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节的宣判
——芝加哥,1924
多场次话演出本
(获多项外戏剧评论圈, 外百老汇优秀剧目提名奖
及约翰·加斯纳美洲戏剧奖)
编剧:约翰·罗根
翻译:范 益 松
人物表
路易·利奥波尔:
女。学业非常出色的学生,19岁。
时而很冷漠.专注于学业,时而又非常浪漫。她紧张、傲慢自大,经常显出一种恍惚,沉思,着迷于某种东西的样子。外表象鸟。
(以下简称“路”)
卡罗·阿克曼:
女。另一个学业非常出色的学生。19岁。不时地流露出一种容易受惊的神经质状态。长相很迷人,而且有一种暧昧的性的吸引力,极有才华和能力。外表象猫。
(以下简称“卡”)
达罗:
辩护律师。男,五十来岁,精明能干,很有人情味、仁慈。由于工作繁忙,有时显出疲倦无精打采的样子。一旦到关键时刻,则会神采奕奕,咄咄逼人。
(以下简称“达”)
克劳维:
好斗而严厉的州检察官。老练精明的芝加哥律师和政客,聪明、狡猾。
(以下简称“克”)
怀特博士:
以下简称“怀”
杰梅因·莱因哈特: 以下简称“杰”
哈尔伯特博士: 以下简称“哈”
鲍曼博士:
以下简称“鲍”
戈尔特兰警官: 以下简称“戈”
法庭执行法官: 以下简称“执行法官”
神甫: 以下简称“神”
记者1: 以下简称“记1”
记者2: 以下简称“记2”
记者3: 以下简称“记3”
地点、时间
芝加哥,依利诺伊州。1924年夏。
布景:
非常简单,能够快速变换的写意的布景。开放舞台。
注意:
在整个戏演出过程中,所有演员都在舞台上,注视着戏剧的发展。场景之间的迁换要尽可能地快速而流畅。整个戏要体现出一种电影般的风格。
最后要记住的一点,这是一个爱情故事。
第一幕
第一场
(灯光亮起,路易·利奥波尔正在作一个关于鸟类学的讲座。她边讲边神经质地擦拭自己的眼镜。她直接地向观众讲。卡罗·阿克曼坐在她的背后。由于卡罗·阿克曼的在场,路易·利奥波尔显得更加的紧张。)
路:
草原猎鹰在较小的捕捉猎物的游戏中,也就是捕捉比它小的猎物的游戏中,情绪会变得比较焦躁。它会随时随刻在天空出现,抓住一只地鼠或者比较小的飞鸟,就象你和我摘下一朵花那样的随心所欲,轻而易举。毫无疑问,它进攻的路线是经过非常精密的计算的。猎鹰从半英里到一英里的高度发起进攻,稍稍张开它的翅膀,控制自己向下飞扑的方向,也是为了能够随时掌握猎物跑动的速度和方向;这样,它的最后一击具有致命的速度和……高度的准确性。在猎物比自己大的情况下,它先要用自己尖利的嘴朝着猎物的头部进行狠命的一击,把它打昏过去,然后,再美美地,从容不迫地享受它自己猎获的美味。当猎鹰的鸟巢,也就是说它的家庭和子女受到了威胁的时候,大猎鹰先要猛地飞上高高的天空,然后突然掉转方向,…向…嗯…威胁它安全的敌人…发起…凶猛的进攻。
(卡罗·阿克曼悄悄地微笑。路易·利奥波尔停顿一会)
路:(继续)这将是一场猛烈,残酷的战斗。但是,这仅仅是发生在它自身的安全受到威胁或者受到干扰时,一般情况下,它会非常地小心谨慎。和大多数的鹰类动物一样,它喜欢停在枯死的树上,或者其它比较高的栖息处,在那里,它可以很清楚俯视自己的领地,观察形势,等待着危机的过去。既然,今天是我们进入鸟类学领域的第一课,我想提醒你们注意几个鸟类在捕捉猎物时的重要规则,这对我们是很有启示意义的:首先,尽量保持安静,不动声色,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吓跑了我们的猎物。第二,我们必须尽量使自己自然地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把自己隐蔽得非常好。最后一点,我们每走一步都必须非常小心谨慎:在这个城市,在马歇斯地区,有许多阴沟和电缆管道,如果掉下去就会造成严重的伤害。好了,今天的课就讲到这儿,你们先走一步,我有点事情,一会儿出来再和你们见面。
(路易·利奥波尔看着听众离开。然后转身向卡罗·阿克曼走去。卡罗·阿克曼朝着她微笑)
路:
怎么样?
卡:
讲得好极了!
(灯光转换到……)
第二场
(法庭。嘈杂的人声)
记1:
从拥挤的记者席优越的视觉角度望去,我们看见两个杀人嫌疑犯在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警察的簇拥下,走进了法庭。路易·利奥波尔,阴郁的脸上带着沉思( 当她的手铐被法警除掉以后,她持续而不耐烦地变换着自己身体的姿势。而卡罗·阿克曼欢快的脸上则显露出梦幻般的神情( 向四周发散着杀人犯咄咄逼人的气息,同时又以探戈舞专家的优雅姿态走过拥挤的人群。
记3:
1924年5月3日。对杀人嫌疑犯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的审判今天开始!
记2:
拥挤的法庭里气温竟高达三十二度,但是,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看上去却毫不在意,她们穿着精心制作的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得毫无戒心,神态轻松、动作敏捷。
记3:
如果周围没有那么多的警察前呼后拥地簇拥着她们,人们可能会以为,这两个大学的女高材生是为写一篇有关法院工作程序的论文,而到这儿来进行研究和搜集资料的工作。
记1:
被告的律师达罗,国际知名的辩护专家带着一叠用旧的法律书籍进入法庭 (
记2:
他的公文包装着他律师生涯中无计其数的法庭争吵留下的伤疤和一个声名卓著的律师的骄人业绩 (
记3:
与此同时州检察官罗伯特·克劳维大步走进法庭(浑身上下透着老练、聪明、强壮和必胜的信念。
记2:
终于,全场肃静。万众瞩目的世纪审判突然间降临在我们的面前。执行法官用他令人敬畏的声音宣布((
执行法官:
依利诺伊州库克县刑事法庭,约翰 · 凯佛利法官主持审理,州检察官罗伯特·克劳维指控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谋杀罪一案,现在开庭。全体起立。
(灯光转换到()
第三场
(卡罗·阿克曼坐着。路易·利奥波尔站着。)
卡:
跳一段阿伯门奇舞?
(停顿)
路:
你说什么?
卡:
我说,咱们来跳一段阿伯门奇舞。
(路易·利奥波尔笑。)
路:
你是认真的,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卡:
哦,当然是真的,请,来吧。
(停顿)
路:
阿伯门奇 (( 阿伯门奇 (当伟大的哲学圣人尼采在自己的想象中彻底抛弃了人类那些琐碎而平庸的杞人忧天的情绪时,他必须承认自己具有独一无二的优势,并且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地行事,而不用去理会其他人的感情。他通过自己优越的地位赢得了采取这种极端冷漠态度的权力。超人可以不受那些普通人必须遵守的法律的束缚。他生活在超越团体、政党政治纷争的王国。
卡:
超越了所有人类。
路:
对。超越了所有人类。超人的头脑和灵魂装满了高尚的思想和深刻的哲学,对于这一切芸芸众生是无法理解的。超人认为没有义务来受社会、宗教和道德常规的约束。如果把芸芸众生们制定的那些琐碎而微不足道的法律和道德规范放到超人的面前,它会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
卡:
嗯。
路:
看来,你开始理解伟大的阿伯门奇身上担负着的令人敬畏的历史责任了。
卡:
是的!活到象他那样高贵的地位,对,让人们永远记着他。
路:
对。
卡:
让全世界为他而感到震惊!
(停顿)
路:
对。
卡:
好。教授,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该轮到陪我玩玩了,老师。
(卡罗·阿克曼站起来,把两只手伸向路易·利奥波尔)
路:
哦,不((
卡:
来吧,你答应了的(( (她挽着路易·利奥波尔跳起了华尔兹。路易·利奥波尔跳得没有节奏)一、二、三,一、二、三,( 你在数节奏吗,路易?
路:
我在心里数。
卡:
很明显,你的脚不会听音乐。
路:
让我来带,怎么样?
卡:
行了,你连跟都跟不上。
路:
可是我用不着跟你。
卡:
啊 (( 可是,现在你跟上了。
(卡罗·阿克曼笑,她带着路易·利奥波尔绕着舞台转)
(灯光转换到……)
第四场
(克劳维在法庭上)
克:
法官阁下,我请您看看这两个年轻人。看看这两个震惊芝加哥的残酷凶杀案的制造者。我请您看看她们穿着的昂贵的衣服,她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有她们脸上那不自然的笑容。我请您考虑一下她们在法庭上的表现: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对法律的蔑视和嘲笑。想一想,当她们在肯伍德的街道上有
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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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搜寻她们的牺牲品时,她们的脸上含着一种什么样的微笑。想想在企图把小鲍比·弗兰克引诱进她们的汽车时,她们脸上露出了一种什么样的微笑。当她们毫无人性地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毒打致死时。她们脸上露出了一种什么样的微笑。当她们剥光他的衣服,把他推进阴沟,又令人发指地在他的脸上泼洒氯化氰酸。然后扬长而去,她们的脸上又露出了一种什么样的微笑((
(灯光转换到(()
(杰梅因·莱因哈特在等待。卡罗·阿克曼冲上舞台,抱住他)
卡:
杰梅因!
杰:
卡罗,你真准时!
(卡罗·阿克曼抱着他转圈)
卡:
啊,我的小宝贝。
杰:
(笑)卡罗,你发疯了!
卡:
仅仅是为你而发疯,最亲爱的!
(她快速地吻杰梅因。路易·利奥波尔出现在她的背后)
杰:
哦((你好。
卡:
杰梅因,这是我世界上最铁的铁哥们,路易·利奥波尔。
杰:
(伸出手)上帝,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卡罗老是在我面前提到你。
路:
(不理会他的手)上帝,我也是。
卡:
(对杰梅因)杰梅因,别让她的那两只大青蛙眼睛把你给吓着了。路易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路:
莱因哈特先生。
卡:
(对路易·利奥波尔)见鬼,别这么酸溜溜的假装斯文,什么莱因哈特先生( 叫他杰梅因。
路:
就按你说的做。
卡:
(对杰梅因)你也得象我这样叫她路易。她是我最好的(你们俩得成为最好的哥们,听见了吗?
杰:
卡罗,我能不能((呃((跟你谈一会儿?
卡:
当然,怎么?
路:
看来这位年轻的先生想和你单独谈谈。
卡:
单独谈?
杰:
对。呃((
路:
也许我应该走开((
卡:
(对路易·利奥波尔)别犯傻了。(对杰梅因)怎么了,杰梅因?
杰:
呃,迪克,我还以为咱们能渡过一个(( 你知道,一个((
路:
单独渡过一个特殊的夜晚?
杰:
呃,是的。
路:
真奇怪。
卡:
(对路易·利奥波尔)别说了。(对杰梅因)哦,路易能不能跟咱们一起去玩呢,啊?她确实是一个最好的姐们,确确实实,千真万确。我会跟你说慌吗?我怎么能对这双大大的棕色的眼睛撒谎呢?咱们现在就走,好吗?夜晚是年轻的,可是我们在此时此刻却越变越老。因为我们在浪费我们的青春。我觉得我们可以去 ((
杰:
可是卡罗,咱们已经答应马克和格莱迪斯 ((
卡:
哦,去他妈的马克和格莱迪斯 ((
杰:
卡罗!
卡:
我的意思是他们一点都没劲,你说是不是?(对路易·利奥波尔)路易,这两个人比住在山洞里的原始人还要傻,比修道士还要枯燥乏味。
(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笑)
杰:
可是,咱们答应他们了((
卡:
那么,我也答应路易了。
(停顿)
杰:
卡罗,你说过((
卡:
而且,我是先答应路易的。
(停顿)
杰:
好好。那么你们俩去吧!
卡:
你同意?
杰:
当然。
卡:
真的?
杰:
真的。
卡:
那么好吧,亲爱的。明天早上给我打电话( 呃,别太早(( (他很快地吻了一下杰梅因,打算走)和马克还有格莱迪斯玩得开心。
路:(快速地和杰梅因握了一下手)很高兴认识你,莱因哈特先生。
(路易·利奥波尔很快跟着卡罗·阿克曼下场。灯光转向克劳维)
克:
法官先生,我请您把这种故作高贵的不自然的笑容从她们的脸上撕下来。我请您向整个国家传出这样的信息,我们绝对不允许对公共道德和国家的法律的这种随心所欲的蔑视。我请求您给她们以最严厉的惩罚----死刑。
(灯光暗,转向下一场(()
第五场
(路易·利奥波尔坐在那里。卡罗·阿克曼快速上场)
卡:
嗨,是你吗,怎么样?
路:
好极了。
卡:
好,尼采,听着,这是咱们的计划。你会喜欢的!咱们把长头发挽起来,戴上帽子和墨镜,去林肯公园,在那里等着某个可怜的傻瓜路过,然后(啪的一下子!((咱们走上去,装出好象在外套里拿着手枪,我用憋粗的声音说“听着,先生,把你的钱包交给我,要不就交给我的这位丑陋的朋友,”我说的是你,“怎么样?”而你要做出很厉害的样子,沉默不语,行吗?你能做到在十分钟里一言不发吗?
路:
我((
卡:
然后你朝着他大声吼叫,或者是做一些可以让他害怕的事,而我说:“瞧瞧,朋友,我哥们的脾气可不好,而且他那只放在手枪板机上的手指头有点发痒。快点乖乖地把那玩意儿交出来。”这样,他就会把钱包交给我们,然后,我们也许把他痛快地修理一下,让这件事看上去更真实一些。
路:
听起来非常真实。
卡:
对,我的车上有手帕,咱们可以把脸蒙起来。
路:
手帕?要手帕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去演《奥赛罗》
卡:
我的老天,除了莎士比亚,难道你没读过其他的书吗?咱们还得用手帕把脸蒙起来,这样他就无法向警察指认我们了!
路:
等一等((
卡:
哦,行了,这将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个可怜的家伙被我们吓得灵魂出窍,咱们也许会从他那儿得到五十美金或者别的什么。经过这么一次实践以后,我们就可以拿着真的绳子去找一些有名的人或者有钱的人,把他们的昂贵的钱包挤出来((
路:
卡罗,我对这事可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卡罗·阿克曼停下)
卡:
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
咱们能不能干些别的什么?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干嘛。
卡:
又是看电影?要不你也许想去看鸟?!老是干这些事情你不觉得太没劲了,你不想干点别的什么?
路: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干嘛。
卡:
行了,转来转去,你还是离不开那些女孩子的低级游戏。咱们不是说过要超越性别,做一个比男人更伟大的超人吗!
路:
如果警察 ((
卡:
警察都是一群平脚底的蠢货,你是知道的,干这样的事对我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路:
我不知道((
卡:
害怕了?
路:
不,可是这样做毫无意义。
卡:
错了,这是唯一的一桩有意义的事情。(停顿)你真可怜。
(卡罗·阿克曼转身要走)
路:
等等 ((
(卡罗·阿克曼转过身来,突然间狂怒)
卡:
如果你干不了,那就给我滚蛋!我去找别人来干。你真没用。我可以像这样(咬自己的手指)把你给杀了(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路:
不,别走!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这((
卡:
知道什么?(走近路易·利奥波尔)你和我,我们是超人。如果我们想做的话,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呢?
路:
我只是对抢劫不感兴趣。
卡:
那么你对什么有兴趣呢?我告诉你,除了这事,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干,我觉得什么都没劲,这个世界真是没劲透了!(停顿)当你干了这事,你就会感到很有满足感和成就感,你就会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与众不同。我肯定你会的。(她摸触路易·利奥波尔)想象一下那个可怜的家伙看着咱们的样子!我们可以让他干任何事情。他将会在咱们的掌握之中。咱们绝对的掌握之中。(停顿)Philosophies are meant to be lived. 你好好地想一想吧。
(灯光转换(()
第六场
(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坐在桌子旁,克劳维站着)
克:
路易,你能不能向我讲述一下,当你们把尸体放在阴沟里时,它是什么样子?
路:
什么样子?
克:
是的。
卡:
他死了。
(卡罗·阿克曼和路易·利奥波尔笑)
克:
身体的情况,请告诉我,他身体的情况。
路:
在头盖骨右侧靠头发发际的地方,有一道近四分之三英尺的小而深的伤口。第二道伤口位于眼窝神经右侧上方大约一英尺的地方。
克:
你有没有注意到,在头的后部有没有伤痕?
路:
头顶上有两道很深的伤口,每道都有近半英尺长。最深的一条伤口,我估计,是第一次打下去形成的,在头盖骨的左侧。还有一些肿胀和瘀血的地方。
克:
在头的后部?
路:
对。
克:
明白了。(停顿)这些伤口是搬手打的?
路:
是的。
克:
继续。脸上情况怎么样?
路:
脸上的色素沉着斑点已经退色成一种(( (转向卡罗·阿克曼)该怎么说?
洛:
一种赏心悦目的古铜色。
路:
对,一直到嘴的位置,脸上的色素沉着斑点已经变成一种看上去让人感到赏心悦目的古铜色。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们在他脸上放了那种使脸变得丑陋的刺激物的缘故。
克:
“刺激物”?
路:
是的。
克:
什么“刺激物” 路易?
(停顿)
路:
氯化氰酸。
克:
是的,氯化氰酸,谢谢。(停顿)我来给你们念一段验尸官的
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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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检查躯体之后,我发现从右肩肩胛骨处到臀部有几处小的抓伤,在前额有几处表面的抓伤。直肠膨胀到可以轻易地容纳一个中指((”
(卡罗·阿克曼轻轻地咯咯笑,对路易·利奥波尔耳语)
克:
“在打开尸体以后,我发现内脏有一处明显变色,一直从气管到右肺横隔膜,这是因为吸进了大量的烟导致窒息而形成的。专家鉴定罗伯特·弗兰克是因为头部受伤并且窒息而死的。”
(停顿。克劳维看着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
路:
听起来好象是那样的。
(停顿。克劳维开始要走。又停下)
克:
有很多血吗?
卡:
不是很多。
(灯光变换到 (()
第七场
(路易·利奥波尔站在那儿。卡罗·阿克曼踱步)
卡:
谁?谁?谁?我们应该找谁来下手?
路:
一些没有自卫能力的人。
卡:
一些虚弱的人。
路:
咱们选你的父亲或者我的父亲作为目标怎么样呢?那可以成为一幕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的复仇吗?
卡:
这就是你的主意?路易,我真为你的这种幼稚而感到害羞。你给我好好想一想吧:如果你的父亲突然被绑架了,你能逃脱别人的怀疑吗?,在公众的眼里你会是什么。你会成为最直接的嫌疑犯:年轻的百万富翁绑架自己的父亲,这能算是一幕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的复仇吗?
路:
对你的超众的智慧我得深深地鞠躬表示敬意。
卡: 我告诉你,咱们需要的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伙,他们的父亲有成袋成袋的现金,而且拥有无计其数的,价值昂贵的不动产。
路:
一些年轻的家伙?
卡:
对。
路:
你的弟弟怎么样?
卡:
嗯((不,不,不 (( 我家房子周围会有无数的警察在那里转悠;那时他们肯定会发现一些个小小的线索,这些线索能使我们很快落入警察的法网,而我们恰恰没有注意到。
路:
不可能。
卡:
另外,我的母亲也会为此感到紧张。
(她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路易·利奥波尔停住)
路:
有了!我知道咱们应该找谁。
卡:
好吧,告诉我,谁?
路:
(骄傲地)汉姆琳·布奇曼!
卡:
谁?
路:
汉姆琳·布奇曼!你记得吗,那个散布关于咱们俩的所有谣言的混蛋 ((
卡:
他在密执安州 ((
路:
惩罚一下这个好色的刺猬非常合适。你想一想,干这种富有诗意的正义行动会多么过瘾!
卡:
富有诗意的正义行动不会给咱们带来任何赎金。我亲爱的路易,如果真的做掉了这个明显的敌人,咱们就会受到直接的怀疑。另外,他还是个大胖子,咱们弄不动他的 ((
路:
呃,没错。
卡:
如果你想让这个五百磅重的汉姆琳·布奇曼成为咱们的客人的话((
路:
不。
卡:
我是不会去干的。(停顿。卡罗·阿克曼神经质地来回走动。她停下,猛地转向路易·利奥波尔)有了!理查德·鲁贝尔!
路:
理查德·鲁贝尔((?
卡:(带着夸张的表演)当然!想一想,如果他真的死了,咱们肯定会被邀请在他葬礼上为他抬棺材,至少我会的 ( 对不起,论易( 你会被排除在外,只能从旁边看着,当然所有这一切都会是非常严肃的。想象一下:我将会穿着最高档的丧服,到他的家。带着尊严和沉重的神情。我将走到鲁贝尔夫人的面前,向她伸出我的手,带着轻微的颤抖,“鲁贝尔太太”我说“我想让您知道((知((”这时我也许会流出几滴眼泪,“您不知道理查德对于我是多么的重要”,她会很恰如其分地对我的感情做出反应,握握我的手,然后带着庄重的态度回到房子里去。房子!整个房子里到处是花圈和黑色的挽联。最后,我们会被引进起居室或其它什么地方,在那里陈放着理查德·鲁贝尔的棺材,闪闪发光的漆黑的乌木,要不就是用其它什么很合适的发亮的材料做的。所有抬棺材的人都默默地相互握手,沉浸在悲痛的气氛之中,也许我还会表演一下痛苦的昏过去,你觉得怎么样?呃,不管怎么样,咱们会抬起棺材(啊,比咱们最初想象的要重一些。咱们把它们放下吗?不,这样做太过份了。终于我们把可怜的理查德抬到了肩上,然后向前进 (( 迈着庄严稳重的步子 (( 把理查德抬过狭窄的走廊,然后我们一下子沐浴在明媚灿烂的阳光里。门外挤满了行人和记者,当然,他们会咔嚓咔嚓不停地亮着闪光灯抢拍照片,他们会同情地摘下帽子 (( 这时候我肯定要掉眼泪 (( 然后我们会在他们面前走过((人群中充满了太多的((仁慈和博爱(((他把路易·利奥波尔抱起来转圈)除了你和我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事是谁干的!谁会想到两个温文尔雅的淑女会干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举动来呢!这群傻瓜!!
(停顿)
路:
理查德·鲁贝尔几乎和汉姆琳·布奇曼一样胖。
卡:
噢,哥们,看来,你不想让我刚才所描绘的那种带有诗意的时刻成为现实,是不是?(两人笑)那么好吧,你说应该是谁?
路:
乔尼·莱文逊怎么样?
卡:
也许((
路:
鲍比·弗兰克?
卡:
也可以((
路:
阿尔文·哈特曼?
卡:
越来越好。
路:
阿米·杜奇?
卡:
我的天,有那么多下流,可恶,专门和我们作对,嘲笑我们的小男孩供我们选择(( 我们现在的问题仅仅是从中选择谁。简单,非常简单。谁(?谁((?谁((?
路:(突然)咱们为什么不让上帝来决定呢?!
(停顿)
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
我的意思是,让命运来决定!咱们可以到哈佛学校附近转转,看看谁最适合咱们的要求 ((
卡:
选择最先碰上又合咱们口味的鲜花((?
路:
绝对正确!
卡:
咱们可以先把索取赎金的信上的名字和地址先空着,然后 ((
路:
当找到咱们的客人以后再把他的名字填进去!
卡:
哦,我亲爱的哥们,我刚才说的的话可别往心里去。( 你这个计划绝对是一个天才的计划!(路易·利奥波尔笑着走近卡罗·阿克曼。卡罗·阿克曼瞟了一眼手表,然后走开)上帝!我得回家了((我真希望我妈已经睡了。否则她又要问我去哪儿了。我能跟她说今晚我去哪儿了呢?
路:
杰梅茵家?
卡:
不,昨天晚上我就说我和杰梅茵在一起。
路:
那么,告诉她你去图书馆了?
卡:
对!做学问去了,她听到这会很高兴的。(停顿)那么,咱们让命运来决定?(路易·利奥波尔点头。卡罗·阿克曼握路易·利奥波尔的手)说定了。咱们让上帝来决定。
(卡罗·阿克曼快速向外走 (( 突然停下,走向路易·利奥波尔。她抱住路易·利奥波尔的脸,几乎是带着暴力激情地吻她,然后离开,下场)
(灯光转换到(()
第八场
(路易·利奥波尔和鲍曼博士坐在一起。卡罗·阿克曼和哈尔伯特博士坐在一起。他们分别在监狱里的不同房间)
路:
对于我来说,下决心实施谋杀就跟决定晚饭吃什么东西一样简单。问题是:它会给我带来快乐吗?
哈:
(对卡罗·阿克曼)路易,你对你自己所做的事情总会有些感觉吧。比如说((生气,自豪,迷惑,恐惧?
卡:
(很有礼貌地)什么也没有。
路:
我当时努力想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一下我对自己家庭的感情。多少年来,我的父母对我非常好,满足我的任何要求,有时甚至让我无法忍受,他们没有儿子,所以从小把我当成儿子来对待。我享受着这种家庭的感情。可是当我长大以后,我渐渐地开始讨厌它,我一直在努力,想消灭这种感情。有时侯,我觉得我什么都有了,可是又好象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我需要什么。
哈:
在谋杀了弗兰克以后的那天下午,你在一个卖热狗的小摊前停下车,买了点吃的,是吗?
卡:
是的,我买了一个热狗加上点芥末和调味品,我记得,路易什么也没有吃。
哈:
整个过程中,鲍比·弗兰克的尸体被毯子包着,放在汽车的后坐上?
卡:
是的。
哈:
卡罗,你为什么要停下车吃东西?
卡:
我饿了。
路:
我母亲的死是最深刻地影响了我的生活哲学的事情之一。十五岁那年,她发现身我的父亲在一家宾馆的高级套间里和他的私人秘书幽会,当她在几天几夜的痛苦思考后,正式象父亲摊牌,可是父亲却冷冷地对她说,要不接受事实,保持名义上的经理夫人的地位,要不就离婚。沉重的打击使母亲三个月后就悲哀地离开了人间。
卡:
哦,对了,我还喝了一杯牛奶。
路:
在我母亲死后整整一个月,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从那以后,我拒绝上教堂,因为,对于我来说既然上帝把那么善良和出色的人从我身边夺走,那么他就是一个麻木无情的、自私的上帝,所以我就没有必要再崇拜他了。
卡:
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我觉得这个世界毫无意义,活着毫无意义,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经常梦见的只有一件事,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犯罪团伙的头子。
哈:
这个犯罪团伙是怎么样的?
卡:
这是一个庞大的阴险的组织,而我则处于它的中心,控制着所有的一切。就像凯蓬;他处在一个牢固的犯罪网络的中心((
路:
卡罗有很多的幻想。当她开始梦想时,她就要把它表达出来(
卡:
你知道,泰迪。
路:
这是她孩提时期的一种习惯在她现实生活的继续。在她小时候,她的父母因为忙于挣钱,忙于事业,从来没有好好和她呆在一起过,更不要说和她交谈了,因此,她从小就非常孤独,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要不就和她的玩具狗熊泰迪交谈,晚上,她在上床睡觉时总要带着玩具狗熊泰迪,然后她就会对泰迪熊说“你知道,泰迪”,然后她所有的幻想就会开始源源不断地对着狗熊泰迪倾倒出来。
卡:
我就会带着在无数次殊死搏斗中留在我身上的累累伤疤,指挥,掌握这个组织的一切行动。毫不留情地扫清所有的敌人。
(洛依伯笑)
哈:
这个犯罪团伙卷入怎么样的犯罪活动?
卡:
哦,伪造证件,走私,抢劫 ((
哈:
绑架?
(停顿)
卡:
(微笑)也许是的。
鲍:
路易,你在哲学方面有惊人的领悟力。另外,这里的记载说你能讲十四种 ((
路:
十五种。
鲍:
不同的语言。十五种?
路:
(微笑)是的,我还在圣斯柯特大学学习过新闻学。
哈:
团伙里的其他罪犯是怎么看待你的?
卡:
他们崇拜我。
鲍:
你遇见过任何一个卡罗的男朋友吗?
路:
见过,一个。
鲍:
那么你((?
路:
我对他毫无兴趣。
鲍:
为什么是这样呢?
(停顿)
路:
他有一种不好的习惯,喜欢说“天哪”。
哈:
你以前有过许多男朋友吗?
卡:
很多。
哈:
路易也是这样吗?
卡:
(微笑)路易很拘谨。
哈:
我明白了。她过去有许多朋友吗?
卡:
不。
哈: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卡:
我想是的。
哈:
你是她唯一的朋友?
(卡罗·阿克曼不回答)
鲍:
你能不能这么说,对于你来说交朋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路:
我不这么认为,不。
鲍:
在你成长过程中,你有很多次少年时期的恋爱经历吗?
路:
“少年时期的恋爱经历”?没有。
哈:
根据你父母在你婴儿时的记录,你在出生后四星期就会笑,四个月后就从你的家庭教师那里学会了叫“妈妈”,五个月是就能走路,而在三岁时就学会了做祷告 ((
卡:
“Ich bin klein, mein herz ist rein.”我很小,我的心很纯洁。
鲍:
下面,我要给你做一个测试,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心理练习。你只要告诉我在你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词。比如,我也许会说“热”,而你也许会说 (
路:
冷。明白了。
鲍:
好。白天。
路:
黑夜。
鲍:
父亲。
路:
银行。
鲍:
天空。
路:
鸟。
鲍:
医生。
路:
疲劳。
(停顿)
鲍:
饮料。
路:
酒瓶。
鲍:
阿尔·乔尔森。
路:
保姆。
鲍:
鲜血。
路:
湿热。
鲍:
雪花。
路:
飘落。
鲍:
卡罗·阿克曼。
(路易·利奥波尔停顿。她向鲍曼摇动手指,笑)
哈:
白天。
卡:
时间。
哈:
夜晚。
卡:
舞蹈。
哈:
女孩。
卡:
柔滑。
哈:
头发。
卡:
礼物。
哈:
男孩。
卡:
垒球。
哈:
猪。
卡:
脊椎。
哈:
父亲。
洛:
赚钱。
哈:
母亲。
卡:
出门。
哈:
卧室。
卡:
孤独。
哈:
谋杀。
(停顿)
卡:
报纸。
鲍:
卡罗过去有很多朋友吗?
路:
是的,非常多。
鲍:
那么,这个事实有没有使你感到讨厌?
(停顿)
路:
“尽管我的一切都会被人们忘记,但是我至死也不会忘了你。”
鲍:
很好。
路:
这是莎士比亚说的。
鲍:
我知道。十四行诗,第81首。
(路易·利奥波尔惊讶地抬起眉毛)
卡:
呃,路易曾经给我讲过她的一个幻想。他把这个幻想称作 “皇帝和奴隶”。有时候她是皇帝,有时候她是奴隶。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她是奴隶((
路:
在某些方面,比如在我自己的家里。我是个皇帝,我总是过着皇帝的生活。可是卡罗是我的皇帝,一般来讲皇帝是非常强壮和非常的漂亮的,他到处受到欢迎,而且他想给我自由,而我总是拒绝。在很多次皇帝的聚会上,每个皇帝都要带着自己的奴隶,在战斗中,作为他的战士。我会为了皇帝的名誉战斗几天几夜,毫不感到疲劳。而且我总是获得胜利((作为奴隶,我们被铁链锁住,但是我只是被一个小小的金色带子锁住,我可以很容易地把它打碎,但是我宁愿被它锁住,把我牢牢地永远锁在他的身边((
(灯光转换到(()
第九场
(法庭。怀特博士,心理学家,站在证人席上。克劳维在向他提问)
怀:
当然,医学专业要求进行这样的心理分类。但是,在我的精神分析的领域里进行这样的严格分类却是很困难的,因为我们对对象的研究是在一种最不接近它的自然状态的情况下进行的。比如说,人们也许会提到利奥波尔德和卡罗·阿克曼之间的那种性关系的契约,这种契约是建立在一种非正式的形式上的,而且((
(法庭一下子乱起来。克劳维想要抓住大家的注意力。达罗快速地与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商量,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显得十分恐惧。记者们急速地记笔记,并且向前伸着脖子,注意听下去。停顿)
克:
对不起,怀特博士,你是不是说在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之间有一个同性恋关系的
协议
离婚协议模板下载合伙人协议 下载渠道分销协议免费下载敬业协议下载授课协议下载
?
怀:
是的。
(停顿。法庭上一片寂静)
克:(沉着地)这个协议是什么时候达成的?
怀:
大约在1923年11月中旬。
克:
呃,怀特博士,这个协议的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是什么?
怀:
据这两位女孩告诉我,这个协议包括着这样的内容,那就是路易·利奥波尔能够((你要我讲明白吗?
克:
当然。
怀:
呃,基本的要点就是,她们的协议是一个以性活动来交换犯罪活动的平等交易。也就是说,路易·利奥波尔将参与犯罪活动,主要是为了能满足卡罗·阿克曼的要求,而卡罗·阿克曼则为了能满足路易·利奥波尔的要求而和她发生性关系。路易·利奥波尔在一个特别的日历上注明了一些日子,多年来,路易·利奥波尔对于性活动一直有着许多幻想,在这些特殊的日子里,她和卡罗·阿克曼按照协议进行性活动。这样,她就可以有机会来探索一下自己一直感兴趣,并且认为应当探索的领域((
(怀特消失在寂静与黑暗之中,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走向舞台前沿。很随意地坐在那里 (( 这是“特殊的日子”里的一天,两人都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停顿)
卡:
我当然非常羡慕你能到欧洲去旅游,路易。
路:
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在那里,我肯定会看到很多东西。
卡:
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儿?
路:
哦((柏林,我想。还有雅典、巴黎。所有一切,真的。(停顿)我真希望你也能去。
卡:
哦,没有我,你会过得很高兴的。另外,如果我跟你一起去的话,你还能给谁写信呢?
路:
呃,说得对。不过我能想象当我在回来船上的情况。(停顿)期待着和你重逢会是很有意思的。你会到码头来接我吗?
卡:
当然,当然。
(卡罗·阿克曼变得很不自在)
路:
你很紧张。
卡:
胡说。
路:
你不应当那么紧张。
卡:
我不紧张。
路:
好吧。(停顿)今天是((呃((几号?(卡罗·阿克曼没回答)十六号?
卡:
我知道。
路:
那么?十六号是咱们协议中订好的一天 (
卡:(非常严厉地)瞧,我知道这个!别提这个好不好!(停顿)上帝(((停顿)对不起,我没想冲你喊。
路:
不 (
卡:
我真的 (
路:
不,这没关系。我理解。可是你不。
卡:
不什么?
路:
你不理解。
卡:
不理解什么?
路:
算了吧。
卡:
到底是什么?
路:(很困难地,避开卡罗·阿克曼的眼光)你不理解我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
(停顿)
卡:
我什么也没法说。我没什么好说,是不是?是不是?(路易·利奥波尔看着他)是不是,路易?
(路易·利奥波尔温柔地抚摸卡罗·阿克曼的脸。然后转身向台后部黑暗处走去。最终卡罗·阿克曼也跟着走去)
(灯光淡淡地打在怀特博士身上,他继续在作证)
怀:
(( 路易·利奥波尔说当她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就变得非常激动,卡罗·阿克曼则经常假装喝醉了酒,然后路易·利奥波尔就会帮她脱下衣服,她们就会发疯般地((甚至在监狱里,看一眼卡罗·阿克曼的身体或碰触一下她的肩膀就会使路易·利奥波尔变得兴奋异常,按她的说法,无法控制。
(灯光转换到(()
第十场
记1:
芝加哥警方今天凌晨三点半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他们已经找到了鲍比·弗兰克的尸体!
记3:
被绑架的富家子弟已经死亡!
记2:
鲍比·弗兰克被发现死在马休斯!
记1:
警察将尸体从阴沟里运出来。搜寻线索的工作已经开始!
记2: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这些问题装满了芝加哥市民的脑子。全城的母亲把她们的孩子更紧地搂在怀里,杀害了鲍比·弗兰克的疯狂的杀手则继续出没于芝加哥。
记1:
嫌疑犯的冰凉的手指还在芝加哥的街道上游弋;寻找机会袭击这个学校老师,那个邮递员。死神的幽灵随时随地会降临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的身上!
记3:
三月二十四日,鲍比·弗兰克死于斗殴!
记2:
三月二十五日,州检察官罗伯特·克劳维发誓尽快伸张正义,绞刑!
记1:“在独立节之前将罪犯悬挂在绞刑架上!”“好斗”的罗伯特·克劳维说。
记3:
三月二十六日,整个城市都在搜寻杀手!警方称这是芝加哥历史上最奇怪,最不可理解的犯罪!
记1:
三月二十七日,鲍比·弗兰克于今天安葬((
(记者们站在弗兰克家的门口看着棺材从里面抬出来。卡罗·阿克曼上场和记者们站在一起)
记2:
在一个简短的仪式之后,小鲍比·弗兰克被安葬在玫瑰山庄公墓里。沉默忧伤的人们看着他的同学神情严肃地从家里把他的小小的棺材抬到在门口等待着的灵车里。小小的灵车,小小的棺材,小小的尸体。从人们悲伤的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样残酷的事究竟是谁干的?
(停顿。人们看着灵车开走)
卡:
(叹息)可怜的鲍比,我现在还好象看见他在打网球(((准备离开)
记2:
对不起,你真的认识鲍比·弗兰克吗?
卡:
当然认识。他是我的表弟。噢,他死以前是我的表弟。
(记者们急切地将卡罗·阿克曼围起来)
记1:
你叫什么名字?
卡:
卡罗·阿克曼。我住在从这儿往那里数起第四幢房子里。你们看见那幢装有红颜色门的房子了吗?噢,这真可怕(可怜的鲍比,他是那么的年轻(
记3:
当你知道你的表弟被谋杀时,你是怎么感觉的?
卡:
上帝,我想我是吓坏了。我的意思是,再也没有人能够安全地生活下去了吗?
记2:
今天当你看着他的葬礼时,你是怎么想的?
卡:
呃,所有这些悲哀的年轻面孔使我感到很紧张。
(停顿)
记2:
听着,给我们讲讲关于鲍比的情况。
卡:
怎么说呢,他是一个很好的小网球手。我们经常在一起打网球。他总是把眼睛盯住球,他很瘦,但是你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很瘦的。
记2:
不,我是说,他的性格是怎么样的?
卡:
哦,我不很了解,真的。但他有时候很令人讨厌。骄傲自大。
记2:
是吗?
卡:
是的,事实上如果我想绑架一个人,谋杀一个人的话,这个人就应该是象鲍比·弗兰克这样的小混蛋。(记者们大吃一惊。卡罗·阿克曼微笑)记住,这就是卡罗·阿克曼。(下场)
记2:
三月二十八日,斧头党首领阿尔·卡蓬声称:谋杀弗兰克不是有组织的犯罪团伙干的。
记1:“我们不杀孩子”臭名远扬的毒品走私团伙金鸟夜总会董事长斯纳尔斯郑重声明。
记3:
芝加哥论坛报提供五千美金征求独家新闻((
记2:
芝加哥先驱报悬赏一万美金征求新的破案线索((
记3:
警方袭击吸食鸦片者聚居的巢穴搜寻杀手。“罪犯肯定是吸食毒品的人。”警察局局长唐斯说。
记1:
警方出动在犯罪现场搜寻线索。
(灯光转换到(()
第十一场
(路易·利奥波尔坐着。卡罗·阿克曼上场)
路:
卡罗!是山姆让你来的吗? (
卡:
(紧张地)不,我是来 ( (小心、严峻地)你的眼镜在哪儿,路易?
路:
什么?
卡:
你的眼镜,你把它放哪儿了?
路:
(找)肯定在另一件外套里((
卡:
不,没有。
路:
没有?
卡:
没有。
路:
那在哪里?
卡:
(压低声音)在警察那里。
路:
什么?
(卡罗·阿克曼把一份报纸给路易·利奥波尔。路易·利奥波尔极其紧张地看)
记1:
警方在尸体旁边发现一付眼镜!
路:
噢,天哪!
记2:
据警方分析,如果眼镜的主人能够被找到,那么,找到杀手就为期不远了!
路:
(对卡罗·阿克曼)不,我肯定我的眼镜在另一件外套里 ( 我不可能把它掉在那里了 ( 卡罗,我没有,我发誓 (
(卡罗·阿克曼恶狠狠地围着路易·利奥波尔转)
卡: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把那付见鬼的眼镜丢在那儿了!(在房间里快速走动)就在尸体旁边!好极了!你为什么不在那儿留个纸条,把你的地址也写上去!?
记1:
芝加哥日报,三月二十九日:杀手配眼镜时留下了医生的处方。这一重大线索的发现使警方兴奋不已,卡尔森警长自信地向新闻界说:将其捉拿归案指日可待!
记3:
眼镜店日夜加班寻找戴眼镜杀手的线索。
记2:
警察局透出信息:检察官克劳维找到了杀手的下落((
(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走向两个分开的椅子。克劳维在他们当中走动。他们正在被分开进行询问)
克:
((在21日?
卡:
我们在马歇尔菲尔德吃了午饭,然后路易建议到林肯公园去看鸟。我想,见鬼,有各种各样的鸟,如果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路:
卡罗带来了一瓶杜松子酒,还有一瓶斯考奇酒,所以我想那天我们看不成鸟了!
记2:
三月三十日,就弗兰克的案子审讯嫌疑犯!关于在尸体旁发现的眼镜。
克:
斯考奇酒和杜松子酒,你能肯定吗?
路:
对的,我能肯定。
卡:
呃,路易不想嘴里带着酒气回家,所以我们在五十三街的艾斯餐厅吃了晚饭。你知道那个地方吗?
克:
没去过。
卡:
一个很好的餐厅。
克:
我想应该是的。
路:
吃完晚饭后,我们开着车在六十三街附近兜风,。
记3:
检察官就弗兰克谋杀案向两个嫌疑犯提出正式讯问!
克:
这以后你们回家了?
路:
对,克劳维先生。
记1:
年轻的女百万富翁成了嫌疑犯!
卡:
然后路易把我送回了家,就这些。我想到的就是这些。除此之外,我再也记不起二十一日还有什么更重要的情况了。
克:
所有这些时间里,你都在路易的车里。
卡:
对,那是一辆红色的威利斯-耐特车。
克:
(对路易·利奥波尔)你一整天都在自己的车里,是吗?
路:
我的车里,整整一天。
克:
呆在你的威利斯-耐特车里?
路:
是的,先生。
(克劳维微笑)
记1:
三月三十日,弗兰克一案破案在望: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接受更严厉的询问!
克:
(亲切地)孩子们,咱们碰到了一个难题,我想请教你们一下。
卡:
(满不在乎地)不客气。
克:
(突然变脸,口气严厉)路易·利奥波尔!二十一日你没有在你的车里,因为你的司机说他一整天都在修理你的车!
路:
(恐慌)斯万肯定把日子搞错了。
克:
因为你要他修理刹车装置,所以他工作了一整天,是这样的吗?
路:
(愈发恐慌)是的,但是他肯定记错了日子。
克:
那天他的女儿病了,他不得不暂时用一下你的车,带着他的女儿去看医生。别生气,他向你父亲请了假。医生给他女儿开的那张处方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那天的日期。
路:
(绝望地)啊。
记3:
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提出的不在现场的证据遭到质疑:那天她们在哪儿,她们干了什么?
克:
(对卡罗·阿克曼)你们那天不在路易·利奥波尔的车里 ((
卡:
(语无伦次地)我们在的,她的红色 ((
克:
不要骗我,卡罗!
卡:
我 ( 我们在她的车里 ( 21日 ( 我肯定 ((
记2:
三月三十一日,在严厉、紧逼的追问下,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开始招架不住。
克:
(对路易·利奥波尔,温和地)好吧,路易,镇静,听我给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阿尔墨公司去年卖出了三付很普通的眼镜。三付由眼科医生开出的同样度数的眼镜。你明白吗,问题的关键不在眼镜的度数,而是铰链,眼镜框上的铰链是特制的。这三付眼镜上的铰链是由纽约布鲁克林的鲍伯罗光学眼镜公司制造的。特别的铰链。一种很可爱的铰链。芝加哥有三个人买了装有这种非常特殊的铰链的眼镜。其中一个是个男士,他在欧洲已经呆了六个月了。另一个妇女,当我去拜访她时,她正带着这付眼镜。那么第三付眼镜在哪儿呢?这第三付眼镜是在1923年11月7日那天由路易·利奥波尔小姐买去的。(他把眼镜戴在路易·利奥波尔的脸上,冷酷而缓慢地)我认为,是你把它丢了!
(停顿)
路:
完了。
全部记者:四月十五日,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一案获得突破,两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灯光转换到(()
第十二场
记2:
先驱报独家登载的路易·利奥波尔的供词!“最大的问题是找到绑架和讹诈的对象。这个问题只能留到计划实施的当天来解决。我们决定选择自己找上门来,最有可能成为我们目标的人。鲍比·弗兰克正好是那个特别的目标。”
记1:
1924年3月21日,星期三。
(路易·利奥波尔和卡罗·阿克曼坐在位于舞台中心的一辆“车”里。三把木椅代表车。路易·利奥波尔开车,卡罗·阿克曼坐在后座,身体向前倾斜,伏在前座背上与路易·利奥波尔谈话)
卡:
你好好想一想!经过好几个月的计划,咱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这是咱们俩。咱们俩单枪匹马地和整个国家神圣的司法系统对着干。你说这是一种鲁莽行为!啊,不,这只是检验我们的超人天才的一种实验,你说对不对。路易,阿伯门奇?
路:
(不自然地)对。
卡:
不错!快了,快了,快了。当咱们在这儿找到了目标,这个有趣而折磨人的悬念就会有答案了,而咱们会成为万众瞩目的上帝。哥们,这个高高在上的上流社会只有少数杰出人物才能进入,而且他们必须是男性。那么,对于我们这样的年轻女人来说,只有勇敢地去实施暴力行为才能获得它的进入许可证。好了我刚才从汽车的工具箱里拿了这把搬手,你收好了,呆会儿,如果咱们的客人不愿意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的话,你就用它好好吓唬吓唬他((
路:
看!
卡:
(兴奋地)乔尼·莱文逊!(她们看着并继续开车,沉寂。)上帝!
路:
算了,卡罗。这里的人太多。( 而且他太 (
卡:
不,停车,停车。(路易·利奥波尔停下车。卡罗·阿克曼从车里跳出来,向舞台前走去,莱文逊站在那里,卡罗·阿克曼对他 ( 观众 ( 说,没有演员扮演乔尼·莱文逊)嗨,乔尼(乔尼(你怎么样?((当然,当然。嗨,你想搭车回家吗?我和我的哥们刚从这里开过,我想(哦,没错。对,当然(你到哈佛学校的球场去打球?( 不,只是逛逛,对,再见。(看着莱文逊走开)狗娘养的,算你走运。(快速回到车里,坐在右座)不行。他去打垒球了。我想咱们可以在附近兜一会儿,等他打完垒球往家里走,然后 ((
路:
这样做会让人怀疑的,你不这么认为吗?这样跑两次?
卡:
等等,让我想想((
(停顿)
路:
今天日子不对。也许咱们可以等到明天或者下星期 ((
卡:
或者明年?当然可以。
路:
可是如果今天没有人在附近,咱们在这儿又有什么用呢 ((
卡:
(突然灵机一动)咱们到球场附近去等着,看谁提前离开那里!
路:
什么?
卡:
咱们在球场附近等着,看谁先离开。单独的。
路:
然后怎么样?
卡:
然后咱们就下手。孩子。开车。(路易·利奥波尔发动车开到球场,那里男孩们正在打垒球)现在,在这儿停车,咱们可以看他们比赛。(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球赛 ( 观众)好了,现在,咱们就在这儿耐心等待。
(停顿。卡罗·阿克曼仍然看球赛,路易·利奥波尔转身)
路:
如果没有人提早离开呢?(卡罗·阿克曼不回答)这附近有很多人,迪克,你刚才还跟乔尼·莱文逊说过话。你不觉得人们会把它们联系起来吗?
卡:
不。
路:
我觉得还是等一天更好。
卡:
你这么认为?
路:
也许会更好。咱们不能冒任何风险,特别是在经过那么周到细致的计划之后。不应该因为行动得太匆忙而毁了整个 ((
卡:
(凶狠地爆发)如果你害怕的话,就说出来!
路:
我是有点担心,不是害怕。
卡:
(冷漠地)对。(停顿)你会克服这种感觉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要你这样,亲爱的路易。咱们有协议,它要你克服这种胆怯,而我用不着 (( 看!(突然兴奋起来,她吻了一下路易·利奥波尔)鲍比·弗兰克离开球场了!
路:
什么?
卡:
鲍比·弗兰克离开球场了,一个人!
路:
哦,上帝((
卡:
(越来越兴奋)这个小魔鬼一个人离开了。他要步行回家。路易,机会来了!开车。来吧。(路易·利奥波尔发动车,跟着鲍比·弗兰克)开慢一点。很好((冷静,冷静,冷静,保持冷静,老伙计。机会来了。这就是咱们的目标。减速!保持冷静。
路:
卡罗((
(卡罗·阿克曼坚决地把手放在路易·利奥波尔的肩上)
卡:(使其平静)镇静,路易。
(停顿)
路:
我是不是要在他的后面停下来。
卡:
对。稳一点,慢一点。(车在鲍比·弗兰克身边停下,卡罗·阿克曼从窗口向外对弗兰克讲)鲍比!鲍比·弗兰克!你好,打球去了?((当然,嗨,鲍比,想搭我们的车回家吗?我们正好要经过你家门口(((停顿,鲍比说不)不用了?当然,行((呃,那就算了。回头见。(卡罗·阿克曼感觉非常失望,正打算放弃自己的努力,突然有了个好主意)鲍比!我想和你谈谈网球球拍的事!你知道,就是我正在为你修理的那一个。(停顿。热情地微笑)啊,你瞧,鲍比,修理你的网球拍并不困难,问题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球拍线,所以,我 想让你上我家去看看((什么,今天没空?不!你今天一定要去!(围着想象中的鲍比转,拼命拦阻他。鲍比执意要走,两人推推搡搡。卡罗·阿克曼突然变脸,冷酷地)站住!亲爱的小鲍比,你看见这个了吗?(她把右手放在口袋里,假装拿着把手枪)别害怕,今天,恐怕你想跟我走,也得走,不想跟我走也得走——干什么?哦,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请你和我们一起玩个游戏,怎么样?——哎,你别动,(突然抱住鲍比,鲍比拼命挣扎)路易,你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快来帮帮我!(路易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才好)路易!快!抓住他,快呀!
(路易鼓足勇气,死命地抱住鲍比,卡罗挣脱出来,快速从路易的车座上抓起搬手,此时,路易被鲍比卡住了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拼命喊)
路:
卡罗!让他放开!放开我!——
(卡罗犹豫,突然大声喊)
卡:
鲍比!住手!你给我住手!
(鲍比和路易仍扭作一团。卡罗·阿克曼突然用搬手朝着弗兰克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两下,同时发出野蛮、兽性般的喊叫。鲍比倒在地上,两人惊呆在那里,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台上一片寂静。突然鲍比的尸体又抽搐了几下,两人吓得发疯一般,尖叫起来,卡罗对着他的头部又砸了两下。在这个期间,路易·利奥波尔躲闪着溅到她身上的血迹,一边叫喊着)
路:
我的天!(我的天!(
(在打完最后一下时,卡罗·阿克曼一边喘息,一边爆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而路易·利奥波尔竭力克制因紧张而引起的恶心)
卡:
冷静,冷静,冷静,保持冷静,老伙计。
路:
(颤颤抖抖地)他——可怜的小鲍比——死——他死了——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
卡:
(低沉而凶狠地)行了!他活该!睡让他违犯咱们的意愿呢!来,快!帮我把他放进车后盖!(路易仍在那里惊魂未定)路易!你听见了没有!(路易强忍着恶心,把脸转向一边,帮卡罗把鲍比抬进后车盖里)上车!
(两人上车)
卡:
瞧着路,掌稳了方向盘,路易!咱们现在可不愿意碰上车祸,是不是((否则就很难解释了。(路易·利奥波尔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卡罗·阿克曼象后瞟了一眼)现在正好是他家的这个街区。多巧哇,啊,这就是生活,是吗?(笑。停顿。卡罗·阿克曼看着路易·利奥波尔)真的,振作起来。事情结束得非常漂亮。事实上,比咱们计划的要更加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