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格式] 《唐摭言》的编纂思想_0

[doc格式] 《唐摭言》的编纂思想_0 《唐摭言》的编纂思想 信阳师范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29卷第1期2009年1月 JournalofXinyangNormalUnive~ity (Philos.&Soc.Sci.Edit.)Vo1.29No.1Jan.2009 ? 文学研究? 《唐摭言》的编纂思想 陶绍清 (浙江科技学院中文系,浙江杭州310023) 摘要:《唐摭言》的编纂条理有欠规整,曾受过岑仲勉和李慈铭等人批评,编纂思想也未予述 明.但从分布于各卷后的论赞和部分条目下的简短评议中,以及对相关人事评骘的语气上看,其编 纂是有着明显的思想倾向.大致来说,主要为二:一是对进士科地位的高度重视;二是在特定历史 时期所体现出的鄙薄士风,惩戒未来的教育作用. 关键词:笔记;《唐摭言》;编纂思想 中图分类号:I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0964(2009)01-0128~3 《庸摭言》十五卷,唐末五代王定保撰,是迄今 研究唐代科举最重要的着作之一.全持结构相对完 整,基本囊括唐代科举活动的方方面面.尽管还孱 人了许多非科举内容以及分类不当的缺陷,这一点 李慈铭也曾给予恶评:”笔舌冗漫,所分门目多可 笑.每门下掇以论,亦每近不辞.”?删岑仲勉也批 评《唐摭言》:”记述数舛谬,编次缺条理,远非《封 记》(按:即《封氏闻见记》)之侔矣.”【2f6但总体而 言,《唐摭言》并非如许多笔记杂记那样信手记录, 体系散漫.《唐摭言》全书,尤其是卷一和卷二中对 周讫汉唐历代选举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的梳理,有唐一代科举发展 脉络以及分布于各卷巾对唐人书札,诗文作品的引 用,这些都不可能是短U寸问里可以一蹴而就的.应 该说,《唐摭言》在写作中或完成后是经过了有意识 的编辑和整理过程. 前人在论及《唐摭言》编纂思想时,往往多引 《四库全书总日》”是书述有唐一代贡举之制特详, 多史志所未及,其一切杂事,亦足以觇名场之风气, 验士习之淳浇,法戒兼陈,可为永鉴,不似他家杂录 但记异闻已也”这句话,”法戒兼陈,可为永鉴”云 云,这是四库馆臣们对《唐摭言》社会作用和效果的 总体评价.这种明显具有清朝统治者笼络人心,牢 笼民众思想的意图,与《四库全书总目》”朕稽古右 文,聿资治理,儿余典学,臼有孜孜.因思策府缥缃, 载籍极博,其巨者利翼经训,垂范方来,同足称千秋 法鉴”是一以贯通的.但馆臣所言也并非全无道 理.《唐摭言》于每卷末(含部分相关条H)做简短 论赞评议,从中也可窥见王定保对当时人事的看法. 刘毓崧在《唐摭言跋》下篇中用整节篇幅讨论《唐摭 言》思想和王定保道德人品,所言”此书名为记科举 杂事,而实隐寓规劝之词”,就与四库馆臣持沦一脉 相承. 《唐摭言》并未明确说明编着此书的总体思想, 但书中有单独的论赞21条,正文中可归人论赞性质 的尚有若干条,加之错杂正文中间的零散议论,可大 致钩索是书的编纂思想,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 一 ,唯进士及进士科最重 《新唐书?选举志》胪列有唐一代科举科目至 详,虽然仍有许多逻辑不清处’,但基本为我们提 供了唐代各科取士的大体情况.《文献通考?选举 考》更不避重轻,于各科条分缕析,详加考辨.唐代 进士科沿于隋进士科,”成亨之后,凡由文学举于有 司者,竞集于进:t矣”,这种唯进士马首是瞻的风 气,一直延续到唐末,愈演愈烈.《唐摭言》就是 以记录时人进士应举过程为中心,甚至可以说是一 部唐进士科专着.卷一总说包括明经,进士等在内 的科第,先专门分列两节的篇幅”述进士”,再专门 为进士科作”散序进士”,从”试杂文”而下,就全部 是述进士了.第一卷总16门,进士科就占了7门. 从卷三开始直至全书末,基本上记录的郡足进士一 科.书中所涉及的人数有200多人,多有进士及第 背景,可见此=f;对进士科的重视.”三十老明经,五 十少进士”,国家取士”若乃光宅四夷,垂祚j三百,何 莫由斯之道者也”(卷一”述进:上篇”),个人和家 收稿日期:2008-11-26 作者简介:陶绍清(1971.),男,安徽芜湖人,讲师,文学博士,主要研究方 向:唐宋文学与文献. ? 128? 陶绍清:《唐摭言》的编纂思想 族”三百年来,科第之设,草泽望之起家,簪绂望之 继世.孤寒失之,其族馁矣;世禄失之,其族绝矣” (卷九”论日”),这是王定保对进士科的理解,也是 整个社会对进:i=科的理解,同时也是《唐摭言》史料 选择和编纂重心之所在. 全书除援引制诏或他人文集,牵涉对明经科评 价的仅卷五”切磋”中一条: 李元宾与弟书日:”年不甚幼,近学何书?拟应 明经,为复有文?明经世传,不可坠也.文责天成, 强不高也.二事并良,苟事立,汝择处高.” “汝择处高”,库本作”汝择处焉”.李观对明经 科评价按说不算低了,但从字面上可以理解为,明经 科是因为”世传”,是仅仅作为沿袭下来的传统而不 可废弃而已,作文和举明经都很好,但要想成就一番 事业,还是要慎重选择.这里的作文与明经似乎并 无比较可言,实际上,进士重在文采,作文意味着走 进士一途了.况且此条列于文士”切磋”之下,本意 还是对所学内容的讨论. 与李观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东观奏记》 上卷: 武宗朝任宰相李德裕,德裕虽丞相子,文学过 人,,}生孤峭,疾朋党如仇雠,挤牛僧孺,李宗闵,崔珙 于岭南.杨嗣复,贞穆,李公珏(原注:德裕亲外叔 祖)以会昌初册立事,亦七年岭外.上即位之后,岭 表五相同日迁北.以吏部尚书李珏为检校尚书右仆 射,充淮南节度使.珏字待价,赵郡赞皇人.早孤, 居淮阴,事母以孝闻.弱冠,徒步举明经.李绛为华 州刺史,一见谓之日:”日角珠庭,非常人也,当掇进 士科.明经碌碌.非子发迹之路.” 晚廖对进士一科的看重,是与《唐摭言》的思想 相通的. 二,鄙薄士风.惩戒未来 唐末蕃镇割据,政局动荡,经济飘摇,这是社会 大动荡期间的共同特征.自朱温革唐命,时祚轮替, 天下割裂,中原动荡,整个社会的政治经济都在进行 着一种新的排列组合.延及文化上,学风,文风,士 风乃至文人气节,因为受到社会总体的影响,也都在 多重的考验下接受磨砺.关于晚唐五代文风,学者 多引牛希济《文章论》: 今国朝文士之作,有诗,赋,策,论,箴,判,赞, 颂,碑,铭,书,序,文,檄,表,记,此十有六者,文章之 区另l也.制作不同,师模各异.然忘于教化之道,以 妖艳为胜,夫子之文章,不可得而见矣.……今有司 程序之下,诗赋判章而已.唯声病忌讳为切,比事之 中,过于谐谑.……且时俗所省者,唯诗赋两途.即 有身不就学,口不知书,而能吟咏之列.是知浮艳之 文,焉能臻于理道?今朝廷思尧舜治化之文,莫若退 屈宋徐庾之学,以通经之儒,居燮理之任. 牛氏站在古文家的立场,对数典忘祖,背弃”教 化之道”的所谓十六种”浮艳之文”文体大加挞伐, 同时也是对唐末浮艳偷薄的文风和摇曳不定的文人 气节进行批判.牛氏先仕后蜀,再人后唐,此文也当 于此问所作.宋人田况说:”自朱梁至郭周五.卜余 年,凡五易姓,天下无定主.文武大臣朝比肩,暮北 面,忠义之风荡然矣.” 牛希济也并不例外.对这种”忠义之风荡然” 的士习,王定保在散处《唐摭言》全书的各卷下多给 予以了强烈的鄙薄,这在是书论赞中具有鲜明的特 征.如卷.下总论: 论日:《书》云:”人无常师,主善为师.”于戏! 近世浮薄,率皆贵彼生知,质疑问礼者,先怀愧色;探 微赜奥者,翻汩沉流.风教颓圮,莫甚于此!由是李 华自日:”师于茂挺.”李翱亦日:”请益退之.”于时, 名遂功成,才高位显,务乎矫俗,以遏崩波;盛则盛矣, 方之缪公以小吏一言,北面而师之者,可谓旷古一人而 已!有若考核词艺之臧否,振举后生之行藏,非唯立 贤,所谓报国.噫!今之论者,信侥幸之贼欤! 这是对文人中耻于问学,羞于向师的流风着意 批评,口气不可不激烈,此卷立意似乎全在于此了. 或许根据类似的批评之语,刘毓崧得出王定保”莫 不胪陈积弊,慨念盛时”的结论.而世风日下,又如 何拯救?王定保也直接给出了答案,《唐摭言》卷六 末论赞: 举孤弃雠,圣人所美;下展蔽善,匹夫所鄙.懿 彼数公,时行时止.守道克勤,荐贤不倚.泠然所 尚,鸿儒不为矣. 《唐摭言》卷二末论赞: 论日:子日:”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 叉日:”求己,不责于人.”君子振迹发身,咸觊善地. 反之于己,何得丧之不常;望之于人,则爱憎之竞作. 王泠然之负气,推命何辣;魏丞相之复仇,尤人太过. 陵铄险破,二子得之.有若李文公诲弟之书,华良夫 干时之启,所谓君子之儒也.徐凝,马植,岂非得之! 且武当垂名于不朽,尹璞所谓虽文何益!后之学者, 得不以为炯戒哉! 《唐摭言》卷一O”载应不捷声价益振”门: 论日:无义而生,不若有义而死;邪曲而得,不若 正直而失.虽抱屈于一时,竟垂裕于千载者,黄得之 矣.比夫天地无全功,圣人无全能者,白得之矣.麟 肝凤髓,不登于俎者,其唯蒋君乎! . 129? 第29卷第1期信阳师范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1月 《唐摭言》卷三末沦赞: 科第之设,沿革多矣.文皇帝拨乱反正,特盛科 名,志在牢笼英彦.迩来林栖谷隐,栉比鳞差,美给 华资,非第勿处;雄藩剧郡,非第勿居.斯乃名实相 符,亨达自任,得以惟圣作则.为官择人,有其才者, 靡捐于瓮牖绳枢;无其才者,讵系于王孙公子!莫不 理推画一,时契大同.垂三百年,擢士众矣.然此科 近代所美.知其美之所美者,在乎端己直躬,守而勿 失;昧其美之所美者,在乎贪名巧宦,得之为荣. 其一是以”圣人”之”道”来拯救于伦理沦丧的 边缘,”惟圣作则”.这的”圣人”自然是宣扬”无 义而生,不若有义丽死”的孔盂.而”道”则是恭谨礼 }}=的儒家之道.尊道行,则为”君子之儒”“鸿 儒”,弃道而为,则成”侥幸之贼”了.其二是个人修 养,要”端己直躬,守而勿失”,个人在社会面前要 “美给华资,非第勿处”;当官的要善于择才,”靡捐 于瓮牖绳椒”;各地藩幕节镇要”雄藩剧郡,非第勿 居”,惟其如此,社会就能”名实相符”,”时奥大同”. 在礼崩乐坏,世道衰微的晚唐五代际,王定保此 番议论似乎确实有安邦定困的大义所在,与皮fj休, 罗隐等人也声气相通.但在:人自身都无法自保的 乱世当中,”谙练典章”的王定保此论,未免显得迂 阔不实.李慈铭就此批评《唐摭言》中议论之语”每 门下掇以沦,亦每近不辞”【6.五代文人多有频繁 人幕和历代为官的经历,甚至先后侧身于政见立场 完全对立的政治军事团体当中.最有代表性的是自 称”长乐老”的冯道,先后仕五朝十帝,遭同时和宋 人鄙薄,文人气节扫地.牛希济本人也仕两朝,自身 也”忘于教化之道”背弃fj{f主而失持操.罗宗强先 生结合牛氏创作,说”他的主张,其实是并不实行” 的”假话”.工定保本人也先仕荆南马殷,弼投 南汉刘隐,两地就发生过多起战事.在我们今天看 来,这是文人气不保的表现,而当时却习以为常. 《脚摭言》成书,最早也在后唐贞明.z~f-(916年), 王定保也已入南汉多年,本来断不可以”无义而生, 不若有义而死”来立沦的,这是当时文人无奈的选 择,我们今天似无须对彼时朝不保夕的文人们过多 苛责. 鉴于此,本文更赞同将《唐摭苦》视为一本唐人 史料学专着来看,它更重要的是作为一水唐人自身 所作,记载了大量我们今天已不得而知的唐代科举 制度史料,和当时众多文人的行迹及创作的专门着 作.卢见曾说王定保记事”故不惮详细言之,以存 I?”.光绪五年(1879年)葛元煦也说”科举之 典,肪于唐代,法美意良,得人称盛.=_三百年中朝制 之因革,上风之趋尚,足为百世下掌故,端赖有人笔 衙记之,以一朝之盛事,盖时仪记闻见,后世奉 为楷模”].我们今天研究《唐摭言》,运J{{《唐摭 青》,似乎更应该关注=污巾所载本事的研究和运用, 而不是挖掘多少所谓的微言大义来. 参考文献: [1]侯忠义.中同文言小说参考资料[C].北京:北京大学 出版社,1985. [2]岑仲勉.跋《唐摭言》[M]//岑仲勉史学论文集.北 京:中华书局,1990. [3]《四库全书总目》卷首乾隆诏谕[M].北京:中华书局, 1965. [4]傅璇琮.唐代科举与文学[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 社,2003. (5][宋]田况.儒林公议[O].江苏广陵占籍刻印社影 上海进步书局本. [6][清]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M].北京:商务印书馆, l959. [7]罗宗强.隋唐五代文学思想史[M].北京:中华书局, 1999. [8]摭亩?序[O].清雅雨堂本. [9]葛元煦.唐摭言题识[O].民国啸园丛书本. TheCompilationIntentionofTangChih—yen TA0Shao—qing (ChineseDepartment,Zhejiang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Hangzhou310023,China) Abstract:ThebookTangChih—yenisnotcoherentinstructuredcompilation,whichhasreceivedsolnecriticizedfromCenzhongMian andLeeCiming,besides,thecompilationintentionalsohasnotbeenstated.However,seenfromthosediscussionsaftereveryvolume andsomeshortentryinthebook.WangTing—paohaddropedsomehintsabou ttheimportantclearintentionofhisbook.Generally speaking,mainlyfortwo,firstisthegreatimportancestatusoftheJinshiintheimpefi~examinationsysteminTangDynasty.thesec— ondistheeducationmotivewhichwishedtOcriticizecivilizationethosinhistime,andtoerectadisciplinaryroleinthefuture. Keywords:notebook;TangDynasty;ThngChih—yen;thecompilationinten tion (责任编辑:韩大强) ? 】3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