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_在广义政治经济学中的重要意义

《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在广义政治经济学中 的重要意义 奈 树 声 本文对马克思的《政 治经济学批判�手稿�》中的《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这一 章作了研究 。 作者认为 , 马克思在这里对原始公有制生产关系的规定与描述 , 对于我们理 解原始公有制向私有制转化的原因和转化的具体形式有重要的意义 。 从对原始社会生产 关系所发生的变化上 , 将原始社会 区分为前后两个历史阶段 , 即单一性统一支配的历史 阶段与二重性统一支配的历史阶段 。 正是二重性的统一导致了私有制的产生� 在由原始 公有制向私有制转化的过程中, 出现 了三种转化途径 � ‘·亚细亚 ”、 “ 古代 ” �罗马 � 、 日 尔曼” 。 本文还认为 , 马克思正是在这里莫定 了关于社会发展的五种形态的理论模 式 和 理论基础 。 作者佘树声 , � �� � 年生 , � � � � 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 现在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历 史研究所工作。 编入我国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中的《政治经济学批判 �手稿�》, 是马 克思在 � � � � 年 �� 月至 � � � 年 � 月期间为 《资本论》的写作而准备的手稿 。 这部手稿 曾以《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的书名于 � � � � 年一 �� � � 年在莫斯科出版。 这是这部手稿 公诸于世的开始 。 随后 , 在 � � � � 年柏林出版了这部手稿的德文版 。 我们要说 的 是 , 对于研究马克思关于社会经济形态发展规律的思想有着特殊重要意义的是这部手稿中 的《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 由于这一章所具有的特殊意义 , 仅在 �� � 年—� � � 年之间 , 苏联就曾三次刊印了它的单行本 。 � � � � 年出现了它的日译 本 。 � � � 年 有意大利文的译本 , 到了六十年代初便相继出现了英 、 法 、 西班牙文的诸种译本 。 在 我国最早将它译为汉文的是日知先生 , �� � � 年的 《文史哲》以 《前资本主义生产形态》 的篇名登载了它 。 �� 弱年人民出版社以《资本主义生产以前各形态》的书名出版了单行 本 。 《政治经挤学批判� �手稿�》写作的年代正值马克思主义进入成熟时期的十年之后 , 因之它在马克思主义体系中所占的重要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 诚如马克思在完成这部手 �� � ���� � 中国社会科学 � � � � 年第 � 期 稿的写作的半年之后 , 在写给拉萨尔的信中所表明的那样 � “ � � 它是十五年的 , 即我一 生的黄金时代的研究成果 。 � � 这部著作第一次科学地表达了对社会关系具有重大意义 的观点。 ” �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 �手稿 � 》 中所说的 “对社会关系具有重大意义的 观点” , 正好集中而系统地被表述于《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之中 。 如果说 , 马 克思进入成熟时期的重要标志是《德意志意识形态》� �� � 一 �� ��年 � 中的历史唯物主义 思想的创立 , 那末 , 在写于《德意志意识形态》十年之后的《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 式》, 恰是历史唯物主义原则的光辉运用 。 马克思正是在这里确立了五种社会 形 态 依 次演进的理论 , 也是在这里确立了历史的统一性与多样性相统一的历史发展原理 。 然 而 , 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以及我国一部分马克思主义学者 , 却说马克思在这里奠定的是 历史的多线论理论 , 说马克思是历史的统一性的否定者。 马克思在《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中所表达的思想 , 究竟是怎样的呢 � 原始公有制社会生产关系的本质 马克思对原始社会的研究 , 是和对下述问题的解答相联系的 � 私有制是和人类社 会俱生的 , 还是人类社会发展到特定历史阶段的产物 � 对这一问题的科学解答 , 不仅 可以划清无产阶级观点与资产阶级观点之间的界限 , 而且重要的在于为社会形态发展 规律找到它的科学的起点。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 , 虽然指出人类社会发展的第 一种社会形态是公有制 , 然而对于在这种公有制社会形态中, 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结合 的具体形式和具体特点究竟是怎样的 , 以及公有制转化为私有制社会的根源在哪里 , 转化的具体途径究竟怎样 , 对于这些问题应该说他们在当时还是所知不多。 进入五十 年代之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 由于马克思对东方的关注 , 他研究了残 存 于 印度 的公 社 , 又从对印度公社的研究中“推导”出了古代公社或古代公有制社会的“原型”来 , 从 而使马克思有可能在《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中, 独创而深刻地揭示了原始公 有制社会生产关系的本质 。 马克思根据原始社会生产关系发展的特点 , 将它分为前后两个历史阶段 , 他研究 的逻辑顺序是 � �� 生产者自身的性质 , �� 生产资料的性质 , �� 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结合 的性质。 在原始社会生产关系发展的第一阶段 , 生产者自身的性质可以概括为 � 血缘纽带 联结下的整体性的生产者 。 马克思认为 � “人的孤立化 , 只是历史过程的结果 。 最初人 表现为种属群 , 部落体 、 群居动物—虽然决不是政治意义上的政治动物 。 ” � 在他为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 第 ��� 页 。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页。 《资本主义生产 以前的各种形式》在广义政治经济学中的重要意义 门 �� � 《政治经济学批判》所作的《导言》 中 , 同样表述了这种认识 � “我们越往前追溯历史 , 个 人 , 也就是进行生产的个人 , 就显得越不独立 , 越从属于一个更大的整体…… 。 ”� 他 还在《资本论》中指出了这种整体的血缘性质 � “他们或者以个人尚未成熟 , 尚未有脱掉 同其他人的 自然血缘联系的脐带为基础 。 ”� 在讲到原始社会生产关系发展的第一阶段的生产资料的特征时 , 马克思强调了它 的自然性质 。 所谓生产资料的 自然性质 , 按照马克思的说法即是 � “对劳动的 自然条件 的占有 , 即对土地这种最初的劳动工具 、 实验场和原料贮藏所的占有 , 不是通过劳动 进行的 , 而是劳动的前提。 ……劳动的主要客观条 件 并 不 是 劳 动 的 产 物 , 而 是 自 然 。 ” � 劳动者的血缘整体性质 , 表明了人类 自身生产的原始性质 , 表明了人类尚处于自 身生产的群婚状态之中 。 生产资料的自然性质 , 则表明了人对 自然控制能力的极端低 下 , 人类不得不仍然屈从 自然的统治 , 如马克思在他和恩格斯合著的 《德意志意识形 态》中所指出的 � “这里出现了自然产生的生产工具和由文明创造的生产工具之间的差 异 。 耕地 �水等等 � 可以看作是 自然产生的生产工具 。 在前一种情况下 , 即在 自然产生 的生产工具 的情况下 , 各个个人受自然的支配…… 。 财产 �地产 � 也表现为直接的 、 自 然产生的统治… … ”。 � 在阐述 了马克思关于原始社会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的性质之后 , 我们进而来看马克 思是怎样揭示二者结合的具体方式的 。 在马克思看来 , 社会形态的性质 , 并不单单地 决定于劳动者与生产资料本身的性质 , 更为重要的还决定于劳动者与 生 产 资 料 二 者 结合的具体方式 , 这是马克思所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内容 。 马克思 这样揭示了原始社会生产者和生产资料二者的结合方式 � “共同体 �部落体 � 的特殊形式 和与它相联系的对 自然界的所有这二者的原始统一 , 或者说 , 把生产的客观条件当作 自然存在 , 当作以公社为媒介的单个人的客观存在这样一种关系 , —这种统一 , 一方面表现为特殊的财产形式 , —在一定的生产方式本身中具有其活生生的现实性 �这种生产方式既表现为个人之 间的相互关系 , 又表现为他们对无机 自然界的一定的实 际的关系 , 表现为一定的劳动方式 。 ”� 从马克思的论述 中可以看出 , 马克思对原始社会第一阶段生产关系的理解 , 并不 是如我们通常在习惯上所作的理解那样 , 仅只是“共 同劳动 , 平均分配”这一被简单化 了的抽象原则, 而是立足于对劳动者自身性质的认识 , 立足于对生产 资 料性 质 的认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 第 � �� 页。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 , 第 �� 页 。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第 ��� 页。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 第 �� 页 。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第 ��� 页 。 ���� � 中国社会科学 � �� � 年第 � 期 识 , 并且立足于对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的结合的性质的认识 。 在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 的结合的性质上 , 马克思着重指出的是 “共同体” �实即生产者�与“ 自然界” �实即生产 资料�之间的 “原始统一 ”性 。 这里的 “原始统一 ” 性与非原始统一性的实际区别应在哪 里 � 所谓 “ 原始统一 ” , 是因为这种统一包含着互相矛盾的这样两个特殊的方面之间的 统一 。 其一是 , 从生产者对生产资料的统一占有 �不存在一部分人占有 、 一部分人不 占有的矛盾� 上看 , 它是统一的 , 这种统一表示了人是生产资料 �或 自然�的主人 � 其 二是 , 从自然 �包括生产资料土地等�对人的普遍性的统治来看 , 也是统一的 , 这种统 一表示了自然对人的统治 , 自然是人的主人 。 马克思把原始社会生产关系视为动态性的 、 可变的。 马克思对于原始社会生产关 系研究的卓越贡献之一 , 就在于他深刻而独创地揭示了由于生产力的发展和人类 自身 的发展所引起的原始社会生产关系由第一阶段向第二阶段变化的实质和秘密。 这里所说的生产力的发展 , 是指新石器中期向其晚期 以至金石并用时期的过渡 � 这 里所说的人类自身生产形态的变化 , 是指由普鲁那亚婚姻形态向对偶婚以至单偶婚制 的过渡 。 生产力的这一发展 , 带来了种植农业的出现 , 并由此出现了农业与畜牧业相 分离的人类社会第一次大分工 。 由普鲁那亚婚姻形态向对偶婚 以至单偶婚制的过渡 , 为种植农业提供了最佳的经营单位和经营结构 。 并 由此出现了对土地 占有 的 两 种 形 态 , 即 � 一部分为氏族或部落所有 , 一部分为家庭所有 。 和土地占有的二重性的出现 相适应 , 劳动者本身也发生了二重性的分裂 , 即 � 一方面是 日益向着氏族贵族发展的 氏族领导集团 , 一方面是公社的普通氏族成员 。 对土地占有的二重性和劳动者的二重 性的存在 , 就使原始公有制社会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的原始的统一发 生 了 二 重性 的分 裂 , 即由原来的单一性的统一改变而为双重性的统一 了 , 即 � 一方面是氏族领导集团 与其所 占有的生产资料之间的统一关系的存在 , 一方面是普通的氏族成员与其所 占有 的生产资料之间的统一关系的存在 。 虽然在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单一性的统一被分裂为二重性的统一关系了 , 但 原始社会的公有制的性质却并不因此而发生本质性的变化 。 这是 因为作为原始公有制 社会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关系的统一性的性质并没有改变 。 这不仅因为普通的公 社成员的人身和它所占有的土地并不曾被剥夺 , 而且还因为普通的公社成员所占有的 土地 , 仍然是氏族公有的 。 马克思写道 � “把土地当作财产 , 这种关系总是要以处在或多 或少 自然形成的 , 或历史地发展了形式中的部落或公社占领土地 �和平地或 暴 力 地� 为媒介的。 ” � 同样 � 氏族公社成员的存在 , 也仍然是以氏族的存在为其存在的媒介和 前提的 。 马克思说 � “如果说 , 个人劳动的客观条件是作为属于他所有的东西而成为前 提 , 那 么 , 在主观方面个人本身作为某一公社的成员就成为前提 , 他以公社为媒介才 � 丫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 卜 � 书 ��� 页 � �� , 《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在 广 义政治经济学中的重要意 义 发生对土地的关系 。 他对劳动的客观条件的关系 , 要以他作为公社成 员 的 身 分 为 媒 介 � …… 。 , , � 综前所述 , 马克思关于原始公有制社会研究的重要意义在于 � 他所提出的生产者 与生产资料相统一的观点 , 是认识原始公有制社会生产关系的本质的基础 � 他所提出 的原始公有制社会的生产关系 , 包含着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单一性的统一和生产 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二重性的统一的思想 , 又为原始公有制社会存在着两个历史阶段 的划分提供 了科学的理论根据。 原始公有制社会解体的根源 以农业与畜牧业的人类社会第一次社会大分工为起点 , 原始公有制社会便进入了 它的发展的第二阶段一一即高级阶段 。 原始公有制的高级阶段是一个由公有制向私有 制转化的阶段 , 即是公有制日趋没落 、 奴隶制逐渐滋生的阶段。 如恩格斯在 《家庭 、 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所描述的那样 � “第一次社会大分工 , 在使劳动生产率提 高 , 从而使财富增加并且使生产场所扩大的同时 , 在既定的总的历史条件下 , 必然地 带来了奴隶制。 ” � 原始社会第一阶段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单一性的统一的生产关系 , 如马克思 所说 , “必然地只和有限的而且是原则上有限的生产力的发展相适应 。 ” � 由于 生 产力 的发展和农业与畜牧业分工的发展 , 上述生产关系的适应性便受到了冲击和挑战 , 从 而使这种单一性的统一发生了二重性的裂痕 , 这便是走向解体的开始了 。 也如马克思 所指出的 � “在某一定点之前—是再生产 。 再往后 , 便转化而为解体 。 ”�促使原始公有制解体的根源是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结合关系中所出现的二重性 的统一 , 这种二重性归根到底是对土地 占有的二重性质 。 二重性的土地占有是怎样向 私有制发展的呢 � 比如 , 氏族领导机构 占有的祭祀地 、 牧场等等 , 在始初其公有的性 质是无可置疑的 。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便逐渐地变为氏族领导集团的私产了 。 就拿用于 祭祀的土地说 , 当播种和收获的季节来临的时候 , 它是依靠全体氏族成员的劳动来进 行的 。 然而只要氏族领导集团一旦从这种共同的劳动中分离出去 , 或者一旦氏族领导 集团中的成员的劳动仅仅具有着象征性的性质 , 那么剥削者和被剥削者之间的划分便 由此产生了 。 氏族成员在公田上的劳动就具有了力役贡赋的性质 。 我国的贡 、 助 、 彻 就是这样出现的。 另一方面 , 氏族普通成员所占有的上地 , 也随着时间的推移 , 由定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一��� 页 。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 第 ��� 页。 � 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页 。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页 。 门 �� � 中国社会科学 � �� � 年第 � 期 期轮换或不定期轮换逐渐地变为可 以继承的财产了。 无论是氏族领导集团占有的公田 , 无论是 氏族普通成员占有的私田 �姑且使用 “私 田 ”这一名词� , 它的向个人 占有或集体占有形式下的个人占有的发展 , 实质上都标志 着私有化与氏族共同体的矛盾 , 亦即与原始公有制的矛盾 。 这种两级占有形式愈向前 发展 , 便愈加和原始公有制社会处于不可调和的境地 。 氏族领导集团占有的公 田 , 是奴隶制社会大土地占有形式 �无论是采取私人形态 的占有或采取国有形态的占有� 形成的基础 , 亦即奴隶制产生的基础 。 马克思认为 � “土地 占有的集中”是“旧基础”走向“崩溃”的重要前提� 。 而氏族普通成员所占有的小 面积土地的私有化 , 是私有制产生的基础的另一重要方面。 马克思认为 � “最重要的还 是私人 占有的泉源—小土地劳动。 它是牲畜 、 货币 、 有时甚至奴隶或农奴等动产积累的基础 。 ”� 随着土地的二重性占有向私有化的发展 , 氏族领导集团也相应地向贵族化 、 王侯 化 、王公化发展了。 这一发展带来了财富和权力的集中, 终于把原始公有制社会推到了 崩溃的边缘。 正是在这种意义上 , 马克思说 � “但是 , 同样明显 , 就是这种二重性也可 能逐渐成为公社解体的萌芽。 除了外来的各种破坏性影响 , 公社内部就有使 自己毁灭 的因素 。 土地私有制已经通过房屋及农作园地的私有渗入公社内部 , 这就可能变为从 那里准备对公有土地进攻的堡垒 。 ” � 马克思把对土地占有的二重性的矛盾当作私有制 社会产生的根源 , 但这并不排斥其他多种因素的作用 , 只是这多种因素的作用是和土 地占有的二重性的矛盾的发展交叉在一起的 。 它们只是在土地占有的二重性发展的基 础上起作用罢了 。 例如马克思写道 � “单个人如果改变 自己对公社的关系 , 他也就改变 公社 , 破坏公社 , 同样也破坏公社的经济前提 � 另一方面 , 这种经济前提也由于本身 的辩证法而发生变化 , 如贫困化等等 。 尤其是由于战争和征服的影响 , 作为公社基础 的实际联系遭到破坏。 ”� 当然 , 从根本上看 , 促使原始公有制走向瓦解的是社会生产 力的提高 , 因为不论是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统一关系的二重性的变化 , 不论是促使 原始公有制解体的其他任何性质的因素的出现 , 归根到底无不都是由于生产力的发展 而引起的变化 , 马克思指出 � “生产力的发展使这些形式解体 , 而它们的解体的本身又 是人类生产力的某种发展 。 ”�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 , 马克思关于原始社会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二重性的统一 关系理论的提出 , 是对于理解和研究原始社会史以及社会经济形态发展规律的重大意 义 。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 页 。 � � 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 第 � �� 贝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 � 页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 � 页 哎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在广义政治经济学中的重要意义 �� �� � 由于生产关系的二重性理论的提 出 , 对原始社会的认识才能成为动态性的 。 正是 由于这一理论的提出 , 才有可能打破长期以来对原始社会认识上的形而上学束缚 。 马 克思为我们揭示的原始社会的第二阶段是一个充满矛盾的社会阶段 。 以往 由于我们不 理解原始社会的第二阶段是在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二重性统一支 配 下 的 历 史 阶 段 , 因之便 出现了把由公有制向私有制的过渡时期 , 不是划在原始社会形态之内 , 而 是在原始社会和私有制社会之间横插上一个独立的过渡性社会形态 , 或者是划出一个 两不管的过渡性中间地带 。 对于这样一个过渡性社会阶段或过渡性中间地带的承认 , 又往往由于着眼点或侧重的不同而给予它以不同的内涵和名称 , 有的称它们 “前奴隶 制社会” , 有的称它为“贡赋性”或“ 贡纳性”社会 , 有的称它为 “公社 � 国家” 型社会 , 有的称它为“父权制氏族社会” , 有的称它为“亚细亚 ”社会 , 等等 。 姑不论上述种种名 目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反映了由公有制向私有制转化历史阶段的本质 , 但却从实质上反 映出了上述种种理论在认识和解决社会形态发展规律上的软弱无力 , 这病根恰在于对 马克思关于原始社会第二阶段二重性统一生产关系理论的忽视 。 另外 , 马克思这种二重性统一的生产关系理论的提出、 对于全面地理解马克思的 社会形态发展规律理论大厦的辩证结构的性质也具有着极为重大的启发性意义 。 这里 仅就原始公有制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在生产关系上的辩证结构的性质作一点概括性的 剖析 。 在原始公有制社会的第一阶段 , 它的生产关系特点是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 单一性统一居于支配地位 � 而在它的发展的第二阶段 , 它的生产关系的特点便是生产 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二重性的统一关系居于社会的支配地位了 。 然而值得我们注意的 是 , 在共产主义社会 , 它的生产关系在两个阶段上的特点和原始公有制社会相较 , 则 恰恰采取了对立性的存在形态 � 即在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 �社会主义阶段� , 生产 关系表现为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二重性的统一 �国有经济与集体经济两种基本经 济占有形式 。 它的具体形式又可以采取个体 �或家庭�承包 、 或联合承包 , 等等 。 � � 在 共产主义的第二阶段 , 生产关系便表现为全体劳动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单一性的统一 了。 在原始公有制社会 , 生产关系的二重性质是促使公有制瓦解而向私有制转化的根 源和动力 � 而在共产主义社会的社会主义阶段 , 生产关系的二重性质则成为向共产主 义社会的高级阶段即向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单一性统一性质的生产关系过渡的桥 梁和杠杆了 。 决定原始公有制社会在生产关系对立性形态的根本原因 , 在于生产力的 性质以及生产力在与其相适应的社会内的具体特点。 那么 , 生产力经过在社会主 义阶 段的发展 , 由于它所获得的高度现代化性质 , 以及建立在信息基础上的整体性的特点, 因之它不是使社会主义社会二重性的生产关系走向分裂 �重新走向私有制� , 而是促使 单一性的统一的生产关系的出现 。 在原始公有制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 , 这种辩证 性的结构不仅表现在生产关系的具体性质上 , 而且还表现在其他 许 多 重 要 方 面 � 例 如� 原始社会二重性质的生产关系导引出国家统治的出现 � 社会主义社会二重性质的生 ���� 中国社会科学 � ��� 年第 � 期 产关系则将导致国家的消亡 。 就意识和道德的性质来说 , 出现的原始社会二重性生产 关系支配时期的 自私和贪欲曾经是私有制产生的巨大动力和杠杆 � 而出现于社会主义 社会二重性质的生产关系支配时期的共产主义精神文明以及无私和献身精神适成为向 共产主义高级阶段转化的巨大动力和杠杆。 原始公有制解体的多种途径 在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单一性的统一居于支配地位的原始社会低级阶段 中, 处于各个地区 、 各个不同人种或种族的社会生活并不显示出各种不同类型性的差异 。 这 种情况的基本原因 , 是由于 自然对人的绝对统治 , 人必须屈从于 自然 � 不论其生活的 具体内容是采集或是渔猎 , 莫不如此 。 马克思是这样叙述这一特点的 � “对劳动的自然 条件的占有 , 即对土地这种最初的劳动工具 、 实验场和原料贮藏所的占有 , 不是通过 劳动进行的 , 而是劳动的前提 。 ……劳动的主要客观条件并不是劳动的产物 , 而是 自 然 。 ”� 在人与 自然之间的关系表现为自然的绝对统治的历史条件下 , 人的主动性 、 人 的创造色彩的不同生活样式 、 生活情调 , 还无法显示出来 � 即使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的个性也无法显示出来 � 随着在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单一性的统一之中出现二重性 , 在 自然与人的关 系中也相应地出现了二重性的变化 。 即由自然对人的绝对统治 , 向着既存在着自然对 人的统治 , 又存在着人对 自然的统治的方向发展了 。 人们由原来的单纯地依靠 自然的 恩赐 , 而向着向自然索取的方向发展了 。 作为这一转变的契机的是种植农业的产生和 农业与畜牧业大分工的出现 。 以往 , 草原中的野兽 , 森林中的野果 , 溪流中的鱼 , 无 不单纯地是 自然的赐予 。 而现在 � 埋下一颗种子 , 却要让它生出数十 倍于 母 体 的粮 食 � 养一头猪 , 却让它繁殖出若干的仔猪来 。 马克思曾经这样揭示在人与 自然的关系 上所出现的二重性的变化 � “这里出现了 自然产生的生产工具和由文明创造的生产工具 之间的差异 。 耕地 �水等等� 可以看作是 自然产生的生产工具 。 在前一种情况下 , 即在 自然产生的生产工具的情况下 , 各个人受 自然的支配…… 。 财产 �地产 �也表现为直接 的 、 自然产生的支配 。 ” � 生产关系的二重性所引起的人与自然的关系的二重性的产生 , 为人的生活的主动 性和创造性开辟了前景 。 上地 , 不单纯地是人类活动的“前提” , 不单纯地是 “和他的 皮肤 、 他的感官一样是他的活动的前提 ”� 。 由于人对土地的垦殖 , 土地被印上了作为 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透� 卷 � 上� , 第 � �� 页 。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 第 � �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 上� , 第 ��� 页。 ����� 《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在广义政治经济学中的重要意义 门 �� � 主体的人的样式 , 即人的实践的样式 。 这就是马克思在《�� �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所 说的 , “ 自然的人化 , , 和人的 “对象化 ”二重性关系 。 只有在人与 自然关系中出现了二重 性关系的基础上 , 在同一社会形态下产生不同社会类型的条件方才具备 。 也只有在具 备了人与 自然之间的二重性关系的历史条件下 , 客体—地理环境 、 自然生态特点等等 , 和主体—人 , 二者对于促使不同社会类型的出现才是有意义的 。 正是在这一意义上 , 马克思充分认识了 自然生态环境 、 资源环境以及人类自身的因素对于形成不同的 社会类型的意义 。 他写道 � “… …而这一点本身又取决于气候 , 土壤的物理性质 , 受物 理条件决定的土壤开发方式 , 同敌对部落或四邻部落的关系 , 以及引起历史事件等等 的变动 。 ” � 而这正和他在《资本论》第 � 卷中的见解是一致的 。 他说 � “……这并不妨碍 相同的经济基础—按主要条件来说相同—可以由无数不同的经验的事实 、 自然条件 , 种族关系 , 各种从外部发生作用的历史影响等等 , 而在现象上显示出无穷无尽的 历史变异和程度差别…… 。 ” � 由于我们在这里所说的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的二重性 , 仅是指发生并存在于原始 社会形态之内的二重性 , 更具体地说是存在于原始社会高级阶段的二重性 , 而原始社 会的高级阶段即是一个 由公有制向私有制转化的阶段 , 因而发生在这里的人与自然之 间的关系的二重性 , 就成了影响由公有制向私有制转化的不同途径出 现 的 决 定性 力 量 。 但是 , 无论是 自然抑或是人类本身 , 他们对出现在这里的不同的转化途径抑或称 对同一社会形态 内出现不同社会类型的作用或影响 , 都不是直接地显现出来 , 而是要 经过生产关系的三棱镜的透射 , 并且归根到底要表现在生产关系的具体特点上 。 这是 因为生产关系是人与人之间的最基本 、 最本质的关系 。 在人与自然之间的二重性关系 影响下的原始社会由公有制向私有制的转化的不同途径的出现 , 归根到底是表现在生 产关系的不同特点上的 。 而且起主导作用或支配作用的是生产关系自身运动的特殊规 律 。 但生产关系 自身运动的特殊规律 , 又是与 自然的作用 、 人的作用 、 亦即人与自然 之间的关系的二重性密切地交织在一起的 。 现在我们进一步地来看 , 在原始社会的高级阶段出现了哪些 由公有制向私有制转 化的具体途径 , 以及怎样形成这些不同途径 。 在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二重性的统一的生产关系支配下 , 普通氏族成员的个 人占有与氏族贵族的个人 占有之间 , 个人 占有与共同体占有之间 , 矛盾各方力量之间 和矛盾的具体形式在各方面所表现出的具体差异 , 是形成原始社会向 私 有 制 转 化 不 同途径的直接因素 。 在公有与私有矛盾运动中 , 如果出现了氏族贵族的个人占有与氏 族贵族整体性的占有的合一 , 出现了氏族贵族整体性的占有与共同体占有的合一 , 这 样 , 类的占有形态一一即“公有”与“国有” �雏形 � 占有形态 , 便逐渐取得了支配性的地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页。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 第 ��� 页。 门 � � �� 中国社会科学 � � ! 年第 � 期 位 。 加上特殊的地域条件 、 生态条件、 种族传统等种种因素 , 以及抵御外侮和举办公共 工程等集体性极强的实践活动等等 , 这样就形成了在“公有”或“国有”外壳覆盖下的整 体大于个人的 “亚细亚”形式的转化途径 。 与此相反 , 在生产关系的二重性的统一支配 下的矛盾运动中, 如果个体的占有得到极有利,的发展 , 即 � “每一个单独的家庭就是一 个经济整体 , 它本身单独地构成一个独立的生产中心 。 ”� “公社” “表现为一种联合而 不是联合体 , 表现为以土地所有者为独立主体的一种统一 , 而不是表规为统一体。 ” � 这样个人占有 �而不是类的占有 � 便取得了支配性的占有形态 。 加上特定的自然条件和 人的条件的制约 , 具体地说 , 这些条件是 � “单个人的财产在事实上只靠共 ·同劳动来利 用 �例如象东方的灌溉渠道那样 � 的可能性越少 , 纯粹 自然形成的部落性质由于历史的 运动 、 迁徙而受到的破坏越大 , 部落越是远离自己的原来住地而占领异乡的土地 �引 者按 � 在中国则相反 , 住地经常受到异族 占领的威胁 � , 因而进入全新的劳动条件并 使每个人的能力得到更大的发展 �引者按 � 在中国, 表现为集体能力的更大发展 � ,—部落的共同性质越是对外界表现为并且必然表现为消极的统一体 , —那么 , 单个人变成归他和他的家庭独立耕作的那块土地—特殊的小块土地—的私有者的条件就越是具备 。 ” � 这样 , 就形成了马克思称为“ 日尔曼”形式的转化途径 。 在上述个人的占 有与共同体的占有矛盾的发展中 , 如果矛盾双方的力量是均衡的 , 那么 , 这便形成了 “古代” �罗马� 形式的转化途径 。 在这里 , “财产是魁里特的财产 , 是罗马人的财产 � 土地私有者只是作为罗马人才是土地私有者 , 但是 , 作为罗马人 , 他一定是土地私有 者 。 ”� 姑不论亚细亚途径 、 日尔曼途径 、 古代 �罗马 �途径三者各有着怎样特殊的形式与 内涵 , 但它们之具有共同的原始社会形态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相统一的这一根本属性并 没有改变 。 尽管在亚细亚形式 �途径 �下 , 个人私有走向了萎缩的道路 , 但生产者作为 占有者而与生产资料保持着统一的关系却没有改变 , 马克思认为这里的氏族普遍成员 仍然是“所有者和占有者”而和上述所谓的统一性“完全不矛盾的”� 。 反之 , 在 日尔曼 形式 �途径 �下 , 尽管个人私有走上了极端发达的形态 , 但它以共同体对财产的占有为 其占有的前提和媒介的关系 , 也仍然未曾改变 。 马克思指出 � “在 日尔曼人那里 , 也有 一种不同于个人财产的公有地 , 公社土地或人民土地 。 这种公有地 , 是猎场 、 牧场 、 采樵地等等 , 这是这样的一部分土地 , 当它必须充当这类特定形式的生产资料时 , 是 不能加以分割的 。 ”� 至于罗马形式 , 由于它采取了公有与私有相均衡 的财 产 占有 道 � �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第招� 页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一���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 �� � , 第 ��� 页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页 , 第 ��� 一��� 页 。 �� � 《资本 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在广义政治经济学中的重要意义 门�� �� 路 , 它之保有上述统一关系自是不消说的了 。 由此可见 � 亚细亚 、 日尔曼 、 古代 �罗马�三种途径或三种过渡形态 , 同是在原始 公有制社会形态之内 , 同是在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相统一的生产关系的支配下 , 它们之 间的差异只是在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单一性统一的关系中向二重性的统一发展的 总途径中的具体途径的差异 。 只有当这三种转化形式的进一步发展 , 突破了生产者与 生产资料之间的相统一的关系后 , 才质变为奴隶社会形态的三种奴隶制社会类型 。 五种社会形态理论的奠定 马克思从原始公有制社会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单一性统一向二重性的统一转 化出发 , 进而指出了原始社会生产关系中统一性所蕴含的二重性矛盾的发展所产生的 由公有制向私有制转化的三种形式 , 以及这三种转化形式发展为奴隶制或农奴制等私 有制形式的必然历史趋势 � 当原始公有制社会所存在的生产者与其占有的生产资料之 间的统一关系一旦遭到破坏 , 就是说 , 当生产者占有生产资料的关系—作为生产资料的主人的关系—一旦遭到破坏 , 作为私有制的奴隶制与农奴制便出现了 。 马克思这样写道 � “假如把人本身也作为土地的有机附属物而同土地一起加以夺取 , 那么 , 这 也就是把他作为生产的条件之一而一并加以夺取 , 这样便产生奴隶制和农奴制 , 而奴 隶制和农奴制很快就败坏改变一切共同体的原始形式 , 并使 自己成为它们的基础 。 简 单的组织因此便取得了否定的规定。 ”� 尽管马克思论证了私有制代替原始公有制社会的历史必然性 , 论证了继原始公有 制社会形态之后奴隶制与农奴制产生的历史必然性 。 不过 , 令人困惑的是 , 马克思是 否认为奴隶制先于农奴制而取得社会的支配地位呢 � 因为马克思往往将奴隶制与农奴 制相提并论 。 然而 , 如果我们从整体观上把握马克思关于社会形态发展规律的思想 , 特别是当我们对马克思的《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进行深入的剖析之后 , 这种 困惑是不难解决的 。 奴隶制、 农奴制 、 雇佣劳动制的萌芽形态同时出现于由公有制向私有制转化的原 始社会形态的高级阶段 。 但作为社会的支配性的形态 , 则是有着先后之分的 。 至于谁 个先 、 谁个后 , 则取决于生产力发展的水平 。 从私有制发展的整体上看问题 , 奴隶制 、 农奴制和雇佣劳动制 , 是私有制发展的 三个阶段 , 在它的发展中既存在着这三个阶段之间的同一性 �指继承性 � , 又存在着它 们之间的矛盾性 �指否定 � , 就是说 , 这一运动过程本身 , 是同一性与矛盾性的辩证统 一 。 马克思在《资本主义生产 以前的各种形式》中 , 是从以下三个方面阐述这一运动的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 卷 �上 � , 第 �� �一��� 页 。 门 � � � � 中国社会科学 � � � 年第 � 期 辩证发展过程的 。 � � 私有制由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发展的过程 , 是生产者与生产资料 �这里主要是 指土 地�相分离的过程 , 即马克思所说的 , “分离本身是一个历史过程 。 ” � 又说 � “… …人 类存在的这些无机条件同这种活动的存在之间的分离 , 这种分离只是在雇佣劳动与资 本的关系中才得到完全的发展 。 ” � 然而这种分离过程并非是直线的 , 从奴隶社会的劳 动者和它所占有的土地的被一起加以剥夺 , 中间经过劳动者又重新半占有或全占有土 地泊农奴制和地主 制, 到雇佣劳动制时期的更加彻底的被剥夺 , 就是私有制发展的三 段论 , 亦 即 由上述三阶段所构成的劳动者与生产资料关系发展的由否定到肯定再到否 定之否定运动过程 。 �� 从生产者与生产工具之间的关系的发展上看 , 同样是一个否定之否定的发展过 程 � 从奴隶社会生产者之不具有工具 , 到农奴制社会生产者之重新占有工具 , 再到雇 佣劳动制又复失去了劳动工具 。 马克思在描述这一发展过程的特点时写道 � “总之 , 行 会同业公会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即把劳动主体确立为所有者的那种手工业劳动� 的基本性质 , 应该归 结为生产 �具 �劳动工具 �归 自己所有…… 。 这种对生产条件的这一个要素的关系 , 把 劳动主体确立为所有者 , 使他成为从事劳动的所有者 � 这是第二种历史状态 �按 � 指私 有制发展的第二个阶段封建制社会 � , 它按其本性只有作为第一种状态 �按 � 指私有制 的第一阶段奴隶制社会 � 的对立物 , 或者可以说 , 同时作为已经改变的第一种状态的 补充物 , 才能存在 。 这第二种历史状态 , 在资本的 第一个公式中也同样被否定了 。 ” � � � 从生产者的人身被剥削者占有的关系发展上看 , 这一发展过程 的特点是直线性 的 , 它经历了由奴隶社会的被完全占有 , 到农奴制社会时期的被半 占有 , 再发展到雇 佣劳动制下的生产者的人身获得了完全的自由 。 马克思在说到雇佣劳动制给生产者带 来了人身的完全自由时 , 是这样写的 � “他们在双重意义上是自由的� 摆脱旧的保护关 系或农奴依附关系以及摇役关系而 自由了 , 其次是丧失一切财物和任何客观 的物质存 在形式而 自由了 , 自由得一无所有 � 他们的唯一活路 , 或是出卖自己的劳动能力. 或 是行乞 、 流浪和抢劫 。 ” ¼ 从上面马克思所揭示的私有制的几个主要方面发展的全过程中 , 无可怀疑地向我 们显示了马克思承认并确立的真理: 私有制作为一个整体性的存在 , 是它的由不完全 形态向完全形态 、 由低级形态 向高级形态的发展 。 马克思在《资本主义生产 以前的各种形式》中, 对私有制发展的三个历史阶段所作 的区分 , 非常明显地是以生产者与生产资料之间的结合方式为客观依据的。 生产者与 ¹ 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 卷(上), 第 510 负 。 º 《’毛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 卷(上 ) , 第 48 8 页。 » 丫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 卷(上 ) , 第 501 页 。 ¼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 卷(上), 第 510 页。 《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在广义政治经济学中的重要意义 (10) 13 生产资料之间的结合 一方式在私有制社会 , 它的另一个重要的内涵 , 又和对劳动者剩余 劳动的榨取方式有着密不可分的内在联系 。 因之对剩余劳动的不同的榨取方式又成为 马克思区分不同性质的私有制社会形态的依据 。 如果我们将马克思的以生产者与生产 资料之间的结合方式和对劳动者剩余劳动的榨取方式 , 作为划分私有制发展的历史阶 段和私有制社会形态的依据的思想结合起来考察 , 那么 , 马克思之认为私有制作为一 个整体存在着顺序发展的三个历史阶段和依次演进的“三大奴役形式 ”的观点的存在就 是毫无疑义的了。 马克思关于私有制发展的三个历史阶段和三种奴役形式 (奴隶制社会 、 农奴制社 会 、 雇佣劳动制社会)依次更迭转化的思想 , 我们还可 以从他在《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 各种形式》 中所认为 的资本主义雇佣劳动制只能够从封建社会娘胎产生而不能从奴隶 社会出世的论述上 , 得到进一步的说明 。 他写道: “农奴制依附关系的解体 , 和工场手 工业的产生一样 , 逐渐地使一切劳动部门转变为资本经营的部门 。 ” ¹ 这 种解体 , “加 速了劳动者或有能力的非劳动者与其再生产的客观条件的分离 , 这样就促进了货币转 化为资本 。 ” º 并且说::“只有在封建社会衰亡但还进行着内部斗争的时期 , —例如十四世纪和十五世纪前半叶的英国 , —才是劳动 自我解放的黄金时代 。 ” »与上述论断相适应 , 马克思在这里认为奴隶制的解体决不能带来资本主义 , 它只 能导致封建农奴制社会的统治: 他写道: “仅仅有了货币财富 , 甚至它取得某种统治地 位 , 还不足以使它转化为资本 。 否则 , 古代罗马 、 拜占庭等等就会以自由劳动和资本 结束 自己的历史了 , 或者确切些说 , 就会以此开始新的历史了 。 ” ¼ 马克思接着便指出 了奴隶社会的解体只能导引出封建农奴制 。 当资本取得了统 治的王冠之后 , 便意味着私有制由不完全形态向完全形态运动的 终结 , 便意味着私有制自身运动所包含的三个历史阶段和三个历史层次的终结 , 历史 所赋予的将是文明的共产主义社会到来的黎明曙光的升起 ! 私有制在到达了它的雇佣 劳动制阶段之后 , 便也同时为共产主义的到来创造了历史前提。 马克思指出:“在资本 对雇佣劳动的关系中 , 劳动即生产活动对它本身的条件和对它本身的产品的关系所表 现出来的极端异化形式 , 是一个必然的过渡点 , 因此 , 它己经 自在的 、 但还只是以歪 曲的头脚倒置 的形式 , 包含着一切狭隘的生产前提的解体 , 而且还创造和建立无条件 的生产前提 , 从而为个人生产的全面的普遍发展创造和建立充分的物质条件。 ” ¾ 在经 过资本主义这个历史的 “过渡点”之后 , 资本主义所创造的那个 “真正的共同体” , 恰恰 成了共产主义建立的物质基础和历史前提。 ¹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 卷(上), 第 516 页。 º 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拐 卷 (上) , 第 512 页。 » ¼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 卷 (上), 第 513 一514 页 , 第 509 页。 ½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 卷(上), 第 56 2 页。 门0) 14 中国社会科学 1984 年第 4 期 为我们前面的论述所证明了的是: 马克思关于五种社会形态理论的奠定 , 恰恰是 在《政治经济学批判 (手稿)》中的《资本主义生产以前的各种形式》之中 。 这就是马克思 为什么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 而是在《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序言里写下 :“大体说来 , 亚 细亚的、 古代的 、 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作是社会经济形态演进的 几个时代” ¹ 的真实原因之所在 。 五种社会形态理论的奠定 , 宣告了私有制永恒统治的破产和共产 主 义 的必 然 到 来 , 因而这一理论的奠定和存在 , 成了现在和今后全世界无产阶级反对资本主义以及 建设共产主义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巨大力量源泉 。 〔本文责任编辑: 晓 亮〕 ¹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3 卷 , 举 9 页 。 本 刊 办 李里 邮 购 业 务 《中国社会科学》是中国社会科学院主办的综合性的哲学社会科学杂志。 它的编辑 方针是: 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 , 研究国内外社会历史和学术思想 , 增 进 国 际 学术 交 流 , 为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和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的发展服务 。 本刊为双月刊 , 十六开本 , 每期 224 页 , 28 万字左 右 。 单 月 10 日 出版 , 全国邮 局发行。 本刊自 1980 年创刊以来 , 不断收到读者来信 , 反映在当地订不到这 个 刊 物 , 零 购也不容易 。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 本杂志社直接接收部分订户 , 并办理少量零售。 收 费办法: 每期定价 1. 10 元 (平寄邮资在内)。 西藏航寄 , 每期另加航 空费 0.50 元 。 订阅手续: 单位订阅请从银行汇款至中国人民银行北京分行地安门分理处 , 帐号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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