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所反映的日本贵族社会
廖枫模
《源氏物语 》是一部日本1 1世纪初的优秀古典长篇小说 。 作者是一位名叫紫式部的
宫女。 这部作品不但在日木影响很大 , 在国外也有极高的评价。 1 9 2 2年它 的英译本第一
卷 出版时 , 英国文学批评家斯奎亚 氏评价说它是 “现存的最伟大的长篇小说之一 。” 1 9 2 7
年第四卷出版时 , 伦敦 《泰晤士报 》的文艺栏评论说 ; “这是一篇优秀作 品 。 特 别 是
在探索人类心理变化方面 , 它的自然 、 细致和完美 , 都是令人惊叹的 。 ” 《源氏物语 》
真实地反映了 日本贵族社会最兴旺时期的生活 , 对于研究 日本古代历史 , 了解日本的社
会传统、 人情都很有认识价值 。
(( 源氏物语 》写于公 元1 0 01 年至1 0 0 8年期间。 这个时期正是日本贵族藤原 家 族 统
治的昌盛时期 。 《源氏物语 》之前也出现过类似 《竹取物语 》、 《伊势 物 语 》等故 事
性小说 , 其后一千年来也有不少文学作品 , 但从构思之大 、 文章之巧妙 、 人 物 刻 画 之
细致 、 微妙到作品现实主义价值等各方面来看都是无与伦比的。 《源氏 物 语 》一 千 年
来独占日本文学的鳌头 , 不但反映了一个朝代 , 也反映了一个民族的传统 。 以后的作品
无论是故事性小说 、 和歌 、 连歌 、 徘句等文学作品 , 从中都能找到 《源氏 物 语 》的 影
响 。
正像有人说 《红楼梦 》是一部淫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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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 这部作品也有不少描写淫乱 、迷信 、因果报
应等从现在的道德
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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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相当多的不健康的情节。 但 , 这正是 “作品的现实主义价值
所在之处 。 ” 作品反映古代历史中的一个社会历史阶段的现实 , 即平安期贵族统治社会
的风俗 、 人情 、 趣味 、 社会传统 , 当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愚味 、 落后 、 腐朽的一面 ,
以及其 昌盛的一面和行将灭亡的一面 。 日本平安朝代 , 使 日本文化具有民族特 色 、 艺术
高度发展 。 这个年代一直被 日本人看作是 日本传统民族文化的起点的年代。 现今社会 ,
人们讲的所谓 日本特色 , 实际上很多是形成于这个年代 。 仅凭这点也可以窥视出 《源氏
物语 》在 日本文学上的价值与历史上的价值 。
《源氏物语 》是一部小说不是历史书 , 内容人物是虚构的 , 但 《源氏物语 》通过虚
构的人物展现了贵族社会的政治 、 社会制度 , 展现了当时的风俗 、 人与人的关系 。 突出
地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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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 1 ) 不可逾越的身分差别 : 桐壶更衣是残酷的阶级社会的牺牲品 。 当时作为天
皇的妻子 , 不管天皇爱不爱 , 天皇同意不同意 , 都要根据女方的家庭出身、 社会地位分为
皇后 , 女御、 更衣等三个等级 。皇后必定是女御出身 , 女御必定是出身于律令制中三公以
上的上层贵族家庭或皇族家庭 。 三公指的是太政大臣 , 左大臣 、 右大臣 , 官位在三等以
止? 平安朝代 , 三公基本上是被藤原家族垄断 。 更衣则是官位在 四、 五等以下的中、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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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期 《源氏物语 》所反映的日木贵族社会
层贵族家庭出身的子女 , 或已失 去父亲 , 宫中没政治后台的贵族子女 。 女御、 皇后生 的皇
子可以继承皇位 。 更衣生 的皇子 , 除非女御没生皇子 , 通常是受排斥的 , 当不 了天皇 ,
其 中不少被降为臣籍 , 以臣籍身分参政 。 这种凭成分的等级差别是不可逾越的 。 光源氏
名字中的源氏二字是暗示他是一位被降为臣籍的皇族子弟 。 日本历史 上这样的 源 氏 很
多。 从平安朝初期的磋峨源氏开始有仁明 、 文德 、 清和 、 阳成 、 光孝 、 宇多、 醒醚、 村
上等九个族别的源氏 。 日本历史上都在源氏前面冠以天皇名字 , 表示某某后裔源氏来加
以区别 。 创立镰仓武家政权的源氏源赖朝则是清和源氏的后代。 桐壶更衣的悲剧就在于
她是已故大纳言的子女 , 虽然皇族家庭出身 , 但朝廷中已无其后台。 虽然才貌都超过右
大臣之女的弘徽殿女御, 但朝廷中无后盾 , 无法与现职的右大臣 (实指摄关家)为父的弘
徽女御相比 。 在 当时贵族争权的社会 , 即使同样都是摄关家子女出身的女御也要成为宫
中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 一条天皇有两个皇后 。 一是定子 , 原关白藤原道隆之女 , 因道隆
死得早 , 朝政被其弟藤原道长夺去 。失去依靠的定子受道长的排斥 , 被道长之女彰子 占了
上风 。 连本来年长应该继承王位 的儿子也被排斥至死 。 而况处于这般不利政治地位 的桐
壶更衣 , 她的美貌、 性情温柔、 多才多艺并深受帝皇的宠爱 , 又生有一个光彩照人的美男
子光源氏 , 显然威胁皇后的地位和皇后的太子地位 。 这种条件注定了桐壶更衣的悲剧下
场 。 弘徽殿皇后逼死更衣还不罢休 , 又逼光源氏降为臣籍 , 最后还把他驱出京城为快。
不幸的光源氏的事例在平安期代屡见不鲜。 例如 : 村上天皇与中纳言藤原元方之女生有
广平亲王 。 本来广平亲王应立为太子 。 但因以后村上天皇与关白藤原师辅之女生了宪平
亲王 , 太子位被宪平亲王夺去。 理由很简单 , 广平亲王之母是更衣 , 外公是中纳言 , 而
宪平亲王的母亲是女御 , 外公是关白 。 论年序 , 论材貌宪平亲王条件都比广平亲王差 ,
还是一个残废的神经病患者 。 但按照当时的惯例 , 宪平亲王就能当上太子 , 继王位 。
(2 )摄关统治 : 摄是摄政 , 是天皇年幼时替天皇代政的最高职务 。关是关白 , 天皇成人
后以外公身分作为天皇监护人 , 协助天皇执政。 摄关统治实质上是外戚统治 , 即外公统
治 。 外戚地位是平安朝代贵族争得最高权利的手段 。 所 以取得外戚地位是当时贵族奋斗
的 目标 。 《源氏物语 》中 , 桐壶更衣的父亲临死前把女孩托给其妻 , 而告戒妻子 “切切要
把女孩培养成人 , 要送入宫中 , 让她生皇子 , 扬名家誉” 。 妻遵照亡夫的遗言 , 把女儿
培养成更衣 , 并得桐壶帝的宠爱生了皇子 , 但终以不能得外戚地位而优闷致死 。 播磨长
官明石入道的父亲是故大纳言的亲兄弟 。 故大纳言未能做到的事明石入道实现了 。 明石
入道为了取得外戚地位 , 把女孩许配给流浪在明石的光源氏。 光源氏回京得势后把 明石
君生的明石姬交给紫 _ L抚 养。 凭光源氏在朝中的地位 , 明石姬终于当了女御 , 生 了 皇
子 , 明石入道终于实现了复兴家道的宿愿。 可见 , 当时的中上层贵族都以与皇室建立外
戚关系作为其奋斗 目标 , 也是当时贵族 复兴家道 , 控制最高权力的唯一途经 。所 以当时的
贵族家庭生女孩子是十分重要的 。 作品中的右大臣靠其女弘徽殿女御生朱崔帝 , 以外公
地位控制朝政 , 实影射摄关家 。 当时天皇处于微弱地位 。 桐壶帝眼看桐壶更衣遭摧残 ,
他都无法救她 ; 他酷爱光源氏 , 却无法使他继位 , 为了光源氏的人身安全只好把他降为
臣籍等等 。 从 中可见其一斑。 这些情节都反映了平安朝政治的真实面貌。 为什么日本这
段历史时期会出现摄关统治呢 ? 这得从 日本古代社会婚姻制度说起。
日本婚姻制度从 “问妻婚 ” 开始 , 经过 “娶婿婚” 发展为现代 的 “娶 妻婚” 制 。
9 2 中 山 大 学 学 报 1 9 8 8 年
“问妻婚 ” 流行 醉 七世纪以前 , 这是一种多夫多妻的婚姻制度 。 具有浓厚的母系制残余
色彩 。 男姓可 以到处追求女性 。 找到了配偶后 , 男性只是女方家的临时客人 , 不住在女
方家 , 离合 自由 , 没有抚养妻、 子的义务 。 生的子女由母家负责抚养。 女方是父母财产
的继承人 。 这是以女方家为中心家族的社会。 七世纪以后 “娶婿婚 ” 制开始取代 “问妻
婚 ” 制 。“娶婿婚 ” 制从七世纪流行到14 世纪中叶 。11 世纪的平安朝中期“问妻婚” 制还相
当盛行 。“娶婿婚 ” 制是一种一夫多妻制 。 女方从求爱的男子中选择一男子为婿 , 经过三
夭试婚后第四天举行婚礼 , 婚事全部由女家承办 , 女婿可以常住在女家 , 成为女家成员
之一 。子女抚养全部由女方 负责。 女方是父母 财产的继承人 。 《源氏物语 》问世的n 世纪
是 “娶婿婚 ” 时期 , 但仍流行着 “问妻婚 ” 。 所以常常有男方不在女方家住 , 从自己家
来往于女方之家 , 不少有钱有势的贵族子弟同时在好多地方保持与女人的夫妻关系 。 因
生的孩子是在外公家长大 , 并由外公负责抚养。 外公实际上成了外孙的监护人 。 这样 ,
外公很必然地比男家公公的发言权大 。 皇宫中的婚姻也是如 此 。 贵族把女子送进宫中与
天皇或太子成婚前必在宫内设有代表他家的房屋 , 然后才送女子进宫 , 住在自设、 自备
的房屋 内。 房屋 内的一切设备均由女方负贵筹办。 皇宫内有不少这样的房屋 , 天皇有多
少妻妃就有多少这样的房屋 。 天皇到 了晚上就到自己喜爱去的房屋 , 去 “问妻” 。 女方
有孕后退出皇宫 , 、 回到娘家生子。 ‘孩子生后留在娘家抚养。 因皇子在外公家长大 , 外公
可以以监护人的身分或以摄政身分或以关白身分驾在天皇之上 。 在 “问妻” 、 “娶婿”
婚姻制的社会 , 男人到处寻女同居 , 被认为是正常现象 ,不被认为是不道德的行为 。尤其
是王公贵族子弟有钱有势更是为所欲为 , 不 足为奇 。 这种不合理的一夫多妻制 、 男尊女
卑的社会给女姓带来了很大痛苦 。 作者通过光源氏周围的女性的命运 、 遭遇 、 苦衷对贵
族社会制度提出批判。
( 3 )贵族的荣华富贵生活及其行将灭亡的征兆 : 光源氏32 岁时冷泉帝认他为父 ,
从此光源氏地位稳如泰山 。 他升为太政大臣 , 位至准太上皇 ; 人臣之极 , 子女 就 任 要
职 , 女孩当女御、 皇后 , 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 一切园满如意。 这一段实际上反映 了平
安朝中期的历史人物摄政藤原道长的情景 。 藤原道长是摄关政治的最典型 , 最具有代表
性的人物 , 他极力与皇族巴结 , 与名门结亲 。 他有五男六女。 几个儿子控制朝廷所有要
职 , 其中五个女儿嫁给皇室生了三个天皇 , 道长位至人巨之极 , 过着荣华富贵的生 活 。
他以 外 公 的 地位控制三代天皇 , 达 30 年之久。 他踌躇满志 , 在三女威子升为皇后的宴
席上 , 在诸大臣庆贺的席上赋诗述怀日 :
此世即我世 , 如 月满 无亏。
但作者从光源氏有不可克服的苦恼和不幸中 , 影射了藤原道长荣华富贵中隐隐约约
表现出来的行将灭亡的迹象。 光源氏的大儿子夕雾虽还算得意 , 但其势已不如光源氏后
期 , 、私生子薰已是一个精神空虚 , 求佛门过 日子 的人了 , 更不如夕雾。 从这两代人 中已
表露出贵族没落的趋势。 这些情节反映了作品产生年代的时代变迁 。 摄关家为了争得外
戚地位不惜挖空心思排斥异已 、 陷害贤 .良 , 并在同家族 内部也争权不休 , 越来越引起社
会的公愤。 摄关家族先后排斥大伴家族 、 桔家族 , 诬陷大学者管原道真 、 源 高 明 等 德
高望重的大臣 。 藤原道长打击陷害同族的藤原伊周 , 废伊周姐定子生 的太 子 , 废 三 条
天皇的太子 , 诱骗花山天皇退位出家 , , 迫一条、 三条天皇下台等等卑鄙的行为 , 终于使
第 4 期 《源氏物语 》所反映的 日本贵族社会
他晚年被病魔、 怨灵缠身 , 以求佛过日子 。 从公元93 9年的关东 “将门之乱” , 关 西 的
“纯友之乱” , 到 “前九年之役 ” 、 “后三年之役” 的地方叛乱 , 武士势力的形成以及
藤原道长之子关白藤原赖通不生女子 , 不能保持外戚地位 , 后三条天皇设院政摆脱摄关
家的控制 , 集反摄关家的中、 下层贵族 , 地方官吏于其周围 , 形成反摄关的政治势力等
等都表示着新时代的萌芽 、 新阶级的抬头和摄关家气数将尽的兆头 , 这就不断地动摇着
贵族统治的根基 , 宣告了贵族统治的末日 。
这个时期又是 日本婚姻制度的变换期 。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 院政期前后 《娶婿
婚 》的女方 已负担不 起招婿后的经济负担 。 因此开始出现以男方家为主的迎新娘的婚姻
制 。 抚养子女从女家负责改为由男家父母承担。 这种婚姻制度出现后外公的发言权急速
下降 , 男方公公的发言权越来越大。 这种现象反映了摄关地位的下降 , 反映了上皇对天
皇的控制权的增大 。 院政开始后 , 摄关家失去了对朝政的控制 ; 失去 了对地方 官 的 控
制 ; 失去了对中、 下层贵族的约束力 ; 处于趋于衰亡的局势。 说明 “此世” 已不是 “我
世” , 开始出现满月将亏的局面 。
( 4 )古代信仰 : 日本平安朝时代的信仰有信神灵的神道一面和信密教、 净土宗的
佛教一面 , 而这两面 的信仰往往是混杂在一起 。 可 以说古日本人的信仰是带有神道 色彩
的佛教 。按照神道的信仰 , 古日本人认为人死不意味着永远的消失 , 而是从人间到了另一
个 世界 。 这两个世界的通道便是祭仪 。 神灵是人在他界的形象。 并认为自然界的一切现
象都是神灵所为 。 日本人求神灵主要是求它们不 要盛怒 , 其次才求其保 佑 。 所 以 日 本
人深信神灵钓厉害 , 信神灵的报应 。 作品 中描写夕颜 , 葵上被六条御息所 的怨灵缠死 ,
描写朱雀帝犯眼疾 、 太后得重病、 右大臣之死 , 都被认为是逼走光源氏后桐壶帝神灵的
报应 。 光源氏发觉其妻三宫生下私生子 , 也认为是对 自己与藤壶女御生冷泉帝的报应 。这
些情节反映 日本人古信仰的一面。 从平安朝历史阶段来看 , 历史上的冷泉天皇从小就犯
有神经病被人认为是藤原元方怨灵作祟的结果 , 是冷泉天皇夺走广平亲王皇位的报应 ,
三条天皇的异常退位也被认为是藤原元方 的怨灵的所为 , 右大臣藤原时平的死和绝后也
被认为是迫害管原道真的报应 , 是道真神灵的作祟 ; 迫害源高明的左大臣藤原 师 尹 病死 , 也被当作源高明怨灵乱作祟 。 为了平息这些神灵的作祟 , 日本人常用祈祷求佛等形
式 。 所以一有病或发生天灾人 祸, 他们首先想到的是 , 怨灵作怪 , 首先猜疑的是可能是
哪一位怨灵作怪。 对古代日本人来说祈祷求佛保佑比吃药还重要 。 从1 0 1 8年起 , 藤原道
长得病 , 也被认为是怨灵作怪。 有人说是其兄藤原道兼的怨灵 , 有人说是三条天皇的怨
灵 , 还有入说是被废太子的小一条院的已死女御延子作怪妄莫衷一是 。 道长为了自己的
病 , 所作的第一件事便是建佛寺 (法成寺 ) 。 在寺内设阿弥陀堂 。 1 0 1 9年 他 出 家 当 和
尚 , 终 日念经、 祈祷度日 。 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 。 死前两手还抓住结在阿弥陀如来像
的手中的绳子 , 希望阿弥陀如来能把他带到净上世界。 不管男的女的 , 出家求佛成了社
会流行的摆脱困境 , 解脱精神上的痛苦的手段 。 作品中光源氏临死前出家当和尚 , 浮舟
归佛门当尼姑得救等反映了当时社会人们的心理 。 作者把夕颜 、 葵上 、 紫上的死都放在
八月中旬。 这是取材于民间传说。 按照日本御灵信仰 , 八月中旬是鬼出现的李节 . 以上
这些无不都是反映了当时日本人的传统信仰。
从 以上的事例中可 以看出 , 《源氏物语 》虽然是一部以小说体裁写的传说散事ha
,
中 山 大 学 学 报 1 9 8 8 年
但作者写的内容都是贵族社会的真实情况 。 从作品的编排可以看到作者企 望作品的内容
符合事实 , 以使读者相信作品内容的真实性所用的苦心 。
作者虽出身于贵族家庭 , 经历过后宫荣华生活 , 但她不迷恋于这表面堂皇的荣华生
活 。4 她以倩醒的头脑 , 理智地认识贵族宫中生活 , 以批判的眼光来剖析她所处的社会和
环境 。 如作品中的空掸那样 , 她不为当时最高权力者藤原道长的求爱所动 , 她看到宫廷
生活背后隐藏着本质的东西 。 但她毕竞是贵族成员之一 , 是距今一千年前的没落贵族家
庭出身的一位女性作家 。 她的作品 ((源氏物语 务必然存在时代的局限性 。 例如 , 作品中
贯串宿命观点 , 对当时社会的批判和追求的理想都没姚出贵族社会的范畴 , 以及靠佛门
作为摆脱人生苦难的道路等等。 _
〔资任编辑 : 陈寿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