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御道德沦陷,摆脱停滞不前-张巍
抵御道德沦陷,摆脱停滞不前
----观朝鲜世界杯之旅有感于中国足球
6月16日凌晨,陪伴着朦胧的睡眼,激情欣赏了朝鲜与巴西的世界杯比赛。之所以最初睡眼朦胧,是因为对巴西式的屠杀早已产生了审美疲劳,对手仅是个新鲜的朝鲜而已;后来之所以激情欣赏,主要是由于中国足球若干年来培养了我们太多的提前假设,我们大都将中国足球作为类比同类的标准,如要详解原由,可以参照近些天的任何主流平面媒体的足球版面,文明的叫骂和关爱的调侃必将充斥着每一个有关中国足球的角落,成为大家议论不休的主题。而当朝鲜以大比分败走葡萄牙和科特迪瓦之后,“精神无用论”和“能力至上说”又重现中国足球舆论界,朝鲜给了找不着方向的中国足球一张大大的床单,而被我们的相关从业人员反当成遮羞布,随即蒙在了脸上,但蒙住的是他们的脸,蒙不住的是我们的心。
朝鲜的神秘不仅对于西方世界如是,对于曾经走过相似道路的中国也有种遥远的亲近。类比朝鲜,我们不得不回首我们走过的历程。三十年前的改革开放给了我们从未有过的快速发展和蓬勃崛起的机会,同时,经济的繁荣也使我们的道德准绳发生着深刻的变革。改革的主体是市场,市场的本质是交易,交易的出发点是自利,如果没有利己心,那就没有各个利益单位的相向运动,自然也就不会有生产力的解放和发展。改革开放以后的道德观念将集体至上还原为个人利益,(这在1978年之前是不可能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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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历史时期,考虑个人利益便是反动和走资,而在1978年之后就大不同了,)个人利益的开放追逐在相当程度上鼓励了效率优先,大多数民众也由此享受到了发展的实惠。由此我们必须要感谢邓小平先生,邓先生“允许一部分人通过诚实劳动和合法经营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的话语不仅解放了全国人民走向富裕的共同愿望,而更为实际的贡献则在于打破了“大家一块儿受穷、不敢去追求财富”的僵局。但随着改革的深化和发展的提速,贫富差距在扩大,社会矛盾在激化,公平意识在繁华物欲的冲击下受到了严峻的挑战。尽管如此,我们也绝不能为了公平而因噎废食,一个不能摆脱绝对平均主义的民族,其经济绝无发展的可能,如果要彻底的消灭不公平和不平等,那就必须要取消市场,市场的取消必定会使我们最终走回“共同贫困”的起点。市场本应是个自发的、平等参与的交换场所,但现实的市场往往不那么自由平等,即使法律所赋予的每个人的自由平等也难以兑现,尽管身处市场经济发展的剧烈阵痛之中,市场也绝对不会取消、不能取消,非但不能,而且还要继续发展、更加繁荣,我们做的只有在效率和公平间寻找一条价值通道,在快速发展的漩涡中理清前行的正确方向。
价值通道的寻求在日益变革的经济社会中并非易事,价值信念的回归自然也受到诸多困难和阻碍,我们身边存在的众多不协调与不适应正是思想价值和经济利益的不匹配所致。足球水平和足球道德也自然需要协调前行,任何速度的不协同都会导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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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症”的发生,而中国球迷正式在这种“不适应症”中痛不欲生。
也许从我们的发展路径中可以预判朝鲜未来的发展状况,如果朝鲜现在搞改革,搞开放,那三十年后的朝鲜足球会不会也像今天的中国足球那样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点我们不敢断想,但可以肯定的是诸如郑大世泪流满面的感动在三十年前的中国足球界应该“屡见不鲜”,但是现在已经成为了“稀有物种”,鲜有体现。之所以这样类比的思考,是因为我们毕竟曾经从中国足球的成长历程中收获过快乐和激情,现在也该为中国足球作些微薄的间接贡献了,这源于我们对中国足球和中国体育的深切期望,更源于对于中国未来之路的深刻考量。
将目光重新回调到中国足球身上,启功先生墓志铭上的几句话可以看作是当今中国足球的深刻写照:“博不精,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身与名,一齐臭”,所不同的是启功先生是“谦以自嘲”,而中国足球是“嘲以为常”而已。中国足球乃至中国球员其实更应该以一种弱势群体的定位置身于市场经济的浪潮之中。长久以来,中国足球占据了大量的社会资源和公众关注度,但无论从结果成绩上,还是从意志精神上都没有做到有效的贡献。输入与输出的差距使中国足球本身也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而更为沉重的压力是由于广大民众对于社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需求的与日俱增。换言之,中国足球作为一个特殊的经济商品,没有为市场提供强有力的竞争产品,造出来的东西不能够满足消费者的需求,消费者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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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账。中国足球的市场化和商品化已经走过了多个年头,但总体来说是换汤不换药,就如同包装升级了,产品质量反而不进则退,中国足球的过分包装严重的欺骗了消费者,没了消费者的理解和支持,足球自身的发展自然也就陷入了一个难以自拔的困境。而从足球产业内部考量,这个困境有些像 “囚徒困境”,足球圈内的各个利益团伙将自己的利益凌驾于集体利益之上,鼓励效率反而抛弃了公平,为了保障和扩大局部的个人利益和团伙利益,严重的伤害了集体的利益,也由此严重的制约了中国足球整体水平的提高,从而最终得到了警察--消费者的死刑宣判。也就是说,虽然在当今的经济形势下,个人利益的追逐不受道义的谴责,但同时也滋生了个人利益为主导的劳动倾向,劳动者在创造个人利益的同时并没有发觉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的趋同性和一致性已经发生了严重的背离,当劳动环境中的个体劳动价值取向形成了风潮,那集体的进步自然也就难以保证。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们的女排、女足和兵羽团队,尤其是昔日的中国女排,不仅为国家和民众贡献了五连冠美誉,更为重要的是女排团队所形成的“女排精神”已经成为了时代的标志,为那个时代的国民提供了强劲而丰裕的精神财富。从这个角度上说,中国足球是劳动贡献的弱势群体,已经被业内同行和其他行业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说中国足球是弱势群体,还与中国球员的普遍道德素养和专业水准有关,这两个方面其实相辅相成,互相承接,同进同退的。中国足球的整体水平亟待提高,球员只是一个很小的组成部分,整体的匹配同行才是根本的发展之路。足球产业运作水平、足球经营管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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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运动普及水平、足球媒体报道水平、足球联赛发展水平等众多水平都需要协同提高才能保障中国足球摆脱停滞不前的现状。
去年开始,中国足球体系内部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表面的现象不知道会不会引起深层次的变革。从经济学角度来看,中国足球产品的消费者遍布各个不同的社会阶层,而中国足球产品的制造者无论从收入水平衡量,还是从经济地位考虑,大都处于较高的社会阶层,尤其是足球产品的管理者也拥有相当的特权,随着足球经济活动规模的扩大,少数人利于权力获取巨额收入的机会在增加,这不同于贪污腐化,但与垄断和禁止公平竞争有着密切的关联。缩小贫富差距的最好方式其实就是取消特权,这对于消除供需落差也是重要的手段,但当今我国的法制建设还不够完善,自上而下的法制管辖不可能触及到各个经济活动行为,那自下而上的道德激发便不得不进入议事日程。由此来看我们的球员,他们其实只是充当了民众笑骂的终端,但背后似乎还有更多狞笑没有展现到消费者的面前。在繁华物欲的迷惑下,中国足球产品的生产者由于对自己利益的过分关心和热烈追逐而导致了普遍的“道德退化”,少数人将关心个人利益的权利当成了自己自私自利的理由,甚至发展到连法律都敢践踏的地步,“道德迷茫”也在群体中迅速蔓延,长此以往,必然会导致中国足球的整体“道德沦陷”。 道德素养水准决定了专业水准,我们应该将注意力转移到足球从业人员的整体道德素养上,而不应片面的局限于球队成绩和球员技术层面。德国大诗人但丁曾经说过:“道德常常能填补智慧的缺陷,而智慧却永远填补不了道德的缺陷。”道德和专业水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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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用这句话来解读:道德常常能填补专业水准的缺陷,而专业水准却永远填补不了道德的缺陷。当然,这句话的外延应该是中国足球的整体发展环境,而不应局限于一场足球比赛,毕竟在赛场上,专业水准还是最有力的竞争武器。
抵御道德沦陷是针对于中国足球发展现状最无可奈何的手段,其实从深层次来讲,中国足球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过分的注重局部结果的效率,反而忽略了整体过程的公平,简言之,就是“为了局部小康而忘记了整体大同”。无论是足球管理者,还是足球舆论界,甚至是最广大的球迷往往只会热烈追逐某一场比赛的比分、某支球队联赛的排名、国家队某项赛事的成绩,却很少对整个足球的生态环境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和关注。在结果导向盛行的足球环境中,大量的生产资源被集中起来,针对于某些生产团体大讲效率优先,大提特权待遇,却严重忽略了整个足球市场的公平与公开。管子说:“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物质财富和特权效率资源高度集中于局部团体,但却没有产出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更为可悲的是效率和特权的施加对象大都是弱势群体,尤其是足球行业管理人员,对社会繁荣和足球贡献的激励导向错误的歪曲成了凭借地位和特权来谋取经济上的效率优先,其实这是目前中国的普遍问题。如此发展的最终结果是不鼓励人们努力工作和学习,而是叫人运用非道德的手段去获取利益,这样即使想要努力和进步的人们也会迫于压力、误入歧途,长此以往,贫富差距逐渐加大,社会矛盾会愈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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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道德普遍败坏,经济发展严重停滞„„一系列令人沮丧的现象会接踵而来。回归社会现实,要想在资源相对有限的前提下提倡整体过程的公平必然显得力不从心,社会资源的相对匮乏在短时期内是无法改变的,由此道德的力量必须要重视和提升,才能保障我们整体事业的和谐前行,社会各个行业如此,中国足球亦如此。
由此来说,中国足球只是中国改革开放后经济进程中一个反面典型的缩影,我们不要就事论事,也不要将斗争的矛头指向中国球员,而是要将眼光放长远。中国足球由于关注度高、影响力大等体育属性率先进入了我们的视野,同时由于各种不良运作及恶性事件被民众屡次推向断头台,之后又由于从业者的阶段性觉醒屡次被宣判了死缓。但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历史阶段,究竟还有多少组织和个人与中国足球相比过之而无不及,究竟有多少组织和个人隐藏在兼顾公平和集体至上的华丽外衣下堂而皇之,究竟还有哪些组织和个人要真正的判死刑,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在经济大发展的背景下,过分的结果导向充斥着社会的每一个行业,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决策,我们真正要达到的并不是局部的效率优先,而是整体的公平前行。我们真正要做的是让灵魂跟上我们的脚步,而不至于迷失方向,迷不知返。
有时候,步子迈得太大,反而忽略的脚尖的方向;
有时候,跑得太快,反而忘记了最初为什么出发;
有时候,停下来,歇歇脚,是为了日后更快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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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需要少一些喧嚣与繁华,多一些冷静与思考,毕竟“思先达,行方至”。
张巍0626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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