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唐代李氏墓志考补《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一则

【doc】唐代李氏墓志考补《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一则 唐代李氏墓志考补《新唐书?宰相世系表》 一则 唐代李氏墓志考补 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一则 胡俊 内容提要:《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由于历代战乱,传抄等原因,存在着不少脱漏错 讹, 本文通过利用几方唐代墓志,结合史书记载,对《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中赵郡李氏 一支 的相关人物,官职进行了考证和补缺. 关键词:李氏墓志新唐书宰相世系表 ((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以下简称((世 系表)))由于历代战乱,传抄等原因,存在着 不少脱漏错讹,前代学者沈炳震,罗振玉等曾 对其作了大量的勘误,订正工作.赵超先生的 ((新唐书宰相世系表集校》则汇集前人成果, 对((世系表》进行了较为系统的整理.但随着 墓志等新材料的不断出现,仍需要继续对((世 系表》进行校正和补缺.现根据出土的唐代墓 志,结合史书,对((世系表))赵郡李氏西祖房 李隆一支的世系进行考补. 其世系节录如下: 伯膺,东郡太守 弘节,北齐广平郡守 道谦,太府卿道信 思岙,韶州刺史去伐齐庄,仓部员外郎 同亨知让.长水主簿 涣洽,蓑御史中丞承胤.江州别驾 ((世系表》:"(赵郡李氏)西祖字少黄,晋治 书侍御史.二子:盛,隆."李伯膺为李隆曾 孙,上表所列为自李伯膺至其六代孙的全部家 族成员.以下按表中世系顺序对所涉各人姓 名,官职等情况进行论述. 关于李伯膺 按((世系表》所列,李弘节祖父为李伯 膺.唐贞观十五年(641年)((李道素墓志》 (((唐代墓志汇编》贞观080):"君讳道素, 清河清平人也.……曾祖宝,阳平郡功曹,楚 丘令;祖辱,横野将军,司州从事;……父弘 节,杭,原,庆三州刺史,大理少卿,桂,交 二州都督,使持节--')'li诸军事,赠桂州都督, 廿七州诸军事,上柱国,清平县公."据志, 李弘节祖父名李宝,与((世系表》所载不同. 李伯膺的"伯"字为兄弟排行,表示其是长 子.古人常常将表示排行的伯,仲,叔,季等 附于表字上,如孔丘字仲尼.蔡邕字伯喈,曹 操字孟德.因而"伯膺"可能是表字,"宝" 为其名.古人名与字相成,"宝","膺"二字 亦有联系.((尚书?武成》有"诞膺天命"之 语,意为承受上天之命,后常被历代帝王化 用,如魏收((为武成帝以三台宫为大兴圣寺 诏》:"朕嗣膺宝祚,永惟嘉祉,仰祗先志, 尚竦玄门."唐太宗((度僧于天下诏》:"朕 钦若金轮,恭膺宝命,至德之训,无远不思; 大圣之规,无幽不察."((魏书?肃宗纪)): "(正光元年)五月辛巳,诏日:'朕以寡薄, 41 中国廛史文?2007年第2期? 运膺宝图,虽未明求衣,惕惧终日,而蔺昧多 阙,炎旱为灾,在予之愧,无忘寝食.'""膺 宝祚","膺宝命","膺宝图"皆指承天命而 登帝位.李宝字伯膺,当是取承天命之意. 志载李伯膺官职为"阳平郡功曹,楚丘 令".((隋书?地理志"梁郡"条:"楚 丘,后魏日巳氏,置北谯郡.后齐郡县并废. 开皇四年又置巳氏,六年改日楚丘."楚丘之 名始称于隋开皇六年,李伯膺生当魏,齐两 代,志文是以后代之名称前代之地,墓志中类 似情况甚多.李宝生年在魏,齐两代,既然齐 代楚丘郡县皆废,其任阳平郡功曹,楚丘令自 然应在魏时;且功曹,县令品级低于太守,又 当早于任东郡太守时.则李伯膺所历官顺序为 阳平郡功曹,楚丘令,东郡太守. 二李伯膺之子 世系表失载李伯膺之子.北齐 书?李元忠传附(《李密传:"元忠族弟密, 字希邕,平棘人也.祖伯膺,魏东郡太守,赠 幽州刺史.父焕,治书侍御史,河内太守,赠 青州刺史.……天保初,(李密)以旧功授散 骑常侍,复本爵县侯,卒."李密祖父李伯膺 姓名,官职与(《世系表所列吻合,当是一 人.且后又载"(李弘节官)魏末行护军司 马,武邑太守.天保初,司空长史.大宁,武 平中,清河,广平二郡守,银青光禄大夫.齐 亡后卒.子道谦,武平中,侍御史.?所叙 李道谦及其父曾于北齐武平年间任广平郡守 等,亦与(《世系表》中李弘节,李道谦父子的 情况相合,更可以确证.则据此可补李伯膺子 李焕,及李焕子李密.据本传,李密历任并州 刺史,建州刺史,襄州刺史,散骑常侍,封容 城县侯,卒赠殿中尚书,济州刺史.又李密 传载"道谦弟道贞,南青州司马,为逆贼邢 呆所杀.赠北徐州刺史."世系表))失载,亦 42 当据补. 从上引(《北齐书?李密传可知李伯膺 有一子名焕,但是否为世系表失载之李弘 节父,却不得而知.唐永昌元年(《李冲墓志》 (唐代墓志汇编永昌005):"君讳冲,赵 郡人也.……祖辱,隋北永州刺史;父弘节, 皇朝任杭,庆,原三州刺史,大理卿,尚书 工部侍郎并检校工部尚书,金紫光禄大夫, 并州大都督府长史,雍州别驾,交,桂--#l 都督,上柱国,清平县开国公."与前引李 道素墓志皆称李弘节之父名"辱".另有唐 开元十三年((卢君妻李晋墓志》(((唐代墓志 汇编开元221):"夫人讳晋,字行昭,赵郡 平棘人.曾祖蓐,齐阳平令;祖弘节,皇大 理卿,清平公;父道谦,太府卿,清河公." 唐开元十年李填墓志(唐代墓志汇编 开元148):"公讳填,字良玉,赵郡赞皇人 也.……曾祖蓐,北齐永州刺史,袭爵清泉县 侯;蓐生弘节,桂州都督工部侍郎,别封清 平县公;弘节生道谦,营州都督太府卿,别 封清河郡公"?.则又皆以"蓐"为李弘节父 名."辱","蓐"两字古音同,广韵注其 音皆为"而蜀切";且两字字形亦相近,因而 在墓志中常通用.(《说文?部:"蓐,陈 复生也."徐锴说文系传》:"陈根更生繁缛 也.……言草繁多也."是"蓐"指草多;((说 文新附?火部:"焕,火光也."广韵?换 韵:"焕,明也."礼记?檀弓下:"张 老日:'美哉轮焉,美哉奂焉!'"郑玄注: "奂,言众多."陆德明释文:"奂音涣, 本亦作焕.奂烂,言众多也."是"焕"指光 多,则"蓐"与"焕"皆有多义.李伯膺既有 一 子名焕,另一子当名蓐,则卢君妻李晋 墓志,李填墓志》所书为本字,李道素墓 志,(《李冲墓志书"辱"当是假借. 对于李蓐官职,四方墓志所叙各不相同. ((李道素墓志))作"横野将军,司州从事", ? 唐代李氏墓志考补《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一则? 李冲墓志》作"隋北永州刺史",卢君妻李 晋墓志》作"齐阳平令",(《李填墓志》作"北 齐永州刺史",当是记其不同时期所历官职. 据((魏书?官氏志)),横野将军为九品,州从 事为六品,县令为六,七,八品不等,隋 书?百官志》基本相同?,则李蓐任横野将 军,司州从事在前,应该在魏,齐之间,后历 北齐阳平令,永州刺史,隋北永州刺史等职. 三李弘节历官 世系表载李弘节官职为"北齐广平郡 守",比较简略.北齐书?李密传》记其从 魏末至齐亡所历官职,分别为行护军司马,武 邑太守(魏末),司空长史(北齐天保初), 清河,广平二郡守(北齐大宁,武平中),散 阶为银青光禄大夫.上引四方墓志所载皆为其 人唐以后官职,唯详略有所不同.其中,(《李 冲墓志))作"杭,庆,原三州刺史,大理卿, 尚书工部侍郎并检校工部尚书,金紫光禄大 夫,并州大都督府长史,雍州别驾,交,桂二 州都督,上柱国,清平县开国公",所叙最 详,将卢君妻李晋墓志》与李填墓志》中 所列李弘节官职尽括其中,唯与《李道素墓 志》有些出入.如"大理卿"一职,李道素 墓志》作"大理少卿",(《卢君妻李晋墓志 亦作"大理卿",则当以"大理卿"为是.而 (《李道素墓志》所载"使持节(桂,交)二州 诸军事,赠桂州都督,廿七州诸军事"等职, 李冲墓志则无,可据补. 李弘节在两唐书中虽无传,却有多处提 及.旧唐书?许绍传》(新唐书?许绍 传同):"时萧铣遣其将杨道生围硖州,绍 纵兵击破之.铣又遣其将陈普环乘大舰溯江人 硖,与开州贼萧阎提规取巴蜀.绍遣智仁及 录事参军李弘节,子婿张玄静追至西陵硖, 大破之,生擒普环,收其船舰.江南岸有安蜀 城,与硖州相对,次东有荆门城,皆险峻,铣 并以兵镇守.绍遣智仁及李弘节攻荆门镇,破 之."许绍时任硖州刺史,则李弘节于唐初尚 曾任"硖州录事参军"一职.新唐书?屈突 通传》:"初,桂州都督李弘节亦以清慎显. 既殁,其家卖珠."载其官"桂州都督",与 前引志合.旧唐书?地理志》"滚州"条: "贞观十二年,清平公李弘节遣钦州首领宁师 京,寻刘方故道,行达交趾,开拓夷獠,置滚 州."又"笼州"条:"贞观十二年,清平 公李弘节遣龚州大同县人龚固兴招慰生蛮,置 笼州."又"环州"条:"贞观十二年,清平 公李弘节开拓生蛮,置环州,以环国为名." 《新唐书?地理志》"古州乐兴郡"条:"贞 观十二年,李弘节开夷獠置."据李道素墓 志》,李道素"以贞观十二年随父任桂州都 督",结合两唐书?地理志》,可知李弘节 于贞观十二年始任桂州都督,在任其间置滚, 笼,环,古四州.又,志称李道素"以贞观 十三年九月廿六日遘疾,卒于桂州之官合,春 秋十七.以贞观十五年岁次辛丑十一月戊午朔 十五日壬申,葬于洛州河南县千金里之原." 则李弘节至贞观十三年九月尚在桂州都督任 上.北齐书?李密传称李弘节"齐亡后 卒",语焉不详.据李道素墓志》首题"大 唐故交州都督上柱国清平县公世子李君墓志铭 并序",作铭时李弘节已故,则李弘节亡于贞 观十三年(633年)九月至贞观十五年(635 年)十一月之间,距齐亡(577年)已近60年 矣. 四其他缺载之李氏成员及历官 世系表》所载李伯膺家族的人物,官 职,除前文所补外,尚有不少缺漏.李道谦 官,世系表》仅载"太府卿"一职.北齐 书-李密传》记李道谦曾于北齐武平中任侍御 中国鹰史文物.2007年第2期. 史;其在唐所任官职,以((李填墓志》所载 最详,为"营州都督,太府卿,别封清河郡 公",皆当据补.除((世系表))所载李道谦, 李道信及前据((北齐书?李密传))所补之李道 贞外,李弘节之子尚有李道素(((李道素墓 志》),李冲(((李冲墓志》).李道素年 十七而亡,未入仕途;李冲所任官职为"朝议 郎,行并州大都督府太原县令",据志文, 他还历任"潞王府法曹参军","沛王府骑 曹参军","岐州录事参军"等职.从年龄 上看,李道素"以贞观十三年九月廿六日遘 疾,卒于桂州之官合,春秋十七"(((李道 素墓志》),是生于武德五年;李冲"春秋 六十五,卒于洛阳口城里第.以永昌元年岁次 己丑五月壬子朔十日辛酉葬于平乐乡之原" (((李冲墓志》),是生于武德七年,则李道 素长于李冲.另有唐乾元二年((陈公妻李氏墓 志铭》(((唐代墓志汇编》乾元0l2):"曾 祖弘节,皇并,雍二京长史;……祖朴,皇 庆,商,黄,朗等州刺史;……父铣,皇朝请 大夫,郑州新郑县令."志载李氏曾祖李弘节 官职为"并,雍二京长史",与((李冲墓志》 所载"并州大都督府长史,雍外I=N驾"稍有不 同,((通典?职官典》"京尹"条:"初,雍 州置别驾,以贰牧之事.永徽中,改别驾为长 史."则"雍外I别驾","雍卅I长史"名异实 同,两墓志所提李弘节为一人无疑.李弘节之子 尚有李朴,李朴子李铣,铣一女嫁陈公为妻. 李道谦子女除((世系表》所载之李思 恭,李去伐外,还有李填(((李填墓志))), 卢君妻李晋(((卢君妻李晋墓志》).李填 历任"左卫司戈","左清道率府胄曹", "太子斋师","括州司户","怀州获嘉县 令",累官至"朝议郎,行河南府陆浑县令, 上柱国".又((旧唐书?李若初传》(((新唐 书?李若初传》同):"李若初,赵郡人.贞 观中并州长史,工部侍郎弘节之曾孙也.祖道 谦,太府卿."则李若初为李道谦之孙,而不 见载于((世系表)).传载其历官"累授检校郎 中,兼中丞,怀州刺史.转虢州刺史,坐公事 为观察使劾奏,免归.久之,出为衢州刺史, 迁福州刺史,兼御史中丞,福建都团练使.寻 迁越州刺史,浙江东道都团练观察使.十四年 秋,代王纬为润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浙江西 道都团练观察诸道盐铁转运使.……贞元十五 年,遇疾卒,废朝一日,赠礼部尚书."两 ((唐书》皆为李若初立传,当不至于在制((世 系表》时将其遗漏,可能后世传抄,刻印时造 成缺失,今亦当补入.惜本传未载其父之名, 只得暂付阙如?. 今根据以上考证,将李伯膺至其六代孙的 世系重新列图表如下: 李宝(字伯膺) 李蓐 I 李 李道谦李道贞李道信李道素李冲李朴 李焕 I 李密 字希邕 ? 唐代李氏墓志考补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一则? (接上表) 李道谦 李思恭 I李同亨 l 李涣 李道信李朴 李去伐李填李晋(字行?李齐庄李铣 I'字良玉昭'卢君妻III 李洽 李若初李若初 ?《北齐书?李密传》于"魏末行护军司马" 前有缺文,中华书局校点本此处作校勘记 云:"按上文已说李密天保初卒.这里和 下文又叙魏末到齐末的历官,又云:'齐 亡后卒',令人不知所谓.其实自此以下 直到'齐亡后卒',乃是另一人的事迹. 脱去其名.考《唐书》卷七二上宰相 世系表》赵郡李氏西祖房载李密之祖伯 膺,伯膺下两格有'弘节,北齐广平郡太 守',弘节下一格有'道谦,太府卿'. 弘节官和此段所云'大宁,武平中清河, 广平二郡守'相合,子名道谦亦同.疑这 段是叙述弘节事,于上'医术知名'下脱 去'从弟弘节'等字."认为这一段文字 是转而叙述李密从弟李弘节父子的内容, 李知让李氏(陈公妻) l 李承胤 甚是. ?此墓志志盖亡,又无首题,失墓主姓氏. 唐代墓志汇编》及北京图书馆藏中国 历代石刻拓本汇编皆着录作《卢君妻口 晋墓志》,但从墓志所载志主籍贯为"赵 郡平棘"及父,祖之名号,官职,可知其 姓李氏,因径定志名作《卢君妻李晋墓 志》. ?隋书?百官志》县令为从六品,从七品, 八品不等,稍有差别. ?世系表"李去伐"和"李洽"之间空 一 格,缺载一人姓名,显系后世传抄时脱 漏.李去伐为李道谦之子,很可能就是李 若初之父,而所缺即是李若初.但无佐 证,姑且提出,以备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