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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史 卷一~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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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史 卷一~卷五路 史 欽定四庫全書 路史 卷一~卷五 宋 羅泌 撰 說明:黑色字為正文,藍色字為著者之言。 目 錄 2路史卷一 2前紀一 2初三皇紀 2初天皇 2初地皇 2初人皇 3路史卷二 3前紀二 3中三皇紀 3天皇氏 3地皇氏 3九頭紀 3泰皇氏 4路史卷三 4前紀三 4循蜚紀 4鉅靈氏 5句彊氏 5譙明氏 5涿光氏 5鉤陣氏 5黃神氏 5(犭巨)神氏 6大騩氏 6鬼騩氏 6弇茲氏 6泰逄氏 6冉相氏...

路史 卷一~卷五
路 史 欽定四庫全書 路史 卷一~卷五 宋 羅泌 撰 說明:黑色字為正文,藍色字為著者之言。 目 錄 2路史卷一 2前紀一 2初三皇紀 2初天皇 2初地皇 2初人皇 3路史卷二 3前紀二 3中三皇紀 3天皇氏 3地皇氏 3九頭紀 3泰皇氏 4路史卷三 4前紀三 4循蜚紀 4鉅靈氏 5句彊氏 5譙明氏 5涿光氏 5鉤陣氏 5黃神氏 5(犭巨)神氏 6大騩氏 6鬼騩氏 6弇茲氏 6泰逄氏 6冉相氏 7蓋盈氏 7大敦氏 7雲陽氏 7巫常氏 7泰壹氏 8空桑氏 9神民氏 9倚帝氏 9次民氏 9路史卷四 9前紀四 9因提紀 9辰放氏 10蜀山氏 11豗傀氏 11渾沌氏 11東戶氏 12皇覃氏 13啟統氏 13路史卷五 13前紀五 13因提紀 13吉夷氏 13几遽氏 13狶韋氏 13有巢氏 14遂人氏 15庸成氏 路史卷一 前紀一 初三皇紀 初天皇 初地皇 初人皇 事有不可盡究,物有不可臆言。衆人疑之,聖人之所以稽也。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老氏謂:「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而盪者,遂有天地權興之說。(注:儀,匹也。不曰二儀者:二,有先後;兩,無彼此。有相匹配之意矣。天一、地二者,此先後之言爾,地亦惟一,而云二者,言下已落第二也。李明之《衡山記》云:朱符謂火筋如兩儀成變化,不可缺一。當有識者辨之。有太極說見發揮。) 夫太極者,太一也,是為太易(注:太初之始。)。列圉寇曰:「有形生於無形。」天地之初,有太易,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見氣;太初者,氣之始;太始者,形之始;太素者,質之始。氣與形、質具而未離,曰渾淪。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循之不得,故曰易,易無形埒。易變而為一,一變而為七,七變而為九。九者,究也。九變復而為一。一者,形變之始也。清輕而騫者為天,濁重而墜者為地,沖粹而生者為人。天地壹縕,萬物化醇,男女會精。萬物化生,而庶彙繁矣。 雖然治故,荒忽井魚聽,近非所詳言,而往昔載諜又類不融。正閏五德,終始之傳,乃謂天地之初,有渾敦氏者出為之治,繼之以天皇氏、地皇氏、人皇氏。在洞神部,又有所謂初三皇居,而以此為中三皇。蓋難得而稽據。然既揄之矣,此予之所以旁搜旅摭,紀三靈而復著夫三皇也。聞罕漫而不昭晰,有不得而云矣。王充曰:「古之水火,今之水火也;今之聲色,後之聲色也。」鳥獸、草木、人民、好惡,以今而見古,由此而知來千世之前、萬歲之後,無以異也。事可知者,聖賢所共知也;不可知者,雖聖人不能知也。非學者之急今一切隔之。 路史卷二 前紀二 中三皇紀 天皇氏 天地成位,君臣道生,粵有天皇,是曰天靈。望獲強尊,頎嬴三舌,驤首鱗身,碧盧禿楬,首出庶物。 君有五期,實司元化,歲紀攝提。斟元陳樞,以立易威。秉籙司契,無文不懷。乾曜迨元,像符合氣。亭毒萬有,風行焱逝。靈書八會,自然洞神。玉券十華,人風真淳,體真得極,提名旋復。無門無旁,神運四奧,被跡無外,無熱之後。三輔九翌,為世億齡。 地皇氏 天皇氏逸,地皇氏作。出於雄耳,龍門之嶽,鏗名嶽姓。馬踶妝首,十一君龍迭辟繼道。 主治荒極,雲章載持。逮天協德,與地侔貲。太始之元,上成正一,不生不化,覆卻萬物,得道之秉,立乎中央,神與化遊。惟庸有光,鬼出電入,龍興鵉集,鈞旋轂轉,周而復匝。爰定三辰,是分宵晝。魄死魂生,式殷月候。諸治徑易,火紀周正。草榮木替,亦號萬齡。 伯陽父曰:太古二皇,得道之秉,立乎中央,神與化遊,以撫四方。是故能天運地墆,而輪轉無廢;水流不止,而與萬物相終始。然不曰三皇者,豈非泰皇之世,人道大備,非復二皇之代,故退首乎十紀,而不遂與二靈參邪?予故從之,別紀二靈,而返泰皇氏於九頭紀。 九頭紀 泰皇氏 地皇氏逸,於有人皇。九男相像,其身九章,胡洮龍軀,驤首達腋。出刑馬山提地之國。相厥山川,形成勢集,纔為九州,謂之九囿。別局一方,因是區理,是以後世謂居方氏。 太平元正,肇出中區。駕六提羽,乘雲祗車,制其八土,為人立命守一,得妙,人氣自正。爰役風雨,以御六氣。昭明神靈,光際無臬。挻挏萬物,無門無毒。以叶言教,為天下谷。(注:言教如云言辭猶文教也。)廸出谷口,還乘青冥,覆露六幕,罔不承命。道褱高厚,何德之僣。其所付異,與人天參,離艮是仇。有佐無位,主不虛王,臣不虛貴。政教君臣,所自起也;飲食男女,所自始也。當是之時,天下思服。日出而作,日內而息,無所用已,頽然汔終。爲世之日,兩皇並隆。 有天地,則有萬物;有萬物,則有男女;有男女,則有夫婦;有夫婦,則有父子;有父子,則有君臣道也。昔者太極泮,而渾敦氏職馬;渾敦氏逸,而有初三皇君;三皇射,而二靈作。二靈後,乃有十紀:其六在鉅靈氏之前,百七十有八姓;其四在鉅靈氏後,三紀五十二姓,而疏仡之紀自黃帝始,其歲之遠近,置而勿論可也。録條刺於右端。 其一曰九頭,是為一姓紀,則泰皇氏紀也。 五龍二,是謂五姓紀,治在五方,司五類、佈山嶽。方是時也,世亟巢穴,日月貞明。蓋龍德而正中者也,漢世祠之膚施。 攝提三,是謂五十九姓紀。太史公言「九皇氏沒,六十四氏興;六十四氏沒,而三皇興」是也。謂「六十四氏」,蓋併五姓而言,而所謂三皇者,乃合雒之三姓也,在漢皆餼。 合雒四,是謂三姓紀。教人穴居,乘蜚鹿以理。 連通五,是謂六姓紀。乘蜚麟以理。 敘命六,是謂四姓紀。駕六龍而治。 右古六紀,在鉅靈氏前。 循蜚七,是謂二十一姓紀。自鉅靈氏而下紀也。 因提八,如辰放氏之衣皮,有巢氏之編堇,燧人氏之出穴,皆因其變而舉之也。 禪通九,是謂十有八姓紀。史皇氏之通封禪者,十有八姓也。 疏仡十,自黃帝氏而紀。自泰氏沒而嘗無君矣,其於民也,聚生群處,無君親之異,仁義禮智之所不用也,施報往來之所不行也。其有君者五紀,予不知幾氏矣。司馬貞曰:「九紀之間,豈惟數千百載、三二十皇而已哉?莊周之説易姓而王,封泰山、禪梁甫者,蓋七十有二代,其有形兆整堮者,千八百餘所。」(?)然則宇宙之揣握符登、紀為萬物之主者,可勝記邪?予讀易大傳,而知天地之有初。翔於僻邑荒村,恍見大古之俗顧,豈俟身親而後信哉?昔者成湯之問夏棘曰:「古初有物乎?」夏棘曰:「古初無物,今烏有得物使。後之人而謂今之無物可乎?」冉求亦問於仲尼曰:「未有天地可知乎?」仲尼曰:「古猶今也。」曰:「然則昔吾昭然而今昒然,何也?」曰:「昔昭然,神者先受之;今之昒然又且為不神者求也,祇裯新襲,蟣蝨生之州沼,創出蟲魚,産之一、氣之易,萬物自見。故雖天地必有初也,而況於人乎?」(注:譚藪云道言:天地之初闢,一日為雞,二日為狗,三日為豬,四日為羊,五日為牛,六日為馬,七日為人。賤者,易生;貴者,難毓。故今人以建寅之月一日起至七日為人日。其源於此蓋不知也。〈PS:終於知道正月初七的人日的來歷了,雖然不是十分確定的。不過,與《聖經》的《創世紀》有些相像,可是內容不一樣。〉) 兩間之物,彼亦一無窮,此亦一無窮,豈以不接而遽蔑斷之哉?茲固存而不論。 路史卷三 前紀三 循蜚紀 鉅靈氏 鉅靈氏之在天下也,握大象,持化權,乘太極而蹠灝淑,立乎無間,行乎無窮,揣九變化而與物相弊<釒煞>,出於汾脽。 揮五丁之士,驅陰陽,反山川,正流並生,神化大凝。惟無恒處,或云治蜀,蓋以其跡躔焉。 予既得丹壺名山之記,又得呂梁碑獲逆帝王之世,乃知天未喪斯文也。 丹壺書云:皇次四世,蜀山(亻逐)傀夷四世,九渠一世,狶韋四世,大巢二世,遂皇四世,庸成八世;凡六十有八世,是為因提之紀。倉頡一世,栢皇二十世,中央四世,大庭五世,栗陸五世,麗連十一世,軒轅三世,赫胥一世,葛天四世,宗盧五世,祝融二世,昊英九世,有巢七世,朱襄三世,陰康二世,無懷六世界;凡八十有八世,是為禪通之紀。可謂備矣。 而又有鉅靈氏、句彊氏。自句彊而下,次譙明氏,次涿光氏,以次至次民氏;如下所敘,總曰循蜚紀,有號而無世。自是而上,亦惟有九皇氏、地皇氏、天皇氏,又上而乃有盤古氏,基之渾沌之説,其言混沌之初,所謂上無復色、下無復淵為説甚繁,非足貽訓,故絀焉。自無懷降,所敘與名山記大同,此予之史篇所取(氵獻)者也。鉅靈氏之號,此世所聞焉者也,遁甲開山圖云:鉅靈與元氣齊生,惟始氣之先者,又曰鉅靈胡者,偏得神元之道,造山川,出江河。神化之宜,豈非鶡冠子之所謂尸氣皇者邪?予得是書,乃更為之不疑也。然上之五紀卒寂寥,而無詔系,不得而綴矣。茲亦可謂富也。謹闕之以俟。 以下辨論,本史成而立說,元不在正紀中。子姓楫客,凖例諸史將便觀覽取之,以附於逐篇之末,故其中所用字,俱在已所用有異,覧者知之。 句彊氏 譙明氏 涿光氏 伯益之書有譙明之山,涿光之山,而俱載於北經。譙明、涿光信其為繼治者,乃知邃故之事非必無傳。特恨幽介弗之究爾。予觀於經,而信二書之足丁也。 鉤陣氏 黃神氏 黃神氏,或曰黃祙,黃頭大腹,出天參政。無易天生,無散太璞。按圖正端,是致天極。四十歲(犭巨)神,次之號曰「黃神」。 (犭巨)神氏 人皇氏沒,(犭巨)神次之。出於長淮,駕六蜚羊。三百歲五葉千五百。 犁靈氏 東荒經有犁靈之屍,犁靈氏之屍也,以不壞。 於予之路史亦異矣。凡孔聖之未嘗言者,予皆極言之矣。予非好為異也,非過於聖人也。夫以周秦而下迄於今,耳之所納,目之所接,其駭於聽熒者夥矣。況神聖之事,凡之莫既者邪。是堯舜崇仁義,六經、論語,其理備矣。顧且言之,吾見焦唇乾呃,而聽之者愈悠悠也。是故莊周之徒駡以作之,意以起之,而後先王之道以益嚴。 然則予之所摭正,亦不得而不異爾。予悲夫習常翫正,與夫氛氛日趨於奇者之不可以虛言格也,於是引其暱而景者著之,此亦韓將軍學兵法之義、而蕭相國作未央宮之意也。雖然,訞詭亂惑猶弗薦焉覧者知。夫讓王、胠篋、漁父、説劍之惜,則吾知免矣。 大騩氏 大騩氏,見於南宻,或曰泰塊,昔者黃帝訪泰塊於具茨。一曰大騩,蓋設於無垓坫之宇,而臺簡以游泰清者。後有傀氏、大傀氏。 鬼騩氏 鬼騩氏,後有嵬氏、饒氏、攘氏、剎氏、鬼騩氏。 弇茲氏 泰逄氏 和山者,實為河之九都。吉神泰逄司之於貧山之陽,出入有光。 子曰:「鬼神之為德其盛矣乎!」昔者宰我請問鬼神之名,子曰:「氣者,神之盛也;魄者,鬼之盛也。合鬼與神,教之至也。」故無鬼神,則鬼神至名不立矣。奈何季路之問事鬼神,則曰「未能事人」;既問死,則曰「未知生」。說者往往以生死、鬼神為性命、道德之外事有不可以致詰,而子路未可與言,故夫子不與之言。夫若是,則夫子既不誠於人之子矣。 聖人之言,未嘗不自盡也。鬼神生死人事之大,奚為而不語邪?蓋能事人,則能事鬼;知生,則知死矣。生死者,特性命、道德中之一事,而鬼神者,特性命、道德中之一物爾。豈復外乎?雖然,神者,天之徒;鬼者,物之徒也;惟人之初,與天為徒,孰不具此神哉?惟生之後,開閉之不謹,而好惡之偏適從而蔽之也,古之聖人惟其然也。是故開天之天,而不開人之天;閉人之竇,而不閉天之竇。 開天者,德生;開人者,賊生。德生者,陽明勝;陽明勝,故識性。用賊生者,陰濁盛;陰濁盛,故物慾行。識性用,則歸於神;物慾行,則歸於鬼。歸於神者,與天為徒;歸於鬼者,與物為徒;亦天地之理也。今夫天陽而地陰,魂陽而魄陰,是故智氣歸天而體魄則歸地。神陽而鬼陰,君子陽而小人陰,是故正直為神,而憸險則為鬼。德陽而慾陰,男陽而女陰,是故德盛成男,慾盛成女。禽陽而獸陰,老陽而釋陰,是故釋誤多毛、老誤多羽。君子於此,豈可不毖又毖而自墮於鬼物之區哉? 三五之時,人聰明而淵懿,純天而不人,是以黃帝、太、少、神農、顓頊專享乎其上,句龍、芒蓐、祝融、玄冥作配乎其下,其事然也。帝嚳而來,不能紀遠,然而禺強、閼伯、玄枵、諸稽、實沈、駘臺、咎陶、伯益、豕韋、夔、稷之流秩,猶不遷之祀,橫窮卓偏剛毅一真,烏往而不神哉?叔末之人,佔侸僋俕,綦溪利跂正直之道,消而憸險之行,多是以不能神明而歸於物。詩云:「三后在天,王配於京。」本賢愚也。「孔填不寧,降此大厲。」逢吉凶也。「三塗六道,其僣有自。」來矣期,期區畛,亦予之熱,熱肺也。 冉相氏 冉相氏,得其環中,以隨成與物,無終無始,無幾無時,日與物化者,一不化者也。此之謂真人。 中之為道,帝王之心,即治天下之正道、而聖人所以示世入德之大方也。自成世以來,未有不本是以為政、而能馴致於大治者。今夫率意而射,則終日無所中;率意而視,則終身無所與,必也。質的設,而後天下之手無異鄉;日月揭,而後天下之目無異屬。聖人之道,獨立乎中,而後天下之心無兩從,蓋中也者,極之,則世人之日月質的,衆見之所宗,萬手之所會。 理之至,義之盡,配天地而不可以復進。是故道得之而為太一,天得之而為天一,帝得之而為帝一。帝一者,立乎環中,渾兮如有容,泊兮如未始出其宗,茫兮無所終窮。自伏羲氏以之傳炎,炎帝氏以之傳黃,無異付也。堯帝氏以之傳舜,舜帝氏以之傳禹,無異語也。降及湯、文、伊尹、周公,而中之所以為變者,盡矣。 春秋之世,惟皇不極,而厥庶民,亦失其所以保極之道,以故上慢下暴,王室如燬,數千百年而不之復,則極之不建,其禍正如此也。 嗟乎!皋謨、箕範中極之説備矣。此家所有也。大易之書,明言中者,五十有五,所不言者,否、剝、屯、頤、咸、革、賁、遯、明易九卦而已。內之中,六十有四,外之中亦六十有四。得其中,動罔不吉;失其中,動罔不凶。是故,否、剝之五亦獲其吉,而復、泰之三不免乎凶。惟其中之不可失也,雖然,中庸之德,民鮮,久矣。自漢諸儒取過不及之説,類之孔伋之書,世遂泥於過與不及之中,求之亡其統矣。夫君子之於中無過也,有不及而已,致廣大、極高明,夫孰得而過邪? 冉相之道,茲其所以寂寥、希闊而不繼之,豈不(上制下心)歟?聖人人倫之至也,欲為君,盡君道;欲為臣,盡臣道。盡倫盡制,豈過不及之云乎?而彼傖者,附誠明、假權變、繳繞呫囁,以綢其婟而濟其姦,豈惟無忌憚哉?其不至於幸小人、而病君子亦已矣。此予之所以贊冉相氏而為中庸泚也。 蓋盈氏 若水之間,禺中之地,有蓋盈之丘,蓋盈氏之虛也。 大敦氏 雲陽氏 雲陽氏,是為陽帝。蓋處於沙,亦著甘泉,以故黃帝以來,大祀於甘泉,云丹徒絳北者非也。 遁甲經云:沙土之福雲,陽氏之虛也,可以長往,可以隱處。雲陽之山,哉衡山之陽,只今茶陵之雲陽山也。予遊衡山湘,道其麓,見山川之靈秀、土膏水沉,彷徨不忍去,亦意嘗有異人者,自之西首山阜麗倚,皆西面而北上朝衡嶺矣。然考之皇甫紀,實為少昊之封。雲陽氏之蹤,固在甘泉,甘泉之山,本曰雲陽,以故黃帝以來,每大祀於甘泉,則長沙之地,其亦為始封乎?雖然,丹陽曲阿,亦秦世之雲陽嶺也。吳地記錄曲阿正秦代之雲陽嶺。太史時言:東南有天子氣,在雲陽間。秦人於是發赭徒三千,鑿雲陽之北,罔曲之,因曰「曲阿」,則今之丹徒也。昔吳岑昬鑿丹徒至雲陽杜野小卒間,而陳勳屯田鑿句容中道至雲陽西城,則今之破罔瀆也。故杜佑以丹陽為古雲陽,而學道傳謂是者,蓋知其異也。 巫常氏 泰壹氏 泰壹氏,是為皇人,開圖挺紀、執大同之制、調大鴻之氣、正神明之位者也。是故九皇傳授以索其自然之所生,復自然之解與天地之所始。而黃帝、老子皆受要於泰壹元君,蓋範無形,嘗無味,要會久視,操法攬而長存者。 有兵法雜子陰陽雲氣黃冶及泰壹之書兵法,雲氣書傳間出,而黃冶雜子漢後不復見。其書言:『黃帝謁峨嵋見天真皇人,拜之玉堂曰:「敢問何為三一之道?」皇人曰:「而既已君統矣,又諮三一,無乃朗抗乎?古之聖人,盍三辰、立晷景,封域以判邦國,山川以分陰陽,寒暑以平歲,道執以衛衆,交質以聚民,備械以防姦,車服以章等。皆法乎天、而鞠乎有形者也。天地有啟閉,日星有薄失,治亂有會,陰陽有期數,賢愚之蔽、壽夭之質、貴賤之事、吉凶之股,一成而不變,類氣浮於上、而精氣萃於下,性發乎天命,成乎人使。聖人以為之紀,是以聖人欲治天下,必先身之立權以聚財,葵財以施智,因智以制義,由義以出信,仗信以著衆,用衆以行仁,安仁以輔道,廸道以保教,善教以政俗,從俗以毓質,崇質以恢行,勤行以典禮,制禮以定情,原情以道性,復性以一德,成德以敘命,和命以安生,而天下自爾治萬物,自爾得神志,不勞而真一定矣。予以蕞爾之身,而百夫之所為備,故天和莫至悔吝。屢生殺,失寒暑之宜;動靜,戾剛柔之節;而貪欺終無所用,無乃已浮乎。」黃帝乃終身弗違,而天下治,其為教也至矣,水火大淵之事,其所言哉!』 予所敘古之帝王,其世治壽考無以稽矣。計其年,皆不乏三數百歲。黃帝曰:『上古之真人,壽蔽天地。』蓋天真全而天一定,不滑其元者也。又曰:『中古之時,有至人者,益其壽命而強者也。』亦歸於真人而已。蓋乘間維而基七衡,陵罔閬而隘八落者也。又曰:『後世有聖人者,形體不蔽,精神不越,亦可以齡逾數百。雖有修縮之不齊,亦時與數當,然爾未有不死者。』釋氏有所謂無常,經云:天地及日月時至,皆歸盡。此言雖陋,以臺觀之物,莫不有數,故雖天地,莫能逃,山亡、川邕、郡陷、谷遷、沙漠遺舊海之蹤、崖險著蜯之甲、晉殿破榏昆明劫灰,則所謂地屢敗矣。土石自天,星隕如雨,或夜明逾晝,或越裂崩地,則天有時而毀矣。故曰:乾坤毀,則無以見易;易不可見,則乾坤或幾乎息矣。宛首(宛首,道君之號)亦曰:天墬運度,亦有否終,日、月、五星,亦有虧盈。而況於人乎?奈何封君世辟不知此乎?此蔽於方士之言,以求不死;不死邈然,而小者亂貽天下、大者喪身失國,不可勝數矣。稽之其徒,初無是説,許玉斧言黃帝鑄鼎以疾崩,葬橋山。莊周言:老子之死,秦佚弔之,三號而出。而師曠亦謂周太子晉色赤不壽,後三年而死。孔子聞之曰:惜哉!殺吾君也。是老子初無青鹿上陞之事,黃帝初無蒼龍高蹈之言,而子晉初無綵鳳空騫之語,皆方士之徒設辭以愚弄其君而取寵,亦自其教之害焉。且物壯不老,是謂不道。陰陽固有終變,偓佺千歲,彭祖七百,亦必死而已矣。而荒君亂主,方僕僕信事之,以至於敗亂而終不悔,豈不哀哉。昔班生謂道家本出史官,歷記成敗、存亡、禍福、古今之道,然後知秉要以自守,清虛以自持。君人南面之術,而老君亦令冠,盡去三張偽法,盍氣穢事,謂大道清虛,顓以禮度為首,豈有茲事?竊究其要,與世禮正翓,而尤以信行,為輗軏。初無不死之言,子貢有云:『死生有命。』而孔子亦曰:『衆生必死。』自古皆有死,使孔子而非聖人,則斯言為不可信。予悲夫世主之甘心於其聾瞽、而不悟也。故愽觀死生之際而極論焉,尚其曉然知之而不蹈於悔也。 空桑氏 空桑氏以地紀。空桑者,兖鹵也,其地廣絕,高陽氏所嘗居。皇甫謚所謂『廣桑之野』者,或謂窮桑,非也。窮桑哉西,小顥之君。若乃伊尹之生,共工氏之所灌,則陳留矣。 空桑在東,窮桑在西。歸藏啓莁云:『空桑之蒼蒼,八極之既張,乃有羲和,是主日月,職出入以為晦明。』蓋指隅夷之地。故記孔子生於空桑。春秋演孔圖云:『徵在遊於大冢之陂,夢黑帝謂己「汝産必於空桑」。』而干寶所記『徵在生子空桑之地』,今名孔竇,在魯南山之穴,說者指云空桑,而言之鲁南山穴之说正自戾矣。乃若共工氏之振滔鴻水、以薄空桑,則為莘陝之間。伊尹,莘人,故呂春秋古史攷等俱言尹產空桑。空桑故城在今陳留,固非魯也。故地記言:『空桑南杞而北陳留,各三十里,有伊尹村。』而所謂窮桑則非此矣。拾遺記言:『窮桑者,西海之濱也。地有孤桑千尋。』蓋在西垂,少昊之居,梁雝之域,故周書·嘗麥云『帝命蚩尤宇於小顥而遠遊』章句。西皇所居,西海之津。西皇者,少昊之稱;而小顥者,少昊之正字也。宜為咸陽,故咸陽曰雲陽,而少昊一曰雲陽氏。雲陽縣,今隸曜。漢甘泉宮,記武帝之太畤也。顓頊,繼少昊者,故世紀『顓頊亦自窮桑遷商丘』。事可知矣。而杜預遽以窮桑為在魯北,至釋例·地名乃云地闕。故穎達云言魯北者,相傳言爾,蓋以定四年傳封伯禽於少昊之虛,逆之而樂史之所記乃在曲阜。此又因預而妄之也。太昊在東,少昊在西。予既言之拾遺·遠遊,窮桑既在西極,則魯曲阜之說得非太昊之虛乎?郡國志云『少昊自窮桑登帝位』,非空桑也。 神民氏 天地開闢,爰又神民。民神異業,精氣同行,都於神民之丘。一曰神皇氏。駕六蜚鹿,政三百歲。 倚帝氏 都倚帝山。 次民氏 次民氏,是為次是民。次是民沒,元皇出,天地易命,以地紀,穴處之世終矣。 丹壺之書其不繆歟。今既闕著,而或者有不厭命歷之敘,其亦有所來乎?胡為而多盍也?貴人云:『何子之好言?』古曰:『有是哉。今古一也。』『若以古為見邪?』荀況有言:『詐人者,謂古今異情,是以治亂異道而衆人惑焉。彼衆云者,愚而無知,陋而無度也。於其所見,猶可欺也,況千世之上乎?彼詐人者,門庭之間,猶挾欺也,況千世之上乎?以心度心,以類度類,以説度功,以道觀盡今古一也。』類不孛,雖久,同理,故往緣,曲而不迷也。五帝之時,無傳人;非無賢人,久故也。五帝之中,無傳政;非無善政,久故也。虞夏有傳政,不如商周之察也,而況次民、倚帝之時乎?以今觀今,則謂之今也;以後而觀,則今亦古矣。以今觀古,則謂之古;以古自觀,固亦謂之今也。古豈必今特自我而觀之,千世之前、萬世之後,亦不過自我而觀爾。傳近則詳,傳久則略;略則舉大,詳則舉細。愚者聞其大,不知其細;不知其大,是以文久而惑,滅節族久而絕,曷古今之異哉? 右循蜚紀二十二氏、六十餘世。 路史卷四 前紀四 因提紀 辰放氏 辰放氏,是為皇次屈。渠頭四乳,駕六蜚麐,出地郣,而從日月上下天地,與神合謀。 古初之人,卉服蔽體。次民氏沒,辰放氏作。時多陰風,乃教民木、茹皮以禦風霜,綯髮閐首以去靈雨。而人從之,命之曰『衣皮之人』。治三百有五十載。 事之始未有不善,其末未有不弊。服、舍、器用,王道之本也。生民以來,至黃帝而大備,創修增革,更幾聖而後至。蓋天下之事,因乎時,不因則不立,不時則不成。時至所未厭,雖聖人不能以強去;時至所未安,雖聖人不能以強行。若興若廢,特顧其時而已矣。始古淈沈鴻而致之海、毆虵龍而放之菹,然後人得平土而居。天地之間滄熱,而蕭藾之下足它恙,於是教之巢穿以避之,此百姓之所以興也,猶未艾也。生者有所需,故多寒也,為之羽皮以禦之;多傷也,為之火食以遂之;多疾也,為之醫藥以濟之;多滯也,為之泉幣以行之;不疏也,為之歌舞以道之;不通也,為之舟楫以郵之;相傾也,為之符壐以信之;相奪也,為之權衡以平之。無爪牙以自衛也,然後為之城郭;羽皮之不給也,然後為之布帛;木處而顛,土處而病,然後為之棟宇。為之祭祀以致其報;為之刑政以率其壞;為之車輿以佚(?逸)其體;為之棺槨以厚其終。以至為網罟、為耒耜、為杵臼、為弧矢、為鯤鮸、為茵幄、為澧洛,笵金合土、竃泄井、黼坐鼎食、鞲牛乘馬、兜矛劍戟、重門撃柝,各以智巧變而通之。害至而為之備,患生而為之防。因其時而極其用,生生必具,然後夫人知有生之為貴;養生送死無憾,然後人得安其生而樂其化——此教治之大基也。是豈有不善邪? 降及它時不原其故,乃至窮耳目之好,以徇人生民之脂,以自奉傾宮璇臺不足處,則更為之萬戶千門;合宮龍鷁不足乘,則復侈以錦颿、珠兩、南河、西苑,獵車千乘,織金鋪翠,費動萬計,撞萬石之鐘,伐雷霆之鼓,窮日卜夜有,不足以既其懽,弗聞天下之嘆嗟,而施施自以為樂。天道惡盈,蜉闕閱而何能以久生乎?桀、紂、幽、厲、秦政、石虎、高緯、叔寶、齊昏、隋煬之流,亦可以鑒矣。唶哉!夔、龍、稷、、伊、周、孔、孟分,則人臣而安時處順,不失天下顯名;夏癸、商受、魯桓、齊穆,人君也,而清虛者,猶商,其有禽獸之心,惟其見善不明,恣人慾、滅天理,物至而人化物爾;物至而人化物,則其夜氣不足以存,夜氣不足以存,則其違禽獸不遠也。嗚呼!物之感人無窮,而人之受用無盡。若以為足,今固不啻足;若猶未也,雖萬,此其足邪?顧是,數主之所盡力,又奚足為美好哉?逐物喪我,特不思而已矣。然則如之何曰:吾不為奢,亦不為儉,使為儉,則齊鸞永泰之間,分裏蒸餘,皁莢濼梁,衍大同之際,豆鬻布帳,雖唐虞何以加諸?吾無取焉,必也。當其分,適其數而已矣。 蜀山氏 蜀之為國,肇自人皇,其始蠶叢、拍濩、魚鳬,各數百歲。號蜀山氏。蓋作於蜀。 蠶叢縱目,王瞿上。 魚鳬治導江,逮蒱澤俾明。時人氓,結左言,不知文字。 上至蠶叢,年祚深眇,最後乃得望帝杜宇,實為捍,蓋蜀之先也。自叢以來,帝號蘆保,其妻曰妃,俱葬之。 昔黃帝為其子昌意取蜀山氏,而昌意之子乾荒亦取蜀山氏繼其後葉。及高辛氏,以其少子封蜀,則繼之者也。秦文元年,蜀人來朝;八年,伐滅之,始降侯云。 嗚呼!山川設險,此天墬之所以限疆界也。嗟人之生,雖聖且智,其精神固有限劑,而洞地之不可極,今古同也。奈何多慾之君,溪心壑志,貪以取敗,然後百罅啓,而天墬閉矣。予讀揚雄蜀紀,而感夫蜀之所以通中國者,夫蜀之為國富羡饒沃,固自一天壤也。西番、東漢、北秦、南廣一障之隔,自生民以來,君君世紹蜀,不知有中國;而中國亦莫知有蜀。五帝以來,羈縻服外,蜀固然不為中國少,而中國亦不為蜀之不足也。逮安王時,蜀王貪惏、求慾無厭,故秦得以圖之,餙妖饒之子、怪誕之牛以誘其衷,而後褒余之路棧矣。以故秦人得蜀之貲,而遂併天下,自是蜀山不閉,莫有其有,至於今為中州。則貪求之所致也。 一自中國之有蜀也,固不可謂之無利也,然而風動之辰常先他國,而綴靈府或入保,則無復中國之所有者,是其為國,固鬼神之所作也。予既讀蜀紀、而感夫蜀之所以通中國者,及讀陳子昂之疏,而又幸蜀之不通於吐蕃也。夫吐蕃之於蜀,猶昔日之秦於蜀也。方其拏唐之兵,大戰則大勝、小戰則小勝幾十載矣,未嘗亡一旅也。以薛仁貴、郭待封彪武之將,屑十萬之衆於大非之川,一甲不歸;以李敬元、劉審禮廊廟之宰,辱十八萬衆於青海之上,竟不能俘一醜。而隴為墟,可謂彊矣。然其垂羨全蜀之珍如是之久,而不得食者,徒以山川之阻絕、而障塞之不通也。胡為議者欲以梁鳳、巴蜓之兵,開蜀道、繇雅州以討生羌而襲吐蕃。夫羌人固未易討,而昔者東漢之所由喪敗者也。嗚呼!其亦幸而不成歟?萬一生羌可破,而蜀道遂開,則蜀之瑤庫自此轉而西矣。使我而得吐蕃,其財固不足以裕國,其地不固不足以穡也,而徒戮無辜之民。竭有常之帑以狥之爾,其或得之而得以穡,亦何異於近熟而創遠業乎?又何異於捨己之田而耘人之田者也?況己之田捨矣,而他人之田未及耘邪?昔者漢之武帝好大而喜功,使者張騫乃反誇以西域之富,於是嘬兵以爭之,四十年間,中都之財賦、夏國之生靈略盡於西域矣。非不得其地也,得朔方之郡,而自不能以耕也;非惟不能耕也,得朔方之生,而棄上穀造陽之熟以予胡矣。其所以危士臣以締怨者,得大宛良馬數十而已。使齊楚之臣擘怨而交訟,所爭亦不啻使一,何默邪? 嗟乎!武之轍既覆於前矣,而隋之裴矩又以西域之圖,蕩煬帝之侈心,於是親出玉門,置伊吾,且未而右。蕭然始盛恃彊,卒歸狼狽。此魏公之所以傷之者也。顧不韙歟?予嘗言之溟渤、漲洋,此天墬之所以限東徼也;惡溪、沸海,此天墬之所以限南徼也;陷河、懸度之設乎西,沙子之設乎北,此天墬之所以遮西而制北者也。激障霧於東維,界黑水於南極,泄流沙於西陲,決弱水於北,此天墬之所以界四維也。八荒之內,奚有奚無;八荒之外,何窮何止。古之聖人一視同仁,為吾臣與為狄人臣,奚以異。是故人得其君,則已矣。請試舉一隅以憲之。方昇明之二年,倭王奉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以條其祖之勛,謂東西之所服者,二百九十有六國。是故海東之國也,倭王之所服者也;其所不服者,幾什佰君,其盡制歟?支顯西遊道其所記亦數百國,此於甸以西國也。支顯之所知者也,其不知者又不知其幾也。智猛法盛之錄,曇勇道安之傳審至之國,不下三四五百,大延四域之使,魏氏四道之賓所奏國者,固俱樂土也,其地可謂遠矣。而其人亦未嘗有能道天之涯、地之角者,惡乎貪而不已邪?慮亂者,穿其頤志,遠者,刺其目。黃帝、堯、舜非不能服遠也,而所守者,域服之外,一無所事。其在周公,亦不過曰詰爾,戎兵,陟禹之跡而已。夫禹聲教暨於四海,而其制中國若是截也。伊尹四方之令,狗國、豹胡亦不過三十有六國,來者不可距,往者不爾追,又曷嘗勞吾萌、宣吾府而奉之哉?噫!先王之政教,其施於中國者,蓋詳矣。惟先王之政教以治中國,則禹之所制,不為少矣;不由先王制政教,則禹之所制,猶將不異於戎狄:彼以遠略誇後世而不詳乎?其內者是,豈禹之心也哉?末世之君,不知古者之所以為國,而以貪求速敗,豈不甚惑邪?嗚呼!其亦不聞蜀漢、隋氏之事則已矣,少有所知——有不為之寒心哉? 豗傀氏 豗傀氏,後有豗氏、傀氏。豗傀氏之跡,學者必以不著,每以屬之皇神農,後世遂謂神農為豗傀氏,失之。 渾沌氏 渾沌氏,是為渾敦,後有渾氏、沌氏、屯氏。若至於所謂盤古氏異矣。 予嘗議三墳之偽,渾沌氏豈太昊之佐哉?六韜之書:渾沌氏哉昊英氏前。及班固表古今,始列之伏羲之下。應劭作書,遂以為太昊之良佐。三墳、姓纂一,皆因之失其本矣。昔者孔子謂子貢曰:『渾沌氏之治,若予與汝。』奚足以知之,渾沌氏豈太昊之佐哉?此班生之失也。雖然,渾沌氏之治,於今果何如邪?老儋子曰:『古者被髮而無領,以王天下。其德生而不殺,予而不奪,天下之人非其服而同懷其德。當是之時,陰陽和平,萬物無息,蜚鳥之巢可俯而探也,走獸可撃而從也。蓋執中、涵和。除日、無歲、無內而無外者,此渾沌氏之治也。至其衰也,鳥獸蟲虵皆為人害。』是故迫其難則求其便,因其患則操其備。故常不必循器械、不必因後世、因時而有變易,亦以輔萬物之自然而已矣。七十九代之君,其為法不同,而俱王於天下,由此道也。食也、息也何久、近之殊哉?嗟乎!舊國舊都之悵然,雖使丘陵草木之緍入之者,十九猶之悵然,況見見聞聞者乎?夫有盛必有衰,而衰者必復;有冬必有夏,而冬者必開。此天墬之化氣也。今也覲古之人被畫冠服而企止者,質厚魁偉、重視深息、氣象固已殊矣,況三代之時乎?三代之世,聖賢自多,而況出於其上者乎?然則君子何獨於渾沌氏疑之哉?彼將憮告賜之言者,吾不憮也。 東戶氏 東戶氏之熙載也,紹荒屯遺美好,垂精拱默,而九寰以承流。當是之時,禽獸成群,竹木遂長,道上顔行而不拾遺,耕者餘餼,宿之隴首。其歌樂而無謠,其哭哀而不聲。皆至德之世也。 前世之史患乎略,後世之史患乎詳。予述此書自遂人而下益詳。蓋法之始、禮之初政治可,則不得而不詳也;遂人而上,雖復著之有不得而詳者,若夫上之號氏、世姓,多得之外書與夫封禪之文,於儒書無所見,雖或有之連蹇,其文濛澒其説,如風俗通之列僊氏·始學篇之須氏,皆誕謬無鞅者也。又有得以僅存者,如氏譜之吉夷氏,莊子之冉相氏、狶韋氏,皇覧之巫常氏,王潛夫之神民氏,子思子之東戶氏,亢倉子之几氏,風俗通之帝疇氏,和菟史之太嵬氏、鬼嵬氏,命歷敘之黃神氏、神氏、辰放氏、皇談氏,然皆不得攷其上下,獨夏后氏之書注山水之所,自多有諧其號氏者。豈其人之所自出而跡之所麗邪?以此諦其不誣也。故予得以詳擇焉。 皇覃氏 皇覃氏,一曰離光氏,兊頭日角,六鳳凰出地衡,在而不治,官天地府,萬物審乎無假。是故死生同兆,而不可相陵。治二百五十載。 至政之謂時,至變之謂世時,政再而僿世變三而復三變,則百年矣。子曰:『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矣。』勝殘去殺,宜若小。然今也,善人為之,猶有待於百年。何邪?世變之道然也。男子生三十,壯有立,於是始室父子相及。是故古者三十年而成世,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蓋一世則變矣。天時、人事皆一更矣。 變極亂而為極治、無生而為無殺、至殘而為至安,豈一朝一夕哉?殘之勝、殺之去,故必三變而後復也。五帝無殺者也,三王無殘者也,而吾伯則無生也、無安也。伯一變而王,王一變而帝,帝則皇,皇則道矣。由無安而至於無殘,無生而至於無殺,必有漸也。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風移世革,宜必百年而後可也。 今夫五月旱熯,人知為暑也,而陰實生之;十月水霰,人知為寒也,而陽實始之。治亂之變,亦陰陽與寒暑也。寒暑之期三月而移,治亂之勢百年而復。善歲之家知寒暑之必至,故在暑而裘成,在寒而絺成,是以終身無寒暑之憂;善世之君知治亂之不常,故在安而圖危,在治而圖亂,是以畢世無阽危之患。居今之世不變今之道,雖與之以天下,不能一朝居矣。 嗟乎!自有君汔於堯,如辰放、皇覃、遂人、有巢為世之期,皆逾二百,正所不論;而羲、炎若黃帝、顓頊、唐、虞且不下於百年。天下大治,由堯而來,三千年間,百世矣。紀載之不可明紀者,蓋亦時有之矣。四海之內,或合或離,或治或隳,或唱或隨,或強或羸,一二世而其風已替,固未有世而能一其風俗者,雖有名世繼世,而興猶必化之一洽,教之一浹,而後民之情始可以一變。其繼周者,苟能不替,則雖民如夷狄,三變而帝道可期矣。觀時會通,豈欲速之功哉?奈何國無百年之世,世無百年之道,以其代有賢、不肖,奚啻相灑。茲文王所以望而未見,時之難。此治世所以常少亂,世所以常多先王之治,所以不務廣地而務詳其政,教誠以天下之治難乎?其變復也。 子曰:『博施濟衆,堯舜其猶病諸。五畆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班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斯先王之政也,五十者帛、七十者肉,則少者有不帛而不肉矣。班白者不負戴,則少者不免於負戴矣。聖人之心非不欲少者衣帛、食肉、不負戴也,而所養有不贍,此病施之不博也。內無怨女、外無曠夫,則江漢之民無鰥寡矣;老有所養、幼有所長,則江漢之民無孤獨矣。數罟不入汚池,則魚鱉不可勝食矣;斧斤以時入山林,則材木不可勝用矣。斯先王之政也。然江漢之域鰥寡孤獨無失養,則遠人有失養者矣。九州之內魚鱉、草木無不若,則遠物有不若者矣。聖人之心非不欲九州之外鰥寡孤獨皆得養,魚鱉草木咸若也,而所治有所不及,此病(動詞)濟之不衆也。 博施濟眾,此堯舜之所以猶病之也。惟易有言:『既濟,亨小。』無欲濟世而不至於大,則吾之仁有不盡矣。仁有不盡,則吾之施有不可得而必矣。施不可必,則天下之寒、饑、屈、枉、厄、窮、而無憀者何時已邪?見其生,則不見有弗及矣;聞其聲,則不聞有弗及矣,況其遠邪?是以先王不務廣地,而於吾之所制,每致其詳;於吾所制,苟致其詳,則四海之內,將有聞風興起,視則而視效矣。然則修己以安百姓,是必勝殘、去殺而後可也。而者曰:『竢河之清。』,夸者又曰:『日月冀爾。』是故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不至於大敗,極亂喪亡相仍不止,則其視羲、炎、黃帝、辰放、皇覃也。何啻朝菌與螟蛉哉?今而匹之,不亦悲乎?此予所以贊古人之久治、而每為之三太息也。 啟統氏 啟統氏,別無攷,見獨起居舍人章衡運紹紀。若通載有之,而乃序之尊盧氏之後。觀衡自言歷觀四部古人圖籙,其亦有所取矣。嗚呼!治古盛德之君,未有聞焉者多矣,豈非地寧天澄、物無害生、萬庶涵泳春風之中,而不知所以為稱邪?草木以土為生,而不知土;魚鱉以水為命,而忘其水。是故聖人父母萬物,澤及天下,而不知其誰氏。上清玄格曰:大道似不肖,盛德若不足。韜光晦跡,自翳其身而人不知。其啟統氏之謂乎? 路史卷五 前紀五 因提紀 吉夷氏 吉夷氏,後有吉氏。 几遽氏 几遽氏之在天下也,不治而不亂,狥耳目,內通而外乎?不知其父,鶉居鷇飲而不求不譽。晝則旅行,夜乃類處。及其死也,槀舁風化而已。令之曰:知生之民。天下蓋不足治也。 天下莫難於無事,莫險於有為。然為治者多幸有為之成,而鮮知無事之為貴。夫以一體諏之,藥石具而無所用,用之曰安。至於天下,雖有聖智無所用之,謂平;及夫萬金之方、著千人之能,亦已幾矣。故善攝生者,無已急之功;而善治世者,無致平之效。彼几遽氏之治,蓋以無事治者也。是以後世罕儷焉。 狶韋氏 昔莊周訏道之大,神鬼帝生天生地,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而首言狶韋氏得之,以擎天地;伏羲氏得之,以襲氣母。此所謂神帝也。傳者謂是。文字之前,帝者之號得道,以馭群品、提挈兩儀者也。仲尼曰:『狶韋氏之囿,黃帝氏之圃,有虞氏之宮,湯武之室。』曰囿、曰圃、曰宮、曰室,謫世簿也,是則黃帝氏之前矣。而或者疑即商之豕韋。夫所謂挈天地者,豈區區伯据之雄所能克哉?且昔夫子嘗問於太史大,攷陌常褰若狶韋矣(?),豈亦商之豕韋哉?今丹壺書『繼諸几遽氏之後四世』,則古固有同名而同氏者,豈得謂其有一而廢一哉? 有巢氏 太古之民,穴居而野處,搏生而咀華,與物相友,人無妎物之心,而物亦無傷人之意。逮乎後世,人氓機智,而物始為敵。爪牙、角、毒、不足以勝禽獸,有聖者作樓木而巢,教之巢居以避之,號大巢氏。其為民也,登巢椓蠡、惰食鳥獸之肉。若不能者,飲其血、嘬其臑、茹其皮毛,未有火化。捆橡栗以為食草樓木末。令之曰:有巢氏之民。 先是時,民稔血食而有爭心,有剝林木而戰者矣。勝者以長,長猶不足涖之,則就其無慾者而聽令焉。又不足以定之,於是刻木結繩以為政。木皮未委於復塞,其羽革、紩衣、攣領、著兜帽以賁體。民之葬者,猶未詳焉。過者顙泚,於是厚衣之薪,而瘞之不封、不植也,掩覆而已。喪期無數也,哀除而已。 其政好生而惡殺、節上而羨下,故天下之人不歸其服,而歸其義。治三百餘載。 天寶七載,詔有司於肇跡之地,置廟,春秋二享,與遂人氏同。 天下有自然之勢,其未至也。必至,而其既至也,不復清輕之必上、重濁之必下,此天地必至之勢也。世之日僞、俗之日澆,此勢之必不復也。彼有血氣者,必有爭,爭則,而不勝,必至於剝林木;林木未利,必至於造五兵。五兵之作,其可復乎?有甚而已。自剝林木而來,何日而無戰?大旱之難七十戰而後濟;黃帝之難五十二戰而後濟;少昊之難四十八戰而後濟;牧野之師,血流漂杵;齊宋之戰,龍門溺,延於春秋;以抵秦漢,兵益以熾、戰益以多。而儒者之談必曰『去兵』,謂仁義之君無事於兵而自治。 嗚呼!是欲禍天下於兵戈者也。夫國無大非兵必亡,天下雖平,忘戰必危。是故古之聖王有義兵,而無偃兵。昔者魏武侯欲為義而偃兵,徐無鬼以為不可,曰:『為義偃兵,是造兵之始也。君自此為之,則治;不成,西夏非兵而廢祀於陶唐。』徐偃非兵而殄世於滿楚,晉諱戰而國棄於劉聰,梁諱戰而籙亡於侯景。一夫作難,萬衆潰弊。天下無兵汔未見無禍者,是可去邪?傳曰:『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兵者,先王之所以威不軌、而昭文德也。幾微之權,死生之地,而聖人之所謹焉者,今而曰『俎豆干戚可以為矣,何事魚麗?』夫如是,則消鋒鏑、鑄金人足以為治,而司馬炎不生事於晉蕭俛,段文昌之儔不生事於唐矣。作易者曰:『此毒天下而人從之,吉。』岐雷、俞扁不惟葠苓之養性也,而劫痼攻積巴菽、殂葛,猶不得,而後之以毒攻毒有至仁焉。是故善去兵者,不去兵。道、德、仁、義素著於躬,禮樂、教化日漸於民,其所以為萬世帝王之業者,固自有然。然一罅隙之或闕,則固將有乘之者出,此卒伍之法。蒐閱之時,擊刺之具、侵伐之典所以必修明於閒暇之日,謂之有政。俎豆之中,有軍之容,固非徒俎豆也。干戚之內,有兵之僃,固非徒干戚也有軍之容。是故萊人不得以兵劫有兵之僃,是故苗民不敢以勢抗。今顧曰舜孔未學,豈書生所知哉?成安君號儒者,稱義兵者無事詐謀、奇計,卒為韓信斬之泜水之上。是以聖王以戰去戰,非好兵也,不得已而後動。不敢為主而為客,非去兵也。不得已而後應,而漢祖平城之困、唐宗安史之屈,失於黷也。陸機河橋之敗,房琯、陳濤之奔,失於易也。惟非兵之咎也,主以仁義擾,以信禮不得已,然後用。如舜文之當,然范蠡之審,諦馬服之不敢。易言『王,忠嗣之本,不生事』,如是可矣,又何必去之?然後為仁義,與若蚩尤之斬乂、秦趙之阬夷,曾不足為齊晉道,又烏足以言兵邪?彼光武之欲三十年不言,蓋有為而發也。 遂人氏 不周之巔,有宜城焉,日月之所不屆,而無四時昏晝之辨。有聖人者,遊於日月之都,至於南垂,有木焉,鳥啄其枝,則然火出。聖人感之,於是仰察辰心,取以出火,作鑽燧,別五木以改火。 上古之人,茹毛而歃血,食果蓏、,膻腐餿漫,內傷榮衛,殞其天年。乃教民取火以灼,以炳,以熟臊胜,以燔黍、捭豚。然後人無腥之疾。人民益夥,羽皮之茹有不給於寒,乃誨之蘇冬而煬之使人得遂其性,號遂人氏,或曰燧人。順而不一,於是窮火之用,而為之政。春季以出,樵終以納,異其時也,以濟時疾。鬱攸之司,九變七化,火為之紀,謂木器液。於是範金合土為釜,作烓高甌瓿成物化物,而火之功用洽矣。 當是時也,天下多水,教人以漁,雒出四佐,以代天理物,乃大臣職天皇輔有三名,故皇帝象天文以制官。賈公彥謂伏羲之前雖有三名,未必其立官位,至黃帝時名位乃具爾。命明由政乎陞級,畢旈辨乎方色,成博受乎古諸,隕錄乎延嬉。四后職,而天道平、人事理。龍圖呈瑞,龜字效靈。以時占建而正方,握幾矩表計寘,指天地以佈躔而齊七政,始注物、蟲、鳥、獸之名,通國至輕重以轉民至貲。 人滋反醇,情慾蠢動,好嗜外迫,則冒禮而忘形,以賤其神。乃制男子三十而取、女子二十而歸,以息其民為之進退,以恥其凡。是故父老而慈,子壽而孝,著之世姓,而法自是作,禮由此顯矣。治律嵩高之石室,以火著記。百有三十載。 贊曰: 粵有大聖,遊於南垂。別火滲代,違其羽皮。以炮以燔,與人遂性。占建握機、方躔,以正式通輕重。遠近化居,四佐受職,小大以孚。男取女歸,以息以恥。父老子夀,禮由顯矣。 顏子將之齊,孔子有憂色,子貢問焉。子曰:『善哉問。昔者管子有言,丘甚善之:「褚小者,不可以懷大;綆短者,不可以汲深。」故命有所成、而形有所適者,不可以損益也。吾恐回與齊侯言黃帝、堯、舜之道,而重之以遂人、神農之言。彼激昂內求諸己而不得,則惑矣。不得而聞矣。舍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而已矣。』聖人之道,造端乎夫婦,夫婦正而天下定。是故遂人之制男女,必致其詳。紆觀乎此,然後知後世婚娶之道生也。夫元氣之所孕,始於子,立乎巳。子者,字之始;而巳者,包之始也。自子推之,男左行三十而立;於巳,女右去積二十而合。於巳,正陽也,陰實從焉。是故聖人因是而制禮。三天兩地,自然之數。妃也,自巳而壬之,男十月毓於寅,女十月毓於申。申為三陰,寅為三陽,故年運起焉。日生於甲,月生於庚,日月西東,夫婦之象也。甲統於寅,庚統於申,是故陰陽之合必以正、將以順性命之理爾。 嗟乎!斧斤以時入山林,則木得其性而材不可勝用矣。先王之制得其時,故人皆迪智而壽命長。及下之世,不知乎此,動違其時,是故殘其生、賊其性,而每至於夭折。韓稚有言:鑽火變胜之下,父老而慈,子夀而孝。羲軒而降屠屠焉,以相誅滅淫於禮、亂於樂,囂薄澆偽,淳風礈矣。而或者謂南地薄殘,婚宦及早,而王肅之徒遽取經,謂三十、二十,孔子以為禮之極矣。聖人之制法哉,雖然,景公胡為而不足語邪?彼受弒兄者之立也,而遂相之愛荼之世也,而遂立之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有一乎。此其所以發為政之問,而孔子告之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者,誠以景公於此有所不至故也。然則景公果足以遂人之道告乎?至彼妄士不知其君而夸焉者,又多矣。孟軻氏之欲齊王湯武宜也,而公孫鞅遽以帝道説秦孝公,何邪?抑不知孝公之不足以帝道説邪?亦鞅之所說之帝道贋邪?握鉅而兼金售,皆穿窬之盜也。若人者非惟不足以知,顏子亦不足以知孟子。 庸成氏 庸成氏,庸成者,垣墉城郭也。群玉之山,平阿無隘,四徹中繩,庸成氏之所守先王之冊府也。冊府所在,庸成是立,故號曰庸成氏。云容成者,非也。方是時,人結繩而用之。其民僮蒙,莫知西東;摩唇蓐食,而莫知其止息;託嬰巢中,棲梁隴首,虎豹可尾,虺虵可蹍,而人無有相媚之心。 實有季子,其性喜淫,淫晝於市。帝怒,放之於西南。季子儀馬,而產子,身人也,而尾蹏馬,是為三身之國。 庸成季子之事,何其怪邪?商書曰:『五世之廟可以觀德。』凡事在大,故地大,則有堂祥、岐母、群怪、大翟;不周山大,則有虎豹、熊羆、螇蛆,而況又有大者乎?無物不有,而後為天地;無事不具,而後成世道。由是而究之,則非常之故、不慮之變,皆適然而已矣。是以太公有云:『天之為遠矣,地之為垢矣,人生其間,各自利也。』何莫之有乎?夫使世俗而能常有其有,是乃涬鴻濛世以為主莫之有七十六聖矣。 嗚呼!天地之間,信何莫之有乎?奚物而為常,奚物而為怪?通之,則物我一也。不然,吾值我非怪邪?天下之物,固不以自怪也,必值我而後怪。始未常識,遇之,皆可為駭惑。怪固在我不在物也。昔叔山無知,且以孔丘為梏於淑詭眩怪者,而況於凡乎?凡人之情易放而難求於,子不語怪,豈不言邪?正自難言之爾。申生之託狐突,彭生之蠱,齊侯與夫秦諜七日爾。蘇荀偃視不受含,晉柩牛吼,伯有介馳,先民紀載良不少矣。四海之下,兩頭、四臂、九首、六足、兩口、獨目、三身、二體、旁口、反唇、交脛、反踵、馬首、狗蹏、三瞳、四舌、四耳、三角、結胸、岐踵、半體、聶耳、毛身、玄髕、貫胸、離耳、無腸、蜚頸、羽民、尾濮、豕啄、狗頭、厭火、流鬼,野外义落、剎充牣其間。北方有不釋之冰,南方有不死之草,東方有君子之域,西方有殘刑之尸。寢居直夢,人死為鬼,豈得謂之無邪?聖人慮天下之狃,於惑也。是故窮天下之故,事物之變,推至道開逕庭以引之正。然而祥桑蜚雉,有蜮載鬼之類尚筆於經,是豈以夸世哉?此其有以見天下之,知鬼神之情狀者也。而世之人以其惛惛,乃復邈邈,務怪,不已殆乎?夫不極其變,則常,固不可名不盡其故,則心固不可保極天下之異,而歸之正,則正者不能以復異矣。伯益之所記、齊諧之所識,予正愁其未廣也,使世人知物我之不殊,同異之一貫,則怪亦常矣。又奚俟於屨而大息哉。荀卿子曰:『可怪矣,而未可畏也。』聖人以為常,而衆人以為怪,是不可不諫也。未信而諫,則人不與。茲故因之以怪焉。 右因提紀,凡六十有六世。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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