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古跡保存與再利用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 案例 全员育人导师制案例信息技术应用案例心得信息技术教学案例综合实践活动案例我余额宝案例 313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 –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 許惇純* 摘要： 一個城市的歷史建築或舊市區整修保存的規劃是否只牽涉到歷史和建築 的問題？市政府在保護和經營它的城市古建築資產時，能扮演什麼角色？ 法國Dijon的案例指出，在此政策中大量牽涉整修和再利用老舊建築物的 同時，不只是要注意保持舊市區的活力，同時也得注意社會階層的分佈情形。 是妝點一個假象的布景來吸引觀光客，或者為市民，也為遊客，努力營造一 個有經濟活力的市中心，就成為市府在擬訂政策時所要面臨的抉擇。 Dijon市的案例使我們了解：要駕駛人將馬路讓給行人並非不可能；在古 老的建築中擁有現代化生活的舒適也不是夢想；拒絕拓寬道路和造成副作用 的都市計畫並沒有宣判一個市鎮的死刑；而保存城市的歷史建築資產並不妨 礙其經濟發展。 保存城市資產的這個別出心裁的政策，是不是真的能夠解決那令所有負 責老城區規劃的人芒刺在背的問題：在一個持續快速發展的社會中，可不可 能藉由對過去的保存而賦與並強化居民對斯土斯地的認同感？ 關鍵字： 城市資產 patrimoine urbain Dijon 保存區 secteur sauvegardé 市府政策 politique de la ville * Doctorante, CRIPC, Université d’Avignon. 成大歷史系 314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1 . 保存區：城市資產的範例 此研究的目的在於了解，為什麼城市資產的保存維護與經營，需要那麼 多方面的考量，諸如歷史與都市計畫，社會學與法律，經濟與文化，缺一不 可。身為台灣人，這樣一個對法國的研究動機來自於，希望藉由認識法國的 政策考量，再回頭來反思台灣在此領域的種種嘗試與經驗。 現今文化資產的概念，已經由藝術創作延伸至所有人類的才能知識，也 包括建築及自然或人為景觀。不光是與歷史人物或歷史事件相關的人才值得 保存，凡是參與了人類社會文明發展的，都有保存的價值。不管是日常生活 用品或者勞動工具，例如鄉間的生活模式，或者例如礦區的工作及其家庭生 活環境。我們甚至可以預期CPU的生產過程、成品等等，也將成為文化資產 精心保存收藏的對象。 在城市資產的領域當中，什麼值得保存而什麼沒有太大價值，仍不明確。 （又，什麼是價值呢？）城市資產幫助我們藉由一個城市的紋理解讀這個城市 的歷史。街廓形式與其居民的活動緊密關聯：這些街屋是不是反映出居民從 事專殊的商業活動？七彎八拐的巷弄是不是曾有防禦功能？為什麼這間教堂 一反常規的不是面朝西呢？如果當地降雪不多，為什麼屋頂的斜度這麼高？ 是不是來自北方移民的見證呢？ 保護古蹟有時遭遇矛盾的決定。舉例來說，就建築而言，木造違章建築 實在沒有太大美學的價值，但一想到它們曾經是Rennes城1720年大火後，負 責重建整個城的建築工人棲身之所，這些破木板屋對所有Rennes人的意義就 截然不同了。1單獨來看，就不過是木板屋，然而從一個社會及歷史的背景中 看來，這些木屋提供解讀城市歷史的重要關鍵。仔細地觀察我們的城市，會 發現它的文化資產的意義漸漸地浮現。而道路的拓寬、截彎取直或者溪流的 地下化，都使得這一點一滴解讀城市的線索消失無蹤，再也找不回來。 此研究將焦點集中於城市古老建築資產。儘管曾遭遇戰亂及某些拆毀， 法國在建築資產上相當豐富，遍布整個國家，不論是單獨的古蹟、小鎮、大 城市的歷史中心區或是我們所謂的舊市區。保護這類文化資產的政策直至晚 近才出現，而“古蹟”的概念也是到十九世紀中才形成。時興的觀光旅行突顯 出這類文化資產的價值，使得法國每年吸引為數可觀的遊客，並超越美國成 1 Goyet, T, “Secteur sauvegardé de Rennes et protection du patrimoine”, page 231-250, in Grange & Poulot (édit.) L’esprit des leiux, le patrimoine et la cité, PUG, 1997：243。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315 為人們心中旅遊第一理想目的地。在此背景下為了保存建築資產，甚至有將 整個市中心或整個鎮變成露天博物館，沒有了生產商業活動和居住功能，只 為了一飽觀光客的眼福。一切如時間靜止般，房子完全修復成古時候的樣子， 為了逼真連車都禁止通行，進入市區參觀還要收費。 然而大部份的城市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相對於犧牲現代生活、犧牲舊城 區的發展把它變成一個櫥窗，一個活的、有生命力的保存，顯然比較有意思。 東西之所以有價值是因為它有用。美和美的意義不見得能感動所有人，尤其 當這眼福索價不低時。市中心及其舊市區具有居住、行政、商業等的功能。 這許多功能帶來各式各樣不論是物質的或人文的問題：老舊房舍建築物的整 修及居住狀況的改善花費龐大；必要公共設備的安裝（如電線電纜）又冒著 影響古建築整體性的危險；交通規劃的困難重重而且多方意見難平；還得小 心防範市中心成為有錢人的新寵或者成為貧民窟；面對逐漸遷往外圍新市區 新建築的公私機構及商業活動，還需要維護市中心區的活動力。凡此種種， 都等待一個符合城市資產本質和現代社會需求的政策，否則城市資產將面臨 逐漸失去其建築上的價值並終於拆除的命運。 歷史城中心區的整理，對市府和對尋求地方發展的議員而言，可以（也 必須）成為城市的一項財富。城市資產由於其象徵意義而變得有價值，並同 時繼續在現代社會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但是許多衝突接踵而至，尤其是當城 市資產的經營政策，將它變成一種講求短期經濟效益的消費品時。一個市中 心的刻板印象於是出現：幾條老街、幾個小廣場，以及復古鋪石路的行人徒 步區，吊燈和花壇幫著製造假氣氛，精品店、餐廳、露天咖啡座全都為了招 攬遊客。 舉比利時Bruges的例子來說，那裡的傳統蕾絲手工業早已消失，店裡賣 的蕾絲產品乃是“Made in Hong-Kong”。一些政策的推行導致創造出一個美麗 的城市古蹟複製品。在以吸引遊客為主的商業和服務性活動的大量發展下， 居住的功能備受威脅。我們不難發現許多城市，在日落後觀光客和來工作上 班的人潮散去，變成“鬼城”。在Alain Bourdin談論城市資產的書中，描述了 這種白天 – 晚上，市中心 – 郊區的移民現象。房地產的炒作使得傳統的工 藝活動或是一些小商家（水電行、麵包店、雜貨店等民生必需商家），很難 在市中心繼續開業。他們沒有能力面對旅館業和餐飲業的競爭，更遑論有大 財團將市中心部份住宅包下來，只為了留給嘉年華會的觀光客。這些規劃佈 置，不只是住宿，還有替大型遊覽車設置的停車場，再再都使城市的運作陷 入癱瘓。更別提某些好奇遊客對居民生活的打擾了。 成大歷史系 316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對城市觀光資產的過度開發，造成一個城的變質，只是“為賦新詩強說 愁”，並導致來自“人的手和腳”比時間對古蹟資產造成更嚴重的摧殘。 Dijon，一個中型的城市，現在勃艮第地區的首府，過去勃艮第大公國的 首都，法蘭斯王國的敵對。Dijon的保存區將成為此研究的案例。我們觀察市 政府所面臨的選擇：在新與舊之間，在城市的發展、現代化與城市資產保存 之間。除了保存城市資產的種種計畫行動的施行，我們也嘗試釐清這個政策 幾個論點的本質。 在研究方法之後，接著簡介Dijon的歷史。我們將深入市中心修護、重現 生機的每個階段，之後提到Dijon對其觀光資源的經營，以及對現代生活的調 適。 2 . 研究方法 一個關於法國城市資產保存的研究，必然包括了這個國家發展出整合性 保存政策的研究。這樣整合性的保存政策，提供了保存一整個城或是整片歷 史悠久的舊街區的可能性。觀光旅遊的盛行造成的一個法國印象是，那是個 將古蹟和城市資產的保存視為手中王牌的國家。我們可以從兩條路線來了解 這份對於保存的努力：一是分析相關的公家機構所擬定的政策，例如研究國 家古蹟信託局（la Caisse Nationale de Monuments Historiques）的角色；或者 實地的觀察這個政策如何實際的運作以及它所遭遇到的困難。 在一次與勃艮第文化部建築與文化資產處的處長談話後，我們決定選擇 Dijon的保存區做為研究對象，因其政治經濟的狀況允許這二十幾年來的努力 帶來真正的成功。 在此同時，為了研究一個實際的案例，對於城市資產的保護和使用的規 範條例等的認識是不可或缺的。我得以藉由閱讀中了解一些重要的概念，如： 文化資產2、建築資產、城市資產、維護、重建、都市更新、再利用、復甦3… 等。 這個Dijon保存區專題研究的第一階段主要是相關資料的蒐集與分析。接 下來則是與Dijon的保存相關的負責人和參與者的會面與訪談。一連串的訪談 2 Patrimoine原義為父母遺留給子女的財產，後來衍生為泛指由前代遺留給後世的所有有形 無形的文化資產。 3 為免翻譯失真，原文為：patrimoine culturel, patrimoine architectural, patrimoine urbain, restauration, reconstitution, rénovation urbaine, réhabilitation, revitalisation, etc。.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317 採用的是半開放式的訪問方法（la méthode d’entrevue semi-directive），使我 得以擁有各個不同角色的不同看法。這些意見非常的寶貴，一方面使我了解 政策法令及其實行細則，另一方面則是發現相關的負責人如何解釋及執行它。 蒐集到的訪談資料，首先單獨地分開檢視，接著相互比較，最後再將它 們與文獻資料相對照。這樣三階段的處理使我得以將多多少少分歧的意見相 互對照並更徹底的了解。 這些訪問牽涉到的人有一部份是Dijon保存區的負責人、勃艮第文化部相 關行政單位的負責人、Dijon旅遊中心的相關人士，另外一部份是一些與這項 古蹟保存政策相關的個人或機構。（詳細名單及訪問內容請見附錄。） 3 . 從 Divio到 Dijon：一個與現代生活搏鬥的歷史老城 相對於那些每個時代發展一個不同市中心的城市，Dijon之特別乃在於它 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圍著同一個核心發展。這是它都市發展的一個重要特色。 而這個核心就是西元三世紀時的Dijon城。 3.1 舊時勃艮第大公國的首都 字源上，Dijon來自於拉丁文Divio，意為兩條河相遇的地方，說明了Dijon 的地理位置，位於Ouche和Suson的交流處。放遠一點來說，它是位於Saône 河谷地和平原的開端之間。它是聯繫從大西洋到內陸，以及從地中海到北歐 的十字路口。它是個典型的高盧羅馬時期的城：佇立於平原，靠近河流，在 交通要道上，以便有豐富的飲用水及充分的自由發展空間。4 在三世紀末時，本城遭遇野蠻民族的攻擊，最早的城牆（castrum）就是 在這時候建築起來的。這最初的石頭城牆高約九公尺，厚約四點五公尺，圍 著約十一公頃的土地。西元五世紀以後，隨著教堂的陸續建築造成城區的擴 大，先是城內Saint-Étienne教堂，繼之有城外的Saint-Bénigne大教堂，以及其 附近的Saint-Jean和Saint-Philibert教堂。人們在這些教會組織周圍居住，漸漸 形成小型社區。城也在這時期繁榮。 1031年，第一位勃艮第卡貝王朝（Capétiens，1031-1362）的大公定首都 為Dijon。這個決定確保了Dijon長此以往的繁榮。在1137年一場幾乎燒毀整個 城的大火災後，人們興築了一個更大的城，以把Saint-Étienne和Saint-Bénigne 4 Giovannoni, G, L’urbanisme face aux villes anciennes, Paris : Seuil, 1998：55。 成大歷史系 318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的社區以及整個Saint-Bénigne修院都包括在城內。這個新城牆高十米，厚四 點五米，城內面積九十八公頃，這也就是現今保存區的範圍。自1183和1187 年的憲章之後，Dijon有了自治市的行政組織。在1356年一次名為De Bâle的地 震毀壞了許多建築，其中也包括那個已經變成像採石場的舊城牆，castrum. Valois王朝（1363-1477）統治始於十四世紀後半。這個王朝的大公們召 集了各類的藝術家於Dijon，一方面修築大公的宅第，即現今市政府之前身， 一方面興築Champmol修院，預備為大公們的安息地。繁榮興盛的勃艮第公 國，其領土綿延直到北海邊，這個時期的Dijon成為名副其實的文化藝術薈萃 之地。一種特殊的雕刻風格發展出來，並隨後傳到整個法蘭斯，稱之為勃艮 第風格。這時期進行了對十二世紀城牆的整修，拆除舊的castrum，填平原來 的護城河，並於其上蓋房子和一些貴族的宅第。 在最後一位大公勇者查理（Charles le Téméraire）死後，法王路易十一將 勃艮第公國占為己有，納入法蘭斯王國版圖。Dijon成為法蘭斯王國的邊境城 市。法王於Dijon設立了議會和省政府，同時也在城牆上興建了一座城堡，一 方面保衛該城，另一方面也威嚇這個過去的敵人。1353年，Comtois的瑞士聯 邦和德意志聯合攻打並包圍Dijon。於是在幾個主要的城門，新的堡壘興築起 來加強防禦。這些防禦工事所形成的Dijon的外觀，直到十九世紀中幾乎沒有 任何改變。躲到城內避難的居民在尚存的空地或修道院的附近，重新蓋起他 們的家。在1522年Suzon氾濫之後，Dijon一部份的街道改鋪石路。 Condé家族的王子們，於1637年後，開啟了一個長治久安的時期，尤其 是Franche-Comté於1678併入法國後，Dijon不再是邊境城市，而可以向城外開 放發展並美化城市了。於是成就了一個建築活動與都市計畫的黃金年代。防 禦工事失去作用，城牆和碉堡整理成為散步的步道和供遊憩的花園。皇家廣 場整建成半圓形的，公爵的皇宮此時稱為統治者的宮殿，也增添了文藝復興 風格的外牆面。城外近郊設置了哥倫比亞公園，和一條從公園通往城內的林 蔭大道。連接Dijon和Saône河的勃艮第運河的 工程 路基工程安全技术交底工程项目施工成本控制工程量增项单年度零星工程技术标正投影法基本原理 始於1784年。在此時期， Dijon已經有一所大學、一所美術學校，並駐有教區主教，這城同時也是七條 主要皇家道路和一條運河的交會處。 在市長Victor Dumay，工程師Henry Darcy，以及地方議員的動員奔走下， Dijon總算成功的成為巴黎－里昂－馬賽線鐵路的一站。1851年鐵路的通過是 Dijon史上重要的一刻。隨著之後往亞爾薩斯、瑞士、義大利等鐵路的修築， Dijon更加確立了它自古以來重要交通樞紐的地位。Dijon及其近郊人口大量地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319 成長，從1845年的三萬居民，1869年的四萬六，1875年超過五萬人口，直到 1900年的七萬人。 幾個世紀以來，它就一直在那十二、十三世紀修築的城牆內發展。城市 的生活已可說幾近“窒息”， 要求 对教师党员的评价套管和固井爆破片与爆破装置仓库管理基本要求三甲医院都需要复审吗 城內與城外郊更便利交通的聲浪不斷湧現。 於是1867年計畫拆除城牆以及那座十五世紀末的城堡，取而代之的是環城道 路。城牆的拆除工程持續了三十多年。 1919年和1924年的法令強制所有多於一萬人口的城市提出都市計畫書。 所以Dijon的第一份美化都市計畫誕生於1930年。都市美化、公共衛生和交通 的問題是這個計畫的三項大原則。在1949年時，在罕有的法國都市計劃學校 的專家Georges Sebille協助下，誕生了第二份都市計畫，然而這份計畫在市長 Chanoine Kir任內只實施了一小部份。其中一部份的計畫在1960年代的都市計 劃書（le plan d’urbanisme directeur des années 60）中又被重新提出。 六十年代的都市計畫書包括了幾項重要的工程，其中Dauphine區的都市 更新（商場和地下停車場）以及開闢Lamonnoye街。在這個時代，都市計劃 的趨勢在於想辦法使舊市區配合汽車通行的需求。 為了回應1962年通過的Malraux法案5，Dijon市政府於1966年規劃了保存 區，其範圍就是整個歷史中心區九十七公頃（界線為現今之Darcy廣場，Brosses 環城道，Trémouille環城道，Diderot街，Berlier街和Tivoli街）。三年之後， 1969年，一份由當時“民宅與全國宮殿首席建築師”（architecte en chef des bâtiments civils et des palais nationaux）Guy Nicot主持的“保存修復永久計畫 書”（PSMV）出爐。6 5 於1962年八月四日通過的Malraux法，是由當時的文化部長André Malraux提案的。保存區 的定義為：“ …具有歷史、美學特色或其他值得保存、修復和提升價值的部份或整個區域， 都可以畫定、成立為保存區。”在界定保存區範圍之後，還要附加一份PSMV，內容包括： 一份書面報告，重點為區內全面性的資料，如人口組成、社會結構、經濟活動；一份實行 細則，根據該區域內本來之建築和城市特色而制定，外加對於交通的規劃；一張比例尺為 1：500的圖，標明區內每一棟建築物的保護層級，以及公共或私有空間計畫中的特別處理； 最後還有附錄。頁41-49，許惇純，“La conservation du patrimoine urbain – de Taiwan au secteur sauvegardé de Dijon”，Avignon大學與Saint-Étienne Jean Monnet大學博物館學博士預 備班論文，指導老師Avignon大學Jacobi, D.教授，1999。 6 PSMV保存區之計畫書，原文為Plan de Sauvegarde et de Mise en Valeur。直到1975年之前這 類的計畫書都冠著“永久”的頭銜，當然備受爭議。如今所有的PSMV都和土地使用畫分計 畫一樣可以重新審議變更。 成大歷史系 320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3.2 Lamonnoye開路事件：為了適應汽車的時代 一個“無法避免的錯”7，全Dijon人的夢魘，寫在這位首席建築師Guy Nicot 於1969年提出的PSMV裡。根據他的說法，如果要避免更多的車流進入市中 心，開鑿Lamonnoye街是唯一解決城內塞車問題的方法。這項計畫在先前六 十年代的都市計畫書中就已經提出。1968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省政府就已經頒 佈決議，徵收工程範圍之所有房舍。而這項計畫直到兩年之後，1970年二月 二十日，才被保存區國家委員會（la Commission nationale des secteurs sauvegardés）通過。於是人們在報上讀到：“那就是整個城市塞車的癥結所在… 而且開鑿這條街是由保存區的保存建築師所倡議的”。8（圖一，Lamonnoye 街開鑿說明圖；圖二，Lamonnoye街位置示意圖；資料來源：Dijon notre ville, mai-juin 1969：27。） 圖一 圖二 7 Guy Nicot的措辭，當他在市政府解釋他的計畫時。從此在市府的公文、市民雙月刊、地方 報紙和人們討論此事件時，都會引用這個說法。 8 “Polémique：Il y a 30 ans, le scandale de la percée Lamonnoye”, Le Bien Public, dimanche 17 janvier 1999：12。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321 從1967年的三月開始，部份地方人士就開始擔心並籌想因應的對策。1969 年四月十一日《世界報》（Le Monde）刊出Philippe Levantal的文章，使得開 鑿Lamonnoye街成為全國性的議題。文章指出是不是有必要非得剷平兩棟十 八世紀的建築、三座十五世紀的房子以及其他的屋舍？Levantal唯恐開鑿這條 街只不過是邁向犧牲老屋的都市計畫的第一步。自此，一連串的文章陸續出 現，標題如：“停止拆除”、“引起公憤的Lamonnoye街”、“毀滅性的行動” …。 9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第一波的拆除行動於同年七月開始，淨空所有將 拆除的房子。第二波的行動於隔年1970六月繼之，十月時，一條寬二十公尺 的新馬路開放車輛通行。 1971年三月，Robert Poujade表示：絕對不會有第二條Lamonnoye街。10新 的市府取消了原先計畫的其他拆除：Sainte Anne街 – Turgot街；Champs de Mars 街– d’Assas街；Monge街 – Condorcet街；Berbisey街 – Chevalier de la Barre街。 自從1971年五月新的市府團隊隨Robert Poujade上任後，整個都市計畫改 弦易轍。1969的計劃書被退回重新規劃。新的版本11於1985年問世，並在1990 年的二月得到法國行政院議會（Conseil d’État）的認可。這份保存修護計畫 書是保存區內一切大小工程的指導原則，新的版本強調於城市古蹟資產的保 存維護。在先前幾份都市計畫中提出的拆除計畫（譬如市場）都被捨棄了。 相反的，新的計畫想辦法彌補並美化先前幾個拆除帶來的傷痕，如Lamonnoye 街的開鑿和Grangier廣場的工程。 4. 1971年起的古蹟保存政策方向 Robert Poujade和他的市政團隊上台時，Dijon市中心的人口正快速地減 少，從1946年的兩萬四千居民，自1968年後人口的流失更速，到1975年時剩 不到一萬五居民。12主要的原因在於市中心房舍的日漸毀壞，以及舊城區對現 9 原文為“Halte aux démolitions”, “Le scandale de la rue Lamonnoye”, “Désastreuse opéraion”。 10 原文為：On n’ira pas plus loin que la percée Lamonnoye。 11 這第二階段的修正非常重要，對全法國保存區PSMV提供了首創的直接由地方執行的例 子。 12 “Mieux vivre au centre, objectifs et perspectives de la municipalité, 1978-1983”, Dijon notre ville, octobre 1978, 31：5。 成大歷史系 322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代化生活節奏與要求的不適應。市府了解到這個困境，並著手進行Dijon市中 心的“回春”工作。這個政策圍著四條軸心原則：保存並提升古蹟的價值；改 善老舊房舍的居住品質；改善市中心交通；保持市中心的吸引力。 4.1 古蹟的保存及其價值提升 當務之急就是協調現代生活的需求與保存城市古蹟的必要。市長個人表 達他要保持此兩者平衡的想法： 在保存過去遺留的資產並傳承給下一代的同時，我們要顧及現代經濟生 活的需求與使用。 13 對Dijon市政府而言，保存建築資產的煩惱不是新聞。早在1914年，就有 “老Dijon委員會”的存在，在1943年又有個同名的委員會繼之。後者大概早年 還有些活動，在六十年代就沉寂了。1971年六月十九日，這個委員會才再重 見天日，其祕書長由保存區督察擔任，委員包括市府和相關行政單位的代表， 以及Dijon市居民，大部分都是在城內工作或開業。 此外，還有個全法國獨一無二的職務：保存區督察，這個職務於1936年 創立，原名“老Dijon課”，但直到1971年前都只是個空殼子。這個行政單位的 主要角色在於城市資產的保存維護，藉由實際行動的介入、建議、干預所有 關於古蹟的保存修護。更精確的說，其主要工作內容如下述。 首先，保存區督察負責研究工作，關於建築物藝術的和社會的歷史。這 些研究的結果有一部份可以在某些重要特色建築物外牆上掛的解說牌讀到。 這些解說牌用三種語言來寫，除了法文，就是英文與德文。它的作用不僅是 介紹該建築的歷史也提到有名的居住者。 其次，他也負責旅遊的促進。出版印行一些導覽，分主題簡介整個歷史 城區。這些簡介可以在Dijon的旅遊中心、博物館、旅館以及幾個公共場所免 費索取。 針對保存區，他的責任就是督察。進而言之，所有保存區內任何大小工 程，申請工程許可的文件都要經他核可。對於工程計畫的材料、風格、樣式 13 市長於1997年接受法國建築學院頒發之都市計畫獎時發表之談話。原文為：entre l’ardente obligation de sauver et transmettre un patrimoine issu du passé, en prenant compte les incontestables nécessités de la vie économique et de l’usage dans le temps présent. “Poujade, prix d’urbanisme de l’Académie d’architecture”, Dijon notre ville, 1997, 102：13。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323 等都要講究是否符合該區的特色。與他一起審查的還有一名特別執照的建築 師（l’architecte des bâtiments de France），會同跨越省市的都市計畫局（l’Agence intercommunnale d’urbanisme），以及市府的建設部門。在決定發給工程許可 後，他還必須監督工程的進行是否和當初申報的相同。 除此之外，保存區督察還與都市計畫局合作，在不破壞歷史城區的風格 前提下，安置像公共電話亭、電信電纜的箱子、停車計時器、郵筒、垃圾桶… ， 這些城市中不可或缺的設施，其設置的地點和外型顏色等，都經過細心謹慎 的考量。 最後，督察在每年與保存區委員會商量後，頒獎給那些配合並更彰顯城 區歷史特色的商家，有創意的招牌及店面的整理。另外一個獎項則是頒發給 自費維修古宅的個人。 “在一個古城裡，枝微末節的小事都能影響到整體感”。14這就是每年頒發 獎金鼓勵民眾用心維護建築物和發揮創意製作“古意”招牌的主旨。評鑑的標 準，在建築物的修復方面，要求的是其外觀，尤其是從街上看得到的部份。 對於隨著光陰而日漸毀壞的雕塑或其他建築元件的修復，數個世紀來改建或 添建以至於失去原有整體感部份的移除，這些都是重要的評分標準。 至於商家店面的整理，保存區督察和都市計畫局特別出版了一本小手冊 講解希望遵守的大原則。門面必須配合原來建築物的對稱性、樓層高度和開 窗的位置。箱型的霓虹燈招牌在Dijon全面禁止。相反的，推廣的是“復古的” 以雕刻或繪畫呈現主題的招牌。15其建議的大小和材質都在小手冊中。（圖三， 洗衣店；圖四，珠寶店招牌；資料來源：Dijon, ville de toute les époques,頁29） （圖五，1999年得獎作品第一名，麵包店；圖六，第二名，酒店，說明：背景 為勃艮第地區徽誌，留意酒瓶頂端的小蝸牛，勃艮第地區美食之一，看圖說 話即可了解店內商品；圖七，第四名販賣男女各行業工作服的店招牌，說明： 用“藍領”來作店名，突顯其訴求顧客群；資料來源：Dijon notre ville, 1999： 127：36。） 14 內部行政公文，“Les primes de la ville de Dijon”。 15 據說，這種復古的招牌製造成本比較低，而且也不必再付霓虹燈燈管汰換及電的費用。所 以商家們何樂而不為。 成大歷史系 324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圖三 圖四 圖五 圖六 圖七 建築維護的獎自1969年後每年頒發，獎額由五千到三萬法郎不等。至於 創意招牌的比賽則是1983年開始，金額由五百到五千法郎，但最多不超過製 作成本的一半。 1973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勃艮第地區頒布決議，規定每個市都得每十年定 期洗淨建築物的外牆。於是1974年二月二十五日，Dijon市府也頒佈強制整個 保存區內建築物外牆的洗淨。從此這就成了屋主的義務。為了洗淨外牆，屋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325 主們享有特別的低利貸款，同時他們也得以免繳行人道佔用稅，並享有某一 程度的稅賦減免。16 從1974年起，Dijon市就分六階段將整個城內的建築物外牆洗淨，最後一 階段於1994年進行。17在市民雙月刊中，Dijon市的首席建築師寫了一份 “Dijon 保存區及其附近之建築修護與外牆清洗備忘錄”，根據不同的建築種類，不同 的外牆材質，都有詳細的說明。這份說明共有五個小節：抹灰牆面與石牆的 清洗；木條屋；屋頂與窗戶；室外細木工（指門窗）的顏色；店家與招牌。 Dijon的市場1970年在全市的動員下才免於被拆除的命運。在1975年時， 它被正式列級為法國的古蹟。它是十九世紀末的金屬架構建築，通常被誤以 為是Baltard的作品，其實是建築師Ballart的傑作。18 除了建築和文化資產的意義外，這座落於Dijon市中心的市場，是該城重 要的經濟活動中心，同時也是民眾日常社會生活的頻繁活動地。自1976年起， 市府著手於它的整治，計畫的宗旨有二：一方面整修這座因為過度添加物而 醜陋不堪的建築物，二方面挽回逐漸流往郊區的商家，因為郊外才能解決顧 客停車問題。計畫內容也包括市場攤位的現代化：冷熱自來水、水槽、廢水 下水道及電路的配置安裝。 為了營造城市怡人氣氛，市政府還做了其他的努力。在幾堵臨街的山牆 增添以壁畫。兩堵比較特別的是市場旁的與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區 的，前者模擬市場的建築結構特色（圖八，市場照片；圖九，市場附近之裝 飾壁畫；資料來源：Rapport de Présentation, PSMV, ville de Dijon，頁136, 138）；後者於1986年完成，利用人類視覺上的錯覺營造假的風景，使得市中 心空間感不那麼狹隘。（圖十，J-J. Rousseau區小廣場；資料來源：Dijon, ville de toute les époques，頁28。）一些小廣場的整理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1982 年十月，Émile Zola廣場改頭換面，在新安置的噴泉旁綠樹濃蔭為夏天提供乘 涼的去處。1987年，先前因為開鑿Lamonnoye街而留下的創傷，敷上了科西 嘉島特產的白色石材，變成一個美麗的小角落。（圖十一，Lamonnoye街開 鑿後；圖十二，小廣場整理完成後；資料來源：Dijon notre ville le secteur sauvegardé, 1992。） 16 “Le ravalement des façades”, Dijon notre ville, été 1974, 10：20。 17 Ravalement, notice explicative, Dijon：documentation agence intercommunale d’urbanisme, août 1995：5。 18 除了兩人名字很像外，大部分的誤解來自於Baltard最有名的作品，巴黎的市場（已拆除）。 但是我們在Dijon的市場可以明顯地看到他的影響。 成大歷史系 326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圖八 圖九 圖十 圖十一 圖十二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327 4.2 居住品質的改善 從1971年之後，為了修復老屋、提升它們的居住品質，並進而挽留外移 的人口，Dijon實施了許多政策。首先，市中心的其中三個區的改造行動： 位於城的西南Cordorcet區。在這區中，百分之八十三的房子的建築年代 早於1871年。只有百分之二十三的家中有浴室，只有百分之三十三的家中有 廁所。 位於城南，Cordeliers區，六成的家中沒有浴室，五成沒有廁所。 至於聖母院區“l’îlot Notre-Dame”，被訂為保存修復行動的重點，這區包 括全市最美、最古老、也損壞最嚴重的房子。 區域 工程時間 修護改裝的戶數 Dijon-Condorcet 1973-1976 8 2戶 Dijon-Cordeliers 1973-1976 7 4戶 Îlot Notre-Dame 1974 2 0戶 資料來源：Dijon市政府 以上表格即是最早修復改善老建築的成果。1976年之後，行動由OPAH19 接手，目的是協助屋主改善住宅品質（中央暖氣系統、衛浴⋯），還有維修 建築物本體。在每區的工程計畫開始之前，都有一間小辦公室提供居民及商 家相關的資訊，還會舉行記者會並刊印於市民雙月刊裡，都是為了讓民眾更 了解工程的內容。參與行動並不是強制的義務，決定權還是在屋主，只是要 知道這是個可以整修房子又有政府補助的機會。 如果想要參與行動的話，屋主首先要向工程的辦公室登記，請求派一位 技術人員來勘查屋子是否符合參與維修的條件。這項勘查服務是免費的，技 師會評估計畫的可行性，給予專業的建議，預估工程要價以及補助款。如果 要求被批准，委員會也核可工程內容，屋主就會得到工程許可證。補助的條 19 OPAH, Opérations Programmées d’Amélioration de l’Habitat。 成大歷史系 328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件是，工程一定要完成，並附上收據。這個行動的結果顯然是比之前的有效 率多了。（見下表） 這個結果與國內其他地方的結果大致相同。早期的區域性的改造行動很 沒效率，在Dijon 1976年以前平均每年不過完成二十戶。繼之而起的OPAH每 年平均五十幾戶，直到1994、1995年間可以修護418戶。（圖十三，聖母院區 鳥瞰，上方為Jean-Jacques Rousseau區；資料來源：Rapport de Présentation, PSMV, ville de Dijon,頁30。） 圖十三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329 OPAH計畫實施區域 工程時間 修護改裝的戶數 更新區Monge 1979-1981 172戶 更新區Jean-Jacques Rousseau 1982-1985 217戶 更新區Berbisey 1986-1989 366戶 城中心更新區 1991-1993 526戶 城中心更新區 1994-1995 418戶 資料來源：Dijon市政府 1997年起，新一季名為“市中心之門”的OPAH的行動，在與法國政府及 ANAH20的合作下在Dijon展開。 Dijon市中心的重整工作就在幾個公家的專門單位、私人的專業機構以及 房屋公司的參與下，一步一步地完成。最困難的，在於這些協力參與者間取 得平衡，避免造成房地產的炒作，否則Dijon市中心可能就會變成專為上流社 會而進行整修。應該要保持市中心人口不論是年齡、職業、文化層次的變異 性。基於此，也“基於文化資產是全民的，我們應該也要保存平民的資產”（這 句原來受訪人的意思是也要保存比較寒酸的古建築）。社會福利組織也因此 加入，也就是說，有一部份舒適怡人的房子是由社會福利機構計畫，並保留 給中低收入戶的住宅（HLM）。 大部份(74%)的中低收入住宅HLM都是新建的，通常位於城郊。這裡我 們將焦點放在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六，安排居住現有的空屋。舉“Dijon之家” 為例來說明，它是個私人機構，雖然它大部份的資源來自政府補助（國家、 地區、省和市）。21這個機構在購買住宅之後，安裝現代生活必需之設備（暖 爐、浴室、廁所、… ），之後再出租。租金約介於市場價格與HLM的價格之 間。其提供的住宅種類各異，一房一廳（T2）與兩房一廳（T3）的約各佔三 分之一，四個（T4）或五個（T5）隔間22的約佔三分之一。 20 ANAH, Agence National d’Amélioration de l’habitat，國家改善住宅局。 21 法國有四級行政政府：É tat, région, département,comunne。 22 在法國沒有廳、房的分別，房子以隔間算，但浴室、廚房、廁所都不列入計算。此處翻譯 為一房一廳、兩房一廳只是為了方便台灣讀者的了解。 成大歷史系 330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說到私人的修復，則有一些規則要遵守。譬如：官方極力推廣小瓦的使 用，而希望居民避免使用現在機械製造的大瓦片。不管有釉或無釉兩種小瓦 砌的屋頂，比較配合勃艮第地區的傳統。再說今日在科技協助之下，在製作 過程中加入錳23，可以加強瓦的硬度，使青苔無法附著，同時又可以模擬出陳 年老瓦的顏色。一方面改良品質，二方面營造古城氣氛。然而小瓦的單價是 機械生產的大瓦片的十倍，所以小瓦的使用還得靠居民真誠的配合意願。（圖 十四，勃艮地地區傳統彩釉屋頂；資料來源：Dijon, ville de toute les époques， 頁23。） 圖十四 4.3 改善市區交通 Dijon的市區交通規劃是以大眾交通工具與行人優先為原則，小轎車的通 行則受到比較多的限制。幾條交通要道在幾個固定時段，只開放送貨、工程 23 Rapport de présentation, ville de Dijon, plan de sauvegarde et de mise en valeur, agence intercommunnale d’urbanisme, juin 1988：99。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331 維修的車輛通行。其目的在於避免沒有特殊必要理由的車輛進城來。這項交 通管制的 措施 《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软件质量保证措施下载工地伤害及预防措施下载关于贯彻落实的具体措施 還帶來一個好處，減少汽車廢氣對市中心建築物表面、及對居 民呼吸道的污染。 在六十年代，都市規劃都是為了方便汽車通行、解決塞車問題，而開闢 大馬路，如：從共和廣場到威爾遜廣場（Dijon城北到城南）的直線道路計畫， 這類的計畫是當時代都市計畫的潮流趨勢。可以想見當初這個計畫如果付諸 實行，對歷史城區會是多大的破壞。市府毅然放棄這些計畫，反而限制進城 的交通，在城內規劃行人徒步區，大力推行搭乘公車，並在市中心周圍提供 大量的停車場。 在1972年夏天的市民雙月刊24中，市長講解了他行人徒步區的想法： 那不只是條禁止車輛通行的街而已，而是一條特別為行人設想整理，可 供休憩散步，有綠意花草以及相關公共設施的街道。 在大多數居民、尤其商家的同意下25，市中心的街就一條接一條地變成行 人步道，今天徒步區總面積為16,310平方公尺。1973年秋天，市場附近的 Musette街，和前述提到新建的Dauphine商場附近的Dauphine街首開先例。一 年後，貓頭鷹街（rue de la Chouette，Dijon的吉祥物），Rabot街和Verrerie 街的加入，使得古董商店區成為徒步區。 1976年，正逢歐洲建築資產年，Dijon獲頒法國行人街第六名。26同年， Mably街改為徒步。隔年則輪到François-Rude廣場。Forges街，Porte aux lions 街和Stephen-Liégéard街，也於1979年變成徒步區。最後，Bourg街和一小段 的Amiral Roussin街，也在1980年保留給行人。 在這個區內禁止任何車輛的通行，除了商家和居民可在早上十一點之 前，下午兩點半到四點之間，以及晚上七點以後憑證通行。然而除了上下客 及卸貨外，全面禁止停車。腳踏車是被通容的，但條件是與行人同步低速慢 行。 如此一來，城內有一部份幾乎是沒有車輛，完全保留給行人的，這同時 也是城內景色最迷人的幾條街。除此之外，還有幾條街是公車和行人專用， 24 Dijon notre ville, l’été 1972, 2：13。 25 當然也有反對的意見。Poirrier, P., Municipalité et culture au 20e siècle, des beaux-arts à la politique culturelle, thèse d’histoire, Université de Bourgogne。 26 “Les rues piétonnes”, Dijon notre ville, juin 1976, 20：30。 成大歷史系 332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總面積為12,740平方公尺27，在晚上九點以後早上六點之前才有開放其他車輛 通行。這些區域都為行人設想，特別加寬人行道，地板的鋪設也特別配合各 區不同的建築風格。（圖十五，主要大街部份路段寬僅容公車單向輪流通行 之照片；資料來源：Dijon, histoire urbaine, 1999。） 圖十五 所以大眾交通工具在Dijon市交通規劃中佔了很重要的地位。再說本市的 公車票價乃全法最便宜。單張售價（五塊兩毛法郎）只分攤了成本（包括營 運與人事）的27%，剩下的73%則有賴地方政府的補助和稅收來支援。這73% 當中的20%由一種交通稅負責，其來源為九人以上的公司行號所繳的稅。 1998年十一月，Dijon蟬聯第四次大眾交通獎冠軍，這是個每年由La vie du rail雜誌主辦的評鑑，受評鑑的城市為除了巴黎以外的法國前二十大城。服務 項目、品質、城市的規模層級、車次頻率、票價、對鼓勵搭乘的努力，共六 項評鑑原則。 今日在市中心的周邊共有七座地下停車場，提供約四千個停車位，此外 還有兩千三百個路邊車位。 27 Dijon, une politique pour les déplacements urbains, District de l’agglomération dijonnaise, 1997：58。 成大歷史系 城市古建築資產的保存與再利用政策–法國Dijon的保存區案例 333 市區的交通規劃由縱軸和橫軸大街十字分成四個區，車輛可以在區內暢 行無阻，但是若要跨區則一定得經由城外的環城道。這個設計當然又再度加 強鼓勵大眾交通工具的使用，因為南北兩軸線乃公車專用道。 5 . 保持市中心的吸引力並尋求民眾的支持 當卡貝王朝的公爵們定都時，Dijon就成了行政、商業和文化的重心。然 而今日面對日漸遷往郊區的商家，問題的癥結就在如何保持市區的活力和吸 引力。商業買賣活動不僅帶來活絡的人氣，也使它們所使用的老建築得到維 護。保存下來的古蹟要如何既可以提供參觀，又同時負擔維修經費呢？ 5.1 如何保持市區的吸引力？ Dijon市府為此以身作則，首先放棄了在城外興建新行政中心的計畫。相 反地，它將絕大部份單位辦公室安置在歷史城區的老宅第中。這樣一來對於 老城內舊建築的整修再利用，拯救了許多面臨毀壞的命運，也活絡了市區。 在1990年三月十五日，Dijon的工商服務處（Chambre de commerce et d’industrie）為了這同樣的目的，發起活絡市區的活動計畫，名為“Dijon市中 心”（“Dijon centre ville”）。這活動在1996年六月與城中商業聯盟（l’Association cœur et commerce）合併，改稱“Dijon之心”。該活動計畫之預算來自工商服務 處、Dijon市府、商家及贊助者各資助三分之一。主要贊助者如Caisse d’épargne 銀行勃艮第地區分行、保險公司Groupama、及Bien Public地方報。 這個計畫除了活絡市區的目的，其重點還有加強商家之間以及商家與市 府的溝通。每週城內分區的早餐集會，就是大家討論如何擬定策略增進市區 人氣、掌握客源的時刻。 在繳交年費成為會員後，這些商家（1999年六月共180會員）就享有有利 的廣告機會。一些優惠的措施，比如他們可以特殊價格向市府購得免費停車 券以贈送顧客；在櫥窗上貼有“Dijon之心”會員的標誌以協助招攬生意；在市 府舉辦活動時，他們會在人行道上貼上紅、黃、藍的大花朵貼紙，以吸引人 潮光顧。 “Dijon之心”全年都有活動：國際街頭藝術節於六月，為期三天；舊貨集 市在七月，也是為期三天；在九月、十月開學時連續四個週六，有街頭音樂 表演；最後聖誕節當然也有活動。在這些活動當中，最有名、最成功的就是 國際街頭藝術節，在活動期間，來自各國的三百名藝術家（畫家與雕刻家） 成大歷史系 334 西洋史集刊第九期 把Dijon市中心轉變成一個超大型的露天工作室。這個活動早在“Dijon市中心” 的年代就有了。在1995年還獲頒全國最成功的市中心活動獎。 所有的活動都藉報紙宣傳，尤其是Bien Public地方報，同時在公車以及 候車亭都有海報。鄰近的城市（Beaune, Châlon）和省份（主要是Franche-Comté 地區）也會收到活動宣傳單。 其他的市府單位也會舉辦不同的活動：“我看Dijon”；夏天結束前的國際 民俗節和酒節；十月底十一月初的國際美食節。1999年，“我看Dijon”歡慶二 十歲，當初是J-F. Bazin提議每年由藝術家，大部份是攝影師的眼光來看Dijon 城和它的古蹟建築，在夏天從六月底到九月中於市政府，從前的公爵宮宴會 大廳的玄關展出，免費參觀。 一年四季這所有的活動，不僅吸引觀光客也吸引當地地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