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0 3 年第 6 期
总第 82 期
外语研究
FO
re ig n L a n g u a g e s R es e a r e h
20 0 3
,
NQ 6
S e r ia lNQ 82
女性主义翻译之本质
葛校琴
(国际关系学院 , 江苏南京 21 0 0 3 9)
摘要 : 文章从文化批评视角 , 阐述了女性主义翻译思想的起源 , 探讨了女性主义翻译的认识论 、实践论和方法
论 , 以及女性主义翻译的解构主义理论来源 , 最后指出女性主义翻译之本质及对译学和文化批评的贡献 。
关键词 : 女性主义翻译 ; 解构主义 ; 差异哲学
中图分类号 : H 0 59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 0 5一 7 24 2 (2 0 0 3 )0 6一 0 0 3 5一 0 4
译学研究的文化转向使人们必然关注翻译活
动的政治 、社会及历史等文化本质层面 。 随着文化
身份 (e u ltu ra l id e n t ity)研究的 日渐升温 ,作为身份
研究重要内容的性别(g en der )话题由此浮出水面 。
性别惯常视为人的生理属性 。 男性和女性 的
差异是生理上的 , 生理上的差别带来男性和女性
之社会差别 。 这似乎在告诫人们 , 男女间的不平
等是必然 的 、无可奈何的 , 是女性必须接受的境
况 。 但是 ,女性主义思想认为 , 用生理差异来解释
男女不平等的社会现状很难差强人意 。 波伏娃指
出 , 一个人之为女人 , 与其说是 “天生”的 , 不如说
是 “形成”的 。 没有任何生理上 、心理上或经济上
的定命 , 能决断女人在这社会中的地位 , 而是人类
文化之整体 , 产生出这居间于男性与无性中的所
谓 “女性 ” 。 惟独因为有旁人插人干涉 , 一个人才
会被注定为 “第二性” 。 (波伏娃《第二性 》;蒋广
学 、赵宪章 1 9 9 2 : 79 0) 换言之 , 女性的现状是社会
造就的 ,是社会对她的期待造就的 , 是包围她的大
文化 、小文化 、道德伦理 、宗教信仰和教育造就的 。
因此 ,男女间的不平等 , 从来不是天生的 、自然的 ,
而是后天的 、人为的 。
性别差异是社会文化建构起来的 , 是 由文化
和政治上 的父权统治造成的 。 在性别建构过程
中 , 语言扮演了重要角色 。 语言是交流的工具 , 更
是权力操纵的手段 。 自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以
来 ,语言的生成和发布都是由社会权力机构操纵 ,
而社会权力机构的运作大多由男人掌控 , 男人们
掌握着语言的生产和使用 。 这样的语言一直以来
述说着男人的生活 、描述着男人的世界并一直宣
扬父权意识 , 由此形 成 了父 权统治的权威话
语—“父权语言” (p a t ria r eh a l la n g u a g e ) 。 在文本世界中 , 父权语言掌控着文本的创造 、文本的阅
读和文本的阐释 , 不知不觉地将女性逐渐塑造成
他们要求的社会角色 。 男女相对的一系列概念因
此而出现 :理性与感性 、坚强与软弱 、主动与被动 、
独立与附属等等 。 这些概念不断地使用 , 逐渐地
被强化 , 发展成为有形和无形的社会规约来生成
女人的社会形象 。 而女人的内心世界 、女人的社
会经验和个人体验则没有人 、没有她们 自己的语
言来描述 。 因此女性主义呼吁用女性主义话语来
言说女性的特殊性 、差异性 ,让这个话语构建的世
界拥有女性 自己的声音并努力使女性获得与男人
精神上平等的地位 。
女性主义思想家认为 , 女性与语言疏远太久 ,
与她们的女性经验疏远太久 , 使她们不能将 自己
的经历符号化 。 传统的标准句法和确定的文类都
代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父权制话语结构 , 因此女性主义试图找到新
的语言和新的文学形式来对女性现实作出反映 。
她们批评并激烈地改变既存语言 , 大胆地进行创
作实验 ;她们使用新词 、新拼写 、新语法结构 、新意
象和新隐喻以远离父权语言的权威结构 , 为女性
寻求一片新的话语空间 。 正如法国女性主义者伊
丽格瑞所说 : 如果我们继续讲这一语言 , 我们会重
叙男人故事 , 重复男人话语 。 我们要 向制定当今
律法的话语挑战 , 因为这种话语为一切立法 , 包括
性差异 ;如果依这种话语 , 另一性的存在 , 一个他
者的存在 , 女人的存在 , 似乎仍然是无法想象的事
情 。 (伊丽格瑞 ;汪民安等 2 0 0。: 2 3 4) 女性主义 的
口号之一就是“妇女通过语言获得解放 ” 。
·
3 5
·
女性主义对语言中性别问题的深刻揭示为翻
译中性别问题的研究提供了独特的视角和方法论
的指导 , 从而使传统的翻译认识论 、翻译实践论和
翻译方法论之基础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动摇 。
女性主义对翻译的认识是一 种全球宏 观关
照 ,局部微观透视的文化翻译概念 , 它所涉及的不
仅仅是本源语和译人语的问题 , 更是两种迥异文
化相遇时使用谁的话语 , 为谁 , 为何种目的和如何
阐释的问题 。 尤其当翻译跨越东方和西方 、强势
和弱势之时 , 翻译的问题更为复杂 。 因此 , 在女性
主 义看来 , 翻译 是跨文 化 、 跨语 际 的 “ 违犯 ”
(tr an sg
r e s sio n) 过程 ,是译者传达 、重写并操纵一
个文本使它适用于第二语言的公众的过程 , 此时 ,
种种文化张力尽显其中。 翻译 , 无论是作为过程
还是作为结果 , 不但是现实之镜 , 同时也促成现
实 。 译者可以利用翻译即翻译时使用的语言作为
文化干预的手段 , 来抵制并改变父权话语的支配
性结构 。 翻译因此成为一种创造性的写作实践 ,
介入到文本意义的创造之中 。
基于这样的翻译认识 , 女性主义翻译研究揭
示了传统翻译研究将翻译女性化(fe m ini ze d) 和将
翻译边缘化的过程 。 在以往的翻译阐述中长期存
在的对女性的歧视性表述 , 如论及译本与原本的
关系时 , 经常引用 “漂亮的女人不忠实 , 忠实 的女
人不漂亮 ”之说法 。 这一譬喻使用社会中性别歧
视的语言来喻说翻译的忠实问题 , 将性别歧视扩
充到翻译研究领域 , 并暗示了翻译研究中隐藏的
许多二元对立的概念 , 如创作与翻译 、原文与译
文 、作者与译者等等 。 其中 , 前者常被视为权威性
的 、强壮的 、生产性的 , 后者则是地位低下的 ,有缺
陷的 、附属的 ;前者应该主宰后者 , 后者则必须服
从前者 , 忠实于前者 ;原创是完美的 , 翻译总是有
欠缺的 ;原作是强壮而具有生产力的男性 , 译本则
是低弱派生的女性 。 女性主义认为 , 翻译的这种
弱势地位是长期受父权语言压制的结果 ;女性主
义翻译研究就是要揭示和批判这种既将翻译又将
女性逐人社会底层和他 (她)者处境的状况 , 以动
摇维持这种状况的男性权威和父权话语 。
女性主义翻译在实践上极力提倡一种译者干
预性的(in t erv e n tio n is t)翻译实践 , 要求对翻译文本
进行女性主义的创造 。 弗洛图(I Jul se vo n Fl ot o w )
3 6
论述 了女 性 主义 翻 译的 三种 实践方式 : 增 补
(s u p plem
e n tin g )
、劫持 (hiza e kin g )以及加写前言和
脚注 (p re fa e in g an d foo tn o tin g ) 。 “增补 ”是为了弥
补语言间的差异 。 她列举女性主义翻译家戈达德
(1灸比bar a G o 〔lar d ) 翻译 的女 性 主 义作家 Ni co le
Br
o s sar d 的小说 IJ ’A而r 。 I了为 I二 (th e ) ; A m 色r 代
表三个词 : m ere (mo the r 母亲 ) , m e r (sea 海 ) , am e r
(bi tt er 辛酸 ) 。 原文标题即是文字游戏 。 戈达德的
翻译将 the 放在左边 , 将 e , 。ur , mo the r s 放在右边
竖排 , 左右之间置大写 S 表示海 , 该标题成为 :
/ e
th e 一 S 一 o u r
\m
o th e r s
组合成 T he s e O u r M o the r s (这些我们的母亲 )或
T he s e so
u : sm o th e r s (这些辛酸的溺爱者 ) , 将以
上三词的意思包含进去 。 在原女性主义表述的标
题上再创新意 。 “劫持”是指女性主义译者对并不
一定具有女性 主义 意 图的文本的剥夺或 挪用
(a p p r o p r ia tio n )
。 如哈沃德 (H a r tw o o d ) 翻译丽
芝 · 高文 (I.i se G a u vi n) 《她人的信》(L et tre 、
d
’u n 。 a u tr 。)
。 原作使用了许多阳性词 , 译者对此
进行了 “改正 ” (e o r r e e t ) , 如将 Q u eb e c o is 全改为
Q u eb e e o is
一 e 一s , 挪用原词创造阴性词 。 “加写前言
和脚注 ”是女性主义翻译的常规 。 “前言”通常被
女性主义译者用来解释原文意旨 , 概括 自己的翻
译策略 , 目的是让译本读者充分了解译者的翻译
过程 , 并借此发挥女性主义翻译的教喻作用 。 哈
沃德在译本《她人的信》的《前言》中解释说 : “我的
翻译实践是一项政治活动 , 目的是让语言为女性
说话 ;我的署名意指我采取了所有翻译策略 , 让女
性在语言中显现 。 ” (Sh e r r y S im o n 19 9 6 : 1 5 )
女性主义翻译策略还有多种 。 如对原本的语
法性别提出质疑 。 语法性别通常是语言结构性约
法 , 是组成语言的结构成分 ,被认为跟意义毫无关
系 。 但雅各布森 (R o m an Ja co bso n) 指出 , 语法性
别在某些情况下如诗歌和神话中也被赋予象征意
义 。 女性主义从雅各布森的观点中受到启发 , 并
认为这种诗学上的意义更具意识形态性 。 阳性通
常是词的无标记 (u n m ar ked )形式 , 是词的简单形
式 , 可以作一般性使用 , 具有相对中立的意义 ; 阴
性却是有标记形式 , 不能作为常规用法 。 英语名
词虽无性别之分 , 但仍然隐含着性别意味 。 如“国
会议员和他卫]迫勺夫人 ” , 女人总是成为男人 的附
属 ; m a n ki n d 是 “男人类 ”的含义 , 用 来指普遍 的
“人类 ” 。 这样的表述 , 表面上性别中立 , 但实际上
是意指人类 等同于人类中的男性 。 还有 , 署名问
题也成为女性主义突现主体性的翻译策略 。 译者
署名 、突现译者 , “把自己对操纵文本的标记昭示
天下” , 用以抵抗作者 、原语文本的权威 。 女性主
义专门创造了女译者 (t ran slat r e s s )一词 , 突出女
J胜译者的创造性地位 。 此外 , 她们还采用女性常
用文本类型如翻译随笔或翻译 日记 , 或撰写翻译
理论文章 , 对父权文类的统治予以抵制 。 总之 ,女
性主义译者使用一切可 以使用的方法使翻译成为
女性一种强有力的表达方式 。
当然 , 女性主义这种重写的翻译实践通常需
要文本 、作者 、译者三者的共谋和合作 。 文本通常
是后现代实验小说或女性主义作品 , 作者本身也
是女性主义作家 , 由女性主义译者进行翻译 。 所
以女性主义翻译的忠实 , 不是对原文和原作者的
忠实 , 而是忠实于她们的写作
计划
项目进度计划表范例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课程教学计划下载
—一项女性主义的写作计划 。
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和实践的出现并非无本之
木 、无源之水 , 我们可 以从法国心理分析家拉康 、
后结构主义思想家巴尔特和解构主义思想家德里
达的相关思想中找到理论来源 。
拉康是结构主义者 , 但他的理论启发 了法国
女性主义使之成为女性主义的直接来源 。 在拉康
的理论中 , 想象界 (th e Im a g in e ry )与象征界 (th e
S ym bo lie)是两个与现实界 (the R e a l)相异的术
语 。 想象界与前俄狄浦斯阶段一致 , 在此阶段 , 孩
子认为 自己是母亲的一部分 , 自己与世界之间没
有分别 , 没有压抑 、没有缺失 , 也就没有潜意识 。
到了象征界 , 父亲的出现离间了母子浑然一体的
亲密关系 , 对孩子来说 , 失去了母亲的肉体 , 对母
亲的占有欲望则受到了压抑 , 无意识由此展开 。
无意识是作为欲望压抑的结果而浮现的 ,从某种意
义上说 , 无意识就是欲望 。 象征界的秩序就是现代
社会中父权制的性别和社会文化的秩序 ,它 由围绕
男性的菲勒斯构成 , 受父亲法律 (the l之W of the
Fa th er )的支配 。 无论主体是否愿意进人象征界 ,
由于它是社会文化和社会生活的主宰 , 主体必须进
人象征界才不至于成为精神病患者 。 拉康思想中
对女性依然有一种偏见 , 但他的思想却启发 了法国
女权主义 。 回到前俄狄浦斯的想象界来抗拒象征
秩序对女性的压抑 , 这是法国女性主义一种策略 ;
在语言中建构主体则成为法国女性主义理论特色 。
法国文论家巴尔特属于从结构主义到解构主
义转变的人物 , 19 7 0 年他发表的重要著作《5/ 2 》
公开摒弃了结构主义的分析方法 。 在该书中 , 巴
尔特对传统的文本意义 、作者权威 、阅读方式进行
了后结构主义的阐述 。 这些阐述对女性主义翻译
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 巴尔特认为作品没有不变的
内核 , 作品的意义是游移变动的 , 不为文本所凝
固 , 没有终极意义 ;他提出文本的意义在于读者与
文本接触时的体验 。 针对作者权威的看法 , 他认
为作者不是作品意义的最高权威 , 作者一写下文
字 , 意义的游移是他本人无法支配的 。 因此作者
对于 自己的 “产品”不是主人 , 只是一个 “客人”罢
了 。 他把文学作品分为 “可读的 ”和 “可写 的”两
类 。 前者以写实主义小说为代表 , 后者以晦涩难
读 , 不具可读性的先锋小说为代表 。 对于“可读
J性”小说 , 读者只是一个 “消费者” , 而对于 “可写
性 ”小说读者则是一个 “生产者 ” 。 前者只需读者
被动地消耗文本 , 后者则要求读者作出创造性贡
献 , 读者一面阅读 , 一面思考并补充作者的未尽之
言 。 “作者死了 ,读者诞生了 。 ”女性主义翻译对传
统翻译理论与方法的反动可以清晰地看到巴尔特
思想的影响 。 翻译成为 “能指的游戏” , 读者/译者
在“可写性 ”文本上进行意义 的创新或文本的再
造 。 原作者的权威不再 , 原文的意义不定 , 翻译的
对等同一无法企及 。
现代西方社会的理性传统是在二元对立 的思
维模式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 如善与恶 、好与坏 、
理性与感性 、主体与客体等 , 彼此相对形成意义 。
语言也被认为是包含着能指与所指的对称性单位
结构 , 能指反映所指 , 意义是确定一致的 。 但是 ,
解构大师德里达却认为意义产生于一种能指与其
他能指的横向开放性关系 , 不存在词与物一对一
的纵向联系模式 。 人们对意义的确立不过是语言
因其不同的排列而生出的效果 。 因此符号的意义
并非自足 , 而是在与别的符号形成的对立 、差异和
对比中显现出来的 。 语言是一张无限伸展的网 ,
网上的成分不断交换和循环 , 没有一个成分受到
绝对的限定 。 德里 达创造的新词 di ff 己ra n ce (延
异 ) ,就包含了两种意义 : 一是差别和区分 ;二是延
搁和推迟 。 符号的意义处于不断的运动状态 , 是
3 7
·
一种阐释替代另一种阐释的游戏 。 Di ff 己ran ce 由
此成为解构西方传统二元对立思维方式的理论武
器 。 德里达在分析现代社会时认为 , 这种二元对
立在社会中表现为菲勒斯中心和逻各斯中心的倾
向 , 也就是父权 中心和终极存在论思想 。 他将这
两 种 倾 向 复 合 成 一 个 词—菲 逻 各 中 心(ph a llo g o e e n t r ie) , 即将父权和终极的追寻并列 ,
将两者都视为支配 自然 和社会的合乎规律的真
理 。 解构主义者就是要解构这一中心 。 德里达对
确定意义和菲逻各中心主义的解构 , 成为女性主
义和女性主义翻译的理论依据和实践目的 。
四
综上所述 , 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倡导的是一种
差异哲学 。 它使我们意识到翻译是文化 、政治 、历
史 、意义等各种差异剧烈碰撞和交锋的场所 。 翻
译致力于消除差异 , 但翻译又造成差异 。 女性主
义翻译理论强调女性身份 , 后殖民主义翻译理论
标扬异化策略都是这一点最好的明证 。 女性主义
翻译研究把视线转到差异上 , 转到二元对立中的
弱者 , 转到众多的他 (她 )者 , 使文化中不为人知的
边缘角色被展示出来 , 被人们注视 , 为差异的合法
性辩护 , 为当今文化批评 , 为文化的健康发展 , 提
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 。
女性主义翻译理论让我们看到合理使用翻译
可以为建立健康的两性社会和 良好的国际关系发
挥作用 。 翻译促成全球文化的交流 , 更促成全球
文化的生产 ; 翻译是差异的碰撞 , 更是文化的争
斗 。 贝尔 · 胡克斯 (B ell H oo ks )说 , 语言是斗争
之场 。 跨语言 、跨民族 、跨文化的翻译何尝不是?
后殖 民翻译理论告诉我们 , 翻译既可以成为强势
文化实施文化霸权的同谋 , 也可以成为抑制文化
霸权的锐器 。 女性主义翻译也是 。 在历史上 , 它
和任何话语方式一样 , 也曾是父权语言的捍卫者
和维护者 ,但它同样可以成为女性的一种言说方
式 , 为女性赢得男女平权作出贡献 。 性别歧视的
改观不能等待男权的施舍 , 要女性自我的觉醒 , 要
女性自己的参与 。 在强势和弱势文化的交汇 中 ,
同样需要弱势文化 自身的努力 。
女性主义翻译理论是在传统翻译研究基础上
的进步 。 女性主义在更加宏观的文化翻译的概念
下实施对具有普遍意义的“对等” 、 “忠实” 、 “同一 ”
这些传统翻译概念的颠覆 。 “对等”诸概念视翻译
·
3 8
·
为两种语言间的操作过程 ,确信意义同一 , 确信价
值中立 。 女性 主 义 视 意义 是性别的 建构 ( the
g e n d e r e d Co n s tr u e tio n o f m e a n in g ) ;
“ ‘意义 ’是一
特定的个人 , 在其所处的特定的语境 , 为特定的目
的而构建的特定时期的特写 。 ” (‘M e a n in g ’ is a
fe a t u r e o f a s p e e ifie t im e
, e o n s t r u e te d fo r a
s p e eifie p u r p o s e
,
by a s p e e ifie in d iv id u al w o r k in g
w ithin a s p e e ific e o n te x t
.
Flo t o w 1 9 9 7
: 9 6 )翻 一泽
的问题应该是“谁 , 因为什么 , 在什么情况下 , 为哪
些读者而重写?’’(瑚刃 ~
tes
, 耐玫 , 明d e r wha t
ci r Ct卫丁巧t
~
,
for w 拓山 a udi ~ ? I
无fe ve r e 199 2 : 7) 可
见 ,翻译并非简单的语言转换问题 , 而是多层次展开
的 、各因素动态发展的、各种张力共同作用的语言操作
过程 。 女胜主义翻译理论深化了翻译研究的课题 , 拓
展了翻译研究的思路 ,是又、懈学发展的重大贡献 。
当然 , 女性主义所倡导的翻译给人一种矫枉
过正的感觉 。 如对女性经验的过分张扬有落人色
情文学之嫌 ;在理论的阐述中也使用一些过激性
词汇 , 如剥夺 、侵占、劫持等 , 有形成新的二元对立
(女 /男 )的趋向 ;在翻译策略上和翻译的效果上也
有矛盾的地方 。 这一切都有待于女性主义翻译理
论和方法自身的不断发展和完善 。 女性主义翻译
和其他任何学派一样 , 必将为文明的发展 、社会的
民主和公平作出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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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o u tled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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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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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L o n d o n 衣 N ew y o rk : R o u tled g e , 20 0 0 .
仁9 ] S im o n , Sh e r r y . Ge , d er 乞n T ra n s la tio n「M ] . Lo n d o n
& N
e w Y o r k : R o u tle d g e
,
29 96
.
收稿日期 : 2 0 0 3一 0 9一 30
作者简介 : 葛校琴 (196 3一 )女 , 杭州市人 , 英语教授 , 博
士 , 硕士生导师 。 研究方向 : 翻译学和英汉语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