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匿战争中罗马取胜原因新论

布匿战争中罗马取胜原因新论[] 第20卷第3期许昌师专学报2001年第3期 Vol. 20. No. 3JOURNALOF XUCHANGTEACHERS COLLEGE No. 3. 2001 [收稿日期] 2000-06-20 [作者简介]路运洪(1965-),男,河南扶沟人,许昌师专历史系讲师,主要从事世界古代史的教学与研究。 布匿战争中罗马取胜原因新论 路运洪 (许昌师专历史系,河南许昌461000) [摘要]新兴的罗马共和国之所以敢于同西部地中海强国迦太基进行长达一个多世纪的 反复较量并最终取得胜利,其中决定因素当归罗马人所具有的强烈民族进取精神、坚韧不拔的毅 力和良好的战争心态。它包括领导集团的高瞻远瞩、公民兵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下的强大凝聚力、广大公民的整 体团队精神以及全体罗马人传统精神与现实扩张欲望的有机结合。 [关键词]罗马;迦太基;布匿战争;扩张;心态 [中图分类号] K126[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0-9949(2001)03-0094-04 公元前264-146年的布匿战争,结束了西部地中海强 国迦太基的历史,罗马一跃而成为地中海的主人。那么,在 经济和军事实力诸方面都很难和迦太基相匹敌的罗马,为 何敢于向迦太基挑战并最终取得争霸战争的胜利呢?本文 欲就此问题,略述浅见。 一、在布匿战争前,罗马人已经经过两个多世 纪的连续征战,不仅积累了丰富的战争经验,而且 由此培养出了公民强烈的扩张意识。罗马社会内 部剧烈涌动着的惯性扩张力量,是罗马人取胜的潜 在因素 早在共和国建立之初,罗马人为了本族的生存,就已经 开始了以拉丁姆为中心以攻为守的一系列战争,凭着严肃、 虔敬、勇敢和质朴务实的精神,先后征服了伊达拉里亚人、 萨莫奈人和南部的希腊人城邦。尽管连年征战使罗马人也 付出了惨重代价,但取得的利益足以使罗马人感到自豪。 战争使罗马国土不断扩大、奴隶数量猛增、财富急剧积累、 国威日益提升。因此首先是罗马贵族的扩张欲受到进一步 的刺激。多数的罗马平民,其政治经济地位也因国内反对 贵族斗争和对外战争的胜利而得到不断提高,其身份和权 利得到了一定保障,战争同样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尽管土地问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但随着军事殖民地的建立以及占领区公有地的分配,平民的土地要求也部分地得到了满足,据统计:“从公元前343年至前264年,大约把6 万份土地分给了拉丁人和罗马人,其中罗马人占4万份。”[1](P44)债务的减免,土地的分配及政治地位的提高,大大调动了他们参与战争的积极性,从公元前3世纪初叶开始,由这些小农组成的军队也就日益转变为罗马国家对外扩张的工具,全体罗马公民 积极参予并倾全力支持对外的 扩张行动。在引起第一次布匿战争爆发的墨西拿问题上, 罗马元老院鉴于迦太基陆海军的强大和财力的雄厚,本来不敢轻言开战,而是将该问题提交到百人队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决,以试探公民的战争态度。不出所料,百人队迅速作出了派遣远征军到西西里作战的决定,这就意味着罗马人同迦太基人的战争序幕已经拉开。该事件充分表明,罗马公民在长期的掠夺战争中已形成强烈扩张意识,正是公民急剧膨胀的海外扩张意识构成了罗马对外征服的强劲动力。以征服为荣的民族意识的发展,驱使他们倾尽全力支持这场旷日持久的争霸战争,既使在汉尼拔反复蹂躏意大利并使罗马人面临 灭顶之灾时,罗马人也没有丧失胜利的信心,反而激起了他 们的战斗情绪。公元前218年的波河一战,罗马3万军人 丧生。回顾光荣的历史,他们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于是 “平民不顾元老贵族的反对和阻挠,推举民主派领袖盖约· 弗拉米尼为执政官,负责统帅军队”[1](P92),与深入罗马腹地 的汉尼拔一决雌雄。为了对付剽悍的汉尼拔,公民们积极 响应元老院的号召,迅速组成了13个军团的兵力。汉尼拔 的反复蹂躏,是对罗马人忍耐力的严峻考验。屡次的失败, 使饱经战火的罗马公民在保卫国家、保卫家园的前提下,义 无反顾地奔向战场。据估计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中罗马全体 公民约有13·7万,而参加军队的就有10万人,组成了22- 24个军团[2],最终战胜了汉尼拔。对此阿匹安曾赞扬到:由 于谨慎和幸运,罗马人的帝国达到伟大而持久的地位,当取 得这个地位时,在勇敢、忍耐和艰苦奋斗方面,他们超过所 ·94·有其他民族。[3](P16)战后获得的大量赔款、掠夺的大量财物、战利品以及外部行省的丰富税收,极大地充实了罗马国库, 这使罗马人的生活水平很快超出了地中海世界其他地区。 故第二次布匿战争的创伤并没有给罗马公民以深刻的教 训,反而成为罗马人的光荣,使罗马人的征服欲愈加膨胀, 成为向迦太基复仇并进一步向海外扩张、夺取更广阔土地 的契机。此时,罗马人的帝国思想急剧膨胀,他们已经不能 容忍任何与之抗衡的国家存在,那么迦太基的毁灭也就成 为历史的必然。 二、罗马元老院和新贵们在战争中起到了核心 领导作用,他们审时度势,及时调整内政、外交及军 事方略,使罗马人在和平时不忘危机,在危急时精 诚团结,因而在复杂多变的国际条件下,纵横捭阖, 游刃有余,从而为罗马争取到了有利的生存、发展 机会与空间 共和国建立后,其权力中心是由若干个贵族家族控制 的元老院,事实上在整个共和时代,元老院始终处于国家的 领导核心地位。政府公 职选举的统计数字表明,罗马政府 实际上是由一个属于不到20个家族、大约2000人组成的封闭俱乐部般的集团管理着。[4](P126)从本质上讲是奴隶主贵族的寡头专制。在布匿战争爆发前夕,平民中的上层已经 挤进了统治者的行列。长期以来,平民阶层争取政治、经济平等所取得的成果实际上被转变为豪门贵族的胜利。豪门贵族的加盟,一方面为元老贵族集团输入了新鲜血液,另一 方面,又使平民心理获得了平衡,平民把保护自己利益的希 望寄托在了由他们中间选举出的执政官、人民保民官等人 身上。因此对于质朴务实的人民来说,顺从经过他们改造的政府当局和社会习俗不仅是应尽的义务,而且也是一种美德。同时,共和国一系列征服战争的胜利,也都是在元老院的领导下取得的,因而元老院的核心地位在战前就已经牢固确立了,在以后长达一个多世纪的战争中,每个阶段它都成功推行着积极稳妥的内政外交方针。其核心地位和作用也得到不断加强。尤其是在灵活的内政外交政策的制定和战争的决策组织方面,充分表现出元老贵族集团卓越的领导才能和驾驭战争的娴熟手法。 公元前263年,罗马军队侥幸占领墨西拿,直抵叙拉古 城,在攻城无效形势下,为达到控制西西里的目的,罗马执 政官施展外交手腕,以保有东部西西里的一块肥沃土地为诱饵拆散了叙拉古国王海龙二世同迦太基的联盟,促使海龙二世与罗马结盟。双方的结盟不仅免去了一场互相削弱的消耗战,而且大大地便利了罗马军队进一步的军事行动。因此罗马军队很快切断了迦太基人同海峡的联系,作好了战胜迦太基的准备工作。这无疑给迦太基人增加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西西里的军事行动对罗马而言具有重大意义, 它是罗马人越出意大利向海外扩张的第一步。元老院试探性政策的成功则预示着迦太基灾难的到来,在第一次较量中侥幸胜利的罗马,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潜力,无疑这等于给罗马统治者服下了一剂海外扩张的兴奋剂。 第一次布匿战争刚刚结束,精疲力竭的迦太基又遭遇 回到非洲的2万名雇佣兵暴动和附属种族大规模的武装反叛。当时罗马出于本国利益的考虑,把迦太基雇佣兵的叛乱看作是会引起普遍混乱的严重国际危险,因而它乐意出兵帮助迦太基,严厉镇压这次叛乱。但是,当叛乱士兵于前238年在撒丁尼亚也发动了反抗迦太基人的武装斗争并向罗马人求援时,利益的驱动使罗马政府迅速改变了态度,因为这为罗马人兼并该地区提供了绝好机会。于是,罗马人趁火打劫,立即派出军队去援助反叛,夺取迦太基的要塞, 进而强行兼并了撒丁尼亚和科西嘉,从此取得 了第二个海 外行省。该行省的取得,不仅给罗马带来了丰厚税收,而且为罗马上层人物提供了担任新的官职—总督和大法官等—的机会,自然也给罗马公民带来了可观回报,部分满足了他们物质和精神上的渴求,同时,也进一步刺激了他们的海外扩张欲望。 罗马元老院在内政外交方面,从不墨守成规,它依据国 内外的总体形势适时制定灵活的内政外交政策。这在汉尼拔战争前同迦太基签定的双边边界协定问题上表现得淋漓 尽致。第一次战争后,迦太基迅速恢复了元气,为补偿失去西西里及其他岛屿的损失,汗米尔卡受命经略西班牙,并且取得很大成功。罗马元老院很清楚迦太基占领西班牙的战略意义,但此时罗马国内出现了大批退伍军人要求取得小块份地的巨大压力,北方边境又面临着高卢人入侵的严重威胁。为了缓和国内矛盾并集中兵力对付高卢人,同时稳定迦太基,防止迦太基人进军比利牛斯山与山南高卢人联合进攻罗马,有必要同迦太基一方的将军签定一个边界 协议 离婚协议模板下载合伙人协议 下载渠道分销协议免费下载敬业协议下载授课协议下载 作为缓冲,同时这也是对迦太基的一种约束。为此罗马被迫承认了挨布罗河以南为迦太基的实际控制区。但当罗马击败了高卢人、稳定了国内形势以后,便以汉尼拔进攻了挨布罗河以南的罗马人盟邦萨贡托为借口,指责迦太基政府,要求交出汉尼拔,并以战争相威胁,立即表现出了强硬 的外交态度。可以说罗马元老院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捞取利益的机会。 迦太基为西部地中海海上强国,拥有强大的海军。罗 马元老院意识到,若要战胜迦太基,首先就要拥有一支足以与迦太基抗衡的强大海军。为了这一目标的实现,他们付出了惊人的精力和巨大代价。可以说他们是从零开始建立起了一支舰队。没有造船知识,他们就以夺取的迦太基船只为模型,并加以改进,在船头装上“渡鸦”,以弥补自己海军的不足,发挥海军的陆战性能。尽管罗马舰队建立起来 了并进行了战术的改进,但它并不具备将胜利进行到底的 航海知识,因而其海军舰队一再遭到风暴及迦太基海军的 毁灭性打击。尽管如此,元老院并没有放弃消灭迦太基海 军的 计划 项目进度计划表范例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课程教学计划下载 ,他们“依靠向最富有的居民借款”,又筹建了一支 庞大的舰队,为此“罗马人几乎耗尽了财富”[4](P84)。就是依 靠这支舰队,罗马迫使迦太基第一次接受了和平。罗马元 老院敢于向海上优势挑战,并倾尽全力、坚定不移地战略部 署和战争方针,不可不说是深谋远虑的结果。 罗马的对外扩张战争从本质上讲是驱使广大公民为统 治阶级火中取栗,但是汉尼拔的入侵却是使罗马社会结合 为整体的粘合剂。汉尼拔的反复蹂躏,无疑地在罗马人心 中埋下 了仇恨的种子,同时屡次失败也使罗马人士气消沉。在此举国惶恐的危急情形下,罗马元老院的核心作用得到 ·95·了充分发挥。公元前216年坎尼战役惨败,罗马54000名士 兵被歼,万余人被俘,执政官鲍路斯阵亡,瓦罗仅以身免。 对这次战役失败负有重大责任的执政官瓦罗,“却受到了元 老院同僚的盛情接待,并对他仍对共和国保持信心表示感 谢”[4](P101)。元老院的宽容态度很快得到公民们认可,他们 在元老院的号召下,大批新兵再次被征召入伍,这就为罗马灾难性的损失提供了更多的补偿,而汉尼拔的胜利也没有扭转其人数上的劣势。同时,元老院总结失败教训,决定重新起用法比乌的迁延战术,以消耗汉尼拔实力,从而鼓舞了罗马人的斗志,再次树起他们必胜的信心。 三、迦太基国家政治、经济、军事特点决定了其 国民心态,由此心态而形成的战略决策的失误,给 罗马提供了绝好的取胜机会 同罗马初次交锋时,迦太基已是囊括北非、南部西班 牙、撒丁尼亚、科西嘉和西西里西海岸广大地区的海上强国,具有雄厚的经济、军事实力。优越的地理位置,浓重的商业传统,使之成为东西方贸易中心,故而商业贸易在其经济活动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其贸易范围之广、经营品种之多、所获利益之丰厚,是罗马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因其拥有广阔的非洲领土,在商业发展的同时,其农业发展也十分先进,罗马人就曾经借鉴迦太基奴隶主大庄园的集约经营和管理经验。所以,雄厚的经济实力使迦太基成为当时世界最富的城市。[5] 迦太基所具有的经济特色,决定了其政治制度的特点。 国家由富商和大庄园主组成的贵族寡头统治着,其政体形式总体上讲和罗马的贵族共和制极为相似。政治权利的核心也是元老院,所不同的是其两名最高行政长官并不掌握 军事指挥权,而是另设将军具体指挥。军政权力分离,以防军人干政。和罗马相比,迦太基将军任期较长,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专注于军事活动。应该说这样的体制比罗马共和政体更优越、更具有效率,亚里士多德和波里比乌曾对迦太基政体的稳定性给予过高度的赞赏。 但是迦太基政府的核心组成人员因为是来自于两个不 同的经济集团,其切身利益的差异导致双方在国家大政方针的制定上存在着明显的分歧。这和罗马元老集团在对外政策的一致性方面形成鲜明对比。大庄园主代表大土地所有者集团,主张维护和巩固在非洲的既得利益;富商则代表商业集团,将目光专注于海外,主张使用武力保护和扩大迦太基的海外商业利益。在与罗马进行大规模斗争的策略制定方面,他们没有一致而明确的目标,或举棋 不定,或互相 掣肘,或相互猜忌,往往坐失良机。这在第一次布匿战争中就有深刻教训。墨西那事件发生后,迦太基本应鉴于他在西西里的传统利益,利用强大的海军优势,迅速阻止罗马的渗透。可惜的是他却没有采取任何积极行动,致使墨西那和叙拉古轻松落入罗马之手。此后在双方展开的大规模战 争中,罗马军队尤其是新建海军屡遭重创,而迦太基都未能 很好地抓住有利战机,乘胜追击,反而给罗马人以足够的时 间和精力重建舰队,结果导致第一次布匿战争的失败。 汉尼拔战争更是耐人寻味。迦太基政府未能汲取以往 战争失败教训,而是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迦太基主帅 汉尼拔是历史上鲜见的颇具超凡军事指挥才能的军事家。然而他孤悬敌境、浴血作战15年,却得不到政府足够的援 兵和物资支持,以致于形成由一位将军对抗整个罗马国家 的局势,焉有不败之理?如果我们仔细考察其家族背景— 巴尔卡家族—迦太基富商名门,那末,对他这样的境遇也就 不足为怪了。因为在迦太基“拥有土地的主要集团对战争的关心远不如对开拓非洲大陆领土的关心”[4](P85),而且,迦太基将军往往在战争中面临着无法应付的困境,“如果他打败,他可能被其政府钉死在十字架上;如果他打胜了,政府 则对他的进一步意图极尽怀疑之能事,以致常常没有援军。”[4](P85)迦太基政府对待作战将军的态度一贯如此,更何况汉尼拔又出身于和大土地集团有着尖锐矛盾的巴尔卡家族呢?尽管汉尼拔战争失败的原因有许多因素,就此一点 来讲,双方政府对待军队统帅的两种不同心态也就成为决 定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 在不同的兵役制度下,军人的心态是不同的,它直接影 响着军队的战斗力。同时,因公民参与战争的程度不同,也 极大地影响着公民对待战争的态度。和罗马的公民兵制不 同,迦太基实行的是雇佣兵制度,公民不服兵役,因此,二者 有着明显的区别。其一:罗马的公民兵来源于年满18岁以 上的男性公民。其公民资格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罗 马军队数量。但是,罗马征服意大利后所建立起的同盟制 度却弥补了这个缺陷。按照 规定 关于下班后关闭电源的规定党章中关于入党时间的规定公务员考核规定下载规定办法文件下载宁波关于闷顶的规定 ,罗马将被征服的意大利 各地区,依其所处经济和战略上的地位及其对罗马的态度, 将他们分成5个等级,分享不同的政治权利。除臣属等级 外,其余四个等级均可获得不同程度的自治权或公民权,在 半岛上,“大约有四分之一的居民享有充分公民权”[6],这些 同盟者并不向罗马交纳贡金,大部分的城市只是承担提供 兵役的义务,或罗马人只控制其外交权,而对其他方面罗马 人并不加更多的干涉。这种宽容政策并未触动被征服地区 上层的 根本利益,况且罗马扩张的胜利在某种程度上也会给他们带来很多好处。因而这些同盟者积极配合罗马的军 事行动。在布匿战争中,他们源源不断地将兵员注入战场。 据波里比乌估计,同盟者可以为罗马提供70万步兵和7万 骑兵[7],这就是罗马拥有必胜信心和忍耐力从而战胜迦太 基的坚实基础。也是迦太基政府和汉尼拔无论如何也料想 不到的。即使在汉尼拔反复蹂躏意大利,企图拆散他们同 罗马的同盟时,这些同盟者以“令人赞赏的坚定性”经受住 了严峻考验。从而保证了战争物资和兵源的供应。迦太基 的雇佣兵制度和罗马的公民兵制相比较,则暴露出极大缺 陷。其雇佣兵来自于地中海周边地区,主要是利比亚人、西 班牙人、南意大利人、坎佩尼亚人和高卢人。虽然迦太基具 有招募大量雇佣兵的雄厚经济基础,但是这一方面需要一 定时间,同时还要将他们由不同地区集中于一地,而且还需 要进行一定时间的训练方能投入战场。另一方面,人员伤 亡后难以及时补充,往往远水不解近渴,贻误战机。汉尼拔 进入波河平原时,因部队损失过半,急需在高卢人中补充兵 员。虽然高卢人是罗马人的宿敌,但是他的期望仍然未能 实现,只是“由于胜利,他才能把军队扩大到5万人”[4](P99)。在政府没有足够兵员、物质支持的情况下,汉尼拔仅凭着征 募的5万军队,与拥有数十万兵源的罗马国家鏖战15年, ·96·纵然其为常胜将军,但其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区别之二: 双方战斗力有着明显的差别。罗马的公民兵来源于有产阶 级,他们有明确的战斗目标。从某种意义上说,为国家而战 就是为他们自己而战,因而具有高昂的战斗情绪。长期的 战争,又使他们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传统的严谨、虔 敬、勇敢、务实、质朴以及顺从当局、团体和社会的作风与已 形成的向外扩张的欲望相结合,便表现出百折不挠、无坚不摧的强大凝聚力。他们为国家的利益,宁可作出牺牲。早 在公元前500年,在抵抗伊达拉里亚人战争中,青年霍拉西斯·柯克莱斯冒着生命危险募挡敌阵,被传为佳话,成为罗马人敬慕的英雄。[7]公元前479年法比乌氏族男子计306 人,除婴儿外全部应募出征,这被阿匹安赞扬为勇敢的范例。第二次布匿战争中,斯其比奥兄弟阵亡后,小斯其比奥被破格任命为西班牙统帅,同样是罗马公民对其家族为罗 马国家所作出巨大牺牲的肯定和褒扬。斯其比奥家族的举动,极大的调动了公民们为国家利益而英勇战斗的积极性, 增强了罗马人的凝聚力。而迦太基的雇佣兵“缺乏任何爱国主义的战斗刺激”[4](P85),因他们分别来自于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不仅作战经验参差不齐, 而且缺乏团队精神,纪律 涣散。他们为报酬而来,因而缺乏忠诚的激励。稍不如意, 便会阵前倒戈。第一次布匿战争后,持续3年的雇佣兵暴动,不仅造成了极大的经济破坏和社会动荡,而且还因为罗马的插手,使迦太基丧失了撒丁尼亚和科西嘉两块海外领土。 与罗马人积极向外扩张的心态相比,迦太基人缺乏强 烈的群体扩张意识。从统治者上层到一般的民众,对战争普遍存在着保守和漠然心态。这种心态是导致战争失败的重要因素。 公元前3世纪早期,迦太基已经是地中海地区发达的 海上商业强国。此时,希腊国家普遍衰落,亚历山大帝国也已经三分,而罗马正忙于统一意大利的战争,无暇顾及地中海地区的海上争夺。迦太基周边没有与之相抗衡的势力。良好的国际局势造就了迦太基的繁荣,使迦太基海上强国的地位得以确立。 新兴的罗马气势如虹,但它囿于传统,海外商业发展非 常有限,更何况双方早已划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故迦太基政府,错误估计了形势,认为两国之间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更没有意识到身边的潜在危险。从迦太基因与伊皮鲁斯国家之间的争夺而同罗马结成军事同盟,积极支持罗马这一事实来看,它并没有将新兴的罗马列入未来敌人这一范畴。而是希望同罗马保持友好的邻邦关系,这可以从公元前279年双方续定的条约中得到证实。既然如此,那么保有非洲本土及既得的海上商业利益也就成为其对罗马外交政策的立足点。很明显这是一种短视行为,也正因为如此,在制定对罗马的外交政策上,不可能避免严重失误,他 们没有也不可能有积极、主动而又明确的进攻目标。因而 领导集团的保守心态、对国际局势的错误判断以及战争中 所表现出的模糊的行动方针,才是导致战争失败的决定因素。 从迦太基公民的普遍心态来看,这场战争同样没有取 胜的希望。迦太基公民依托强大的国家实力和传统的经济 优势,分享着地中海上的商业利润。他们虽然有着和希腊 相同的航海经商的丰富经验和爱好,但没有形成希腊式的 民主政治;虽然在政体上形成了罗马式的贵族共和制,但是 又没有罗马平民那样的经历和体验。同时又无兵役负担, 因而在国内的政治生活中,他们“满足于对政治保持漠不关心的态度”[4](P79)。既然国家有足够的力量养活一支强大的雇佣军,足以保卫其全部利益,国家的重大决策又都交由元 老院、苏非特、五人委员会和百人委员会负责,那么迦太基人没有必要、也不可能经常干预政治,国家利益与迦太基平民的生活不是息息相关。战场上的厮杀与流血几乎与他们 无缘,他们没有经历过惨烈的博杀,自然也就 没有胜利后的 极度冲动与心灵震憾,与罗马公民向外扩张的骚动心态相比,迦太基人的心态相对平和。虽然他们也从经济上大力 支持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但是,既然他们没有直接参加战争,就不可能对战争进程有非常详细的了解和把握,因而对战争进程的干预也就无从谈起。 综观整体战争形势,罗马明显具有三大优势。其一:作 为战争决策者和领导者集团高瞻远瞩,具有长远而又明确的战略目标,并以其贯彻始终的坚强意志和惊人毅力,采取机动灵活的内政外交手腕,使其核心领导作用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表现出了高超的领导艺术。第二:罗马具有将战争进行到底的充足人力资源,共和制度下的公民兵制将罗马社会凝聚于一起。其三:罗马人具有良好的协调一致和整体团队精神,同时又具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和空前的忍耐力,这些传统精神和向外扩张的现实欲望相结合,便构成势不可挡的力量。而这些恰恰是迦太基所缺乏的。论及于此,我们是否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强烈的民族进取精神和良好的战争心态才是罗马人取得胜利的根本原因。[参考文献] [1]于贵信·古代罗马史[M].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88· [2]李长林·古罗马兴衰时期的社会道德[J]·湖南师范学院学报,1984·(1)· [3] [古罗马]阿匹安·罗马史:卷6[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9· [4] [英]迈克尔·格兰特·罗马史[M].西安:国际文化出版 公司,1990· [5] [古罗马]波里比乌·通史:第2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6] [美]L·S·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1500年以前的世界[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2· [7] [古罗马]波里比乌·通史:第6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责任编校:樊建莹] ·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