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抗暴反蒋的胜利凯歌——记重庆育才学生自治会发起一九四七年学生“一六”抗暴大游行的前后经过

一曲抗暴反蒋的胜利凯歌——记重庆育才学生自治会发起一九四七年学生“一六”抗暴大游行的前后经过 一曲抗暴反蒋的胜利凯歌——记重庆育才 学生自治会发起一九四七年学生“一六”抗 暴大游行的前后经过 二O—O年第一期 (总第37期)重庆陶研文史N0.1.2010General,No.37 一 风暴前夕 一 曲抗暴反蒋的胜利凯歌 —— 记重庆育才学生自治会发起一九四七年 学生”一六”抗暴大游行的前后经过 牟以石 1946年7月15日昆明西南联大教授闻一多被国民 党特务杀害.事件发生后一二天,昆明”民青”组织 通知我:”你是国民党特务要逮捕的联大学生黑名单 上的第四名,要马上离开昆明,必须在l8日前离 开!”通知要我离开昆明的是当时担任昆明学联主席 的吴顾越同志.我当时是昆明学联秘书,又担任”一 二一运动”昆明市大中学校罢课联合总会常委,早已 是特务注意的对象.吴同时说,他也上了黑名单,也 要离昆,18日我们在昆明东站开益的火车上见.就这 样,在国民党特务的追捕中我离开了昆明,来到了重 庆.到重庆后我到红岩村育才学校教书了.到育才学 校不到四个月,在1947年的1月1日或213的一个早晨, 我从重庆邮局收到了一卷从北平寄给我的普通印刷 品,两端并未封口.打开一看,这是一卷《北平学生 抗议美军强奸北大女学生沈崇暴行告全国学生书》. 这一套外表是普通印刷品的邮件,并未被国民党邮检 特务扣留下来,送到了重庆红岩村育才学校. 我心理明白,这是由昆明联大去北方的那一位在 北大的同学寄给我的,但没有留下姓名.邮件来得真 快,I947年1月1日或2日在重庆收到,那也只是在 l946年l2月30日北平学生抗暴游行示威的两三天,收 到这卷东西,可真不容易呀!我立刻意识到,这是又 一 次全国性的学生运动开始暴发的一个信号!美军暴 行伤及民族尊严,抗议美军暴行,不但可以号召各校 进步同学行动起来,也可以把各校中间同学迅速发动 来.这次事件本身表现了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本质,同 时也揭露了蒋介石政府的独裁,卖国,内战的反动本 质.所以,在收到邮件的当天上午,我就拿出一份贴 在红岩村育才学校当时教学楼大门进口处台阶的左侧 墙壁上了.这一张《北平学生抗议美军暴行告全国学 生书》立刻在育才师生中引起了轰动! 二出色的育才小将们 中共育才学校地下党支部书记廖意林知道我是刚 从昆明来渝的西南联大学生,又知道我是昆明”一二 一 “学生运动参加者之一,当天见到我就亲切地问: “是你贴的?”我回答:”是!”我当即向”意姐” (当时育才师生都是这样亲密的称呼廖意林同志的) 建议,应赶快发动重庆各校学生行动支援,意姐很高 兴,频频点头赞同. 当天,即有很多育才同学向我打听北平学生运动 情况,大家表示要游行支援.我向他们说:”游行只 有一个学校不行,要把全市学校学生联合起来.北平 发生了沈崇事件,现在重庆只有育才学生知道,别的 学校学生还不知道呢!我当时想,如何很快地把这一 消息传到重庆各校学生,是当前的关键问题.各校学 生是容易发动的,各校党组织是支持的,当前的问题 在于由哪里出面才能很方便的把全市学生行动统一起 来呢?根据重庆当时情况,我想在运动初期,由育才 学校学生自治会出面活动,作一些各校问的联络工 作,可能是这次重庆学运初期发动工作的最快最好的 形式.因为,当时育才学生具有三个有利条件: 1.育才学校的进步性质,广大重庆学生都知道, 群众信任. 2.育才学生一般年纪较小,多数只有十四,五 岁,活动起来方便,可以减少国民党特务的注意. 3.沈崇事件的第一手材料已寄到了育才学校.用 北平学生《告全国学生书》去动员各校学生自治会行 动,比别的方式容易,简单,直接,迅速. 79 二O—O年第一期 (总第37期)重庆陶研文史No.1,2010General,No.37 因此,我向当时的育才同学们建议道:你们学生自 治会可以马上向重庆各大中学校,特别是重大,女师, 省教院,西南学院等校派出一些联络员,拿上北平学生 寄来的《告全国学生书》去征求各校学生自治会的意见 嘛!这个建议得到同学们的赞同.但有同学说:各校自 治会的人,我们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们.我 说:这不要紧,你们学生自治会可以发给每人一个”联 络证”.所谓”联络证”就是一块四方白纸,写上联络 证三个字,再盖上一个育才学校自治会的章. 就这样,重庆育才学校学生自治会在1947年1月 217t,3日向重庆各校派出了许多联络员.这些当时在 党的培育才成长起来的,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将(如 当时的周毅,苏觉,冯鸿甲等同学都只有十四,五 岁)革命热情很高,他(她)们带上”联络证”,拿 上北平学生《告全国学生书》,飞快地奔走至沙坪坝 和磁器口之间,活跃于南泉与北泉之上,很快就和重 庆市四十余所大中学校学生自治会联系上了.开始一 二天,小将们每天晚上都回红岩村汇报各校联络情 况,但是,形势发展很快,重庆各校学生群情激奋, 要求立即行动.有的学校建议,由育才学生自治会召 集重庆各校学生自治会代表在育才学校开一次联席会 议,讨论全市学生统一行动问题.这,建议得到育才 学生自治会的赞同,也得到育才党组织和重庆党组织 的支持.大概是在1947年1月3Et或4日的一个夜晚,重 庆四十余所大中学校学生代表五十人左右,避开了国 民党特务的监视,先后秘密的来到了红岩村育才学校 教学楼二楼当时社会组的大教室里,开了一次重庆各 校学生代表的秘密联席会议.会议开得很顺利,很快 的达成了全市学生统一行动的协议.当晚大家决议在 一 月六日左右举行全市学生抗议美军暴行的示威大游 行.具体时间,会议委托重庆大学学生自治会做出决 定及通知各校.游行队伍从重大广场出发,经小龙 坎,化龙桥,上清寺进城,各校学生沿途参加.就这 样,重庆全市一万六千余学生反蒋抗暴示威大游行就 基本组织起来了.这次重庆学生的统一行动工作,比 起四五天前北平学生行动的统一工作,进行得顺利得 多,育才小将们是有一定的功绩的. 我记得这天晚上的重庆学生代表联系会议,是由 80 育才学生自治会代表易难,王侍义等同学主持的.当 时重庆各主要大学学生自治会的代表都参加了,如重 大,女师,西南学院等.当天晚上我也参加了这次会 议,重庆《新华日报》社派了齐亮同志参加了这次会 议.齐亮过去是西南联大的学生,担任过1944届西南 联大学生自治会主席,当时已到《新华日报》社工 作.因为,这次重庆学生抗暴示威大游行,不但具有 广泛的群众基础,而且也获得了党的直接领导. 三红岩村的”意姐” 1947年1月613上午九,十点钟,当由沙坪坝重大操 场出发的一万余大中学生抗暴游行队伍的主力部队到达 化龙桥红岩~,-j-},-j-口时,育才学校师生组织好了一个百余 人的抗暴宣传大队站立在公路路旁,正等待着游行大队 的到来哩!当大队到临时,这个丰富多采的宣传队就参 加到游行队伍的前头了,一面沿街宣传,一面为游行大 队开道. 这个精采别致的宣传大队是由中共育才学校地下 支部书记廖意林同志组织起来的.她在游行开始前的 几天就已把育才学校师生,组织成为一个宣传队,派 我担任了领队,派易难,王群等同学担任队长.这个 宣传队中,有领唱队,沿街唱着当时在育才师生中流 行的革命歌曲;有讲演队讲沈崇事件真像,和学生们 的抗议与要求;有街头化妆表演,一个同学化装成为 一 个戴有星条旗高帽的有高鼻子的美国佬,在中国大 地上胡作非为,被一群中国工人打翻在地,露出了丑 态.还有一个节目是,具有抗暴内容唱词的《采莲 船》,这是仿照湖北一带民间街头表演形式改编的. 唱词是意姐亲自连夜赶写出来的,内容生动活跃,逗 人喜爱.由二人表演,一男一女,女的由小学部的一 个男同学化装成为一个女孩,站在采船内,表现时来 回跑动,男的由王侍义同学装扮成为一个老头,边舞 边唱.这个节目,沿街人山人海的群众围着观看,起 到了强烈的反蒋抗暴的轰动作用. 这一支活跃在游行大队前头的反蒋抗暴宣传队和 整个游行队伍沿途受到了重庆各阶层人民的热烈欢 迎.有的在大街两旁设上茶水站,送水送茶,有的备 上糕点食物,款待参加示威游行的学生.”抗议美军 二O—O年第一期 (总第37期)重庆陶研文史No.1,2010General,No.37 暴行!”“美军滚出中国去!”“取消中美丧(商) 约!”这些震天动地的吼声,响彻了整个山城.重庆 沸腾了,重庆震撼了,一万六千余人的游行示威学生 队伍,象一条巨大的长龙一样,盘绕在这个重庆小岛 上.当这条巨龙从上清寺进入市中心区,经七星岗, 都邮街,小梁子,打铜街,林森路,储奇门,到达南 区公园时,这条巨龙的头部已到达南区公园,而尾部 还在七星岗呢!为什么短短四五天之内,就出动了全 市学生的绝大多数了呢?这证明蒋介石的独裁政权已 十分不得人心,同时证明中国人民已经醒觉了,中国 人民开始站起来了. 毛泽东同志在《迎接中国革命的新高潮》一文中 说:”去年十二月三十13因美军强奸中国女学生而引 起的北平学生运动标志着蒋管区人民斗争的新高潮. 由北平开始的学生运动已向全国各大城市发展,参加 人数达到十万,超过一二九抗日学生运动的规模”. 毛泽东对这次全国学生抗暴斗争给予了十分高的评 价. 四传遍全国的人民歌声 从四十年代开始育才学生中就开始流行着一些脍 炙人口的革命歌曲.这些歌曲中有的就是育才音乐组 的同学创作的.如《薪水是个大活宝呀!》一歌,就 是当时育才音乐组的杜呜心同学创作的.当时在育才 同学中流行的歌曲有: 《薪水是个大活宝呀!》 薪水是个大活宝呀, 想和物价来赛跑. 物价一天一天呀, 薪水半年赶不到. 赶不到呀赶不到, 公教人员怎开交喂. 要吃饭,吃不起; 要穿衣,穿不起; 要坐车呀,车也坐不起; 要住房子;住也住不起; 生小孩,养不起; 死了人,棺材买不起; 过不了呵,吃不消, 有人还在旁边哈哈哈笑! 可恨,可恨,又可恼, 这样的日子要改造,要改造! 《古怪歌》 往年古怪少啊, 今年古怪多! 板凳爬上了墙, 灯草打破了锅. 清早走追城呀, 看见了狗咬人哪. 只许它们汪汪叫呀. 不许人哪用来讲话. 半夜三更里, 老虎撞进了门. 我问它来干什么? 它说保护小绵羊. 《你这个坏东西》 你!你!你! 你这个坏东西! 你只管发财做皇帝, 老百姓的死活你是不管的. 破坏改造, 发动内战, 都是你. 这些在红岩村育才中学中流行多年的革命歌曲, 经过1947年1月重庆学生”一六”大游行后,很快就 在全市学生中普遍的流传开了,以后又在整个重庆山 城流传开来,随后又在全国学生和人民中相传开来. 这些反映蒋管区人民斗争的,逗人喜爱的革命歌曲, 为激发当时群众革命感情和鼓动群众革命斗志起到了 一 定的历史作用. 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