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好问《鹧鸪天》（临锦堂前春水波）词系年辨正

元好问《鹧鸪天》（临锦堂前春水波）词系年辨正 元好问《鹧鸪天》(临锦堂前春水波)词系 年辨正 2005年1月 第7卷第1期 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Jiangsu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 Jan.,2005 Vo1.7No.1 【辽金元文学研究] 元好问《鹧鸪天》(临锦堂前春水波)词系年辨正 赵永源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摘要]元好问《鹧鸪天》(临锦堂前春水波)的系年有三种不同的说法,即甲中(1224)说,乙 酉(1225)说和癸卯(1243)说.在对隆德故宫,临锦堂,兰皋亭等地名进行考索的基础上,再从 遗山行迹,文本创作等角度比较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发现词题与词作本身并不相符,三说中惟”癸卯说”更接 近于该词创作的实际情况. [关键词]元好问;《鹧鸪天》;系年;考辨 [中图分类号]I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66o4(2005)01—0049—04 元好问《鹧鸪天?隆德故宫同希颜钦叔知几 诸人赋》日: 临锦堂前春水波,兰皋亭下落梅多.三 山宫阙空瀛海,万里风埃暗绮罗.云子酒,雪 儿歌.留连风月共婆娑.人间更有伤心处, 奈得刘伶醉后何. 元好问词集《遗山乐府》(三卷本)中有《鹧鸪 天》词三十七首,大部分是遗山晚年时的作品. 上举《鹧鸪天》词,吴庠撰《遗山乐府编年小笺》 (下简称”吴《笺》”)系于癸卯,即蒙古乃马真后 二年,南宋理宗淳事占三年(1243),距金亡国有十 年,时遗山五十有四,已届晚年.缪钺先生《遗山 乐府编年小笺》(下简称”缪《笺》”,载《词学季 刊》第三卷第二号,第三号)则认为此词及同调 《与钦叔京甫饮》均属”遗山与钦叔在京往还倡和 诸词”,”盖皆正大元,二年中所作也”.并系此词 于金哀宗正大元年甲申(1224),时遗山三十五 岁.今人狄宝心先生《元好问年谱新编》(下简称 “狄《谱》”),则系此词于正大二年乙酉,其理由 是:”„隆德宫?即龙德宫.《归潜志》载:?南京司 乐园,故宋龙德宫,徽宗所修.其间楼观花石甚 盛.每春三月花发及五六月荷花开,官纵百姓观. 虽未尝再增葺,然景物如旧.?缪《笺》定此词于上 年.据此词首句?临锦堂前春水波?,知词作于 春.遗山上年五月始赴试宏词科.词应为本年 作.”总之,关于这首词的系年,存有三种不同的 意见:甲申说,乙酉说和癸卯说.三说中惟癸卯说 稍胜.吴《笺》卷一云:”《临锦堂记》见前.元耶 律铸《双溪醉隐集》卷四《秋日酌兰皋亭诗》:?朝 来爽气扑兰皋,窃喜西山隶我曹.孤奋自甘栖淡 泊,五噫宁苦逐清高.逆知江上鲈鱼脍,未抵尊前 紫蟹螯.谁似无何狂醉隐,痛延杯酌咏《离骚》.? 笺日:此词大德,弘治以次诸刻本皆有?隆德故宫 同希颜钦叔知几诸人赋?十四字题,按,隆德故宫 即故汴宫也.自癸巳国破后,遗山过故宫,始有 《雪香亭杂咏》之诗,有《木兰花慢》(拥都门冠盖 一 首),(/k声甘州》(玉京岩一首)之词.此时希 颜,钦叔,知几早已前殁,安有同过故宫赋词之事. 此题决是讹文,且此词起云?临锦堂?,结云?刘 郎?,明是为刘公子作,故删去旧题,编附于刘公 子两词后,待着其说,以待知者.”由于体例的原 因,吴庠显然没有展开.因此,笔者欲在吴庠的基 础上详加考论,以申其说. 甲申说和乙酉说认为”隆德故宫”即徽宗所 修龙德宫.宋周密《癸辛杂识别集上》”汴梁杂 事”载:”汴之外城,周世宗时所筑,宋神宗又展拓 [收稿日期】2004一ll一28 [作者简介】赵永源(1962一),男,江苏昆山人,江苏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博士生,从事中国古典诗词研究. 50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期 之.其高际天,坚壮雄伟.南关外有太祖讲武池, 周美成《汴都赋》形容尽矣.梁王鼓吹台,徽宗龙 德宫旧址尚在.”另外,刘祁《归潜志》卷七亦有详 细的记载,刘氏的这段记载告诉我们,金哀宗正大 八年和九年,蒙古军队大举进攻河南,金国为防守 京城,毁坏了龙德宫,仅存熙春阁而已.如果说遗 山在甲申或乙酉(正大元年或二年)游龙德宫,那 么此时宫尚未破坏,”楼观花石甚盛”,”景物如 旧”,呈现一派繁盛景象,而本篇描写的却是另一 番凄幽情景,所谓”三山宫阙空瀛海,万里风埃暗 绮罗”.因此,认为作于甲申或乙酉,颇令人生 疑. 再就本篇的情调来说,显得十分悲哀凄怆! 不妨假定本篇作于癸卯年,那么,我们可以如此解 读此词:金亡后遗山重游故都,帝京风物信美:临 锦堂前,春水碧波;兰皋亭前,落梅缤纷.然沧海 桑田,物是人非,词人不禁百感苍茫,有着老杜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春望》)般的心境.金 朝百年国祚犹如寒春落梅,飘零凋逝,一去不返. “三山宫阙”,”万里风埃”,反而使词人失落惆怅, 神伤不已.一”空”,一”暗”,用字极为精警,词人 踯躅宫前,回首往事,心情沉重万分.”空”字, “暗”字,很能体现作者当时游览故宫时的心情. 尊前席间,既有”云子酒”,又有”雪儿歌”,歌酒佐 欢,留连风月,该是何等的赏心乐事啊!然而, “赏心难是此时同”(遗山同调词句),”人间更有 伤心处”,金国覆亡,恍然如昨,即便像”病酒”的 刘伶那样”隈然醉矣”,也难以抚平内心的深哀巨 痛!这种凄凉,悲痛的心境在他的《南乡子》词中 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日:”楼观郁嵯峨,琼岛烟 光太乙波.真见铜驼荆棘里,摩挲,前度刘郎泪更 多.胜日小婆娑,欲赋《芜城》奈老何!千古废兴 浑一梦,从他!且放云山人浩歌.”词前题序云: “九日,同燕中诸名胜登琼华故基.”元陶宗仪 《南村辍耕录》载:”万岁山在大内西北太液池之 阳,金人名琼华岛,山有广寒殿七间.”缪钺《元遗 山年谱汇纂》以及狄《谱》均系于癸卯岁.此词的 情调意蕴,表现手法,用语使韵等与本篇极为相 似,可说是如出一辙! 若按甲申说和乙酉说,时在金哀宗正大元年 和二年,尽管金国在蒙古军队的重压下形势已不 容乐观,但距它最终败亡毕竟还有十来年时间. 元好问在《通奉大夫礼部尚书赵公神道碑》中说: “贞祜甲戌,车驾迁南都;武元立国,至是百年矣. 自中州被兵,朝廷大政,虽以战守为急,而大纲小 纪,典则具在,武备文事,不容偏废.若礼乐,若祠 祭,若历象,若宴享,若学校,若选举,凡隶于春官 氏者,率奉行如故事.……二十年之间,典章文 物,粲然可观,繁数公是赖.”可见,金国虽然受到 蒙古军队的进逼,但其整个国家机器仍然运转正 常.再者,此时遗山在汴京供职国史院,不久即告 归嵩山,欲思隐逸是其主流情感,如作于正大元年 的《帝城二首?史院夜直作》,第一首云:”帝城西 下望孤云,半废晨昏愧此身.世俗但知从仕乐,书 生只合在家贫.悠悠未了三千牍,碌碌翻随十九 人.预遣儿书报归日,安排鸡黍约比邻.”其厌倦 仕宦,渴望归隐之情寓于字里行间.而且,此时金 尚未亡国,所以遗山在诗里仍称汴京为”帝城”, “京国”.因此,无论从金国,还是从遗山本人,甲 申,乙酉期间似都无太剧烈的变化或波折,那么, 何故在词里有”人间更有伤心处,奈得刘伶醉后 何”这样沉痛至极的词句呢?本词之作年若定在 甲申或乙酉,则金国之未亡,龙德宫之未毁,遗山 何至于在词中寄托如此沉挚苍凉的故国之思呢? (吴梅先生《词学通论》认为遗山之词多故国之 思,其所举例即有本词中的两句:”三山宫阙空银 海,万里风埃暗绮罗.”)所以,从文本这一角度来 说,把这首词系于甲申或乙酉,都有些站不住脚. 甲申,乙酉实相差一年,无论”缪说”,还是 “狄说”,其系年的根据是一致的:”隆德故宫”即 汴京龙德宫.但缪,狄二先生都没有去深究本词 所提到的”临锦堂”和”兰皋亭”.这样一首纪实 性很强的词作,如果不辨清此堂此亭之所在地,其 系年就很难令人信服.《遗山乐府》诸刻本此词 均有词题:”隆德故宫同希颜钦叔知几诸人赋.” 今所见《遗山乐府》亦惟有此词出现”隆德故宫” 一 名.此外,遗山在《蘧然子墓碣铭》,《济南行 记》等文中也曾提到”隆德故宫”,如前者日”东京 大内隆德,太一故宫楼观,台沼,门户,道路,华木, 水石,悉能历数之,听之者晓然如亲到其处”.(见 《遗山先生文集》卷二四)显然,遗山所谓”隆德故宫”即 汴故宫.由本篇词题来看,遗山确曾与友人游览 过汴故宫,那么汴京是否就有”临锦堂”和”兰皋 亭”呢?就笔者所见,有关汴京宫阙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的文献 资料中未尝有”临锦堂”以及”兰皋亭”的记载,如 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一”东都外城”,”旧京 赵永源元好问《鹧鸪天》(临锦堂前春水波)词系年辨正5l 城”,”大内”等条目,元脱脱《宋史》卷八五《地理 一 》,杨奂《汴故宫记》(见苏天爵《元文类》卷二七),明 李濂《汴京遗迹志》卷八《宫室》”亭”,”堂”诸条, 卷一九至卷二四之《艺文》部分,清顾炎武《历代 宅京记》卷一六”宋京城”条以及邓之诚《东京梦 华录注》卷一引百岁寓翁《枫窗小牍上》,等等. 虽然这些文献并无”临锦堂”,”兰皋亭”的记载, 但不等于汴京就没有此堂此亭.不过,如果汴城 确有此堂此亭,那么,这些记载汴京宫阙制度的文 献资料总不至于只字不提DB?有意思的是,宋人 诗文集中见有”兰皋亭”名,如《欧阳文忠公文集 外集》卷六有《题张损之学士兰皋亭》诗.张损 之,或为张大有,损之是他的字,生于宋真宗咸平 二年(999),卒于仁宗皇桔四年(1052),长沙人, 天圣五年(1027)进士,历隋,明--?kH推官,调知渑 池县,迁太常博士,签书晋?kiln官公事,徙知忠州. 《皇朝文监》卷八五有刘牧《送张损之赴任定府幕 职序》.从诗题和诗作来看,”兰皋亭”当为学士 张损之家的一个亭子罢了.再如《苏轼诗集》卷 二五也有《留题兰皋亭》一诗.又《东坡全集》卷 三二《灵壁张氏园亭记》云:”道京师而东,水浮浊 流,陆走黄尘,陂田苍茫,行者勃厌.凡八百里始 得灵壁张氏之园于汴之阳,其外修竹森然以高,乔 木蓊然以深,其中因汴之馀浸以为陂池.……余 自彭城移守吴兴,由宋登舟,三宿而至其下,肩舆 叩门,见张氏之子硕,硕求余文以记之.惟张氏世 有显人,自其伯父殿中君与其先人通判府君始家 灵壁而为此园,作兰皋之亭以养其亲.”苏轼此 《记》告诉我们,此亭是张氏先人为奉养其亲所 造,在汴京以东八百里的灵壁.据《金史?地理 志》载:”南京路河南府宿州灵璧.”灵壁其地在宿 州,即今安徽省宿州市灵璧县.不难发现,欧阳 修,苏轼诗文中涉及的”兰皋亭”在汴京之外.然 揆诸词题,遗山确曾游过汴故宫,而汴京似无”临 锦堂”和”兰皋亭”,那么本篇所提到的”临锦堂” 和”兰皋亭”究竟应该如何解释呢? 笔者以为,词题中的”隆德故宫”与本词开头 两句中的”临锦堂”,”兰皋亭”实际上并无关系. 因为本篇所谓”临锦堂”和”兰皋亭”其地实在金 国故都燕京(今北京).首先,元好问本人即作有 《临锦堂记》,这是最重要的本证: 燕城自唐季及辽为名都,金朝贞元迄大 安,又以天下之力培植之.风土为人气所移. 物产丰润,与赵,魏无异.六飞既南,禁钥随 废.比焦土之变,其物华天宝所以济宫掖之 胜者,固已散落于人间矣.御苑之西有地焉, 深寂古澹,有人外之趣;稍增筑之,则可以坐 得西山之起伏.幕府从事刘公子裁其西北隅 为小圃,引金沟之水渠而沼之;竹树葱荷,行 布棋列,嘉花珍果,灵峰湖玉,往往而在焉. 堂于其中,名之日”临锦”.癸卯八月,公子 觞予此堂,坐客皆天下之选.酒半,公子请予 为堂作记,并志雅集.夫营建之盛,游观之 美,以今日较之,十倍于临锦者抑多矣,而临 锦独以名天下,何邪?盖公子出贵家,春秋鼎 盛,志得意满,时辈莫敢于抗;乃能折节下士, 敦布衣之好,以相期于文字间;境用人胜,果 不虚语.河朔板荡以来,公宫,侯第,曲室,便 房,止以贮管弦,列姬侍,深闭固拒,敕外内不 得通.其不为风俗所移者,才一二见耳.异 时有向儒术,通宾客,置郑庄之驿,授相如之 简,以复承平故事者,予知其自临锦主人发 之,故乐为之书.(《元好问全集》卷三三) 于此文中我们可获知这些重要信息:首先, “燕城”即燕京,金时称中都,遗山特别强调金朝 曾”以天下之力培植之”,又有”比焦土之变”,”河 朔板荡以来”云云,字里行间隐然有一种对金国 覆亡的悲情.其次,临锦堂位于御苑之西,又”引 金沟之水渠而沼之”.”金沟”,或即”金水”.元 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二一《宫阙制度》云:”至 元四年正月,城京师,以为天下本.……浚太液 池,派玉泉,通金水…….”因此,可以肯定临锦堂 就在京城宫殿附近.再次,文中说坐于临锦堂,可 观”西山之起伏”.”西山”,即燕京之西山.复 次,癸卯八月,与刘公子觞于临锦堂.可证此年遗 山曾北上燕都.综合起来看,癸卯岁,即金亡后十 年,遗山北上燕都,名门贵族相与游从,本词极有 可能作于是年. 其次,还有一个重要的旁证,即元耶律铸的 《秋Et酌兰皋亭》诗,诗已见前.按,耶律铸乃耶 律楚材之子,官至中书左丞相.与遗山有过交往, 其诗集中即有《送元遗山行》诗(见《双溪醉隐集》 卷三).《元史》卷一四六《耶律楚材传》附《耶律 铸传》载:”至元元年加光禄大夫,奏定法令三十 七章,吏民便之.二年行省山东.未几,征还. …… 二十年冬十月,坐不纳职印,妄奏东平人聚谋 为逆,间谍幕僚及党罪囚阿里沙,遂罢免,仍没其 家赀之半,徙居山后.二十二年卒,年六十五.” 52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期 可知,耶律铸被征还京城后直至去世,都是在都城 燕京度过的,且有隐居经历.由诗意察之,此诗应 为耶律铸被征还京城后所作.诗歌开端”兰皋” 和”西山”并举,”西山”也就是燕京之西山.耶律 诗云”窃喜西山隶我曹”,好问《记》谓”可以坐得 西山之起伏”.可见,临锦堂,兰皋亭当相去不 远.在耶律铸的诗文集里除了这首诗之外,还有 象《又登琼华岛旧址次吕龙山诗韵》,《登燕都长 松岛故基》诸作均与描写燕京宫阙有关.如《登 燕都长松岛故基》开头两句说:”飘渺笙歌拂紫 霄,水晶宫殿荫兰皋.”所谓”兰皋”,或为”兰皋 亭”. 综上所述,本篇所提到的”临锦堂”,”兰皋 亭”,其地当在燕京.因此,首句先说”临锦堂”, 后便接以”兰皋亭”,其作于遗山北游燕京时无 疑.换言之,词题说的是作者与希颜等人游汴京 隆德宫,而本篇所写乃游金故都燕京事,词题与词 作实不相干.疑与词题相对应的并非本篇. 四 当然,系本篇于癸卯年,也有一些让人感到困 惑的地方.首先词题”同希颜钦叔知几诸人赋” 云云,就令人费解.因为在癸卯之前,雷希颜等三 人相继去世,据《中州集》卷六《冀禹锡传》,《麻知 几传》,希颜(雷渊)殁于金哀宗正大八年(1231) 八月,钦叔(李献能),知几(麻九畴)均殁于哀宗 天兴元年(1232).遗山何得与希颜,钦叔,知几 三人在癸卯岁(1243)同游隆德故宫呢?吴《笺》 卷一认为”此题决是讹文”,干脆删去词题.吴氏 “此题决是讹文”的判断不无道理,与笔者所提出 的”词题与词作不相侔”的看法实则相通.不过, 必须指出的是,吴氏为了 证明 住所证明下载场所使用证明下载诊断证明下载住所证明下载爱问住所证明下载爱问 己说,不惜改”刘 伶”为”刘郎”似大可不必.因为《遗山乐府》诸刻 本末句一律作”奈得刘伶醉后何”.这里显然属 用典,遗山把自己比作”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 正可显现其内心的无限悲痛,此其一. 首句”临锦堂前春水波”描写的是春景.而 据遗山《临锦堂记》的记载,癸卯岁遗山上燕京时 值秋八月,显然也有矛盾的地方.正如狄《谱》 “癸卯年”条”辨疑”所云”先生本年行迹纷繁,集 中所载,与事理不合者亦多”.词中所云与《记》 中所载凿枘,原因很复杂.由于本年其行迹纷繁, 遗山在诗文创作中是不是也有误记的情形呢?而 这也是我们在系年时要考虑的因素,此其二. 总而言之,甲申,乙酉二说与癸卯说的根本差 别在于:以金亡为界,一在金亡前约十年,一在金 亡后十年.如果要在甲申,乙酉,癸卯三说中选择 一 种系年,笔者将取癸卯说而舍甲申,乙酉二说, 因为癸卯说更接近本词创作的实际情况. (责任编辑潘亚莉) TheDeterminationandRectificationofAnnalsonYuanHaowen?S ZheGuTian(TheSpringWavebeforetheLinjinHal1) ZHA0Yong?yuan (College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NanjingNormalUniversity,Nan.iing210097.China) Abstract:TherearethreedifferentpointsofviewaboutannalsonYuanHaowen,sZheGuTian(The springwavesbeforetheLinjinHal1),viz.intheyearofJiashen(1224),intheyearofYiyou(1243)andin theyearofKuimao(1225).Westudiedthenamesofplaces,liketheLongdePalace,LinjinHa? andLangao Pavilion,andthencomparedandanalyzedthepoemfromtheanglesofYuan?swhereaboutsandhisliterary creation,wefoundthatthetitledoesnttallywiththework.andthatthebeliefthatitwascreatedintheyear ofKuimaoseemednearertotruth. Keywords:YuanHaowen;ZheGuTian;annals;determinationandrectifi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