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卷第 4期
2010年 9月
青海民族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JOURNAL OF QINGHA INATIONALITIES UNIVERSITY
( socia l science)
VOL. 36� NO. 4
Sep. 2010�
本文是作者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 �青藏历史文化地理研究 的子课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项目编号 06BM Z008)。
收稿日期: 2010- 05- 26
作者简介: 朱普选 ( 1964- ), 男,陕西乾县人, 历史学博士,西藏民族学院教授。研究方向: 历史地理学、青藏历史文化地理。
姬 � 梅 ( 1968- ), 女,陕西咸阳人, 西藏民族学院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青藏旅游文化。
河湟地区民间信仰的地域特征
朱普选 � 姬 � 梅
(西藏民族学院,陕西 咸阳 712082)
摘 � 要: 河湟地区是一个开发历史较早的多民族地区。在这一区域除了藏传佛教、伊斯兰教等宗教信仰外,还有较多浓郁
的民间信仰, 对整个河湟社会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本文从青海地方文献记载的祠庙统计入手,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了河湟地区民间信仰的类
型、分布、地域特点及其成因。
关键词: 河湟地区;民间信仰;地域特征
中图分类号: B933� � � � � � 文献标识码: A� � � � � � 文章编号: 1674- 9227( 2010) 04- 0086- 08
� � 民间信仰是下层民众的信仰行为,信仰的内容
不仅包括被封建社会列入祀典的神灵, 而且也包括
未列入祀典却在民间广泛信奉的各种神、鬼等,具有
广泛性特点。民间信仰与正统宗教相比较而言, 虽
然没有创始人、严格的教义和教规及严密的宗教组
织和团体,但它却承继了原始宗教的某些成份,在民
间广泛传播, 对整个社会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河湟
地区虽然地处我国西北边陲, 但从明代以来, 民间信
仰体系就十分发达。
一、河湟地区民间信仰的类型与分布
河湟地区位于青藏高原的东北部, 当地不仅自
然条件较好、人口密度较大、开发历史较早, 而且形
成了较为复杂的神灵信仰体系。从青海地方志资料
记载来看,神灵体系主要有以下几类:
(一 )自然神信仰
1、天体崇拜。包括天、地、星辰等与天体有关的
信仰。玉皇庙、王母庙等是天神崇拜的产物, 它们遍
布于市镇、村落, 成为一种普遍的信仰。在民间, 无
论是求雨、祈福, 大都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在河湟
地区, 除了大通县和循化厅之外, 其余各县均建有玉
皇庙 (阁 ), 表明天神信仰存在的普遍性。土地神信
仰亦是河湟地区的普遍信仰。据统计资料, 除了巴
燕厅和丹噶尔厅外, 其余各地均有用来祭祀土地神
的社稷坛。文昌、奎 (魁 )星信仰均起源于星辰崇拜。
!史记 ∀天官书 #中说: �斗魁戴匡六星曰文昌宫∃∃
六曰司禄 , [ 1]奎星为二十八宿之一。后来这一信仰
开始人格化, 文昌帝君、奎 (魁 )星成为主宰文运之
神,特别是明清时代, 科举制度的推行, 使得读书人
尤其热衷于这一崇拜。从统计资料来看, 西宁县有
文昌、魁星宫 (阁 ) 5处、大通有 3处、碾伯所有 2处、
巴燕厅 2处、循化厅 1处、丹噶尔厅 3处、贵德 3处,
合计 19处。天象神主要指与气象有关的神灵, 包括
风神、雨神、雷神、电神、雹神等, 它们与农业生产息
息相关,也是河湟地区普遍的信仰对象。除了巴燕
厅和丹噶尔厅外,其它各县均有风云雷雨山川坛,以
及雷神、山神等庙宇。
2、自然物崇拜。包括山、水、火等各种自然物。
河湟地区山神信仰源远流长。在人们的信念中, 各
个村落都有自己的神山,且这些神山具有神圣不可
侵犯的特点。山神掌管着一个地区的风雨和祸福,
主宰着人们的生产、生活,是神通广大的保佑地方安
宁的区域性保护神。同时,河湟地区地处西北内陆,
干旱少雨, 祈雨便成为人们生活中的重要活动, 围绕
�水 的信仰亦颇为盛行。一些著名的江河湖泊各有
神灵, 如黄河、青海湖、星宿海等, 均被视为神水, 虔
诚祭祀,其中青海湖的祭祀十分隆重。光绪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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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 1907) ,西宁办事大臣为便于向海神致祭, 决定修
建海神庙。光绪三十四年 ( 1908)竣工, 并成为固定
的祭海场所。此外,火作为一种自然现象, 较多地与
自然联系在一起, 形成了火神崇拜。从统计资料来
看,西宁县自然神庙 7座、大通县 4座、碾伯所 2座、
循化厅 5座、丹噶尔厅有自然神庙 10座, 其中火神
庙 5座。
3、动、植物崇拜。河湟地区有关虫神的庙宇主
要是八蜡庙, 但数量很少, 仅西宁县和碾伯所各 1
所。马神是河湟地区较为普遍的另一种信仰, 除了
巴燕厅外,其余各县均有马 (牛 )神庙。龙神信仰源
于上古时期的图腾崇拜, 源远流长, 影响颇为深远。
在河湟地区, 除了循化厅之外, 其余各县均有龙王
庙,而且不止一座。
除上述自然崇拜, 人们对风、云、雷、电、虹等各
种自然现象也加以崇拜,所谓风有风婆、云有云神、
雷有雷公、电有电母、虹有虹神等, 其实这些是基于
万物有灵观念而产生的自然祟拜。从青海地方志资
料统计情况来看, 河湟地区共有自然神庙 93座 (详
见表一 )。
(二 )人格神崇拜
河湟地区人格神庙共有 170座, 分属人格化神
灵和人物崇拜两大类。
1、人格化神灵。 ( 1)城隍是城市保护神,原始
� � 表一 河湟地区自然神信仰分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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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卷 朱普选 � 姬 � 梅:河湟地区民间信仰的地域特征 � � � � � �
社会的水墉即是城隍神的原型,属于自然神。唐代
作为冥界的地方官, 后来城隍神的管辖范围越来越
大,成为社会神。[ 2]明清时代,城隍信仰已经普遍化,
全国各地基本上都建立了城隍庙。河湟地区也有城
隍信仰, 各县城内均有城隍庙, 供信徒祭祀膜拜。
( 2)关帝信仰由来已久,由于关公平生以 �忠 、�勇
闻名, 与封建统治者所
宣传
免费孕前优生健康检查孕期保健知识宣传1冬季预防流感知识宣传手足口病防知识宣传森林防火宣传内容
的 �忠、孝、节、义 是一致
的,使得关公信仰具有普遍性,城市村落之间, 分布
着众多的关帝庙。河湟地区和全国一样, 也有普遍
的关公信仰,并建有关帝庙 25座。 ( 3)东岳大帝是
产生于泰山的较为久远的一种信仰, 是泰山信仰的
人格化,河湟地区有东岳庙 3座。 ( 4)观音、菩萨是
世俗化的佛教神灵, 明清时期,以大慈大悲、有求必
应的形象, 成为大众的保护神。在全国范围内比较
盛行, 河湟地区有观音庙 (阁 )、菩萨庙 9座。 ( 5)三
官、真武等道教神灵。三官, 指天、地、水三官, 即所
谓的 �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三官信仰既
是自然信仰的人格化,同时也是道家文化的世俗化;
真武信仰源自古代之星辰崇拜, 与道教密不可分。
在民间,真武大帝已经人格化为民众的保护神。 !广
福观修建记 #中说:太宗文皇帝入正统之初,以北极
真武之神尝有阴翊默相之功, 命修建太岳、太和山诸
室观, 以奉祠事。仍于京师立庙, 俾土民之乞灵祈福
者,咸右归焉。永乐壬寅秋八月, 特赐荣禄大夫、柱
国、会宁伯李公英,咨问西宁风土。公具对: �臣叨荷
国恩, 镇戎西陲,幸遇朝廷清明, 边鄙无事, 由是民谐
[皆 ]丰富逸乐, 克享太平之福, 恩德至厚矣。 因请建
真武庙,以为边人岁时祝寿祷祈之所。诏许之。故
自建庙以来, 岁谷屡登, 边人安居, 寇盗屏迹。是维
朝廷盛德所加, 而公所以效忠竭力, 神之所以护国福
民者, 可谓至矣。河湟地区道教神灵庙共有 29
座。[ 3]
2、人物崇拜。人物崇拜是因某些历史人物做出
杰出贡献, 受到官府和民间的推崇, 进而成为人格化
的神灵。崇祯!历乘 #言: �祠宇之设, 所以俨矜式于
羡墙者也。故鬼神圣贤以及忠臣义士名宦乡贤, 莫
不有祠报德酬功, 宜享牺牲之荐。 [ 4 ]报德酬功是祠
宇设立的初衷,道德教化是祠宇文化的主要目的。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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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表二 河湟地区人格神祠庙分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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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 河湟地区有人格神庙 51座 (详见表二 )。其中
西宁县 32座, 大通县 3座、碾伯所 7座、巴燕厅 2座、
循化厅 3座、丹噶尔厅 1座、贵德所 3座。人格神庙
在所有庙宇类型中数量最多。
(三 )鬼魂、祖先信仰
此类信仰的神庙在河湟地区共有 17座。
1、鬼魂。中国传统文化中鬼魂信仰颇为兴盛。
人们普遍认为, 人死后精神不灭, 成为鬼, 有时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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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害社会。 �人穷则为盗贼, 鬼穷则为疵厉 。出于
对孤魂野鬼的安抚,每个县都设有厉坛。
2、祖先崇拜。祖先崇拜不仅是一种仪式、习俗
行为, 而且也反映了人们希望祖先庇佑的内心需求。
河湟地区普遍存在祖先崇拜, 除了建有各大姓氏的
宗族祠庙外,在家里还设有祖宗牌位,在重要节日进
行祭祀,以求得祖宗的保佑。
表三 � � 青海祖先、鬼魂崇拜祠庙分布表
二、河湟地区民间信仰的地域特征
(一 )丹噶尔是火神信仰最为集中的区域
早在原始社会,人类便有对火神的信仰, 如人们
敬奉发明火之燧人氏, 发现火食之黄帝, 火神阙伯、
祝融、灶神等等。[ 5]对火神的信仰一方面缘于对火的
神秘感,另一方面是纪念火祖之功,再者就是祈佑火
神保护。在河湟地区,人们在祭祀、敬神等活动中举
行点灯、焚香、煨桑等仪式, 其本身就蕴含着对火和
火神的崇拜。据记载: 丹噶尔厅 �正月元宵有灯山
会,城关市面铺户张灯,通衢辉煌前后三夜。二月中
和节前后三夜亦张灯,社火与元宵同,乡间亦有社火
两次, 而不张灯。每月朔望, 燃灯焚香以敬神。至乡
间则不知朔望各节者, 最多墓祭,以春社为大宗, 用
馒首、纸锞, 亦有用猪羊者。余则秋社、冬节、除日、
岁首,皆小祭也。 [ 6]此外,丹噶尔城的房屋和店铺大
都为木质结构, 一旦发生火灾, 后果不堪设想。因
此,为了使店铺免于受灾,人们祭祀火神。丹噶尔厅
的 10座自然神庙中,火神庙就有 5座, 说明了在丹
噶尔地区火神受到特别的信仰。河湟地区其它县城
中也有火神庙, 但数量要比丹噶尔城少得多。
(二 )丹噶尔是关帝庙分布最为集中的地区
河湟地区和全国一样, 也有普遍的关公信仰。
据统计,河湟地区关帝庙共有 25座, 其中西宁城 3
座,大通城 1座,碾伯城 1座, 巴燕戎格城 2座, 循化
城 1座,而丹噶尔城周围村镇多达 12座。丹噶尔厅
缘何有这么多的关帝庙, 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一,丹
噶尔厅所处的地理位置,使其成为一个十分重要的
战略要地。据!丹噶尔厅志#载: �雍正元年逆酋罗卜
藏丹津迫协番羌犯扰郡属各川,世宗宪皇帝以方略
密授太保公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奋威将军岳钟琪,声
罪致讨,部众应时,摧败逆酋, 族属擒穷,诛锄殆尽而
青海以平。附边番族寺院次第投诚归附, 而本境遂
隶西宁县版图, 爰于雍正五年, 筑丹噶尔城一座, 驻
扎参将一员∃∃九年, 经西宁道佥事杨应琚以丹噶
尔路通西藏, 逼近青海, 边隘声息关重, 又为汉土蒙
古回民并远近番人交易之所, 乃有武弁并无文员,应
添设县佐一员。 [ 7]文献清楚地表明, 清朝之所以设
立丹噶尔城, 旨在控制青藏政局。因为建立大量的
关帝庙后, 可以宣扬忠义伦常或纪念英雄人物, 有利
于当地社会的稳定与政权的巩固。其二, 关帝庙受
到商人的崇拜。商人之所以对关帝的信义和神武加
以崇拜,旨在保证商务的顺利进行。西宁府杨应琚
奏请: �丹噶尔地方, 即今准噶尔夷使贸易之东科尔,
距府城九十里, 路通西藏, 逼近青海, 自移多巴市口
于此, 为汉、土、回民兵远近番人及蒙古往来交易之
所,最关重要∃∃今立市已久, 商民杂处, 良莠不一
∃∃参将一员, 固可以裨捍御,其于地方一切未便越
俎料理。 [ 8]于是雍正九年, 丹噶尔以 �乃有武弁并无
文员, 应添设县佐一员 ∃∃以高台县移裁主簿移
驻。 [ 9 ] �昔嘉庆道光之际, 以丹地商业特盛, 青海西
藏番货云集,内地各省客商辐辏, 每年进口货价至百
二十万两之多, 故当时奏请改主簿为同知, 为理商
也。 [ 10 ]
正是丹噶尔厅地处镇守边陲的战略位置, 且商
业贸易繁荣,使得关帝信仰在这一地区十分兴盛,直
接的表现就是关帝庙的数量远多于其它地区。陈国
璧的!关帝庙创建功德记 #碑文中云: �湟之外,虽自
在樊篱,而市口相通,远近彝番, 以获贸易之利, 实有
中外一家之庆。湟之人得享其安乐太平之福者百年
矣。癸卯冬,小丑陆梁,因而用张天讨, 荡平青海,酌
量险易,料度形势, 逐之城于边外之丹噶尔, 移设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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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卷 朱普选 � 姬 � 梅:河湟地区民间信仰的地域特征 � � � � � �
制,以控青海。 �城成之日,乃建关帝庙于城之北隅,
以旗边陲。但当事者惟因节费省事, 仅草创三楹,立
以户牖,略定其规模耳, 神象久而末塑, 庙貌极其卑
陋。如是有庙无象, 则神无凭依, 神无凭依, 则灵感
弗通。庙貌卑陋, 则人不敬畏; 人不敬畏, 则亵慢易
生。鉴于此,经过整修, 关帝庙轮奂鼎新, 焕金碧于
鸟革翠飞; 庙貌巍峨, 峙宝殿如蕊阙珠宫。番火森
严,灵通具在。邑之绅土兵民, 登堂肃仰, 瞻金容而
如在其上;抑使戎彝羌番,入庙低徊, 拜须眉而宁不
汗? 是赖神威镇护于边城,奠金汤于万年。 [ 11]正如
杜赞奇所说, �作为既忠于誓言又忠于既成权势的武
士,一个保护国家和社区的守护神,转为健康和财富
的保证者。 [ 12]
(三 )河湟地区民间信仰与当地自然灾害的频发
具有密切的关联
据统计,在 1368年至 1949年的 582年间,青海
东部有文献记载的自然灾害共计有 393次, 平均每
1. 5年就有 1次灾害记载。可见,当地是我国灾害的
多发地区之一。从灾害的种类来看, 青海东部地区
出现频率最高的灾害是雹灾, 达 101次; 其次是水
灾,达 98次; 再次为旱灾,达 93次;霜雪冻害也有 39
次之多。如果将水灾和旱灾加在一起,多达 191次,
是当地最为频繁的自然灾害。[ 13]
由于较为频繁的自然灾害, 对河湟地区的农业
生产和人们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于是人们产
生了对这些自然灾害现象的崇拜, 他们企图用这种
方法来免灾避祸, 祈求风调雨顺。清世宗 !御制祭
文 #中说: �惟神源浚昆仪仑, 精符星汉,汇百川而东
注,润下成能; 亘万里以西来, 安澜奏绩∃特遣专官
虔申祀事,神其广垂嘉佑, 宏赞平成, 惠我群黎,永绥
多福。庶几敨格,鉴此精诚。 [ 14]
根据河湟地区自然神信仰分布表的统计, 与水
旱灾害有关的龙神、海神、河神、泉神等水神庙普遍
分布各地。其中西宁县有 9座、雷雹神庙各 1座;大
通县水神庙 5座、雷神庙 1座; 碾伯所水神庙 4座、
雷神庙 1座; 巴燕厅水神庙 1座; 循化厅水神庙 2
座;丹噶尔厅水神庙 4座、雹神庙 1座; 贵德所水神
庙 2座、雷神庙 1座。合计水神庙 27座,雷神庙、雹
神庙 6座。
从以上数据来看, 河湟地区自然灾害发生最多
的是水旱灾害,当然对人们的影响也最大。因此,在
民间有关的信仰也最为普遍, 直接的表现就是水神
庙成为自然神庙中最多的。雹灾的发生频率较低,
雷神、雹神庙的数量相对较少。而在我国东部农业
区出现较多的虫神信仰, 在河湟地区并不具有普遍
性,这主要是因为河湟地区虫灾的出现频率较低,河
湟地区有关虫神的庙宇 (即八蜡庙 )仅西宁县和碾伯
所各 1所。
从以上对比可以看出, 河湟地区自然神庙的数
量和本地区自然灾害出现的频率成正相关。神庙是
人们为了减少自然灾害对自己的危害而建的, 就像
!国语 #所说: �能捍大灾、御大患,则祀之;法施于民,
则祀之。 [ 15]
(四 )西宁是人格神庙最为集中的区域
人格神在河湟地区成为最重要的祭祀对象。据
统计, 河湟地区有人格神庙 51座, 其中西宁县有 32
座,大通县 3座、碾伯所 7座、巴燕厅 2座、循化厅 3
座、丹噶尔厅 1座、贵德所 3座; 在所有该类型神庙
中,西宁地区数量最多。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三:
其一, 传统文化对贤臣良吏和英雄武将的崇拜。
根据中国古代 !礼记 ∀祭法 #原则: �夫圣王之制祀
也,法施于民则祀之, 以死勤事则祀之, 以劳定国则
祀之, 能御大葘则祀之, 能捍大患则祀之 。[ 16]历史
上的圣哲贤人、忠孝义烈由于对维护封建礼教和政
治统治有着积极的作用,因而是封建政府大力提倡
的对象。忠孝节义等宗法道德观念在官府的倡导下
注入民间信仰之中, 使得封建政府的倡导和民间百
姓的信仰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其二, 河湟地区的名宦乡贤祠对本地名宦贤士
大加褒扬。为了弘扬本地文化, 教化本邑乡民, 民间
自发修筑庙宇对为民请命的士人绅宦加以奉祀, 使
得河湟各地有关庙宇数量众多。据 !新建西宁忠节
祠记#记载: �嘉靖间∃所拟汉后将军壮侯讳充国赵
公、疆驾将军乐成侯讳延寿许公、伏波将军忠成侯讳
援马公、平寿敬侯讳训邓公、隋卫尉讳权刘公、店平
章事幽州都督讳师德娄公、宋秦风经略使讳韶王公、
河洲团练讳永年高公、陇右节度使讳厚王公、明长兴
侯讳秉文耿公、世袭土官指挥讳南哥李公、会宁伯讳
英李公,合序列正祠;指挥使陈治、千户李淳、百户佛
玄、葛昶、丁显, 合序列两庑。伺依文庙式, 为木主四
位一席,存秋致祭∃∃是皆功德著于华夷, 垂于后
世,真社稷础楹,人臣表模, 何可訾也! 乐成下, 独娄
公长者,无忝先烈, 足为后矩。其次长兴诸贤, 亦开
疆展土,仗节死义, 宜报祀者。然遗弃弗祀久矣, 不
有为子,何以劝忠? 于戏! 此举, 中丞公之教也, 宪
副之力也, 有裨风教多矣! [ 17]上述文献即充分说明
建立人格神庙的政治教化和纪念意义。
其三, 河湟地区战略地位极为重要。清代在对
县进行的分类中,以冲、繁、疲、难四字划分等级。四
字具备为最要, 有三字者为要, 有二字者为中, 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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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及无字者为简。西宁就占了冲、繁、疲、难四
级。[ 18]由此可以看出西宁的重要地位。特别是明
初,占领这一地区就可隔断北方蒙古族与西南藏族
的联系,有利于明王朝稳定边疆局势。河湟地区民
族关系复杂,西宁佥事杨应琚就说: �窃查西宁一郡,
僻在边隅, 番夷杂处, 最易藏奸。而西、碾二邑南山
一带, 周围七、八百里, 番民二十八族, 其间向化者,
固不乏人,而顽梗桀骜者亦复不少∃动辄行凶,每致
伤人。一经官司勾摄, 或入山远遁,抗拒不前; 或恃
野逞刁, 持械逐捕。 [ 19]在如此复杂混乱的边疆地
区,维持局势的稳定, 自然是中央政权首要的目的。
因此, 对在维护地方稳定中做出重要贡献的忠烈义
士,甚至殉难的普通民众建庙祭祀,不但表明了朝廷
的褒奖,更重要的是激励后人以这些忠烈为榜样,为
国家和地区的稳定与发展做出努力。清朝同治十三
年西宁知府龙锡庆在 !旌忠、旌节祠碑记 #中记载:
�先是道宪郭公力守孤城, 与匪相持日久, 凡郡属男
女之死于匪者, 知之最详。言之最惨。因是各有司
更为搜访,自贵德承丞而下,孤忠尽节, 得万数千余
人。遂为筹经费, 创祠宇, 并请于上台达于朝, 永颁
祀典 。 !西宁昭忠祠碑记 #中也说: 文山有言 %孔曰
成仁, 孟曰取义, 而今而后, 庶几无愧。&文山所为仁
义,即国家之所为忠也。夫两间正气, 在地为河岳,
在天为日星, 在人为忠义。故志士仁人, 临难殉节,
其忠魂义魄,懔懔天壤,历万古而不敞, 岂第光史册,
荫子孙,荣俎豆而已哉! 同治初元,陇上兵起, 湟为
匪巢, 匪凡数十万人。壬申秋, 毅斋京卿率湘军十余
部讨平之,得朝旨封拜有差。人咸为毅斋贺, 毅斋独
泫然流涕曰: %此将士血战之力也, 忠骨不归, 何以为
情? &乃为义地, 立石碣,志其姓名, 里居甚悉。其明
年,相郡城北隅遗迹为昭忠祠。奉刘忠壮公主子中
楹,以诸将领配之,末弁走久悉得与祀。呜呼! 奉忠
壮公以追幕乎功烈之所出, 孝也; 死事诸士祀及弁
卒,义也。昭国典,励忠节,君子谓于是乎有礼。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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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西宁府续志 (卷九 ) [M ] .
(责任编辑 � 马 � 燕 )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Folk Belief in Q inghai & sH ehuang Areas
ZHU Pu�xuan � JIM ei
Abstract: H ehuang area is a mu lt i�ethn ic area w ith a long deve lopment history, ly ing in the eastern of Q inghai
Prov ince, in wh ich, besides T ibetan Buddh ism and Islam ism, there are also comparative deve loped fo lk be lief and its
transm ission in fo lk w hich has an important effect on the wholeH ehuang area. A lthoughH ehuang area is located in
the border area o f Northw est Ch ina, it has show n that the system of fo lk be lief is very numerous that a ll kinds of
shrines distributes in a ll over o fH ehuang area since from M ing Dynasty. Embarking on documentary such as Q inghai
local chronicles, this art ic le ana lyses the k ings, reg ion characteristics and fo rm ing reason of fo lk belief in Hehuang ar�
ea.
Key words:H ehuang area; fo lk belie;f reg ional characteri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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