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群主义权利观检视

第 11卷 第 2期 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Vol. 11 No. 2 2010年 6月 Journal of Yanshan University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Edition) Jun. 2010 在自由主义那里，权利主要指个人自由，“近 代以降，所谓权利就是个人自由这一认识已经成为 西方思想中不言而喻的公理”，“自由，特别是个人 自由是权利的本质内容”。[1] 17而在社群主义看来， 权利主要指资格，这种资格指的是个人归属于社群 的一种成员资格，正是这种成员资格将社群、善与 权利紧密联系起来。在社群主义这里，权利是依据 善来理解的，而理解善则必须依赖社群这个概念。 自由主义的权利观与社群主义的权利观存在着理 论上的分歧，社群主义的权利理论“无论在方法论 上还是在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理论上都与自由主义形成了明显的 对照”。[2] 3从总体上说，前者主张权利优先于善， 后者主张善优先于权利。那么社群主义权利观相对 于自由主义权利观而言，究竟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理 论地位？换句话说，就西方权利观念而言，社群主 义能否取代自由主义的地位而成为西方权利思想 的主导理论？社群主义的权利观又有什么样的贡 献与不足？本文试就这些问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进行初步探讨。 一、社群主义权利观的理论定位 关于社群主义本身，我们必须首先明确的是， 虽然其强调集体的权利，认为人具有社会性，但它 并不是社会主义。虽然早期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的 批判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其理论资源来源于马克思 主义对自由主义的批判，并且现代有些社群主义者 与社会主义颇有渊源。但是，社群主义的理论是立 足于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基础之上的理论学 说，是在个人主义哲学之上的西方政治固有的一些 缺陷和其所面临的一些新问题的基础上产生的，实 质上是为西方私有经济和福利国家辩护的。如果不 能动摇生产资料的私有制，则不可能是我们在马克 思主义理论基础之上所谈论的社会主义。因此，社 群主义仍然是资本主义的理论学说。 学者一般都认为，社群主义是作为西方主流思 想——自由主义——的一种补充，主要是对自由主 义的修正。在韩震教授看来，社群主义是一种后自 由主义 话语。社群主义是一种强调社区联系、环 境和传统的积极价值以及共同利益的理论思潮，它 致力于社群价值观与个人自由价值观的相互协调， 试图揭示人格自足的形而上学虚假性，力图遏止由 自由主义的过分发展所带来的个人主义消极影响。 社群主义认为，问题不只是自由的个人要构成社 群，更加重要的在于自由的个人都是在社群的传统 和结构功能中生成的。在这个意义上，没有社群的 社群主义权利观检视 于 宏 1， 张天上 2 （1．福州大学法学院，福建福州 350108；2. 中共福建省纪委，福建福州 350003） [摘 要] 虽然社群主义权利观明确提出了社群和善在权利中的重要地位，并对自由主义权 利观进行了批判，但其实质上仍然是对后者的修正与补充。社群主义权利观有利于我们全面 认识和评价自由主义权利观，它在某种程度上合理地回应了权利发展的新趋势，有助于西方 自由主义权利观的反思和改进；但社群主义的权利观并不具有对社会现实进行批判的功能，也 低估了共同善与个体权利冲突的可能性。 [关键词] 社群主义；权利观；检视 [中图分类号] D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2692 (2010) 02-0034-05 [收稿日期] 2010-02-27 [作者简介] 于 宏（1979－），女，辽宁海城人，福州大学法学院讲师，法学博士；张天上（1975－），男，四川旺苍人，中共福 建省纪委研究室干部，法学博士。 第 2期 于 宏 等 社群主义权利观检视 35 语境，自由的话语就是空洞的，没有社群的背景存 在，也谈不上有独立人格的个人。因此，社群价值 就是恢复“博爱”在自由主义体系中的地位，社群 主义认为，由于现代自由主义忘记了博爱，所以 “自由”与“平等”也变得没有多大意义。[3] 15-16 社群主义的权利观同样是对自由主义权利观 的批判与修正。其实，在自由主义内部，早已经有 学者对个人与社群，个人权利与国家权力之间的关 系进行了“社群主义式”的思考。格林反对传统自 由主义抽象的“天赋人权论”，认为个人权利不是 自然权利，而是国家和社会对其成员的一种承认和 让步。个人权利本源于人自身，是人类的道德本 性。但如果个人不作为国家的一员，权利未受到国 家的承认与保护，其权利就是虚无缥缈的。而在现 代自由主义的另一个代表霍布豪斯看来，各种自由 都是以个人力量为基础的，存在于社会关系的精神 性质和公共利益的合理性质。从这种自由的社会道 德整体性出发，霍布豪斯认为，国家应当发挥积极 作用，为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提供更多的社会条件， 国家与社会通过给予个人更大的安全保障来给予 个人更多的自由。他们认为，自由并不意味着为所 欲为，为所欲为的自由只是粗燥的消极的压抑他人 的自由，事实上起着妨碍自由的作用。基于这样的 认识，现代自由主义在一定程度上也提倡积极自 由，认为国家不仅要为个人自由提供安全保障，更 要为个人自由和公共利益的发展创造条件、扫除障 碍。因此，国家的根本目的在于维护社会权利体 系，为实现社会“共同之善”或人类“最好的生 活”提供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4] 27不过，这些思 想家并没有明确提出明确的社群观念并以此来统 摄其权利和善的观念。 社群主义明确提出了社群观念，并以社群和共 同善来规范个人及其权利。但社群主义不是要反对 个人自由，而是主张把自由放在其适当的位置；它 也不主张取消个人权利，而是为个人权利划定适当 的界限；它并非否认自我的个性，而是为这种个性 的形成与存在寻找历史和社会的基础。在社群主义 看来，个人、自我的认同是依赖于社群的，社群是 个人生存的基本条件，没有了相互联结的社会关系 中的位置（成员资格），个人就什么也不是。同样， 权利也只有在社群的关系中才能存在，离开了具体 的社会背景与历史条件，根本就没有什么个人权利 可言，而自由主义把个人及其权利视作优先于社 会，优先于共同善，视社会为实现个人权利的工具 在理论上是站不住脚的。因此有人说，“一种成功 地消化了最有说服力的社群主义思想的政治哲学， 几乎肯定会包含比通常与自由主义联系在一起的 那种个人权利观更为精致也更为合格的个人权利 观，但我相信，可以很有把握地说，它仍然会坚定 不移地承诺个人权利的观念。这种理论的发展将意 味着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中最好部分富有成果的 汇合，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胜利。”[5] 882 二、社群主义权利观的贡献 社群主义不是当代自由主义的挽歌，社群主义 也不能取代自由主义的地位而成为西方权利思想 的主导理论，但其却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 值。 社群主义权利观的理论贡献主要是有助于我 们正确认识自由主义权利观。首先，我们必须抵制 对权利进行“唯个人化”的解释。尽管这种解释在 自由主义的文献中并不罕见，尤其是在自由至上自 由主义者那里。按照这种自由主义的观点，个人对 其身体及其财物都拥有不可侵犯的权利。这种类型 的自由主义者通常认为他们是从洛克那里引出了 他们的理论根据。但这并不完全正确，因为洛克在 强调个人权利的同时，也强调我们有一个义务来 “维护全人类”。即使权利总是以个体作为其载体， 它们也不可能是“唯个人”的。理由在于：如果权 利的主张要有意义并生效，就必须存在着相应的责 任和义务。不承认这一点，我们将无法理解为什么 权利的实践要被看作一种重要的“公共的善”，又 为什么会存在着“集体权利”，即表示一个特定社 群的成员对他们共同看重的东西的普遍承诺的那 种权利。进一步，权利主张的有效性要求个体重视 公共利益或共同的善，因为假如没有任何人愿意担 负权利主张所包涵的责任和义务，那么也就没有其 他人愿意做同样的事情。因此，个人权利的有效性 本身取决于一个权利的社群的存在，在这个社群 中，而且只有在这样一个社群中，权利的实践才能 成为一个互惠互利的道德实践。 其次，我们必须注意到，不是所有的权利或权 利主张都具有同等程度的有效性和普遍性。甚至当 我们把“基本权利”看作是“固有的”和“不可转 让”的权利时，它们也可能不是绝对的，因为甚至 在同样类型的权利之间也可能发生冲突。这种情况 36 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0年 的出现，要么是因为没有充分的物质资源（比如医 疗资源）能够同时满足权利主张提出的要求，要么 是因为在某些表面上的权利之间存在着内在冲突。 [6] 346因此，至少我们有理由认为，一些关系到我们 的基本需要的权利，在权利冲突的情形中将具有某 种优先性，因为它们在最根本的层次上涉及到我们 的自我尊重的基础，也就是对善的共享性理解。[6] 347在国际人权的情形中，这种分歧在于人权的道德 主张往往被有关“国家利益”的考虑掩盖起来。如 果我们必须把人权看作权利，我们就必须把它们看 作是道德权利，也就是说，每个人类个体“因为是 人”而拥有的权利。我们如何鉴定人权的内容当然 取决于是否我们能够鉴定出普遍地表征人性的东 西。我们勿需否认在“基本需要”这个层次上人具 有某些共同的特征，因此基本需要应当成为人权的 中心关注。但是，我们也需要注意，一个国家的成 员的基本人权的状况，不仅相关于现代世界已经形 成的政治—经济格局，也相关于那个国家本身的政 治—经济体制。就我们把人权关注看作道德关注而 论，富有的国家实际上有义务帮助改善贫困国家的 成员的人权状况。这个义务绝对不应该被设想为进 一步的政治议价工具，除非那样做是为了促动那个 国家的政府改善它的人权纪录，而不是为了那个富 有而有力的国家的政治利益。[6] 348所以学者认为， 社群主义的特殊贡献是它对西方世界自由主义道 德所专有的“普世”理论的质疑，其依据在于，由 于文化的特殊性，人们既应该想到在“西方”和 “其他地方”之间可能存在合理的差异，也应该想 到为了增补目前尚欠“厚实”的人权范畴，需要进 行的更多跨文化对话。[7] 8 社群主义权利观的实践价值在于其在某种程 度上合理地回应了权利发展的新趋势。按照社群主 义的社群概念，权利主体不再仅仅局限于个人，也 就是说，群体本身也是应该享有权利的主体，这就 肯定了集体权利的存在，这在某种程度上回应了权 利发展的新趋势。近年来各种国际性的公约或宣言 已经承认建立在社群、集体上的“第三代人权”。 新兴的人权，如发展权、和平权、环境权、人道主 义援助权、通讯权、民族自决权、语言或文化保护 权等，这些权利被称为集体性人权或第三代人权， 由于它们成立的基础是人类或某一社群的共同性， 集体人权是依据某个社群的成员身份资格才享有 的权利，因此即便是人，只要不同属于一个社群， 也不能享有该社群所赋予的权利。因此，这种集体 权利与人权盛行的观念，即作为一种建立在他们共 同人性基础之上的并为个人所主张的人权不太相 称。因为人权所依据的观念是，把个人看作与社 会，尤其是与国家相分离的。相对于社会尤其是国 家来说，个人拥有不可剥夺的权利，在这些权利所 确定的范围内，个人拥有超乎社会目标和社会利益 之上的合理的优先性。因此，个人人权与集体人权 是极为不同的权利。[8] 60传统的自由主义权利理论 解释不了这种集体人权，社群主义权利观则能够给 予一定的回答。 社群主义权利观的第三个贡献是其对自由主 义权利观的批判有助于自由主义对其权利观进行 进一步地反思并在理论上加以改进。相对于自由主 义对个人权利的强调而言，社群主义强调公民的义 务。德沃金要求我们必须首先寻求在我们周围设立 一条权利线，把它们看作是“王牌”，并坚持认为 它们优先于社会义务的任何要求。[9] 6相反，在社 群主义看来，坚持把权利看作是王牌，纯粹是宣告 我们作为公民的堕落。这种王牌思想也包含一种非 理性的自我破坏行为。我们宁愿认真地对待义务， 也不愿意试图规避其高于“社会生活最低要求”的 任何事物，我们必须设法尽可能地全心全意履行我 们的公共义务。自由主义的权利优先论忽略了这样 一个基本的观点：对自由的信仰要求我们拥有道德 地追求公共服务和政治参与的终极目标。一种有关 权利的伦理，如果离开了一种相应的社会责任伦 理，就无法构成自由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与实践之自足体系的基 础。自由主义坚持权利优先于善则可能使西方国 家从价值多元主义走向相对主义，这样的道德相 对主义最后可能演变为价值虚无主义。西方学者 已经对此提出了深刻的告诫：“有一些基本的善， 因为它们构成了任何一种值得选择的人类生活观 念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这些基本的善被剥夺，就 等于强迫人们去忍受生存的深重罪恶，所有得体 的政治制度都会尽量使这种剥夺的频率和范围最 小化。”[10] 6-7因此，我们可以说，社群主义者对自 由主义权利观的批判，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他们对 于自由主义政治实践的一个忧虑：在他们看来，自 由主义对个人自由和个人权利的强调会剥夺对个 人判断进行社会确认的必要性和可能性。这个论证 并不否认我们可以把自己理解为至高无上的道德 行动者，也就是说，并不否认我们有权利和能力判 第 2期 于 宏 等 社群主义权利观检视 37 断我们所追求的那些目的的价值。但是，社群主义 者声称，为了对我们的判断充满自信，我们也需要 使我们的判断得到社会的确认；进一步，为了使我 们的判断得到社会确认，政府就应该鼓励某些公共 价值，而不是去鼓励那种以个人权利和个人自由为 借口拒不服从的做法。社群主义者有这种忧虑，是 因为他们认为，过分张扬自由的个性不仅有碍于追 求有价值的行动历程，有碍于对个人判断充满自 信，而且也会产生不确定性，并最终导致社会混乱 和社会解体。[6] 309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权利观的批 判有助于自由主义对其权利观进行进一步地反思， 在某种程度上明确了自由主义改进其权利理论的 方向，因此学者称，“社群主义者的一个贡献在于 提供了有时比自由主义本身提供的更为清晰的自 由主义图景。”[11] 37 三、社群主义权利观的理论缺陷 社群主义权利观也存在一定的理论缺陷与不 足，在本文看来，这种缺陷与不足主要表现为两个 方面： 第一，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权利观进行了深刻 的批判，这种批判是有意义的，但是批判权利并不 能代替权利的批判。也就是说，社群主义的权利观 并不具有以权利对社会现实进行批判的功能。社群 主义的权利理论主张权利来自于特定的社群以及 社群内共同善的理解，那么显然，这种权利理论对 于跨文化的正义和权利问题没有任何批判的能力， 最多只能站在远处客观地（或主观地）描述其他文 化，而无法深入其中来对它们进行评价。更重要的 在于，真与假、正确与错误、正义与非正义，这些 问题都被共同善和文化特殊性掩盖了。共同善犹如 一层厚厚的白雪，把社会上的黑暗、污秽、耻辱、 压迫、暴行和不义都遮住了。任何东西，无论它是 多么不正义，只要人们有一种共享的理解，就都被 合法化了。正义理论、权利理论与现实的政治法律 生活相关联。在这种关联中，对于正义理论和权利 理论重要的是什么？是反映政治法律现实还是批 判政治法律现实？应该说，批评现实比反映现实更 为重要。任何政治哲学都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 对政治理想的论证，一方面是对政治现实的批判。 社群主义的权利理论是在批判自由主义权利理论 的基础上显露出来的，但是这种权利理论赋予社群 和善以优先性，这种优先性不仅表现为尊重人们共 享的善以优先性，而且还表现为一切都以社群的共 享善为准绳，这样一来，他的正义理论、权利理论 就没有批判社会现实的能力。这是因为社群主义对 社群和善有一种预先的承诺，认为社群与社群的善 是正当的，因此在社群之内通行的习俗、惯例、法 律和制度也都是正当的。这种权利的封闭性导致在 权利问题上的相对主义，使人们没有理由来评价不 同文化中的正义与权利，而这种权利理论如果运用 于政治法律现实，则会导致在现实的政治法律问题 上的保守主义。 在国内如此，在国际层面上也同 样如此。因为社群主义不能超越特殊利益的普遍人 类理想，只好认可各种社会群体的特殊价值观。这 不仅具有保守性，而且还可能陷入道德冲突的困 境。麦金太尔曾说自由主义根本没有道德，而社群 主义却默认了相互冲突的道德。这样，任何社会就 无权指责其他社会的暴行和野蛮，一个国家的宗教 迫害、种族歧视和践踏人权等行为将是天经地义 的。这样的话，国际社会存在的各种全球性问题， 如环境污染、核危机、毒品泛滥、恐怖主义等问 题，将难以解决，人类社会也将难以进步。 第二，社群主义也低估了共同善与个体权利冲 突的可能性。社群主义的基本假定是，个体权利只 有在社群中才能得到实现和维护。其内在含义是， 共同善与个体权利总是一致的，否则个体权利也就 无法在社群中实现，这在某种程度上指出了权利的 道德基础问题。不容否认，绝大部分个体权利及其 利益可能都有赖于其所属的社群来实现，但我们也 不能忽视个体权利与利益、共同善以及其物化形式 的公共利益相冲突的可能性。事实上，总是存在个 体利益与社群利益冲突的可能，在某些情况下甚至 可能十分严重。社群主义权利观强调善优先于权 利，但是社群主义的社群没有确切的道德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对 共同善本身也没有任何外部的参照与约束，因此一 味地强调善对权利的优先则意味着可以证明为促 进共同善或社会整体利益而牺牲个人权利是正当 的。[11] 42-43因为，“几乎任何事物在集体的名义下都 有根据成为好事。多数人，在自由和平等投票的基 础上可以要求个人的死亡，如果认为这样做对社会 是好的话。”[12] 60在此，一些西方学者对麦金太尔 的责问可能也适用于对整个社群主义的责难：“然 而哪一种共同体？亚里士多德的完美共同体要求 奴役农夫，需要农具；纳粹共同体要求谋杀犹太人 和其他人；当代南非白人共同体要求对千百万黑人 38 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0年 的压榨，包括经济、人身和政治的压榨。对他（麦 金太尔——引者注）对法律的道德性的一切支持而 言，麦金太尔对他们‘观点和目的’的详述，以及 他对道德普适主义并不明晰的评价，使得这些对基 本权利的侵犯成为可能，由此而使彻底的道德不确 定性成为可能。”[13] 437-438因此，有学者称：“如果说 在这个个体的世界上存在着共同体的话，那它只可 能是（而且必须是）一个用相互的、共同的关心编 织起来的共同体；只可能是一个由做人的平等权 利，和对根据这一权利行动的平等能力的关注与责 任编织起来的共同体。”[14] 186 四、余论 如果借用亚历山大对社会学理论的比喻，那么 我们也可以说，权利理论同样也有两个“躯体”： 一方面它是超越的、抽象的，是对人类存在意义与 自尊的永恒探索；另一方面，这一“纯粹”的理论 总是表现为一种具体的历史形式。因此，我们对权 利理论的研究不是也不应该是简单地研究“理论”， 而是要具体地研究某一特定时间和空间的“若干理 论”。[15] 277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对权利的不同理论 追求与论证，给我们提供一个更为广袤而深邃的理 论视野，对我们全面认识与理解当代西方法哲学、 政治哲学领域权利理论发展的脉络，从而对于我们 理性而客观地面对我国法治建设中权利的理论建 构与实践来讲大有裨益。 注释： 本文理解此处的“后”具有双重意义：第一个意义是时间上 的先后顺序，这指作为批判自由主义的社群主义在产生与发 展的时间上要晚于自由主义；第二个意义是指超越，这指社 群主义在某种意义上是对自由主义的批判，并力图弥补自由 主义的缺陷与不足，从而超越自由主义。 法学家和政治学家一般把基于个人主义原则之上的公民政治 权利，称为第一代人权，其特点是争取个人的自由、限制政 府的干预；把二战以后公民得到的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 称为第二代人权，其特点是通过政府的适当干预而使个人得 到利益；第三代人权则是指 20世纪 70年代后兴起的“和平 权”、“发展权”和“资源共享权”等等集体地享受的权利， 其特点是这些权利必须建立在社群关系之上，由一定的社群 集体地共享。第三代人权的主体不像前两代人权那样是个 人，而是社群。参见俞可平：《当代西方社群主义及其公益 政治学评析》，《中国社会科学》1998年第 3期，第 119页。 社群主义权利观批判性的缺失深受姚大志教授对沃尔泽正义 理论评述的启发，在此致谢。有关论述参见姚大志：《社群 主义的两副面孔——评沃尔策的正义理论》，《天津社会科 学》2007年第 1期，第 34页。 [参考文献] [1] 吴玉章. 论自由主义权利观 [M]. 北京: 中国人民公安大 学出版社,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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