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人在城中——解读王春芳的长篇力作《1／4天堂》

【doc】人在城中——解读王春芳的长篇力作《1／4天堂》 人在城中——解读王春芳的长篇力作《1,4 天堂》 第3O卷第1期 2010年1月 Vo1.3ONo.1 Jan.2010 人在城中 解读王春芳的长篇力作《1/4天堂》 鲁毅 (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济南250100) 摘要:王春芳的长篇小说《1/4天堂》寄予了作者对深圳的独特思考.在小说中,深圳不再具 有精神家园,刻意隔绝"他者"的"围"的内涵.作者对于深圳的想象与建构,突破了以往小说中 城市仅作为背景存在的手法,而将其设置为一个与"人"并置的主体,在不断地与人游戏,较量中, 展现自身的强大力量,在这一过程中人心走向了异化.作品关于深圳的想象,又是通过人与城的 互相建构来完成的,可以从友情和爱情这两对人伦关系中得到解读. 关键词:王春芳;1/4天堂;深圳;城市想象;精神结构 中图分类号:1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6320(2010)01—0053—04 无数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人常常面临一种尴 尬的生存状态,即物质生活异常富足,而精神满足 感却无从言说,人们误将财富的拥有作为自己心 灵自由的最大尺度,并在生活中苦苦地挣扎,而王 春芳的长篇小说《1/4天堂》…为我们展现了这种 人生困境,并做出了自己的思考.作者把故事的 发生设置在深圳这座高度现代化,快节奏的都市 中,将四位大学毕业的女生并置其中,与各色人等 相互碰撞,在纷繁复杂的环境中,拷问出人生的终 极选择与追求,本文试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解读. 一 ,另类的"围城"——关于深圳的文学性 想象 "城市"在《现代汉语词典》里的解释是:"人 口集中,工商业发达,居民以非农业人口为主的地 区,通常是周围地区的政治,文化,经济的中 心."[2?'这是其在行政划分和地域建构上的独 特含义,可是在文学中,"城市"的内涵却被想象 化了,其含义远远超越了一般人所理解的地域概 念.在以往的文学史着作中,不乏对于"城"的书 写(不是特指具有都市内涵的"城市",而是指涉 作者对一个地域的想象性书写),如早期沈从文 的"边城",萧红的"呼兰城",师陀的"果园 城"等,都在为我们塑造着一个个"城"的形象. 他们塑造的"城",首先具有"围"的内涵,以此区 别于外部的另一种世界.其次,这种"围"的内涵 让他们笔下的"城"成为了一片精神净土,一个仍 能够找到梦的地方."边城"在现代化的进程中, 仍能够保持着古老的民风民俗,人伦关系依然纯 美朴实,没有工业文明的浸染,没有金钱的腐蚀, 时时处处透露出作者对"优美,健康,自然,而又 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的表达;"呼兰 城"固然也有着现实的吵闹,但在萧红笔下,已成 为童年记忆的家园,自己怀念的祖父形象在其笔 下若隐若现;师陀的"果园城",完全是虚构的一 座城,在对这座城的叙述中,民风民俗,年轻的记 忆成为了覆盖在这座城上的一张绚美的面纱.2O 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现代文学中出现了大量对 "城"的想象与建构,这些"城"不仅是一方净土, 更唤起了人们疲惫困惑的心与童年的美好记忆, 这也从一方面折射出当时作家建构自己精神家园 的趋同性和对人生存状态的一种思考.在新世纪 文学中,王春芳在小说《1/4天堂》中又一次为我 们建构与想象了一座"城"——深圳,不过这座 "城"在新的语境下却具有了独特的内涵,并寄托 着作者的深刻思考. 在这里,深圳不再具有精神家园的含义,也不 再具有要刻意隔绝"他者"的"围"的内涵,它决不 是任何都向往梦想的灵魂的安置所.在小说中, 四个大学生来到深圳谋求发展,固然开始的梦想 是怀着"2O岁时的浪漫梦想"…,"怀抱着音乐 收稿日期:2009—1l—l4 作者简介:鲁毅(1983一),男,山东省淄博市人,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中国 现当代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 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 54?南都学坛2010年第1期 终老"[]',但"还没开始就宣布破碎"',显 然这座城不具有安慰每一个期待皈依的灵魂的功 能,作者并没有像三四十年代的作家那样赋予它 这种功能,这正是作者对深圳这座现代化城市的 独特理解.快节奏的生活,要生存下去的金钱观, 连停下来哭泣的时间都不容许的深圳,怎会赋予 她们以灵魂的慰藉,所以小说中的那个传统文化 象征的民乐队——"聆乐队"一碰到深圳便要解 散,终究要在现代化都市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冲 击下变得粉碎;刘世文被称作校园里的诗人与才 子,当他带着梦想也来到深圳时,因为经济压力与 女朋友韩溪被迫分手,工作无从着落,面临着被深 圳的遗弃;齐眉,林素的梦想何尝不是想寻找到自 己的精神家园,但只是被动的为生活所推.固然 她们也曾经为真正的爱情所感动过,温馨过,但深 圳却依然不会将这种神圣的精神之梦赠予她们. 作者王春芳在小说中也多次借人物之口建构 了深圳的精神内质:"深圳人非常自立,抛开其中 隐含的经济独立和生活自理两重意思,个人情感 的自立其实就是孤立——没有亲人,缺乏朋友,没 有归属感,缺乏安全感.匆忙地活着,悲哀被压 制,幸福在别处."儿""深圳是个不容易产生爱 情的城市,主要原因在于:人与人之间信任感的 缺失."…H'深圳让人紧张和累,公交车让人 晕眩.坐上车,很多时候马上就靠在车窗玻璃上 睡着了.风景和人,在睡熟的时候一闪而过.美 不美,好不好,你已没有力气去关心.".'"韩溪 也曾说:"深圳多匆忙啊!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 事情——自己都搞不定自己,哪有什么闲心思管 别人?"…钟亦聆说:"深圳躁,浮躁,焦 躁."……"在这些叙述中,显然深圳不再具有以 往文学作品中精神栖息地的理想内涵,它让生活 在其中的任何一个"他者",充分意识到它的主体 性存在,同时也迫使生活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在 变,改变着自己的恋爱观和金钱观,在这一过程中 人心走向了异化,深刻地烙在了每一个初来乍到 者的心 二,人心的异化——深圳与人的游戏 在王春芳的笔下,深圳作为一个现代化的大 都市,首先,它突破了以往小说中城市仅作为小说 背景存在的文学手法,而是将深圳设置为一个与 "人"这个主角并置的主体而存在.在不断的与人 游戏,较量,角逐中,展现自身的强大力量,在这一 过程中人心走向了异化.人的异化是许多文学作 品表现的文学母题,像现代文学中的新感觉派小 说,在他们的笔下,都市成为绚丽的声光色舞的代 名词,人眼中的大都会是富有动感的,跳跃不止 的,映衬着主体感官的愉悦,人的生命在无力地消 耗着,而人也成为了金钱,感官上快感的奴隶,反 而能证明人主体性的其他一切,却显得微不足道. 小说《1/4天堂》依然延续着现代文学中异化 这一主题的思考,即人在现代化的都市深圳中所 遭遇的人心"滑铁卢".作品中的四个主人公:钟 亦聆,齐眉,韩溪,林素,本来是单纯,有着理想追 求的女大学生,可是在深圳这座城市上站立一会, 便迫使她们要放弃自己的梦想,甚至是自己的人 生准则.为了生存,齐眉做了酒吧的舞女郎,这和 那个弹古筝的女学生早已相去甚远,最后竞当了 黄老板的二奶,这固然是一种自由的价值选择,为 了生存与立足,本无可厚非,但是齐眉的形象何尝 不给人一种美的凋谢之感,她曾经遇到过爱自己 的谭子弹,可是,是她自己选择要离开,投向了黄 老板的怀抱,而在黄老板那里,她一点也不幸福, 感到自己成为了别人的一样物品,在齐眉身上,人 的异化表现得十分明显,她放弃了自己的操守与 积极奋斗的人生选择,直到最后,齐眉对于自己的 未来仍感到茫然,在与黄老板续签一年后,似乎对 幸福的感觉变得迟钝,麻木了.又如林素,她来自 穷困的农村,应该说她身上更应该有着淳朴,善 良,单纯的质素,或许这些能让她在城市中坚守自 己的信条,可是她却在深圳陷落得最快,首先与朋 友们产生了隔膜,随后与自己并不十分喜欢的 "绿豆蛙"走了,之后无论是对大学讲师朱言诗变 相的卖淫,还是使尽心机梦想成为富商许豫砚的 妻子,都让这个曾经与传统文化更为接近的女生, 踏上了一条不归路,生活,家庭的压力促使她需要 钱,然而对于生活无可奈何的选择并不能宽容她 对金钱观的错误理解,这其中只是反映了她在被 都市异化的一个过程.再如韩溪,固然一直在为 生活奔波着,但是面对生活,金钱的多重压力,对 于自己曾经的恋人刘世文,被她轻言放弃,这种令 人惋惜的选择,何尝不是她处在深圳所接受的异 化.这些人的生存境遇用小说中女主播陈曦讲醉 虾的话来说:她们"从活蹦乱跳到被麻醉人人吞 噬,恰似那些悲惨的人的人生"…. 这些异化都是深圳赠予她们的,也是她们不 得不做出的人生选择.异化意味着她们要为物所 累,她们要放弃自己的人生追求和价值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其 实仔细审视她们的异化过程,虽然她们在为金钱 奔波,生存摆在了第一要务,但更重要的是这一异 化过程是发生在她们的内心之中,即自己被自己 异化,这也正是作者所提出的,值得我们思考的 "精神结构"的问题. 从这几个主人公身上我们依然能清晰地看 到,在异化过程中其内心的矛盾与挣扎,每个人的 异化程度都不尽相同,这也必然带来了每个人的 "精神结构"的不同.齐眉,林素,甚至是早她们 2010年第1期鲁毅:人在城中 一 步来到深圳的谭子弹,固然已经与她们的"先 在"有了很大的不同,包括他们的金钱观和恋爱 观,但是理想化的追求或者一种需要精神慰藉的 心却未能丧失殆尽,时时从小说中透出点冷冷的 光,她们依然需要超越物质,获得精神上的"天 堂",即获得幸福与安慰.齐眉在拥有了她所渴 求的丰足物质生活后,并不开心,反而怀念以前与 谭子弹一起的日子,而谭子弹这个都市中的花花 公子,似乎对任何女人都不赋之真情,可是从谭子 弹自己的话中,我们却出人意料地了解到了他的 "精神结构":"三年多前我差点向一个女孩求婚, 婚戒都准备好了.但那个女孩不辞而别.".'圳 "那女孩的出走,恰恰是在我感觉到似乎爱情要 到来的时候……这是我心头的一块痛,是遗憾也 是不甘.是遗憾,不甘与疼痛的交织."??这一 段精彩的描写,呈现了在这个典型的被都市所异 化的商人身上,仍然存在着一片精神净土,仍然有 着对"天堂"的向往. 固然,在人心异化的同时,人的主体性在不断 地丧失,人被物乃至畸形的婚恋观和金钱观所役 使.但人的主体性却在自救性的不断建构着,以 精神层面的需求,调整抗衡着物欲横流的社会和 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这在小说中透出了作者冷峻 而深刻的思考,并提出了对于人的终极关怀,小说 中沈磲的不断调查,追问与思考,也对"人"在深 圳所面临的人心异化开出了一剂良方,那就是不 可或缺的"精神结构",这也正是作者在小说题记 中所写到的:"人生来并非为了追求物质,而是为 了获得幸福与安慰." 三,不能泯灭的"天堂"——人与深圳的互相 建构 小说《1/4天堂》表达了作者对于深圳这座城 市的想象与建构,而这又是通过人与城的互相揭 示与建构来完成的.作者以四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作为小说的主人公,将她们放置在深圳这座"一 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的城市环境中,与形 形色色的角色混杂碰撞,在频频面临的绝境中,去 拷问她们的灵魂,展示她们的精神抉择,这构成了 她们独特的"精神结构",最终完成了对深圳这座 城市的阐释,这可以从以下两对人伦关系中得到 解读. 1.朋友之间的友情.钟亦聆,齐眉,林素,韩 溪,她们是以"聆乐队"的理想迈进深圳的,大学 时代因对民乐的爱好使她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而民乐,特别像古筝,琵琶等传统乐器,更富有象 征意义,即对传统中国女性的一种象征:智性,柔 美,婉约,这也成为传统文化厚奠,归守的一种象 征,而大学生,80后的身份也赋予她们更多的活 力与积极向上的心态.可是在进入到深圳这个既 陌生又充满诱惑力的文化空间后,却受到了规整, 她们身上传统性的文化因子在一次次的冲击中被 撞得粉碎,而她们所固守的传统价值观也在应时 应地的改变,象征着文化精华部分的民乐,在快节 奏并充满竞争力的文化空间与"酒吧"相遇后,她 们显得毫无用处,面临的只有一种选择:解散并且 转型,齐眉从一个优秀的琵琶乐手,成为了一个 "舞女郎",这种为了生存和发展而做出的无奈选 择,竞显得如此尴尬!随之为了求生存,她们解散 了"聆乐队",最终分道扬镳,走向了疏离,这令人 感到遗憾,也让我们思考在深圳这个独特的文化 空间中,历史理性进步的同时,人文关怀是否要遭 受重创呢? 从来到深圳的第一个晚上,因谭子弹请客吃 饭,钟亦聆与齐眉就发生了争执,接着林素的自卑 与敏感,使得她最终选择了离开大家,并一步步滑 向深圳的底部,朋友们的相助也是显得那样的力 不从心,大家都因寻觅工作和适应工作搞得焦头 烂额,无暇顾及别人,林素曾一度消失在大家的视 野中,齐眉也因成为"二奶"而将自己暂时屏蔽, 她们早已不能像初来时再聚到一起,正如钟亦聆 所言:"我来深圳初次体会到地狱的感觉是分裂, 或者叫分离,不是人与人身体的离别,而是心灵的 离别."?.''韩溪也曾说:"深圳多匆忙啊!如果 忙起来,我和我的好朋友,也是同学钟亦聆一个月 难得见一次面,想想真让人伤心.我也突然明白 了,这个年轻人居多的城市为什么这么漠然,因为 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自己都搞不定自 己,哪有什么闲心思管别人?这怪不得什么,要怪 只能怪我们没能力,没力气.慢慢地,我都害怕我 们没有'闲心思'去关怀别人,哪怕是你认为对自 己很重要的朋友,亲人.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怕自 己会更加孤立,直至孤独地老去,死去 …… "…?只有当她们因忙碌而寂寞时,那种对 人文关怀的渴求才显得那么的弥足珍贵,最终似 乎只有钟亦聆一个人在深圳的左突右冲中,胜利 地站出来,而其他三人早已在摸爬滚打中身心俱 疲,齐眉在茫然中做出了不置可否的选择,韩溪在 一 次次恋爱的幻灭中也不知所以然,而林素,自始 至终想改变命运的她似乎又回到了原点,甚至还 不如从前,此时在她们需要精神安慰时,钟亦聆又 将四个人的友谊集合到了一起,在小说的最后,当 三人送别钟亦聆后,她们各有所思,韩溪想:"她 们四个女孩都在飞奔,在奔向什么呢?男人,辛 劳,还是简单明净的生活?"?.''心一动,泪下 来了."…'彼此的分合与波折让她们在思考, 她们在一直追求什么,想在深圳确证自己的什么, 而韩溪最后的眼泪,似乎也在回应作者的思考, 南都学坛2010年第1期 "她意识到:自己确实很久没哭过了,哭一下,其 实挺舒坦的"?】(,哭,必有动情之处,而这动情 之处,即是对精神之家的皈依,而友情在这时提供 给了她们这种空间. 2.男女之间的爱情.作者在小说中写情,写 爱,不是简单的编织这些故事,而是在思考深圳与 "人",两个主体在对话中的相互建构,在这种建 构中,主人公们也在改变着她们的爱情观.生活 在这座城市中,齐眉出于生存的考虑,要依仗谭子 ";而林素与 弹的金钱,选择成为黄老板的"二奶 "绿豆蛙"的交往也何尝不是出于经济的考虑,后 来与朱言诗的变相卖淫,为改变自身命运而与富 商许豫砚接近,这些都是深圳这座独特的文化空 间所教给她们这样做的,其他像公务员李铭为自 己前途考虑,让韩溪去陪自己的上司;父母对于金 钱的看重而迫使张学友放弃韩溪,无不是深圳对 于"人"的重构.从这一点来说,人与城实现了一 种互构性,城市在提供给人所独有的文化空间时, 人自身也迫不得已地带上了这座城市的文化表 征,而他们的抉择又是那样的具有象征性和统一 性.另一方面,在这种互构性中,还存在着另一 极,即对珍贵情感的倚重,如钟亦聆与米好的精神 依恋,沈磲与陈曦的相爱,张学友对韩溪的爱与执 着,"绿豆蛙"和阿米尔对林素的真情,都在表明 金钱的享受之外,她们还是看中彼此间的感情的, [参考 [1]王春芳.1/4天堂[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9. [2]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 语词典(修订本)[z].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 [3]沈从文.边城[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8. [4]萧红.呼兰河传[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尽管她们爱得那样艰难,或者在长时间的等待,甚 至没有任何的希望和结果,但是她们看重的或者 说想得到的并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种不再流浪 的归属感. 他们生活在深圳这座城市中,尽管时刻被深 圳踩在脚下,层层地剥离与迷失,失落感与惶恐感 时常不期而至,在内心不断异化的同时,自身的主 体性也在渐渐地丧失,这构成了故事的一极.然 而另一极,他们作为城中的"人",又似乎没有轻 言放弃,他们依然有梦,尽管做人的价值观和操守 被异化,但他们仍在自觉不自觉地寻觅精神的 "天堂",不断构建着自己的"精神结构",而这也 是让他们能够在深圳自由呼吸的唯一理由,在这 一 过程中,自我的主体性已然被建构起来,而传统 的女性品格也在她们身上得以复归,深圳在让她 们趴下,泯灭的同时,她们却将精神"天堂"作为 救赎的云梯.小说中,钟亦聆在车祸后与米好的 相恋,齐眉与谭子弹的再次相约,沈磲苦苦追问着 "天堂与地狱",这些都表明他们在重建着自己的 "精神结构",并借此为他们在深圳寻找一个真正 适合又舒适的位置,这也正是小说所要表达的主 题,即在物质生活之上,依然有精神的"天堂"是 人生所必需的,也是人得以确证自己的最强大力 量,作者正是在对深圳的想象与建构中完成了对 这一主题的思考和升华. 文献] 2009. [5]师陀.果园城记[M].北京: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0. [6]沈从文.沈从文选集:第5卷[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 社.1983 PeopleintheCity —— InterpretingWangChun—fang'SNovelofAQuarterofHeaven LUYi (SchoolofLiterature&Journalism,ShandongUniversity,JinanShandong250100,Chi na) Abstract:InhisnovelofAQuarterofHeaven,WangChun— fangpresentshisuniquecontemplationofShenzhen.Inthe novel,Shenzhennolongerhastheconnotationof"enclosure"ofspiritualhomeanddeliberatelyisolatingfromothers.The author'SimaginationandconstructionofShenzhenbreakstheapproacheswhichcityexistsonlyasabackgroundinprevious novels,butsetsthecityasasubjectwhichparallelswithpersonandcontinuouslyshowsitsstrongpowertopeopleingamesand contests.Inthisprocess,theheartofpeopleisalienated.TheimaginationofShenzheninthenoveliscompletedthroughthe mutualconstructionbetweenpeopleandcity,whichcanbeinterpretedfromtWopairsofhumanrelationsoffriendshipandlove. Keywords:WangChun-fang;AQuarterofHeaven;Shenzhen;urbanimagination;thestructureofspirit [责任编辑:李法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