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颠之战”和德军在二战中的首次失败——评中学历史教材在该问题上的错误_3401

“不列颠之战”和德军在二战中的首次失败——评中学历史教材在该问题上的错误_3401 “不列颠之战”和德军在二战中的首次失败——评中学历史教材在该问题上的错误 时间:2001年12月17日作者:黄安年(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一(问题的提出 1(人民教育出版社1982年6月第1版高级中学课本《世界历史》下册关于“不列颠之战”是这样表述的:“1940年7月10日，称为‘不列颠之战’的大空战正式开始。起初，德国空军集中轰炸英国的港口和海上运输线;接着，不分昼夜地轰炸英国的海军基地、雷达站和飞机场。从9月份起，德国空军开始大规模轰炸伦敦和英国其他工业城市。但是，空袭没有挫败英国人民的斗志，反而增强了他们反法西斯斗争的决心。希特勒入侵英国本土的计划被无限期地搁置起来，法西斯德国第一次遭到重大失败。”[1]关于莫斯科保卫战教材则表述为:“苏军保卫莫斯科战役的胜利，粉碎了德国法西斯军队‘天下无敌’的神话，使全世界受到了极大鼓舞。”[2] 需要指出人教社在版权页上写明这本教材的编者是严志梁等，在扉页上有《说明》:“这册高中课本《世界历史》下册，是在全日制十年制学校课本《世界历史》下册(试用本)的基础上修订而成的。当时参加试用本编写工作的，还有齐世荣等同志，对他们的辛勤劳动，在此表示感谢。”可见80年代人教社的课本是主张“不列颠之战” 使“法西斯德国第一次遭到重大失败”的。有意思的是当时曾参加教材编写并持这一见解的这位专家，现在却反过来指责这种观点有什么“错误的”“倾向”问题。然而历史没有变，研究成果也没有足以根本改变这一学术观点的重大新发现，而同一个人的学术观点却发生了令人难以琢磨的变化。 2(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4月第1版高级中学课本《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必修)关于“不列颠之战”是这样表述的:“1940年7月10日，称为‘不列颠之战’的大空战正式开始。起初，德国空军集中轰炸英国的港口和海上运输线;接着，不分昼夜地轰炸英国的海军基地、雷达站和飞机场。从9月份起，德国空军开始大规模轰炸伦敦和英国其他工业城市。但是，空袭没有挫败英国人民的斗志，反而增强了他们反法西斯斗争的决心。希特勒入侵英国本土的计划被无限期地搁置起来，法西斯德国第一次遭到重大失败。”[3] 关于莫斯科保卫战则教材表述为:“苏军保卫莫斯科战役的胜利，粉碎了德国法西斯军队‘天下无敌’的神话，使全世界受到了极大鼓舞。”[4]出版《说明》称“这册高级中学课本《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必修)，是在高级中学课本《世界历史》下册(1987年第2版)的基础上，根据全日制中学《历史教学大纲》(修订本，1990年第2版)修订而成的。” 其实关于“不列颠之战” 和莫斯科保卫战这两段文字表述和人教社10年前的1982年第1版相比，也是没有一个字改动了的。 3(1994年第11，12期《历史教学》发表了笔者《二十世纪的现实与高中〈世界历史〉课本》一文，文中涉及对人教社1992年4月第1版高级中学课本《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必修)中关于二战“不列颠之战”和苏联卫国战争初期的表述的评价:“它高度评价了苏联人民卫国战争开始时的英勇斗争, 但是没有涉及苏联初期失利的教训。它谈到了“不列颠空战”, 但没有清楚地让人们知晓正是在1940年6月-1941年6月一年内, 在欧洲战场是英国作为唯一 的主力顶住了德国的压力。”当时的教材肯定了“不列颠之战”使德国遭受首次失败，笔者则从国际反法西斯联盟的角度强调，在二战初期的欧洲战场，英国一度是大国中抗击德国法西斯的主力。 4(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年7月第2版高级中学课本《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必修)取消了“不列颠之战”子目，在“德军西线的进攻和法国的沦陷”子目下用一段文字叙述“不列颠之战”:“ 1940年秋开始，德军对英国发动了猛烈的空袭和潜艇战，企图迫使英国屈服，历史上称为‘不列颠之战’。丘吉尔首相领导英国军民坚持抗战，粉碎了希特勒图谋。”[5] 接着教材在“苏德战争爆发”子目下叙述莫斯科保卫战时写道:1941年秋“德军开始进攻莫斯科。苏联军民在斯大林的领导下奋力抵抗。第二年初，苏军展开反击，歼敌50万，取得了莫斯科保卫战的胜利。这是大战开始以来德军遭受的第一次大失败，它打破了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6] 这里教材关于莫斯科保卫战的胜利是大战开始以来德军遭受的第一次失败的观点，等于否定了德军在“不列颠之战”中的失败，也否定了自1982-1992年间人教社各版教材中的在“不列颠之战”中“法西斯德国第一次遭到重大失败”的正确叙述。需要说明的是人教社1982年版和1992年版教材在谈到苏联卫国战争的开始时都写有这样一句文字叙述:“希特勒在西线胜利以后，冲昏了头脑，妄想仍然用‘闪电战’的办法，在一两个月内就打败苏联。”[7] 但是1996版和1998年版教材都删去了这句话。因而在对教材关于“大战开始以来德军遭受的第一次大失败”的观点，绝大多数师生不会理解为专指“这是德国闪电战的首次失败”。[8] 5(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年6月第1版，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试验本)《世界近代现代史》(限选)下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和西线形势”子目下叙述“不列颠之战”:1940年“7~10月，德军对英国发动了猛烈的空袭和潜艇战，企图迫使英国屈服，这在历史上被称为‘不列颠之战’。丘吉尔首相领导英国军民坚持抗战，粉碎了希特勒图谋。”[9]这段叙述和1996年版教材基本上没有变动。教材在叙述莫斯科保卫战时写道:1941年10月“德军开始进攻莫斯科。苏联军民在斯大林的领导下奋力抵抗。第二年初，苏军展开反击，歼敌50万，取得了莫斯科保卫战的胜利，打破了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10] 如果读者细心将1996年版先行教材和1998年试验教材关于莫斯科保卫战的叙述相对照，我们可以看出试验教材中删去了“这是大战开始以来德军遭受的第一次大失败”这句关键性的话。这表明即使教材编著者也似乎意识到莫斯科保卫战是“大战开始以来德军遭受的第一次大失败”之说不妥。显然“1026会诊”时人教社的编著者和专家们为了拒绝质疑者的批评意见，连自己所赞扬的1998年试验本教材中的提法也忘记了。 6(1999年第7，8，9期《中学历史教学参考》连载了笔者的《评人教社《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新教材--- 130例质疑引发的思考》一文，其中第47例是[11]“教材第53页写道:1940年秋开始‘丘吉尔首相领导英国军民坚持抗战，粉碎了希特勒图谋。’但是教材似乎没有提到，1940年在世界反对法西斯大国中，英国是唯一正面抗击的国家，因为当时美国保持 中立，法国已经覆灭，苏联和德国间又‘互不侵犯’”。[12]需要说明，笔者在这里讲的是1940年的欧洲战场的情况。 7. 2000年第3期《中学历史教学参考》刊登人教社历史室署名任史识的回应文章《评黄安年先生〈评人教社(下册)新教材〉一文---也谈“130例”质疑引发的思考》，指责笔者的“130例”第47例是:“有意无意地贬低中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地位。”“黄教授在这里恰恰忘记了中国。有一些历史常识的人都不会忘记，1940年5、6月间，在枣(阳)宜(昌)会战中，著名的抗日爱国将领张自忠壮烈牺牲;同年8月到12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在华北进行了著名的‘百团大战’。不知道这属于不属于黄教授所说的‘正面抗击’,”“如果用一种片面的看法去影响和教育中学生，又会取得什么样的效果呢,这恐怕就不仅仅是常识性的错误了。”[13]在这里，人教社的教材编写者反过来给笔者扣上了吓人的政治大帽子。 8(2000年第4期发表署名成健的文章:《人教社>新教材的再质疑再思考》，不同意任文的看法。就人教社现行教材《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第53页关于不列颠之战的叙述评论说:“其实，德军并没有准备好，也没有信心同英国进行潜艇战，而是空袭失败后，无限期推迟了登陆计划。既然这是德国发动欧洲战争以来遭受的首次挫折，为什么教材编写者把‘打败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的功绩不赋予英国人民呢,”[14] 9(2000年第6期《中学历史教学参考》在商榷与正误专栏里刊登了两位中学一线教师就人教社现行《世界近代现代史》教材下册中关于二战中德军遭受的第一次失败是莫斯科保卫战提出了质疑，认为根据历史事实判断应该是不列颠之战，而不是莫斯科保卫战。 商榷与正误专栏里人教社现行《世界近代现代史》教材下册，第29条《二战爆发后，德国的第一次失败究竟是哪一个战役》短文，是宁夏化工厂中学田奇漪老师写的。该文指出人民教育出版社的教材和与之配套教学参考书之间的矛盾之处。也就是说在人教社组织编写的教材和教学参考书中总有一处出了错，而无论哪一处的错，人民教育出版社都有责任。该文说:“配套《教学参考书》第126页在讲到‘不列颠之战’时又说:‘希特勒入侵英国本土的计划不能实现，是法西斯德国遭到的第一次重大失败。’”田文认为“‘不列颠之战’是希特勒德国遭到的第一次重大失败。’”他从时间、战略角度、战术角度、战役的结果和影响四个方面，论证了自己的见解。关于从战略角度的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该文说:“希特勒制定了独霸欧洲的侵略计划。为了实现其目标，从1939年9月至1940年7月，已占领欧洲十几个国家，德国独霸欧洲的道路上还剩下英国和苏联两大障碍，原计划先打英国，后进攻苏联。由于在不列颠之战受挫，德国海军也不占优势，遂改变原军事部署转而进攻苏联。这一军事部署的调整，从此使德国陷于两线作战的不利境地。” 第30条《德军的“第一次重大失败”》短文，是湖南省沅陵县第一中学徐云庆老师写的。该文在指出了“课本与《教学参考书》不统一的说法”后分析说:“关键要弄清楚判断战争胜负的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判断战争胜负固然要看双方损失情况，但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标准应该是以是否实现战争者的战略意图。实现了，即使战争中伤亡比较惨重，也是取得了胜利;反之则是失败。中国抗日战争时期，无论是人员伤亡还是物质损失都要远远大于侵略者日本，但是我们中国人民却取得了胜利。”“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只要考察一下德国法西斯是在什么情况 下进攻英国，意图何在，我们就不难作出判断。”该文在分析希特勒的《海狮计划》时写道:“英国军民在丘吉尔政府的领导下，同仇敌忾，奋勇反击，使德国空军损失惨重，尽管英国的损失也很重，可这种英勇抵抗使德国进攻英国本土、迫使英国条件投降的战略意图未能实现，《海狮计划》被迫无期推迟。这是德国开战以来从未碰到的敌手。当然莫斯科保卫战使德国法西斯的战略意图也未实现，这毕竟发生在一年以后。因此，开战以来德国遭受的第一次重大失败应该是‘不列颠之战’”。[15] 在学术问题上人人平等，上面两位中学教师的见解是很有水平。想不到，这样的见解竟遭到某些权威的指责和嘲笑，我们的公理何在, 10(人民教育出版社在2000年10月26日召开座谈会，“1026会诊”后广为散发《首都部分专家学者座谈中学教材》[16]。这份纪要的第一部分写道:“到会专家、教师，首先充分肯定了人教版教材的政治方向。XXX先生[17]说:‘教材要做到思想性和科学性统一。思想性就是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才叫思想性;不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性就成问题。历史课本要让学生知道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好，不要适得其反。’‘有人提出教材对二战中莫斯科战役是大战开始以来德军遭受的第一次失败的评价是错误的，应当是不列颠之战。其实，连丘吉尔也认为这是德国闪电战的首次失败。这说明教材的观点是对的。”[18] 请注意笔者在这里是全文照引，没有删节。按照这位权威的逻辑，主张德军在不列颠之战遭受首次失败，就是“不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就是“思想性成问题”，就是让学生知道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好了～这是什么样的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点呢,再说所谓“教材的观点是对的”也是需要加以特别说明的:即1982年版、1992年版、现行《教学参考书》的观点是错的，1996年版“教材的观点是对的”。不知道A教授有没有仔细比较过这几版本教材叙述的异同就评论开了。至于说到“思想性就成问题”、 “不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帽子，笔者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先给1982年版、1992年版、现行《教学参考书》的观点戴上呢, 11(2000年10月26日出版的2000年第10期《中历史学教学参考》刊登了笔者《评任史识先生的“也谈”----兼论学术批评的开展》[19]就任史识先生对笔者的指责进行了答辩。文章说:“笔者怎么也没有想到任文竟如此联想和上纲，令人十分惊讶。”“如果仔细研究黄文第47例，不难发现这里讲的是欧洲战场，是对付希特勒法西斯的战场，而没有包括中国战场。该例还专门列出小注说明请参见笔者1985年论述国际反法西斯联盟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文章，而这篇文章中明确说‘1940年7月开始的不列颠之战，使英国实际上成了当时抗击德国侵略的主要国家。’[20]任文回避了黄文重点讲的是如何看待英国在1940年欧洲反法西斯战争作用的评价问题，因为教材的问题正在这里，对于现行教材叙述上的问题已有文章指出。[21] 然而任文反过来给黄文扣上政治帽子。作者在这里讲的就是欧洲战场，丝毫没有贬低中国战场之意。至于中国战场在二战中的地位和作用，笔者有许多文章已有明确的肯定评价。”[22]笔者还写道任文“居然就这个问题大做文章,使人想起文革中‘批判运动’起来,真是不寒而栗!设想如果按照任文的逻辑来挑人教社试验教材的毛病，那么只要翻开教材末页的《世界现代历史大事图表》就明显地发现在30年代的大事栏目中，有西班牙内战、埃塞俄比亚抗意战争，就是没有中国的抗日局部战争，那岂不是教材编者自己在‘有意无意贬中国在第二次世 界大战中的地位和作用’,戴上这样的帽子你们能够接受吗,问题又解决了吗,” 也就在2000年10月26日中午，中央电视台午间“新闻30分”重点新闻播报了，题目是《中学历史教材错误百出 出版社自有说法不以为然》。[23] 12(2000年第12期《中学历史教学参考》刊登了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研究生署名严维实的一篇文章《二战中德军的首次失败究竟是哪一次战役》，该文列举6本大学教科书的观点来说明二战中德国的首次失败是“不列颠之战”: “(1)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卢文璞教授主编、该校出版社1990年出版的《世界现代史》第375页指出:不列颠之战以德国空军惨败告终。......这是希特勒自战争爆发以来所遭受的第一次重大挫折。第383页指出:莫斯科战役是德国继不列颠空战失败之后一次更大的失败。” “(2)国际关系学院王绳祖教授主编、世界知识出版社1994年出版的《国际关系史》第六卷第31页指出:英伦保卫战的胜利......谱写了反法西斯战争的第一曲凯歌,粉碎了德国空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3)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张宏毅著，该校出版社出版的《现代国际关系发展史》第149页指出:这(指不列颠战役)是德国发动欧洲战争以来的首次挫折。” “(4)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李巨廉教授主审、林家恒主编、该校出版社1991年出版社《世界现代史》第172页指出:1940年10月底以后，德国的对英空战闪电战实际已告失败。关于莫斯科保卫战的影响，该书第178页摘引了德国参谋长哈尔德的原话:德国陆军常胜不败的神话已经破灭了。” 严维实还指出:“华东师范大学王斯德教授主审、林家恒主编、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世界现代史简史》和苏州大学历史系主编、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世界现代史》等也都持此种看法。”他接着评论道:“本来一处很明显的错误，根本不值得笔者占用如此宝贵的篇幅去证明。谁知道，对中学历史教材的错误观点提出批评，竟然被史学权威说成是没有‘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是不是上面所列举的诸多作者也有这种倾向呢,看来不进行一场旁征博引，就无法‘冼脱罪名’。我们的史学大家是不是应该认真反思一下，究竟怎么做才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别动辄就给人家扣上一顶政治帽子。”[24] 13(2001年第3，4期《社会科学论坛》发表笔者的文章《学术批评与非学术因素----质疑人民教育出版社“1026会诊”》[25]，文中就A教授[26]为人教社教材中的错误辩解作出评论说:“令人纳闷的是，人教社散发的材料中还引用A教授强调教材思想性时的例子，为教材中无视二战中德国在‘不列颠之战’中的首次失败辩解，指责中学教师的意见是‘错误’的。[27]其实只要面对历史事实，从时间排列上看也是不言而喻的，这里并不涉及到指出了英国在‘不列颠之战’中挫败希特勒的战略，就是什么思想性不强，当时是反法西斯战争更没有这类问题。强调思想性难道可以不讲事实，不讲科学性, 沪版教材‘不列颠之战’是这样写的:‘法西斯德国遭到开战以来第一次重大失败，进占英国本土的计划终未得逞。这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时间最长、规模最大的空战，即‘不列颠之战’。’(第119页)按照A教授的逻辑，显然沪版的思想性不如‘最好’的人教版了。 更有意思的是就是A教授自己主编1994年出版的《世界史 现代史编》上卷的第348页在谈到不列颠之战时居然也是这么写的:‘在空袭和反空袭的不列颠之战中’‘英国人民坚韧不屈，在生死存亡的搏斗中赢得了第一个回合，使希特勒的计划第一次未能得逞，为反法西斯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历史谱写了光荣的一页。[28]该章的执笔人是贵校的二战史专家张大卫先生，而您是统稿人和主编。您在发言时是否忘记了自己以前怎么审稿的了。如果您在2000年‘1026会诊’时的话当真，那您自己主编的教材中的说法也该错了，也该存在思想性的问题,这个矛盾如何解释,” 14(2001年5月17日下午A教授在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举办的学术讲座上回答问题，与会听众就A教授在一次会上肯定德军在二战中首次失败是莫斯科保卫战而不是不列颠之战的见解提出疑问，他说:这是中学教师提出的一个很幼稚的问题。并说连丘吉尔在《回忆录》中也不否认莫斯科保卫战的作用。” 15(可见，“不列颠之战”是不是德军在二战中的首次失败，A教授依然坚持半年多前在“1026会诊”的说法。不过这次回避是否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问题。只是我们还不得不面对这个“很幼稚的问题”再次费些笔墨来商榷了。 二(A教授主编教材中的见解 1(前面已经提到列举A教授主编1994年出版的《世界史 现代史编》上卷中第348页认为不列颠之战使“希特勒的计划第一次未能得逞” ，英国人民“为反法西斯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历史谱写了光荣的一页”。 2(这里还可以举出13年前一部中学教师《专业合格证书》历史教材为例，A教授主审，徐天新、彭树智、张大卫等教授编著的《世界现代史》，其中第284-285页关于不列颠之战教材在结语部分写道:“不列颠之战(从1940年7月到1941年5月)，英国人民损失惨重，死伤约有8万6千多人，建筑物破坏在100栋以上，但他们坚忍不屈，在生死存亡的搏斗中赢得了第一个回合，也使希特勒的战役计划第一次未获成功，这应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史上光荣的一页。”[29] 需要指出的是北京师范学院出版社在出版此书的扉页上特别写明这位A教授主审，显然A教授认同了张大卫教授撰写的这部分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国家教委师范教育司专门为这部教材写了《说明》:国家教委决定建立中小学教师考核合格证书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按照文化专业知识考试各科教学大纲的基本要求，“组织编写出版这套教材，供中小学教师参加《专业合格证书》文化专业考试用。”可见作为中小学教师资格“指挥棒”的这部教材，告诉中学教师的准确观点就是:“不列颠之 战”是德军在二战中的首次失败。现在主审权威怎么忘记了这个“指挥棒”了呢, 三(上海版中学历史教材中的见解 笔者前面提到的沪版即上海教育出版社1996年第1版高级中学课本《历史》下册关于“不列颠之战”是这样写的:“法国沦亡后，希特勒对英国采取诱和策略。丘吉尔毅然拒绝了和谈建议。于是，希特勒决定先占英国，后攻苏联。1940年8月-1941年5月，德军大规模空袭英国港口城市和军事目标，英国军民奋起反击，不列颠上空开展激烈空战。结果，法西斯德国遭到开战以来第一次重大失败，进占英国本土的计划终未得逞。这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时间最长、规模最大的空战，即‘不列颠之战’。’[30] 关于莫斯科保卫战上海版教材写道:“1941年9月底开始的莫斯科会战，持续了半年多，苏军苦战击退德军:歼灭德军50多万。法西斯德国陆军第一次遭到重大失败，闪电战再次失灵。”[31] 人们注意到关于“不列颠之战”上海版教材用词是“法西斯德国遭到开战以来第一次重大失败”。而关于莫斯科保卫战上海版教材用词是“法西斯德国陆军第一次遭到重大失败”。和人教版教材相比两者的区别那个更加符合实际该是很清楚的。这里该不会有什么“思想性成问题”、“不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这样的问题，当然我们对于这样的学术见解也不该采取双重标准的。 四(高校世界现代史、国际关系史、战争史教材的见解 在高校历史教材中主张“不列颠之战”是德军在二战中首次失败的相当的多，除严维实所列举的六本教科书以外，这里再举几例: 1(徐天新、梁志明主编的《世界现代史(1917-1945)》由人民出版社于1985年12月出版第1版。关于“不列颠之战”评论说:“1940年7月，大批德国飞机空袭英国，开始了不列颠之战。”“几个月的激烈空战，德国始终未能摧毁英国空军，更无法使英国屈服。希特勒的军事冒险计划第一次遭受挫折。英国人民反法西斯的坚定意志和顽强战斗，赢得国际舆论的赞扬。”[32]而关于莫斯科保卫战的评价是:“莫斯科战役的胜利打破了德国陆军‘不可战胜’的神话。”[33] 2(王绳祖教授主编的高校法学试用教材《国际关系史》上册(17世纪中叶-1945年)由武汉大学出版社于1983年出版，关于“不列颠之战”评论说:“英国在空战中的巨大成果，挫败了希特勒首先消灭英国空军、最后侵占英国的狂妄野心。”“英国独立奋战整整一年，使希特勒先声东击西、以制服西欧，然后挥戈东进、全力攻苏的战略计划，始终未能得逞。”[34]关于莫斯科战役该书评论说:“斯大林的积极防御战略方针和全体军民的英勇奋战，挫败了希特勒妄图用闪电战在三个月内吞并苏联的侵略计划。”“莫斯科战役以德军惨败而结束。”[35] 3(汪宏玉教授主编的《国际关系史》由陕西人民出版社于1989年出版，关于“不列颠之战”评论说:“希特勒企图占领英国或以炸迫和的计划以失败而告终。”[36]关于莫斯科战役该书评论说:“莫斯科战役的胜利打破了德国陆军‘天下无敌’的神话，宣告了‘闪电战’计划的破产。”[37] 当然，也有一些著作强调德军在莫斯科战役中的彻底失败并称是德军在二战中的第一次失败的。读者尽可以对照思考，从而得出自己的结论。 五(其他历史著作中的见解 1(蒋孟引教授主编的《英国史》1988年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关于“不列颠之战”评论说:“1940年9月15日的空袭决定了德军入侵的最后失败，所以英国曾规定这天为‘不列颠之战’的纪念日。”“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以来，德军所向披靡，但在‘不列颠之战’中，却遭到失败。”[38] 2(美国学者威廉?夏伊勒著《第三帝国的兴亡----纳粹德国史》中关于“不列颠之战”评论说:“战争发生以来希特勒第一次被制止住了，使他的进一步征服计划遭到了挫折。”[39]而关于莫斯科战役该书引用了哈尔德的话:“德国陆军常胜不败的神话已经破灭了。”[40] 3(美国学者小戴维?佐克、罗宾?海厄姆著《简明战争史》中就“不列颠之战”评论说:“德国空军既未能战胜英国的战斗机部队，也未能克服天侯所造成的困难。”“在这次战役中，德国错误的空战理论终于使德国输掉了在西线的战争。”[41] 4(法国学者亨利?米歇尔著《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就“不列颠之战”评论说:“不列颠之战是7月10日开始的”“10月12日，希特勒作出了他已失败这一符合逻辑的结论，原来计划对英国的入侵就取消了。”“英国终于赢得了第一个回合。”[42] 六(丘吉尔的见解 现在我们再来看看丘吉尔的自己的评论。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中谈到了对“不列颠之战”的评论。他写道:“我们的命运现在取决于能否赢得空战的胜利。”[43]“9月15日仍不失为不列颠之战的关键一天。”“正如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元首在9月17日决定无限期地推迟‘海狮’作战计划。”“9月15日就可以算作它断命的日子”。“最突出的是，我们的战斗机驾驶员始终保持着不屈不挠的最大的毅力和勇气。不列颠得救了。所以我在下院这样说:‘在人类战争的领域里，从来没有这么少的人对这么多的人作过这么大的贡献。”[44] 关于莫斯科战役《回忆录》写道:“德军在六个月的战役中已经获得巨大成就，并且使他们的敌人受到任何别的国家所经不起的损失。但是他们所企图占领的三个主要目标----莫斯科、列宁格勒和顿河下游则仍然牢固地在俄国人手中。”“所有反对纳粹的国家，无论大小，见到德国闪电战的首次失败，无不欢欣鼓舞。”[45] 我们从丘吉尔六卷本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中译本中，迄今还没有查到他说过莫斯科战役是德国自二战开始以来首次失败的话。我们倒是注意到他说的是“德国闪电战的首次失败”。然而“德国闪电战的首次失败”并不等于德国在二战开始以来的首次失败。 七(几点结论 1(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首次失败是一个学术问题。这个问题对于一场国际反法西斯战争来说，德国的首次失败是“不列颠之战”还是“莫斯科战役”，都是国际反法西斯力量的胜利和国际法西斯主义势力的失败。而不是“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好”还是相反的问题。从哪个角度来讨论，这种把德国首次失败和“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好”相连的思维定式是令人生疑的。 2(把这个学术问题的不同见解和“思想性成问题”、“不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相联系，显然是将学术问题政治化了，对于开展健康的学术批评是不利的。 3(广大教师质疑的是人教社教材和教学参考书中的自相矛盾，而且人教版1992年版和1992年版、1996年版、1998年版的提法不同。这本是人教版教材自身的问题，现在提出疑问者反遭指责，实在令人费解。如果说“思想性成问题”、“不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那岂不是说人教社的某个版本也存在这类问题了。你得首次作自我批评才是，怎能批评质疑者呢, 4(权威教授自己主编的著作、教材或曾经参与编写的教材中也是肯定“不列颠之战”是德军在二战中的首次失败。人们常说要“知己知彼”，现在成了有些权威发表意见既不“知己”，忘了自己讲过和写过的话，也不“知彼”，没有仔细看看中学教师提出的是些什么意见。 5(许多大学教材和学术著作中，主张“不列颠之战”是德军在二战中的首次失败。如果按照人教社主张的采取学术界多数说，则应取这个观点。如果按照A教授主张教材应取“公认“学术观，则莫斯科战役是二战以来首次失败说，绝非“公认”学术观。 6(从学术角度来考察，第一，首次失败和这种失败对德国以至整个战局的影响并非一件事。论战双方并没有否认“莫斯科战役”中打败德国法西斯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影响。第二，首次空战的胜败和首次陆战的胜负是有区别的，然而从时间上来看，“不列颠之战”既是德国的首次失败又是首次空战的失败。而“莫斯科战役”虽然是德国首次陆战的失败、首次闪电战的大失败，但是并非德国在二战中的首次失败。因为如果肯定是德国在二战中的首次失败，那么就等于否定了“不列颠之战”中德国的失败。 7(在学术讨论中，中学教师也好和大学权威也好，是一律平等的。应取平等待人的态度，不应以势压人，以权威自居，不要“下车伊始”就“哇啦哇拉”。当然讲错了，及时声明改正，仍然会赢得人们尊重的。 注释: [1] 高级中学课本《世界历史》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82年6月第1版第257-258页。 [2] 高级中学课本《世界历史》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82年6月第1版第261页。 [3] 高级中学课本《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4月第1版第101-102页。 [4] 高级中学课本《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4月第1版第105页。 [5] 高级中学课本《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年7月第2版第53页。 [6] 高级中学课本《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年7月第2版第54页。 [7] 高级中学课本《世界历史》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82年6月第1版第260页。高级中学课本《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4月第1版第104页。 [8] 人民教育出版社:《首都部分专家学者教师座谈中学历史教学》，2000年10月底。 [9] 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试验本)《世界近代现代史》(限选)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年6月第1版第67页。 [10] 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试验本)《世界近代现代史》(限选)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年6月第1版第68页。 [11] 黄安年:《评人教社《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新教材--- 130例质疑引发的思考》，《中学历史教学参考》1999年第8期第9页。 [12] 参见:黄安年:《论国际反法西斯联盟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北京师大学报》，1985年第4期。 [13] 任史识:《评黄安年先生〈评人教社(下册)新教材〉一文---也谈“130例”质疑引发的思考》，《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3期第49页。 [14] 成健:《人教社>新教材的再质疑再思考》，《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4期第13页。 [15]《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6期第39-40页。 [16] 人民教育出版社:《首都部分专家学者教师座谈中学历史教学》。这份纪要向有关学会、高等院校散发，成为近年来历史学界利用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威就学术问题给不同观点的人和批评意见者给扣帽子、打棍子的恶劣典型，迄今人民教育出版社不敢公开发表这份纪要，也回避人们对这份纪要的质疑。 [17] 纪要具真名实性，这里以XXX隐去，即指首都师大原校长、世界现代史学会名誉会长。 [18] 请见该纪要第2页，(一)前八行。 [19] 黄安年:《评任史识先生的“也谈”----兼论学术批评的开展》，《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10期。《学术界》2000年第6期和2001年第1期连载，题为《如何开展实事求是的学术批评—兼答任史识先生》。 [20] 收录于黄安年著:《美国社会经济史论》，第126页，山西教育出版社，1993年。 [21] 见成健:《人教社>新教材的再质疑再思考》;《商榷与正误》中《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第29，30条，《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6期，第39-40页。 [22] 请见刘宗绪、黄安年著:《世界近代现代历史专题30讲》第192-194页，专门论述中国抗日战争胜利的历史意义部分，西北大学出版社,1996年。还有黄安年的下列文章:《二十世纪世界历史的重大转折点----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五十周年》,《历史学习》1995年第5期;《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五十周年和雅尔塔体制的兴衰》,《历史教学》,1955年第6期;《反法西斯战争和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研究中的几个问题》,《兰州学刊》1995年增刊;《历史的转折,深刻的启迪》,《兰州学刊》,1995年第5期。 [23] 《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11期，第4页。 [24] 严维实:《二战中德军的首次失败究竟是哪一次战役》，《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12期，第29页。 [25] 全文载《社会科学论坛》2001年第3期，第4期。本文所引见第4期第34-35页。 [26] 指参加2000年10月26日人民教育出版社召开的“1026会诊”的首都师大原校长、世界现代史学会名誉会长。 [27]中学历史教师的意见《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6期，第39-40页，《商榷与正误》《世界近代现代史》下册，第29条(宁夏化工厂中学田奇漪)和第30条(湖南省沅陵县第一中学徐云庆) [28] 齐世荣主编:《世界史 现代史编》上卷，第848页，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年第1版。 [29] 齐世荣主审，徐天新、彭树智、张大卫编著:《世界现代史》，第284-285页，北京师范学院出版社，1987年版。 [30] 上海教育出版社1996年第1版高级中学课本《历史》下册第128-129页。 [31] 上海教育出版社1996年第1版高级中学课本《历史》下册第129页 [32] 徐天新、梁志明主编:《世界现代史(1917-1945)》，第293页，1985年12月第一版。 [33] 徐天新、梁志明主编:《世界现代史(1917-1945)》，第295页，1985年12月第一版。 [34] 王绳祖主编:高校法学试用教材《国际关系史》上册(17世纪中叶-1945年)第502、506页，武汉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 [35] 王绳祖主编:高校法学试用教材《国际关系史》上册(17世纪中叶-1945年)第518页，武汉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 [36] 汪宏玉主编:《国际关系史》，第228页，陕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8月第1版。 [37] 汪宏玉主编:《国际关系史》，第249页，陕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8月第1版。 [38] 蒋孟印主编:《英国史》，第753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8月第1版。 [39] [美]威廉?夏伊勒著《第三帝国的兴亡----纳粹德国史》下册，第1078页，世界知识出版社，1979年8月第1版。 [40] [美]威廉?夏伊勒著《第三帝国的兴亡----纳粹德国史》下册，第1090页，世界知识出版社，1979年8月第1版。 [41] [美]小戴维?佐克、罗宾?海厄姆著:《简明战争史》第313-314页，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 [42] [法]亨利?米歇尔著:《第二次世界大战》第174，176页，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 [43] [英]丘吉尔:《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第二卷《最辉煌的时刻》下册第三分册，第467页，商务印书馆，1975年3月第1版。 [44] [英]丘吉尔:《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第二卷《最辉煌的时刻》下册第三分册，第496，500-501页，商务印书馆，1975年3月第1版。 [45] [英]丘吉尔:《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第三卷《伟大的同盟》下册第三分册，第808页，商务印书馆，1975年3月第1版。 写于2001年5月9日，修改于2001年5月23日 [说明:本文自2001年5月23日在《学术批评网》(www.cacriticism.com)首发后受到中学教育界广大教师和学术界同仁的关注，2001年12月8-13日，笔者在北京师范大学的硕士学位课程浙江班世界现代史专题讲学期间许多听课的中学教师反映，人教社中学历史教材几个版本有关“不列颠之战”和德军在二战中首次失败的矛盾表述，在中学历史教学中引起了很大的混乱，需要按照历史的本来面貌加以澄清。现应广大中学教师要求，将本文在学术批评网(www.acriticism.com)重新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