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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d格式] 宣化辽墓壁画中的桌式研究[word格式] 宣化辽墓壁画中的桌式研究 宣化辽墓壁画中的桌式研究 文章编号:1003—9104(2010)06—0129—09 129I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艺术百家2010年第6期总第117期 HUNDREDSCH00I5INARTS 宣化辽墓壁画中的桌式研究 邵晓峰 (南京林业大学艺术学院,江苏南京210037) 摘要:河北宣化辽墓壁画在考古学上具有重要意义,可惜目前尚未有人对于其中众多 的家具图像作深入研究并阐释其在家具史上的意义.本文就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桌子式样进 行了系统探究,归纳并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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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d格式] 宣化辽墓壁画中的桌式研究 宣化辽墓壁画中的桌式研究 文章编号:1003—9104(2010)06—0129—09 129I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艺术百家2010年第6期总第117期 HUNDREDSCH00I5INARTS 宣化辽墓壁画中的桌式研究 邵晓峰 (南京林业大学艺术学院,江苏南京210037) 摘要:河北宣化辽墓壁画在考古学上具有重要意义,可惜目前尚未有人对于其中众多 的家具图像作深入研究并阐释其在家具史上的意义.本文就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桌子式样进 行了系统探究,归纳并总结了它们的丰富性与独特性,以期为进一步研析宋代家具提供更多 具体成果. 关键词:宣化辽墓壁画;桌式;设计艺术;枨;矮老;中国传统文化;造型艺术 中图分类号:J501文献标识码:A 河北宣化辽墓从1971年到1998年共发掘了14 座,主要有张世卿墓,张恭诱墓,张世本墓,韩师训墓, 张世古墓,张文藻墓,张匡正墓,张-T行墓以及6号 墓,8号墓,9号墓等.宣化在辽代属归化州,地处辽 国南京(唐幽州,今北京)与西京(唐云洲,今大同)之 间,在文化传承上受到很深的辽国南京一带文化的影 响.以上辽墓的发现,以其十分具体而形象的实物与 图像资料为我们勾勒了1085一l120年之间汉人在辽 国的生活实景.契丹人人主中国北方后,由于考虑到 现实情况,在政治体制上采用了将汉族和契丹族分为 南,北两院的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如此既保持了契丹族原有的一些 文化习俗传统,也认可了汉族与其他各民族在不妨碍 契丹族利益的前提下保持自己的民族生活习俗.所 以在辽国内,契丹族与汉族在墓葬上形成了不同类 型.宣化辽墓中张世卿等人的墓葬有着十分明显的 汉文化传统,鲜明地继承了隋唐五代以来汉人的生活 习俗与文化观念.当然,在那时的民族大融合基础 上,辽国契丹族墓葬形式与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汉 族的影响,即存在一个”汉化”的过程,这种”汉化”是 口 表示着从较落后的政治经济制度向较先进的方向发 展.而在辽国汉人的墓葬中,也十分自然地出现了汉 人吸取契丹文化的情况,这在诸多宣化辽墓中也被不 同程度地表达了出来. 宣化辽墓壁画在手法与形式上延续和发展了中 国传统人物画与花鸟画,在以单线勾勒的基础上平 涂,渲染色彩.由于画工具有较高的艺术水准,因 此以中锋为主的线条多饱满有力,流畅通达,疏密相 间,而施就的色彩也能根据具体的物象作较为丰富的 描绘.由于壁画上的诸多内容均和当时的实际生活 密切相关,如《备茶图》,《备宴图》,《备经图》,《散乐 图》和《童嬉图》等再现了那一时期辽国汉人的生活 情形,因而这些壁画对于研究当时的风俗,服饰,家 具,瓷器,舞蹈,绘画等所具备的重要意义是勿庸置疑 的. 虽然这些宣化辽墓在人葬的时间上不一,但是其 壁画的总体风格比较相近,人物与器物的描绘多一丝 不苟,而在家具等器物的刻画上更是体现了比当时其 他地区壁画高超的造型能力.作者运用斜透视的方 法将画中众多的家具形象展现得具体而丰富,一些重 要的结构与装饰特征,甚至质感也被较为充分地表达 出来.宣化辽墓壁画上所反映的众多家具形象与宋 }基金项目:本论文为2006年度国家博士后科学基金项目”宋代家具研究”(项目编号:20060400907)阶段性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邵晓峰(1972一),男,汉,江苏南京人,文学(艺术学)博士,东南大学艺术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出站博士后,南京林业大学艺术 学院公共艺术系主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江苏省徐悲鸿研究会常务 副会长兼秘书长.研究方向:设计艺术学,艺术理论与创作. 口邵晓峰宣化辽墓壁画中的桌式研究 HUNDREDSCH00LSINARTS 辽金时期一些传世卷轴画中的家具图像相比,理应更 真实而具说服力.因此,在我们研究宋代家具的过程 中,河北宣化辽墓群中这样大规模的出土图像资料是 应当作为深入研究的对象的,但是目前这方面的研究 成果并未出现.笔者对其中的壁画进行了整理,对其 中出现的家具图像作了归纳总结,发现了一些前人未 曾重视的问题,对这些问题的思考与挖掘可以为我们 深入理解宋代家具的发展与变化作较为深入的把握. 在梳理这些壁画中的家具的过程中,给人最深刻 的印象是高脚桌在画中的大量出现以及它们在形制 上的丰富变化.众所周知,北宋时期是中国高坐家具 发展变化最为重要的阶段,正是在这一时期,中国人 的起居方式在由低坐向高坐所展开的近千年的选择 中有了根本性结果.如此,北宋中期以后乃至南宋, 高坐起居方式更为普及,而且全面持久地在中国大地 上生根开花,并一直延续到今日. 在高坐家具诸种类中,论重要性,当属椅子.但 是在这些壁画中令人费解的是不要说是椅子,就是凳 子都未出现,唯一被表现在画面上的只有一件圆墩, (不过,有的宣化辽墓明器中倒是有木质靠背椅).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壁画中描绘了大量桌子(就 笔者目前收集,共有28件).按理说既然出现了这 么多的桌子,那么,也应有与之配套的坐具形象.然 而我们从壁画中的诸多题材中可以看出,这些桌子多 是一些礼仪的载体,备经,备茶,备宴等活动所反映的 也多是仆人们在围绕着桌子忙碌着,而没有坐下来休 息的.只有韩师训墓壁画中有一位女子坐在圆墩上 手捧茶具作饮茶状,有可能是墓室女主人.由于壁画 中并未出现像其他一些宋代壁画中常有的墓室男女 主人同时出现的场景,?所以承具与庋具(对于画中 箱,盒等庋具,笔者已另作专文研究)大量出现,而坐 具几乎未得到反映,这种较为特殊的情况应和当地的 习俗礼仪密切相关. 宋代之前,桌子的使用功能多被几,案,台等家具 所代替,高坐的起居方式兴起后,桌子发挥的作用越 来越大,传统几,案,台等家具的地位也逐渐为各式各 样的高桌,低桌,条桌,供桌,书桌,经桌,画桌,酒桌, 茶桌等取代.然而,在概念表达上,人们对于桌,几, 案,台等名称的理解往往较为混乱,这种现象甚至在 目前的一些家具研究着述中也不免存在.今天,我们 在对桌,几,案,台等这类承具的概念解释中一般将足 与面呈垂直关系,足位于承面四角的承具称之为桌. 通过深入分析宣化辽墓壁画中出现的桌子图像,我们 得出了如下研究结果. 1.以木材制作.清人叶廷管曾说:’”考卓即桌 字.俗以几案为桌.当以卓为正.宋初犹未误.”? 实际上,宋人的确将许多承具叫做”卓”而不叫”桌”. 130 例如北宋人孑L平仲就说:”两府跽受开读次,已见小 黄门设矮卓子具笔砚矣.”再如南宋人赵与时也说: “京(蔡京)遣人廉得有黄罗大帐,金龙朱红倚卓,金 龙香炉.”也许正因为宋初以后越来越多的桌子以 木材来制作,早期的”卓”才逐步从木而演化为我们 今天所熟知的”桌”.例如南宋人洪迈就有”桌”的表 述:”鬼母导杨伏于桌帏,戒以屏息勿动.”@《宋会要 辑稿?刑法二》也载:”镇江府军资库杭州,温州寄留 上供物,有螺钿椅桌并脚踏子三十六件.”再如南宋 吴自牧说:”家生动事如桌,凳,凉床,交椅,兀子…… 大小提捅,马子,桶架.”?我们不但从这些宣化辽墓 壁画图像中感受到木材的大量使用,还在出土文物中 发现了一些木质家具明器.例如张文藻墓出土木家 具9件,其中有桌子,椅子,盆架,衣架和镜架等,而张 世卿墓中出土木家具达35件之多.由此可见,木家 具在墓主人生前的生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据笔者 研究,就目前有据可查的资料可见,宋代家具使用的 木材种类繁多,多就地取材,其中有杨木,桐木,杉木 等软木,楸木,杏木,榆木,柏木,枣木,楠木,梓木等柴 木,乌木,檀香木,花梨木(麝香木)等硬木.?根据壁 画中大多数粗细较为适中,很像圆型断面的桌腿来 看,墓主人生前所用家具木材当以使用上述几种北方 常见的柴木为主. 2.功能上有具体划分.画中的桌子,如书桌,经 桌,餐桌,茶桌,酒桌等在使用功能的区分上已十分明 确,这可通过桌子上摆放的不同类型的物件得到证 实,桌子功能的多样化不仅表明桌已在当时辽国汉人 的实际生活中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还反映了有些桌 子在陈设与礼仪方面已被很大程度地加以强调. 3.桌面多采用攒边法.桌子功能的主要载体是 桌面,画中的桌面普遍采用攒边法(或称攒边打槽装 板法)的板式结构.虽然有的桌子图像在结构上并 未交代出来,但是根据和其他相近桌子图像的比较, 以及参照于张文藻墓出土的两件木桌实物的桌面攒 边做法,可以肯定当时的木桌大多数是采用攒边法 的.此法的特点在于桌面出榫的大边与不出榫的抹 头以45度格角榫结合,大边与抹头的里口再打槽,嵌 装面心板的边簧(榫舌),还在大边上另凿榫眼以加 装穿带.这种重要的板式结构方法一直沿用到明清 乃至今天的家具制作中. 4.以框架结构为主.大多数桌子在造型上呈现 出与矩形相关的丰富变化,面,足,枨,矮老的组合体 现了框架结构的特点,这和当时建筑的大木梁架结构 传统密切相关,也进一步使家具趋于实用耐用,而且 能够更经济合理地利用木材.由于在整体上采用框 架结构,使得桌面与足的关系更为紧凑,不但桌面下 的空间能被更好地加以使用,而且桌子的整体造型也 趋于通透简练. 壁画中也出现了3件放置经卷的交足桌(图1), 131l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艺术百家2010年第6期总第117期 在结构上它们属于折叠型,和早期的胡床(交足凳, 今也称作马扎)大同小异,只是在体量上大了不少, 从其较为固定的摆件模式来看,应是专供放置经卷的 经桌,这在家具史上是十分独特的.我们在北宋张择 端《清明上河图》和山西岩上寺金代壁画中也可见到 供小贩使用的折叠桌,只是它们的桌面为圆形,可放 置更多的货物. 图1折叠桌 5.枨,矮老有丰富变化.这是宣化辽墓壁画中众 多桌子图像最具特点之处,也是本文的研究重点所 在.壁画中的各类桌子在结构与装饰上主要使用枨 与矮老,这些既是结构部件,也可谓是装饰部件,但是 均朴素无华.然而,桌子在结构与装饰上无一例子使 用牙头,牙条与卡子花.这表明当时宣化一带的人们 对桌子加固与美化的认识尚停留于枨与矮老的丰富 变化上,也正因为如此,为后人留下了多样的桌子设 计方法,也展示了与宋朝统治下的汉人在设计制作桌 子时偏爱牙头,牙条的不同实用与审美选择.我们将 这些画中桌子上的枨,矮老的不同变化归结为如下6 种方法加以分析. ?无枨型.(图2) 只有l件,因为无枨,所以tg可看作是一种在枨 的变化中最精简的体现(精简到没有).在一低矮的 酒桌中,其桌面下只有4足支撑,无其他任何结构,桌 面上有3个圆洞,以安放3只绿釉梅瓶造型的酒罐. 如此做法无可厚非,因为此件酒桌的足很低矮,就牢 固性而言,不安放枨子与矮老等其他结构件反而是简 单有效的.河南禹县白沙宋墓壁画中的置酒罐矮桌 也和其类似.在辽宁昭乌达盟敖汉旗康营子辽墓壁 画中也出现了只有4足而无其他任何装饰的矮桌,但 是从画面可以看出这是辽人席地而坐的生活方式的 产物,是一件备餐桌,自然与这件放置酒罐的矮桌在 功能上是不同的. HUNDREDSCH00LSINARrS 口 图2无枨型 图3单枨.无矮老型 ?单枨,无矮老型.(图3) 5件.在它们的两前足之间,前足与后足之间, 两后足之间,都设置了一水平横枨,但是枨上无矮老. 枨在桌子结构中十分重要,特别是表现在腿足较高的 桌子上.缺少它们,长长的桌腿之间缺少相互联系与 支持而易松动,使桌面不稳.因为是框架结构,在高 桌中,单靠4足与桌面的榫卯连接自然在力学强度上 是不够的,所以在桌面下再以枨的形式进一步建立起 4足问的力学连接关系是十分必要的.其中,枨越远 离桌面,牢固性越强,但是人腿在桌下的活动空间就 越小,因此这种分寸要根据实际情况来作具体把握. 在这5件桌中,有3件为高桌,2件为低矮的酒 133I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艺术百家2010年第6期总第117期 图7设几桌 图8围栏桌 拜佛. 几本是低坐家具的主要代表之一,高脚桌则是当 时新兴高坐家具的主要代表之一,两件各具特色,体 现不同起居特点的家具在这种备经过程中却得到了 统一,这是一种有意思的现象,它体现了起居方式的 杂糅,也反映了人们对传统习俗的留念.这一观念在 宋代时期较有代表性,否则高坐家具也不会在进入中 国后历经近千年才在北宋中期以后开始普及起来. 家具形式的演变有些类于建筑,尚古制而难倡新体, 几乎每个时代的家具上均有对以前时代特征的保留. 例如据宋代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记载,在北宋后期 的民间婚礼当中,在新娘人门并进洞房后,再请新郎 入新房.这时,”婿具公裳,花胜簇面,于中堂升一 榻,上置椅子,谓之’高座’.先媒氏请,次姨氏或妗 氏请,各斟一杯饮之.次丈母请,方下坐.”宋吴自牧 《梦梁录》一书的记载也与此相似.这种”高座”的宋 HUNDREDSCH00ISINARTS 口 代图像可见于宋佚名《孝经图》(美国普林斯顿大学 美术馆藏),图中就有夫妇二人端坐在置于高榻上的 扶手椅上,椅子间有香几.这就是一种典型的起居方 式的杂糅,体现了一种对于新与旧的包容.桌上置几 的形式后来也被人称为”桌上桌”,被置于桌上的桌 在形态上一般小巧精致,上面可摆放一些小型物件. 这种组合形式的源头,目前看来,当属上述韩师训墓 后室壁画《备经图》中出现的这一家具组合. 另一件桌(图8)在形状上更为独特,颇值得研 究.桌面四周设置了高约15cm(按比例推算)的围 栏,栏以12根高出横栏三分之一左右的蜀柱为主导 来连接,在一侧还留有出口.这种造型在目前中国桌 子图像和实物资料中实属罕见,堪称奇特!它在结构 形式上类于露台一类的建筑.宋代的露台建筑较为 普遍,例如宋陈呖《乐书》中收录的”熊罴案”@插图 (图9)画的就是一露台,而在南宋佚名《瑶台步月 图》(图10)中我们也可以看到这种露台建筑.中国 家具长期以来一直受到建筑的巨大影响,此桌应是当 时工匠或画家灵活驾驭家具与建筑的相通法则而作 图9[宋]陈日i5《乐书》中收录的”熊罴案”插图 图10[南宋]佚名《瑶台步月图》 口邵晓峰宣化辽墓壁画中的桌式研究 HUNDREDSCH00LSINARrS 出大胆尝试的代表.当然,在桌面上设置围栏对承面 的实际使用是有一定妨碍的.在这里,围栏所具备的 功能更多的是为了突出礼仪上的郑重其事而作的一 种装饰,而非实际性的防护.但是由于家具与建筑在 体量与高度的巨大差别,露台建筑中围栏的主要功能 却是防护. 论家具中与这种造型手法类似的则较早见于陕 西西安南郊出土的隋代开皇四年造像(高41em)中 的铜质围栏座(图11),年代相近的见于山西大同金 墓出土的围子床(图l2).然而,此件围子床围子的 功能却与围栏桌的不同,与露台建筑更为相似,即主 要功能是防护人的安全.另外,南宋李嵩《罗汉图》 中的香几,其几面之上也被设计出高出几面的围栏, 但无缺口.南宋时大理国《张胜温画卷》中的钵架承 面上也有围栏(也无缺口).以上几件家具的围栏形 制与当时建筑的栏杆基本上如出一辙,均可看作是家 具模仿建筑形式的典型实例. 这件围栏桌在功能上主要用来备茶,我们在图中 可发现桌面上和桌旁的3位女子手中就有茶碗与托 盘,这种桌的应运而生当和那时的备茶过程以及茶具 的特殊功用相关联,桌上所设茶具与茶,当为供品,而 不是供日常饮用的. 图ll隋代铜造像中的围栏座 134 图l2山西大同金墓出土的围子床 此桌出于韩师训墓后室东北壁上的《备经图》, 韩师训是依靠自己努力奋斗而成功的当地富商,这和 张氏家族中不少人是做官的不同,其墓志记有:” (韩)得商贾之良术,节风沐雨,贸贱鬻贵,志切经营, 不数十载,致家肥厚,改贫成富,变俭为丰.田宅钱谷 咸得殷厚.”墓志中还说到韩氏子辈热心谋求仕途, 例如”长男文坦斡父之蛊,幼仕公侯职事,渐转充当 州客都之任,有果决之誉,闻干众听……爱弟父询 …… 备进士举业,有俊逸之名,闻于乡里,优攻笔札, 时辈咸推其美.”也许正因为出身与身份的差异,韩 师训墓不仅在墓穴建筑形制上显示了和张氏家族墓 不同特点,还在壁画上反映了一些独特之处,比如前 述对那位女子坐在圆墩上饮茶情景的再现,再如对这 两件独特桌子的描绘. ?双枨,双枨间有矮老型.(图13) 图l3双枨.双枨间有矮老型 135I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艺术百家2010年第6期总第117期 这种独特的设计仅有1件,在图中我们可以看出 双枨间设有1个矮老.由于双枨的间距在所有桌子 中是最大的,因此这时就有了添加矮老的必要.另 外,在此图中,只有桌的前足之间有双枨,枨间有矮 老,而在后足之间却没有枨与矮老,这并非画工漏画, 而是很可能特意为之以突出桌子正前方的重要性,因 为古人有云:”卓之在前者为卓.”田在壁画中,另有两 件桌子图像也确切地反映了这一特点,例如图5中的 上左桌和中右桌. 总的来看,在宣化辽墓壁画中出现的桌子中,桌 面攒边的板式结构,桌面与足,足与枨,枨与矮老,桌 面与矮老等部件之间的框架结构均已表现,N-比较成 熟.张,韩两个家族墓群的宣化辽墓只占地10000多 平方米,在宣化这么一个区域里,作为家具品种之一 的桌子上的枨与矮老形成了众多变化,实令人叹为观 止.这些枨与矮老在桌面与足之间形成了不同层次 的矩形变化,它们以直线为组合元素,作出了疏与密, 虚与实,紧与松,长与短,粗与细等诸多形式法则的变 换,也许最初人们主要是为了使各种桌子坚实好用, 然而,当这些作为结构部件的枨与矮老安放在桌面与 足之间时,它们的装饰美也随之而生.这种美是朴素 大方的,没有过多装饰性的雕琢与修饰,从无枨,单枨 到双枨,从无矮老,1个矮老到6个矮老,只是在部件 的数量上组成了不同的变化,但是其间形成的水平线 与垂直线,水平线与水平线,垂直线与垂直线之间的 变化竟然构成了节奏与韵律的动感’,具有音乐性,这 是可贵的.比较于宣化辽墓中出土的家具实物,可发 现壁画中所反映的众多桌子形象是比较准确的.例 如张文藻墓出土的大木桌长97.7em,宽59cm,高 47cm;小木桌长68.8era,宽42.5cm,高33em.另外, 在壁画中虽然没有和它们一模一样的桌子形象,但是 在结构上和它们相同的是有的,如图4中的两件书桌 在结构上和它们是一致的,均可被归纳到第三种”单 枨,有矮老型”中. 壁画中的桌子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变化,直接源于 当时画工对墓室主人的生活环境与器用进行了深入 细致的观察.正是他们较为真实的写照,为今人反映 了当时宣化人在桌子这种承具的设计与制作上所形 成的智慧与手段.当然,桌子之所以在壁画中被如此 丰富地描绘,还在于各种不同类型的桌子在墓室主人 的生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特别是涉及到和佛教相关 的礼仪时,其具备的陈设功能至关重要,这也是其他 家具难以替代的. 壁画中出现最多的题材是备经与备茶,这在古代 壁画中是很少见的,表面上看起来二者似乎关系不 大,而实质上,联系到当时当地的历史文化背景,这两 件事实际上均有着共同的指向,那就是对佛事的虔 HUNDREDSCHO0I5INARTS 口 诚.由于当时辽国统治者的信仰与提倡,佛教在辽境 内发展很快.道宗时甚至出现”一岁而饭僧三十六 万,一日而视发三千”的情况,寺庙校勘,雕印佛经和 个人写经,集资刻经,印经等活动也十分活跃.例如 张世卿墓出土的柏木棺箱外表以墨书写了梵,汉两种 经文也正是这种背景下的产物.另外,辽国汉人和契 丹人死后,经火化,将骨灰装入用柏木雕成人形(真 容木雕像)的中空木偶胸腔中,再将木偶装入木匣中 葬入墓室,这种火葬形式就是印度古葬式中的”依西 天毗茶礼”,宣化辽墓多采用这一葬式. 由于宣化古城历史悠久,是辽国南京到西京之间 的要地,辽帝多巡视于此.当时也可谓是人文荟萃, 经济发达,如此大规模辽墓的出土就是和这一历史环 境相关的.当时,崇佛诵经是张氏家族和韩氏家族中 人的人生大事,这明确反映在他们的墓志内,其中涉 及到信佛积善的字句多,而其他事迹少.例如:张世 卿”诵法华经一十万部,读诵金光明经二千部”;张世 本”自生之后,不味腥血,日诵法华经致万部”;张世 古”自幼及老,志崇佛教,常诵金刚行愿等经,神咒密 言,口未尝辍”;张文藻”少则嗜酒,醒而复醉……三 十而立,乃自醒己,遂弃杯酒,远声色……但积功累 行,崇敬三宝为业”;张匡正”不食荤茹心(辛),不乐 歌酒,好读法花,金刚经”. 长时间诵读经文必口干舌燥,因此以茶润喉成为 诵经时必不可缺少之事.比如在张世卿墓《备经图》 中,桌上除了放置《金刚般若经》,《常清净经》,经盒, 香炉和花瓶外,还有一些茶具;而在张恭诱墓《备经 图》中,桌上有经盒,香炉,花瓶,一女侍启门端盘,盘 上放置茶盏,暗示诵经必饮茶;张世本墓《挑灯图》画 的则是一女子正在全神贯注地给灯加油,挑拨灯芯, 这是她在夜晚一次次地给诵经主人服务的生动写照, 通过备茶和挑灯,表明主人读经而不舍昼夜. 隋唐以前,北地饮茶并不盛行.例如北朝《洛阳 伽蓝记》记述北魏有人轻视南人之茶,并称之为”酪 奴”,视饮茶为奇风异俗.而且在朝贵宴会时,虽设 有茗饮,但”皆耻不复食”,只有南朝来的”残民”才饮 茶.但是唐代之后,随着北方民族的汉化程度越来越 高,情况发生了巨大变化.如唐人封演《封氏闻见 记》记载:”(茶)南人好饮之,北人初不多饮.……如 今……殆成风俗,如于中地,流于塞外.”说明唐代中 期以后,饮茶之风已遍布塞外边疆,这正如李觏在 《盱江集》中所云:”君子小人靡不嗜之,富贵贫贱靡 不用也”.当时属于辽国归化州的宣化本为汉地,入 辽后仍保持着饮茶风俗.虽然这里不产茶,但是茶叶 来源却不缺,比如宋辽边境榷场的主要贸易就是茶马 交易,而且宋朝也常以茶为贡品献给辽国.整体而 言,此地饮茶方式近于中原,但由于受到游牧民族习 俗的影响而有独特表现,例如壁画中煮汤器用执壶直 接煨于炉口之上,就和中原不同. 口邵晓峰宣化辽墓壁画中的桌式研究 HUNDREDSCH00LSINARI 除了诵经饮茶的需要,将茶与茶具作为佛事供奉 的载体,也是当时重要的人生礼仪,因此壁画中桌上 所设茶具与茶应多为供品.在中国,虽然酒在祭礼文 化中一直扮演着重要角色,但是茶也占有一席之地, 而且由来已久,如《南齐书?武帝本纪》载:”永明十 一 年(493年)七月萧赜临终下诏日:’我灵上慎勿以 牲为祭,唯设饼果,茶饮,干饭,酒脯而已.天下贵贱, 咸同此制.…这方面的辽国文献可见于沙门普壤《藏 掩感应舍利记》(辽大康六年[1080年]),其中记载: “行柔等于大康六年二月十五Et于城东井亭院,欲酬 法乳之恩,依法建到寂道场三昼夜.命尉(蔚)州延 庆寺花严善兴写卧如像一躯,广列香花灯烛,备修果 木茶汤;螺钹献赞,辙于天官;音乐流声震于地狱.” 可见茶在辽代已成为祭祠仪式中的供品之一,这种备 茶奉馔的画面与当时宣化人的丧葬礼俗和对死后世 界与来世的观念有着密切联系.因此,碾茶,候汤,点 茶,送茶等情节在壁画上被细致地加以表现,这真实 体现了墓室主人对备茶这一礼仪的重视程度. 图l4中唐敦煌壁画《屠夫图》 图l5[五代(南唐)]王齐翰《勘书图》 136 图l6[南宋]佚名《槐阴消夏图》局部 正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备经与备茶是如此重要, 特别是体现在丧葬礼仪文化中.这样一来,官宦,富 贵人家对陈设经卷,茶与茶具的承具的要求也越来越 高,多种类型的桌子自然也就应运而生,而桌子上的 结构与装饰环节也越变越丰富,就这样为今人留下了 目前能看到的关于这一时期的最为丰富的桌式宝库. 这些桌式在家具史上扮演了承上启下的重要角色,它 们上接隋,唐,五代的案,几,台等承具和早期简单的 桌子,向下传递到南宋更为凝练精雅的桌子.虽然现 在能见到的唐,五代的桌子形象极少,但是我们还是 从中唐敦煌壁画《屠夫图》(图14)里下层人使用的 简陋的桌(无枨,无矮老,无牙子)和五代(南唐)王 齐翰《勘书图》(图15)中文人看书用的较为粗朴的 单枨桌上找到了一些中国早期桌子的印迹与特征,假 如再结合到后来南宋佚名《槐阴消夏图》(图16)中 精致细劲的桌(有单双枨的组合,有牙头),当审读这 些桌式的发展轨迹时,就可以看出在唐,五代到南宋之 间,北宋是一重要转型期.宣化辽墓壁画的绘制期大 致对应于北宋中后期,所以,这些桌子的发展变化为后 来高脚桌的日趋完善奠定了坚实基础,其中的一些特 色桌子不但在设计上为我们探讨家具如何使实用与审 美结合留下了独到的设计构想,而且在家具史上占据 了绝无仅有的位置,并对丰富我们今天的艺术设计不 无启发价值.因此,对它们作系统地归纳与探究,总结 出它们的丰富性,独特性与传承性,能够为进一步研析 好宋代家具与物质文化提供更多具体成果. 附记:文中宣化辽墓壁画插图主要源自河北省文 物研究所编《宣化辽墓壁画》,文物出版社,2001年 版.为求结构清晰笔者绘制了部分图像的线描图. (责任编辑:楚小庆) ?也可能有的是当时活跃在辽国南京到西京一带的着名画家,因 为是作为墓室装饰,绘制者一般不留下自己的信息,这也为我 们今天的研究带来了一定难度. ?在这些景象中往往是墓室男女主人相对坐于椅子上,中间有一 件桌子,这种形式也被称为”夫妻开芳宴”.另外在宋代绘画 137I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艺术百家2010年第6期总第117期 上也有两件椅子并排,中间配一件几的形式.如见宋佚名《孝 经图》(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美术馆藏). ?[清]叶廷管<吹网录)卷三. ?[北宋]孔平仲<孔氏谈苑)卷二. ?[南宋]赵与时<宾退录>卷一. ?[南宋】洪迈<夷坚志补>卷二十一<鬼国母》. ?[南宋]吴自牧<梦粱录》卷一三<诸色杂货》. ?粱武帝时的奏乐台,木结构,高丈余,有矮栏与台阶,可移动,因 周围装饰了熊罴图而得名. ?邵晓蜂<宋代家具材料探析),<家具与室内装饰>,2007年第8 期. ?[北宋]黄朝英<靖康缃素杂记?倚卓>. ?转引自陈述辑校(全辽文),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22—223 页. ?论五代的高坐家具,前人一般以’韩熙载夜宴图)中的家具为 HUNDREDSCH00LSINARTS 口 代表,因为绝大多数研究者均将其作者认定为五代(南唐)顾 闳中,由于五代绘画能保留到今天的很少,加上《韩熙载夜宴 图》反映的家具内容详细,人们多把它当作是真实反映众多五 代家具形象的范例,并以此为尺度去衡量五代其他的家具图 像.2006年,笔者主要从画中家具的角度将《韩熙载夜宴图》 的断代定于南宋,而非流行观点中的五代(南唐),也不像有的 论者说的可能是出于南宋画家对顾阖中作品之I临摹.鉴于画 中事物众多的南宋属性,笔者认为应出于南宋画家之创作,其 画中家具体现了典型的南宋风格.具体论证见拙文’(韩熙载 夜宴图)断代新解》,《南京艺术学院(美术与设计版)》, 2006年第1期(后被《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造型艺 术)2oo6年第4期全文转载于头版头篇).而《勘书图》为五代 (南唐)王齐翰的作品,至今无争议,就其中家具形象的分析来 说也较为可靠. TableStvlesPresentedinLiaoTombMuralinXuanhua SHA0Xiao—feng (1.CollegeofArt,NanjingForestryUniversity,Nanjing,Jiangsu210037) Abstract:UnearthofLiaoTombMuralinXuanhuaisallimportanteventinarchaeology.Butit5apitythatnoneex- ploresfurnitureimagesandinterpretstheirsignificanceinfurniturehistory.Thepresentarticlesystematicallyreseat— chesonthetypicaltablestyles,andconcludestheirvarietyanduniqueness,inhopeofcontributingtothefurtheraria- lyzeonfurnitureinSongdynasty. KeyWords:LiaoTombMuralinXuanhua;TableStyle;Cheng;DwarfCheng (上接第l17) ?彭官章《土家族文化》,吉林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第214页. ?林永仁,来层林<巴楚文化),华文出版社,1999年版,第27—28 页. ?彭继宽,姚纪彭’土家族文学史>,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年版, 第47页. ?李绍明(川东酉水土家》,成都出版社,1993年版,第290页. ?杨昌鑫《土家族风俗志》,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9年版,第 192—193页. ?[英]爱德华?B?泰勒(着),连树声(译)《人类学——人及其 文化研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76页. ?作者于2008年6月l0日至18日在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龙 池乡进行的田野调查,采集与整理而成的刷白内容. ?杨朴《二人转的文化阐释》,文化艺术出版社,2007年版,第7 页. ?杨朴《二人转的文化阐释》,文化艺术出版社,2007年版,第180 页. CulturalHermeneuticOilXiushanIi1OwerLantemDramaasallArtisticSym bol YANGTing (SchoolofLiterature,SouthwestUniversity,Chongqing400715) Abstract:ThearticlesuggeststhatitslinguisticsymbolimpliesTujiapeople~ ceremonyritesculture,anditsartistic symbolistheculturalexhibitionofstructuremodeunderlyinginthecoupledanceopera.Inaddition,thetwosymbols enchasedintoTujiapeople~sociallife,culturalconceptionandthei arewell— rfolkbelief,thustheyformanintimate entity. KeyWords:ArtisticsigIl;CulturalResearch;XiushanFlowerLantern;CulturalLoca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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