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良：骚动不安的罗马皇帝

3O2 ． —— ‘哈■寞：■动不安的■帝' 同文语文学和民族语文学的发展，亦分析出各文明圈的同质性都是在中世 根据共同文语文学而形成的。在第三部《文明圈的同质性和异质性》中，作 者突破了狭义的文学史领域，以册封体制、金石文、历史书、圣者传等为专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著者认为这些都是各国各文明圈所共有的中世文明的基本象征，但至今为 止，其所具有的世界史学的意义或文明圈的特征还未受到重视)，以他对周 边学问的丰富知识为基础，对东亚文明圈与其他诸文明圈的中世文明进行 比较和研究，阐明了诸文明圈中世文明的同质性，并将之归纳为世界文学史 论。总之，这三部著作有机地构成了中世的民族文学、文明圈文学和世界文 学，集中考察了无论是在韩国学术界还是在世界学术界都不太受重视的中 世文学，试图脱离以欧洲和近代为主的学术研究倾向，并探索了二十一世纪 世界学术的新指向。作者还想表明这些讨论并非指责欧洲文明圈的错误， 更非主张东亚要取代欧洲文明圈的主导权，而是要使人们认识到欧洲文明 圈和东亚文明圈是相互对应相互同等的，只有这样才能纠正现今世界学术 之偏向性。 (姜必任) 安东尼 ·伯利：<哈德良：曩动不安的■帝 Anthony R．Birley，Hadrian：The Restless Emperor 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00 在过去二十年中，罗马皇帝的学术传记不断涌现，迄今为止，前期罗马 帝国的重要皇帝都有了传记，尼禄(Nero)、卡里古拉(Caligula)等著名皇帝 的传记甚至不下五六部。这一现象在方今强调自下而上的历史研究大潮中 不啻为一股逆流，或者说反动。它的出现有助于人们反思历史的耐人寻味 之处。罗马帝国的所有文献是贵族写给贵族看的，下层人民不具备阅读它 中田学术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308 书 评 r 们的能力、闲暇或品味。古典历史学家对此了然于心，李维和阿米亚努斯· 马凯利努斯 (Ammianus Marcellinus)甚至为自己把不多的笔墨浪费在下层 人民身上而向读者道歉。古今对照之下，人们难免产生困惑：古代盛行直接 民主，精英胜流却对芸芸众生不屑一顾；而今高倡间接民主，他们反倒对大 众文化津津乐道。因此，那些坚持为帝王将相立传的历史学家认为他们不 过是按照史料所能反映出的历史行事罢了。但由于是逆流而动，所以容易 招致非议。弗格斯 ·米勒对当代罗马史研究影响重大，他对帝王传记作为 一 种体裁的质疑颇为中肯，且具有代表性。他以为至少需要满足下面两个 条件中的一个才有可能去写一部帝王传记：要么这位皇帝是 “真正的革新 者”，要么“有足够多的直接来自他的材料”。1换言之，前一个条件是说值不 值得写，后一个条件是说写不写得出来。 哈德良无疑是值得写的。他甫一登基即从美索不达米亚和亚美尼亚撤 兵，不久便在H耳曼、不列颠和北非建造人工边界(1imes)，这些举措宣告帝 国扩张的时代就此结束，罗马史上最和平安宁的一段时H亦由此肇始。然 而哈德良传能否令人满意地写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不那么肯定了。哈 德良在位时间为公元 117至 138年。今人了解公元117到284年间罗马史 的惟一详实的古代文献是《奥古斯都史》(Historia Augusta)，但这是一本迷 宫般的书，自赫尔曼 ·德绍(Hermann Dessau)于1889年发表文章以来，几 代学者围绕书的作者、成书年代和作伪动机展开了激烈争论，至今未能达成 一 致意见。安东尼·伯利在书中倾向于认可目前占据主流的观点，即成书 于四世纪末(第4页)。除此之外，便剩下三世纪初卡西乌斯·狄奥(Cassius Dio)的《罗马史》，但有关哈德良的部分(章69)只保留在拜占庭作家所做的 摘要中。有没有直接来自哈德良的史料呢?有，但屈指可数。哈德良是个喜 欢舞文弄墨的皇帝，一生写过不少文字，包括一部自传，但传世的却只有几 首短诗。此外，几条铭文记载了他发表的演讲，若干法律条文保留了他对法 律疑问的批复。 1 Fergus Millar， “Review of F．Grost~o's La lotta politica al tempo Commodo 。 ” Journal of Roman Studies 56(1966)，P．244．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304 ． ． — ‘哈■良：■动不安的■帝> 尽管史料残缺空白之处所在多有，但伯利仍然贡献出一本长达4OO页 (正文307页)的传记。读后让人感到史料的局限似乎并没有妨碍作者完整 而匀称地再现出哈德良的一生。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作者大量运用了铭 文、钱币和纸草，其中有些是新发现的，譬如写到哈德良长城时使用了雯 都兰达(Vindolanda)木牍文书(第134页以次)，写到犹太人起义时使用了巴 尔·柯赫巴(Bar Kokhba)的纸草书信(第269页以次)。要想把这些零碎的 材料拼合连缀成条理井然的叙事，绝非易事，但伯利做得相当出色，尤其在 利用它们考证相关年代方面令人印象深刻。作者还明确界说了根据史料所 做的推测甚至猜测的部分。这些都大大超越了以往的同类著作。 全书除引言后记之外共21章，可分为两部分。前7章致力于重构哈德 良41岁登基前的事迹，这方面的直接记载甚为稀少，伯利主要利用了小普 林尼的著作。这是令人信服的，因为小普林尼的通信和著作中提到许多哈 德良的亲戚朋友。后14章详细考察了哈德良的统治，系全书重点所在。哈 德良在位期间(共21年)用超过一半的时间(12年)巡视帝国各地。这是他 最明显有别于其他罗马皇帝的地方，也是本书副标题“骚动不安”一词之所 指。因此这部分基本按照他在行省中的巡行路线组织起来。古代作家普遍 认为哈德良所以喜好出巡行省，乃是受其贪得无厌的好奇心驱动。但伯利 的考察表明，这不仅仅是个人兴趣的反映，也是管理帝国的一种方法。哈德 良可以借机视察边防、整饬军纪、确保军队的忠诚，同时又可以督察地方官 员的业绩以决定他们日后的升迁。更重要的是，此举是加强中央与地方沟 通的重要途径，哈德良往往及时出现在需要他的地方，并通过财政资助、兴 修土木等形式满足臣民的要求。说到底，巡行帝国各地是哈德良革新行省 管理的重要措施。 伯利虽然按时间顺序编排全书，但书中有两个主题反复出现，它们体现 了作者对哈德良的形象的理解。一方面，哈德良是一位希腊文化爱好者。他 自幼喜读希腊文学，被人取绰号为“小希腊人”(Graeculus)；成年后蓄着精心 修饰的希腊式胡须，并出任雅典的执政官；登基后对希腊文化的推崇变得越 发不可收拾，他亲自参加了厄琉西斯秘仪(Eleusinian Mysteries)，他与娈童 中目学术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305 书 评 厂 安提诺乌斯的关系则被刻画成“爱者”(erastes)与“被爱者”(eromenos)之间 的希腊式爱情。皇帝的个性必然影响他的决策，他像伯里克利那样把雅典 建设成希腊世界的中心；他觉得犹太人独特的生活方式实在与希腊世界格 格不人，遂想把耶路撒冷改造成希腊城市，并下令严禁割礼，最终引发他在 位期间最严重的一次起义。可见，希腊人对他的赞美和犹太人对他的诅咒 都应归咎于他的希腊化政策。应该说，伯利所塑造的哈德良热爱希腊文化 的形象与我们直接阅读古代文献所获得的印象是一致的，这一形象揭示了 其统治中的革新之处。另一方面，伯利又把哈德良塑造成一个新的奥古斯 都。他认为哈德良在许多方面——大至放弃扩张政策、改革军队，小至佩带 刻有奥古斯都头像的图章戒指、在钱币上使用让人联想起奥古斯都的姓名、 乃至迟迟不肯接受“祖国之父”(pater patriae)这一称号的做法——都刻意 模仿罗马帝国的缔造者，希望臣民将他当作第二个奥古斯都 (参看第96、 108、111、118、147、200、203、215、296页)。哈德良努力在臣民中营造的这一 形象有助于人们看清他对政治传统的继承，这在以往的研究中往往被忽略 了，因此特别值得称道。把这两个形象结合起来放进整个公元二世纪的背 景中，能够深化我们对哈德良历史地位的认识。拉丁文化在二世纪处于衰落 状态，塔西佗和尤维纳尔(Juvena1)是最后两位用拉丁文写作的大作家。与此 同时，希腊文化却呈现蓬勃复兴之势。希腊人虽然丧失了政治独立，但始终 对自己悠久璀璨的古典文化念兹在兹，以为希腊本土在文化上不仅独立于 罗马而且高于罗马。2哈德良之热爱希腊文化虽系个人品位使然，却顺应了 历史潮流，而他对罗马政治传统的维护则确保了希腊罗马文化的和谐统一。 本书非但考察了哈德良的生平，还详尽考察了他周围之人的生平。换 言之，作者采用了“族谱学”(prosopography)的方法。这并不让人意外，伯利 是罗纳德·赛姆(Ronald Syme，1903—1989年)的亲炙弟子，而赛姆是举世 公认的用族谱学研究罗马史的集大成者。使用这种方法显然怀有一种信 念：只有把皇帝本人放到他所属的社会群体中去，才能充分理解他。伯利在 2 参看 E．L．Bowie，“Greeks and their past in the Second Sophistic．”Past and Presen~46(1970)，PP．3—41． 第十六■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3O6 ． —— ‘哈■寞：■动不安的■帝> 搜集与哈德良往来之人的资料方面可谓竭泽而渔，其用力之深之勤从书后 长达16页的人名索引中可见一斑。在此基础上，他通过揭示这些人的籍贯、 通过稽考他们彼此之间由联姻和收养而形成的亲属关系，来判断他们的政 治倾向和政治影响，从而令人信服地再现了当时统治阶级的社会交往和生 存氛围，并得出一些扎实的结论，譬如作者认为哈德良最早将希腊本土的希 腊人劝说进罗马元老院，且直到他统治时期才发现有希腊人管理说拉丁语 的西部行省(第305页)。不过，需要指出的是，族谱学的方法对读者的知识 准备提出了相应的要求，如果对罗马人的姓名、对帝制时期的职官及官员的 晋升程序(cursus honorum)缺乏较细致深入的了解，书中众多人名会使人生 发汗漫无归之感。此外，这一方法虽然在研究人数较少的精英集团或信息 较少的社会时能取得良好效果，但它往往忽略对制度，尤其是法律制度的探 讨。而这在哈德良统治中恰恰是相当重要的一环。罗马公民权在哈德良统 治时得以进一步普及，他发明了一种“大拉丁权”(Latium maius)，一旦拥有 大拉丁权，城市市议会的所有成员(decuriones)都享有罗马公民权；而在以 往拥有“拉丁权”(ius Latii)的城市中，只有卸任的城市行政长官才能得到罗 马公民权。公民权的普及意味着公民权的贬值。为了维护森严的等级制度， 哈德良在司法领域内把帝国居民分为 “上等人”(honestiores)和“下等人” (humiliores)，此举最终取代了公民与非公民之分。3哈德良在法律方面产生 深远影响的另一举措在于统一了大法官(praetor)的告示，这在很大程度上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了市民法。但这些重要内容在本书中没有得到应有重视：伯利要么完 全忽略了它们，要么出于显然是研究方法的考虑而将之一笔带过。4 3 参看 P．Garnsey，Soc／a／Status and Legal Prit~lege in the Roman Empire，Oxford 1970． 4 在罗马史的特定语境中，学者们通常以宗族(gen8)为单位，把属于同一个(或几 个)宗族之人的生平放在一起进行研究，以揭示他们共同的背景特征，所以这里将之译为 “族谱学”。从学术史的角度看，十九、二十世纪之交罗马史研究的主导范式由蒙森 (Theodor Mommaen)奠定，蒙森系律师出身，特别善于发现法律制度对罗马史的影响。而 以赛姆等人为代表的族谱学学派有刻意贬低制度因素的倾向，这其实是对蒙森所代表的 那种范式的反动。我们在进行具体评价时需要特别考虑这一点。学界近期对族谱学方法 的反思，参看 AverU Cameron，ed．Fifty Years Prmopography，Oxford 2003． 中田学术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3I 书 评 厂 哈德良的性格在古人眼中是个谜，他们说他自相矛盾、反复无常、不可 理喻。但这值得我们欣慰，我们从中知道这位皇帝既非正面英雄亦非反面 恶棍，他不是某种刻板典型的化身，而是活生生的人，复杂得就像现代小说 中的人物。本书虽然全景式地展现了哈德良作为皇帝的所作所为，但囿于 史料局限，伯利并没有探讨哈德良引起现代人共鸣的心灵深处，因此我们不 能说我们已经理解了作为人的哈德良。就此而论，哈德良传能否写出来的 疑问依然顽固地存在着。这里不得不提一本性质特别的书——法兰西学院 三百年来首位女院士玛格丽特 ·尤瑟纳尔的 《哈德良回忆录》 (M．Yourcenar,Les m~moires d’Hadrien．Paris 1951)，此书虽为小说家言，但 向来为多数职业历史学家推崇，权威的《牛津古典辞书》第二版(The Oxford Classical Dictionary，1970)“哈德良”条目下所附参考书目中就列有此作。5 尤瑟纳尔的书代表了一颗敏感的现代心灵尝试感知一颗古代心灵的最高结 晶，而伯利此书由于资料齐备、考证精细，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作为有关哈 德良生平的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记录 混凝土 养护记录下载土方回填监理旁站记录免费下载集备记录下载集备记录下载集备记录下载 被研究者参考。 王永平：<六朝江东世族之家风家学研究> 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3年 (宋立宏) 《六朝江东世族之家风家学研究》(以下简称《家风家学》)是王永平在十 五年来研究两汉江东士人群体和六朝侨、土世族的基础上，继近年发表的 (两汉时期江南士人行迹考略)、(东汉时期江南士人群体的兴起及其原因) 等 论文 政研论文下载论文大学下载论文大学下载关于长拳的论文浙大论文封面下载 之后推出的一部力作。 5 1984年，tlp(哈德良回忆录>英译本问世3O年后。赛姆有感于它在职业历史学家 中引起的巨大反响。在牛津大学发表演讲。一一列举书中与史实出入之处，可看作史学界 对此书的盖棺定论。参看lL Syme，“Fictional History Old and New：．Hadrian,”in idem,Roman Papers VI．Oxford 1991。PP．157—181．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