中世纪贵妇们的日常生活
文:赵老实
中世纪当然是典型的男权社会,教宗是男性,国王大多数是男性,骑士也基本都是男性。不过在这样的社会中,并不意味着女性毫无话语权。在中世纪,女性的地位并不简单地由性别决定。一位女性的出身(贵族或平民)、家世(富或者穷)、婚否(未婚、已婚、守寡)都能影响她在家庭中的地位。即便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如果已经结婚并生下孩子,她也能在家庭中扮演非常重要的“管理”角色。不少女性是出
色的作家、艺术家,甚至成为武士、统治者。对于贵族女性来说,在家庭中扮演的最重要的角色就是生出男孩子,来继承丈夫的封地。因此,当她们还是13岁的小姑娘的时候,
就要做好出嫁的准备,对方往往是门当户对的贵族或者王室。嫁过去以后,她们中很多人每年都要生孩子,一直生到30-40岁生不动为止。除了生产之外,作为城堡和庄园的女主人,她们还要监督厨师、仆人,管理好库房,尤其要记得检查城堡里下人的劳动成果并及时支付报酬。当丈夫外出打仗的时候,女主人还要肩负起管理领地的责任——向农民征收地租,聆听他们的抱怨,以及在外敌来犯的时候守护城堡。在《权力的游戏》中,北境之王艾德·斯塔克被杀,他的夫人凯特琳肩负起辅佐罗柏·斯塔克复仇的使命,显然母子两人采取了失
败的策略。试想,如果凯特琳选择留在临冬城,而不是跟随儿子出征,他们的后方还会那么容易被铁群岛葛雷乔伊攻破吗?跟着儿子到处跑的凯特琳夫人相比起来,瑟曦就做得很好。她一直稳守君临,先后扶植两个儿子登上铁王座。中世纪的王后扮演的大多是这样的角色,拿英国两任传奇王后玛蒂尔达和埃莉诺来说,即便在战争最激烈的情况下,也绝不轻易离开城堡。在孩子身边言传身教,稳定军心比亲自上阵更有作用。所有男人都死光了,于是瑟曦登上铁王座。充分体现了女性在争夺继承权上的重要性。在男性缺席的情况下,女性要承担起重要的
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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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对于贵族女性来说,教育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大部分的教育来源于母亲言传身教——如何管理家庭、如何照顾丈夫、如何养育孩子。认字的基础学习也是从母亲那里获得的,或者来源于城堡中的教士。在7岁左右,姑娘们有时要被送到比自家更富有或者更有权势的家庭中当侍女(ladies-in-waiting)。这也是她们
的“实习期”。在这期间,她们要跟随主家的家母学习缝纫、
刺绣、唱歌、跳舞、骑马和打猎。喜欢舞刀弄剑的艾丽娅也被迫学习女红在工作之余,贵族妇女还通过游戏打发时间。他们在城堡里下棋、拨弄琉特琴,有时也结伴到森林里去打猎。5月在西方基督教传统中被称为玛利亚之月,它与罗马时代纪念花神芙洛拉的节日结合起来。在五月一日这一天是“五朔节”,英国、法国等一些国家的少女们举行评选“花魁”
的仪式,最美丽的女孩被评为五月女王,头戴上用花朵编织的王冠。桂妮薇儿王后带上五月花桂冠,John Collier绘
在中世纪,女孩要上学是非常困难的。上大学是男生的特权。有条件的家庭会雇一个家庭教师,专门教女孩读写;或者把女孩送到女修道院去。不过请家教也是有风险,“家教和幼齿”都已经变成岛国动作片的一大类型了。11世纪最著名的爱情故事就是关于这个的。少女哀绿绮思的叔叔给她找了个大学者阿伯拉德当家教,结果两个人谈起了恋爱,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后来,因为某种误会,叔叔一怒之下把阿伯拉德给阉了,成全了他东西方世界两个最有文化的阉人之一的地位(另一个当然是我国的司马迁)。电影《天堂窃情》讲的就
是这对恋人的故事后来,哀绿绮思被阿伯拉德送到一个女修道院中当女修道院长。在中世纪,贵族女性和修道院的关系非常密切,很多太后在国王亲政之后,都会隐居到修道院中去。还有很多发誓一辈子守身不嫁的女性,也会到修道院中奉献终身,并以“基督的新娘”自称。要“出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必须付给修道院一大笔钱,只有王公贵族和富庶的人家才能负担的起。修女们是中世纪难得的女性知识分子,她们深锁在院墙之内,祈祷、抄经,访贫问苦、看护病患,有时还要负责教导贵族送来的小姑娘。修道院有繁琐的清规戒律,比如修女们要放弃所有世俗拥有的财产,也必须和亲戚断绝往来。很多王族拥有自己供养的修道院,家里的女性
就都会被送到那里去,在外头是姑嫂,进来以后就只以姐妹相称。在修道院中的修女也有级别,最高等级的是修道院长。这是一个有钱有势的职位,因为修院自己有土地,还有富人们奉献的财产。十一世纪时,宾根的希尔德加德是中世纪最有权势的女修道院院长。她写了很多神学著作,也整理了很多药方。她对当时的上流社会影响很大,很多教士、国王都要写信给她,希望得到她的建议。传说中能接收圣灵感应的希尔德加德
中世纪的女性总体来说地位要低于男性,不过也出现了很多很著名的人物。比如东罗马帝国阿里克塞一世的女儿安娜·科穆宁娜,是欧洲史上第一位女历史学家。她著有15卷本的《阿列克塞传》,记载着王朝的日常生活、家族的功绩和十
字军的事迹等等,是研究拜占庭帝国历史的重要史料。还有皮桑的克里斯蒂娜,是西方第一个靠写作为生的女性。她的神学、历史和中世纪社会女性身份的作品在当时被译成英语、意大利语,广泛流传。当然,中世纪最著名的女性,应该是圣女贞德。一个农家的女儿在百年战争期间带领法国军队抗击英格兰的进攻。那时她才13岁。贞德的故事被后世的历
史学家和民间文学作品复诵了千百次,一直流传到今天。本文为头条号作者原创,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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