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页 共 2页
中国文物报/2006年/11月/17日/第 004版
副刊
海洋文明与大河文明
水与文明的遐想
孙彦铭
小时候读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总觉得世界著名的古文明好像都与水有点关系。长大以后，又知道与水密切相
关的文明似乎又分为两种，一种是由海水承载的文明，如西方的地中海文明；另一类是由河水养
育的文明，如我们自己的黄河文明。尽管有人把广阔的草原文明和沙漠中的绿洲文明也作为文明
的两种类型，但这两类文明不过是海洋和大河文明向内陆的延伸和异化，它们是次生的亚文明而
不是原生文明。世界文明原本可以划分为海洋类型和大河类型的。
说到海洋文明和大河文明，人们自然容易产生将二者拿来比较的想法。我不赞同将海洋文明
和大河文明对立起来，对那种想给这两种文明区分高下的做法更不以为然。我朦胧地感觉到，所
谓海洋文明的“海”，不过是陆地包围的中央有一个不太大的，容易从此岸到达彼岸的“地中海”，
决不会是太平洋、大西洋那样的茫茫大海。陆地包围着的小海给远古的人们提供了从此岸到达彼
岸的客观可能，使得居住在海边陆地上的人们对海(实际上是海的对岸)憧憬和向往，刺激着他们
去探险，去移民，去贸易，去掠夺，从而诱发出躁动不安、绚丽多彩的文明模式。贯穿大陆的大
河边的居民，他们生息在大河两旁的原野，安于沿河平川的引水灌溉，早出晚归，春种秋收的稳
定的农业生活。这些大江大河的居民，即使有人从河流的中上游迁徒到河流的入海口，浩瀚的大
洋很容易击碎这些人们征服大洋抵达彼岸的愿望，只能使他们产生许多有关大海的奇异幻想——
如中国神话把即将从东海生起的太阳下面的连接海天之间的光柱想像成一棵承托太阳的大树，从
而形成东有扶桑和西有若木的神话；也有将海上变幻莫测的海市蜃楼想像成海上仙山，由此产生
了蓬莱三岛的神话和与之相关的种种传说。
黑格尔在他的《历史哲学》中曾经这样说，山是阻隔文化的障碍，水是联系文化的纽带(大意
如此)。这话大体不错。因为古代许多著名的文明正是在大河的两岸，在环海的周边。不过，就如
同我们上面说到的大海一样，海洋尽管也是水，但海水与河水原本是有着许多不同。水受地心引
力的影响具有从高处流向低处的特性，在河流中行船当然是顺流而下更快捷省力，再加上大河下
游的平原往往比上游的坝子更广阔，更适宜于农耕经济，更方便商人的旅行，居住在大河旁边的
人们往往就有了从上游迁徙到下游的习惯。大河因此往往成为文化传播的通道，大河中下游的平
原更成为了文明的中心。海洋的情况则复杂得多，被陆地包围的小海，海为人们沿海或跨海旅行
贸易提供了无比的方便，沿海地带和伸展在海中的半岛往往成为文明荟萃之地：而面向浩瀚大洋
却又无大河穿过的大陆，尽管濒临海边，其文明进程却有可能比大河侧畔和小海周边要晓得多。
至于处在大洋深处的岛屿，尽管也有洋流将其与大陆相联系，但在航海技术还不发达的古代，茫
茫海洋却阻隔岛上居民与大陆的联系，生活在这些岛屿上的人们数量本来就有限，创造和发明的
总量自然不如人口多得多的大陆地区，再加上得不到或很少得到外来信息的补充，年复一年重复
既有的生活，他们的文明进程发展得更加缓慢。太平洋中的波利尼西亚的人们在近代仍然保存的
原始生活状态，可以作为这种被海水深深包围的岛屿文明的一个例证。
大河在其发源地只是一股涓涓细流，只有当它汇合了众多的河流以后才会成为奔腾的巨流。
大河文明也如同河水一样，它也是由众多的文化汇聚而成。以我们熟知的黄河文明来说，它除了
中游地区新石器的仰韶文化、龙山时代文化和夏文化外，还融合了黄河下游的大汶口文化、龙山
文化和东夷文化，黄河上游的陕甘仰韶时代的文化、龙山时代的文化及齐家文化。其他大河如长
第 2页 共 2页
江、珠江等莫不如此。至于整个中华文明更是不断融会全国各地区的文化形成的。我们耳熟能详
的“中国远古文化如满天星斗”、“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等等说法，就反映了人们对大河文明特征
的认识。
百川奔流，最后都会流向大海。在陆地上高原大山会将条条大河分隔开来。形成彼此相对独
立的文明，但滋润这些文明的大河必定都会流向大海。大海大洋，无论它是太平洋还是大西洋，
抑或其他大海大洋，海水洋流都是连为一体的。我想，文明的进程应当也是如此。尽管我们会保
护民族文化的传统，但全球化的趋势终究不可抵挡，所有的文明最终都会融合并趋同，大同社会
恐怕在并不遥远的将来就会到来。
浙公网安备 330212020024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