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语言学派风味的逻辑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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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语言学派风味的逻辑分析
日常语言学派风味的逻辑分析
香港学者黄展骥先生在香港从事逻辑与思想方法论教育约有30余年,又是《公教报》、《青年报》等多家港报的逻辑专栏作家,因此在逻辑教育方面对一代香港青年有相当的影响。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我们内地与香港之间的学术交流日益增多,黄先生与国内逻辑界的联系也就密切起来。前些日子他与国内学者合著的《矛盾与悖论研究》一书的出版引起了人们很大的兴趣。
黄展骥先生的论文组包括涉及“矛盾与悖论”的20篇文章。它带有一种日常语言学派的分析风味,再加上香港特色。读这些文章,容易联想起牛津哲学家赖尔,赖尔继承了后期维特根斯坦的思想,把哲学研究看作是为了摆脱因语言的误用所造成的困惑而战斗。他认为分析哲学的目的就是要清除“哲学泥潭”,使人头脑清醒,不受其惑;而哲学的方法就是对日常语言的各种用法进行细致的分析。与之十分相似的是,黄先生的论文组的宗旨,正是通过常识方法与逻辑分析的结合,来澄清概念,医治思维疾病。多年来,黄先生为维护矛盾律在逻辑中的中流砒柱地位不倦地进行宣传甚至不惜卷入论战。在论文《闯含混》、《水深过头?))、《译评“含混是什么”》、《人与猴的悖论》等文中,他以生动形象的故事为素材,通过对各种类型的“词的误用”的系统分析和批判性考察,大力提倡澄清概念、消除含混,反对接受“语无伦次的命名原则”,竭尽全力消除各种形式的逻辑矛盾。
尤为可贵的是,他已经注意到,有些表面的矛盾句,其实是“卓论”而非谬论,对此在未澄清之先,不能武断地说它自相矛盾)与《柳絮是红的吗?》)。因此,黄先生认为对“矛盾”要区别对待,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一概加以排斥。需要补充
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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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在黄先生的更早时期的论文中,在拒斥逻辑矛盾时有时候也把辩证法的“矛盾”不甚恰当地牵连了进去。依我看,这是由两方面的因素造成的,一是在与内地学者频繁接触之前黄先生对辩证法了解不多;二是内地有些学者在欣赏辩证法的“矛盾”与“流动性”时,在行文中相对地忽视了矛盾律的限制与逻辑确定性方面的要求。然而,这次的论文组就避免了这一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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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在60年代初就开始关注“悖论”问题,并颇有研究心得。从论文组整体上看,他把悖论界定为“牵动重大”而又“违背共识的矛盾”。他认为,悖论虽则扑朔迷离但并不神秘,不应当把问题深奥化、玄妙化和复杂化。引人注目的是,他所提倡的“舍繁取简”、“返璞归真”的元方法论原则,很有启发价值。
它可说是日常语言学派基本精神的中国化。
毫无疑问,从语用学角度讲,悖论总是包含一种足以使智商足够高的人大伤脑筋的“矛盾”或矛盾等价式。可是,黄先生却大有“让哲学从哲学家的书斋子里解放出来”之势,力图使它变成广大民众可理解的东西。可见,这套功夫实不简单,小看不得!请注意黄先生的论文的通俗的外表,常容易使人忽视它背后的较为深刻的内涵,尤其对于国内惯于钻研深奥间题的学者更是如此。黄先生对悖论含义的理解比一般理解似乎更宽泛些,也许他的处理方式有利于吸引更多的民众,并更适合于将历史上的那些著名悖论都概括进去。我本人原先嫌黄先生的悖论定义“外延过宽”,而且带有一定的模糊性,不像一个严格定义。当时我更欣赏本质主义的悖论定义:“从公认可接受的前提,完全合乎逻辑地推出‘矛盾’”。这种推导过程称作悖论性论证,相应的结论称悖论性论断,在不引起误解情况下两者都可以简称为“悖论”。然而,仔细想来按照这一标准来卡,反而会将历史上许多著名悖论排除在“严格意义的悖论”之外。这岂不是“外延过窄”吗?看来适当的宽容性和模糊性正好适应了实用上的需要。
在我看来,黄先生那组“悖论研究”系列论文可以当作日常语言学派逻辑分析的一个活标本。这是因为他大力提倡用常识方法消解悖论,具体地说,也即用普通谬误学和语义分析方法化解形式矛盾并揭示悖论的实质。
黄先生提出了独到的常识消解方法,对多种著名悖论进行扫荡战,具体分析,各个击破。例如对典型的说谎者悖论,他认为可以通过揭示其“未有足够的意义”来化解,或者可以指出其包含“复合句谬误”;对罗索悖论及其通俗版本“理发师悖论”,他认为可以通过揭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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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不合理,不能存在于世而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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