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没_交叉路口_的女性主义叙事学的未来

2010年 6月 第 26卷 第 3期 外 国 语 文 Fore ign Language and L iterature Jun. , 2010 Vo .l 26 No. 3 我们到了没 ) ) ) /交叉路口 0的女性主义叙事学的未来 文 /苏珊 # S#兰瑟 1 译 /胡安江2 唐伟胜3 ( 1. 布兰迪斯大学, 马萨诸塞州 美国; 2. 四川外语学院 , 重庆 400031; 3. 南方医科大学 外国语学院 ,广东 广州 510515 ) 提 要:我们现在已经抵达女性主义叙事学的转折点,在这里, 女性主义可以再一次为叙事研究孕育新 方法 快递客服问题件处理详细方法山木方法pdf计算方法pdf华与华方法下载八字理论方法下载 ,同时 叙事研究对拓展女性主义思想也更显重要。 /交叉路口0的女性主义可以与跨越时空的叙事模式互为映照,从而创 造出一种叙事学。它既是历史的和跨文化的, 也是形式和理论的, 因此使我们得以将 (叙事的 )形式读成 (性别化 的 )内容。 /影子情节0 ( nega tive plotting)这个概念有助于我们通过叙事的一个重要侧面来梳理不同文化或不同时 期的作者和读者的 (性别化 )策略。然而,改变女性主义叙事学需要不同领域的国际团体合作与参与方能成功。 关键词: /交叉路口0的未来; 女性主义叙事学 中图分类号: I7121 09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 6414( 2010) 03- 0001- 06 AreW e There Yet? The Intersectional Future of Fem inist Narratology SUSAN S. Lanser Abstract: Indeed, w e have now reached a turning po int for chang ing fem in ist narra tolog ies, a po int a tw hich fem inism can once aga in foster new approaches to the study o f narrativew hile a lso expand ing the sign ificance of narrative inquiry for fem -i n ist thought. / Intersectiona l0 fem in ism can m ap and be mapped by narrative patterns ac ross tim e and space, creating a na rrato logy that is h isto rica l and cross- cu ltura l as much as it is form a l and theoretical and that, in consequence, w ill enable us to read ( na rrative) fo rm as ( gendered) content. By w ay o f illustra tion, a concep t o f / negative plotting0 w ill be pro- posed that can he lp us to track through one key aspect of narrative the ( gendered) stra teg ies o f w riters and readers across cu ltures and per iods. The authorw ill conclude, how eve r, by suggesting that chang ing fem in ist narra to log ies w ill ultim a tely require the co llabo ra tive partic ipation of an interna tiona l comm un ity working on m ultid im ensiona l fron ts. Keyw ords: the intersectiona l fu ture; fem in ist narra tology 早在 /我们到了没? 0 (A re We There Yet? 片名又译5小鬼 上路6 )成为影片名之前, 做父母的在长途旅行途中就常听 到孩子这样不停地问。而 /我们到了没?0也是提倡变革的 人们喜欢提出的一个乌托邦式的问题, 尤其是那些在论文 题目中使用过 /走向0两字的人。一方面女性主义叙事学发 展已有 25年, 现在我们当然可以拿掉笔者在 1986年时所用 的那个 /前叙性0 ( pro leptic)介词 (即 toward, 译者注 )了, 但 另一方面如果说我们已经 /超越 0女性主义叙事学, 则又会 造成一种错觉,认为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因此, 如果女性 主义叙事学已经到达目的地而仍有工作亟待完成, 那么我 们要去的 /那儿0究竟是哪里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 自然意味着我们得把 /那儿 0看作一 个游动的目标,就像邓恩 ( Donnean)说的, 当我们到了那儿, 我们已经不在 /那儿0,因为还有更多的 /那儿0。自 20世纪 80年代中期女性主义叙事学 /登基0以来, 女性主义和叙事 学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正如露丝# 佩吉 ( Ruth Page)提及 笔者的著作时所说的那样, 女性主义叙事学那时 /基于, , 强调男女差异的性别二元模式0,并试图 /建构-女性 . 范畴, 似乎-女性 . 是个整齐划一的群体0 [ 1]。如今, 女性主义已经 极大地解构了这些 /本质化0的观念, 认为性别总是和身份 的其它方面, 如种族、阶级、国籍、宗教和历史时期, 一起被体 验和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达的; 同样, /男性气质0也是多变的, 也需要从女性 主义视角进行研究。性征和性别是相互依存的。笔者现在 认为, 20世纪 80年代的女性主义叙事学虽然动机很崇高, 但它预设了一些观念, 如女性的同一性、男人和女人的差异 性、性别之间不变的权力关系等,并基于这些观念来讨论女 性作家、女性叙事者或女性人物。这种做法与其说推动了我 们的工作, 毋宁说限制了我们的工作。笔者希望表明,将女 性与男性复数化非但没有阻碍女性主义叙事学, 反而为女 性主义叙事学开辟了历史、跨文化和文化内研究的多条新 路径。 而且,在 /女性主义叙事学 0术语中, 并不只有 /女性主 1 外国语文 2010年第 3期 义0在多方面的发展硕果累累, 进入 /后经典0多元发展时期 的 /叙事学0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女性主义叙事学对这一发 展的确功不可没,正如大卫# 赫尔曼 ( Dav id H erm an)所说, 女性主义叙事学 /处于语境叙事学的前沿0 [ 2]。形式主义和 结构主义模式遭遇了社会、伦理和心理分析框架以及读者 反应动态学的挑战、充实和修正。我们所描述的 /叙事转 向0涉及了从人类学到法律学到医学的很多人类科学, 也同 样拓展了研究叙事的角度。最近,在某些女性主义叙事学刚 开始涉足之处, 认知学理论已经率先提出将叙事作为一种 心理过程。和女性主义一样,叙事学也成为了一个多层面的 领域,因此是另一个游动的目标。 女性主义叙事学已经对其两大组成领域时刻变化的环 境做出了积极回应。一些学者, 如罗宾 # 沃霍尔 ( Robyn W arho l)、露丝# 佩吉、海伦# 戴维斯 ( H elen Dav is)、艾玛# 史密斯 ( Emma Sm ith)、苏珊# 弗莱德曼 ( Susan F riedm an)、 凯西 # 梅兹 ( Kathy M ezei)、申丹和莫妮卡# 弗鲁德尼克 (M onika F lude rnik) ,她们在其丰富的专著和论文中多方面 地发展了女性主义叙事学; 主要研究领域不是女性主义的 叙事学者和主要研究领域不是叙事学的女性主义学者也为 女性主义叙事学提供了研究的模式和 材料 关于××同志的政审材料调查表环保先进个人材料国家普通话测试材料农民专业合作社注销四查四问剖析材料 。本文无法总结 所有这些成就,但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 我们都可以 说女性主义叙事学已经毋庸置疑到了 /那儿0。这一点可以 从露丝# 佩吉综述该领域时列出的那份长长的参考文献中 看出。 诚然,我们已取得了诸多成果, 因此我们可以用多维坐 标轴绘制这个领域的成果图, 以精确指出我们在哪些区域 有了主要突破,哪些还很少涉足,由此可以借用5星际旅行6 ( Star T rek)中一句话 ) ) ) /勇敢地走向无人踏足之地0。笔 者想像的这段旅程以一个概念开始, 这个概念不仅对叙事 学理论、也对更广泛意义上的女性研究 (在那里叙事学理应 受到更多关注 )赋予女性主义叙事学全新的意义,它就是女 性主义法学学者金伯勒# 克伦肖 ( K imberl†Crenshaw )所说 的 /交叉路口性0 ( in tersectionality) [ 3] , 它将性别与位置联系 起来,或者说将性别与由复杂身份带来的多种位置联系 起来。 作为美国女性主义理论的核心隐喻, /交叉路口性 0认 为除性别以外,身份的多方面如种族、国籍、阶级、年龄、身体 素质、宗教、语言以及性征都交叉或汇集, 在这个分布着统 治、排外、机遇、限制、优势、劣势和特权的世界中产生特定的 社会定位。身份的各个因素不能孤立地被理解, 每一因素都 是通过与其它因素的联系确立起来的; 而且正是它们的汇 聚才产生了与位置相关的局限性和可能性。不同身份产生 的影响不是简单的叠加, 每个因素都在一系列社会定位中 产生和被产生着。在这些社会定位中, /交通 0不同程度地 影响着个体和群体朝向特定目标的运动, 正如不同的街角 或弯道可能拥塞不堪或完全关闭, 而通往相同目的地的其 它路径却能让人轻而易举地通过。 因此, 交叉路口既可作为隐喻,也是真正地图上的区域, 那里允许什么车辆通过或者禁止什么车辆通过取决于形成 特定交叉路口的社会环境的特权和限制。分析这些交叉路 口就是探究社会位置如何影响歧视与特权之间相互作用的 动态关系, 同时辨识出 /交通0的层次和形式及其如何根据 个人所属的社会团体来影响他们的进步、成功以及利益。交 叉路口的地图不能预见结果, 因为人类有奇特的能力在车 流中把握方向, 而且交通本身对单个群体里所有人或是处 于不同时间的同一个人来说也并非一成不变。 但是 /交叉路口性0思维非常清楚,系统性、结构性和体 系性的 /交通0 (不论是目的性的、偶然的、实质的或是话语 的 )运作起来对个人和群体是有利还是不利, 完全由他们的 社会定位来决定。比如, 假定在 19、20世纪之交,不同身份 的美国人都渴望接受哈佛教育, 那么白人、上层、本地出生的 男性遇到的入学障碍要少得多, 其他人则可能被各种方法 拒之门外; 要么是类别,比如通过配额限制犹太人, 甚至干脆 排除某些人 (如在哈佛附校上过学的女性 ); 要么是条件, 比 如拒绝招收中学教育不太好的人或者无力支付学费的人。 今天通向哈佛的 /交通0已经改变, 女性与男性享有同等的 机会,并且学校甚至对来自中等收入家庭的学生都大力资 助。当然,在学前教育、文化素质、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化测试成绩、自信、学 术志向程度等方面, 通向哈佛的 /交通0仍然非常拥堵,只有 7%的通过率, 呈现出交叉路口的繁忙景象。当然, 它还是一 个英语语言的景象: 如果不能通过英语考试, 最优秀的国际 学生也进不了哈佛。 女性的生活、著作以及对女性的再现同样属于交叉路 口性质。比如克伦肖指出, 庇护所总是拒绝收容不会说英语 的女性,还有那些移民女性担心离开虐待她们的丈夫就会 被引渡, 因此她们很少像其他市民一样去报告所受的虐 待。[ 3]在美国, 待在家里全职照顾孩子对于富人妈妈来说是 正当的, 但是对于穷人妈妈来说正相反,甚至认为她们从一 开始就不应该要孩子。更有争议的是, 对黑人吸毒者的孩子 而不对白人富有家庭酗酒者的孩子实行保护性拘留已经被 国家承认合法, 尽管 /过量饮酒对胎儿的影响远胜过毒品的 影响0 [ 4] 177。令人惊讶的是, 在一项研究中显示 /白人 (怀 孕 )女性 (受虐 )无不良结果的比率 ( 15. 4% )比黑人女性 ( 14. 1% )只稍高一点点 0, 但是黑人女性 /被报告到政府的 比率是白人女性的 10倍0 [ 4] 175。在欧洲某些国家, 女性养育 小孩可得到国家的各项帮助, 如工作保护、赞助金或是帮助 照顾小孩, 但是 /全职家长0概念有时也被赋予了一些全然 不同的价值, 比如在瑞典这样的国家, 照顾孩子的责任是分 配给男性的。因此,将母亲身份等同于 /女性经验 0是不对 的;母亲身份总是建构于社会身份的其它因素 ,反过来它又 建构这些因素。 对叙事研究而言, 我们可以认为自己在研究历史叙事 或者虚构叙事、女性作家或者男性作家、女性声音或者男性 声音、或者人物及其叙事世界的性别化再现, 但 /交叉路口0 2 外国语文 2010年第 3期 理论使社会身份 /位置化0,而不是 /本质化0,因此要求我们 观察在特定位置的特定身份组合产生的结构性和情境性的 效果,而不是预设一些可能早被当作常识的身份共性。毫无 疑问,由于在世界几乎任何角落, 女性的地位都相对较低 (尤其是公众权力结构方面 ), 因此在社会和文化生活的某 些方面 (包括叙事话语 ), 我们完全可以提出放之四海而皆 准的性别化模式。但是 /交叉路口0思维要求女性主义不再 假定这些模式天然存在, 也不能假定认为我们能预见这些 模式。它们需要依靠实际经验加以观察, 而不是靠 (女性主 义式的 )理性加以断言, 而后者恰恰是早期女性主义叙事学 (包括笔者自己的工作 )常见的做法。 笔者认为,这种 /交叉路口0的研究 计划 项目进度计划表范例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课程教学计划下载 能与跨越时空 的叙事模式互为映照, 其映照方式不仅对叙事学是特有的, 对叙事的本质来说也是特有的。首先笔者将提出 /交叉路 口性0如何改变我们对叙事学的认识, 然后将更为大胆地提 出 /交叉路口性 0可以改变我们对叙事本身的认识, 从而通 过叙事研究提炼出一种全新的跨学科的女性主义批评实 践。 /交叉路口0的女性主义叙事学将放弃类似 5走向女性 主义叙事学6那样的演绎法 (这种方法以性别差异为前提, 在此基础上思考男性和女性创作的叙事, 或者关于男性和 女性的叙事之间的差异 ), 而必然采用归纳法, 即不预设任 何差异,而是考察成组的叙事 (或作家、人物 )如何运作于特 定的历史时刻和特定的地理或文化场所。这样的工作要求 经验主义研究方法。由于一些学者的努力, 经验研究已经被 更多的叙事学者所接受。这些学者背景迥异, 包括: 福兰 克# 墨罗蒂 ( F rancoM oretti), 他主张调查叙事生产的广阔领 域 [ 5] ;以读者为中心的批评家如罗宾# 沃霍尔, 她研究了男 性和女性对不同叙事体验做出的身体反应 [ 6] [ 7] ; 还有 /心理 叙事学家 0如玛丽莎 # 波多鲁斯 ( M arisa Borto luss i)和皮 特# 迪克森 ( Pe ter D ix on), 他们为认知叙事加工过程提供了 一个经验主义式的研究框架。[ 8] 但即使女性主义叙事学家不再研究, 我们也已经有了 足够的材料着手绘制我们业已取得的成果的图画。我们可 以原原本本根据交叉性坐标用图画、图表和树形图绘制文 本实践的图画。福兰克# 墨罗蒂曾经提倡用这样的语言去 大量研究来自不同时空的文本模式和实践。[ 9]也就是说,以 女性主义叙事学已经完成的工作为数据, 可以对我们的研 究成果进行定位, 以弄清不同性别群体 (作者、叙事者或是 人物 )如何在特定社会及再现场景下与身份的其它方面交 叉,从而产生了特定的模式与实践。 以叙事者的行为为例, 女性主义叙事学家曾广泛地讨 论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们将罗宾 # 沃霍尔的 5性别介入6 (Gendered Interventions )、埃里森 # 凯斯 (A lison Case)的 5编 织情节的女性6 (P lo tting W om en )、拙著 5虚构的权威6 (F ic- tions of Au thority )、凯西# 梅兹所编的 5歧义话语 6 (Am bigu- ousD iscour se)和其它类似的作品中研究的框架和数据放在 一起,我们可以开始看清, 由于叙事者及其创作者的 /交叉 路口性0, 他们的讲述行为有很大的区别。我们可以举一个 叙事实践的例子, 比如自我叙述 (即由主人公讲述的第一人 称叙事 ), 并观察它在小说中的表现, 从古老的形式起到 16 世纪的西班牙和 17世纪的法国、英国以及 18世纪在中国的 /兴起0,再到 19世纪的欧洲达到现实主义的高峰, 20世纪 之交的拉美醉心于各种反殖民斗争 , 以及在我们这个时代 风行的后殖民浪潮。探寻女性自我叙述的情形, 不仅可以表 明何时何地女性主人公怎样讲述或是不讲述她们自己的故 事,而且可以表明哪种女性主人公在讲述:哪些声音在述说, 怎样述说, 哪些沉默不说,哪些通过编者获得外部权威, 哪些 叙述的声音被打断或是被替代, 哪些是天真未凿的讲述, 哪 些对自己的故事进行了有意识的包装, 哪些是对公众、对故 事外的受述者讲述, 哪些是以信件、日记或内心独白等个人 方式讲述。我们可以将各类自我叙述者的身份和他们的叙 事策略同他们的创造者联系起来, 来验证有关作者本身性 别化行为的假设。 一旦描绘出单个叙事实践, 我们也将了解文学领域中 的性别史。为做到这一点, 我们将证明形式即内容 (文学学 者们常鼓吹这个观点, 却总没有付诸实践 ), 叙事形式是潜 在的内容, 可以让我们获得一个历史的和理论的支点 ) ) ) 一个非常有用的、与众不同的支点, 来理解性别是如何在不 同时空、不同情境下运作的。比如, 最近在探讨第一人称叙 述与性别和性征的关系时, 笔者把 /性味十足 0 的早期现代 文本中的同性性爱对话与 18世纪欧洲小说中描写隐晦但整 体相关的叙事实践联系了起来。在那些欧洲小说中, 女性之 间相互倾吐关于 /性 0的秘密, 通过这种女性与女性的叙事 关系过滤了她们对于男性的 /性0欲望。这个结论可以让我 们重新思考一个观点, 即在 18世纪的欧洲,异性恋是小说的 不二主题。通过研究叙事形式, 我们还能读出女性 ) 女性关 系 (甚至是有性爱意味的关系 )这样的余留主题。这样, 女 性的历史、小说的历史乃至我们阅读文本时使用的范畴等 等问题都要重新思考。 这项研究仅仅是对自我叙述研究中的一小部分, 而自 我叙述仅仅是叙事声音以及叙事者与受述者关系研究中的 一小部分, 而所有这些又不过是 /交叉路口0的女性主义叙 事学可以研究的众多叙事成分中的一小部分。如果这些小 小的研究似乎令人望而却步, 那么我们同时也应该看到, 现 在的学术成果已经完成了大量基础性工作。然而, 汇集林林 总总的女性主义研究让我们看到其研究模式的同时, 也会 暴露其障碍和局限。我们当然会看出叙事图画不仅以欧洲 为中心, 而且只偏重两三个欧洲国家的文学,且聚焦于 19世 纪。诚然,我们许多人都是从有限的几本英国白种男人或女 人写的小说出发来讨论女性主义叙事学的。 一项更富挑战性的研究是深化女性主义叙事学者们对 情节的研究。从 20世纪 70年代后期开始,拉契尔# 布洛 # 都普勒西斯 ( Rache l B lau DuP lessis)认为女性 /在结尾之外 写作0 [ 10] ;南希# 凯# 米勒 ( Nancy K. M iller)称女性作家的 3 外国语文 2010年第 3期 情节由否定的动力所驱动 [ 11]; 玛利亚# 布鲁尔 (M a ria Brew- er)称所谓 /情节0不过代表了 /冒险、计谋、事业和征服 0等 男性需求 [ 12] ; 特瑞莎# 德# 劳拉提斯 ( T eresa de Lauretis)称 我们理解的情节是 /俄狄浦斯式 0的, 它预设了一种男性生 理欲望模式 [ 13]。在5走向女性主义叙事学 6一文中, 笔者引 用了这些观点,并尝试性地提出, 标准的 /情节 0理论 /暗设 了一种权力,一种可能性, 而这种权力和可能性与女性在历 史和文本中的体验相抵牾, 甚至也与女性的欲望相抵 牾0 [14]。笔者坚持认为, /如果叙事学给情节做出的标准概 念不能充分描写 (某些 )女性文本, 那么我们就需要彻底修 正情节理论, ,如果研究女性写作的学者们不得不一再使 用-无情节 . 这一说法, 那么现行的情节概念就可能出了问 题0 [14]。在 20世纪 90年代, 像苏珊# 弗莱德曼和玛格丽 特# 霍曼斯 (M agret H om ans)这样的理论家扩展了概念框架 和性别化情节的经典文本 [ 15] , 从而深化了我早先提出的那 些观点。最近,人们从 /虚拟世界0或 /可然世界0出发来理 解情节,同样也开启了新的可能性将情节模式投射到 /交叉 路口0。希拉里# 丹尼伯格 ( H ilary Dannenberg )的新作证明 了这一点,她非常关注情节形成过程中的历史变化因素。[ 16] 叙事学最急需的不是情节的新理论, 而是基于 /交叉路 口0原则的情节实践的新图画。我们可以发现在英美传统 中,阶级和种族是性别化情节构成中最重要的因素。虽然不 论在事实上,还是在现实主义小说里, 中规中矩都是特权阶 层必须遵守的, 然而一旦我们走出基于中产阶级家庭生活 的小说,我们就会很惊讶地发现, 被早期女性主义者认为是 男性的 /冒险0情节在女主人公的小说中也很常见。当代美 国小说家苏# 蒙克# 基德 ( SueM onk K idd)的5蜜蜂的秘密 生活6 (The Secret L ife of Bees )或托尼 # 莫里森 (T ony Morr i- son)的5天堂6 (Parad ise)中构建的非正常世界就是其中一 例。这些世界不仅仅是 /女性的0空间, 更是由自足的、贫穷 的黑人女性控制的空间, 她们或多或少地生活在社会秩序 之外。饶有趣味的是, 基德小说中年轻的主人公为了 /拥 有0一个情节, 不得不离开正常的白人世界, 如 16世纪胡斯 蒂娜 ( PŠcara Justina)或 18世纪摩尔 (M o ll)和洛克斯纳 ( Rox- ana)的自由流动和与此相对的克拉利萨 ( C lar issa)的足不出 户或麦琪# 图里弗 ( M agg ie Tulliver)为冒险而付出的代价。 从汤姆# 琼斯 ( T om Jones)到汤姆# 索亚 ( T om Saw yer)的男 性人物也离家历险,但是由于在白人文化中, 非正常的黑人 团体、甚或个体的黑人男性往往被视为一种威胁,而不是吉 兆,因此人种与男性气质的某种交叉可能会限制现实主义 叙事再现他们的可能性。 对情节与社会背景之关系的粗略讨论阐明了交叉理论 拓展女性主义叙事学的第二个 (但也许是更重要的 )理由。 作为一个扩展隐喻, /交叉路口性0如此有用恰恰是因为它 既是空间性的, 又暗含了时间性。也正是因为这些特征, /交叉路口0理论不仅在社会逻辑意义上, 也在文本意义上 对叙事学都有特殊价值。 /交叉路口0概念非常接近巴赫金 ( Bakhtin)的时空体 ( chronotope)概念, 即文学表达与 /同化 真实历史时间和空间0的时空之间的关联, 对于巴赫金来 说,这种关联可以有效地定义和区分文类。 /交叉路口 0和 /时空体0都指某一时刻 /在路上0的某一地点, 在那里某些 具有社会属性的人汇集一起, 或促成,或搅和, 或阻止某些行 动。因此,我们也许可以说, /交叉路口性0运作的条件与叙 事本身运作的条件是一样: 由人物在时空中的运动构成 事件。 这样, 叙事本身可以被视作具有依赖特定人物和环境 的 /交叉路口性0。反过来, /交叉路口性0也可以被视为一 个隐含的叙事。之前我使用的 /交叉路口0的所有例子, 不 论是考取哈佛或是母亲身份的体验, 都可以被理解为叙事。 如果我们把二者的类比再推进一步 (我承认过度类比可能 会失去价值 ), 我们可以看到克伦肖 [17] [ 18]的 /位置0概念与 叙事的 /场景0因素相似;遭遇或感受 /交叉路口 0的角度与 /叙事眼光0对应;而讲述出 /交叉路口0的经验就是 /声音0 的体现。但即使没有这样的详细类比, /交叉性0作为人类 时空体验的地点, 也为叙事研究和女性主义研究提供了一 种思路, 即将社会图景当作叙事。 笔者之意并非简单将文学文本等同于社会意图, 给复 杂的人物贴上生硬的标签, 或者对叙事事件做出简单化、模 式化的解释, 但我们可以引入历史时空的 /交叉路口0概念 来分析单个叙事和群体叙事处理身份 (即人物 )及其运动 (即情节 )的动因, 然后在世界文学的广袤天地中对其进行 勾勒。反过来,将 /交叉路口性0视为一种叙事研究, 也可以 鼓励不从事叙事研究的各门各派女性主义学者更加细致地 研究叙事实践和叙事策略的微妙之处, 从而不仅使叙事在 女性主义研究占据更重要的地位, 也使叙事学工具和方法 的价值在不同文类和领域得到更广泛的承认。总之, 认真对 待 /交叉路口性0也就是认真对待叙事, 而认真对待叙事意 味着认真研究叙事诗学、叙事美学和叙事修辞学。 最后, 笔者提出一个概念,它源于自己对情节的兴趣, 也 许能帮助我们进一步思考这篇文章的双重目的, 即促进叙 事研究中的女性主义和女性主义中的叙事研究。笔者将这 个概念称为 /影子情节 0 ( negative plotting ), 指这样一些情 形,即事件的重要意义来自于它们在文本引发的 (但不一定 直接表达出来的 )的对立面。如果我们借用艾玛 # 卡法雷 诺斯 ( Emm aKa falenos) [ 19]的说法, 将叙事事件理解为 /某人 做的某事0或 /发生的某事0, 那么在影子情节中, /某事0从 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或是某人没有做的事中获得非同寻常的 含义。一个故事中没有的事件往往是另一个故事中的发生 的事件, 或虚构, 或真实, 或反真实, 它们有可能在文本中存 在,也可能从其他渠道才能获取。 表面看来, 所有情节无疑都有 /影子0。如果我们遵循 布雷蒙 ( Brem ond) [ 20]的 /叙事逻辑0, 任何事件序列都启动 了 /执行∕不执行 0的二元对立, 接下来还要启动 /成功 /失 败0的对立, 因此所有情节都要依赖两个对立力量之间的张 4 外国语文 2010年第 3期 力。笔者所谓的 /影子情节0不是指叙事的这个基本方面, 而是指一种情形,其中相互对立的情节同时运作,但是一个 情节掩盖了另一个情节,从而制造出某种叙事体验。影子情 节常常依赖 (但并不总需要 )杰拉德 # 普林斯 ( Gerald P r ince) [ 21]所谓的 /非叙事0 ( disnarration)。影子情节是一个 认知过程,读者仿佛在一个情节的背面和对立面建构了另 一个情节。 影子情节的几种形式和用途我在此无暇详述了。但是, 根据 /影子情节0是在文本内部召唤出来的还是依赖读者的 外部知识而存在,我们可以区分 /内在影子情节0和 /外在影 子情节0。因此, 安妮# 塞克斯顿 ( Anne Sexton)或欧伽# 布 鲁马斯 ( O lg a Broumas)对童话所做的女性主义式改编是通 过 /外在影子情节0来运作的, 因为这些改编依赖的是从其 他地方形成的情节知识,而 /内在影子情节 0会在文本内得 到明示, 比如在简 # 奥斯汀的 5诺桑觉寺 6 (N or thanger Abb ey )中, 当女主人公凯瑟琳 # 莫兰 (Ca ther ine M oreland ) 刚刚读完5尤道弗城堡之谜6 (The M ys ter ies of Udo lpho ), 将 雷德克利弗 (Rad cliff e)的世界强加在诺桑觉之上,并怀疑蒂 尔尼将军 (General T ilney ) 杀害了自己的妻子。但是, 影子情 节也可以在没有明确信号的情况下发生, 这是由于读者在 建构叙事事件的意义时的认知过程所致, 因此我们可以把 迈克尔 # 夏班 (M ichael Chabon ) 反事实的 5犹太警察工 会6 ( Y iddish P oliceman. s Union ) 看作对以色列∕巴勒斯坦 真实情况的一个隐含的反情节。笔者认为还有一种 /强加的 影子情节0, 比如保守的基督徒阅读 5哈利 # 波特 6 (H arry P otter) 系列时, 将哈利读成反基督, 将汤姆 # 里德 (T om R idd le) 读成受难的耶稣。毫无疑问, /强加的影子情节0 和 依赖读者认同或作者意图的 /隐含的影子情节0之间的界限 微妙,而且难以确定。说到底,它是一个 /阐释群体0 的问题, 而不是文本证据的问题。 /内在0和 /外在0影子情节 (也许还包括隐含的,甚至强 加的影子情节 )都与女性主义理论密切相关, 因为我们所谓 的 /主流叙事0 (比如,特权阶层的白人男性轻而易举地进入 哈佛大学,而贫穷的黑人女性要费百般周折 )无论其分析模 式是最基础的、最本质主义的还是更微妙的交叉路口式都 居于女性主义分析的核心。也就是说, 主导第二波 (也许更 早 )女性主义运动的叙事是反情节的, 通过这种反情节, 女 性的生活与男性出现了分野。我们只需回想一下弗吉尼 亚# 伍尔夫在5自己的房间6里虚构的 /莎士比亚的妹妹 0, 就可以明白影子情节对女性主义思想和行动的价值所在。 历史性和虚构性的女性主义叙事都把影子情节作为一 种文学和政治策略而广泛使用, 如果我们对不同群体及其 再现做大范围的 /交叉路口式0勾勒, 我们就能确定女性主 义影子情节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对 20世纪初的美国文学来 说,凯特# 肖邦 ( Kate Chop in)的5一小时的故事6 (The Story of an H our )就是一个恰当的例子,尽管夏洛特# 帕金斯# 吉 尔曼 ( Char lo tte Perk ins G ilm an)和玛丽 # 威金斯 # 弗瑞曼 (M a ryW ilkins F reem an)的著作也具有代表性。5一小时的 故事6基于玛丽洛尔 # 瑞安 (M ar ie-Laure Ryan)所称的 /廉价 情节游戏0 [ 22] ,其意义建立在一个文本生成的 (即内在的和 明示的 )影子情节。一个已被认定死于车祸的丈夫毫不知 情地走到自家门口, 而他那位正沉浸在自由新生畅快之中 的妻子受惊而亡。但在马拉德 ( M allad)夫人的思想和情感 (只有叙事者和受述者知道 )与其家人认为她理所当然应该 产生的思想和情感之间, 文本却制造了一个鸿沟。肖邦的情 节产生于并置马拉德夫人新生的私人故事 (笔者称之为卧 室情节 )和她丧夫之痛的公众故事 (客厅情节 )。在客厅情 节中,丧夫之痛带来的是丈夫回家时的 /致命的欢欣0;在卧 室情节中, 重获自由的欢欣带来的则是致命的痛苦。叙事意 义源于这些情节在不同叙事层次上的讽刺性对位。女性主 义的历史, 无论是文学的还是社会的, 都充满了内在的和外 在的影子情节, 各种形式的影子情节不仅有助于我们考察 不同文化时空中的作家、叙事者、人物和读者的策略和境遇, 还有助于我们考察关于社会形成、历史个案和女性主义理 论本身的策略和境遇。然而, 影子情节也不过是帮助我们结 合女性主义、叙事和叙事学的 /交叉路口0实践的又一例 而已。 现在已经很明确, 即使不在叙事学仓库中增加任何新 理论、新术语和新概念,我们都已经基本做好准备开始展望 /交叉路口的女性主义叙事学前景0了。事实上, 笔者呼吁 建立一个女性主义 /叙事研究所0 (套用俄亥俄州立大学 /叙 事研究所0的名字 ),从第一手文本出发, 从女性主义业已完 成的叙事学研究出发, 以它们为基础绘制一个宏大地图。这 份地图应该揭示出我们研究工作的地域性及局限性。如果 将交叉路口式框架应用于元叙事学分析, 我们就可能发现, 我们过去将某些个别的文学场景本质化了, 使之代表普遍 意义上的女性。因此, 在下阶段的女性主义叙事学中,没有 研究过西欧小说的批评家们尤其重要, 这样我们就能综合 研究不同区域的性别化再现方式。 笔者相信, 这里提出的浩大的绘图工程将不仅仅推动 女性主义叙事学和普通叙事学的发展, 尽管能做到这一点 已然足够。将叙事学工具用于分析在女性主义理论和研究 中崛起的叙事文本, 我们也可以让叙事学在性别研究中产 生更大的影响。这样的研究有助于我们理解叙事成分如何 产生女性主义历史、民族学和个案研究等等, 从而将叙事研 究融入人文科学的跨学科领域, 即妇女研究和性别研究。这 个双向工程需要来自不同地域许许多多人的智力和劳动, 也需要不同的观点, 然而笔者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向前推动 女性主义、叙事和叙事学的这些研究, 虽然我们非常喜欢 /到达那儿0,但 /去那儿0的过程也能带来一半的乐趣。 参考文献: [ 1] Page, Ruth. Literary and L inguistic App roaches to F em inist Narrato logy [ M ]. N ew York and Basingstoke: Pa lgrave 5 外国语文 2010年第 3期 M acm illan, 2006: 46- 47. [ 2]H e rm an, Dav id. Narratolog ies: N ew P ersp ectiveds onN arra- tive Analys is[ C]. Co lum bus: Oh io StateUP, 1999: 26. [ 3] C renshaw, K imberl†. M app ing theM arg ins: Intersectional-i ty, Identity Po litics, and V io lence Aga instW om en o f Co lor [ J]. Stanford Law Rev iew, 1991( 43): 1241– 1299. [ 4] Roberts, Dorothy. K illing the B lack B ody: Race, R ep roduc- tion, and theM eaning of Liberty [M ]. New York: Random, 1997. [ 5] M orett,i F ranco. An A tlas of the Europ ean N ovel 1800 - 1900[ M ]. London: Verso, 1998. [ 6]W arho,l Robyn. Gendered Interventions: NarrativeD iscourse in the V ictorianN ovel[M ] . B runsw ick, N. J. : Ru tge rs UP, 1989. [ 7]W arho ,l Robyn. H aving a Good Cry: Eff em inate F eelings and Pop - Culture Form s[ M ] . Columbus: Oh io S tate UP, 2003. [ 8 ] Bo rtoluss,i M ar isa and Pe ter D ixon. Psy chonarratology: F oundations for the Emp ir ical S tudy of L iterary Response [M ]. Cam bridge: Cam bridge UP, 2003. [ 9] M orett,i F ranco. Graphs M ap s T rees: A bs tract M odels for L iteraryH istory [ M ]. London: Verso, 2005. [ 10] DuP lessis, Rache.l Writing B eyond the E nding: Narrative Strategies of Tw entieth-Cen tury Wom en Wr iter s [ M ]. Bloom ington: Ind iana UP, 1985. [ 11] M iller, Nancy. Emphas is Added: P lo ts and P lausib ilities inW om en. s F iction[ J]. PMLA, 1981( 96): 36- 48. [ 12] Brew er, M aria. A Loosen ing o f Tongues: F rom Narrative Econom y toW om enW riting[ J]. M odern Languag eN otes, 1984( 99): 1141- 1161. [ 13] De Laure tis, T eresa. A lice Doesn. t: F em inism, Sem io tics, C inema [M ]. B loom ing ton: Indiana UP, 1984. [ 14] Lanse r, Susan S. Tow ard a Fem in ist Narrato logy [ J]. Sty le, 1986( 20): 341- 363. [ 15] H om ans, M a rgaret. Fem in ist F ic tions and Fem inist Theo- ries o fN arra tive[ J]. N arrative, 1994( 2): 3- 16. [ 16 ] Dannenberg, H ila ry. C oincidence and C ounterfactuality: P lo tting T ime and Space inNarrativeF iction [M ]. L inco ln and London: U o f Nebraska P, 2008. [ 17 ] C renshaw, K imber l†. Beyond Rac ism and M isogyny: B lack Fem in ism and 2 L iv e C rew [ C] / / M ar i J. M a tsu- da. Word s that Wound: Critical Race Theory, A ssaultive Sp eech, and theF irst Am endm ent. Bou lder, Co lorado: W estv iew Press, 1993: 111- 132. [ 18] C renshaw, K imber l†. T ra ffic a t the Crossroads: M u ltiple Oppressions[ C ] / / Robin M organ. S isterhood is F orever: The Wom en. sAn thology for a N ew M illenium. New York: Sim on and Schuste r, 1993: 43- 57. [ 19] K afalenos, Emm a. Narra tive Causalities [M ] . Co lum bus: Oh io StateUP, 2006. [ 20] Brem ond, C laude. The Log ic o f N arra tive Possibilities [ J] . E la ine Canca lon. ( T rans. ). N ew L iterary H istory, 1980( 11): 387- 411. [ 21] P rince, Ge ra ld. The D isnarrated[ J]. Style, 1988( 22) : 1 - 8. [ 22] Ryan, M ar ie-Laure. Poss ib le W ords: A rtificial Intellig ence and N arrative Theory [M ]. B loom ing ton: Indiana Univer- sity P ress, 1991. 收稿日期: 2009- 09- 15 作者简介: 苏珊# S1兰瑟 ( Susan S. Lanser), 女, 美国人, 布 兰迪斯大学英语和比较文学教授, 博士,主要从事女性主义 叙事学研究。 责任编校: 蒋勇军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