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自我的心灵救赎
王振星 90809202
人文与社会跨学科讲座
心如止水者,虽世间繁华之万丈红尘,已然空无一物
——题记
曾经有一位哲学家,生前总是说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弥留之际喃喃自语:“果然只有一个人明白,只有一个人······不,连那个人也不了解。”说过之后,溘然长逝。哲学家口中的“一个人”“那个人”指的是他自己,即是说,一位哲学家穷尽一生连自己都不能想明白。我想,对心的探索,每个人都有。我看到的是一个如此复杂却又如此简单的世界,这也让我对它充满了兴趣。至少意识到,对于沧海一粟的我来说,一切,从浩瀚的天地、伟大的人类文明,到本课程的设置、一次作业,其最终的投射都归于个人,归于拳头大小的“心”。跨学科的设置是一次了解其他领域的绝佳机会,提供了不同的视角,可以借着前辈们的东风俯瞰自己的世界。
历史是很有用的,以前不会这么想,觉得历史是过去时,那些是用来考试的,虽然现在我也仅仅是模糊意识到这一点。其一,历史提供了一个尺度很大的时间轴上的定位,让一个大洲,一个国家,一个人的判断不会显得狭隘肤浅,如此,资质愚钝的人知道“从何处来”,天赋异秉的人知道“去往哪里”。在回顾我读过的那些少量的史学著作时,我震惊于时代力量的强大,以至于个人可以完全被它左右,举个例子,马基雅维利因《君主论》而被人记住,其实那只是他跟随时代的风向,漂亮地说出了当时的其他人也知道的事,并不能说具有多大的创新;再如,现在被奉为圭臬的“实践与理论相结合”,在古代是很受鄙视,那时候,搞理论的被认为是高贵的,而专于制造则是奴隶干的,柏拉图就强烈的谴责过将数学几何应用于实际,认为那是亵渎,而众所周知的是,脑力与体力的结合引发了现代的科学革命。为什么?或许因为,过去的百年千年,在翻一页页书时,静悄无声息的流过了指间,所以我们看到世界变化是如此之大,但是一个人的一生相对来说是如此短暂,让我们不敢相信,自己正身处于这样的变革之中,自己竟有幸参与一段伟大历史的创造,完全迷失在时代之中。其二,历史存在着惊人的相似,借鉴是很有意义的,比如中国现在的发展程度与美国几十年前相比。纯属是个人的看法,历史如果是前进的话,也是曲折的,所以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不是不可理解。况且,时间的流逝伴随着转化,对于生活的人总会有类似的影响,比如人对安全感的追求,因为我不相信今天的“人心”同千年前的有本质区别。
以我孤寡的知识积累,我大胆的认为,中国处于欧洲17世纪左右的地位,是一位追赶者,同时正在经历着巨大的社会转型。历史上,中华一直是一个与世隔绝但强大先进的帝国,19世纪别打破国门,随后的一系列事件至今依然刺激着我们,我们忘掉了历史,成为无根的人,信仰时刻在变,也丧失了信任;近来的某些因素导致中国经济的腾飞,伴随而来的是“民族的觉醒”,却同样是无源之水,比如国学热,网络愤青···这些交织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让人眼花缭乱,却又无所适从,当多数人都是如此,社会的氛围必然是充满了躁动,焦虑,随波逐流。我不是天赋的超人,必然受到周围人和事的影响,那么我所遭受的忧虑、抱负有没有意义呢,因为这些很可能来自外界,我真正想拥有的到底是什么呢?
课程中,我想,学到的最珍贵的就是将自己过去现在将来吸收的东西多加一个历史的维度,当然,终极关怀还是在本人的自我心灵救赎。
生于斯,活于斯,了解这个国度理所当然——它整体的特性必然会在我的身上打上深深的烙印,我需要知道这个烙印有多深。政治、经济、文化是连傻瓜都知道的至关重要的三个方面。另外,本人的才疏学浅是不可不考虑的。中国的历史,有人说(忘了谁),就是一部政治史,我觉得不过分,经济主导实在是近来的事。谈起政治的艺术,我实在可以牛气哄哄的说:“吾等天朝上邦不是尔等蛮夷···”在中国混得下去的“老狐狸”一定可以笑傲世界群雄,其中的佼佼者更是一代武林盟主,比如我们敬爱的周总理。然而,中国的政治向来是至上而下的,统治者单方面地向无知的大众施加强力,奉行千年的儒学被称为最佳的愚民工具。我还记得,美国的华生说过,给他一打婴儿,他可以让他们成为任何他想让他们成为的人。慢慢地,我也感觉到中国政府在宣传上有一套,从小我就知道马克思是唯物主义是对的,王阳明是唯心的应该批判,现在想想似乎不对。我怀疑,我脑子里很多东西都是类似的植入式广告。是不是别的国家的政府也这么做?我当然质疑如此做的政府的正当性,并且不会再信任她。听得很多了,高官叫嚣着政治改革,那这些是不是可以先改一改?不过稍微有些讽刺的是,我的专业将来对口的就是政府,出于肚子的需要,我还是偶尔关注一下周围与行政相关的事件。在我的印象里,我们学院的老师总是很忙,忙到连本人想请个假都需要好几天,后来老师反复强调自己在开会。我恍然,怪不得经常收到各种“精神、学习”之类的指示。大学三年,我给的评价是,这些人兼职是老师,职业是官僚——水平相当业余(这个印象在我听过文件政治之后更强烈 )。
谈到专业,本人表示,就业压力很大,每次看到有关公务员考试新闻,脑袋瞬间空白。但是就我了解的进入中国的政治,如果没有真正的天赋或者背景,那就是慢性自杀。但是,传统的观念中,当官才能光宗耀祖,权力才是根本,他代表着名誉与财富,几乎可以说,一网罩住天下半数英才,可惜的是无论原来多么朝气蓬勃,多么心怀理想的志士,都会逐渐被同化,成为这部剧大机器的一个齿轮。前一段时间,轰动一时的重庆五道杠少年,据说几岁就开始看新闻联播,读参考消息,那我纳闷的是,新闻联播和参考消息是什么好东西吗?这孩子(我斗胆)说话举止一派官样,俨然一个政治新星,不过是不是也有代价啊,当然了不排除本人的酸葡萄心理,毕竟我小时候是玩过来的。随便看看新闻,里面的部长省长,那个不是大肚便便,面带微笑与群众握手寒暄···“异化”是需要载体和时间的。其一为文件,开会需要的文件。中国的文件,那绝对是艺术品,看似空洞无物,实则暗藏玄机,我有幸听过周其仁教授讲过一些文件的起草等过程,里面一个词汇的改变就意味着政策的转向,然而,真正执行的人恐怕没时间玩这些,文件仅仅是一个形式,让圈内的人聚在一起,听上级的解读然后去干。文件的形式作用本身说明了一个历史悠久的道理:中国是人治。尽管我们经历了鸦片战争,经历了抗美援朝,经历了社会主义,但是已经融入血肉的传统远比想象中的根深蒂固,所谓的
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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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往往等同于“人走茶凉”。除此之外,官场还有一系列潜规则,都是准备进入者的必修课。总之,它们让一个活生生的人逐渐没必要去思考,也不能去思考,像马克奥勒流一样的政治家或许只有被我们中学教科书批判被日本尊崇的王阳明。
政治被称为上层建筑,由经济决定,故接下来必须谈谈经济了,当然仅仅是大言不惭的从小的地方着手聊聊自己的感想。经济一词的含义为,管理家庭的人,不过换个俗一点的说法就是关于钱的事。与钱紧紧相伴的是世故圆滑、物欲享受,往往还有道德的下降,其对一个人的内心的宁静祥和无疑是极大的扰动。举个例子,马克思韦伯在新教伦理中说,新教徒将财富的积累与上帝的恩宠相连,保证了经济发展的同时道德依然在很高的程度。不过,他同时承认,真正的新教徒正在减少,很大的一部分归因于随着财富的积累,物质极大丰富,而人天生喜欢享受,让一个贪婪的人守着金矿却只看别人开采实在不人道。同样的,中国近几十年的腾飞,很是让国人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全世界的奢侈品巨头都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个巨大的蛋糕。但是,很不相称的是,无数的调查显示现在城市的白领们白天、黑夜,在人多的地方,精明强干、积极阳光;白天、黑夜,独自一人的时候,无聊、透支。我曾经跟不少的同学聊过他们怎么规划自己的将来让我惊讶的是,有一类人相当一致,现在努力锻炼自己,比如高绩点、公司实习、各种联谊认识人(这点尤其让我疑惑),毕业后找个好工作,挣钱;之后,买房、车,旅游,结婚,孩子的教育···在我看来似乎有一个怪圈,一个人疯狂的挣钱,再疯狂的消费,最后在养育同样模式的后代,离世之际说,我都体验过了,无憾了。这有意思吗?如果世界少了你我他,似乎没有损失吧。活着,仅仅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活着,而且比较累。每次我看到周围的同学狂迷一般的准备GRE,托福,出国,却不知为什么要这么做,“别人都在考”,呵呵,总有一种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幻觉。
消费主义的盛行,经济学家应该负一部分责任。那群人整天想的就是,需求供给,他们应该认同这样的逻辑:压力引起竞争,竞争导致技术进步,缓解压力,所以人类社会是可以永存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见识短浅的过分,还是说我眼睛出了问题,鄱阳湖的中心已经可以牧牛了,长江正在遭受旱灾,地球物种的灭绝似乎在加速···只要随便翻翻人类的历史就知道环境已经是如此糟糕,而经济学却在鼓吹,刺激需求,拉动经济发展,难道真的确定人类可以以这种方式拯救自己吗?人与自然,这个问题离我们很遥远吗?不见得吧,我自己十分喜欢在松树林里漫步,偶尔在海边吹吹海风也好,哪怕到乡间的林荫小道都让我感到愉悦,人是如此渺小啊,当我觉得自己稍稍与自然和谐的时候,果然心情很好。人类说白了,就是寄生在地球之上的。我不妨大胆的预测一下,未来,得“自然·环境”者得天下。
在处理个人与环境的关系上,中国的文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天人合一是先贤最高的人生境界,道法自然的传承源远流长。华夏文明的正统——儒家强调修身齐家平天下,而对自己内在的修炼是一切成就的基础,孔子说,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实在是很高的境界。儒家的核心可谓“仁”,仁者无敌。克己复礼为仁,礼至用,和为贵。“和”,最重要的是与天地和。多少词人骚客,英雄豪杰,面对山川河岳,或悲或喜或感或叹,自然在炎黄子孙的眼里已经不再是物理的存在,它们具有自己的灵性,山仁水知。然而,当我读过很多经典著作后,却越来越感觉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担纲者——文人的身上的矛盾。一方面,他们渴望世人认为他们清高淡泊,另一方面他们同样渴望着出将入相。这方面的代表是陶渊明,其实我不喜欢这个家伙,我觉得如果有人给他一顶很大的官帽,他就不会写出归去来兮,他的那种所谓淡泊名利不是天性如此,而他写那些辞赋也不是让我们外人来评价的,本来应该写完烧掉的。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下,我在从小接受的著名诗人词人的印象,似乎他们都是一个个模型,没有人关心他们真正的“人”,动不动就是忧国忧民,吊古伤今···这样的教育让我们悬在的半空,因为那些被赞美的品质,比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可能在未经历练就强行达到,本人在厚着脸皮说一下,对于一般人来说,欲望才是正常的。
在中国的文化中我并没有寻觅到自己认为无暇的境界,所以也会环顾一下其他地域的文明。当我简略又相对系统的了解过印度的宗教后,首先震惊于它的牢固,继而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当我设想自己处于那种境地时恐怕也难以逃脱它的牢笼。印度教为一个人的过去、现在、来世提供了全部需要的精神慰藉,他简直就是一剂完美的催眠药,可以让一个人以生活在“安全,明晰”之中,但是当我看到印度的某一富商与一位婆罗门结为亲家,那盛大的婚礼与活在贫民窟中的儿童给我更大的震撼,让我唏嘘不已,庆幸自己,只能暗暗祝福他们。我知道,我不可能心甘情愿的为了来世的一个承诺而困守现在的位置。然后,我去翻阅犹太教、天主教,同样让我沮丧的是,我不能确定上帝的存在,那么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一直都知道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而我见过的真正的天主教徒,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愉快。
学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我知道,精英文化不会成为我的菩提树,民族主义又有些飘渺,上帝对于来世天国的许诺···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知道了那些不是我的救赎,仅仅是采撷了一些本来就在我自己世界里的果实;唯一确定的是,救赎只在人心。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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