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一章西北沿岸印第安人图腾柱文化第二节

6 第一章西北沿岸印第安人图腾柱文化第二节 第二节 西北沿岸印第安人的图腾柱 一、图腾柱的定义 西北沿岸印第安人的图腾柱是一个影响深远却不准确的词汇，与图腾有联系而不可等同。 关于图腾理论，人类学家已经发表过许多看法。早在1920年，人类学家吉奈普(A.Van 1。学术界关于图腾至今没有公Gennep)已整理出41种不同的图腾理论，提出了各种看法 认定义。岑家梧先生在《图腾艺术史》中将图腾制归纳出以下几种显著特征:“1、原始民族的社会集团，采取某种动植物为名称，又相信其为集团之祖先，或与之有血缘关系。2、作为图腾祖先的动植物，集团中的成员都加以崇敬，不敢损害毁伤或生杀，犯者接受一定的处罚。 3、同一图腾集团的成员，可视为一完整的群体，他们以图腾为共同信仰。身体装饰、日常用具、住所墓地的装饰，也采取同一的样式，表现同一的图腾信仰。4、男女达到 规定 关于下班后关闭电源的规定党章中关于入党时间的规定公务员考核规定下载规定办法文件下载宁波关于闷顶的规定 的年龄，举行图腾入社式。同一图腾集团内的男女禁止结婚，2绝对的外婚制(Exogamy)。” 在西北沿岸印第安人的传统村落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其房前屋后竖立着的一根根雕刻有种种动物图形的木柱。这些柱子用当地盛产的红雪松雕刻而成。其宽窄，细则一人合抱，粗则几人合抱。其长短，矮则二米多，高则二三十米。最初，当欧洲人看见这些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的木柱的时候，都将它作为图腾崇拜的标志性东西，图腾柱(Totem Pole)的名字也由此而来。后来，随着了解增多，他们发现“图腾柱”并不是 ”上的动物形象很少是图腾，用“图腾”修饰限定一个准确词汇，这些所谓的“图腾柱 那些木雕柱，并不能概括木柱所蕴藏的丰富内涵。尽管有些图腾柱是单一表现图腾动物形象，用于氏族的祭祀与仪式，具有庄严神圣的意味。但是，更多的图腾柱则是表现他们的祖先传说、神话故事等，并没有神秘庄严的宗教意义。 根据美国华盛顿大学勃克博物馆民族学分馆馆长罗宾?赖特的研究，在西北沿岸北部海达语中，Gyáa'aang指的就是那些高高的、上面雕刻反映家族历史、神话传说的红3雪松柱子，该词意为“笔直站立的人”，完全是描述性的。美国人类学家爱德华?马林(Edward Malin)在他的《太平洋西北岸的图腾柱》一书中提到，华盛顿大学的委埃拉?加菲尔德博士曾反复强调西北沿岸的图腾柱根本就不是图腾，更适合它的名称应该是雕刻柱而不是图腾柱。委埃拉?加菲尔德博士一度曾致力改变“图腾柱”的命名，但她后来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因为她发现“图腾柱”这个专有名词已在文献中深深地扎下了根，因而任何写作者都不可能将它放弃。鉴于这种情况，马林先生虽然是加菲尔德女士的积级支持者，最后却也还是不得不用“图腾柱”这个词来为自己的书命名，同时，为了澄清这一点，他为“图腾柱”重新下了定义。他说:“那么什么是图腾柱呢,西北沿岸印第安人的图腾柱不过是一种巨大的雕刻柱，为同一血缘的人群或是氏族出于纪念某一历史事件或是神话典故而树立的，它完全属于一种社会秩序而不是宗教性的。一些形象也许具有图腾含义，但大多形象同集团的社会关系与社会身份有关。有的柱子描写了4单个事件，也有的同集团的历史传统或近似于历史传统的多重事件有关。” 总之，图腾柱是象征出身集团、家族系统和家庭系统的起源与命运的徽标形态之一。那些雕刻在一根根红雪松柱子上的各种动物形象一般代表各自不同家族的祖先、与祖先 1黄淑娉(图腾的意义(思想战线( 2004(4( 2岑家梧(1986(图腾艺术史(学林出版社(1( 3Robin K. Wright. Totem Poles: Heraldic Columns of the Northwest Coast. (1987), Totem Poles of the Pacific Northwest Coast, Oregon : Timber Press, p6. 1 曾经有过某种联系的一些超自然物，以及由此而获得的代表该家族的特权。一句话，西北印第安人的图腾柱是家族或氏族的徽标，是家族认同和凝聚的象征，也是家族氏族史的 记录 混凝土 养护记录下载土方回填监理旁站记录免费下载集备记录下载集备记录下载集备记录下载 。 二、图腾柱的历史 (一)图腾柱的起源 西北沿岸图腾柱的雕刻源自何时，至今还是一个未解之迷。由于图腾柱用雪松树雕刻而成，持续暴露于自然环境之下，现有保存下来的图腾柱实物，其雕刻时间不可能太长，一般不会超过二百年的历史。因此，要追寻图腾柱的源头或历史，只能根据书面文字记载，从那些最早抵达西北沿岸地区的旅行家、探险家和商人所留下的记录中寻找答案。 最早与西北沿岸印第安人发生联系的第一批欧洲人没有留下任何记录。1741年，奇瑞科夫(Chirikof)一行抵达阿拉斯加东南部的史迪卡(Sitka)，但随后就不见踪影，有关他的探险历程，他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在奇瑞科夫一行抵达史迪卡之后不久，白令船长的探险队也来到这里，他令船员在岸上呆了六个小时。他们没有提及见过奇异的纪念碑样的东西，但是在报告中他们的确提及在岸上发现了用光滑的木板建成的棚屋，棚屋的某些地方还雕刻有图案。至少，白令明确了这样一个事实，即与欧洲白人接触之前，1。另一本有关西北沿岸的航海日志是西班牙航海家莫瑞尔当地已经有了木器雕刻2(Maurelle)的，他于1775年抵达史迪卡。但他在日志没有提及任何类型的图腾柱。 (图1-6 努特加人的房内柱素描 源自James Cook. The journals of Captain James Cook on his voyages of discovery . edited by J.C. Beaglehole. Rochester, NY:Boydell Press,1999.p.352.) 第一位对西北沿岸印第安人图腾柱加以描述的欧洲人是英国探险家库克船长。1778年，当他率领船队到达努特加岛时，当地的印第安人首领曾邀请他进入岸上的“长屋”里做客。随他前往的还有一名船上的艺术家约翰?维伯(John Webber)。他们被印第安人巨大的屋内柱所震惊。激动的维伯顾不得礼仪，当即掏出纸笔开始前后左右进行速描。这些速描，后来都收入库克船长出版的三卷本《太平洋历险记》里，为欧洲人第一次带去了图腾柱的知识(图1-6)。在形容这些图腾柱时，库克船长写道:图腾柱“装饰着 1 Golder. Bering’s Voyages. New York: American Geographical Society, 1925.II, P55. 2 Don Francisco Antonio Maurelle. Journal of a Voyage in 1775, London, 1781. 2 图案。它们不过是些巨大无比的树木，或单独，或成对地竖立着。在它们顶端的正面雕刻着人面的形状，他们的手臂刻在两边，并且极夸张地施着色彩。这使它的整体看起来1像一个十足的怪物。” 21787年，英国探险家乔治?迪克逊船长 (George Dixon)乘“夏络特皇后号”抵达西北沿岸地区，夏络特皇后岛就是由迪克逊命名的。在其1879年出版的《环球航行，主要是到美洲西北部沿岸的航行》一书中，他记录了探险队与当地居民之间进行的海獭皮生意，但他却没有留下任何有关图腾柱的记录。没有记录，并不能说明当地就没有图腾柱。由于害怕受到当地人袭击，迪克逊根本就没有上岸进入村庄，而图腾柱恰恰多竖立在村庄的房前左右。他与印第安人之间的交易都是在他的船与印第安人独木舟上进行的。而且迪克逊在与印第安人的海獭皮毛贸易中，他发现印第安人需求最迫切的东西是“toe”。这个词在海达语中就是“扁斧”的意思。在与迪克逊交易时，印第安人对“扁斧”最感兴趣，他们甚至可以把它送给小孩做礼品。而扁斧恰恰是用来雕刻图腾柱和建造房屋及独木舟的最主要工具。 1788-1789年，英国探险家约翰?米尔斯(John Meares)实施了从中国到美国西北海岸的探险活动。在1790年出版的《1788-1789年的航程,从中国到美国西北海岸》一书中，他对夏络特皇后岛某村庄房屋外竖立的图腾柱做了简略记录。书中第367页上写3该地位于北纬54度18分，东经227度6分。”到:“有巨型的木雕形象面向东方„„ 由于约翰?米尔斯比迪克逊只是晚一年抵达这里，因此，可以肯定，这些图腾柱早就竖在这里，只是未被迪克逊注意罢了。 18世纪90年代之后，图腾柱开始引起越来越多欧洲探险家的注意。 第一个对带有椭圆形门洞的房前大门柱进行详细描述的人是法国探险家阿蒂安?莫肯德(Etienne Marchand)。1790-1792年，阿蒂安?莫肯德进行环世界探险旅行，在其后来出版的《环世界旅行》一书中，他以极富激情的笔触对西北沿岸人民结构坚固、雕刻精美的房屋，特别是夏络特皇后岛上海达人的房屋做了精彩描述。“离地面1.5英尺高的地方开有一个椭圆形的门。最高处不超过3英尺，最宽处不超过2英尺。可以想象从这样一个椭圆形的门洞进入房屋并不是非常方便。在房屋正面中间，竖有一根巨大木柱，门洞就开在这根木柱上。门洞模仿人的嘴巴形状，或者说是动物嘴巴形状，它被一个钩状鼻子所环绕。这个鼻子长约2英尺，相对于这张嘴所属的那张巨大怪异的脸孔来说，鼻子的大小很合比例。可以想象，在北方岛屿、夏络特皇后岛等地区的语言中，房屋的门就叫嘴。门的上部是一个雕刻的人物形象，它就象一个在妈妈子宫中的孩子。最引人注意的是，表现孩子性别特征的部分所占比例极小，不被强调。小孩之上，有一个巨大直立的人物形象。他头戴一顶圆锥形帽子，帽子的高度几乎与这个人物的高度相同。在其它一些空白之处，则雕刻着青蛙、蜥蜴等动物的形象，以及手臂、腿及人体其4它部分的形象。”莫肯德还说柱子上涂着鲜艳的红色、黑色和苹果绿。 1791年，海员约翰?巴特菜特(John Bartlett)所乘坐的“古斯塔夫斯三号”(Gustavus III)船抵达夏络特皇后岛上的达登斯村(Dadens)，当地房前门柱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在4月24日中日记中他写道:“我们上岸到他们冬季居住的房屋内参观。房屋入口是在一根高大且上上下下都雕刻着图案的树上挖的一个洞。房屋的门就象 1 James Cook. The journals of Captain James Cook on his voyages of discovery . edited by J.C. Beaglehole. Rochester, NY:Boydell Press,1999.p319. 2 Nathaniel Portlock and George Dixon. Voyage Round the World; But More Particularly to the Northwest Coast of America: Performed in 1785, 1786, 1787, and 1788, in the King George and Queen Charlotte, Captains Portlock and Dixon. London: John Stockdale and George Goulding, 1789. 3 John Meares. Voyages made in the years 1788 and 1789 from China to the North-West coast of America. Amsterdam : N. Israel ; New York : Da Capo Press, 1967. reprint of the London ed., 1790. p367. 4 Etienne Marchand. A Voyage Round the World 1790-92, London, 1801. p401. 3 一个人头，进入房屋的通道正好位于张开的牙齿之间。”这根房前柱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以致他后来还根据记忆，画了一幅草图。虽然很粗糙，但这是目前已知最早的一幅图腾1柱(房前大门柱)的绘画作品(图1-7)。 (图1-7 现存已知图腾柱的最早绘画作品 源自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p187;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p21.) 1791年，来自波斯顿的约瑟夫?英格拉姆(Joseph Ingraham )船长也对达登斯村 的两根高达40英尺的房前柱留下深刻印象。“当船停泊之后，我由酋长陪同，前往离 我们停船地方约四分之一英里左右的一个村庄，参观耸立村子前面的两根柱子。它们约 40英尺高，用非常怪异的方式雕刻着一些代表人、蟾蜍的形象。村子里有一间房屋的大 2门就是上述所提到的动物形象的嘴巴。” 几年之后，又有一些贸易商船抵达达登斯村附近的克斯塔村(Kiusta)，其中“伊 莱扎”号船(Eliza)的航海日志给后世留下一幅珍贵的绘于1799年的素描图(图1-8)。 图中有八间房屋，其中有一间房屋有房前柱。该房前柱更象一块巨大的有雕刻图案的厚 木板，比房屋屋顶高不了多少。图中有两根墓柱，一根巨大而厚重，顶上有一大型的动3物雕刻，可能是熊，里面装有棺材。 (图1-8海达克斯塔村印第安人房屋和图腾柱1799年的素描 源自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1 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p187;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p21. 2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 p 195. 3 Ibid., p187. 4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p187.) 根据上述 材料 关于××同志的政审材料调查表环保先进个人材料国家普通话测试材料农民专业合作社注销四查四问剖析材料 ，《雪松》一书的作者推论:很有可能，墓柱最初就是与房屋正面连在一起雕刻有图案的木板。至少，在南方地区，有雕刻图案的木柱就是房内柱的扩展。研究表明，图腾柱的雕刻可能起源于北部地区，然后沿着西北沿岸向南扩展，并传播到 西北沿岸唯独沿岸萨利希人不雕刻图腾柱。但是，在他们举行仪式活动主要河谷地区。1的公共房屋内部或外部却有雕刻着图案的木板。 应该说，18世纪时，雕刻与竖立图腾柱已经是西北沿岸印第安人的传统。《一个美国商人在西北沿岸，1791-1793》一书谈到杰斐逊号(Jefferson )的船长罗伯特及其2船员帮助夏络特皇后岛海达人雕刻并竖立图腾柱一事。“为了讨好当地人，也为了有助于生意的成功，船长、船上的木匠和其他一些船员都进入村庄，帮助当地人把图腾柱刨平，打磨光滑。”后来，应当地酋长之请，罗伯特船长还给图腾柱上油漆。几天之后，罗伯特船长又派人帮忙在图腾柱顶上安置一个动物形象，这个动物有点象蟾蜍。这不象是当地唯一的图腾柱，也不是第一根图腾柱，因为随后马上就举行了波多拉支活动。罗伯特船长和其船员也参与了该仪式活动。杰斐逊号上一位船员在日记中详细记录了出席仪式活动的客人是如何踏着属于自己的歌声而来，包括盔甲、服装、武器和装饰品等礼物的展示，仪式活动，图腾柱竖立起来之后的庆祝过程，在四个女子的嘴唇和鼻子上钻孔，放置鼻饰和唇饰。在随后的礼物发放过程中，罗伯特船长也收到了五张海獭皮。 第一次对特林吉特人的墓柱进行详细描述的是西班牙人唐?亚历山大?马拉斯皮那(Don Alexandro Malaspina)，他于1792年抵达亚库塔湾。在《环绕世界的旅行，1789-1794》一书中，有一张墓柱素描图，表现的是一头巨熊，它用爪子抱着一个骨灰 -9)他写道:“我们不知道这个位于最显著位置的巨大怪物是一个偶像崇拜盒。(图1 物呢，还是仅仅只是对死亡破坏性威力的一种可怕记录。由于附近还有其它各种类型的火葬柴堆，上面放着焚烧过的尸体，这使得我们相信它是偶像崇拜物。熊爪子下面是一具象碗形篮子一样的棺材，再其下是一顶欧洲式样的帽子，一张海獭皮，一块木板。这个怪物的高度不少于10(5英尺。棺材是用松木做的，镶嵌着贝壳做装饰。这个怪物除了牙齿之外，全身都是赭红色，爪子和头的上部则被漆上黑白两色。在两个墓葬堆放物上面小膛之内，有两个篮子样的棺材。一大一小，上面松散地覆盖着木板。有一个棺材内有经过焚烧、已不完整的尸骨，我们几乎不能将头盖骨和颈骨区别开来。这个怪物面朝东面，当地人告诉我们它的名字叫Inkitchetch。在它的两侧是当今酋长安考(Ankou)两个儿子的墓柱。安考酋长本人也是这样告诉我们的。另一根更值得注意的墓柱是，为了将棺材掩盖起来，并将其放在离地面更远的位置，它的绘画与装饰，其头发从柱子顶端悬垂下来。所有这一切都在提醒过路人有骨灰放置在这里。周围环境的优美使得这个地方更为突出。“达斯科比尔塔” 号(Descubierta)军舰的军官也非常肯定，这里是陪他到此参观的当地人安考酋长妻子的坟墓。在派达岛(Pineda)，安东尼奥?托娃(D. Antonio Tova)也发现一组类似的墓柱群，面朝同一方向，雕刻着类似怪物，这一切都使我们相信每个家庭都用木头建造纪念碑。随后，由于自然环境和气候的影响，这些纪3念碑逐渐损毁消失，被人忽略。” 1 Hilary Stewart. Cedar: Tree of Life to the Northwest Coas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84. p76. 2 Mr. F. W. Howey. "A Yankee Trader on the Northwest Coast, 1791-1795." Washington Historical Quarterly. Vol. XXI, No. 2. 3 Don Alexandro Malaspina. Malaspina’s Voyages 1789-94, Madrid, 1885.p160-161. 5 (图1-9 特林吉特人1791年的墓柱版画 源自Alessandro Malaspina's Viaje politico-cientifico alrededor del mundo, 1885, f.p. 120。) 1793年，亚历山大?麦肯齐抵达贝拉库拉人居住地区，他对当地屋内柱进行了详细 房屋地面结构有50英尺长，45英尺宽，由四个结实的木柱固定在地面，形成描述。“ 房屋的基本框架。房屋中间的两根柱子直径约有2.5英尺，高约12英尺，上面雕刻有人物形象，其头部用来支撑屋脊。柱子上部的形象代表两个人，手放在膝盖上，好象支撑房屋的重量令他们看起来非常痛苦。他们下面的其他人则非常轻松地站着，手放在屁股上。房柱、柱子上雕刻的人物都被漆上红色和黑色。这个地区的雕刻水平比油漆水平1要高得多。” 乔治?温哥华船长1793-1794年之间也来到西北沿岸地区。在斯宾塞海角(Cape Spencer)，他发现了很多墓柱。“这里竖着两根16英尺高，周长4英尺的柱子，被漆成白色，顶上放着一个方盒。我们发现里面装着显然应该是人的、经过焚烧的骨头和骨灰。这些遗骸用动物的毛皮或席子精心包裹。一个独木舟放置在柱子底部，里面还放着2几根划桨。”在阿道弗斯端(Point Adolphus)附近，温哥华船长又“发现了一个4平方英尺的盒子放在一个高约6英尺的柱子顶部。盒子里面的遗骸经过精心包裹。在这根柱子旁边，还有一根约20英尺高的柱子，以红白两色画着一些水平线的条纹，颜色3鲜艳而干净。可以认为这是某个酋长的坟墓。”一年以前的1793年6月，温哥华抵达西北沿岸地区，在大陆北纬52度17分的地方，他发现了一些绘有装饰性图案的房屋和分散在房屋四周的柱子。显然，这些柱子并不是墓柱。他是这样描写的:“在山形墙上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在一两间最为豪华的房屋附近，竖有一些用巨大圆木雕刻的4人物形象，有着一种奇异的、非同常见的、被扭曲的面部特征。” 1805年，尤里?莱希安斯基(Urey Lisiansky)抵达史迪卡地区，他注意到当地大量的墓柱。“这里，人死后尸体要火化，骨灰和未被完全焚烧的尸骨一起被装进一个木制盒子内。然后将其放到柱子顶部。根据死者财富的多少，柱子上或绘画或雕刻有不同形象。为了占有这个新的殖民地，我们至少破坏了一百根这样的柱子，我检查过上面许 1 Alexander Mackenzie. Voyages from Montreal : on the river St. Laurence, through the continent of North America, to the frozen and Pacific oceans, in the years 1789 and 1793 : with a preliminary account of the rise, progress and present state of the fur trade of that country. London : Printed for T. Cadell, Jun. and W. Davies ... , Cobbett and Morgan ... , and W. Creech, at Edinburgh, by R. Noble ... , 1801. 2 George Vancouver. A Voyage of Discovery to the North Pacific Ocean, and Round the World London: Printed for John Stockdale, 1801. 3 Capt. George Vancouver. A Voyage of Discovery (1790-95), London.1801. 4 Capt. George Vancouver. A Voyage of Discovery (1790-95), London.1801. 6 1多骨灰盒。”莱希安斯基还注意到墓柱上有黑色的、淡绿的和深红色三种颜色。他们从一户海达人家里借来一根过去的房柱。莱希安斯基写道:“这些家庭总是分开而住。为了将他们各自所属的社会等级区别开来，他们就将代表自己身份的鸟或动物，以绘画或2雕刻形式，展示在房屋最高处。” 1829年，传教士乔纳森?格林(Jonathan Green)来到西北地区的凯加里村(Kaigani)，准备设立传教基地。他发现当地有许多图腾柱。“他们偶尔也建造非常3好的房屋，在房屋前竖立一根杆子或巨型圆木，上面有雕刻或绘画„„” 乔治?辛普逊爵士(Sir George Simpson)于1841-1842之间参观过加拿大和阿拉斯加的村庄和哈德逊湾公司所在地区。在描述史迪卡地区的丧葬习俗时，墓柱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们把骨灰放进一个有装饰图案的盒子之中，然后高高放在一个架子上或是一根柱子顶部。在附近小山一边，我们看见大量的类似墓柱，外观极为稀奇古怪。” (图1-10)对当地印第安人艺术家，他表示出极大敬意。“他们在石头、木头、象牙上雕刻汽船、动物等等形象，一句话，他们模仿看见的任何东西，或是现实生活中的，或4是从画上看来的。” (图1-10 特林吉特人1837年的墓柱版画 Belcher's Narrative of a voyage round the world, 1843, v.1, p. 104. ) 上述文献记录表明，与欧洲白人接触之前，整个西北沿岸地区的物质文化成就已经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平，雕刻竖立图腾柱已是当地文化最为突出的表征之一。加拿大人类学家马修斯?巴比奥认为图腾柱的雕刻历史不会太长，可能始于铁制工具的大量传入5之后，是在欧洲人引进了铁器或其它技术之后才发展起来的。任何一个读过18世纪探险家、旅行者的记录或插图的人差不多都会认同厄纳?巩特尔(Erna Gunther)的观点:“不可否认，18世纪晚期以后，铁器在西北沿岸地区更为普及，但是，根据当时所留下的器物来看，其艺术风格早就已经确立了。铁器更大规模的使用，只是提高了生产创造6这些东西的速度和规模，它不可能改变那些小型的精美雕刻制品。”因此，关于图腾柱 1 Urey Lisiansky. A Voyage Round the World, 1803-06, London, 1814. 2 Urey Lisiansky. A Voyage Round the World, 1803-06, London, 1814. 3 Jonathan Green. Journal of a Tour on the Northwest Coast of America in the Year 1829. New York,1915. 4 Sir George Simpson. Narrative of a Journey Round the World 1841-42, London, 1847. 5 Marius Barbeau. Totem Poles of the Gitksan. Anthropological Series12. National Museum of Canada Bulletin 61. 1930. 6 Erna Gunther. Indian Life on the Northwest Coast of North American, As Seen by the Earliest Explorers and Fur Traders During the Last Decades of the Eighteenth Century.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30. 7 柱的起源，更多学者认扎克(Drucker)的观点更具合理性，即“西北沿岸艺术和图腾1柱雕刻，远远早于欧洲影响抵达该地区之前。”与欧洲人接触之前，在西北沿岸地区类型多样的图腾柱中，屋内柱的运用非常普遍，流行区域非常广泛。房前柱或房前门柱也很常见。墓柱主要流行于特林吉特人和海达人所在地区。 巴比奥的观点并非完全错误，那些炫耀性的展示主人的种种特另一方面，马修斯? 权、高达60英尺的自由独立柱或波多拉支柱，的确是在与欧洲人接触之后才发展兴盛起来的。夏络特皇后岛位于斯盖给特村(Skidegate)已经消失的图腾柱森林，举世瞩目，约出现于1780-1880年代，同样著名的是位于阿勒特湾(Alert Bay)的夸扣特尔人的图腾柱森林，其雕刻时间大约是1880-1890之间。根据研究，大约在与欧洲白人进行贸易往来的1840-1880年期间，自由独立柱的雕刻达到了顶峰。正如埃蒙森所说:“19世纪，西北沿岸村庄最显著的一个特征是:房屋前面耸立着一些雕刻精致图案，具有徽标性质，用来表明房屋主人所在家族社会地位的柱子。这些雕刻制品已为早期的探险家2所注意，它们应该是18世纪末期铁制工具大量传入当地之后才出现的。” 噶佛(Garfore)和佛瑞斯特(Forrest)也持相同意见:“铁制品传入阿拉斯加地区之前，即使在软木上雕刻也是一件非常费时的劳动。很有可能，这个时期体积最大的雕刻制品应该是房内支撑柱和一些比较低矮的墓柱。18世纪后期，随着铁器传入，艺术家的雕刻速度大为提高，雕刻图案也越来越复杂。那些房屋前面高耸入云的图腾柱，很可能是后来才出现的，与效率更高的铁制工具的传入有关，也与19世纪早期毛皮贸易带来的巨 3额财富有关。” 欧洲白人带来了大量铁器，使图腾柱等木器雕刻更为简便，更为快速，生产速度和 与生产规模大为提高，质量更为精致。如果将库克时代所收集的西北沿岸印第安人器物欧洲白人接触之后生产的器物相比较，就会发现，生产工具的改进极大解放了艺术家的创造潜力。铁器大量传入之后生产的器物不仅在细节 设计 领导形象设计圆作业设计ao工艺污水处理厂设计附属工程施工组织设计清扫机器人结构设计 上更富于独创性，产品更为光滑细腻，其艺术风格也更为大胆，更富于表现力。如果借助早期艺术家留下的素描，比较努特加的房柱和夸扣特尔人及吉特库山人的房柱，也会得出相同结论。前者呈现一种古典的简朴之美，后者在细节上更为精确，使人明显感觉工具上的变化。 当然，这并不是说与欧洲白人接触之前，西北沿岸地区就没有铁器。毫无疑问，通过和其他部落的贸易活动，西北沿岸地区已有少量的铁。一些遇难后的船只碎木被冲到海滩后，西北沿岸印第安人可从中发现一些铁器。事实上，海达人认为铁源于上面有铁器的圆木。此类圆木往往可从海滩上找到，将之一烧，可以发现铁钉之类的东西。西北沿岸印第安人最初称呼白人用的就是“铁人”，因为这些白皮肤的陌生人有那么多珍贵的铁。爪克认为西北沿岸地区最早的铁制工具间接源自某些“在欧洲人与俄国人抵达西4北沿岸地区之前的亚洲资源。”早在1778年，当库克船长抵达温哥华岛西部的努特加后，他发现当地已普遍使用铁器。“他们在木器雕刻中表现出的机敏，某种程度上应该源于他们已经使用铁制工具。因为，就我们所知，他们没有使用其它工具，至少我们只见过一件骨质凿子。尽管他们的工具最初是用不同材料制成的，但自从他们有了关于铁的知识之后，就对工具进行改进，并在木器雕刻中广泛使用铁器。我们发现，他们使用的工具主要是扁斧和削刀，都是铁制的。扁斧长而平，有一木制把手。槌棒一般都是石 1 Philip Drucker. The Antiquity of the Northwest Coast Totem Poles. Journal of the Washington Academy of Sciences. Vol.38. 1948(12): 389-397. 2 George Thornton Emmons. The Tlingi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 New York : 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1991. p193. 3 Viola E Garfield and Linn A. Forrest. The Wolf and the Raven: Totem Poles of Southeastern Alaska.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48. P2. 4 Philip Drucker. The Antiquity of the Northwest Coast Totem Poles. Journal of the Washington Academy of Sciences. Vol.38. 1948(12): 389-397. 8 质的，一块鱼皮用来充当打磨器。我曾经见过几个扁斧有8-10英寸长，3-4英寸宽，但一般来说，这种工具都比较小。削刀尺寸不一，有各种大小，有些非常大，而且其刀刃是弯曲的，有点类似我们用的剪枝刀，只是其刀刃在背上。我们见的绝大多数削刀其宽度与厚度和一个铁环差不多，但是它们独特的外形表明不是欧洲人生产的。它们有可能是对最初工具的模仿。他们在一块粗糙的板岩磨石上将这些铁质工具打磨得光滑而闪1亮。”不过，与欧洲人接触之前，当地铁制工具数量较少，西北沿岸地区的工具主要停留在新石器时代，以石器、骨器为主。 图腾柱雕刻的黄金时代大约有50年左右，终止于1880年代。在短短的几十年之间，雕刻精美的图腾柱和装饰华美的房屋如雨后春笋，大量出现，然后又迅速衰落。可谓来得快，去得也快。1853年，哈德逊湾公司的职员苏格兰人詹姆士?迪恩(James Deans)来到西北沿岸地区，在当地生活长达数十年，他对图腾柱急剧的兴衰过程有着深刻体验，认为“1830年之前，除了村长之外，几乎无人能够雕刻竖立讲述古代故事、图案精美的图腾柱。但是，自1830-1880年期间，海达人开始出去当海员，与白人殖民者杂居，他们通过劳动或其它方式，获取了很多财富。这些财富寄回老家，可以帮助家里人修建精美的房屋和图腾柱。可以说，为了修建房屋和图腾柱，他们竭尽全力。很快，普通人比酋长还富裕，有更豪华的房屋，有更精美的图腾柱。他们开始激烈竞争，每个人都想有最好的房子，最好的图腾柱。为了获得更多财富，在竞争中取胜，妻子、姐妹和母亲甚至一起出去卖淫。一些人死于财富的疯狂竞赛之中。今天，从那些美丽的废墟中，人们2还可以发现许多未建成的房屋，这都是令人悲哀的过去留下来的纪念品。” (二)硅质岩模型图腾柱 自1820年代起，随着西北沿岸地区海洋毛皮贸易的衰退，夏络特皇后岛上的海达人开始出于商业目的而生产雕刻硅质岩制品，为传统的图腾柱家族增加了一个新成员:硅质岩模型图腾柱。 硅质岩是一种黑色有着精美纹样的泥沙石，是夏络特皇后岛斯雷特恰克(Slatechuck)港湾的特产。西蒙佛雷泽大学考古学家纳特?佛拉马克(Knut Fladmark)认为早在1820年之前，海达人已经开始运用硅质岩这种新材料从事雕刻。最初雕刻的是烟斗，供葬礼活动时装烟草之用。1820年代，越来越多到夏络特皇后岛从事毛皮贸易的欧洲商人和海员购买硅质岩雕刻制品作为纪念品，带回欧洲和新英格兰。毛皮贸易衰落之后，硅质岩雕刻制品品种逐渐扩大，海达人开发出模型图腾柱、盘子等品种，极大迎合了维多利亚时代白人的口味。除了雪松图腾柱，硅质岩雕刻制品是海达人最著名的艺术形式。在西北沿岸印第安人中，只有海达人才从事硅质岩雕刻。虽然带粘性的板岩在西北沿岸其它地区也有发现，但是，只有斯盖给特村附近出产的硅质岩又黑又亮，质量最好。奇怪的是，虽然斯盖给特村是硅质岩出产地，但是，最优秀的硅质岩雕刻制品却是由Masset村的海达雕刻师创造的。质量稍差的硅质岩是红色的，里面带有黄色杂质，主要产于马塞特村(Masset)。 大约1860年代，海达人开始雕刻模型图腾柱。模型图腾柱一经问世，立刻受到人们喜爱，1870-1880年代，成为最受欢迎的纪念品。19世纪晚期，在欧加白人政府同化高压之下，海达人逐渐告别传统的生活方式。年轻一代雕刻师由于没有接受传统海达文化雕刻技艺的熏染和训练，硅质岩模型图腾柱雕刻质量整体下滑，只剩下几个图案简单的模型图腾柱。一战之后，硅质岩雕刻制品的生产走向衰落，二战之后才又逐渐重新复 1 James Cook. The journals of Captain James Cook on his voyages of discovery . edited by J.C. Beaglehole. Rochester, NY:Boydell Press,1999.p321. 2 James Deans. Tales from the Totems of the Hidery, Chicago, 1899.p1-3. 9 苏。 同海达人一样，特林吉特人也为外来旅游者生产雕刻模型图腾柱，只不过材料不同，是用木头雕刻的。19世纪晚期，传教士和教育家鼓励当地人雕刻模型图腾柱，实现经济上的自给自足，并帮助他们推销高质量的作品。《一个女性的阿拉斯加之旅》一书谈道，每到冬季，阿拉斯加地区的印第安人就生产制造无数的模型图腾柱，准备卖给夏季到当1地旅游的旅游者。19世纪末期及20世纪上半叶，夸扣特尔人也开始雕刻模型图腾柱，以供出售。 虽然模型图腾柱主要是给外来旅游者生产的，但文献研究表明，模型图腾柱也在传统礼仪中发挥作用。《贝拉库拉印第安人》一书中记载了发生在1922-1924年间的一次纪念性的波多拉支。哀悼者手持刻有象征亡人徽标的模型图腾柱，宗教人员讲述与图腾柱上所雕刻形象相关的家族传说。仪式活动中，当一个年轻男子接过一根图腾柱模型时，2他被详细告知其祖先的历史。书中明确表示，模型图腾柱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用途。这可能表明20世纪模型图腾柱在旅游市场中的普及给了贝拉库拉人灵感，从而使他们为模型图腾柱重新发明了一项仪式功能。 三、图腾柱的类型 图腾柱的区别主要在于用途、功能和竖立的原因与目的。根据图腾柱的功能，图腾柱可以分为不同的类型。 (一)房柱 房柱一般分为房内柱与房前柱或房前门柱。房柱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案，其内容多为表现家族历史、祖先英雄业绩或神话故事，或者单纯展示房屋主人的徽标，是房屋主人身份、财富和社会地位的象征，也是家庭、氏族成员自豪感和荣誉感的来源。马林认为:“房柱的主要功能是提醒居住在屋子里的人，他们祖先的来源及成就。这是他们自豪感和荣誉感的来源。不用说，房内柱也能对客人或参观者暗示主人家的背景或成就，以致3参观者不仅要表达高度的尊重，而且还要表示出嫉妒心情。” 1、房内柱 在西北沿岸地区地位高贵、身份显赫的酋长家里，房屋内部一般立有房内柱。根据不同的房屋结构，房内柱有一根、二根、四根或是八根的差异。房内柱一般位于房屋的后墙，支撑屋顶两根主要房梁。偶尔，在靠近房屋入口处也会有两根房柱。因是支撑房屋的柱子，它们很少超过20英尺高，比其它类型的柱子都要宽。在西北沿岸地区，房柱大概是分布最为广泛的木雕类型。 从早期探险时代留下的记录中可以发现，房柱非常普遍。海达人的房柱有两种类型。4一是徽标柱，二是故事柱。海达人经常用四根柱子支撑其房屋主椽，房柱上的雕刻形象主要讲述海达神话故事，有时一个故事的内容要占据四根房柱，如果是在六根横梁的房屋内，由于房屋结构不同，在房屋后墙单独立有一根粗大房柱，支撑房梁一端。 特林吉特人并不在支撑房屋横梁的柱子上雕刻图案，而是在房屋支撑柱的前面重新放置柱子，雕刻图案。也就是说，雕刻着各种图案的房柱与实际起支撑作用的房柱是分开的，一般置于房屋后墙，或立于四根真正房柱的前面。其效果与海达房柱一样。有些房屋甚至有八根雕刻房柱。美国民族局有一份斯万顿提交的报告，上面写道:“当他打 1 Septima Maria Levy Collis. A Woman's Trip to Alaska: Being an Account of a Voyage Through the Inland Seas of the Sitkan Archipelago in 1890. New York: Cassell, 1890. p81,172. 2 Thomas Mcllwraith. The Bella Coola Indians. 2 vols. Toronto: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1948. P471. 3 Edward Malin. Totem Poles of the Pacific Northwest Coast. Timber Press,1986.p27. 4 John R.Swanton. Contributions to the ethnology of the Haida. Memoirs of the 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1909.p122. 10 算去做任何一件事时，一个家有八根雕刻房柱的男子必须绝食八天，每根房柱各代表一1天。根据当地传统，房柱在安放入土之前，要杀死奴隶，尸体扔进固定房柱的土坑中。”尽管西北沿岸印第安人流传在固定房柱的坑中要先扔进奴隶尸体的说法，但毫无疑问，这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因为无论是在考古发掘还是在图腾柱修复项目中，都没有从固定房柱的坑中发现任何尸骨。 由于房柱放置屋内，许多历史悠久的房柱保存完好。在特林吉特人一个名叫Klukwan的村庄，至少有四所房子还保存有房柱，尽管房屋本身已是现代结构。如在“鲸屋”房2屋内，四根美丽的房柱还保持着最初的油漆。(图1-11)在史迪卡村，几所房屋内也保存有房柱。这些美丽房柱镶嵌着蓝绿色的鲍鱼壳，有些柱子还装饰着人的头发和貂的白毛皮。在兰格尔(Wrangell)地区，在重建的谢克斯(Shakes)酋长房屋内，有四根精美房柱，它们就是从以前老屋运来的。过去，从珍贵房柱上砍下一个雕刻形象，被视为一件大事，这四根房柱中有一根因此而外观受损。对当地人来说，一根外观受损不再完整的房柱，反而增加了价值，其主人也因为这种故意的毁坏行为而赢得了更高声望。 (图1-11特林吉特“鲸屋”房内柱 源自George Thornton Emmons. The Tlingi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 New York : 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1991. p63-64.) 有学者甚至认为房内柱在所有图腾柱中历史最为悠久。特林吉特人路易斯?雪翠吉(Louis Shotridge)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博物馆期刊上曾经发表一篇文章，他在文中指出:“随着钢和铁质工具的传入，西北沿岸地区的图腾柱已越来越多。在靠近南部地区部落村庄的房屋前面，可以发现很多图腾柱。但是，在现代化工具传入之前，图腾柱据说数量很少。不仅因为用石质或骨质工具进行雕刻很困难，成本很大，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要保持图腾柱与众不同的个性特征。我们经常听老人讲，图腾柱最初只用于房内，支撑房上横梁。上面的雕刻与绘画形象都是家族徽标。房柱受到人们极大尊敬，就象国旗一样。甚至当现代工具传入之后，奇尔卡特人(Chilkats)也并不象其它部落一样，在村里到处竖立图腾柱，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想坚持过去的做法。图腾柱上所 1th John R.Swanton. Social Conditions, Beliefs and Linguistic Relations of the Tlingit Indians, 26 Report, Bureau of American Ethnology, 1908. 2 George Thornton Emmons. The Tlingi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 New York : 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1991. p63-64。 11 反映的形象和主题主要取自与家族历史有关的传统。或与家族的起源有关，或与祖先成1员的英雄业绩有关。这些一般都是徽标的来历„„” 世界著名博物馆中收藏有大量房内柱。19世纪50年代的摄影家给后世留下大量珍 贵的房内柱照片资料。 图1-12房内柱 图1-13 房内柱 图1-14房内柱 图1-15房内柱 (图1-12源自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 p143. 图1-13源自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 p140. 图1-14和图1-15源自Swanton, Contributions to the ethnology of the Haida. Memoirs of the 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1909. P129.) 位于马塞特村的“巨屋”是夏络特皇后岛上规模最大的房屋，建于1840年左右。2房屋内有一根非常精美的房内柱(图1-12)，现藏于加拿大文明博物馆。该柱雕刻着 一个呈站姿的海狸，嘴里咬着一根棍子，肚子上则是一尾杜父鱼，这两种动物形象都是 主人的徽标。 3马塞特村“灰熊房”的两根房内柱(图1-13)，雕刻动物是灰熊，讲述了一个海 达神话故事。根据传说，如果每周不给这两根雕刻着熊形象的房内柱身上抹油，熊会非 常生气，熊部落的小孩也会生病甚至死亡。抹油后，它们的舌头就烧得象被熨斗烫了一 样。给房柱食物应该是祖先崇拜的一种形式，特林吉特人有这种习俗。他们经常给房柱 喂油，以求家族繁荣昌盛。这两根房柱非常光亮，大概是房屋主人经常给它们抹油的缘 故。熊牙齿上的装饰品是用鳃盖骨做的。这两根房柱后被杰克本森(Jacobsen)运到德 国柏林，这张照片是运走之前拍摄的。照片中还展示了一张毯子、有绘画的帽子、两把 匕首，都是房屋主人的财产。 图1-14和图1-15这两根房内柱来自海达人斯盖给特村，现藏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 1 Louis Shotridge. House Posts and Screens and Their Heraldry. The Museum Journal. Philadelphia, September, 1913. 2 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 p143. 3 Ibid., p140. 12 1亚省立博物馆。图1-14所示房柱雕刻有两个主要形象，上部是乌鸦，嘴里倒吊着两只青蛙;下部是雷鸟，鸟爪里是其食物鲸鱼。乌鸦与雷鸟之间有一小孩形象，起填补空间作用。乌鸦是房屋主人的徽标，雷鸟则是其妻子的徽标。这根房柱讲述了一个海达神话故事。根据传说，很久以前，在遥远的一个地方，所有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女人。为了繁衍人口，乌鸦就用尖嘴巴给他们找来一个男人。图1-15所示房柱雕刻着两个主要形象，上部是鹰，下部一说为食人鲸，一说为灰熊。前者系房屋主人徽标，后者系其妻子徽标。 图1-16房内柱 图1-1,房内柱 图1-18房内柱 图1-19房板 (图1-16源自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p82. 图1-17源自Hilary Stewart.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104. 图1-18和图1-19源自Hilary Stewart.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54-55.) 2斯给登斯(Skedans)村“灰熊房”屋内有一根房内柱(图1-16)，现藏芝加哥自然史田野博物馆。两个徽标图案都属于酋长老婆，上部是鹰，下部是海狸。 图1-17所示房柱源自温哥华岛西北部的夸扣特尔人村庄，雕刻于1870年左右。这3是一根故事柱。顶部是鹰头，是房主徽标。最初，这只神秘巨鸟有一对向外张开的翅膀，其残余部分还可从柱子两侧看出。鹰的下面是一个长得象人一样的神秘动物，名叫“铜制造者”。作为海底世界的统治者或守卫者，他住在水下一间绝妙的房子里，由海狮充当卫士，保护入口。房子里装满了财富，有许多箱子，里面全部是食物、毯子、铜牌和其它宝贝。寻宝的人由鲸鱼护送而来，当他们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后，每个人回家时独木舟里都装满了财宝。柱子上嘴里含着一个铜牌的形象就是“铜制造者”。他的右手在一条小鲸鱼的嘴里，最底下就是鲸鱼的侧面形象。 沿岸萨利希人是西北沿岸地区唯一不雕刻图腾柱的族群。但他们也是杰出的木雕大4师，房柱是其突出代表。图1-18所示是沿岸萨利希人位于佛雷泽河沿岸马斯昆村 1 Swanton, Contributions to the ethnology of the Haida. Memoirs of the 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1909. P129. 2 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p82. 3 Hilary Stewart.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p104. 4 IIbid., P54-55. 13 (Musqueam)中一间仪式房屋内的屋柱。该柱顶端的凹槽过去放有横梁。1898年的照片显示，房屋已失，该柱依然矗立。这件木雕是典型的沿岸萨利希人风格，面部扁平，眉头平直，小眼睛如豆。人物身份未知，极可能是房屋的主人或其祖先。房柱与房板密不可分。图1-19所示屋板上刻画了两个形象:一个人面对从洞里爬出来的一只熊。根据人类学家荷默?巴尼特1936年的记载，马斯昆村酋长的解释是:主要讲述一种属于其祖父所有的超自然力。猎人通过唱特殊的歌和摇晃一种格格作响的玩具，对熊和其它一些动物可以施催眠术，从而轻而易举杀死猎物。房板上雕刻显示这人一手持刀，一手持玩具。 2、房前柱 房前柱非常普遍，影响范围很广，海达人、钦西安人、特林吉特人和夸扣特尔人都流行雕刻房前柱。房前柱一般放置在房屋正前面的中部地区，与房屋正面连为一体。如果与房屋正面连为一体，柱子下面还有一个椭圆形的入口充当门洞，则叫房前门柱。房前门柱的椭圆形入口一般供举行仪式活动时使用。客人从这个特殊入口鱼贯而入，具有非同一般的重要意义。加拿大著名图腾柱研究专家希拉里?斯图尔特认为，房前柱是在1房前门柱之后出现的。当欧式风格的门窗出现后，房前柱逐渐就取代了房前门柱。 图1-20房前门柱 图1-21房前门柱 图1-22房前门柱 (图1-20 源自Hilary Stewart. Cedar: Tree of Life to the Northwest Coas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84.p68. 图1-21源自Hilary Stewart. Cedar: Tree of Life to the Northwest Coas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84.p77. 图1-22源自Edward Malin. Totem Poles of the Pacific Northwest Coast. Timber Press,1986.P77.) 房前柱最初短而宽，后来逐渐变得越来越高，富丽堂皇，上面布满美丽的雕刻与绘画。房前柱一般是将一根雪松圆木一分为二，将其背后挖空，在正面雕刻徽标图案。既可减轻柱子的重量，便于竖立，又可将柱子已经腐烂的地方挖去，延长生命力。 如前所述，马塞特村的“巨屋”是夏络特皇后岛上规模最大的房屋，它不仅有精美的房内柱，其房前柱也值得一提。房前柱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椭圆形的洞，是房子入口。图1-23所示是该房屋模型。房前柱高约15米，最底部的雕刻形象有6米高。这根房前柱讲述了一个海达神话故事，洪水故事。自上而下依次是:鹰，两侧各有一个呈坐姿的守望人。灰熊，其胳膊上缠着波多拉支环。波多拉支环的另一端是三个人物形象。最底 1 Hilary Stewart. Cedar : Tree of Life to the Northwest Coast Indians. Vancouver, B.C.: Douglas & McIntyre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84. p79. 14 部是一个巨大的海怪，嘴里含着一头象狼一样的动物，两个爪子抓着一头食人鲸。 根据当地传说，“这根图腾柱代表本部落的第一个酋长，他有一个高高的帽子，上有许多1环，人们可以从环上爬上去。柱子顶部是鹰，他的任务就是守护部落。” (图1-23 海达模型房屋和房前柱 源自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 p142.) (二) 墓柱 除房柱之外，西北沿岸地区最重要、最引人注目的雕刻柱就是墓柱。在特林吉特人和海达人当中，社会地位较高的人去世后一般都竖立一根墓柱。墓柱类似后面将要谈到的纪念柱。墓柱与纪念柱的最大区别在于，纪念柱功能单一，就是为了纪念。墓柱除了用于纪念之外，还用来作为被纪念亡人的永久安息之处，即墓柱是安置骨灰的地方。社会地位较高人士去世之后，后人往往把骨灰或骸骨用盒子装好，放进挖有空腔的墓柱中，再以厚实的雪松板将穴口封住，于是，墓柱的顶部往往比下部要宽。雪松木板上多雕刻或绘有各种徽标动物形象，其内容主要反映死者的血统、地位、权力和荣誉，是颂扬其丰功伟绩的历史丰碑。 墓柱在特林吉特人中最为普遍，也最早为早期探险家注意。在特林吉特人中，图腾柱最常见的名字叫“男人的墓柱”，表明了它的社会功能。在特林吉特语中，这个词意2味着“男人的容器”，既指装尸体的棺材，也指装骨灰的墓柱。地位高贵的特林吉特人死后一般都火化。最初，墓柱非常简单，未经雕刻或绘画，柱子顶上放置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死者的骨灰。后来，在墓柱顶上放置一个雕刻的徽标动物，在柱子背后挖一个墓室，再将骨灰盒放置其内。这样，同一根墓柱上可能还会放有其他近亲成员的骨灰盒。这种类型的墓柱在阿拉斯加地区最为常见。随着发展，墓柱开始雕刻徽标动物图案，讲述与死者有关的故事。当传教士将基督教的丧葬形式引进阿拉斯加地区之后，墓柱与火化等葬俗迅速消失。但是，在西北沿岸地区公墓中，从那些用大理石和花岗岩雕刻、上有死者的徽标图案的墓碑上，仍然可以看到昔日墓柱的影响。 这是阿拉斯加兰格尔地区谢克斯岛(Shakes Island)上两根著名的特林吉特人墓 1 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 p142. 2 George Thornton Emmons. The Tlingit Indian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 New York : 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1991. P195. 15 1柱。图1-24所示墓柱名叫“食人鲸徽标帽子”柱，是谢克斯酋长父母骨灰的安放处。该墓柱约竖立于1780年左右，现藏在兰格尔博物馆。墓柱最顶部用木头雕刻的巨大而精致的徽标帽子，在特林吉特人享有盛誉，是他们心中最珍贵的财产，是世代相传的传家宝。这个帽子徽标，由两个鲸鱼的头和背鳍组成，背靠着背，中间竖着一根柱子，上面有三节环。戴着帽子的人物身份已经失传。这根柱子的原物最早出现于1868年拍摄的照片中，但是，照片中没有下面这个戴着帽子的人。1880年代的照片显示这根图腾柱已经被复制，帽子下面多了一个人。图1-24所示是1984年按照1880年版本的图腾柱重新复制的。 图1-25所示墓柱名叫“山顶上的熊”柱，是谢克斯酋长哥哥骨灰的放置处。墓柱记载了一则古老传说故事。很久以前，这里发了一场大洪水。当人们向山上爬时，一头灰熊和一只山羊拦住他们的去路。他们杀死灰熊，以之作为徽标，并将兽皮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于是，这张兽皮成为珍贵的传家宝，每当举行波多拉支和其它一些重要活动时，都要将之拿出公开展示，同时送给客人更多的毛皮和贵重物品。当地有很多歌谣传唱这件事。多年以来，作为一种象征，这张兽皮被换了一张又一张。墓柱顶上是灰熊。柱身上雕刻着脚印。图1-25所示是1984年根据1868年的照片重新复制的。 海达人将墓柱称为“坟墓父亲”。雕刻最为精致的称为“两个坟墓父亲”，或是“一对坟墓父亲”。墓柱上部是一个正面雕刻徽标图案的长方形棺材，里面可以放置几具尸体，下面则是两根支撑柱。死者尸体被放进墓柱上的棺材之前，先要装进一个小棺材内。放进这样一个墓柱内的所有人都属于同一个氏族，其主人多为酋长及其至爱亲朋。这种类型的墓柱属于贵族专用。图1-26所示是为一个名叫“想要更多的财产”的海达2-26所示为原物模型。) 女酋长竖立的墓柱，墓柱顶部雕刻着她的徽标形象角鲨鱼。(图1 图1-24“食人鲸徽标帽子”柱 图1-25“山顶上的熊”柱 图1-26海达墓柱模型 (图1-24和图1-25 源自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176-177. 图1-26 源自Swanton, Contributions to the ethnology of the Haida. Memoirs of the 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Plate VI.p130) 常见的“坟墓父亲”则是将一根非常结实的柱子顶部挖空，用来放置酋长的棺材。棺材正面的那块板子，通常是一米高，二米长，用来封闭顶部已被挖空、用于放置棺材的洞穴，再用一块相似的板子放在上部做顶。棺材正面的板子一般雕刻或绘有徽标动物 1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176-177. 2 Swanton, Contributions to the ethnology of the Haida. Memoirs of the 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P129-130. 16 形象。有时，支撑柱子上也雕刻徽标动物形象。图1-27是一根海达墓柱，源自夏络特1皇后岛的斯盖给特村。墓柱雕刻的全部是墓柱主人的徽标。顶部前板中雕刻的是月亮， 月亮中有一张雷鸟的脸，翅膀、腿、爪子则在两边。其下是山羊，头顶上有两个卷曲的 角。最下部是灰熊，抓着一条海狸。图1-28所示为夏络特皇后岛海达村庄一位地位高2贵妇女的墓柱。该女子在去华盛顿旅行的路上被人打死。尸体火化后骨灰被送回村庄， 安置在墓柱雪松板后面的空腔内。该柱现藏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立博物馆。墓柱自上而下 依次雕刻着:鹰。它有着弯曲的喙，两个翅膀分置在两边。其下是鲸鱼。只用头和尾鳍 表示，鲸鱼的尾鳍从两边包着墓柱。最底部是海狸。海狸两个耳朵之间有一个戴着三节 29高冠的男子。雷鸟公园内有1950年代雕刻大师蒙哥?马丁对这根墓柱的复制品。图1-3所示是宁斯汀村一个名叫“那些诞生在胜利城歌声中的人”的房屋前的两根精美墓柱。 第一根墓柱顶部前面的板子已损毁成为一片空白。柱子自上而下分别雕刻着:海洋动物 灰熊，嘴里咬着一头海豹，海豹身上刻着波多拉支环。柱子的底部和灰熊的耳朵里面都 是一些小型人物形象，两耳之间雕刻着乌鸦的头。第二根墓柱就是顶部板子上有一月亮 -鹰徽标的柱子。柱子底部是一灰熊，上部是一头食人鲸，它正在吃人。这个人形呈上 下倒置状，胳膊从熊耳朵中伸了出来。 图1-27 海达墓柱 图1-28 海达墓柱 图1-29 海达墓柱 (图1-27 源自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P89. 图1-28源自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P111. 图1-29 源自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 p112.) (三)纪念柱 主要分布在海达人、钦西安人、特林吉特人和夸扣特尔人的村庄中。一般位于房屋 前面，但与房子并不连在一起。或在顶部，或在最底部单独雕刻家族的徽标，或上下全 部雕刻各种徽标图案，主要记载与被纪念对象有关的事件。一般来说，家族的酋长去世 一年后就要由继任酋长竖起一根纪念柱，记录去世酋长的丰功伟绩或所经历的重要事 1 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P89. 2 Ibid., p111. 3 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 p112. 17 件。新任酋长通过举行波多拉支，竖立纪念柱，向公众宣示酋长地位继承的合法性。纪念柱就是一个有形的见证。之所以要一年以后才举行，这主要是为了使东道主有足够时间准备举行波多拉支所需要的礼物和食品。 在阿拉斯加特林吉特人中，纪念柱有不同功能。它们一方面充当了海达人的波多拉支柱，另一方面，墓柱消失之后，它们又发挥了墓柱的功能，尽管远离坟墓所在地。不仅纪念死者竖立纪念柱，而且为了给活着的人以荣誉，也竖立纪念柱。位于兰格尔地区 图1-30)就是谢克斯酋长同时为两个儿子竖立的，一个是去世的儿子，另一的乌鸦柱( 个是活着的儿子。兰格尔地区一位传教士给报纸《阿拉斯加人》写文说“今年冬天，这里对一场大的宴饮活动和部落间的舞蹈充满了一种特殊的焦虑和期待。因为谢克斯酋长为此已准备了一二年。为了提高一个活着儿子的社会地位，同时为了怀念一位死去的儿子，谢克斯酋长雕刻了一根新的图腾柱，汤加斯岛的当地人已受邀参加宴饮活动和舞蹈。 1客人将于十二月一日抵达。他们将会受到热烈欢迎。”该柱自上而下依次是:“位于纳斯源头的乌鸦”，太阳最早的保管员。具备乌鸦和人的双重特性。其下是另外一只乌鸦，头上有太阳射线，胸前有一女子形象，是酋长女儿，唇饰象征高贵地位。其下又是一只乌鸦，有多种解释。最下部的形象，也有多种解释。或是部落中的天文学家，在迁移中是他给人们指引方向。或是乌鸦母亲。这是一根典型的乌鸦柱。 在夸扣特尔人居住的阿勒特湾，传教士强迫夸扣特尔人放弃当地传统的墓葬习俗，即先将棺材用绳子捆好，然后放到村庄附近的大树上。基督教传入之后，传教士号召人们将尸体掩埋于墓地，与村庄保持一定距离。虽然夸扣特尔人采纳了基督教的墓葬方式，但他们仍然在墓地附近竖立纪念柱，纪念祖先。 图1-30特林吉特纪念柱 图1-31钦西安人纪念柱 图1-32特林吉特纪念柱 (图1-30源自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175. 图1-31源自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110. 图1-32源自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174.) 图1-31所示是一根钦西安人纪念柱，属于斯基那河上游狼部落一位酋长所有。现 1 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175. 18 1藏UBC人类学博物馆。雷鸟公园有其复制品。该柱顶部是一个巨大的啄木鸟形象。据说，图腾柱主人的女祖先中有一个啄木鸟宠物，她总是将它藏在房屋里的一个小洞里。她不断喂它，结果啄木鸟变成一个巨大怪物，非常贪吃。它在地下打遂道，从一个屋跑到另一个屋，吃掉了所有木器，人们不得不打死它，于是啄木鸟成为这家人的徽标。啄木鸟下面是一只山鹰，它喜欢吃人肉。它绑架了一个女子，与其结婚生子，孩子一半似人一半似鹰，它将孩子全部吃掉。十一个孩子分二排站立在它的上下位置。最下部是一个长鼻子的人形，正在吸吮自己手指头。 图1-32是一根特林吉特人纪念柱，名叫“独腿渔夫”柱，是谢克斯酋长为纪念其2侄子而立。讲述了一个属侄子所有的故事。据说有一个独腿渔夫，长得象鹰。另一渔夫则喜欢穿一件装饰着两个灰熊头的外衣。后者有一个神奇的矛，可以轻而易举捕到很多鲑鱼。一次，渔夫为了拉网，被渔线拉着，划着独木舟来到小溪边，结果来到灰熊的洞口。于是，渔夫身上的两个灰熊头，一个咬着一条鲑鱼扔给了一头母熊，一个咬着一条鲑鱼扔给了一头公熊，接二连三，渔夫捕获的所有鲑鱼都扔给了熊。独腿渔夫很想得到那只神奇的矛，于是他穿上海怪的衣服潜入水中。当渔夫掷出矛时，独腿渔夫将其抢走。 第二天，当渔夫来找他的矛时，独腿渔夫将其杀死。独腿渔夫穿上海怪的衣服和渔夫的外衣，找到鲑鱼的线索。他也来到溪边喂熊。熊意识到独腿渔夫是个冒名顶替者，双方交战，独腿渔夫最后将熊家族全部杀死。纪念柱顶上象鹰一样的形象就是独腿渔夫。其下的头，意义不明，可能是披着海怪衣服的独腿渔夫。下面是咬着渔线的鲑鱼。 (四)嘲笑柱或耻辱柱 根据当地传统，如果某个酋长想嘲笑或羞辱竞争对手，他就雕刻一根嘲笑柱。将对方的某些不良行为，如久不偿还的借款和一些令人耻笑的行为雕刻在柱子上，这等于向外宣示，公开批评对方。受耻笑的人只有偿还了借款或弥补自己错误行为之后，这根柱子才会被放倒。一般来说，受嘲笑的都是社会地位很高的人。但更为常见的是，嘲笑柱是用来嘲笑欧洲白人，而不是本地酋长的。如果一个白人形象出现在图腾柱上，那肯定就是在挖苦嘲笑他。 现存质量最好的特林吉特嘲笑柱是一根经过重新修复的柱子，位于谢克斯酋长岛的3兰格尔村。其外形是T形，上面趴着三只青蛙。据说这三只青蛙代表三个科萨迪(Kiksadi)部落的女人，她们的徽标动物都是青蛙。她们涉嫌与谢克斯酋长的三个奴隶同居。由于三个女人住在自己家里，谢克斯酋长于是向科萨迪酋长提出应该给其支付一笔费用。但是，科萨迪酋长拒绝了谢克斯酋长的要求，他认为这三个女人和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联姻，是本部落的耻辱，已被除名，他对她们不再承担任何责任。谢克斯酋长大为不满，遂雕刻竖立这根嘲笑柱，强迫对方偿还结婚费用(图1-33)。历史上，这笔钱是否支付不得而知。但是，当这根柱子在其原地进行修复并重新竖立时，它再次唤醒沉睡的记忆，有人威胁说在柱子竖起来之前，他们就要把它毁了。换言之，当地人认为将一笔已经偿还的借据又写一遍，意味着对方还要找自己索要一次。 在史迪卡，有一根嘲笑柱是挖苦一个白人贸易商的，他曾被一个属于乌鸦部落的当地人收养，该屋主人为此举行盛大仪式，分发财产，使得收养行为具有合法性和有效性。根据当地传统，白人贸易商应该在预期时间内举行一次答谢波多拉支，以加倍利息偿还恩人。但是，这个白人没有做。于是，不满的人们就竖立一根嘲笑柱，顶部就是那个乌鸦形象的白人，其下是啄木鸟。啄木鸟在当地是强盗的同义词，他们认为这个白人商人 1 Ibid., p110. 2 Ibid., p174. 3 Edward Keithahn. Monuments in Cedar. Seattle: Superior Publishing Co., 1963. Chapter 3. 19 就是一个强盗。 特林吉特人的科克(Kake) 村也有一根嘲笑柱。一个俄国人曾经杀害一个当地人，于是科克村民雕刻这根嘲笑柱。柱子顶部的俄国人形象非常逼真，其下是一只乌鸦攻击一条比目鱼。这条比目鱼就是用来代表俄国人的。两个动物形象传递的信息是:当地人要为此事向这个俄国人报仇。 图1-33 嘲笑柱 图1-34嘲笑柱 图1-35嘲笑柱 (图1-33 源自 图1-34源自 图1-35源自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 p45.) 阿拉斯加东南部一位名叫史库卡(Skulka)的海达酋长的房前柱顶上是一个欧洲人形象。(图1-34)这是阿拉斯加东南部一带少有的几根雕刻着欧洲人形象的海达图腾柱。顶上的欧洲人身着军装，衣服上的肩章、扣子和口袋雕刻非常清晰。欧洲人上部是一只鹰，其头侧向一边，爪子中抓住一根树枝。这只鹰看起来很象美国硬币上嘴里含着橄榄枝的鹰。鹰的两侧各有一个守望者形象。欧洲人下面是一只鸟，栖息在熊头上，熊爪里有一只海豹。 这根柱子到底表达什么意思,它嘲笑什么人,关于这根著名的嘲笑柱，人们有不同解释。 11880年早期，史库卡酋长给一位参观者讲述了一个关于他祖先的故事:鹰氏族中一个地位声望非常高的女子，一天出去采集鱼籽。当她采集了好几篮子鱼籽回来后，却发现两个小孩不见了，她到处寻找。她大声呼喊，伴着乌鸦的声音，她好象听见他们在林中回答。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她发现一个来自波斯顿的白人将自己的孩子偷走了。那两个孩子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两个孩子遭绑架的故事在史库卡的家族中流传了一代又一代。图腾柱上这个长着胡子的波斯顿白人也因此为人所骂，遗臭万年。 1940年代，关于这根图腾柱，当地雕刻师约翰?华莱士(John Wallace)又讲述了2另外一个故事。他说:顶上人物形象来自史库卡妻子的父亲，鹰来自史库卡妻子的舅舅，只不过是用白人的鹰形象取代了以前传统的鹰形象。顶上欧洲人形象是一个来自史迪卡的俄国人，是当地海达人所见的第一个白人形象。那只鸟是史库卡氏族的猫头鹰。猫头鹰徽标源于祖先外出捕鱼的经历。传说，天已经很黑，猫头鹰哇哇乱叫，祖先就将其作为徽标，自己也变成一只猫头鹰。柱子上的猫头鹰有羽毛，却长着人类的手，表明还没 1 Robin K. Wright. Totem Poles: Heraldic Columns of the Northwest Coast. 20 有完全变成猫头鹰。最底下是一头棕熊。那个俄国人之所以出现在柱子上，是因为他夺走了印第安人的土地，没有赔偿。俄国人头上的鹰是为了提醒他，直到给印第安人支付赔偿金。 不管这个欧洲人印象是代表波斯顿人还是俄国人，它被雕刻在柱子上的原因都是受嘲笑，因为他们欠了印第安人的债，没有偿还，无论是两个孩子，还是被偷的土地。 在夏络特皇后岛海达人的斯盖给特村，有一个房屋名叫“灰熊的嘴”。房屋角柱也1雕刻着两个受嘲笑的人物形象(图1-35)。戴大礼帽的男子叫加吉?彭柏顿(Judge Pemberton)，是维多利亚警察署的警察，戴帽子的另一男子则是乔治?史密斯(George Smith)，是维多利亚的一个文官。1870年代早期，房屋主人去维多利亚，因喝醉酒与人发生争执。于是，加吉?彭柏顿警官以酗酒、行为不端等罪名将其拘留六个月，并处以50元的罚款。房屋主人在监狱中呆了一段时间后被其朋友救出。回到斯盖给特村，为了洗涮被抓进监狱的罪名，酋长决定在其房屋角柱上雕刻加吉?彭柏顿和乔治?史密斯形象，令每个过路人都可以看见并嘲笑他们，以解郁闷，并洗涮污名。角柱上的这两个人物形象后来被移走，做了烧火柴。 海达人如果想嘲笑某个人，他们还会将此人的身体倒置雕刻在图腾柱上。但是，为了达到羞辱对方的目的，海达人更常见的做法是“将他织在毯子上”。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欠债没有偿还，主人就编织一条毯子，将对方徽标图案织在上面。只要主人一披上这条毯子，就是在公开羞辱对方。如果不想继续遭受嘲笑羞辱，欠债的人只得买下这条毯子，也就是说，还清债务，毁掉这条毯子。 嘲笑柱还以变体形式出现在现代墓碑中。历史上，阿拉斯加东南部一个声名显赫的特林吉特人获悉去世多年的母亲形象，竟然出现在兰格尔的一块墓碑上，遭人嘲笑。极度痛苦的儿子倾尽所有，前往兰格尔。最后将雕刻着母亲形象的墓碑买回，举行盛大的波多拉支，在公众面前将之毁灭。于是，一笔债务，无论是真实的，还是想象的，最终2偿还干净。 (五)欢迎柱 夸扣特尔人和努特加人在村边竖有欢迎柱。这种单个的、比真人大的人物形象，一般双手张开，站在海边村口欢迎前来参加波多拉支活动的客人。 图1-36所示是位于温哥华博物馆的入口处一男一女两根欢迎柱，是著名雕刻家和3艺术家乔?大卫的作品。人物造型按照传统的努特加风格雕刻而成，胳膊可以旋转。当他们被置于海滩，用来欢迎远道而来参与本村特殊活动的客人时，其胳膊就举起来，一旦不用时，胳膊就放下来。男人戴着打着结的帽子，象征高贵地位，女人戴着该地区女人常戴的圆屋顶形的帽子。两人都穿着裙子。现实生活中，这种裙子用雪松树的内皮做原料，博物馆内有很多类似衣服。 4图1-37所示是一根夸扣特尔风格纪念柱，上部是一个典型的欢迎柱形象。位于科磨克斯(Comox)印第安保留区。根据当地老人回忆，科磨克斯印第安保留区一间传统的夸扣特尔长屋房前曾经有一根欢迎柱。欢迎柱上雕刻的人物，一手搭凉篷，遮着眼睛，望着前方的海滩，一手向外伸出，做欢迎状。后来，这根欢迎柱被人偷走。1972年，当他们为纪念一位酋长而决定雕刻图腾柱时，当地老人们提议采纳老屋前欢迎柱上的人物造型。于是，新雕刻图腾柱最顶部选择了欢迎柱上的人物造型，只见他一手向外伸出， 1 George F. MacDonald. Haida monumental art : villages of the Queen Charlotte Islands Vancouver : UBC Press ;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4. p45. 2 Edward Keithahn. Monuments in Cedar. Seattle: Superior Publishing Co., 1963.Chapter 3. 3 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71. 4 Ibid., p124. 21 作欢迎状，另一手则持一块铜牌，象征高贵地位。其下鲸鱼是这个受人爱戴、地位高贵老人家族最主要的徽标。传说两兄弟发现要发洪水后，立即爬上山顶并造了两条独木舟。洪水一下将整个村庄淹没。两兄弟发现一条鲸鱼，他们两人将独木舟系在鲸鱼身上，直到洪水退却，他们就是当地人的始祖。 1-38所示也是一根夸扣特尔人的欢迎柱，是三根“欢迎柱”系列之一。三根欢图1 迎柱是阿勒特湾瓦科斯酋长(Wakius)送给Cape Mudg市迪克市长的礼物。迪克市长去世之前，三根图腾柱放在他的屋内，去世之后，三根图腾柱又安置在海边墓地，现藏当地博物馆。该柱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男子和仆人来到一个村子，村里只有一个瞎眼婆婆和孙女。当男子令仆人去河中取水时，瞎眼婆婆警告说:河中有巨怪，它已经把村里所有去河边取水的人都吃了。男子取出一条形似超自然神灵希思尤的带子，将仆人牢牢系住以保护他，但并不管用，因为河中巨怪将仆人完全吞进去了。于是，男子大叫希思尤的名字，要它把河中巨怪的肚子弄爆。结果，河中巨怪跳上岸，肚子破裂。仆人、人骨头和其它一些动物都还没有完全死亡。男子在它们身上泼洒生命之水，它们全部复活。瞎眼婆婆的眼睛也被治好。这根欢迎柱腰上的造型就是为了纪念希思尤所创造的非凡成就。 图1-36努特加欢迎柱 图1-37夸扣特尔欢迎柱 图1-38夸扣特尔欢迎柱 (图1-36源自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71. 图1-37源自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124. 图1-38源自Hilary Stewart. Totem poles Seattle :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0. p136.) 总之，在不同的文化群体中，图腾柱的功能尽管有差异，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即它们都是历史纪念碑，对于所属文化和人民来说，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它们展示了该民族的起源、血统、超自然的体验、与环境抗争中所取得的成就等。这些被记录的历史既给予人民认同感和身份感，同时也向外宣示财富与地位。 四、图腾柱的雕刻竖立与维护 (一)图腾柱的雕刻 雕刻竖立图腾柱花费甚巨，只有那些拥有很多财富而且亲戚众多的人才有能力竖立图腾柱。 1 Ibid., p136. 22 根据传统，自最初雕刻图腾柱的准备工作到图腾柱的最终竖立，要遵照一定的程序和规定，包括对图腾柱主人所在氏族的职责与图腾柱主人父亲所在氏族职责的安排。当一个酋长决定竖立图腾柱后，他自己所属的氏族和届时客人所属的氏族，即他父亲所属的氏族，都要承担不同的任务。雕刻图腾柱的雪松树一般由主人自己负责，但是，雕刻图腾柱却不能由本氏族的成员承担。一般来说，图腾柱主人父亲所属的氏族成员将负责安排与图腾柱雕刻相关的事宜，如出面雇请雕刻师，承担支付雕刻师的工钱，为波多拉1。 支宴请活动准备食物或可供分发的财产。为此，他们也将获得大量回报 一般说来，图腾柱都是用产自西部地区的红雪松雕刻而成。图腾柱的雕刻工作首先始自原材料的选择，在森林密布的西北沿岸地区，这并非易事。所选的雪松要达到一定的口径，笔直并且无疤，木纹的走向也要适合雕刻家的意图，不然雕刻家在后面整个过程中会处处感到别扭。世界上质量最好、最粗壮的雪松树主要产自夏络特皇后岛，海达人雕刻的图腾柱最为著名。当海达人决定雕刻纪念碑般的图腾柱时，他们要尽可能靠近海滩地区选择合适的雪松树，以便运输。 虽然西北沿岸地区林木众多，要成功地放倒一棵数人合抱的大树，并非易事。用简易的石器硬打硬拼不奏效，当地人遂发明火烧和类似蚂蚁啃骨头的做法(图1-39)。尽管如此，放倒一棵数人合抱的大树，通常意味着几星期的工作。稍有不慎，就会危及人身安全。因此，放倒雪松树之前，当地人要举行特殊仪式，祈求雪松树神令树木朝着正确的方向倒下，而且不摔裂。否则，落地倒下的雪松树在触地的时候，有可能会摔裂。 (图1-39火烧和砍凿雪松图 源自Hilary Stewart. Cedar: Tree of Life to the Northwest Coas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84.P38.) (图1-40搬运雪松图 源自Hilary Stewart. Cedar: Tree of Life to the Northwest Coas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84.P38.) 夸扣特尔人在放倒雪松树之前，其仪式如下:用凿子在雪松树正中凿出四片木头后，伐木人首先将一块木头丢向自己最希望树木倒下的方向，祈求道:“喔，超自然力～我 1 Viola Garfield. Tsimshian Clan and Society. UWPA 7(3), 1939. p209. 23 们要跟随你～”然后，他又将一块木头丢在同一个地方，恳求道:“喔，朋友，看看你的领导，他说你应该转头，也应该倒向那个地方。”接着，他把第三块木头还是丢向同一个地方，同时祈求道:“喔，生命的赐与者～现在你已经看到超自然力所去的地方，请跟随他吧。” 最后，他把第四块木头仍然丢在同一位置，做最后的请求:“喔，朋友，现在你要跟随你的树心，到它所去的地方去。你也要躺在同一位置。” 为了保证1雪松树如人所愿，祷告的人最后还替树木作答:“好的，好的，我将顺着那个地方倒下。” 树木放倒后，去除枝叶部分。然后运到海岸或是河边，用独木舟运回村庄。木材的 -40)。如果取材远离村庄，往往要动用几十其至上百的人力，运输是一项繁重劳动(图1 才能把一棵放倒的大树运回。有时他们也利用冬季的严寒，在地上修筑冰道，以减轻拖拉时的阻力。这些准备工作，往往都是在专家指导下，由奴隶劳动完成的。当代社会，原木的砍伐主要是用锯子，工作量大为减轻。 当雪松被运回村庄的雕刻现场之后，海达雕刻师与其助手首先剥去树的表皮，用扁斧劈去所有的边材部分。任何损坏部分，如外突的树节或有缺陷的部分全部要挖去，清除干净，如同雕刻制作独木舟一般。将其挖空有双重目的。一是减轻重量，方便运输，雕刻完成之后也便于竖立。最重要的是，挖去木心可以提高雪松木柱的抗爆裂能力。也就是说，准备雕刻的木柱就是一个半圆形厚约10英寸的木壳。如果图腾柱的雕刻场地离村庄很近，就要临时搭建一个遮挡屏，保持图腾柱雕刻的神秘性，图腾柱上雕刻的图案只有在举行图腾柱的竖立仪式那天才能揭晓。 一般说来，富裕的酋长如果想竖立图腾柱，他们会请一个有良好声誉的雕刻师为其工作。雕刻师在西北印第安人社会中地位非常重要。“他们受到当地人的高度尊重，其劳动所获报酬很丰厚。雕刻师通常都是才华盖世的人，不仅拥有卓越的雕刻技艺，而且还是歌曲创作者、供传统戏剧、舞蹈演出之用的面具制造者，以及仪式上的演讲者。雕刻师属于对其社会文化理解最为透彻的群体，一则因为他们受委托雕刻图腾柱而四处云游，见多识广;二则因为他们是与部落的历史及在邻近部落中最重要家族的知识有着利害关系的人。”一个人要想成为雕刻师必须跟著名雕刻师当学徒，接受严格培训。只有拥有受人尊重血统和世系的人才能当雕刻师。女性不能当雕刻师。当一个雕刻师受托雕刻图腾柱时，他的第一件工作是了解图腾柱主人的家族史及家族徽标的意义。雕刻师只有在花了很多时间聆听主人讲述那些传说故事，对每个故事的细微差别有了深入理解之2后，才会开始雕刻工作。 酋长一般只会向雕刻师介绍自己想在图腾柱上雕刻的徽标图案及其排列秩序，图腾柱具体图案的设计和表现形式，则全由雕刻师本人做主。因此，情节的选取，空间的分配，色彩的浓密，均成为艺术家自由创作的领域。雕刻师先用木炭在树上设计草图。19世纪晚期，在海达人马塞特村教堂工作的传教士科林森曾经参观一个技艺高超的雕刻师工作时的情景，他对艺术家自由大胆的工作作风非常吃惊。当时，雕刻师正在做最初的工作，去除树上多余的木料。科林森问道:“你的 计划 项目进度计划表范例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课程教学计划下载 呢,你的草图呢,”雕刻师一边干活一边回答说:“不要草图。你们白人无论做什么，都要先把它画在纸上，但是我们3印第安人的计划或是草图都在脑袋里。”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的前额。无独有偶，当代最伟大的图腾柱雕刻家蒙哥?马丁(Mungo Marrtin)在雕刻图腾柱时，一般也不用炭笔在木材上打草稿。对于他来说，每次拎起工具，他的眼里就已看到一个雕刻成形的图腾柱。从内容到布局，以至线条的流畅运动，早就在他的眼里形成。雕刻加工对他来讲，4只不过是把一个个沉睡在木材里的精灵加以唤醒的过程。 1 Hilary Stewart. Cedar: Tree of Life to the Northwest Coas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84. p182. 2 Edward Malin. Totem Poles of the Pacific Northwest Coast. Timber Press,1986.p98-100. 3 Hilary Stewart. Cedar: Tree of Life to the Northwest Coas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84. p80-81. 4 Rosalind.C.Morris. New worlds from fragments : film, ethnography, and the representation of Northwest Coast cultures. 24 雕刻工作开始之后，雕刻师首先从柱子底端下手，用扁斧一点一点把各种动物的形状确定下来。起初最深雕刻不过几厘米，然后慢慢向上推移，直到整个图腾柱的轮廓显示出来。 接下来是对图腾柱上的各个动物进行细节加工。这时艺术家开始更多运用月牙形的雕刻弯刀。技艺精湛的雕刻师出手总是相当干净，—般一遍之后动物形状便已定形，无需反复。至于其它附件如向外张开翅膀、太阳的射线、鲸鱼的胸鳍、巨大的鸟嘴或是其它一些外突元素，要单独雕刻，然后再添加上去。 图腾柱雕刻非常耗时，如果一个雕刻师要雕刻完成一根40英尺高的图腾柱，少则数月，多则一年。为了防止雪松木柱在雕刻过程中干燥爆裂，每天一早一晚，艺术家都要在木柱上泼水，一天也不能中断。如果夏日气温太高，除了泼水以外，还要用树枝将木材遮起来。木柱一旦爆裂，整个工作就前功尽弃。雕刻完成后的海达图腾柱是半圆形的，内部经过掏空，只剩下一具充满各种动物形象的木壳，约六七寸厚。干燥处理后的木壳坚硬无比。但是，海达人支撑房梁的房内柱并不挖空。墓柱上挖空的地方也不大，只需放置死者的骨灰盒。纤细修长的图腾柱一般也不需要挖空或将背部处理成平面。特林吉特人一般不将图腾柱背部挖空。比较短小的图腾柱一般是圆形的，有些背部是平面的，或者至多在背部稍微挖空。此外，雕刻师还要用手斧一点一点将所有光滑空白的表面加以有规律的粗糙处理，看上去像是使之鱼鳞化。在西北印第安人看来，空白光滑的1表面相当于工作尚未完成。 最后，图腾柱还要进行表面处理。雕刻好的图腾柱一般要涂上颜色。涂色部位及颜色偏好各地不同，取决于各自传统。一般来说，上色主要是为了重点突出眉毛、嘴巴、2鼻孔等部位的特征，常用颜色多为红色、黑色、白色与蓝绿色。与欧洲人接触之前，当 用鲜红的大马哈鱼籽加鱼油地人使用土产颜料，多为矿物质的混合物。如红色颜料一般 配成，黑色则是鱼油加上木炭以及其它矿物质，蓝绿色的颜料是将铜片放在动物或人的尿里腐蚀，然后取其铜锈。后来则普遍使用白人制造的油漆。在当代社会，出于保护图腾柱的需要，著名的人类学家不列颠哥伦比亚皇家博物馆馆长威尔逊?达夫(Wilson Duff)与现代油漆公司合作，研制开发了专门用于图腾柱修复的油漆，有所谓“图腾柱红”，“图腾柱蓝绿”之说，重新上漆的图腾柱得以保持传统外观。 (二)竖立图腾柱仪式 图腾柱一旦雕刻完工，主人就向外发出邀请，请客人参加波多拉支，出席图腾柱的竖立仪式。对当地人而言，如果竖立图腾柱而不举行波多拉支，是不可想象的。马林认为:“没有波多拉支的图腾柱竖起来之后也缺乏意义和重要性。”客人的数量取决于东道主及其亲戚所能积累、可供分发财物的多少。可供分发的财物越多，能够邀请的客人也就越多，主人所获得的声望和社会地位也就越高。 竖立图腾柱，特别是一根高大图腾柱，需要做许多准备工作。将图腾柱运到竖立的地点之前，先要请人将固定图腾柱的洞穴挖好。图腾柱主人的家庭成员或是所属氏族的任何一位成员都不能参与图腾柱的竖立活动。挖掘固定图腾柱的深坑，或是将图腾柱最终固定竖立起来的所有活动，都必须由客人中的非亲戚成员承担。 图腾柱竖立活动开始后，在一位专家指导下，人们用雪松树皮编的绳子慢慢将图腾柱埋进洞中，将其固定，高高耸立，这项工作大约需要动用一百多人，方能完成(图1-41)。其中，一部分人用绳子向上拉，一部分人则向上推，整个过程惊心动魄，中间需要停顿多次。此间，人们在鼓声的伴奏下，不停地表演歌舞。同时，图腾柱主人的代言人也向 Boulder : Westview Press, 1994. p86. 1 Hilary Stewart. Cedar: Tree of Life to the Northwest Coas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84.p80. 2 Ibid., p81. 25 客人解释图腾柱上的雕刻形象，详细地讲述隐藏在雕刻形象背后的故事和意义。一方面吹嘘酋长本人、酋长的祖先所享有的盛誉与荣耀、财富与声望，另一方面竭力贬低客人，因为这是主人举行波多拉支时所享有的特权。过去常常在这个时候将一块铜牌或是一个1奴隶埋进固定图腾柱的洞中，用石头和泥土固定。当然，更常见的作法是把它们分发出去，而不是将其毁灭。 (图1-41竖立图腾柱图 源自Hilary Stewart. Cedar: Tree of Life to the Northwest Coast Indians.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1984.P80.) 当一根雕刻完美的图腾柱高高耸立、直插云霄之后，接着人们就举行歌舞庆祝和波多拉支，向客人分发财产。参加图腾柱竖立仪式的客人们以目击者的身份有义务记住所见所闻。一根雕刻精美的图腾柱有待人们的赞美、批评和比较，由此其主人的社会地位得到了提升，雕刻师的名望也得到了提高。 随着基督教的传入和波多拉支禁令的颁布，竖立图腾柱的文化活动在西北沿岸地区逐渐消失。1880年代之后，夏络特皇后岛的海达人再也没有雕刻竖立新的图腾柱。202世纪初，辛普逊堡地区的钦西安人也不再竖立新图腾柱。后人只能根据前人记载想象按照传统方式竖立图腾柱仪式的情景。 3根据钦西安人文化研究名著《钦西安人的部落与社会》一书记载，1929年，为了纪念一位已经去世二十多年的亲人，一位钦西安酋长和他的两个弟弟联合竖立一根旗杆。该酋长(即死者的外甥)继承了其舅舅的名字和酋长职位，连同对土地的权利，包括狩猎、采摘野果、捕鱼的场地。当时，在钦西安人中，人们用旗柱取代了图腾柱，但旗杆的竖立仪式却与图腾柱的竖立仪式几乎一样。他们按照传统的图腾柱竖立仪式举办了这次活动。 酋长的两个兄弟准备雕刻旗杆的原材料，亲戚及同氏族的族人也帮助准备用于波多拉支活动的食物与礼品，父亲也为他们提供金钱上的支持。一切就绪之后，所有村民都被邀请出席旗杆的竖立仪式。 仪式活动一开始，首先由酋长代言人向客人介绍其家族的徽标及相应的特权，并宣布旗柱的名字叫“沙地上的柱子”，上面的徽标是酋长独享的特权，源自其祖先。人们先将旗杆小心放进事先已经挖好的洞中，除了旗杆主人所属部落之外，其他人都可以触 1 Viola Garfield. Tsimshian Clan and Society. UWPA 7(3), 1939. p210. 2 Ibid., p210. 3 Ibid., p212-214. 26 摸旗杆，或是触摸用于竖立旗杆的绳子。当旗杆竖立工作进行一部分之后，酋长的代言人将活动中止，发表演讲，讲述历史。按照传统，酋长应该在此时向客人分发驼鹿皮，杀一个奴隶将其埋进洞内。同时将一块块铜器放在旗杆的最底部。在此过程中，人们一遍一遍高呼酋长的名字。这些铜器将卖给其他酋长，特别是那些与本酋长呈竞争关系的酋长，他们将永远记得竖立“沙地上的柱子”的情景。发言人演说结束之后，人们继续旗杆的竖立工作，直到将其固定。 然后，客人来到部落的公共活动房，出席专为他们准备的宴席。酋长所属部落的女人们跳着舞，热烈欢迎客人。女人身穿的礼服上面都装饰着部落的徽标图案，翩翩起舞时，她们也就一遍又一遍地向来宾展示徽标图案。酋长的两个兄弟也身着礼服，翩翩起舞。他们的礼服上也装饰着家族最重要的徽标图案。他们还带着枪，以示有能力保护酋长从祖先继承的所有徽标及其相应的特权，这些特权将随着“沙地上的柱子”的竖立而永远流传下去。 还有一场表现“沙地上的柱子”超自然力量的戏剧表演。当客人进来时，房屋内并没有点火，只有灯芯发出微弱的照明。当宣布酋长即将展示徽标时，有人点燃了树脂。随着树脂的熊熊燃烧，“沙地上的柱子”慢慢升出地面。人们警告酋长要他远离柱子，以防万一，但是酋长毫不介意。突然，当柱子升得越来越高时，酋长本人也被柱子吊了起来，离开地面。酋长高呼救命。人们说酋长活该，谁要他不听劝告。最后，柱子又慢沉入地面，从人们视线中消失，酋长也安然落地。整个表演是为了展示酋长徽标所具慢 有的超自然力量，并用戏剧性的方式呈现出来。 表演结束后，一道道菜肴端了上来。每上一道菜，都要报菜名，它们都是用酋长所管辖领土范围之内所出产的当地材料制作而成。海草汤，灰熊肉，野浆果做的甜点等，依次而上。每道菜的间隔，女人就唱歌。多为诙谐幽默类的歌曲，但也有一些歌曲是专门用来挖苦客人缺点的，这是东道主的特权。这些歌曲可以影射所有的酋长们，特别是那些身份和地位较高的酋长。如果某个部落的酋长在举行波多拉支活动中，所提供的食物、娱乐活动和分发的财产低于人们的期待，某酋长就成为歌曲中的挖苦嘲笑对象。如果某酋长延斯推迟举行波多拉支活动，他也会受到人们的嘲笑。 宴席之后，由酋长给客人分发礼物。酋长一边给客人分发礼物，其代言人一边感谢客人们的出席。“波多拉支分发的礼物太少，不符合人们的期待，东道主的名誉与声望1将会受到严重损害。”此次活动分发的礼物多为手帕和领带之类的小东西，只有那些为本次活动发挥了重大作用的人才收到现金，酋长为此受到村民批评。由于该酋长是村中最富裕的人，村民认为他的小气行为贬低了他所宣称的特权在人们心中的重要性。 (三) 图腾柱的维护 根据西北沿岸印第安人传统，图腾柱一旦竖立起来之后，如果不举行一个耗资巨大的仪式，修复图腾柱完全没有必要，因为纯粹的修复不能给图腾柱主人带来任何新的荣誉。正如阿拉斯加朱诺(Juneau)历史图书馆和博物馆的馆长，《雪松上的纪念碑》一书的作者爱德华?凯萨所说:“一旦某个酋长宣告自己竖立了某根纪念性的图腾柱，他就再也不会想着还去修复那根柱子。如果他确实想给这根图腾柱重新上色、移动或重新安置，除非他举行波多拉支仪式，如同竖立一根新的图腾柱，否则他不会轻举妄动。„„很明显，几乎不鼓励修复维护图腾柱，因为这样做不仅耗资巨大，而且不给主人增加任2何新的声望。”《钦西安人的部落与社会》一书也指出:“一旦图腾柱被固定竖立起来 1 George Woodcock. Peoples of the coast : the Indians of the Pacific Northwest. Bloomington :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77. p166. 2 Edward Keithahn. Monuments in Cedar. Seattle: Superior Publishing Co., 1963.p113. 27 之后，它将不再被修补、重新上漆、移动、或是重新安排，除非再举行一次正式的波多拉支。如果实在需要进行必要修补，该项工作必须由图腾柱主人所属氏族之外的成员完成，他也由此而得到报酬，那些出席波多拉支的客人也因充当见证人而得到礼物。对图腾柱进行的任何处理，哪怕只是最常见的外部支撑，都必须按照前述所说的程序进行，否则，不仅于图腾柱无益，反而使图腾柱主人所在家族成为人们批评和议论的对象，有损其声誉和地位。相反，令图腾柱自然损毁倒塌，丝毫不影响其主人的声誉。修补一根图腾柱与重新竖立一根新的图腾柱耗资一样多，而且不给其主人增加任何新的声誉，因此，图腾柱一旦竖立起来之后，当地人对于它们的态度是任其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自然损1 毁。” 这其中的原因主要在于西北沿岸印第安人对图腾柱等器物的态度。正如不列颠哥伦比亚阿勒特湾尤密斯塔(U'mista)文化遗产中心负责人、夸扣特尔人格洛里亚?克莱默?韦伯斯特(Gloria Cranmer Webster)说，“我们知道博物馆工作人员所做或试图做的是尽可能保存作为器物的图腾柱。但是，就我所知，印第安人对这种做法非常反感。根据印第安人的观点，生产制作器物就是拿来使用的，一旦损坏了或用旧了，它就要被扔掉，随之又创造新器物。这种观点体现在方方面面，大到图腾柱，小到面具。许多印第安人认为一旦图腾柱实现了功能或用途，它就应该回归土地。我认为这种态度与印第安人看待器物的观念有很大关系。器物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器物代表的意义。它们代表的是拥有这个器物的权利。尽管这个器物会腐烂或消失或者被丢失，但对器物所拥2有的权利仍然存在。” 在这种思想指导下，图腾柱的保存与修复哪怕是为人们所希望的，很大程度上也为当地社会习惯所禁止。根据已知材料，第一次似乎也是唯一一次由西北沿岸印第安人自己从事的大规模图腾柱抢救行动发生在1936年。1936年，位于斯基那河上游的科特汪加(Kitwanga)发生洪灾。据在BC省立博物馆多年从事图腾柱修复工作的菲力普?沃德(Philip Ward)的介绍说，“显而易见，没有任何外人援助，他们从河岸边移走了3所有濒临危险的图腾柱，重新修补了受损的图腾柱，然后将之重新竖立起来。”这次抢救活动由当地人承担，几乎不为外人所知，因为没人知道那些图腾柱被重新竖立起来的确切时间。乔治?麦克唐纳推测说:“这些图腾柱或许晚至1942年才被修重并重新竖立起来。因为那年在科特汪加为竖立三根新图腾柱举行了一次规模较大的波多拉支活4动，老图腾柱重见天日。”在这次重新安装过程中，图腾柱被移到地势较高的地方，面向公路，以前则是面向河流。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北沿岸印第安人对于作为物质文化遗产的图腾柱维护，其态度发生很大变化。他们不仅认识到保护图腾柱的意义，积极参与图腾柱的保护与修复，而且还于20世纪90年代为修复图腾柱发展出一种全新的仪式。安德鲁?托德在最近的一篇文章中，记述了在一次图腾柱征集活动中，为了妥善地处理一根重要图腾柱的修复问题而举行的一个小型仪式活动。安德鲁?托德是BC省温哥华市从事图腾柱保护的工作人员，曾在阿拉斯加地区的科奇肯(Ketchikan)图腾遗产中心从事图腾柱的征集和管理工作。根据传统，在汤加斯岛上，有关乌鸦图腾柱的权利与责任都属于艾斯特?希 1 Viola Garfield. Tsimshian Clan and Society. UWPA 7(3), 1939. p210. 2 Gloria Cranmer-Webster. Conservation and Cultural Centres: U'Mista Cultural Centre, Alert Bay, Canada. in R. Barclay, M. Gilberg, J.C. McCawley and T. Stone, CCI. eds., Symposium 86: The Care and Preservation of Ethnographic Materials. Ottawa:1986. p77-79. 3 Charles S. Rhyne. Changing Approaches to the Conservation of Northwest Coast Totem Poles. published in Tradition and Innovation: Advances in Conservation, Contributions to the Melbourne Congress, 10-14 October 2000.London: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Conservation of Historic and Artistic Works, pp.155- 160. 4 George MacDonald. The Totem Poles and Monuments of Kitwangak Village. Ottawa: National Historic Parks and Sites Branch, Parks Canada, 1984. 28 (Esther Shea)所有，她是其家庭也是汤加斯部落中的长者，对图腾柱的处理意见最后要获得她的同意和许可。在文章中，他描写到: “艾斯特?希与其家人来到图腾遗产中心，在家人及科奇肯博物馆工作人员和我的面前，举行了一个小型而内涵丰富的仪式活动。在静静的图腾柱贮藏室，在那根乌鸦图腾柱的旁边，艾斯特?希说她要唱一支歌。接着，她用特林吉特语唱了一支歌，内容主要是祝福，并解释为什么要修复乌鸦图腾柱。唱完之后，她解释说，她主要是请求乌鸦能够理解这种修复行为，旨在帮助那些活着的后人与祖先保持更为密切的联系。这种修复行为不会对其造成任何伤害，而是使乌鸦图腾柱继续充当当地人文化和历史的象征符号。这个仪式虽然只持续了一会，但效果非常好，是一次非常特殊的体验。对于我自己而言，作为一个负责这次行动的工作人员，这个仪式意味着祖先及其神灵与这个乌鸦图腾柱有关，他们能够理解被卷入到我的工作中来的原因。这就御掉了来自另外一个文化的人在处理本土印第安文化时所承受的心理负担，通过一支祝福歌，我们获得了处理1该文化的许可与授权，更多的历史也被记载于乌鸦图腾柱上。” 1 Andrew Todd. Painted memory, painted totems. In V. Dorge and F.C. Howlett eds., Painted Wood: History and Conservation. Los Angeles: Getty Conservation Institute, 1998. pp.400-411.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