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 阮籍四言《咏怀诗》研究述评

【word】 阮籍四言《咏怀诗》研究述评 阮籍四言《咏怀诗》研究述评 2012年第2期 总第219期 囊II《三谚 THESILKROAD文学探微. 阮籍四言《咏怀诗》研究述评 李磊 (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甘肃兰州730070) [摘要]学界对阮籍四言《咏怀诗》的研究成果匮乏,主要集中在篇数,创作时间以及思想艺术特征等方面.依据现存文 献,四言诗中某些诗篇的创作时间,作者及其文学地位仍然值得研究. [关键词]阮籍;《咏怀诗》;四言体诗歌评 [中圈分类号]I207.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3115(2012)02-0078-02 阮籍(210,263),字嗣宗,陈留尉氏(今河南尉氏县) 人.现存五言《咏怀诗}82首,四言《咏怀诗}13首.迄今为 止,学术界对于阮籍现存的13首四言《咏怀诗》的研究相 对匮乏,与阮籍五言诗的研究相比,呈现出阮籍诗歌研究 中极其不平衡的一面.本文拟对相关问题展开回顾和评 述. 一 ,阮籍四言《咏怀诗》的辑录与篇数之争 最早引录阮籍四言《咏怀诗》的材料为唐代类书《艺 文类聚》.该书卷26载:”晋阮籍《咏怀诗》日:’天地烟组, 元精代序.清阳曜灵,和风容与.于赫帝朗.伊衡作辅.才 非允文,器非经武.适彼沅湘,托分渔父.优哉游哉,爰居 爰处.’又日:’月明星稀,天高气寒.啸歌伤怀,独寤寐言. 临觞拊膺,对食忘餐.世无萱草,令我哀叹.”‘?从《艺文类 聚》所引书目的整体情况和所引阮籍四言《咏怀诗》均都 有所删节的情况来推断,这些诗句必不是阮籍四言《咏怀 诗》的全部,当然也就反映不出阮籍四言诗的全貌. 宋代着名藏书家陈振孙在《直斋书录题解》中云:”《阮 步兵集》四卷.魏步兵校尉陈留阮籍嗣宗撰.其题皆《咏 怀》,首卷四言十三篇,余皆五言八十篇,通为九十三篇. 《文选》所收十七篇而已.”?这是首次提到阮籍四言《咏怀 诗}13篇存世的证据. 清代学者钱曾在《读书敏求记》中云:”阮嗣宗《咏怀 诗》行世者惟五言诗八十首,朱子儋取家藏旧本刊于存余 堂,多四言《咏怀诗》十三首,览者勿漫视之.”?其后比钱 曾稍晚的袁枚在其《随园诗话》中云:”有一人之集,止一 题者:《阮步兵集》五言八十篇,四言十三篇,题皆日《咏 怀》.”?可见,袁枚同意13首之说. 丁福保云:”阮嗣宗《咏怀诗》行世者惟五言诗八十首, 朱子儋取家藏旧本刊于存余堂,多四言《咏怀诗》十三首 云云.余历访海上藏书家,都无朱子儋本.今所存四言诗 仅三首耳.”?此后,逯钦立在《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魏 诗》卷10阮籍《咏怀诗十三首》题下小序中引录了黄节先 生的一段话:”……余亦未见朱子儋本.惟旧藏潘璁本.乃 78掰?嚣? 明崇祯间翻嘉靖刻者,有嘉靖癸卯陈德文序,有崇祯丁丑 潘璁序.分上下两卷,四言诗十三首.其一至三.则与丁氏 刻同.其四至十三,则丁氏所未见者,意与朱子儋本必无 大异,或且潘本在朱本之前也.因并取而注释之,注有见于 五言诗内者不重出.”?逯钦立将其收入《先秦汉魏晋南北 朝诗》,即目前存世的阮籍13首四言《咏怀诗》. 新时期以来,相关学者针对阮籍这组《咏怀诗》的篇 数问题做了一些研究.刘文忠在其《关于阮籍四言咏怀诗 十三首》一文中详细讨论了历代关于阮籍四言《咏怀诗》 的着录情况,对阮籍作品版本的流传情况作了详细的梳 理,最终得出阮籍四言《咏怀诗》为13篇的结论.高锟先 生撰《对阮籍十首四言(咏怀诗)还是存疑为好》一文中, 便对阮籍的后10首四言咏怀诗提出了质疑.文中提出两 处疑点作为质疑阮籍四言《咏怀诗》后10首的证据:其 一 ,《晋书?阮籍传》中提道:”籍能属文,初不留思,作《咏 怀}80余篇,为世所重.”如果阮籍的四言诗果真有l3首 之多,那么加上82首五言诗,就超过了《晋书?阮籍传》中 的”八十余篇”之数.其二,明代以前的诗歌评论家们并未 提到过阮籍的四言《咏怀诗》.所以,高锟先生认为,对于 阮籍的后10首四言诗还是存疑为好. 除此之外,北京师范大学硕士杨志刚在《阮籍(咏怀 诗)考论》中通过《艺文类聚》所引阮籍四言诗与今本阮籍 四言诗的异同人手,证明阮籍四言《咏怀诗》”诗有错简”; 广西师范大学米晓燕的《阮籍诗歌研究》,从阮籍诗歌文献 的传承,阮籍l3首四言《咏怀诗》在诗歌意象与用事用典 等艺术手法上与其五言《咏怀诗》的相似程度等方面反驳 了高锟先生的观点,认为阮籍四言《咏怀诗》当为13篇.韩 传达先生在《阮籍评传》一书中也认为应为13首.韩国学 者崔宇锡在《魏晋四言诗研究》一书中也持13篇之说. 二,对阮籍四言《咏怀诗》创作时间的研究 关于这一问题,目前来看仅有少数几篇文章谈到,顾 农在其《阮籍的政治态度极其作品》一文中认为:”嘉平以 后阮籍参与政治活动多了,苦闷少了,创作也跟着减少, 可以确认为后期诗作的有四言咏怀诗十三首……”?其 后,他又在《阮籍的四言咏怀诗》一文中对自己的观点进 行了颠覆.他在文中说:”……这十三首诗应是更早的作 品,很可能作于他第一次出仕,亦即应太尉蒋济的征辟为 其属吏而稍后迅即退出之时.”@顾农从《晋书?阮籍传》的 考证人手,通过对阮籍四言咏怀诗中所用几个典故进行 分析得出以上结论.米晓燕在《阮籍诗歌研究》中认为,这 组诗非一时一地之作,但未作具体研究.其后,杨志刚在 《阮籍(咏怀诗)考论》中对这一问题进行了较为详细的研 究,他总体上也持这组诗非一时一地之作的观点,而且他 通过详细的文献考证确定了这组诗第三,第四,第八首的 作年,其余篇章虽未确定其作年.但大致确定了这些诗歌 的创作时间段,是目前有关阮籍四言诗创作时间问题论 述最详者. 由于史料的缺乏,研究并未深入.很多作品并未确定 其作年,既使确定了作年,也存在很大的分歧.这就给我 们学习,研究阮籍四言诗造成了很大障碍和困难.近些年 来,诸如陈伯君先生《阮籍集校注》,韩传达先生《阮籍评 传》,高晨阳先生《阮籍评传》等着作的出版为我们研究这 一 问题提供了更加坚实的文献基础,在这些已有文献的 基础上对阮籍这组四言诗歌创作的时间进行分析和研 究,对我们更好地把握诗人的内心世界.掌握诗歌的风格 特色显得尤为重要,无疑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三,对阮籍四言《咏怀诗》艺术特征与思想特色的研究 历来对于阮籍这组四言《咏怀诗》的评价是不多见 的.王夫之《古诗评选》”月明星稀”诗下赞日:”章法奇绝. 比兴开合,总以一色成之,遂觉天衣无缝.曹公’月明星 稀’,四字欲空千古,嗣宗以’天高气寒’敌之,绰有余矣. 如使相逐鹿中原,英雄孺子未定属阿谁.”?后黄节先生 云:”嗣宗四言诗造句虽极雅,然已无《毛诗》之气体矣.此 亦时代之关系也.晋惟陆士龙好作四言体,但多抄袭《毛 [注 ?欧阳询:《艺文类聚》卷26”人部十?言志”,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5年版.第465页. ?陈振孙:《直斋书录题解》卷19,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 555页. ?钱曾:《读书敏求记》卷4,书目文献出版社1984年版,第131页. ?袁枚:《随园诗话》卷7,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227页. ?丁福保:《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卷5,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 362页 诗》,方之嗣宗,又已不逮.”? 诚然,与阮籍五言《咏怀诗》研究相比,其四言《咏怀 诗》的研究相对滞后,但是近些年来对这组诗艺术特征与 思想特色的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首先是孙娼《阮籍四言 (咏怀诗)十三首浅议》一文认为:其一,阮籍四言诗源出 《诗经》,但相较《诗经》,阮籍的四言诗没有了《诗经》四言 体的多虚字,并且语言较《诗经》更加有华采,同时大量用 典,是对《诗经》四言体的继承和发展.其二,阮籍用典将典 故与其心事紧密结合,显得更加隐晦.”把深刻的哲学观照 方式弓f人四言诗歌中来,同时巧妙地将它与一系列艺术形 象相结合,使他的四言《咏怀诗》呈现出十分广阔的视野, 包含了十分深邃的内容”.?其三,阮籍四言《咏怀诗》与五 言《咏怀诗》基本上是篇篇一旨,反复书写同一主旨.但文 中许多观点作者仅仅点到为止,并未作深入探讨. 韩国学者崔宇锡的《魏晋四言诗研究》,在第四章”正 始之四言诗”从阮籍四言诗歌对《诗经》的继承人手,认为 阮籍这组四言《咏怀诗》呈现出”温婉平和”的总体艺术特 征,而这种”温婉平和”的艺术风格与儒家”温柔敦厚”的 诗教传统一脉相承.最后得出阮籍的四言诗创作是儒家 诗教与玄学思想相结合的思想特性,但未能反映出阮籍 四言诗歌艺术与思想特色的全貌. 总之,对阮籍四言《咏怀诗》的艺术与思想特征近年 来的研究取得了显着成果,比如将这组诗与阮籍五言诗 与嵇康四言诗进行了全面的比较分析.注意到了阮籍四 言《咏怀诗》对《诗经》四言体的继承和突破,通过意象的 分析和对章法的分析指出了阮籍四言诗歌的不足等.但 也还是存在着一些不足:其一,对于文本的分析明显不 够,大都是通过一般性的描述进行较为浅显地研究.使得 论点缺乏说服力.其二,在进行比较研究的过程当中大都 集中在运用典故,而对阮籍四言《咏怀诗》的意象分析,语 言特色分析不够深入. 释] (?)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493页. ?顾农:《阮籍的政治态度极其作品》,《山东师大》(社会科学 版),1998年第3期. ?顾农:《阮籍的四言咏怀诗》,《中华读书报》,2008年10月. ?王夫之:《古诗评选》卷2,河北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89页. ?萧涤非:《读诗三札记》,作家出版社1957年版,第2O页. ?孙婧:《阮籍四言(咏怀诗)十三首浅议》,《龙岩学院))2005 年第5期. [参考文献] [1]韩传达.阮籍评传[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7]萧涤非.读诗三札记[M].北京:作家出版社,1957. [2]高晨阳.阮籍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8]罗宗强.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M].北京:中华书局.1996. [3]陈伯君.阮籍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7.[9]叶嘉莹.阮籍咏怀诗讲录[M].石家庄:河北出版社,1997. [4]曹道衡,沈玉成.中古文学史料从考[A].北京:中华书局,2003.[10]罗宗强.玄学与魏晋士人心态[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 [5]刘跃进.中古文学文献学[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1991. [6]穆克宏.魏晋南北朝文学史料述略[M].北京:中华书局,1997.[11]韩? 崔宇锡.魏晋四言诗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2006. ;i;i.鞍《{》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