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剪纸的艺术语言

也 文章编号：10039104(2005)030196—02 民间剪纸的艺术语言 詹克兢 (连云港高等师范专科学校美术系，江苏连云港222006) 摘 要：民间剪纸艺术语言，是超越自然的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现。强调主观精神，重外在形似，更注重 其本质的神似和民间艺术的生活观、单纯性与质朴性。它是一种对事物本质的理解，更是取代视 觉直观形象的表现方式。 关键词：民间剪纸；主观意识；宗教情感；艺术语言 中图分类号：J528．1 文献标识码：B 、TheArtisticLanguageoftheFolkPaper—cutting ZHANKe—jing 一、民间传说神话剪纸题材 剪纸是中国最为流行的民间艺术之一，据考证，从商代 始就有人用金银箔、皮革或丝织品进行着镂空刻花制作装饰 品。西汉时，人们用麻纤维造纸，传说汉武帝宠妃李氏去世 后，帝思念不已，卧不安度，食不甘味，于是请术士用麻纸 剪了李妃影像为其招魂。这大概是最早的剪纸。公元105年， 蔡伦改进和推广前人经验开始大量造纸，这种镂花形式因为 找到了更易普及的材料而诞生了剪纸艺术，距今已有2000多 年历史。唐代诗人李商隐的《人日》中写到：“镂金作胜传荆 俗，剪彩为人起晋风”。 记载中的满族剪纸始于明代后金皇太极(15921643) 时，女真人(即满族的前身)开始造纸之前。那时的满族剪 纸是用动物皮、麻布、植物叶子等材料剪刻成粗犷的图案，贴、 缝在衣服、枕头上，有的还贴在墙上、窗户及家用器具等物 品上，以作装饰；满族剪纸起源于巫术，即满族的巫术信仰 ——萨满教。萨满教是一种原始的宗教，“萨满”是通古斯语 的译音，即“巫”的意思。而在中国古代，巫的权力很大，主 要的职司是奉祀天帝鬼神及为人祈福消灾。另外，一些具有 优美传奇色彩的童话与传说也是满族剪纸说表现的内容，如 《龟兔赛跑》就是取材于童话，它启示人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 虚心、踏踏实实，骄傲会导致失败。再如《端午节插艾嵩》也 是取材于民间传说。相传一位老人，看见一位妇女身上背着 一个大孩子，受伤领着一个小孩子赶路，老人不解地问道：“你 为什么不背上小孩，领着大孩子走呢?”妇女答日：“大孩子 是我丈夫前妻生的孩子，小孩子是我自己生的。”老人见这位 妇女如此善良，虔诚，很受感动，于是便告诉她：“每年端午 节在屋檐插上艾嵩，可以避免灾难。”这样，端午节插艾嵩的 习俗就流传下来，至今，关东农村还延续着这种习俗。在今 天，依然流传着鄂伦春族传说，有一个著名的英雄称喜勒特 很，善于骑射，杀恶魔报父仇，征服野兽，成为家喻户晓的 神话人物。还有《美人鱼》、《参娃》、《小罕子的传说》、《参 姑与鹿仙》等。这些作品体现了艺人们对强暴、丑恶的憎恨， 对美好、善良的赞颂。满族民间剪纸继承了巫史文化图腾崇 拜的特质，与生存信念、民情风俗、宗教信仰、神灵电脑感 众多命题紧密地联系着，并在特定历史时期直接反映着满族 人民的生活、信仰、观念，干练、粗犷、大胆、随意的剪技 也是满族剪纸风格的长处。民间剪纸艺人们以成熟地运用锯 齿纹和挺拔光滑的粗细线条，巧妙地创作出许多具有黑、白、 灰色度感觉的单色画面。她们的剪纸作品，令人叹服。巫术 的功能在于使人的乐观仪式化，提高希望胜过恐惧的信仰。 在东北地区的赭哲族的信仰中，人人都有三个灵 魂：一是生命的灵魂，一是转生的灵魂，还有一个思想 的灵魂或观念的灵魂。据说，生命的灵魂赋予人们以生 命，转生的灵魂主宰人们来世的转生，观念的灵魂使人 们有感觉和思想。人们在睡眠的时候，身体所以不动， 耳目所以没有知觉，就是因为观念的灵魂离开了肉体。 人们所以做梦，所以在梦中能看见很多东西，甚至看见 已经死去的亲人，就是因为观念的灵魂离开躯体后，能 到别的地方去，能同神灵和别的灵魂相接触。正因为梦 中灵魂可以同神灵相接触，可以同祖先的灵魂相接触。 因此他们便把梦象作为神灵或祖先对梦者的一种启示， 梦象随之对于梦者就有了。“延客已熏黑，张灯启重门， 暖汤濯我足，剪纸招吾魂”(唐·杜甫《彭衙》)。 剪纸是中国最为流行的民间艺术之一，剪纸常用于宗教 仪式，装饰和造型艺术等方面。 二、古老巫术传统与祝福的剪纸题材 遥远的图腾活动和巫术礼仪，早已沉埋在不可复现的年 代之中。“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忙惘然”即使是现在， 到乡下，也常常会看到《鱼戏莲》贴在新婚夫妇的新房里，《寿 花》用在老人那里，《拉手娃娃》挂在门楣上，Ⅸ看场老》放 在打麦场上⋯⋯它们各得其所，统领着不同的时问和空间。在 乡里人的心目中起着一种“生产力”的作用。《鱼戏莲》是生 子繁衍的精神化力量，《寿花》“产生”寿命、年岁，《拉手娃 娃》产生驱邪的力量，《看场老》替人看守着麦场⋯⋯这种特 征与其说它是艺术倒不如说它是巫术恰当，最少也可称巫祝 艺术。巫术是原始的，它由来已久。自从它产生起就代表了 某种力量，并以艺术的形式表现出来。在原始人看来任何存 在物都是有生命的，是“万物有灵”，同时主观与客观世界有 某种神秘的联系，人的愿望和幻想可干预事情的成败，左右 其进程。造型作为人的创造物也同样具有了灵性，“也能赐福 降祸”。我国的古越人“断其发，文其身，以像龙子”(《汉书· 万方数据 地理志》)。就是把自己打扮成龙的模样，这样龙的法力就传 给了他。 人类的一切审美活动都有了它自己的意义。作为一种精 神活动，它们最早最简单的形式是怎样产生的和演变的?装 饰、图案的法则中的每一条线、每一个圆和三角，它的发生 和发展，它的创造心理的探究，是很有意义的。圆固、三角 形、螺旋线、平行线，这些构成图案的要素，在各个民族、各 个时代的装饰艺术中都有体现。这些图案的基本要素，作为 一种组织方式的基础，向人们的想象提供了一个起点，进而 成为一种意味深长的图形。圆点、旋涡状纹、大小圆重叠，是 彩陶中常用的图形。在人类目及的范围内，有关圆形的物体 比比皆是，太阳、月亮、人的眼睛和动物的眼睛、果实、乳 房等等，都是最早制造图形的原始人经常接触并与之息息相 关的。旋转和圆形具有很密切的关系，旋转能产生圆形，胳 膊围绕臂部旋转能产生圆形轨迹，动作愈是熟练，轨迹就愈 圆。民间剪纸艺术与民间美术的结合，有着超稳定的社会结 构，并完整地保存了原始巫术艺术的种种特性，陕北乡村每 当娃娃病了，人们认为是娃娃的魂被什么抓走了，就剪纸人 烧掉，用一个替身把孩子的魂换回来。在乡下如果恨一个人， 整天用针刺穿它，得以诅咒恶人。又有剪纸俗语道：要想富， 剪个蛇盘兔。要想享大福，就剪骑大象。要想成神仙，就剪 猴骑牛。要想年丰收，就剪蛙捧钱。要想有根根(子孙不绝)， 就剪吹笙升。要想喜上喜，就剪捧双喜。要想得宝贝，就剪 蛙掀桂。民间剪纸的艺术语言中的情感表达同为重要。比如 像鱼串莲例子，这种鱼串图样表示性爱，鱼表示男阳，莲表 示女阴。大量鱼串莲、鱼戏莲的剪纸，而这些剪纸都是在新 婚时贴在新房里的。以鱼、莲表示性器官是极普遍的，佛教 以及起源地印度都常用莲花喻意女性。古代民歌有：“江南可 采莲，莲叶何日日?鱼戏莲叶间⋯⋯”，用剪纸对新婚夫妻表 达的幸福思想，正反映了人们的一种朴实的心理审美观点，平 实的视角，真实的生活写照。 三、剪纸的艺术语言 1、连与断——空间与时间的延续 空间与时间的延续。剪纸的表现手法与版画、蜡染的式 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如汉代的画像砖、画像石充分运用了 轮廓的形象表达功能，以侧影、动势、黑白调度中的以均衡 求不均衡等造型手段，曾取得了无比灿烂的艺术成就。中国 画笔法组织程式中所谓“各字点”、“交风眼”，构图中的“布 白”、“穿插”、“间架”、“疏可走马，密不透针”，深远法中的 “散点透视”，传统书法中的“排叠”、“补空”、“贴零”、“意 连”、“借换”等等，均不同程度的含有平面布局观念的意识。 华光画梅“偶于月光下，见窗间疏影横斜可爱，遂以笔规其 状”。既是两度空间观念的生动体现，与今天流行在民问的皮 影、刺绣与剪纸更是血缘姐妹，看陕西关中窗花中戏曲人物 如何自如的借用皮影的程式既可明了，拿农村大娘的话说“先 铰个大样，再刻”。剪纸的艺术效果最后正落在这个“刻”上。 值得注意的是，剪纸的“剪”、“刻”，一方面要用圆卷形、水 滴形、锯齿等近乎符号的程式手法概括，诸如动物的眼、衣 服的花、鸟雀的翎毛类的“形”，更着重于各种物象程式的点、 线、面概括表现，在平面布置与错中连接中求得式样的节奏 和谐关系。此时个人的情感也就注如入了真切，寓情于物时， 欣欣然化己为物。 2、叠与透一～视而不见与无中生有 视而不见与无中生有。在剪剪贴贴的剪纸艺术过 程，由于受到工具的限制，不长于表现物象的“体积、 深度和迎面而来的起伏”的所谓“第三空间”，就避其 所短，扬其所长，另辟天地。以集结艺术符号、抒放情 感寄托。其观察的角度，恰恰是写实派绘画所忌讳的平 面眼光，即以两度空问观念作为形象思维的基础，物象 在作者严重都成了没有体积，没有空间，不讲求“近大 远小”的透视比例关系的剪影形象，无限深渊的空间象 是被“压扁”的一个平面上。民间艺人说“要先剪个大 样”，“大样要有神气，有势。”这个“大样”就是轮廓。 侧面的剪纸形象在剪纸艺术中，尤占绝对优势。 3、平与连——计白当黑与意存高远 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剪纸所用的薄纸，性娇柔， 易起起皱，易断损，剪完后要“提的起、贴的上”，线 与线(阳线)必须相连交织而成一体，只有剪去的部分 (阴线)才是互相隔断的。“连”是它的一个特点。剪纸 者在制作时，总要避免单独飞舞的长线而把局部相连成 片，剪纸的形式美必需要顺乎这个先决条件，才能自由 地开拓出广阔的天地来。同一般绘画比较起来，剪纸艺 术的认识基础是独特的，绘画多依三度空间(高、宽、 深)或四度空间(高、宽、深、时)观念进行形象思维 和作为造型手段。他们虽然也利用轮廓线，却不承认 “轮廓线”的存在，把平面的画纸看作是可以走进去的 深度空间，最忌讳用平面的眼光把物象看作剪贴似的轮 廓。而细细品味中国民问剪纸艺术中的那些最优秀的作 品，剪纸却多以单纯为美。单纯中又包含冲突、矛盾和 对立，以单纯求丰富，对比求和谐，单纯而失丰富易单 调枯燥，丰富而失单纯，则繁杂无序。化景物为情思， 这是对艺术中虚实结合的正确定义。以虚为虚，就是完 全的虚无；以实为实，景物就是死的，不能动人；唯有 以实为虚，化实为虚，就有无穷的意味，幽远的境界。 民间艺术的质朴性和自我性的自然流露，也正是多样统 一的艺术辨证规律在剪纸艺术中的体现。其单纯和谐， 往往是指画面占主导地位的形式要紧。有以大块面为主 调的，也有以紧密细丝般的线为主调的；有以挺而刚的 线为主调的，也有以曲而柔的线为主调的。好比油画的 色调，国画的笔调，其和谐中求对比，是在三调中求疏 密、黑白、大小、曲直、长短、刚柔、走向等等；对比 的和谐，好比绘画暖色中之冷色，统一笔调中之疏密、 枯润、开合等等。 剪纸造型更趋于传情而不在写形，更趋于写意而不在写 实，不仅可以，而且必须以点、线、面在平面布列关系中的 最佳值为尺度，采取意想的、夸张的、象征的、装饰的、乃 至抽象的手法去直抒其美。远近人物可以等大，人与鸟可以 同高，一只眼可以装饰整张脸，生活原型可以完全服从艺人 手中那一方小纸片，作适合纹样式布。尤如孔子云：“游与艺” 之理解不仅是一般的自由与实现，更是标志着一个由于掌握 了规律的物质实践性的熟练和运用自如，而且标志着一个具 有一种实现了的自由从而具有实践力量的人格的完成。所谓 “从心所欲不逾矩”。 民问剪纸艺术，融合了民族智慧与人生的感悟，在漫漫 的历史发展中，审美形式与广博内容结合，情韵蕴涵于朴实， 盛极与跌宕并存，平凡而更显伟大。 万方数据 民间剪纸的艺术语言 作者： 詹克兢， ZHAN Ke-jing 作者单位： 连云港高等师范专科学校,美术系,江苏,连云港,222006 刊名： 艺术百家 英文刊名： HUNDRED SCHOOLS IN ART 年，卷(期)： 2005(3) 本文链接：http://d.g.wanfangdata.com.cn/Periodical_ysbj200503034.as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