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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半农诗集 刘半农诗集 情歌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啊! 微风吹动了我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 啊! 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鱼儿慢慢游。 啊! 燕子你说些什么话? 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里摇, 野火在暮色中烧。 啊! 西天还有些儿残霞, 教我如何不想她? 稻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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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半农诗集 情歌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啊! 微风吹动了我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 啊! 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鱼儿慢慢游。 啊! 燕子你说些什么话? 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里摇, 野火在暮色中烧。 啊! 西天还有些儿残霞, 教我如何不想她? 稻棚 记得八、九岁时,曾在稻棚中住过一夜。 这情景是不能再得的了,所以把它追记下来。 凉爽的席, 松软的昔, 铺成张小小的床; 棚角里碎碎屑屑的, 透进些银白的月亮光。 一片唧唧的秋虫声, 一片甜蜜蜜的新稻香── 这美妙的浪, 把我的幼年的梦托着翻着„„ 直翻到天上的天上!„„ 回来停在草叶上, 看那晶晶的露珠, 何等的轻! 何等的亮!„„ 敲冰 零下八度的天气, 结着七十里路的坚冰, 阻碍着我愉快的归路 水路不得通, 旱路也难走。 冰! 我真是奈何你不得! 我真是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 便与撑船的商量, 预备着气力, 预备着木槌, 来把这坚冰打破! 冰! 难道我与你, 有什么解不了的冤仇? 只是我要赶我的路, 便不得不打破了你, 待我打破了你, 便有我一条愉快的归路。 撑船的说“可以”! 我们便提起精神, 合力去做── 是合着我们五个人的力, 三人一班的轮流着, 对着那艰苦的,不易走的路上走! 有几处的冰, 多谢先走的人, 早已代替我们打破; 只剩着浮在水面上的冰块儿, 轧轧的在我们船底下剉过, 其余的大部份, 便须让我们做“先走的”: 我们打了十槌八槌, 只走上一尺八寸的路 但是, 打了十槌八槌, 终走上了一尺八寸的路! 我们何妨把我们痛苦的喘息声, 欢欢喜喜的, 改唱我们的“敲冰胜利歌”。 敲冰!敲冰! 敲一尺,进一尺! 敲一程,进一程! 懒怠者说: “朋友,歇歇罢! 何苦来?” 请了! 你歇你的, 我们走我们的路! 怯弱者说: “朋友,歇歇罢! 不要敲病了人, 刮破了船。” 多谢! 这是我们想到,却不愿顾到的! 缓进者说: “朋友, 一样的走,何不等一等? 明天就有太阳了。” 假使一世没有太阳呢? “那么,傻孩子! 听你们去罢!” 这就很感谢你。 敲冰!敲冰! 敲一尺,进一尺! 敲一程,进一程! 这个兄弟倦了 ?── 便有那个休息着的兄弟来换他。 肚子饿了 ?── 有黄米饭, 有青菜汤。 口喝了 ?── 冰底下有无量的清水; 便是冰块, 也可以烹作我们的好茶。 木槌的柄敲断了 ? 那不打紧, 舱中拿出斧头来, 岸上的树枝多着。 敲冰!敲冰! 我们一切都完备, 一切不恐慌, 感谢我们的恩人自然界。 敲冰!敲冰! 敲一尺,进一尺! 敲一程,进一程! 从正午敲起, 直敲到漆黑的深夜。 漆黑的深夜, 还是点着灯笼敲冰。 刺刺的北风, 吹动两岸的大树, 化作一片怒涛似的声响。 那使是威权 ? 手掌麻木了, 皮也剉破了; 臂中的筋肉, 伸缩渐渐不自由了; 脚也站得酸痛了; 头上的汗, 涔涔的向冰冷的冰上滴, 背上的汗, 被冷风被袖管中钻进去, 吹得快要结成冰冷的冰; 那便是痛苦 ? 天上的黑云, 偶然有些破缝, 露出一颗两颗的星, 闪闪缩缩, 像对着我们霎眼, 那便是希望 ? 冬冬不绝的木槌声, 便是精神进行的鼓号 ? 豁刺豁刺的冰块剉船声, 便是反抗者的冲锋队 ? 是失败者最后的奋斗 ? 旷野中的回声, 便是响应 ? 这都无须管得; 而且正便是我们, 不许我们管得。 敲冰!敲冰! 敲一尺,进一尺! 敲一程,进一程! 冬冬的木槌, 在黑夜中不绝的敲着, 直敲到野犬的呼声渐渐稀了; 直敲到深树中的猫头鹰, 不唱他的“死的圣曲”了; 直敲到雄鸡醒了; 百鸟鸣了; 直敲到草原中, 已有了牧羊儿歌声; 直敲到屡经霜雪的枯草, 已能在熹微的晨光中, 表露他困苦的颜色! 好了! 黑暗已死, 光明复活了! 我们怎样? 歇手罢? 哦! 前面还有二十五里路! 光明啊! 自然的光明, 普遍的光明啊! 我们应当感谢你, 照着我们清清楚楚的做。 但是, 我们还有我们的目的; 我们不应当见了你便住手, 应当借着你力, 分外奋勉, 清清楚楚的做。 敲冰!敲冰! 敲一尺,进一尺! 敲一程,进一程! 黑夜继续着白昼, 黎明又继续着黑夜, 又是白昼了, 正午了, 正午又过去了! 时间啊! 你是我们唯一的,真实的资产。 我们倚靠着你, 切切实实, 清清楚楚的做, 便不是你的戕贼者。 你把多少分量分给了我们, 你的消损率是怎样, 我们为着宝贵你, 尊重你, 更不忍分出你的肢体的一部分来想他, 只是切切实实, 清清楚楚的做。 正午又过去了, 暮色又渐渐的来了, 然而是── “好了!” 我们五个人, 一齐从胸臆中, 迸裂出来一声“好了!” 那冻云中半隐半现的太阳, 已被西方的山顶, 掩住了一半。 淡灰色的云影, 淡赭色的残阳, 混合起来, 恰恰是── 唉! 人都知道的── 是我们慈母的笑, 是她疼爱我们的苦笑! 她说: “孩子! 你乏了! 可是你的目的已达了! 你且歇息歇息罢!” 于是我们举起我们的痛手, 挥去额上最后的一把冷汗; 且不知不觉的, 各各从胸臆中, 迸裂出来一声究竟的: (是痛苦换来的) “好了!” “好了!” 我和四个撑船的, 同在灯光微薄的一张小桌上, 喝一杯黄酒, 是杯带着胡桃滋味的家乡酒, 人呢?──倦了。 船呢?──伤了。 大槌呢?──断了又修,修了又断。 但是七十里路的坚冰? 这且不说, 便是一杯带着胡桃滋味的家乡酒, 用沾着泥与汗与血的手, 擎到嘴边去喝, 请问人间: 是否人人都有喝到的福? 然而曾有几人喝到了? “好了!” 无数的后来者,你听见我们这样的呼唤 ? 你若也走这一条路, 你若也走七十一里, 那一里的工作, 便是你们的。 你若说: “等等罢! 也许还有人来替我们敲。” 或说: “等等罢! 太阳的光力, 即刻就强了。” 那么, 你真是糊涂孩子! 你竟忘记了你! 你心中感谢我们的七十田 ? 这却不必, 因为这是我们的事。 但是那一里, 却是你们的事。 你应当奉你的木槌为十字架, 你应当在你的血汗中受洗礼, „„ 你应当喝一杯胡桃滋味的家乡酒, 你应当从你胸臆中, 迸裂出来一声究竟的“好了!” (载“新青年”第七卷第五号) 一九二○年 奶娘 我呜呜的唱着歌, 轻轻的拍着孩子睡。 孩子不要睡, 我可要睡了! 孩子还是哭, 我可不能哭。 我呜呜的唱着, 轻轻的拍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孩子才勉强的睡着, 我也才勉强的睡着。 我睡着了 还在呜呜的唱; 还在轻轻的拍, 我梦里看见拍着我自己的孩子, 他热温温的在我胸口睡着„„ “啊啦!”孩子又醒了, 我,我的梦,也就醒了。 一九二一年一月十九日,伦敦 一个小农家的暮 她在灶下煮饭, 新砍的山柴, 必必剥剥的响。 灶门里嫣红的火光, 闪着她嫣红的脸, 闪红了她青布的衣裳。 他衔着个十年的烟斗, 慢慢地从田里回来; 屋角里挂去了锄头, 便坐在稻床上, 调弄着只亲人的狗。 他还踱到栏里去, 看一看他的牛, 回头向她说: “怎样了── 我们新酿的酒?” 门对面青山的顶上, 松树的尖头, 已露出了半轮的月亮。 孩子们在场上看着月, 还数着天上的星: “一,二,三,四„„” “五,八,六,两„„” 他们数,他们唱: “地上人多心不平, 天上星多月不亮。” 一九二一年二七日,伦敦 我们俩 好凄冷的风雨啊! 我们俩紧紧的肩并着肩,手携着手, 向着前面的“不可知”,不住的冲走。 可怜我们全身都已湿透了, 而且冰也似的冷了, 不冷的只是相并的肩,相携的手。 一九二一年八月十二日,巴黎 巴黎的秋夜 井般的天井: 看老了那阴森森的四座墙, 不容易见到一丝的天日。 什么都静了, 什么都昏了, 只飒飒的微风, 打玩着地上的一张落叶。 一九二一年八月二十日,巴黎 卖乐谱 巴黎道上卖乐谱,一老龙锺八十许。 额襞丝丝刻苦辛,白须点滴湿泪雨。 喉枯气呃欲有言,哑哑格格不成语。 高持乐谱向行人,行人纷忙自来去。 我思巴黎十万知音人,谁将此老声音传入谱? 一九二一年九月五日,巴黎 相隔一层纸 屋子里拢着炉火, 老爷分付开窗买水果, 说“天气不冷火太热, 别任它烤坏了我。” 屋子外躺着一个叫化子, 咬紧了牙齿对着北风喊“要死”! 可怜屋外与屋里, 相隔只有一层薄纸. 诗神 诗神! 你也许我做个诗人 ? 你用什么写你的诗? 用我的血, 用我的泪。 写在什么上面呢? 写在嫣红的花上面, 日已是春残花落了。 写在银光的月上面, 早已是乌啼月落了。 写在水上面, 水自悠悠的流去了。 写在云上面, 云自悠悠的浮去了。 那么用我的泪,写在我的泪珠上; 用我的血,写在我的血球上。 哦!小子, 诗人之门给你敲开了, 诗人之冢许你长眠了。 一九二二年八月 尽管是„„ 她住在我对窗的小楼中, 我们间远隔着疏疏的一园树。 我虽然天天的看见她, 却还是今天不相识。 正好比东海的云, 关不着西山的雨。 只天天夜晚, 她窗子里漏出些琴声, 透过了冷冷清清的月, 或透过了屑屑蒙蒙的雨, 叫我听着了无端的欢愉, 无端的凄苦; 可是此外没有什么了, 我与她至今不相识, 正好比东海的云, 关不着西山的雨。 这一幸的一天可就不同了, 我没听见琴声, 却隔着朦胧的窗纱, 看她傍着盏小红灯, 低头不住的写, 接着是捧头不住的哭, 哭完了接着又写, 写完了接着又哭,„„ 最后是长叹一声, 将写好的全都扯碎了!„„ 最后是一口气吹灭了灯, 黑沉沉的没有下文了!„„ 黑沉沉的没有下文了, 我也不忍再看下文了! 我自己也不知怎么着, 竟为了她的伤心, 陪着她伤心起来了。 我竟陪着她伤心起来了, 尽管是我们俩至今不相识; 我竟陪着她伤心起来了, 尽管是我们间 还远隔着疏疏的一园树; 我竟陪着她伤心起来了, 尽管是东海的云, 关不着西山的雨! 一九二三年七月九日,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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