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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俸禄考-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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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俸禄考-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01期 第 43卷第 1期 江西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Vol. 43 No. 1 2010年 2月   Journal of J iangxi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  Feb. 2010 ① 工资是最能反映社会发展的指标 ,特别是政府发放的俸给 ,是代表着政府的收入及社会的认受性。 收稿日期 : 2009 - 12 - 08 作者简介 :赵善轩 (1981 - ) ,男 ,香港新亚研究所历史学硕士 ,暨南大学中国文学博士候选人。 两汉俸禄考 赵善轩 (...

两汉俸禄考-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01期
第 43卷第 1期 江西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Vol. 43 No. 1 2010年 2月   Journal of J iangxi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  Feb. 2010 ① 工资是最能反映社会发展的指标 ,特别是政府发放的俸给 ,是代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着政府的收入及社会的认受性。 收稿日期 : 2009 - 12 - 08 作者简介 :赵善轩 (1981 - ) ,男 ,香港新亚研究所历史学硕士 ,暨南大学中国文学博士候选人。 两汉俸禄考 赵善轩 (暨南大学 文学院 ,广东 广州 510632) 摘要 :著名历史学家全汉升认为“中古自然经济 ”是自汉魏以后开始出现的 ,可是种种迹象显示 ,自然经 济化情况在两汉之际已开始出现。两汉俸给由西汉时以钱币为主转变为东汉时的半钱半谷 ,汉晋以后则发展 为以实物支付为主的模式 ,可见 ,中古自然经济的发展有其历史渊源 ,而战争及币材不足只是当中较表面的原 因 ,更重要的可能是受到当时货币思想倒退 ,甚至出现反货币思想的影响。 关键词 :两汉 ;俸禄 ;半钱半谷 ;自然经济 中图分类号 : K234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0 - 579 (2010) 01 - 0070 - 04 The Sa lary System of the Han D yna sty ZHAO Shan - xuan (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 iterature, J 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632, China) Abstract: The famous historian Quan Han - sheng thinks medieval natural economy was developed after the Han and W ei Dynasties, but many signs show that natural economy sp routed in the Han Dy2 nasty. The salary was paid by means of coins in the W estern Han Dynasty, by means of half coins half grain in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and by means of material objects ofter the Han and J in Dynasties. So the development of medieval natural economy has its historical origin, the war and deficiency coin material are the secondary cause, the main cause is possibly the countermarch of monetary ideas at that time, even the influence of inverse monetary ideas. Key words: the Han Dynasty; salary system; half coins half grain; natural economy 全汉升先生 (1912 - 2001)曾著《中古自然经济 》一文 , [ 1 ]该文从多方面考察了中古时期社会经济的 变化 ,如汉晋至隋唐的工资①发放情形 (包括俸禄 ) , 说明 关于失联党员情况说明岗位说明总经理岗位说明书会计岗位说明书行政主管岗位说明书 了中国社会经济在汉魏由货币经济较活跃退后 到“自然经济 ”的时代。全先生认为导致这种转变的主要原因有二 ,第一是战争 ,其次是币材不足。全 先生认为“中古自然经济 ”是自汉魏以后开始出现的 ,本文希望通过考察两汉时期俸禄制的变化 ,进一 步了解“中古自然经济 ”之说。 一 今检《汉书 》〈百官公卿表第七上 〉,颜师古注曰 : 汉制 ,三公号称万石 ,其俸月各三百五十斛谷。其称中二千石者 ,月各八十斛 ,二千石者百二十斛。 比二千石者百斛 ,千石者九十斛 ,比千石者八十斛 ,六百石者七十斛 ,比六百石者六十斛 ,四百石者五十 斛 ,比四百石者四十五斛 ,三百石者四十斛 ,比三百石者三十七斛 ,二百石者三十斛 ,比二百石者二十七 斛 ,一百石者十六斛。 (19 /721) ① 又 ,《后汉书 》〈百官志五 〉记载“百官受奉例 ”条 : 大将军、三公奉月三百五十斛 ,中二千石奉月百八十斛奉二千石 ,月月奉 ,百二十斛 ,比二千石月奉 , 百斛 ,千石月奉 ,八十斛 ,六百石月奉 ,七十斛 ,比六百石月奉 ,五十五斛 ,四百石月奉 ,五十斛 ,比四百石 月奉 ,四十五斛 ,三百石月奉 ,四十斛 ,比三百石月奉 ,三十七斛 ,二百石月奉 ,三十斛 ,比二百石月奉 ,二 十七斛 ,百石月奉 ,十六斛。 (23 /3632 - 33) 考察上两条材料 ,可明了两汉俸给都是以月俸形式发放 ,而且是以按秩折谷计算 ,以斛为单位。例 如 ,中二千石月俸为八十斛 ,而二千石则为一百二十斛 ,比二千石者则为一百斛。② 在此 ,秩只是以序等 级 ,而非序俸禄 ,因为上面引文清楚显示 ,月奉与秩石并没有严格比例上的关系。 由于西汉初年的资料较少 ,难以完全掌握当时的情况 ,故未敢轻下定论。但迟至武帝时 ,情况已见 明朗。《汉书 》〈东方朔传第三十五 〉谓 : ⋯⋯侏儒长三尺余 ,奉一囊粟 ,钱二百四十。臣朔长九尺余 ,亦奉一囊粟 ,钱二百四十。侏儒饱欲 死 ,臣朔饥欲死。⋯⋯ (65 /2843) 据陈直先生考证 ,上文中的“一囊粟 ”并不是计量单位 ,不过是指一袋粟而已 , [ 2 ] ( P352)且数目有限 , 不属于正式的俸给。故我们可推断 ,公交车令当时的俸给为二百四十钱 ,是以货币形式发放的。 又 ,《汉书 》〈贡禹传第四十二 〉记载贡禹上书元帝曰 : 臣禹年老贫穷 ,家訾不满万钱 ,妻子穅豆不赡 ,裋褐不完。有田百三十亩 ,陛下过意征臣 ,臣卖田百 亩以供车马。至 ,拜为谏大夫 ,秩八百石 ,奉钱月九千二百。廪食太官 ,又蒙赏赐四时杂缯绵絮衣服酒肉 诸果物 ,德厚甚深。⋯⋯又拜为光禄大夫 ,秩二千石 ,奉钱月万二千。⋯⋯ (72 /3073) 从上文又可得知两点 :第一 ,贡禹官为大夫 ,秩八百石 ,是以货币支付 ,月俸为九千二百钱 ;第二 ,除 俸钱以外 ,还有所谓“廪食太官 ”,即类似今天的福利、津贴之类 ,性质与正式的工资不同。故我们认为 最迟到西汉中期开始 ,官吏俸禄主要是以钱币而不是以谷物的形式付给。简而言之 ,可肯定中央政府官 员俸禄是以货币支付 ,而前引《汉书 ·百官志 》的记载未必完全符合西汉的实际情况 ,更可能的是反映 东汉时期的情况。 另外 ,可从出土汉简中的有关资料③考察西汉时地方发放俸给的情况。《甘肃敦煌酥油土简 》: 李广利 六月尽七月奉絮七斤八两十八铢 八月尽九月奉絮六斤十五两七铢 凡十四斤八两一铢 (221) 《湖北江陵凤凰山十号汉墓木牍、竹简 》: □□□□吏奉受正 □二百 □八 (226) 《居延汉简考释 》: 斗食吏三人 一月奉用钱二千七百 (4. 11) 居延甲渠侯长张忠 ,未得正月尽三月积三月奉钱三千六百 ,已赋毕 (35. 5) 萁山 长董彭 五月奉钱九百 (89. 17) 17 第 1期 赵善轩  两汉俸禄考 ① ② ③ 本文所用之正史 ,皆为北京中华书局标点版 ,括号内前者为卷数 ,后者为页数。 汉代俸禄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之内容 ,大致可分为三类 :一为基本俸禄 ,以年计算为年俸 ,以月计算为月俸 ;一为力役 ,性质与近代高级官员由政 府按级别提供秘书、警卫、司机、保姆数似 ,我们称为力禄 ;一为土地 ,一般是对基本俸禄不足以代耕的补充 ,我们称为田禄。见陈仲安、 王素著 :《汉唐职官制度研究》(北京 :中华书局 , 1993年 ) , 327页。关于月俸制可参考阎步克 :《品位与职位———秦汉魏晋南北朝官阶制 度研究》﹝北京 :中华书局 , 2002年﹞第三章“从稍食到月俸”。 以下所用汉简引文均出自香港中文大学 ,中国文化研究所“竹简、帛书出土文献计算机数据库”(第一辑 )光盘版。 侯一人 ,未得七月尽九月积三月奉用钱九千 (127. 28) 右塞尉一人 ,秩二百石 ,已得七月尽九月积三月奉用钱六千 (285. 12) 鉼庭侯长王强三月奉千二百 (279. 26) 始元三年九月四以从受物给长中帛者若干匹 ,直若干 ,以给始元三年正月昼八月积八月奉钱 (509. 19) 以上数据说明了当时地方军官是以钱币为俸给 ,边域以及地方尚且如此 ,更加有说服力使我们相信 当时地方官员的俸给是以货币支付的。故可推断 ,西汉时期中央到地方俸给发放都主要是以货币为主。 这反映当时社会的货币经济成熟 ,因为只有社会普遍使用货币 ,政府收入才会以货币为主 ,政府收入以 货币为主 ,才能以币发放俸给。《史记 ·平准书 》谓武帝时 :“国家无事 ,非遇水旱之灾 ,民则人给家足 , 都鄙廪庾皆满 ,而府库余货财。京师之钱累巨万。太仓之粟陈陈相因 ,充溢露积于外 ,至腐败不可食。” (23 /3211)这正好反映当时的国家财政以至社会经济的情况。但经武帝朝的新经济政策 ,西汉的货币 经济虽然已经抬头 ,但对汉初以来的经济发展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3 ]加上后来的政治转变① ,货币制度 以至钱币混乱 ,不能使用 ,直至东汉光武帝建武十六年 ,始行五铢钱。但官俸的一半 ,虽用钱币支持 ,但 其余一半则以谷发放。[ 4 ] ( P6)此即所称“半钱半谷 ”的制度。 东汉“半钱半谷 ”的出现 ,史有明文 ,《后汉书 》〈百官志五 〉云 :“斗食奉 ,月十一斛。佐史奉 ,月八 斛。凡诸受奉 ,皆半钱半谷。”(28 /3221)由西汉主要以货币支付转变为半钱半谷 ,其中最显而易见的原 因是两汉之交的战乱 ,其对汉代的商业发展造成严重的打击 ,使工商业衰退 ,交易减少 ,令民间减少对货 币的需求 ,政府亦因而减少货币的收入 ,遂出现了东汉的“半钱半谷 ”制。 光武帝刘秀建立东汉政权 ,建武十六年恢复五铢钱作为统一货币的地位。建武廿十六年 ,光武下令 重新确定官吏的月俸标准。建武廿十六年所定俸例 ,乃以谷物具体即粟而不是像西汉那样以钱币作为 定俸标准 ,但发放时已经是以“钱谷各半 ”为标准。[ 5 ] ( P51 - 56) 《后汉书 》卷二十八 ,〈百官志五 〉注引荀绰〈晋百官表注称 〉: 汉延平中 ,中二千石奉钱九千 ,米七十二斛。真二千石月斛钱六千五百 ,米三十六斛。比二千石月 钱五千 ,米三十四斛。一千石月钱四千 ,米三十斛。六百石月钱三千五百 ,米二十一斛。四百石月钱二 千五百 ,米十五斛。三百石月钱二千 ,米十二斛。二百石月钱一千 ,米九斛。百石月钱八百 ,米四斛八 斗。 (28 /3633) 以上引文是“半钱半谷 ”的具体例证 ,引文中虽然没有比千石、比六百石、比四百石、比三百石、比二 百石及斗食、佐吏等秩别的钱、米比例数字 ,但它们也无疑遵循“半钱半谷 ”的原则。故我们可知“自然 经济化 ”的情形 ,早在两汉之交已经开始 ,东汉的“半钱半谷 ”正好是一重要证据。 二 魏晋南北朝时期 ,中国正式走进了“自然经济 ”占主导的时代 ,布帛或谷物取代了货币成为主要的 交易媒介 ,各政权的财政收入也主要是以谷物为主的租及以布帛为主的调 ,官吏俸禄制的内容也主要是 谷物和布帛 ,帛在北魏及北齐时还是官吏俸禄的主要支付物 ,由于地域上的差异 ,东晋南朝谷物以稻米 为主 ,北朝则仍如两汉以粟为主。南朝宋、齐、梁时因商业货币经济有所发展 ,曾向官吏支付货币 ,但实 物仍是俸禄的主要内容和基础。[ 5 ] ( P73 - 74) 诚如全汉升先生所言 :“中国工资制度 ,自汉以后 ,到中唐以前 ,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 ,即以实物来 27 江西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2010年 ① 王莽代汉 ,不久即改制 ,其中变化最大的是官吏俸禄制度。《汉书》卷九十九 ,〈王莽传第六十九中〉:“莽下吏禄制度 ,曰 :国用不 足 ,民人骚动 ,自公卿以下 ,一月之禄十绫布二十匹 ,或帛一匹。”由此可见 ,新莽时已不用俸钱制度。至天凤三年五月 ,王莽根据其改革 后的官制颁发新的“吏禄制度”又 :“四辅公卿大夫士 ,下至舆僚 ,凡十五等。僚禄一岁六十斛 ,稍以差增 ,上至四辅而为万斛云。⋯⋯”以 谷物为俸禄的主要内容 ,可见王莽改制对于东汉的俸给制有直接的影响。 支付公务员 , ⋯⋯这些用来支付工资的实物 ,有时包括的种类甚多 ,不过以布帛及米、麦、粟等农产品为 最主要。自然 ,有时官吏领得的薪俸 ,有一部份是以钱支付的 ;不过从大体上看 ,钱币在官吏们的收入中 实在只占一小部份 ,他们大部份的收入还是以布帛、米、粟等实物为主。”[ 1 ]全先生的这段文字 ,可以总 结东汉至魏晋南北朝中国俸禄制度以至社会经济的重要变化。 三 从上文讨论得知 ,两汉俸给已经有很大的变化 ,由西汉时以钱币为主转变为东汉半钱半谷 ,可理解 为中古时期转变为以实物为主的自然经济的前奏 ,可见这现象并非在汉魏以后才发生。此后 ,汉晋以后 则发展出以实物支付的模式 ,可见中古自然经济的发展有其历史渊源 ,而战争及币材不足只是当中较表 面的原因。有关这个问题 ,学界鲜有论及 ,值得我们进一步深究。究其原因 ,固有多端 ,除了上文提到两 汉之交的战乱以外 ,更重要的可能是由于当时货币思想倒退 ,甚至出现反货币思想 ,而且成为了知识分 子的主流思想。① 本文旨在考察两汉的变化 ,而当中的原由 ,宜另文再作讨论。 总言之 ,透过本文的讨论得出 ,“自然经济化 ”的情况 ,并非如全先生所说在东汉以后才开始 ,而早 在两汉之交已有迹象显露出来。 参考文献 : [ 1 ]全汉升 .中古自然经济 [A ].中国经济史研究 [M ]. 台北 :稻香出版社 , 1994. [ 2 ]陈  直 .汉书新证 [M ]. 天津 :天津人民出版社 , 1959. [ 3 ]宋叙五 .西汉货币史 [M ]. 香港 :中文大学出版社 , 2002. [ 4 ]陈仲安 ,王  素. 汉唐职官制度研究 [M ]. 北京 :中华书局 , 1993. [ 5 ]黄惠贤 ,陈  锋. 中国俸禄制度史 [M ]. 武汉 :武汉大学出版社 , 1996. (责任编辑 :戴利朝 ,黎  芳 ) 37 第 1期 赵善轩  两汉俸禄考 ① “反货币思想”即是指人们对货币失去信心 ,进而否定货币存在的价值。可参考拙著《评宋叙五〈西汉货币史 〉》一文 ,载《二十 一世纪》2004年二月号 , 152 - 1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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