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在心中激荡——记辽宁援疆医生李兆奎
使命,在心中激荡——记辽宁援疆医生李兆奎
发布日期:2012 年 08 月 08 日
使命,在心中激荡
———记辽宁援疆医生李兆奎(上)
3月9日,西北边陲,新疆额敏。
无影灯下,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九师医院妇产科主任李兆奎一腿撑地、一腿跪在椅子上为患者做手术。
身边的医生、护士悄悄抹一把眼泪———不只为眼见着他受伤的左脚从脚踝一直肿到小腿肚,更为他兜里揣着的那张CT
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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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
肺部阴影,5?×3?不规则包块。从医30年,李兆奎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可我能丢下病人不管吗?”
医者志
2010年底,丹东市妇女儿童医院接到了一个选派医生到新疆开展医疗援助的任务。
选谁?院领导首先想到了李兆奎。
此时,53岁的李兆奎是妇产三科主任、主任医师。临床医术好、医德优秀,在妇科肿瘤诊断及治疗等方面有很高造诣。
选派援疆干部就得选这样医术和医德都过硬的人。可是,他愿意去吗?
没想到,院领导刚跟李兆奎透露点儿想法,他连锛儿都没打就当即表态:“我去!”而且没提任何条件和困难。
很多人不理解:职称和职位都到了头,去那图个啥?多大岁数了,血压那么高,离得那么远,折腾个啥?
李兆奎不是不知道,在内地,他这个岁数正是一名医生搞课题、出成果、出名的盛年之期。而援疆就意味着他每天要与艰苦、付出、责任为伴。
一边是业务上的辉煌向往,一边是边疆医疗相对落后的现状,李兆奎的心却倾向了新疆,“我掌握的技术到那里会更有用”。
在李兆奎眼中,年过半百,还能为偏远地区各族群众治病,为提高那里的医疗水平作出贡献,是他作为一个医者价值的最大体现。
他上路了。千里迢迢,只因为使命在心中激荡。
仁者心
2010年12月28日,农九师医院,刚刚报到的李兆奎已经开始接诊了。听说妇产科来了辽宁专家,很多患者慕名而来。这一天,他接诊了18位病人。随后几日,又相继完成了子宫全切、剖宫产、子宫内膜移位症等手术。
手术台上的一幕幕,农九师妇产科的医生护士津津道来。
别人边做边想,他几无停顿;别人两三个小时完成的手术,他能缩短为一个钟头。
援疆一年,医院没有出现过一例重症转院病例,也没有再请过一位“外援”医生。
援疆一年,李兆奎做了160多台手术,其中疑难手术80多例,抢救危重病患者20多人。
在这些手术当中,有一些是医生蔡云霞认为不该李兆奎做的。
去年,患宫内膜癌的邢正英到医院就诊。“马上安排做手术”,李兆奎收治下来。
李兆奎不挑病人,蔡云霞是知道的,但这一次她真的不想让他做这台手术。
蔡云霞推开李兆奎办公室的门,进门就说:“主任,你不能做这台手术!手术难度太大,医院设备也有限,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李兆奎愣了一下,继而解释道:“这台手术的风险是很大,但仔细研究过我认为希望还是有的。不治疗,这个病人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当晚,李兆奎和手术组的人又将应急预案商讨了一遍,考虑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
第二天,李兆奎像平常一样走上手术台,并最终按步骤顺利完成手术。这是农九师医院妇产科首例癌症手术,李兆奎和同志们都笑了。
除了“不该做的手术”,还有一种情况让蔡云霞觉得惊心动魄。
2011年“五一”前夕,额敏县医院在为一名哈萨克族妇女做手术时遇到了紧急情况,向李兆奎求助。
如果临时要人“救场”,一定是出现了危急的情况。一般情况下医生不太愿意“救场”,即便到场,多数情况下去支援的医生也只是在场下指导。因为一旦上场,就要担责了。
蔡云霞清楚,需要救场时李兆奎一定会去,谁都劝不住李兆奎。得信后,李兆奎立即赶往该医院,经紧急抢救,病人转危为安。
事后,蔡云霞问李兆奎:“你就不怕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你要担责吗?”
李兆奎说,当时那么急,哪想到这些。
今年春节后,咳嗽、低烧一直伴随着李兆奎。CT检查肺部有阴影,情况不好。
“赶紧动身去乌鲁木齐确诊。”大伙儿都催他。
“还有好几个预约等我做手术的病人,不能让人家大老远跑来看不上病就回去啊。”
就在这期间,李兆奎在上班路上又崴了脚,脚踝肿得像个大馒头。
蔡云霞又一次找到李兆奎。“手术我来做吧,你也是个病人„„”
“不行,答应病人了就不能让病人失望。”“那往后推迟几天?”
“手术能早做,就绝不拖后一天,往后拖会增加患者的负担。”
3月7日,护士用轮椅把李兆奎推进手术室,他则坐在轮椅上为患者李玲做了阴式子宫全切术。
3月8日、9日,他又做了两台手术。当时的画面永远刻在医生魏萍的脑海里。
他特意提前两小时到医院输液,对抗挥之不去的低烧和咳嗽。10点一上班,他拄着双拐来到手术室。
护士要过去搀他一把,他倔强地甩开了手:“病人都等着手术呢,该干啥干啥去,我能行!”
左脚疼得不能挨地,就把身体靠在手术台前,像往常一样神情专注地做着手术。仅用右腿支撑着身体,很快就站麻了,颗颗汗珠浸透了他的手术帽,胸前手术服也湿了一大片。护士搬来一张凳子,他将伤腿的膝盖抵在凳子上,坚持完成了手术。
手术后,李兆奎疲惫地倒在办公室的靠椅上,许久都没动,膝盖处一片青紫。魏萍在边上默默地流泪。师者情农九师医院,李兆奎对病人很和气,对手下医生却出了名的严格。
查房,进门先跟病人打招呼:哪儿的人啊?家里几口人啊?家里条件如何啊?拉拉他们的手,掖掖他们的被子,临走还要叮嘱一番„„
转身回到医生办公室,看到交班报告上一患者名下只记录“术后”两字,李兆奎两条眉毛拧到了一起,戳着病历卡大喊:“术后?是术后第一天,还是第二天?不写清楚病人能护理好吗?”
他著名的“教学查房”让很多医生害怕。他会问医生有关病例的每一点细枝末节。他最讨厌别人说“差不多”、“好像是”。
疑难病例讨论、集体会诊,大家一致认为应该开刀。他会一个个询问,要求大家像放电影般一步步预想手术过程,想好了,才能确定做不做、怎么做。
手术台上,李兆奎更强调细节。“器械拿得不对”、“这么操作不
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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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奎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常说:“小错误不指出来,酿成大错就无法收场。”
从教学查房到业务讲课,从患者诊断到制订治疗
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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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检查项目到病案登记,从手术讨论会诊到规范病例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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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李兆奎结合科室实际制定了一系列严格的规范流程。
“严归严、怕归怕,李主任对我们就像慈父一样。”医生翟洁说,李兆奎手把手教她,在她身后一站就是手术全程。
妇产科的每个医生都跟李兆奎上过手术台。手术台上的李兆奎总会不停地给身边的医生讲解示范,细致到每一个流程的每一个环节。“这里太缺技术,也太缺人才了。”李兆奎说,“我来援疆,时间有限,一年半能留下点儿什么?就把我的技术留下吧!”
“李主任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掌握的知识掏出来。”张晓是一名工作仅5年的年轻医生,她用“突飞猛进”形容自己医术的进步。
“你能想象吗,李主任作为一个临床经验丰富的专家,会给我们这些年轻医生当‘二助’,这可是我们实习时做的事啊。”
在李兆奎的指导下,张晓做剖宫产等产科手术已经非常熟练,特别是细节处理,如切口位置、缝合方式等技术改进后,手术全程已经从1个小时控制到半个小时以内。
单位安排魏萍去乌鲁木齐医院进修,她不去,只因有李兆奎在这儿。“跟他学习一年,比过去工作两三年提高得还快。”
李兆奎说,“我在这里做100例、1000例手术都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我走了,你们能把我的技术传承下去,这才是我的心愿。”
短短一年,农九师医院妇产科的诊疗技术得到巨大提升。农九师医院院长吴卫东说:“老李为我们带出了一支技术过硬、永远不走的医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