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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问吾及其《中国经营西域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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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问吾及其《中国经营西域史》研究 曾问吾,广东兴宁人,民国期间,著《中国经营 西域史》,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深受学术界之关 注,一时好评如潮,被誉为“安西良鉴”。 民国三十四 年(1945)一月,应新疆省主席吴忠信之邀请,出任 新疆东部重镇吐鲁番县县长。 期间,以汉人身份,高 调宣布加入伊斯兰教之意愿, 经当地维吾尔族、回 族宗教界头面人物核议同意, 于 1946 年古尔邦节 向当地教友宣布正式加入伊斯兰教。 曾问吾这一惊 世之举,曾广为传播一时。 曾问吾一生,虽在官场混 迹十余年,曾官至文职少将,但绝大多数时间,服务 于家乡地方教育事业,堪称...

曾问吾及其《中国经营西域史》研究
曾问吾,广东兴宁人,民国期间,著《中国经营 西域史》,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深受学术界之关 注,一时好评如潮,被誉为“安西良鉴”。 民国三十四 年(1945)一月,应新疆省主席吴忠信之邀请,出任 新疆东部重镇吐鲁番县县长。 期间,以汉人身份,高 调宣布加入伊斯兰教之意愿, 经当地维吾尔族、回 族宗教界头面人物核议同意, 于 1946 年古尔邦节 向当地教友宣布正式加入伊斯兰教。 曾问吾这一惊 世之举,曾广为传播一时。 曾问吾一生,虽在官场混 迹十余年,曾官至文职少将,但绝大多数时间,服务 于家乡地方教育事业,堪称淡泊人生。 晚年,因前朝 官职所累,身陷囹圄,晚景凄凉,后其冤狱终获昭 雪,已是身后之事,故其生平事迹,几近湮没,不为 外界所知。 但其名著《中国经营西域史》却流传甚 广,已成为新疆历史之经典著作。 2011年 8月 2日, 新疆日报第四版《援疆》专刊上,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为《以现代文化 为引领,感情援疆,科学援疆》一文中指出:“民国期 间,还有广东人张荫桓、黄慕松、罗文干、曾问吾、林 基路、林继庸等先后到新疆任职,为新疆的国家统 一、民族团结作出过积极贡献。 ”这是新中国建立后 六十多年来,国内报刊如此正面评论曾问吾事迹的 首次记录。 曾问吾所著《中国经营西域史》,经新疆地方志 总编室翻印内部发行后,已成为新疆方志人案头书 之一。 笔者对这位同乡邑人之作者,心仪久矣,多年 来一直关注收集其有关史料,不少地方志同仁也提 供了许多史志 资料 新概念英语资料下载李居明饿命改运学pdf成本会计期末资料社会工作导论资料工程结算所需资料清单 ①, 兹谨就曾问吾之生平事迹及 其《中国经营西域史》撰文于后,以回应广大读者之 关注,以此纪念先生 111周年诞辰。 一、曾问吾生平事迹 曾问吾的生平事迹,由于种种历史因缘,遗存 资料极少,其生平事迹仅仅在其原籍广东兴宁的地 方志书和他曾任职的新疆吐鲁番地方志书中有少 量文字记载,内容极为简略。 新编《兴宁县志》记载 曾问吾条仅 40 余字:“曾问吾(1896—1979),黄槐 区人,曾任民国政府边务室少将主任,其《中国经营 西域史》于民国二十五年(1936)出版,曾获较高的 评价。 ”[1](P938)内部印刷出版的《兴宁黄槐区志》第二 章《人物》第二节《民国时期的军政要员》载:“曾问 吾,本区黄槐乡人,生于 1896 年,他于 1931 年毕业 于南京中央大学。 曾问吾一生致力于研究中国对西 域的开发史, 于 1935 年完成了一部约 30 万字的 《中国经营西域史》,该书当时被誉为‘安西良鉴’。 1940 年至 1942 年, 曾问吾升任国民党政府国防部 边疆事务研究室少将主任, 国民党中央候补委员。 1943年至 1945年,任国民党新疆吐鲁番县长。 1945 年后,历任湖南省教育设计委员,梅县南华大学教 授,平远县石正中学教务长等职务。 建国后,接受劳 动改造,1976年特赦释放回乡,1979年病故。 ”这段 不足 200 字的文字,虽对曾问吾的一些经历有所叙 述,但讹误多多(具体错误内容见后),不可据信。 新 编《吐鲁番市志》是已知为曾问吾立传的唯一志书 [2] (P1001),其记叙内容,褒词皆是,令人感叹!惜乎所述文 字仅限于曾氏在新疆吐鲁番短暂服务期间之事迹, 对传主其他事迹缺略,甚至称传主“生卒年不详”, 不亦憾乎! 笔者经广东兴宁史志同仁之助,获得曾 曾问吾及其《中国经营西域史》研究 赖洪波 (伊犁州党委党史研究室,新疆 伊宁 835000) 摘 要:曾问吾所著《中国经营西域史》是民国期间关于中国历代经营西域,系统研究新疆历 代沿革开发的历史经典之作,向为学术界所推崇。 但作者曾问吾之生平,由于种种历史因缘,极少 为外界所知,有关地方史志之记载,极为简略,或语焉不详,甚至讹错记载。 本文根据有关史志资料 和曾氏近亲之记述,对曾氏生平事迹及其《中国经营西域史》予以评述,以回应学界之关注。 关键词:曾问吾;生平事迹;中国经营西域史 中图分类号:K8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076(2011)04—0030—07 收稿日期:2011-10-08 作者简介:赖洪波,男,广东兴宁人,伊犁州党委党史研究室原总编辑,《伊犁师范学院学报》“伊犁研究”栏目主持。 2011年 12月 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Dec.2011 第 4期 Journal of Yili Norm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 No.4 第 4期 赖洪波:曾问吾及其《中国经营西域史》研究 隐香先生撰写的《曾问吾先生传略》一份 [3],本文据 此,结合有关资料,初步整理曾问吾生平事迹于后。 1.生年及出身 据《曾问吾先生传略》(下简称《传略》及未注明 之引文,均据此———引者)称:“曾问吾,别字学之, 1900 年生于兴宁县黄陂黄槐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 庭。 ”而《兴宁县志》和《兴宁黄槐区志》把曾问吾之 生年记为 1896 年,有订正之必要。 笔者认为,曾问 吾 1931 年毕业于南京中央大学, 各家记载明确一 致。 若曾氏生于 1896年,毕业时年龄应为 35岁,似 嫌偏大,《传略》所记生年似较合理。 其次据《传略》 记载,曾问吾“于 1979 年 5 月 4 日病逝,享年七十 九岁”,这对其生年也是一个有力的反证。 《传略》写 于曾氏卒年仅十年后的 1989 年,其真实性应可靠。 且《传略》作者曾隐香先生是曾问吾的近亲侄儿,兴 宁著名离休教师,“是兴宁教育界名流”[4](P135), 其提 供的资料可信程度应可靠。 故笔者认为,曾问吾之 生年应定为 1900年为是。 2.求学与仕途 曾问吾幼年家境贫寒,少年时求学艰难。 曾问 吾的家乡兴宁是广东纯客家人聚居地,向以崇文重 教著称。 “在客家社会,崇尚文化,重视教育,以兴学 为乐,以读书为本,以文章为贵,以知识为荣,成为 一种社会风气。 ”[5](P527) 因此, 曾问吾虽启蒙求学较 晚,仍能坚持就学,18 岁小学毕业后,又在乡村私塾 补习, 刻苦攻读,1924 年考入县立中学,1928 年以 优异成绩考取南京中央大学政治学系,但他喜爱文 学、历史,尤其注意我国西域史。 1931 年大学毕业后,曾问吾先在南京国民政府 实业部任科长, 旋调入参谋本部边务研究所工作。 在此期间,曾问吾充分发挥自己专业知识特长和个 人志趣与日常业务工作结合的大好条件,广泛搜集 西域史籍资料,查阅政府档案公牍和时下发行的杂 志报章,为撰写西域史作积极准备;同时,为多方面 多渠道了解新疆当时政局复杂多变的新进展,曾问 吾还攻读维吾尔文,并在南京广泛结交新疆旅居南 京的维吾尔族知识界人士。 经周密筹划准备,曾问 吾以年轻力壮和盛年热情,仅用 4 年时间,便撰写 了 60 余万字的《中国经营西域史》,是书于 1936 年 5 月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一时好评如潮,洛阳纸 贵,同年 11月再版。 曾问吾以其《中国经营西域史》 奠定了他在中国史学界研究新疆史上的学术地位。 1937 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南京局势十分动 荡。 是年秋,曾问吾携眷侯慧芸女士南返家乡广东 兴宁,并应当地最高学府兴宁县立一中之聘,任文 史教员。 1939年秋,香港南华学院迁来梅县(今梅州 市)设校,曾问吾出任该学院的教务长。 1941 年秋, 曾问吾北上湖南长沙,出任湖南省政府设计委员会 教育委员;次年(1942),曾问吾西去四川陪都重庆, 调升国民政府国防部二厅五处边务研究室少将主 任,主持西部边疆建设研究工作。 曾问吾一生专门研究中国西域新疆史,对新疆 情有独钟,渴望能有机会亲赴新疆做事,实地研究 新疆, 实践他多年来冀服务新疆报效祖国的理想。 1944 年秋, 曾问吾毕业于国民党中央训练团党政 班,参加国民政府举办的全国县长考试,在三百多 名应试者中,曾问吾考取第七名而入选。 旋应时任 新疆省主席吴忠信之邀请,进疆任新疆东部重镇吐 鲁番县县长。 他在赴新疆旅途中,豪情满怀,赋诗一 首: 万里平沙舒眼底,浩然正气荡胸间。 岭南十载天山梦,此日凌云度玉关。 3.服务新疆,实践理想 1945 年 1 月, 曾问吾就任新疆吐鲁番县县长, 到次年 8 月离任, 他在新疆工作只有一年半计 600 多天的时间,然而,在这短促的时间里,曾问吾以其 热忱服务新疆各族人民,博大的人文情怀,谱写了 一个南粤客家精英人物的不平凡的西域勋业。 作为历史学者,曾问吾对新疆之民情有深刻冷 静的认识:“自有清以来,新疆历次变乱皆以种族仇 视为基本原因,同治间之回乱,积乾嘉以来怨毒之 总暴发也”,治疆大吏“坐视官吏贪婪而不察,军队 粗暴而不禁,流氓侵凌而不治,民生疾苦而不恤,因 此回民对于汉官恨之入骨, 竟有 ‘汉人皆狗唯颜色 不同’之谚”[6](P594)。 曾问吾就任吐鲁番县县长后,“首 先深入民间,一面考察民情风俗,一面倾听群众呼 声,由于他早就学会了维吾尔文字和语言,到任后 又以汉人身份加入伊斯兰教,这就为他与当地群众 联系提供了有利条件。 他在吐鲁番做了不少好事, 最为群众津津乐道的是兴修水利。 吐鲁番盆地盛产 葡萄、棉花,但由于炎夏酷热,土地干旱,旱灾频仍, 常常歉收。 问吾到任后不久,常冒着严寒酷暑,不辞 辛苦地勘查山川、地质和水源,掌握了必要的治水 及群众的抗旱经验后,亲身带领群众开辟了一条百 余里长的‘葡萄沟’,同时把多年失修的坎儿井、坎 儿沟等灌溉系统进行开发浚深,在不长的时间内就 把大面积农地缺水问题解决了,使葡萄、棉花等主 要作物获得丰收。 问吾还在全县兴建了中、小学十 余所,并在发动群众抗日救亡、搞好民族团结以及 排难解纷、 兴利除弊等方面也都做出显著成绩,从 而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和拥护,人民亲切地称他为 ‘父老’(当地人对长者表示敬意的尊称)。 在他即将 离任时,当地人特地在城郊一个最大的坎儿井旁修 建了一座纪念亭,并竖碑纪功,作为永久纪念。 ”[3](P2- 3) 曾隐香先生的上述文字,似非溢美之词。 新编 社会主义新方志书《吐鲁番市志》为曾问吾专门立 传,全文如下: 31 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1年 曾问吾(生卒年不详),男,汉族,广东兴宁 县人,毕业于中央大学政治系,后又毕业于国 民党中央训练团的党政班 。 民国三十四年 (1945),出任吐鲁番县长。 任职期间,在国民党 的县长里是一位出色人物。 他精史地,是“西北 史学会”研究委员,著有《中国经营西域史》,在 史学界颇有声望。 曾问吾在吐鲁番任县长期间, 年富力强, 在工作之余学习回鹘文、西域历史,同时还和 维吾尔族人广泛交往。 据传为了和维吾尔族人 沟通思想,建立感情,他皈依了伊斯兰教。 曾问吾“志趣弘远,才识卓越”,他写的《中 国经营西域史》三大编,“旨在发扬中华民族向 西开拓之伟绩,以期唤醒国人注意西域,共筑 巩固国防之策,而奠复兴民族之基”。 同时他还 提出“历朝何故而经营西域,用何方法而经营 西域? 得失成败如何? ”凡此,他都进行了精密 的探讨和系统叙述。 《中国经营西域史》是一部 研究西域历史的好资料。 曾问吾在吐鲁番任县长期间,还很重视教 育工作,尤其是少数民族教育。 民国三十四年 (1945),老城一校由钟鼓楼搬迁到老城西南角, 曾问吾下令进行扩建, 使学校面貌为之一新, 并增设了两个维吾尔语班[2](P1001)。 传主曾问吾不但是知识渊博的学者,还是联系 群众、关心民生的县官,“是一位出色人物”。 曾问吾在吐鲁番任县长期间,还做了一件震惊 遐迩的大举动:高调宣布皈依伊斯兰教。 据亲历目 睹此事的康文煜先生 45 年后的回忆文章称:“曾问 吾就职视事后,与当地穆斯林群众交往甚密,并开 始攻读《古兰经》。 政务之余,常就教于当地的四大 阿訇。 曾氏平生烟酒不沾,视赌似仇,深得当地穆斯 林信赖。 民国三十五年(1946)初,他向吐鲁番上层 宗教人士提出皈依伊斯兰教的意愿, 与尕力阿吉、 吾甫尔尕力、尼扎木丁等宗教界知名人士通宵钻研 教义教规。 经过维吾尔族和回族宗教界头领的考核 商议后,始同意曾问吾入教。 ”“1946年古尔邦节,曾 问吾入教一事正式向教友宣布。 是日,在热合木吐 拉阿吉寓所更换衣装, 曾氏穿着维吾尔式袷袢,头 缠赛兰(白布),在众阿訇陪同下,前往额敏和卓感 恩塔(俗称苏公塔)大寺做节日乃麻孜,聆听大阿訇 讲经。 随后走访各清真寺及各族穆斯林群众,我一 直随侍在侧。 在吐鲁番老城至新城道路两旁,人们 争相祝贺致意。 当天起,曾问吾以穆斯林教规习俗 约束个人行为,穿戴饮食全部维吾尔化。 ”[7](P60)曾问 吾以此不可思议的行动,证明了自己对新疆文化的 尊重和新疆人民的亲近。 1946 年 8 月,曾问吾奉调陕西省任省府视察室 主任。 因不愿卷入险恶的政治漩涡,于 1947 年 6月 去职返回广东兴宁老家, 最终结束了他的宦海生 涯。 4.晚年余韵,岐黄惠民 曾问吾弃官回到家乡兴宁后,在老家黄陂筹办 龙光中学(即今黄陂中学),并被各界乡贤推举为第 一任校长。 “在职数年,他苦心经营,把一个初创中 学办得颇有声色,得到各阶层人士的赞许。 ” 1951 年,全国“镇压反革命”运动兴起,曾问吾 因其在国民党政府曾任少将等高官职务,被认定是 “国民党骨干分子”而被逮捕判刑入狱。 “在狱中,因 具有一定的医务知识,做了医务工作……,他潜心 研究中医和针灸术,经常在自己身上作穴位针刺试 验,终于练就了一门精湛的中医和针灸术。 ” 1975年,曾问吾被政府特赦释放。在家乡,曾问 吾素有声望,仍以岐黄之术服务民众。 他“为群众治 病,诊费低微,贫者免收,只要有患者前来求医,他 总是不顾报酬, 负责到底, 对远道患者还常常招 宿。 ” 曾问吾对医术颇有心得感悟,晚年根据自己二 十多年的中医针灸治病的经验,不倦著述,写出了 35万字的《新编针灸手册》手稿。 1979 年 5 月 4 日, 曾问吾在家病逝, 享年 79 岁。 纵观曾问吾的一生,为官时间不长,他平生最 大的社会角色是一个学人、教师、教育工作者。 十年 官场成旧梦,将军本色是学人。 前朝文职将军的虚 荣,给曾问吾的晚年带来麻烦,但历史终究是公正 的。 1986 年,兴宁县人民法院重新审理了曾问吾的 案件,决定撤销当年“镇反运动”时对他的刑事判 决,从而恢复了他的真实的历史地位和尊严,还历 史以公道。 二、《中国经营西域史》内容简述 《中国经营西域史》上溯汉代、下止民国当代, 上下二千余年中, 我国历朝中央政府经略西域、新 疆之史实,其中包括政治、军事、社会经济、文化等 各方面的内容,作者试图说明,历朝中央政府为何 要经营西域、 经营西域的方法及其成败得失和结 果、影响,是一部比较全面总结中原内地与西域、新 疆互动关系的历史著作。 《中国经营西域史》 首先对被描述的地域空 间———西域作了较科学的界定。 作者在导言中认 为, 西域有广义与狭义之分, 是动态的历史过程: “西域者,中国西方或西部之疆域也,而其范围在中 国史上殊难求得显明之界限, 随时代之地理智识、 军事势力、政治势力、使节僧侣商贾之足迹,而有远 近广狭之不同。 ”“试举汉、唐、元、清四朝为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以 比较之:汉之西域有广狭二义。 狭义者仅指天山南 路,广义者包括天山南北二路及中亚细亚;他若印 度,若欧洲东部,若伊兰高原而至阿拉伯,皆使节僧 32 第 4期 赖洪波:曾问吾及其《中国经营西域史》研究 商往来频繁之地也。 唐之西域与汉之西域,大约相 当,而军政势力则有过之。 元之西域,以其武力,并 世无两,除上述之地皆被其征服外,更远征欧洲之 俄罗斯(Russia)、波兰(Poland)、匈牙利(Hungary), 故其范围最广。 清代军事力量只占天山南北两路, 政治势力及于中亚细亚及阿富汗斯坦(Afghanistan) 诸地,又视汉唐之西域为狭。 至于魏晋及隋及宋明 之西域,皆不及唐之规模,此历朝范围之大较也。 ” 因此,作者据上述西域之特点,独具匠心,将全 书分三个历史阶段叙述,即:上编自汉至明之经营 西域;中编为清朝之经营新疆;下编为民国以来之 新疆。 1.上编 自汉至明之经营西域 自汉朝至明朝, 时间跨度约一千八百余年,是 中国积极开拓西部边疆的年代,“中国国力大扩张 之时代”。 军事与政治交替实施是这一时期中国经 营西域的主要策略手段。 上编共分六章。 第一章两汉之经营西域,内含 十四节,首先剖析了汉初西域诸国之形势,指出前 汉通西域的军事、经济、政治目的;随后,重点叙述 张骞三使西域;汉与匈奴争西域;西域诸国内属于 汉;新莽时代西域之叛绝;后汉三通三绝西域之经 过,还用专门二节介绍了两汉通西域与中西经济及 文化之交流,佛教之传入中国等。 第二章魏晋至隋之经营西域。 内分三节,叙述 了这一时期天山北路之强族鲜卑、柔然、突厥、铁勒 以及葱岭内诸小国之兼并及其一般情况,魏晋至隋 朝经营西域之概略。 第三章唐朝之经营西域。 共分十二节,分别叙 述唐朝先取天山南路诸国,然后平定西突厥以及葱 岭以西识匿俱密护密、康国昭武五姓、拔汗那、吐火 罗、波斯、五天竺罽宾诸国之内属;介绍唐朝在西域 列置府州,建立安西、北庭大都护府,置四镇戍兵之 政策;分述唐与突厥争西域,唐与吐蕃争西域,唐与 大食争西域,唐失西域并谋复西域之经过;最后较 详细叙述唐代中西通商及文化交流以及西方祆教、 摩尼教、景教、伊斯兰教之东渐情况。 第四章五代至宋与西域之关系, 共计三节,简 略叙述回鹘之西奔及其发展,五代与宋与西域之交 往及耶律大石西奔建立西辽及其灭亡。 第五章蒙古西征之伟绩。 前三节,分别叙述元 太祖成吉思汗之西征,他的儿孙辈拔都的西征和旭 烈兀西征;第四节叙述蒙古在西域之政策,设立钦 察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和伊儿汗国四大 汗国,又先后三行省(阿母河、别失八里、阿力麻里) 和三宣慰司(别失八里、哈喇和卓、和阗)的管理体 制,还简略介绍元在西域定赋税、置驿站、开屯田等 情况。 第五节介绍蒙古西征对于中西文化交流之贡 献,认为蒙古民族奋其威武,混一亚欧,幅员之广, 古今未有,且驿站遍设,使中西交通之盛况,开古往 未有之伟观, 使东西两大文明实行接触和交流,如 中国之罗盘、火药、活字印刷术等西传,西方的天文 学、回回炮、西域医药等之东传等。 第六节蒙古西征 对中国民族之关系,从西域名将入居中国,成为准 统治阶级,又使西域军队分驻中原,大批西域商人 分布各省,形成大批西域人之华化,“其结果一则增 加汉族血质之新成分,二则助长回教徒在中国之繁 衍”。 第六章明朝之经营西域。 有明一代,外患为烈。 明为防御北敌之南下,置镇设卫,振军经武以备之, 为此强兵需良马, 故明与西域马绢贸易颇为发达。 且明之国力有限, 明通西域之西门东缩至嘉峪关, 故本章设三节,分别叙述明与瓦剌交涉,明与哈密、 吐鲁番之关系以及明朝西域诸国之入贡情况。 2.中编 清朝之经营新疆 清朝为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是中华民族国 家形成和疆域版图基本定型的阶段。 清朝政府平定 准噶尔及天山南路之回部,西域河山内属,“故土新 归”,遂将西域之名定为新疆。 第一章清朝取新疆及羁属中亚各部,分别叙述 清朝自康熙五十六年备边,先招抚哈密、吐鲁番两 地驻兵屯田;至雍正时两次用兵,终于在乾隆二十 年(1755)起兵平定准噶尔,次年又戡定阿睦尔撒纳 之叛乱,继而又灭大小和卓之乱,天山南北复归于 中国版图。 葱岭以西各部如哈萨克、布鲁特、浩罕、 塔什干、巴达克山、帕米尔、布哈拉、阿富汗、坎巨提 等纷纷内附求为属国。 “清廷对于各藩属徒,取羁縻 政策,未曾实力经营……徒拥天朝之虚名,未行宗 国之实权也。 ”本章最后叙述了土尔扈特之东归。 第二章乾隆朝统治新疆之政策, 以四节分述, “综其大要,不外设军府,驻重兵以镇慑之;兴屯垦、 讲牧政、筹经费以辅助之;更封以爵位,赐以俸禄, 以羁縻其首领;尊其宗教,允其自治,以抚慰其百 姓。 此是乾隆朝所制定施行者,历嘉、道、咸、同,奉 行不渝。 ”清朝治理新疆,始则以伊犁将军为主的军 府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驻兵屯垦,皆以北疆地区为主,呈以北制南 的大格局,为此后埋伏北治南乱的缘由。 第三章和第四章,对清代回疆之多乱和同治年 间新疆之大乱,有较系统之评述,从乌什之民变、张 格尔入寇回疆、浩罕入寇回疆、倭里汗等两寇回疆 以及同治年间全疆回民起义、阿古柏窃据新疆等均 有叙述,最后以左宗棠戡定新疆、曾纪泽收回伊犁 作结束。 回乱平定,伊犁回归,清政府改军府之制,“易 为郡县之治,进而实际经营,以期发展地利,开化种 人,充实边疆,巩固国防”。 中编第五章以建省之经 过、政制之革新、军制之变更、财政之整理、交通之 建设、实业之发展、教育之办理凡七节之篇什,作了 33 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1年 较详细之叙述。 此外,在第六、七章中,对新疆的界 务和新疆对外商务也有简要的介绍。 3.下编 民国以来之新疆 曾问吾在本编中详细描述了民国以来的新疆 当代史。 一般来说,由当代人写当代史,为史家所 忌。 但曾问吾却以极大的热情重墨浓彩地描述了新 疆当代史。 为此,他锐意收集资料,甚至还直接引用 了他的新疆籍同事口述的第一手资料[6](P647,703-704)。 曾 问吾在史学著作中, 直接引用当代人物口述资料, 展现其学术勇气,也是一种著述创新。 下编仅设三章。 第一章新疆统一及其忧患。 其 主要内容叙述迪化革命和伊犁革命以及杨增新取 得政权的由来,统一新疆,化解种种内忧外患的大 概过程。 曾问吾在本章中对民国时期主政新疆时间 最长的杨增新之施政情况有许多精彩文字的叙述 并有精辟的评价。 曾问吾认为,“杨为人阴鸷险狠”、 “杨增新专制之毒尤较前清为甚”,“新疆省政府大 礼堂题有杨氏自撰一联云:共和实草昧初开,羞称 五霸七雄,纷争莫问中原事。 北庭有桃源胜景,狃率 南回北准,浑噩长为太古民。 此是杨氏闭关与愚民 两政策之自供状。 ”然而,作者笔锋一转,又认为“杨 氏才智绝伦,机警过人,一身兼统军民两政,垂十七 年,先后统一新疆伊、塔、阿尔泰之政权,调和各族 之人心,改良吏治,开辟荒地,平定内乱,抵御外侮, 其结果使新疆安如磐石”,“综计杨增新自民元于全 疆云扰中,继袁大化而统治军政凡十七年,迭遭风 波,饱尝忧患,其间如哈密之回变,哥老会之起事, 外蒙之西犯,俄哈之窜新,白俄之扰攘等役,应变苟 稍一不当,辄有全境糜烂、疆土沦亡之危险,然杨氏 运其才智,竭其心力,竟能于艰苦危难中,平定事 变,保全疆土,其事可纪,其功可歌也。 ”[6](P540,696,527,592) 当年,曾问吾对杨增新入木三分的绝妙评价,如今 已为史家普遍认同②。 第二章新疆大乱及其平定。 1928 年 7 月 7 日, 杨增新被剌杀,民政厅长金树仁攫取政权。 金树仁 “一切措施皆师杨氏政策,然才识权变不及杨氏,不 得其长,悉得其短”,特别在任用部属上,培植亲信, 树立私党,戚族故旧,分居要津,“然此诸人皆贪婪 横暴,无恶不作,乖谬百出,以致民怨沸腾,变乱大 作……,兵祸几遍于全疆”[6](P594)。 本章首先叙述哈密 和加尼牙子之起事变乱引甘肃军阀马仲英势力进 疆,陷鄯善、吐鲁番并围攻迪化。 此后,战火四处蔓 延,“北及于阿尔泰,南至哈什、和阗,除伊犁外,无 一片净土,迪化受围凡二次,金树仁竟因此被迫下 野,新政府成立,盛世才主持军政,战事稍有转机, 力战经年,卒驱逐马仲英而平定新疆。 计是役自二 十年二月哈密起乱至二十三年六月省军克复喀什 止,为时三年又四月,杀人不下数十万! 新疆之财政 因此极度紊乱,苏俄之势力亦因此潮水涌入! ”[6](P596) “下编”最后一章———第三章为新疆社会及政 治经济概况,介绍新疆各民族之户口,主要民族维 吾尔族、蒙古族、哈萨克族、布鲁特族(即柯尔克孜 族———引者)、汉回(回回)、汉人、满族等之习俗,并 对新疆之行政与司法、军队、财政、教育、社会经济、 交通、商业等分类分节叙述。 综上,曾问吾著《中国经营西域史》,对我国自 汉通西域以来,上下二千余年,历朝政府对西域新 疆地方之开拓治理,有较为全面、系统的梳理叙述, 特别对民国以来新疆政局之发展和社会政治经济 情况,有较为准确清晰的介绍,使国人对新疆和西 北边疆的现状和危机有较为深刻的了解, 被誉为 “安西良鉴”。 三、结论:曾问吾其人其著之再评价 曾问吾一生经历了辛亥革命和新中国成立两 次改朝换代的社会巨变,是三朝人物,这就注定了 他的人生的历史因袭的沉重及其阅历的复杂多彩。 曾问吾的青少年时代是在客家文化之乡的兴 宁度过的, 他接受了中华传统文化的熏陶和教育, 有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浓烈意识,有痴心不改的客家 家园意识。 兴宁是他的安身立命之地,是他的人生 起点和终点。 走出兴宁,他是将军学者,是入世的官 宦;回到兴宁,他仍是一个书生,一个教员,一个中 学校长而已。 但曾问吾的人生,都是和新疆这片土地紧密联 系在一起的。 他自小热爱文史,毕生关注西域新疆, 由于种种历史因缘,使得这朵客家之花,注定要在 新疆火焰山下的热土上盛开。 曾问吾大学毕业初入仕途之际,正当万恶不赦 的日寇制造“九·一八”事件,侵占我东北领土,如国 歌所言“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抗日救亡呼 声,响彻长城内外,大江南北。 曾问吾此时著述出版 《中国经营西域史》,显示其高瞻远瞩的国难危机意 识。 首先, 曾问吾继承了清代塞防思想的精髓,诚 如其导师朱希祖所撰序文之所言:“西域一地,在吾 国常人视之,以为边疆,无足轻重;而以亚洲全局观 之,实为中枢。 ……吾国新疆,为西域最要区域,吾 国得之,足以保障中原,控制蒙古……是故吾国今 日第一要务,宜能确保新疆,杜外力之侵入,则察绥 危势可缓……故吾人今日苟欲救国,必宜倾注全力 于西北,一切建设必由此方向前进,断不宜自撤藩 篱,供人宰割,退守西南,以陷于灭亡,以吾区区之 愚见也。 兴宁曾君问吾,近著《中国经营西域史》三 大编,其用意颇以吾同,曾君年富力强,毕业于中央 大学政治学系后,专肄习回鹘文字、西域历史,而又 以新疆旅京人士交游,以深探乎现状,志趣弘远,才 识卓越,盖先有此定见,而后成此巨著,将用以磨练 己志,鞭策国人,以共达此鹄的。 ”朱希祖曾是北京 34 第 4期 赖洪波:曾问吾及其《中国经营西域史》研究 大学研究所国学门委员,与著名大家胡适、李大钊、 鲁迅等同事齐名, 时任南京中央大学史学系主任、 参谋本部边务研究所主任, 曾问吾师承其传薪之 火,学术渊源是十分深厚的。 其次,曾问吾还继承了清代学人关心研究西北 边疆的学术传统,对西域新疆“天地东西南北之学” (龚自珍语)进行全面系统的学术梳理,撷英咀华, 成此巨著,可谓石破天惊! 书成之后,我国经历了 8 年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和随后的 3 年解放战争,继 之新中国成立,曾氏之命运历经坎坷,再无学术建 树,其《中国经营西域史》这一研究“绝域与绝学” (郭丽萍博士语)的著作,遂成为民国新疆史著之绝 响。 再次,曾问吾在其《中国经营西域史》中,全面 系统叙述了历代中原中央政府和西域新疆不可分 割的互动历史关系,准确记叙了二千多年来我国经 营西域的全过程,证明了西域新疆自古以来就是祖 国不可分割的地方,各族人民存在政治、经济、文化 等各方面密不可分、 同呼吸共命运的血肉关系;同 时,全书贯穿总结历代经营西域时正反两方面的经 验和教训,警示鞭策国人,故时人誉称此书为“安西 良鉴”, 是一部弘扬爱国主义和维护祖国统一与民 族团结的好著作。 诚乎此,《中国经营西域史》出版后,一直是各 家引用的学术源著,奉为圭臬。 新疆著名文史专家 周轩教授认为,《中国经营西域史》是研究新疆历史 绕不过去的必读著作。 湛江师范学院刘佐泉教授认 为,“《中国经营西域史》 是一部西域历史地理的百 科全书,是研究我国自古以来与西域关系史的必读 专著”[8](P58)。新疆社会科学院原历史研究所所长齐清 顺研究员新近著文称:“民国时期,曾在新疆做官的 曾问吾根据多年收集的资料,编写成《中国经营西 域史》一书。 ……在当时条件下,凭一己之力,能写 出如此之著述已属不易, 其中叙述的许多内容,今 天仍有可鉴之处。 ”[9](P140)1986年 2月,新疆地方志总 编室“为适应自治区各地修志急需,我们据 1936 年 11 月商务版,重新排印曾问吾《中国经营西域史》一 书,供内部参考”,此书遂成为新疆编纂地方志的广 大方志人必读案头书。 随后,维吾尔族学者卡德尔· 哈皮孜先生将是书翻译为维吾尔文,在《新疆地方 志》(维吾尔文版)专设的《中国经营西域史》栏目上 连续转载,达数年之久。 这是维吾尔史学界译介汉 文新疆历史专著的第一部,影响巨大。 诡异的是,《中国经营西域史》学术声誉和影响 持久旺盛, 而其著作者曾问吾的事迹却近乎湮灭, 他的晚景凄凉,令人扼腕三叹! 看来,对曾问吾其人 其事,应当实事求是地再发现和再评价。 从目前的历史记载情况看,曾问吾在其家乡名 声,远不如他在新疆的声誉。 新编《兴宁县志》介绍 曾问吾区区 45 个字;但新疆的《吐鲁番市志》对这 个“生卒年月不详”的广东兴宁人却为之立传,给予 十分积极的评价,可谓南粤之花,塞外飘香了。 这种墙内开花墙外香的现象,是有其深刻的社 会文化渊源和背景的。 曾问吾的老家兴宁,乃古老 乡邑,历史悠久,建邑自东晋至今已 1679 年。 这个 仅有 2100 平方公里土地面积(比新疆小约 800 倍) 和人口仅百万(比新疆少 20 余倍)的蕞尔小邑,却 是人文荟萃的客家文化之乡。 资料记载,兴宁在现 当代就涌现出 75 位大学校长, 誉为 “大学校长之 乡”, 其中有中国科学院院士 3 人、 工程院院士 1 人、俄罗斯工程院院士 1 人[10](P45)。 笔者母校兴宁永 和中学,在 1951 年毕业的同班同学中,李进尧是北 京人文大学校长,赖佛新少将是原中国人民解放军 长春兽医大学校长,由此可见一斑吧! 1947 年曾问 吾弃官回乡,他所担任的最后一个社会角色只不过 是区区中学校长而已! 此后,又是一次改朝换代,其 遭遇每况愈下,形同人矢,遑论“飘香”矣!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金子是掩埋不住 它的光芒的。 曾问吾这朵客家文化之花,注定要在 塞外飘香的。 因为,曾问吾自己都始料不及的是,他 一生梦魂缭绕(所谓“岭南十载天山梦”)的新疆,是 他的文化影响最大的地方。 曾问吾一生最鲜明的特点是关注新疆,研究新 疆历史;热爱新疆,尊重新疆文化。 他在南京没有任 何语言文化环境条件下,都能主动研习维吾尔语言 文字;他著书立说,阐明新疆对祖国大家庭的特殊 价值。 曾问吾的浓烈的新疆情结,是十分真诚的,是 十分感动人的。 曾问吾对新疆各族黎民百姓,有一 颗炽热的同情心,“敢遣春温上笔端”, 为弱势群众 呐喊,在痛批民国时期新疆司法、行政腐败现象时, 他沉痛地写道:“哀哉穷黎,情何以堪? ”“痛哉新疆 之民,酷哉新疆之官也! ”[6](P653,655)学者悯民之情,跃 然纸上,可谓难能可贵! 更可贵的是,曾问吾的民本 主义爱民思想, 不仅仅停留在文字口头的认识上, 而且在自己的社会实践上也是言行一致、身体力行 的。 他在吐鲁番县当县长任职期间,深入群众,联系 群众,体恤民情,为民办事,深得人心! 这位南国将 军学者,十分尊重新疆民族文化,他能和当地的大 阿訇谈经论教,甚至加入了伊斯兰教,主动自愿地 接受民族文化的洗礼。 这种非同寻常的人文姿态, 在中华民族文化交流史上, 可说是千年仅见的特 例! 总之,综观曾问吾一生与新疆结缘的非同寻常 的实际表现,在民国时期的学界和官场上,他都是 一个特立特行的不可思议的另类人物。 唯其如此, 曾问吾才凸显了其特别珍贵的历史文化价值。 时至今日,对曾问吾的评价还应该放到更广阔 的历史背景下,即百年来粤新文化交流的层面上去 35 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1年 考察。 原新疆著名文化人、现广东客属海外联谊会 客家文化发展中心专职文化顾问崔保新先生,在其 新著《沉默的胡杨:邓缵先戍边纪事(1915—1933)》 中,详细描绘了民国广东紫金客家人邓缵先在新疆 长期戍边、血沃西域的感人事迹,开拓了为粤新交 流人物立传这一崭新的学术研究领域。 他的成功令 人感动,也催人深思。 广东与新疆两地虽远隔万里, 但在近现代的交流史上都是异常活跃, 人物蜂拥, 源远流长,“长期以来,广东人民为保卫和建设新疆 付出了心血汗水甚至生命,在新疆发展中留下了许 多广东人光辉的足迹”[11]。新疆“三区革命”著名五烈 士之一的罗志同志,民国时期在新疆工作而牺牲的 共产党员林基路同志等,是其中的杰出代表;著名 科学家、当年牺牲在罗布泊而震惊全国的彭加木同 志也是一例。 “广东百年援疆经验,一个贯彻始终的 特征就是智力援疆和文化援疆”[12],曾问吾就是广东 文化援疆、智力援疆、感情援疆的卓越先行者,今日 全国援疆的卓越先驱之一。 援疆是国之大计,国之伟业,任何一个为援疆 伟业作出贡献的人,历史都将铭记。 我们应当敬畏 历史,学会尊重历史,要对历史负责,对曾经创造了 历史的人物,我们理所当然要为之鼓与呼! 必须指出,这位广东百年援疆杰出文化人物曾 问吾的生平与学术研究,还存在巨大的学术研究空 间,有许多历史事实和关键细节,如他的童年、青少 年学习情况,他和曾经指导帮助他著述《中国经营 西域史》的著名客家学研究大师罗香林教授的交往 情况,曾问吾在吐鲁番任职时的施政成绩及民间集 体历史记忆, 传说中曾问吾在狱中还在为改写、增 订《中国经营西域史》做准备,等等,我们还知之甚 少, 还要做细致的田野调查和文献资料的收集工 作。 笔者在撰写本文时惊悉,《曾问吾先生传略》作 者曾隐香老师日前已驾鹤西去[13](P135)。曾问吾事迹知 情人日渐稀少,对曾问吾有关事迹资料的抢救工作 要加紧进行。 历史将证明,这是一件很有价值的文 化善事。 吾老矣,愿年青的有心人,做好这一善事, 幸甚! 注释: ①为本文提供资料的同志,有广东兴宁市地方志办公室 李小燕、新疆地方志总编室原地县志处副处长、编审苏浩发 等同志,谨致谢意! ②可参阅新疆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编著《新疆简史》、 陈慧生等著《民国新疆史》、白振声等编《新疆现代政治社会 史略》、苗普生、田卫疆主编《新疆史纲》的有关章节;又,杨 镰:《杨增新:内陆亚洲的神与人》,载《新疆人文地理》2010 年 第 4 期第 78—84 页。 参考文献: [1]兴宁县志编修委员会.兴宁县志·卷六·人物·第二 编·古今人物名录[Z].广东人民出版社,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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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兴宁风采社,编.兴宁风采(内部发行),2011(44). 【责任编辑:张建国】 The Study on Zeng Wenwu and His “The History of XiYu about The Management of China” LAI Hong-bo (Research Office of Yili Party Committee Party History, Yining, Xinjiang, 835000, China) Abstract: The Zeng Wenwu’s “The History of XiYu about The Management of China” is Classic Work about The Management of XiYu Past dynasties of China, and System research the Evolution of Past dynasties of Xin- jiang History, and it is Respected on Academic circles. But because of many history reasons, Zeng Wenwu’s life is unknown outside, and the record about the local chronicles is too simple or not speak in detail, even to the ex- tent that true false. Base on the information of local chronicles and the write of his relative, This article comment about Zeng Wenwu’s life and His “The History of XiYu about The Management of China”, to respond the atten- tion about academic circles. Key words: Zeng Wenwu; life and deeds; The History of XiYu about The Management of China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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