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青年语法学派
●一、青年语法学派的简介
●二、“宣言”的主要论点
●三、青年语法学派与早期比较语言学家的分歧
●四、青年语法学派理论观念的局限性
●五、关于“语音规律”
一、青年语法学派的简介
(一)名称的由来
●原指莱比锡大学里一批跟古尔替乌斯的观点有分歧的学生所用的诨号。
●1878年勃鲁格曼用来称呼由他和其他几位青年学者发动的一场学术运动,从此就正式
成了一个学派的名称。
●1885年,意大利语言学家阿斯戈里把它译成Neo-grammatici , 后来,别的语言大多
由这一译法转译。因此,“青年语法学派”又称为“新语法学派”。
●因这一学派是以莱比锡的一批青年学者为中心形成的,因此亦称其为“莱比锡语言学
派”。
(二)主要成员
●德国学者:雷斯琴(A. Leskien, 1840-1916)、勃鲁格曼( K. Brugmann, 1847-1919)、
奥斯脱霍夫( H. Osthoff, 1847-1909 )、保罗( H. paul,1846-1921 )、德尔勃吕克( B.
Delbruck, 1842-1922 )等。
●丹麦学者:维尔纳( K. verner, 1846-1896 )等。
●俄国学者:福尔图纳托夫
(三)青年语法学派的形成
●19世纪70年代以前,自拉斯克、葆朴开始的比较研究,虽然确定了不少语音对应关系,
也发现了某些语音规律,然而直至施莱歇尔,对语言发展过程的性质仍未得出明确的认识。
●1870年前后,开始出现新的转机,一批青年学者在语音研究方面取得了新的进展。特
别重要的有:阿斯戈里对印欧语k问题的新解释,维尔纳定律的确立,以及勃鲁格曼、索绪尔等人对印欧语系语言元音原始系统的阐述。
●*K1,与梵语的K、希腊语的P、拉丁语的qu相对应。
●*K2,与梵语的S`、希腊语的K、拉丁语的C相对应。
●*K3,与梵语的C^、希腊语的t、拉丁语的qu相对应。
(四)突破的意义
●突破的意义
●这些突破使原来显得混乱的印欧语元辅音逐渐理出了头绪,从而使人们对语言发展过
程的本质和规律的认识大大前进了一步。这些青年学者的论著反映了对语言性质和研究方法的新认识,形成了一种新的倾向,实际上一个新学派已逐渐形成,这标志着一个新时期的到来。
(五)青年语法学派的正式产生标志
●1878年勃鲁格曼和奥斯托霍夫创办的刊物《形态学研究》问世,刊内由勃鲁格曼执笔
的“序言”中,正式应用了“青年语法学派”这一名称,提到了“青年语法学派的倾
向”、“青年语法学派的方法”、“青年语法学派的原则”等等。因此,《形态学研究》的创刊,无疑标志着青年语法学派的正式成立。
●《形态学研究》的序言,对老一辈语言学家的观点进行了激烈的抨击,全面阐述了青
年语法学派的观点和行动纲领,因此实际上是青年语法学派的一篇宣言。
二、“宣言”的主要论点
●第一,影响语言变化的因素
●第二,研究中心和目的
●第三,研究侧重点
●第四,研究方法
●第五,两个重要的方法论原则
●第一,影响语言变化的因素
●勃鲁格曼和奥斯脱霍夫指出,相当长时间以来,人们对人类语言是怎么存在和发展的,
在语言活动中哪些因素在起作用,以及这些因素怎样影响着语言的逐步发展和改造等等,并无明确
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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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注意研究“语言”,而对“说这种语言的人”并不关心。
●他们认为人类言语机制包含着心理和物理两个方面,由于语言生理学的发展,人们在
言语活动的物理方面的研究已有一些进展,然而这一机制的心理方面,却始终未受到重视。这给语言的比较研究造成了障碍。
●第二,研究中心和方向方面
●以往的比较语言学还有一个弊病,就是始终以重建印欧母语为中心和主要目的。这样
做的后果就是在一切的学术著作中,研究的方向总是集中在原始语言的这一点上。
●他们严厉的批评了老一辈比较语言学家把晚近时期视作语言的“衰败、毁坏和老化的
时代”的错误观点,并提倡应该把视线由远古的语言转向现代的语言,转到现代日耳曼语、罗曼语、斯拉夫语的领域来。
●第三,研究侧重点
●青年语法学派强调注意研究活的民间语言和方言。
●“在一切人民的活的方言中,方言所具有的语音形式通过全部语言材料表现出来,并
为使用该语言的成员们在其语言中所严格遵守,而且比研究古老的、只有通过文字的中介作用才能为人理解的语言中能够见到的要彻底得多,这种彻底性甚至常常反映到极其微细的语音的差别上”,因此更容易直接观察和适合于比较方法的应用。
●“只有走出那间正在锻造着印欧语母语形式的弥漫着假设的烟雾的作坊,走到可以感
到真实性和现代性的新鲜空气中来的人,才能算得上是比较语言学家,才能认识靠枯燥乏味的理论所无法理解的东西。”
●“只有那些永远放弃那种过去如此广泛地流行着,至今还如此地护卫着的行事方式的
人,才有可能对语言的生命及语言形式的转变得出一个正确的看法,并制定方法论的原则。没有这些原则,过去的历史研究只取得了一些不确定的结果。而没有这些原则,要想追溯有历史证据的整个历史年代,就仿佛在大海上航行而没有指南针”。
●第四,研究方法
●强调一方面研究语言的最近发展状态和活的方言,一方面具体观察言语活动的心理的
和物理的机制,才有可能得到直接的可靠的消息,获得语言生命的真实形象。因此,他们主张毫不犹豫地革新比较语言学的研究方法。
●雷思琴第一个形成并提出了一系列方法论原则。
●第五,两个重要的方法论原则
●原则一、“语音规律无例外”。青年语法学家们坚信“只有严密注意语音规律—即我们
这门科学的主要基础,在进行自己的研究时才会有稳固的立脚点”。
●原则二、“类推作用有普遍性”。青年语法学家认为这是一种能广泛观察心理因素的方
式,不仅适用于分析现代语言,也适用于古代、直至最古代语言形式的分析。
三、青年语法学派与早期比较语言学家的分歧
●第一,语言本质的分歧
●第二,语言研究的目标和重点的分歧
●分歧关键:对语言本质和语言发展过程中的性质有完全不同的认识。
●第一,语言本质的分歧
●早期比较语言学家:“语言有机体”理论和“两个时期”等观点
●青年语法学派:认识到语言并非一个有生长、衰老和死亡过程的独立机体
●第二,语言研究的目标和重点的分歧
●早期比较语言学派:兴趣集中于从书面材料探溯语言的最古阶段,目的在于确定印欧
语的原始形式。
●青年语法学派:重视现代语言和方言的重要性,力求尽量精确地观察历史发展中的语
言事实,并坚持在分析语言现象时不超过已证实的材料的范围,拒绝对史前时期的无文字记载的语言状况提出任何假设。
●梅耶“人们放弃了老的浪漫主义的目标,而严格限制于对事实的实证的研究”,这标着
着一种新的研究方向的开始。
四、青年语法学派理论观念的局限性
●第一,未能提出一种正确的理论来代替老一代学者的错误理论观念。在“宣言”中,
他们企图用来代替旧理论的是个人心理—生理主义的语言理论。
●第二,把语言现象完全归结于个人生理—心理活动的个人主义和心理主义观点,也必
然成为寻找语言变化的真实原因和规律的新的障碍。他们提出了言语机制的两面性,即个体的心理特性和生理特性,认为根据心理和生理原则,就能对语言发展做出圆满的解释是远远不够的。
五、语音规律原则
●(一)对语音规律的探索
●(二)阿斯戈里的K问题
●(三)维尔纳定律
●(四)语音规律的影响
●(五)对语音规律探索的局限性
●(一)对语音规律的探索
●拉斯克:初步发现语音规律的存在。发现语音对应规律,并列出了部分印欧语演变中
的辅音转换规则。
●葆朴:指出语言中存在着一定的语音变化规则。他谈到过语音中的“物理定律”的作
用问题。
●格里木:确立了语音变化规律性的概念。他根据拉斯克的发现的基础上,确立了日耳
曼辅音演变规律(格里木定律),阐明了日耳曼的辅音系统与印欧系其他语言的辅音系统的历史关系。
●施歇莱尔:“严格遵守语言规律”,但同时主张规律经常带有无来由的例外。
●1870年前后:“语音变化过程中确实存在着规律性的现象,但同时也有许多显著的无规
律性实例。”有人提出“没有一个规律是没有例外的”。
●雷斯琴:“在一定时期存在的种种语言形式可用两个要素——有规律的语言变化和类推
的影响—来解释,而且只需要理会这么两个要素。”
●19世纪70年代以后
●语音规律认识的深化:一些学者开始详细研究语音的性质极其构成方法,积极开展普
通语音学的研究,连续获得了许多重要的发现。
●突出代表:阿斯戈里在K问题(舌后音问题)方面的研究,以及丹麦学者维尔纳所发
现的维尔纳定律,使人们对语音规律性的认识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二)阿斯戈里的K问题
●K问题
●葆朴和施莱歇尔:认为梵语的K可以代表原始印欧语的状态,然而K在印欧语系语言
中的对应情况十分复杂。这使得大家觉得莫名奇妙。
●阿斯戈里:于1870年在《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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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阐述了他关于K问题的新发现。他详细分析
了印欧语言各语族的舌后音对应关系后确定,原始印欧语实际上具有三组不同的舌后音,而不是如葆朴和施莱歇尔所说的只有一组。
●三组舌后音
●*K1,与梵语的K、希腊语的P、拉丁语的qu相对应。
●*K2,与梵语的S`、希腊语的K、拉丁语的C相对应。
●*K3,与梵语的C^、希腊语的t、拉丁语的qu相对应。
●发现的问题:阿斯戈里发现问题在于葆朴和施歇莱尔所确定的出发点是不正确的。他
们盲目的认地认为梵语的k保持了原始印欧语的状况,没想到在这一点上梵语跟原始印欧语的状态实际上相距很远,别的语言却保持了较多的原始色彩,如伊朗语。
●阿斯戈里K问题的意义
●第一,基本理清了印欧语舌后音的对应情况和这些音在印欧语系各语族中发展的规律。
●第二,使人明白了研究起点的重要性。人们懂得过去一些并不明白的现象,原来是由
于定错了起点,这就启发人们要更细心的研究实际材料,揭示真实情况。
(三)维尔纳定律
●格里木定律有很多例外的情况,如:按照格里木定律拉丁语的t在日耳曼与语中的对
应形式应是p,但实际有时是p,有时是d。(例课本125页)
●维尔纳注意到了重音的位臵,1875年《第一次辅音变化的一个例外》指出“古印欧语
的重音落在非词首的擦音前的元音上面时,原始印欧语的p、t、k,在日耳曼语中变为清擦音f、th、h,如果重音落在非词首的擦音之后,那么日耳曼语中与原始印欧语p、t、k的相对应的应该是是b、d、g。(例课本125页)
●维尔纳定律的意义
●维尔纳的这一发现,消除了许多比较学者的疑问,揭示了日耳曼语言辅音系统的变化
与重音性质的联系,使人们认识到,语言的各种变化是与多种因素相关联的,问题是要去发现这种联系。
●第一,激励语言学家深入探索语音规律并对“语言演变的规律性”充满信心。
●维尔纳1872年把“没有一个规律是没有例外的”改为“没有一个例外是没有规律的”,
“那就是说,曾支配一个语言的规律倘有任何例外的话,这例外一定另有原因。”
●雷斯琴1876年《斯拉夫——立陶宛语和日耳曼语的名词属格》首次公开提出“语音规
律无例外”观念。
●“保存到我们今天的格的形式决不会是以正常地起着作用的语音规律的某个例外为基
础的…哪儿要是有了这样或那样的紊乱,哪儿就一定存在着尚未揭露的别的规律”。
●“若是允许不管怎样的偶然的以及彼此间没有一定联系的例外存在,那实质上就意味
着承认我们的研究对象——语言是科学研究所难以对付的对象”。
●勃鲁格曼和奥斯脱霍夫“任何一个语音变化,由于它是机械地发生的,因此都是按照
没有例外的规律实现的,那就是说,如果不把方言的分歧计算在内,那么同一个语言集体的所有成员的语音变化总会有相同的方向,并且一切含有在相同的条件下易受变化的语音的词,一定要起变化,没有例外。”
●第二,整个七、八十年代,青年语法学派的许多成员都致力于发现和证明语音规律。
●元音系统方面的发现:勃鲁格曼对原始印欧语中成音节的鼻音领音(m、n)的研究。
●索绪尔对印欧语元音的原始系统的阐述。人们对于印欧系语言的元音和辅音的状况和
演变规律看的越来越清楚。
(五)对语音规律探索的局限性
●第一,夸大了语音规律的绝对性。未能真正摆脱“语言有机体”的旧观念。
●第二,忽视了作为社会事实的语言现象的复杂性。
●语音变化是非“机械地发生的”。最终放弃了将语音规律跟自然规律相类比的念头。
●第三,在语言研究中采用原子主义的方式孤立地研究语言现象,材料零散,缺乏系统
性。
●语音规律概要
●“语音规律”—这是用来表示个别语言之间,或者同一语言存在的不同历史时期之间
所具有的对应关系的假定公式。
●确认语音规律与自然规律之间存在着根本的区别,以及对“语音规律”定义的修正,
这无疑标志着青年语法学派对“语音规律无例外”这一方法论原则的认识大大地深入了一步。
回顾
●一、青年语法学派的形成
●二、“宣言”的主要论点
●三、青年语法学派与以往比较语言学家的分歧
●四、青年语法学派理论观念的局限性
●五、关于“语音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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