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法国的国际钢琴大师——让-伊夫·蒂博代

来自法国的国际钢琴大师——让-伊夫·蒂博代 来自法国的国际钢琴大师——让-伊夫?蒂 博代 陈胜海 10月14日,第七届北京国际音 乐节开幕的前一天,来自法国的钢 琴大师蒂博代到达北京,成为本届 音乐节第一位(最早)来自外国的音 乐家. 蒂博代对中国的乐迷来说并不 陌生,他们主要是通过DECCA大 量的唱片而认识了这位钢琴大师. 他的30多张唱片包括了拉赫马尼诺 夫,肖邦,德彪西,李斯特,梅西安, 舒曼等人的作品.不过大家一般都 认为他既然是法国人,又是钢琴家, 自然是演奏法国音乐的专家.于是 在当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记者率先 的提问便从法国音乐开始. 有记者问:"我注意到你这次 音乐会的作品是从德彪西开始的, 德彪西是法国印象派音乐的始祖, 你觉得印象派的音乐对你有什么影 响?谈谈您对印象派的一些看法?" 蒂博代说:"应该说德彪西不 仅是印象派的大师,他在整个音乐 史上也是个大师.我认为他最成功 的地方或者是最显着的地方是,他 的这种思想方式超越了他的时代, 他当时的想法已经比时代超前了许 多.他对音乐史作出的最大贡献是 他第一次把音乐和色彩融合在一起, 所以在许多法国印象派的音乐中, 你们会体会到许多色彩感.在当时 的法国,这种印象派的音乐也是同 法国的印象派绘画紧密联系在一起 的.除了受印象派绘画的影响,另一 一甾幽 方面他还受到了东方文化的影响. 他曾经在1889年在巴黎参加过一个 世博会,其中有一些亚洲国家文化 的展览吸引了他,影响了他在以后 的创作. "另外我想说的是,我非 常荣幸我的这次音乐会能在 中法文化年里举行,中国和 法国有很深的文化传统,很 多根源都是一样的,一方面 中国和法国的食品都是世界 上最丰富的,另外中国人和 法国人在艺术上的敏感力, 对艺术的理解力都是很深 的." 蒂博代对德彪西音乐简 明而又精辟的论述让大家为 之一震.进而推论他既然是 法国钢琴家,也理所当然应 该是法国钢琴学派的代表人 物.于是,新闻发布会上,这 个问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也成为人们颇为关注 的焦点. 记者问:"我们都知道您 是法国传统钢琴的代表人物, 您认为法国的传统与欧洲其 他国家的传统有什么区别?" 蒂博代回答:"所谓的学 派都是上一个世纪的事了, 因为那个时候大家交流起来 并不像现在那样方便,现在 我们已经不再说什么学派, 和我讲他当时遇见他们时他们是如 何向我解释这个作品的.当然,这些 对我的演奏有很大的帮助. 蒂博代已经对学派这一观点淡 漠了,这似乎让大家感到意外.因为 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蒂博代答:"所谓的比赛那已经 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了,为什么那 时许多人靠比赛出名,因为那时比 赛非常少,全世界也就那么三四个, 应该说是一个国际性的学派了.作 为法国传统派,我非常高兴我在巴 黎学习的时候,我的老师就是一位 法国传统学派的人物,他本人与拉 威尔,德彪西等人都很熟,所以当我 演奏德彪西,拉威尔的作品时,他就 作为热爱西方音乐的中国听众,在 内心对学派这种观念仍然是念念不 忘的. 又有记者问:"现在的许多钢琴 家都是靠比赛而出名,而您却不是 这样,您认为比赛这种形式对钢琴 比如柴科夫斯基钢琴比赛, 肖邦钢琴比赛等等.而现在 的比赛越来越多了,今天这 个人赢了一个什么奖,明天 那个人又赢了一个什么奖, 这已经不能证明什么了.现 在的钢琴家只要有个人魅 力,只要技术好,总会出名 的,不必用比赛来出名.另外 一 个方面,钢琴比赛又是一 个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一 旦赢了比赛,而你还很年轻, 但是因为你出名了,你可能 就要应付每年200场的音乐 会,但是实际上不管是在音 乐方面,还是在人生经历方 面,你都没有准备好,这就有 可能扼杀了一个音乐家的艺 术生涯." 蒂博代很健谈,不受什 么局限,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20分钟的记者招待会结 束了,而有些记者仍意犹未 尽.于是又开始了小规模的 访谈. 记者问:"我们知道您父 亲是法国人,您的母亲是德 国人,这对您的人生和音乐有什么 样的影响?" 蒂博代回答:"你说的非常对, 我母亲是德国人,父亲是法国人,在 我的生活中就是这样,一方面有法 国人的浪漫,一方面又有德国人的 立 El 乐大舞台刁,人舛口播? 严谨和自律,这对于音乐来说是非 常好的." 记者问:"我们知道您还曾担任 过歌唱家芭托莉等人的钢琴伴奏, 请谈一谈您对钢琴伴奏的感受." 蒂博代:"我从她们身上学到了 许多东西.一个音乐家要进行各种 形式的演出,开独奏会,与乐队合作 等,而这种室内乐形式的音乐会,我 作为伴奏,从歌唱家那里学到的东 西更多." 记者问:"在您的唱片目录中, 有许多是您同钢琴家兼指挥家的阿 什肯纳吉合作的.当您同这样一位 既是钢琴家又是指挥家的人合作时, 您从他身上得到了什么?同他合作 与同别的指挥家合作有什么不同?" 蒂博代:"很危险的问题(笑 声),不敢随便说.指挥有两种,一 种是纯技术的,只会指挥;另一种是 后来变为指挥的,只要他能表达音 乐,无论哪一种都可以.最重要的是 他要能表达出音乐.尤其在阿什肯 纳吉身上,他除了纯技术的手段之 外,他还有其他的 方式来表达音乐. 比如说,他会同音 乐家交流,通过他 的眼神告诉音乐家 们如何表现音乐." 记者接着追 问:"你有没有准备 以后也涉足指 挥?" 蒂博代答:"没 有.因为指挥也是 一 个专业性很强的 行当,我现在觉得 在钢琴上还有很多事情要作,我也 没有时间去学习指挥,要想当一个 好指挥,也要花几年的工夫.而我现 在作为一个钢琴家,感觉非常好,尤 其是在同一个大乐队合作的时候, 我靠我的十个手指控制全部.而且 如果我是钢琴家,我可以和别人交 流,这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记者问:"您除了弹钢琴,还曾 演了一部歌剧——(《乔尔达诺?费罗 拉,在其中演了 一 位钢琴家,这种 感觉与您通常演 奏钢琴有什么不 同?" 蒂博代:"是 的,那是非常享受 的.台上美女如 云,感觉非常好." 对前面蒂博 代关于钢琴学派 问题的回答,记者 们显然不太满意, 或者说还没有说 透,于是这一问题在这儿又被提出 来了. 记者问:"其实钢琴演奏还是有 学派之分的,您的老师就是法国传 统学派的代表人物,您对此有什么 感受?" 蒂博代答:"其实现在已经没 有什么学派之分了,这些都是以前 的事,大家现在都很少讲什么学派 了.现在是一个国际化的世界.没有 学派,只有传统之分,我的法国传统 多一些,他的德国传统多一些,仅此 而已." 记者问:"这次音乐会上您将演 奏德彪西的音乐.德彪西的音乐具 有一种朦胧,精致的美感,但是又有 很神秘的一层.您觉得在这些神秘 之后还有些什么?" 蒂博代:"听德彪西的音乐时, 你要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法进入 他的音乐世界,一旦进入这个世界, 你就会发现许多神奇的东西,而且 你似乎每天都能发现新的,不同的 内容.比如他的前奏曲,我花了好几 首尔大舜苗 I1 年的时间才吃透.德彪西的音乐就部使用肖邦的钢琴演奏?"九成.出现在舞台上的 蒂博代显得 像诗歌那样,虽然只有几行,但是你 要去细心体现这些字里行间的东西. 印象派的绘画也是这样,近看的时 候是一个样子,而远看的时候又是 另外的一个样子.它不是一个实际 的东西,而需要发挥你的想象力. 记者问:"您多次提到上个世 纪,而上个世纪实际离我们只有四 五年的时间.您虽然演奏古典音乐, 但是您的思想很现代,您对现代音 乐的发展如何看?" 蒂博代:"演奏现代音乐并不 是我的专长,但是我每年都会委约 一 两个作曲家为我写一些音乐作品, 其中有独奏曲,也有与乐队合奏的 作品." 记者问:"您曾经录制了一张肖 邦专辑,其中的一首前奏曲使用了 肖邦的钢琴演奏.您用肖邦的钢琴 演奏有什么样的感受?为什么不全 蒂博代:"感觉非常奇特,很不 一 样.我只是感觉不同,但是我并不 喜欢它,我还是更喜欢现代的钢琴. 我相信如果肖邦活着,他也会喜欢 现代的钢琴.不过我用他的钢琴演 奏时,我可以加深理解他为什么这 样或那样写这些作品.我相信如果 他有现代钢琴,他也会有不同的作 品." 记者们似乎觉得有些问题还没 有展开,有些问题还谈得不够深,不 够透.不过时间已经不允许了.好在 与音乐家最好的交流是音乐. 10月15日,蒂博代的钢琴独奏 会在中山音乐堂举行.尽管当晚在 大会堂有万人瞩目的"波切利中国 演唱会"正在进行,也有保利剧院歌 剧《罗米欧与朱丽叶))的演出,但是 蒂博代的音乐会仍然受到人们极大 的关注,音乐堂内观众上座率有八 蒂博藏在北京国际音乐节记者见面会上 非常温文尔雅.他在记者招待会上 说他很讨厌穿传统的燕尾服,果然, 他身穿普通的西装,像是一位出席 宴会的宾客.他的演奏曲目有肖邦 的((夜曲》,((练习曲》和((圆舞曲》 各两首,李斯特的((艾斯特庄园水的 嬉戏》,((第二叙事曲》和((宣叙调与 浪漫曲》,德彪西的4首《前奏曲》等. 他的演奏非常注重控制,决不夸张, 也不做作,完全沉浸在作品的意境 之中.他真正做到了自然天成,他没 有过多的让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 演奏动作上,而是在引领你进入音 乐的世界,动感的旋律,丰富的音 色,扣人心弦的乐句呼吸,都是需要 你仔细体昧和把玩的.仿佛是在欣 赏一件一件古玩珍品. 音乐会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蒂博代又为观众加演了两首返场曲. 望着蒂博代那纤纤君子般的身影消 失在舞台上,我不禁想到,不应该把 他定位于法国钢琴家,他是一位国 际钢琴大师,如今这个年代也确实 不可能也不应该有这样或那样的局 限性.如果你是一位钢琴家,你就应 该能演奏各种风格的作品,而不能 刻意追求某种风格或学派.你与别 人的不同之处仅仅来自你潜意识里 某种特定因素的影响. 蒂博代的演奏中融入了法国人 的那种浪漫气质,又有德国人的那 种持重和英国人的那种温文尔雅, 也许将来他还会融入一些东方人的 含蓄和拉美式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