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意兼得 阅读教学的理性追求
朱瑛(特级教师)
编者按近年来，江苏南京市育英第二外国语学校“五段互动式”教研模式开展得风生水起。我们《
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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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设计》走进了这座美丽的校园，围绕目前阅读教学研讨的热点问题——“言意兼得”，和教师们一起感受“专家引领——课例实践——辩课互动——点评提升——研修反思”的精彩和幸福。
课程改革实施以来，我们在解放思想、转变观念、改变课堂教学上可以说是硕果累累，尤其是2011年版课标出台后，我们欣喜地看到阅读教学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出现了一些新的走向。如，有人提出:阅读教学要以理解为本位;有人认为:阅读教学当以写作为本位;有人主张:阅读教学要“指向写作”;有人力挺:阅读教学要回归“语用”;有人矫正:阅读教学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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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为主;有人坚持:阅读教学要言意兼得，不可偏执一端，既要关注言语内容，又要关注言语形式;等等。一时间新理念，新观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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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出不穷，应接不暇，乱花渐欲迷人眼。这使我们忧虑:到底什么是阅读教学的本来面目,阅读教学到底应该追求什么,
我认为:阅读教学应致力于“阅读理解”与“学习表达”的有机融合，实现言意兼得。这是因为仅止于“阅读理解”，关注的只是语言文字所表达的意思，解决的只是“写什么”的问题，收获的只是人文性的东西，这是远远不够的，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任何课程都要从文本中获取意义;而仅指向“学习表达”，关注的只是表达方法，解决的只是“怎样写”的问题，这种不以读懂、理解、积累为基石的教学指向是站不稳，建不高的。没有阅读，哪来积累，没有积累，又怎么表达，所谓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所以，阅读教学要致力于“阅读理解”与“学习表达”的有机融合，既要得意，更要得言。只有在引导学生关注言语内容的同时，有意识地让其咀嚼言语形式，学习文本中遣词造句、布局谋篇、表情达意的方式方法，感受言语形式所传递出来的那种节奏，那种韵味，进行积累、运用语言训练，这才是课程意义上的语文。
教学《我和祖父的园子》一课时，如果是围绕“这是个怎样的园子,”“从哪里看出萧红的自由,”“这是一种怎样的自由,”组织教学，关注的只是言语内容，收获的是人文性的东西。但如果是围绕“这是个怎样的园子,作者是怎么写这个园子的,”找出文中写萧红“看上去是在帮忙干活，其实是玩得很开心”的句子读一读，品一品，”看看课文是怎么写这种开心的,文章这样写是想说明什么,”或者“这是一种怎样的自由,作者是用怎样的语言来表现这种自由的,”来展开教学，那么，学生收获的就不仅仅是言语内容，还有言语形式，实现的是言意兼得。
新课标将语文课程的核心定位在“学习语言文字运用”，这就告诉我们:阅读教学，应该由当前的“为读而读”转到“从读学写、由读悟写、以写促读、读写共进”的言意兼得的轨道上来。多年来，我们的语文课很少从“表达形式”人手，探究“内容”是如何承载或表达“意义”的，也就是揣摩“意”是用怎样的“言”表达出来的。所以，当下的阅读教学，我们固然要进行言语内容的理解，但更需要花大力气、用大功夫关注言语表达，让学生不仅知道课文说了什么、写了什么，更要领悟到课文是怎样说、怎么写的，为什么这样说、这样写，从而逐步扭转长期以来把内容和表达割裂开来，只顾内容不顾表达的片面做法，让语文课堂教学回归到言意互转、言意共融的本来面目上来。
其实，在日常教学中，我们在品读课文时，只要在理解内容的基础上向前再走一步，或者在设计教学时多从语言表达的角度思考，就能获得言语表达的秘妙。如教学《莫泊桑拜师》(苏教版六下)，仅仅引导学生理解:莫泊桑每一次是怎样拜师的,福楼拜每一次是怎样指导的,即认识福楼拜是怎样的老师,莫泊桑是怎样的学生,(课后练习3)最后得出莫泊
桑是个好学上进的学生，福楼拜是个教学有方的老师，是远远不够的。你必须再深入一步，引导学生关注言语形式——课文是用怎样的语言来描写莫泊桑好学上进，福楼拜教学有方的,对福楼拜三次指导的描写为什么不一样,为什么第二次指导不用直截了当的方式表达，而用一连串的问句,学生就能在品读与比较中发现表达的秘妙。
面对文本，语文教师和其他科教师最大的区别在哪里,我觉得，语文教师的注意力应该更多、更自觉地分配到言语表达、言语形式上。因为理解内容解决的只是“写什么”的问题，而领悟表达方法解决的却是“怎样写”的问题。从言语内容中得来的东西只有在言语表达形式的熔炉中整理、归纳、熔炼、运用，才能化人心灵，融入骨髓。阅读教学中，我们若能在引导学生理解内容的同时，有意识地让其咀嚼文本的表达形式，学习遣词造句、布局谋篇、表情达意的方式方法，进行积累、运用语言的训练，即2011年版课标提出的“学习语言文字的运用”，才能更好地引领学生行进在“言”“意”兼得的路上，在言语实践中学习语言，在文字运用中学习文字，最终实现言意兼得。
那么，如何实现言意兼得,答案是抓住有特点的语言现象，品味其表达特色。那么，哪些语言现象是有特点的呢,又如何品味呢,
沈大安老师说，从语言习得的角度看，我们应该选择两种语言现象作为教学内容:一种是有规律的语言现象，一种是“陌生化”的语言现象。
小学语文教材中有规律的语言比比皆是，它需要我们留心去发现。如《雾凇》(苏教版四上)第2自然段的结尾两句，如果让学生细细品味，可以学到汉语表达方式的许多规律:
这蒸腾的雾气，慢慢地，轻轻地，一层又一层地给松针、柳枝镀上了白银。最初像银线，逐渐变成银条，最后十里长堤上全是银松雪柳了。
教学中，教师常常会和学生就语句进行赏析:雾凇的形成过程何以写得如此优美,大家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比喻句上，一谈到比喻，习惯性地集中在“把什么比作什么”与“这样比有什么好处”这两个常识性的问题上，不能够就这个比喻的独特性进行深入的解读:同样要突出“白”，为什么不比作白盐或者白糖、白云,如此比较，学生就会发现白银较之白盐、白糖、白云的不同特质:珍贵、有光泽、惹人喜爱……进而发现比喻是有“情感色彩”的，选择什么样的事物来作比，其实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情感。
更重要的是，在这一段里，作者用两句话，53个字，描述了雾凇10来个小时的形成过程。两句话、53个字，很短，但读来却让人感到这个过程很漫长很漫长。这里藏着什么样言语的秘妙呢,细细推敲，我们发现，课文中用了一连串的表示时间变化的词语:慢慢地、一层又一层、最初、逐渐、最后。这些表示时间缓慢的词语，把雾凇的形成过程拉长了、放缓了、变慢了。
表示时间变化的词语看似平常，但对四
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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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来说却很有价值，因为它是把过程拉长的绕不开的规律性用词。我觉得语文课就要注重教这些。
那“陌生化”的表达又是怎样的呢,“陌生化”的语言是指我们平时比较少见的表达方法，像标点符号的异用，词语搭配的错位，语法结构的偏离等。如《天游峰的扫路人》。
老人引我进了他的小屋，为我沏了一杯浓茶。茶，很热，很香，仿佛一股暖流，很快沟通了我们俩的心灵。
这两句话表面讲“浓茶”，实际上讲老人情谊浓。你看:“茶，很热，很香”这里连续用上逗号，和以往课文语句不同，逗号拿去不行，拿去了，老人待客的情谊也就降低了。
这就是特殊语段承载的语言价值，如果细细品味，学生可以学到怎样用特殊的语言形式来表达特殊的思想感情的方法。
(作者单位:江苏南京市育英第二外国语学校)
责任编辑张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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