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人本色是诗人
——写在黄亚洲诗集《父亲～父亲》研讨会后
卢文丽
记得,,,,年黄亚洲的电影《开天辟地》荣获金鸡奖最佳编剧奖，我在杭报当文化记者，奉头儿之命骑着脚踏车去莫干山路的煤炭招待所采访，省作协当时在那里办公。采访结束，黄亚洲送我一本淡黄色封皮的诗集《无病呻吟》，我才晓得他还是一位诗人。
其实，黄亚洲看上去一点儿不像诗人，而是一位革命本色不改的人:剃一个学生头，背一只军挎包，胸口别一支塑料笔，包里插一瓶矿泉水，雄赳赳气昂昂，亲切又大方。后来，他的军挎包换成了真皮包，但是，当他腰杆儿笔挺地走在同志们的前后左右时，不知为啥，总让人觉得背着的还是一只军挎包。有时，快人快语的他也会给大家来点儿小幽默，尽管有人刻薄地指出他的幽默是“恐怖幽默”:因为他那种一本正经的脸上，实在是少幽默气象，突然而来的幽默，反而会把人吓一跳。
《父亲，父亲》是黄亚洲的第三本诗集，共七辑六十九首，读完后喜欢的有不少，最鲜明的印象有三点。
一、直白
平易近人是黄亚洲诗歌语言的特质，这跟他随和而有原则的为人相似。他的诗不做作、不浑浊、不矫情，“你在的时候,我走来走去不觉着什么,你离去之后,我才发觉走来走去的,是你的骨架子”
(《父亲》)。“在父亲仁慈的鼻息里,我们像经筒上的文字一样嘈杂,传宗接代，简单而快活”(《父亲，父亲》)。“而肩膀，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部位,这个世界的所有云彩，风,乃至屋宇，乃至厢房里坐着的,所有我关注的人,都是我的载重，他们坐着的沙发,是我肩膀的真皮”(《关于我的生肖》)，挥洒自如，精确迷人，有一种深入人心的力量。
“所有琐事都在身边伺候,如一群斜眼看你的丫头姑娘,你点哪一个,哪一个就上来挠痒”(《回忆》)。“名留青史其实很容易,只要做一座垂眉顺眼的山,胃部深处，也可以,有一些岩浆,但是注意不要反刍”(《做一座山其实很容易》)。“农民的一块方形补丁,在二十一世纪,成为朝服”(《横店影视城》)„„这样的诗句，机智俏皮，又发人深思。作者不动声色的清醒目光，以及拿生活和自我开涮的姿态，让人感受到一位俗世中人超越庸常羁绊，不失时机流露出的真性情。
口语化是时下被人谈得很多的一个话题，有的诗虽然深刻，但读者未必接受;有的诗貌似通俗，但是缺乏诗意。黄亚洲诗歌的叙述方式，个性直白，诗意盎然，别开生面，自成一家，并且还可以说是革命的、先锋的、有风格的，称得上是一种新诗。
二、大气
依我看，黄亚洲是一位能够把爱祖国、爱家乡抒发得特别真切自然、举重若轻、朗朗上口的人。
这些年，黄亚洲走了不少地方，屐痕所至，诗心处处，“我们只
有通过脚掌,才能使脑壳升起，成为太阳”(《万荣后土祠》)。是的，生命永远在路上，对于一个清醒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在路上更真切，更敏锐，更辽阔。
“任何思考，只要能在鹰翅之上,那就是一段佛经”(《悬空寺》)。 “„„土黄啊,收敛得就像一个民族的肤色,像我们内心深处，那一堵,多戳几下就会崩塌的墙”(《山西的山》)。“楚霸王不肯再见的江东父老,几个世纪来，一直都在戏马,他们溅起的笑声,以及轻松的下流话,够流好几条乌江”(《戏马台》)。“在梦里，最大的问题就是路径,晕眩是我忠实的方向盘,我每天用它判断光明”(《睡梦》)”„„诗集中的《黄河铁牛》、《徐州》、《云冈石窟》、《参观霍州署衙》、《尧庙，那一根木头》、《黄河，禹门口》、《河津，看望真武大帝》等，有现实性，也有批判性，或沉郁，或明亮，或倏然迸发，或忧患深沉，洋溢着磅礴气势和明亮思想:那是穿越尘世的俯瞰与忧思，是尊严被唤醒的丰沛与充盈，是灵魂深处的博爱与高贵，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之旅。我以为，这样的诗，没有宽阔的胸怀，写不出来;没有深沉的理性，写不出来;没有灵性的智慧，写不出来。
三、真挚
一直认为，与诗歌相守的人是有福的。
《父亲，父亲》的序中，作者如此说——
“我连接世界的通道有好多条，诗歌是其中之一。由于诗歌的轻快和短促，还常常成为我的捷径。
如果地球的旋转撞倒了我，那不可能是由于诗句的缠绕;如果我
在黄昏的节令里还能奔跑，那一定得感谢韵脚。
生命是一个茧，诗居于其中，等待长出翅膀。那一刻是必定会到来的。我在岁月的静谧中吐丝作茧，一直想像着那一刻，心怀虔诚。”
读黄亚洲的诗，时时会有一种温暖的心跳，你发现他其实是一位非常柔软的人。《我的城市，正走入森林》、《宝石山下我的家》、《生活，我为你如此感动》、《我押着我的心重返故乡》、《黑山羊》„„字里行间弥漫美感，回味无穷，感受到作者与隐秘的灵魂对晤，试图抵达自我纯粹的憧憬，更有一种对生活、对爱、对生命的感恩——这也是艰辛苦涩的人生之回馈。
黄亚洲是一位高产的作家，许多人说他是“作家中的劳模”。记得那年，他率浙江作家代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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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赴西藏，一下飞机就写了两首诗，然后捏着话筒趴着车厢朗诵给同志们听。上车前，他都会很认真地向司机打听车程，问灵清之后，好考虑文体:长途写剧本，短途写诗。在雪域高原上，大家吸氧的吸氧，输液的输液，还有的实在坚持不了中途不得不飞回成都。只有黄亚洲，自始至终，精神健旺，神定气闲，早上冷水洗澡，随时埋头写稿:他在飞机上写、汽车里写、雅鲁藏布江中写、布达拉宫金顶上写、扎什伦布寺的喇嘛庙门口写„„西藏九天，共收获八首诗歌两集电视剧，充分证明“共产党员是用特殊
材料
关于××同志的政审材料调查表环保先进个人材料国家普通话测试材料农民专业合作社注销四查四问剖析材料
制成的”这句至理名言。
黄亚洲属牛，他也常把自己比喻成牛。的确，为人为文，他都有牛的沉著，牛的硬气，更有牛的勤勉，牛的悲悯。他自嘲他们杭四中毕业的这伙人“理想主义、完美主义严重，唯下不唯上，唯实不唯虚，
有时挺固执，有点不适合社会，而且愈来愈严重”，但终究认定“固执的心灵是强大的心灵”，并且“无怨无悔”。可以说，他的诗是人格力量的自然体现。
黄亚洲新近开辟了博客，这
说明
关于失联党员情况说明岗位说明总经理岗位说明书会计岗位说明书行政主管岗位说明书
他还是一位很时尚的人。博客里有他的几百万形形色色的文字，更有最新诗作出笼，希望大家有空去转转。
当然，他有时候也写应景式的诗，可能是吃了人家的会议餐，不好意思，不过他的这一类诗，我们能一眼看出来。总之，希望黄亚洲能少写一点这样的诗，以肩膀的“真皮”担当所有的社会风云，干脆理想主义到底～
话说回来，这么多年，毕竟，黄亚洲与诗歌同气相求，默默耕耘，吃的是草，挤的是奶，为读者奉献了大量质优味美的琼浆，令人肃然起敬，还是要向他行个举手礼。
作为诗友，请允许我鹦鹉学舌一句电视中的广告词——
好牛～产好奶～
,,,,.,.,于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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