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青河湟地区“财宝神”文化内蕴阐释

甘青河湟地区“财宝神”文化内蕴阐释 甘青河湟地区“财宝神”文化内蕴阐释 甘青河湟地区"财宝神''文化内蕴阐释 毕艳君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提要:"财宝神"是流传于甘青河湟地区的一种民间艺术形式,由于它在土族地 区 和一些汉族地区的广泛传唱而形成了自己别有特色的文化意蕴,就传统汉文化特 征,地方 差异性及文化价值取向等内容对其进行较为全面的阐释. 关键词:甘青河湟地区"财宝神"文化内蕴 作者单位:青海省社会科学院 众所周知,在浩如烟海的民间文艺中,各民 族都有着自己蕴藉深厚的艺术宝藏.而河湟地 区悠久的历史文化和灿烂的民俗文化作为各族 人民智慧的结晶,被各族人民以艺术的形式做 出了传情的表达.具有丰富文化内蕴的"财宝 神"就是这一地区的汉族和土族群众共同创造 的借以表达美好憧憬与民族情感的艺术形式. "财宝神"这一形象早在印度古神话中就有 所提及,日本将印度教中主破坏和战斗的大日 如来之子摩诃迦逻视为财宝神.但作为广泛流 传于青海民和,循化和甘肃临夏,永靖等河湟地 区的这种民间艺术形式则有它自己的内蕴.它 不单纯指一个形象,还包括与这一形象有关的 一 系列表演,是一个集体型活动.它因表演装 束的奇异和颇具传奇的来历,以及进行表演时 上至神仙菩萨下至历史故事,民间节俗的丰富 唱词而倍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多少年来, 在这一地区广为相传,可以说是河湟民间艺苑 中的一枝奇葩.而青海省民和县政协的赵永寿 先生历十年春秋,走访甘青两地遍唱"财宝神" 的地区,并将其搜集整理成册,实属不易. 《财宝神》一书的问世,不仅使这一流传在 甘青河湟地区的民间艺术形式得以完整地书面 呈现,而且也给甘青民间文化乃至我国民间文 艺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38STUDIESOFETHNICLITERATuRE 一 ,传统汉文化特征 历史上从中原地区迁徙到高原谷地的先民, 大多数都聚居于河湟谷地繁衍生息.从早期河 湟诸羌的分化,到汉代中原汉人的移民,再到来 自东北的鲜卑人的徙人以及吐谷浑国的兴衰,蒙 古族的大举进入,一直到元明时期回族,撒拉族 的逐步迁入和汉族再一次大迁徙,这种民族迁徙 和聚散过程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而这些民族或 游牧或农耕的经济形态,或信奉藏传佛教或信仰 伊斯兰教和尊崇儒道的思想使他们在漫长的历 史发展中创造出了他们各自不同的文化形态. 多民族的聚居使各民族在友好往来和相互交流 中不断发展自己的文化,并在发展中不断汲取各 民族文化的营养成分从而形成了一种融合.由 于"财宝神"的流传多在青海民和土族地区与毗 邻的甘肃临夏,永靖等汉族地区,因此在文化上 它是融合的,也就是说,这一民间艺术不是单纯 的土族或汉族的艺术形式,而是多民族文化交流 后的产物. 从"财宝神"来历的传说和"财宝神"丰富的 唱词来看,土族中流传的这一民间艺术形式有着 明显的传统汉文化特征.首先,关于来历的传说 的一种是以西汉苏武牧羊为原型,苏武被匈奴单 于扣押北海后被迫与猩猩结合,有了儿子苏金. 但19年后苏武回汉时并未带走自己的儿子,苏 金思父心切自己寻至中原,却因相貌奇丑而被汉 王杀死.苏金冤屈而死,阴魂不散,闹得汉,匈奴 两国上下都不太平,汉王和匈奴单于为求国中安 宁,而分别封之为"财宝神"和轱辘坛江神保信, 让其在汉番两地受香灯并为天下善民送财,送 宝,送太平,保平安.传说的另一种也是以汉朝 为背景,但说的却是昭君的故事.传说昭君和番 前已有身孕,而且未出世的孩子已被汉王取名刘 玉龙,但因和番路上行走艰难身寒腹困不幸小 产,昭君用羊皮覆盖小孩尸身.而孩子夭折后, 阴魂不散闹得国中上下不得安宁,无奈之下汉王 和单于分别设坛祭神,封刘玉龙为"财宝神"和轱 辘坛江神保信,受汉番香灯.此后西天如来也将 其封为身负福禄寿三星的真财神. 我们知道,现在的汉族广为供奉的财神是 《封神榜》中所载的赵公明.他原在峨眉山罗浮 洞修道,因助纣攻打武王,死后被封为"金龙如意 正一龙虎玄坛真君之神",并统领"招宝天尊", "纳珍天尊","招财使者","利市仙官"四个部下, 他们的职责都与财有关.道教供奉的财神,也是 赵公明.根据道教传说,赵公明本为终南山人, 自秦时就隐居深山,精修至道,功成之后,玉皇大 帝封他为"正一玄坛元帅",简称"赵玄坛".旧时 财神庙和各家各户所供的财神,其容颇凶,乌面 浓须,怒睁圆眼,头戴铁冠,一手执钢鞭,一手捧 元宝,身下还跨有黑虎,故又有"黑虎玄坛"之称. 传说这位赵公元帅职掌除瘟翦虐,驱病禳灾.凡 有冤抑难伸,他会主持公道;人们买卖求财,他可 以使之获利.他原先的职分并不是专职的财神, 但能使人获利,无他人可代,民间便把他看作财 神了.过去,财神还有文武之分,崇文尚武的不 同人家各有所司.崇文的人家供奉文财神,尚武 的人家供奉武财神.文武之道虽不同,却都各有 财可发. 流传在甘青河湟地区的"财宝神"虽然并非 这里所说的"财神",但它也是送财,送福,送平安 和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赐福者,从其宣扬 的思想看是和广大汉族地区信奉的"财神"如出 一 辙的,都是人民群众对福禄双全,平安幸福的 祈愿.从一些流传多年的传说来看,"财宝神"历 史已久,而发展演变到今天,作为集唱,舞为一体 的一种民间艺术表演形式,它大部分又都已与社 火融为一体(像民和马营,三川等地区).演出时 比较隆重,而且有着一定的程序,例如出发前的 整装,整装后的出发仪式以及表演结束后的卸装 等.而"财宝神"的扮相也颇有特色,扮演者完全 是一幅牧羊人的模样,一般由一名会唱"财宝神" 且有声望的人扮演,头戴礼帽,反穿皮袄,腰系一 条红布带,手擎鸡毛拂尘掸,还有少则2人多至8 人的随从.从"财宝神"的装扮看,反穿皮袄不仅 表现出明显的游牧生活痕迹,而且与昭君在和番 路上小产后给婴儿尸身盖羊皮有所联系,而手拿 鸡毛拂尘掸的模样则让人联想到苏武当初出使 的使节身份,这当中的情节虽然与史实不符,但 作为一种传说,它与历史事件的紧密联系反而增 加了人们对"财宝神"这一充满传奇色彩的形象 的可信度,尤其是苏武牧羊表现出的民族气节和 昭君和番表现的民族大义使"财宝神"有了更广 泛流传的群众基础.因此,即使是在民和土族地 区广为流传的"财宝神",它身上除了具有先民游 牧文化的气息外也有着强烈而传统的汉文化气 息.这不仅仅是"财宝神"的装扮所透露出的信 息,而且是"财宝神"这一民间文艺得以在这一地 区广为流传的传说依据,是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 的结合,是传奇性和幻想性的巧妙结合,也正是 借其鲜明的民族特色和地方特色突出"财宝神" 的神性. 其次,是有关《封神》,《西游记》,以及历史故 事如《三国》,《昭君和番》,《二十四孝》,民间故事 如《杭州卖药》等的唱述.尤其是《二十八宿唱 词》,《天地人神问答唱词》,《观世音菩萨唱词》和 《=/神仙唱词》等更是直接取材于传统的汉族 文化.这些唱词都来源于特定历史时期的特定 文化背景,宣扬的都是儒家的仁,义,礼,信思想, 而这些故事的演变全是汉文化发展的结果,作为 多元文化发展的产物,当土族在自己的民族范围 里演绎"财宝神"这一艺术形象时不可避免地就 要打上汉文化的烙印.也就是说,土族文化作为 多元文化融合中的产物其汉文化特征相当明显. STUDIESOFETHNICLITERATURE39 这不仅仅表现在富有特色的"财宝神"表演中,就 是在土族的其他一些礼俗(譬如婚礼和丧葬),民 歌(譬如古歌和爱情歌,礼俗歌)中也有着明显的 痕迹. 另外,由于长期以来受儒家文化传统礼教中 男尊女卑的影响,"财宝神"的演出一直都由男性 扮演,而女性仅仅是看客.但据赵永寿先生《财 宝神》记载,在民和满坪地区曾出现过女接唱者, 而且在对唱中尖锐地批判了轻蔑女性的演唱者. 在"财宝神""我走过天下十三省,没见过妇道人 接财神"的唱词下从容对出了"你走过天下十三 省,'财宝神'的妈妈是什么人?"的对子.虽然 这是个别现象,但已可以看出"财宝神"在传统继 承的基础上有着明显的现代化痕迹. 二,地区差异性 虽然"财宝神"在甘,青河湟地区广为流传, 关于"财宝神"来历的唱词和历史唱词也有相同 的演唱,但正所谓"十里不同天,百里不同俗",更 何况是两个历史形成境遇完全不同的民族,因此 同属河湟区域的汉族和土族由于小地域的差异, "财宝神"这一表演形式也有一些差别. 先秦以来,羌藏文化以及汉文化等在这里相 延续数千年,闪烁灿烂.而吐谷浑之强盛,土族 之形成兴起,具有鲜明特色的本民族文化,"财宝 神"也具有土族自己的表演特色.民和县的马 营,转导地区的"财宝神"表演一般是在春节期间 与社火一起进行并起统领作用.按规矩,"财宝 神"在演出之前都受到邀请,邀请时邀请者也得 唱,邀请的过程就是一轮对唱的过程.演出前, "财宝神"与社火队到庄上指定的"愿主家"装扮 后,到寺院或庙宇里举行奠酒仪式,并给本庄表 演后方可按被邀的顺序分别到各村演出.进庙 时唱"真财神进庙时空不进,病痛灾难,El舌是 非,痘疴创癣,千年的祸害带进门;两庙的福神笑 盈盈,我把一切的祸害压到十八层地狱,保佑合 庄的老小落太平"?等唱词. 甘肃永靖县的岘塬等一些地区却将"财宝 神"邀请到庄村或农户家进行单独演出而不与社 火一起表演,演出人员多时达10人以上.从演 40STUDIESOFETHNICLITERATURE 出阵容上看,这比青海与社火一同演出的"财宝 神"规模大,但从唱词看二者基本上还是一致的, 都有请,送"财宝神"唱词,历史故事唱词,贺婚贺 寿唱词和颂族唱词等,而唱词的内容无外乎都是 对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六畜兴旺,恭喜发财,幸 福平安的一种美好祝愿.民和古鄯地区也出现 过"财宝神"不与社火一起表演的情况,而是在喜 庆日上唱,只是会唱者的以酒助兴演唱或是借演 唱而募捐的一种形式,"财宝神"既不装扮也不需 要隆重邀请,整个过程简单而无 规定 关于下班后关闭电源的规定党章中关于入党时间的规定公务员考核规定下载规定办法文件下载宁波关于闷顶的规定 程序,因此 也不被众多的乡亲们所欣然接受. 相比较而言,春节期间与社火一起表演的 "财宝神"是隆重而正规的演出,它不但融于社火 而且在社火中有着很高的地位,一些地方还发生 过因为社火中没有"财宝神"而不让社火进村的 事情.由此可见,当"财宝神"这一艺术形式在历 史发展中与社火联系起来尤其是在现代社火中 具有一定地位时,已具备了符合现代社会文艺发 展的一些条件.它能与跟随时代不断发展的社 火融为一体,可见它因创作的随即性和口头性而 有着不断丰富的现代内容.而那种独立的演出, 无论是喜庆日的演唱还是募捐演唱,都没有春节 期间与社火融为一体时的"财宝神"演出隆重. 因此,现在的群众一般都比较看重春节期间的 "财宝神"演出.尤其是青海的土族群众,他们觉 得经过仪式的整和后表现出来的"财宝神"更具 感染力和信服力,更符合他们意念中对于平安幸 福的一种追求.而他们的"财宝神"表演,在"舞 之蹈之"中,也用艺术的表达来宣示土族民众对 于生于斯长于斯乡土的理解,从而使这些看似简 单的歌舞具有了丰厚的文化内蕴. 在"财宝神"的表演过程中,演唱者的主体地 位是非常鲜明的,无论是接者还是送者,双方都 要有一两位能谈古论今,会编善唱且能随机应变 的唱者来担当重任,因为"财宝神"整个演出是以 唱为主的."财宝神"的演唱曲调高亢而激越,古 朴而典雅,平稳,和缓,拖腔较长.演唱者除演唱 业已形成的譬如历史典故,地方风物,迎来送往, 表达吉祥如意的一些基本唱词以外,大多还要应 时应景,随机而创.这就像响彻西北大地的民歌 "花儿"一样,有着很明显的口头性与民族性.如 果在一接一送的对唱中出现冷场或是一方被另 一 方几句唱词就难倒的话双方都会觉得尴尬和 不尽兴,因此多年来"财宝神"虽然也在传统的 "拜师学艺"中不断得以传承,但还是需要演唱者 自己努力获取各方面的知识以填充自己的不足 来避免接唱时的尴尬.由于各民族在随机演唱 中都以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风物作为选择内容,因 而很容易听出不同地方特色和民族特色的文化 内蕴,而土族群众间或夹杂本民族语言进行的演 唱更使"财宝神"别有一番韵味. 作为集歌舞为一体的表演形式,"财宝神"也 有着它的舞蹈特陛,但是相对于内容丰富的唱词 来说,它的舞蹈动作还是比较简单的,大部分只 是为了配合唱词而做的一些富有节奏感的跳跃 动作,跳跃幅度也不大.有时还用手里的拂尘掸 子做一些挥舞的动作.但就是这种看似过于简 单的动作,却以表演者的精神和情绪对这一地区 土族和汉族的美好情感做着真实的表达.随着 领唱者情绪的逐渐热烈,对唱的气氛也变得激昂 而热烈起来,整个"财宝神"的表演也就显得非常 有感染力. 由于土族在信仰文化上的多重性,因此,除 受汉文化的影响和藏传佛教文化的影响之外,一 些学者还认为土族在一定时期内受过萨满教的 影响,每年一次土族"纳顿"节上的"法拉"就是萨 满教中傩文化遗俗的表现.受这一观点的影响, 也有人怀疑"财宝神"表演中紧跟财宝神身后的 "太傅"源于萨满.民和马营,满坪,塔城等乡镇 和甘肃永登,永靖—些地方"财宝神"演出中都有 "太傅"."太傅"又名"掌太傅".紧跟在"财宝 神"后面,一般由2至4人扮演,扮演者均为男 性.前往演出时,分别装为红脸,黑脸,白脸和紫 脸,头戴红布袋帽,面戴长胡须,额上,两鬓系着 盔和折叠伞,分别穿红,黑,紫,黄袍,腰系红绸带 且在腰背插着三面小旗,胸戴护心大铜镜,右手 擎着有柄灯笼,左手腕系一大铜铃,手里提着一 牛毛刷子.众扮演者脚踏五脚步,随着锣鼓声时 而舞灯摇铃,时而叉腰高唱,看上去相当威武,到 演出场地后举行降香仪式,跪着唱降香词.降香 结束后还要唱道情,顺秧歌,互问道话及秧歌点 唱."太傅"源于萨满教一说并无确凿史料,但就 有所怀疑这一点看,也许是因为太傅扮相中对脸 的化装而言,猜测"太傅"的扮相转化于傩戏中的 面具,但我们知道,傩戏表演虽然都是戴了面具 的,但是戴了面具的舞蹈也不一定全是傩舞表 演,因此,土族中"太傅"源于傩文化的推断并不 可信. 三,文化价值取向 ((诗经?魏风?园有桃》中有"心之忧矣,我歌 且谣"的说法.早在原始社会时期,受原始宗教 和生活习俗的影响,伴有一定的祈祷目的,如祈 年,禳灾,告族,求福的一种伴随民间生活仪式和 祀典仪式所唱的歌已经广为流传.而随着各民 族社会历史的发展,这些民歌不断演变,有些随 同原来依附的仪式一起消亡,有些仪式歌演变成 一 般民歌和儿歌,失去原来的意义,另外一些则 演变成有一些新的内容与形式的民歌.《诗大 序》中说:"嗟叹之不足,故歌咏之;歌咏之不足, 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财宝神"正是有着 新的内容与形式,集歌,舞为一体的一种民间艺 术表演形式. 从"财宝神"选择演出的时间看,它具有很明 显的节庆文化气息.综前所述,"财宝神"除个别 时期外.多选择汉族传统节日春节期间与社火一 同演出.这是土族群众除一年一度庆丰收的"纳 顿节"外与汉族群众共同拥有的一个大节日,是 广大群众在忙碌整整一年后进人腊月就开始准 备的节El.作为民间最隆重,内容最丰富的传统 节日,春节被绝大多数民族所接受.农村春节, 一 般从准备到结束约一个多月时间,群众一年所 挣之钱大部分用于春节的各种开销.一般从农 历十二月中旬就开始作准备,包括整修房子,购 置家具,添换新衣裳,采办各类年货,宰猪等,男 女老少齐出动,家家户户喜迎春.应该说从过小 年即腊月二十三(又称交年,也有在腊月二十四 日的)算起,到除夕贴门神和春联,守岁,辞岁,放 爆竹,家人团拜,亲朋走喜互拜一直到闹元宵整 个春节的结束阶段,春节自始至终是气氛最热 STUDIESOFETHNICLITERATURE41 闹,活动最多,开销最大的一个全民节日,青海民 间甚至还流传着"不过二月二不算过完年"的说 法,此期间大部分村庄和乡镇均有舞狮,游神,做 大戏,武术表演,球赛等各种民间活动,几乎可以 说是应有尽有,一直延续半个多月.可见,春节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是一个吃团圆饭,过团圆年的 重要节13,大大的团圆烙印早已烙在每个中国人 的心中. 而春节中的各种仪式和各种饮食,都在漫长 的时间磨砺下演化成了约定俗成的民俗,并已渗 透在我们的生命里.如今,这些蕴含人类共同愿 望的美好理想依旧延续在各民族中."财宝神" 的演出选择在这个节日,其中蕴涵的正是从古到 今人们的一种世俗化的梦想和祈盼.作为甘青 河湟地区过春节时必不可少的一项民间文艺活 动,它蕴含了广大人民在喜庆欢娱中对丰收的祈 盼和美好生活的向往,同时它也是集体精神的凝 结,是民族内聚力和自由精神的升华. 从"财宝神"演唱的内容看,它具有明显的祈 福,送安,求财目的.如请"财宝神"唱词中的"我 三跷两步到院中,院中留下聚宝盆;聚宝盆不停 昼夜里生,祖祖辈辈里不受贫."?送"财宝神"唱 词中"上天一盅日月明,地一盅来万物生;玉皇大 帝酒一盅,早降甘露救万民;日月二熙酒一盅,出 东落西按时行;雷公雷母酒一盅,恶风暴雨收空 中;观音菩萨酒一盅,救苦救难渡众生;"还有 太傅唱词中"父慈儿孝家和散,兄宽弟让顺气丸, 夫礼妻随消毒引,与人方便化气丹,四般药材人 人有,何必拿钱买四般"?的主张伦理道德教化 人心的内容,这些唱词,无论是什么内容,以什么 作为比衬,都是劝人向善,祈福求财,送安保顺为 目的的,它在"财宝神"整个的演出中以最朴实的 心态展现了广大人民最朴素的追求,是美的一种 展示.显示出了不同民族单纯朴素的审美心理, 深刻地蕴含着各民族追求美好生活,向往理想世 界的追求.正是"财宝神"这种唱喜不唱忧,唱胜 不唱败的内容使这一艺术形式在一定条件下还 具有了调和人际的功能. 42STUDIESOFETHNICLITERATURE 从"财宝神"表演的形式和过程看,它具有很 强的仪式元素.前面已说过,"财宝神"的演出有 着较为严格的一套程序.从出发前到指定的"愿 主家"的装扮,到寺院或庙宇举行奠酒仪式,给本 庄人表演后再出村,从演出地动身前往"财主家" 行进时,凡进大门,到院落,出入房舍时均不能沉 默(即夸财门,赞华堂,送平安等),前往演出中的 中途"打饯"(沿途有亲戚,朋友或农户家里不顺 需禳灾的,在门上披彩挂红,门前设香案以鞭炮 相迎并在道旁设便宴款待),这一系列的活动都 在历史的传承中具有了不可变更性.某种仪式 的举行象征村落的一个阶段的社会和生产实践 开始或者结束,宣告着村民们在这一阶段义务和 权利的承担或者解除.而村民们举行的以个人 或家庭为中心的仪式,则与村民的家庭或个人人 生中的重大选择密切相关."财宝神"虽然只是 作为一种民间文艺形式而存在,但它在演出前后 和演出中遵循的一套不成文的规定已成为广大 村民的一种共同意识,作为对来年风调雨顺,国 泰民安,人旺家旺的一种祈愿,它是一个民族群 体的精神指向,决定着这一群体来年的整个行动 方向,因此,仪式元素的存在,使"财宝神"具有了 更强的传承性与稳定性. 集歌,舞为一体的"财宝神"在河湟地区的广 为流传,就是这一地区的土族和汉族群众在长期 的历史发展中的文化互渗,是勤劳聪颖的广大人 民,用最常见的民风民俗,以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创造出的具有艺术特征和文化内蕴的民间艺术 形式.它以表演的娱乐性和群众性,创作的文学 性和口头性以及功能上的调和性在河湟大地这 块肥沃的土地上不断播种,丰收. 注释: ?赵永寿编着《财宝神》,第l2页,香港天马出版社2OO4年版. ?同上,第6页. ?同上,第27页. ?同上,第35页. ?同上,第236页. 【责任编辑:高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