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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 “三雕 ‘’ 的成因及艺术特色
安徽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 ∋ 吴玉红
明清时期 ∗ 晋商和徽商为当时势力最大的两个地方商帮 ∗ 在
宅院建造上 晋商大院比较集中地体现了我国北方民居建筑的风
格 宅院宽敞 ∗ 宏伟 徽商民宅凸显南方特色 ∗ 重水 、 重绿 、 重
内部装饰 。 华美的木雕 、 淡雅的砖雕 、 粗犷的石雕是徽州古建筑
装饰中的点睛之笔 。
老莲的 +水浒叶子》也是出自徽州刻工之手 。 不少巧工达到 “ 刀
头具眼 , 指节通灵 “ 、 细纹密镂 栩然如真 ’, 的程度,&− 。 徽州
版画首创色彩套版印刷术 ∗ 享誉海内外 尤其是休宁人胡正言研
创 恒版 “ 、 拱花 ‘’ 二法 ∗ 他刻印的 +十竹斋画谱》和 +十竹
斋笺谱》把版画套色和印刷推向世界高峰 ∗ 影响深远 。 徽派版画
的艺术成就直接丰富了 三雕 ‘’ 的工艺技巧 。
一 、 徽州 “三雕 ” 的历 史成 因
徽州位于皖 、
始于宋宣和三年
+一 .文化支柱
浙 、 赣三省交界安徽省一侧 。
+公元 � /� 年 . , 之前汉时称新安郡
徽州 ‘’ 之称
唐代称款
州 ∗ 明清时领有休宁 、 款县 , 黔县 、 绩溪 、 祁门 婆源六县 。 徽
州居山峦环绕之中 古代栖息着山越土著先民 , 直到汉末三国时
孙吴政权用武力慑服山越 ∗ 山越人开始接纳中原文化 。 随着晋 、
唐末 、 南宋这三次中国历史上重大的人 口南徙 这一地区接纳了
大批中原士族 , 山越文化逐步与中原文化相融合 。 宋代以后 北
方连年战争 , 地处北有黄山之扼 、 南有江滩之险特殊地理位置的
徽州 避免了赤地千里 。 南徙的中原士族在这里得以休养生息 ,
发展并繁荣了深厚的汉文化 。 这里是 ’‘十有九商 ‘’ 、 ’十户之村
不废诵读 ” 的太平景象 ∗ 成了仁义礼治之邦 , 人文渊数之地 被
誉为 一 东南邹鲁 “ 。 宋代考中进士有记载 01 名 , 明代 � /23 名 ∗
清代 � 23 名 还书写着 “连科三殿撰 , 十里四翰林 “ “ 同胞双
状元 、 一门两尚书 一 , ‘一门四进士 “ ∗ 六部四尚书 ’, 的佳话,�− 。
直接对 “ 三雕 “ 工艺产生影响的是新安画派和以出版坊刻
带动起来的徽派版画 。 徽商喜收藏 , 经营四方的徽州商人从外地
携入大量的书画名迹 ∗ 对新安书画的发展起到了催化作用 。 明末
清初崛起在中国画坛的新安画派 , 以渐江为代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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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年来画家
林立 。 黄宾虹 、 查士标等徽人都是美术史上公认的大家 。 明清时
代徽州 画家有文献记载的多达 3 4 人 。 还有寓居黄山的画家董其
昌 石涛等人对徽州书画的发展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 徽人书法
篆刻家何震 、 黄士陵是篆刻史上的著名人物 这些在晚清中国画
坛上是一个罕见的书画家群体 , 对 三雕 “ 的艺术水准产生巨大
影响 。
另外 , 徽 州刻书 出版业发达 。 南宋嘉熙年间出现 明 中叶
已形成规模 ∗ 万历时书坊林立 , 刻工以家族为中心 。 仅歇县虫5村
黄氏为例 6 从明正统元年 +公元 � 1 0 年 . 至清道光十二年 +公元
, 30 /年 . 间 ∗ 已写入方志等史册的著名刻工达1 � �余人 ∗ 还不包
括参刻的女工及一般没有列入的刻工 。 在雕刻版画方面曾产生一
批不朽的插图杰作 6 +三国演义》 《西厢记》 《牡丹亭》等 陈
+二 .经济支柱
徽商 ∗ 萌芽于东晋 , 成长于唐宋 到了明成化年间 +公元
�1 7年一� 1 37 年 . 因实行新盐法 +即开中法 . 徽商逐腾飞于中国
商场 清初顺 ∗ 康 、 雍 、 乾年间为黄金时代 。 +款县志. 载 6
两淮八总商是 +款 . 人恒占其四 。 “ 明朝人谢肇制在 +五杂
姐. 书中说 6 富室之称雄者 , 江南则推新安 +徽州 . , 江北则
推山右 +山西 . 。 新安大贾 ∗ 鱼盐为业 ∗ 藏锵有至百万者 , 其他
二三十万则中贾耳 。 “ 乾隆年间 ∗ 乾隆帝弘历下江南接见全国
八大臣商中 ∗ 其中四位是徽州巨商8%− 。 , 重视仕途 、 。亦贾亦
儒 ’‘ 的徽商重视兴办教育 ∗ +康熙徽州府志》统计 当时的 ’社
学 就达 7 / 所 。 可是 , 在经营中为了获得种种特权 ∗ 尤其是只
有通过官方许可才能经营的盐商 他们必须与封建政治势力有着
结托关系 ∗ 所以徽商极 奢 “ , 出手阔绰是他们结交官府的一种
方式 。 +款县志》载 6 商人致富后 , 即回家修祠堂 , 建院第 ∗
重楼宏丽 “ 。 荣宗耀祖 , 标榜孝义 炫耀富有 , 为自己树碑立
传 被认为是事业成功的标志 。
徽州巧工生长在文化底蕴丰厚 、 以质趋文的风俗环境中 潜
移默化地提高了文化素养 新安书画 、 徽州版画 、 书法篆刻等繁
荣的艺术形式丰富了 一三雕 “ 的表现技法 9 殷实的徽商财富奠定
了 “三雕 “ 的坚实发展基础 。
二 、 徽州 “三雕 ” 的艺术特 色
+一 .儒家文化的本质特征
中国人崇拜祖宗 ∗ 徽人的祖先神灵崇拜就是对列祖列宗的
崇拜 。 尊祖的文化心理积淀使徽州长期以来笼罩在近乎宗教狂热
的儒学氛围之中 。 祖先崇拜 事实上已成为具有巨大影响和统治
作用的宗教力量 。 在徽州民俗生活中 , 宗法势力的影响远甚于他
乡 。 朱熹所著 +家礼 · 祠堂》明载 6 “君子将营宫室 ∗ 先 立祠
堂于正寝之东 ∗ 为四臭 以奉先世神主 ∗ ” 明嘉靖十五年 +公
元 � 70 年 . 明世宗朱厚熄采纳夏言的
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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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许民间皆得联宗立庙 ∗ 于是祠堂遍天下 :;− 。 从此 ∗ 徽州乡村宗族兴起 了大建祠堂
蒸 街 � � 4
图 < 《群僚同乐》
的高潮 。 新编 《婆源县志》说 ∗ 婆源 旧志记载该县 “祭祀先灵祠坛庙宇 07� 座 ∗ 承宗继宗
祠 �7 所 87− 。 由于徽州是朱熹的故乡 程朱理学 自然成为徽州儒士躬行的最高道德规
范 。 徽州儒生奉行 ’读朱子之书 ∗ 服朱子之教 秉朱子之礼 以邹鲁之风自持 “ ∗ 以朱
熹极力倡导的三纲五常为天理 。 维护天理 ∗ 可 以舍生取义 ∗ 不惜杀身成仁 。
十六卷本的 +款县志》竟有 四分之 一篇是烈女传 。 款县城内有一座 “ 孝贞节
烈坊 “ ∗ 建于清光绪三十一年 +公元 �2� 7年 . , 这座牌坊表彰 徽州府属孝贞节烈
六万五千零七十八名口 “ 。 仁 、 义 、 礼 , 智 、 信 忠 、 贞 , 节 , 孝 ∗ 勇在徽州被演绎成
一座座青史牌坊 。 徽州尚存的牌坊总数占全 国之首 ∗ 也是世界之最 。 这些贞节牌坊 ‘ 孝
慈牌坊 、 恩荣牌坊是儒教的物化象征 ∗ 是宋明理学的精神 “ 化石 “ 。
徽州 “三雕 “ 艺术就是从这样的母体文化中诞生 , 身上与生俱来的烙印着儒文化的
‘胎记 ‘’ 。 ‘三雕 “ 作品深入浅出地从多角度表现儒文化的本质特征 。
� ∗ 以 “忠 、 孝 ∗ 节 ∗ 义 “ 为题材的 ‘’三雕 。 此观念是儒家伦理道德的核心 ∗
也是 ‘三雕 ‘’ 作品 中最主要的题材 。 忠 “岳母刺字 ‘’ ∗ 孝 “ 二十 四孝图 ‘’ 、 卧冰取
鱼 ‘’ 、 封股疗母疾 ’‘ ∀ 节 “ 民族英雄像 ’‘ 、 “杨家将 ’‘ 、 ‘戚家兵 “ ∗ 义 ’‘周仁献
嫂 “ 、 ‘ 苏武牧羊 “ 等画面 ∗ 有成组的也有单幅的 。
这些 内容具有广泛的代表性 为社会各阶层之士树立了效行榜样 ∗ 忠 ∗ 孝 、 节 、 义
图/ 《长乐宫》
观念在民间有着广泛的社会基础 , 为人们
广泛接受 。
/ ∗ 忍让 、 中庸的主题 。 三雕 ‘’ 中
经常看到一群人围着将一副横卷轴或立
轴展开 上书一 忍 ’‘ 字 也有的在 画面
上 写 “百 忍 图 ‘’ 或写 “ 九世同居 “
九世同堂 “ 字样的画面 。 这一题材出自
典故 公艺百忍 ‘’ , 说的是唐代寿张人张
公艺九世同居 、 家庭和睦 。 唐高宗皇帝封
泰山时临幸其居 召见张公艺询问所以能
睦族之道 , 张乃书写 了一百多个 “忍 ‘’ 字
呈上 。 高宗皇帝认为很有道理 并赐他嫌
帛 。 此题材还有 ’将相和 ‘’ , 表现 了廉颇
和蔺相如言和的故事 “群僚同乐 “ 表现
了同僚之 间胸无芥蒂 开怀畅笑的场景
+图� . 。
0 ∗ 崇王 ‘ 的主题 。 “三雕 ‘’ 中有
许 多是表现尧帝 舜帝和周文王内容的
作品 。 尧 、 舜是儒家推崇的古代圣王 ∗ 后
人编 +二十 四孝》 ∗ 以舜为首孝 ∗ 将尧舜
并称 , 流传千载 。 儒家把 ‘’三代 ‘’ +夏
商 、 周三个朝代的统称 . 看作是理想社会
的模式 。 尤其是周代 , 制礼作乐 ∗ 将古代
典章制度推向高峰 。 “三雕 “ 中表现尧
舜的题材有 6 ‘ 尧舜禅让 “ 、 “尧帝访
舜 “ 、 ‘舜耕历山 “ 、 “鼓腹而歌 ’‘ 6 表
现周文王的题材有 文王访贤 “ 、 “ 文
王拉荤 “ 、 太公垂钓 “ 还有反映汉高
祖刘邦的 ‘鸿 门宴 “ 表现唐高祖李渊的
锦屏射雀 ” 表现赵匡=(5 的有 ∗ 陈桥兵
变 、 黄袍加身 ‘’ 等作品 。
1 “恩荣 “ 的主题 ∗ 远在汉代 纪
功颂德的画就已经出现 。 民间传说中影
响最广的功臣要数唐代郭子仪 。 郭子仪
上寿 “ 是 “三雕 “ 中最常见的题材之一 ,
很多民居的大梁 额枕 、 窗栏上都可以见
到这一类 画面 。 此题材有不 同形式的表
达 , 有的在正横匾上题 “万寿亭 ’‘ ∗ 有的
题 “汾 阳王 ’‘ 还有的题 ’‘九锡宫 “ 。
锡 ” 的古意是 ‘赐 ” 。 “九锡 “ 原指古
代帝王赐给有大功或有权势诸侯的九种物
品 ∗ 一 九锡宫 “ 泛指皇上赏赐 , 皇恩浩
荡 。 也有题为 “长乐宫 “ +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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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仪集官高位显 ‘ 子孙满堂 、 富贵长寿于一身 , 成为徽人
的楷模 。 郭子仪身上也寄托了儒家学说 治国平天下 的政治理
想 ∗
7 、 ‘冠礼 “ 的主题 ∗ 画面是一群人围着托起一顶冠 ∗ 是
跳加官 ” 。 古代男子 /� 岁行冠礼 。 冠礼是礼制教化的具体表
现 9 也有好几个官员围着一顶官帽和衣带 ∗ 这叫 “冠带传流 ’‘ ∗
意指把官职世袭下去 世世代代做官 9 还有几个上年纪的人围着
一顶官帽或衣带 这叫 荣赐冠带 “ , 这是古代社会提倡敬老 、
优老制度 ∗ 而由官府在民间推行的一种嘉奖规定 还有一个穿上
官服的人 身旁一个人托着官帽 称作 ‘弹冠相庆 ‘’ 。 还有一个
图0 《五子登科》
盗窃 ∗ 所以 ∗ 徽人另辟蹊径 , 智慧地建造封闭式 、 厅并楼居式民
居 。 外观除门罩有较讲究的砖雕门楼装饰外 一般 皆是比较简
单 , 而内部却富丽堂皇 、 别有洞 天 。 秀丽精美 、 清新淡雅的砖 、
木 、 石三雕工艺应运而生 。
明代 , 徽州 三雕 ’‘ 古拙而朴美 比较接近汉代画像砖的风
格 , 雕刻工艺较单纯 ∗ 只有浅浮雕 、 深浮雕 ‘ 圆雕几种 。 到了清
代后期 ∗ 趋向缤密 、 繁复 、 精巧 , 雕刻工艺娴熟 在前者的基础
上加上透雕 、 凹雕 ∗ 线雕 、 多层雕刻等 。 有的在两寸厚的木板上
竟有七八层 狮子嘴里的圆球可以滚动等等 ∗ 徽州 “三雕 “ 以精
细为时尚 , 内容丰富 ∗ 造型生动 ∗ 呈现出江南人的秀色特征 。
身穿官服的人手上托着官帽称 加官 “ 6 手上托着爵的画面称
进爵 “ 6 一孩童指着云天 称 指 日高升 “ 。 这是封建官本位
思想的反映 。
、 ‘读书及第 “ 的主题 。 儒家历来十分重视读书 。 在封
建科举制度下 , 读书是为 了取仕 。 徽州 “三雕 ’‘ 中有很多是表
现中举 及第的内容 。 如 6 一五子登科 ’‘ +图 0 . 、 三元 ’‘ 、
十八学士 “ 、 一 三进士 “ 、 文武状元 “ 、 寒窗苦读 “ 、
状元游街 “ 等 。 还有的作为相对的画面成组刻画 , 如 “状元及
第 “ 和 ’‘告老还乡 ’‘ 等成对表现 。
古人认为 “言不尽意 “ 、 立象以尽之 “ ∗ 强调 了符号使
用比语言思维更重要 8 − 。 附丽于徽 州古建筑与人朝夕相伴的 。三
雕 ‘’ , 实质上是儒家文化教化的一种符号 徽人生活在其中 每
日都在进行精神内质上的愉悦浸染 ∗
+三 .徽州 ‘三雕 “ 的艺术特征
� ∗ 鲜明的汉风唐韵 。 与整个封建社会晚期江河 日 下的衰
落 、 积贫积弱的萎靡风气相反 , 徽州 ’三雕 ‘’ 在总体风格上呈现
出民族上升时期的自信 、 富足 、 生气勃勃的艺术格调即 “汉唐风
度 ‘’ 。 究其原因 , 是由徽州地域 “小气候 ‘’ 所决定 。 徽商的富裕
生活 、 宅主人极高的文化修养 ∗ 适宜的湿润气候 、 丰富的木材 、
砖 、 石原料 深厚的艺术底蕴和高超的雕刻技巧等 致使 “三
雕 ” 构图饱满 画面注重张力 ∗ 图形生动 ∗ 雍容富丽 ∗ 既精美绝
伦又不失沉雄奔放 。 与当时明清文人 画坛弱不禁风的病态美相
比 ∗ 徽州 三雕 一 焕发出健康 、 寄托宅第主人美好期盼的喜气
充满盛唐气象的审美情调 。
图1 《福在眼前》
+二 .玲珑 、 精细的外在特征
明朝的住宅等级制度森严 ∗ 据 +明史 · 舆服志 》记载 6 藩
王称府 , 官员称宅 , 庶人称家 住宅建筑大小亦受限制 王侯 、
官员按等级造房 ∗ 庶人只能造 “三间五架 “ 之屋 。 徽商虽广有钱
财 但在当时社会中除一部分人入仕 、 取得功名外 ∗ 其他人并没
有取得与之相应的优越政治地位 6 加之徽商有聚族而居的特点 ∗
徽州山区崎岖 、 苛刻的地理环境 也不可能营建殿府式对称 、 宏
伟的建筑群 再加之徽人经商 ∗ 外出时多 留居 日少 也为 了防
轰 街 � � 2
/ ∗ 完整的构思
设计
领导形象设计圆作业设计ao工艺污水处理厂设计附属工程施工组织设计清扫机器人结构设计
。 通常 , 民间美
术是 比较松散的艺术行为 , 但徽州 “ 三
雕 “ 却有着高超的总体设计规划 。 每一幢
民居的 三雕 “ 内容 、 风格都有一个明确
的创作倾向 。 如 6 绩溪上庄的胡适故居 ∗
清末建筑 前后两进厅室的门壁上刻有��
副 兰花图 “ ∗ 平板凹刻 还有题为 “兰
为王者冠 , 不与众草伍 ’‘ 的诗句 。 下部的
裙版则空 白不施任何雕凿84− 。 据 +琴操》
载 6 ‘孔子见兰独茂 唱然叹 曰 6 ‘ 夫兰
为王者香 ‘ ∗ “ 这幢民居的雕刻突出了主
人清雅脱俗的君子 、 儒者之风 。
0 ∗ 巧妙的光影造型 。 ’‘三雕 “ 与平
面绘画不同 , 它有立体空间效果 。 徽州
民居是内向型结构 , 很多木雕是在民居 中
天井 ‘’ 的四周 ∗ 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的
天光—从上方泻下来的散光 是欣赏木雕的固定光源 。 几百年来 雕刻艺人积累
了丰富的创作经验 。 仔细观察深浮雕或圆
雕作品 为了使人物部分更加突出 , 都是
在上面大部分挖得很深 , 下 � ∋ 0部分则很
浅 这样 ∗ 在深的部位雕刻的图形 , 在散
光的投影下影影绰绰 ∗ 产生会动的幻觉 。
下部很浅呈弧线斜坡与外框衔接 ∗ 上下深
浅对应 。 荷兰画家伦勃朗非常善于捕捉这
种画面斜上方漫射的散光源 ∗ “三雕 ’‘ 艺
人与其不谋而合 。 借光影来突出形象 ∗ 增
添作品的流动气韵 , 塑造静谧优雅又玲珑
生动的美感 。
1 丰富的程式语言 。 徽州 “ 三雕 “
是我国纷繁的民间美术之一 大量 使用
民间美术程式语言 如 6 夸张 、 变形 ∗ 通
常表现春或夏 ∗ 将一朵牡丹花或一株莲花
雕刻得 比人大 。 有以物喻人 ∗ 用八仙的法
宝比喻八仙的 暗八仙 “ 有以物喻意 ,
石榴 ‘ 葡萄 、 南瓜表示 “ 多子 “ , 仙桃表
示长寿 , 梅 、 兰 、 竹 、 菊表示君子 9 有用
谐音比附 , 两个柿子与一 只如意组合寓
事事如意一 莲花和笙表示 “连升 ’ ‘
蝙蝠前面有一串铜钱寓 福在眼前 ’‘ +图
1. , 麒麟抬头看喜鹊寓 抬头见喜 “
还有转意表示吉祥的 回纹万字 “ 、 象征
鸿运高升的 ‘ 鱼跃龙 门“ 、 竹枝与花瓶组
图7 《征战图》
合为 ’‘竹报平安 “ 等 。
7 独特的材质 、 纹理 。 徽州木雕就地取当地盛产的柏木 梓木 、 椿木 、 银杏 、 楠
木 、 梨木 甲级杉等木材为原料 ∗ 不一味追求木材的名贵和质地的细腻 、 坚韧 ∗ 而是善
于利用原
材料
关于××同志的政审材料调查表环保先进个人材料国家普通话测试材料农民专业合作社注销四查四问剖析材料
本色 , 根据木纹肌理进行造型 ∗ 大都不加有色油漆 , 融自然美与艺术美为
一体 , 产生天造地设的艺术趣味 。 砖雕的用料与制作极为考究 。 一般采用当地的泥土和
山石经特殊技艺烧制 、 掷地有声 、 色泽纯清的青砖为材料 ∗ 砖雕青色统一 。 石雕的取料
也来源当地 , 主要有青黑色的黔县青石和褐色的花园石 。 色泽稍有差别 。
优美的装饰效果 。 尽管徽州 三雕 “ 多用深浅浮雕或圆雕 、 透雕 立体感很
强 , 明暗关系复杂 但线的运 用仍处主导地位 。 人物 、 动植物的造型不拘泥于客观真
实 , 一切服从装饰美需要 ∗ 以线为主带动体积感 通过形 体制造线的律动 。 画面擅长
运用树 、 花 、 藤 、 水 、 石 、 云朵 、 屋宇等装饰图形穿插组合画面 , 以增加视觉美感 。 即
使表现复杂的战争场面 配上楼阁 , 亭台或花草 、 树 、 草纹装饰穿插在人物 、 刀 马之
间 也塑造出富丽堂皇 热烈喧闹的气氛 +图7. 。 “三雕 “ 画面大都繁密 ∗ 边框处理
巧妙精彩 ∗ 常用 百结 “ 、 “ 回纹 等吉祥纹装饰 。 在色彩的运 用上 ∗ 十分单纯 ∗ 多用
材质本色 , 只有很少的木雕用红 黑及金色 , 色彩的装饰目的十分明确 。
徽州 ’‘三雕 “ 题材内容和工艺流程大体相同 , 都巧妙利用不同材质施艺 , 如同中国
画使 用不同质地的纸绢作画一样 因材质不同而形成不 同特征 ∗ 大大丰富加强 了艺术表
现力和感染力 也正因此才会给人带来不同的享受 三者互相映衬 , 结合完美 。
徽州 “ 三雕 ’‘ 的艺术价值 , 不仅依附于徽州古建筑 同时也是独立存在的完整艺术
品 。 它是在特定时期和环境下产生 是中华民族母体文化下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 是封
建社会晚期的一颗璀璨的明珠 ∗ 是最后的传统 、 终点的辉煌 。 三雕 ‘’ 带着岁月的古意
和深厚的民间艺术特色 给观者以美的熏陶和启迪 。
注释 6
【,− 赵 华富 6 《论徽州宗族繁荣的原因》 , 《民俗研究》 , �2 2 0年 , 第4 一 3/ 页 。
8/ ,余宏理 6 《中国徽州木雕》 , 文化艺术出版社 , /� �� 年 , 第07 页 。
【0� 张国标 6 《徽州木雕》 , 黑龙江美术出版社 , / � �4 年 , 第 / 页 。
81 −夏言 6 《桂州夏文憨公奏议》卷二十一 。
飞7� 《婆源县志》 , 档案 出版社 , � 2 2 0年 , 第 7 �2 页 。
8 − 张道一 、 郭廉夫主编 6 《古代建筑雕刻纹饰》 , 江苏美术出版社 , / � �4 年 , 第 / 页 。
84−同8/ − 第 0 3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