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黑人英语的语音和语法特征

第 16卷第3期 2001年 9月 徐州教育学院学报 J．of Xuzhou Education( Vo1．16．No．3 美 国 黑 人 英 语 的 语 音 和 语 法 特 征 周 丽蕊 内容提要 黑人英语不同于普通美国英语，它是美国英语许多变体中的一种，在许 多 方面与别的变体有差异，但任何一种变体与别的变体之 间总是存在差异的。黑人英语具 有的语音、语法等特点与其他英语变体一样并不是混乱或任意的，它也是有规律可循的。 关键词 黑人英语 白人英语 语音 语法 英语变体 民族的差别也是引起语言变异的一个重要因素。无 论在英国或美国，不同民族的混合和不同文化的交融是一 种极其重要的社会现象。可以说 ，各种民族背景的人在说 英语时都难免不带上其本族语的影响或特点，这在受教育 程度较低的人中间尤为明显。在美国，由于民族等因素形 成的美国英语变体主要有黑人英语(Black English)和墨西 哥美 国英语 (Ckieano English)，亚洲 美 国英语 (Asian— American dialeets)，波 利 尼 西 亚 美 国英 语 (Polynesian Dialects)等。外来民簇移居美 国时有聚居某一地区的习 惯 。例如：来 自德国的移民多聚居宾夕法尼亚州，古巴移民 都聚居佛罗里达州等；同时，不同民族 的移 民往往也有他 们传统的职业。这样，在引起语言变异的过程中，民族因 素常常是与地域因素或职业等社会因素交织在一起的。 黑人英语是美国英语最重要的民族变体。尽管黑人英语 的历史尚未完全搞清楚 ，有关黑人南非语的起源及随后 的 发展过程仍有分岐意见，但有关黑人英语的结构与功能问 题 ，学术界却已取得了比较一致 的看法，黑人英语无论在 交际实践和文学创作中都有其重要的地位。语言学者对 黑人英语，特别是城市黑人英语 (Urban Black English)也进 行了大量的研究，积累了丰富的资料。美国的黑人英语曾 被视为一种次等的或低级的语言变体，这在语言学上是没 有根据的。黑人英语不同于普通美国英语，是美国英语许 多变体 中的一种，黑人英语在许多方面确实与别的变体有 差异，但任何一种变体与别的变体之间总是存在差异的。 黑人英语具有其 自己的语音、语法、句法特点，也有它自己 的某些独特的词汇。此外 ，说黑人英语的人 ，也与其他社 会集团的人一样，具有他们独特的言语交际方式。总之， 黑人英语同其他英语变体一样，是有规则支配的，成系统 的，富有交际的表达力和灵活性的。 黑人英语的语音 黑人英语在语音上的一个显著特点是 7的省略。元 音后辅音前 7音的省略是美国下层社会发音的一个倾向， 并非黑人英语所特有。由于 7的省略，g 一sed，fort— fought，s0re—saw这三组词在黑人英语 中发音并无区别。 而它们在纽约等地的上层社会中是有区别的。但是，黑人 英语将 7省略的规则推而广之，将两个元音之间的 r也一 并省略。于是 carol与 eal，p 与 pass的发音在黑人英语 中可能并没有什么区别。与此相类似，不少说黑人英语的 人也常省略掉词尾或词中间的 l，于是 toll—toe，all—awe， help—hep也都成了同音词。 辅音群(consonant dusters)简化是黑人英语的另一明 显特点。美国英语中的闭止辅音有：[P]、[b]、[m]、[t]、 [d]、[n]、[k]、[g]、[r1]。黑人英语经常删除词末的闭止 音 ，将 side[said]发成 sigh[Sai]，将 borrrowed[boraud]发成 borrowEtxrau]。这些闭止音被删除的现象并不完全发生在 辅音结尾的词中，这些删除也并不是随意的。删除的规则 是由发音时的语言情况决定的。当词末的闭止辅音代表 了不相连的词索时(如在followed和 ed之中)，词末的[d] 被保留的频率要比它是词干的组成部分时高得多。另一 个影响词未闭止音删除的因素是它们是否发生在一个重 读的音节中还是发生在一个非重读的音节中。重读音节 保留词末闭止音要比轻读音节多得多。闭止音第三个删 除规则是看它的后面跟元音(如在side~w,le和 tried it中) 还是跟辅音(如在 ed hard和 side street中)，闭止音后面 跟着的元音起着保护闭止音不被删除的作用。事实上，它 似乎是决定一个闭止音在黑人英语中是否被删除的最重 要的因素(顾嘉祖 1993．141)。值得指出的是 ，根据美国著 名黑人英语学者斯密瑟蒙(Smitherman)的观点，词末辅音 被删除的现象决不局限于闭止音。在她所著的 Talkin and Testifyin：The Lallguage 0f Black America一 书中列 出了绝大 97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部分词末辅音被删除的例子，如： hood=boo；bed=be test te8：wasp was 双辅音结尾的复数形式是加 es，例如： tests=redes；wasp8=wasses(这条规则的一个重要例 外涉及以[s]结尾的词，如专有名词 Wes：这里的[s1是不删 除的)。 元音加ng[r1]如：t1 ， ，s 等变成 ang，如：t1 = t}mng；riI rang；siI sang go to的缩略形式变成 gon，这里的 to被完全省略掉 了，词末的鼻音被缩短 ，发成有一些类似 gone的缩略形 式 ： He Was gon(Was going to)tell his[Ilomi'l'l~good—by． 重音落在第一音节上 ，即重音向前移动，如： police=PO—lice：Detroit=DEE—trait 双元音发作单元音 ，例如： niee=nabs boy boah 在最低层社会或最非正式 的场合 ，标准语中的l0]和 [a]在黑人英语中往往转变成其他音。词首的[0]常转化 为[t]，如 thjnk发成[血lk]；词尾的[0](有时还包括词中的 [0])转化为[f]，mouth因此而发成[mau1]，nothing也读成 [nafin] [a]无论在词首词尾都可转化成[d]，将 they读成 [dei]，将 with读成 [wid]在黑人英语中也是很常见的 此 外，元音[i]与[e]的混同，各个不同的元音与鼻韵音[r1]的 组合都发成[跳](如tl峨 和tong都可能读成tt~ng等)，在 黑人英语中也时常可见(侯维瑞，1992：297—298)。 黑人英语的语法 1．词尾 S变化的消失 黑人英语中表示名词复数、名词所有格和第三人称单 数动词加 s的词尾变化都消失了。如： (1)黑人英语 two eat 标 准 语 two eats (2)黑人英语 the dog leg 标 准 语 the dog’s legs (3)黑人英语 she sit 标 准 语 she sits 在使用黑人英语的不同社会阶层中，s词尾变化的丧 失程度不尽相同。对底特律黑人英语的调查表明，s词尾 变化的丧失在社会和经济地位最低的下层工人阶级中最 为明显，而其中又以第三人称单数动词后 s的消失(即不 加 s)为最严重 ，占全部接受调查者的 75％。这就是说 ，对 于许多处于下层社会的黑人英语使用者来说，一般现在时 动词第三人称单数加 s这种词尾变化是不存在 的。但与 此相反的是 ，有的黑人英语使用者不仅在第三人称单数动 词后加 S，而且在所有的动词后加 s，如 1 walks．They works hard．等。对于这些人来说 ，这个动词词尾的 s不是第三人 98 称单数的标 志，而是一般现在时的标 志(候维瑞 ，1997： 299)。 2．系动词 be的省略 如果一个动作、事件或状态不是经常或反复发生，那 么句子中的 be就被省略。如：The e(i~ee cold意思是 Today c ’s ，cold。ge的省略可发譬在各种各样的表语前 面，但它的省略并不是杂乱无章的，它是与标准英语中的 关于缩略的规则相一致的，如：He a hippie now；He too tall for me；They(=their)shoes nght there；My[Ilomi'l'l~in hospital； They岫 about scbo0l now；11a~t where he is；The men8 playing baseball and the wolllelib co0 today；Man；your ride really bad。 3．is和 Was用于句子的任何人称 黑人英语中不管句子主语是单数还是复数，也不管是 第几人称，is和 Was几乎可与句子的任何主语连用。如： You ain’t sick，is you? She ain’t home．，is she? They Was acing up and going on． We’S doing our b(x)k work and eve酬ling when she S'tart calliI1g llN． 4．ain’t广泛用于否定句 美国黑人英语中谓语不是 由行为动词担任时，ain’t 几乎广泛用作否定句式的标志。如 ： He airJ’t gomm get 130 money out ofit． I ain’t afraid of nottdn． 'I~uat piece ain’t been worth no fifteen dollars since you was a tittle priest． He ain’t eommlrl baek． We ain’t kidd堍 and we ain’t 曲 ，we uain’t tuming back． 5．been代替 have／has／had+been 黑人英语用 been表示最近完成 的过去的动作，并不 理会主语的形式，也不在乎 have是现在时还是过去时。 黑人英语 He been there before． 白人英语 He has been there~fore． 黑人英语 They been there before． 白人英语 They have been there~fore． 黑人英语 She been there and left befbrd I even got there． 白人英语 She had been there and left~fore I even got there． 黑人英语 She been tardy ce this s~iilester． 白人英语 She has been tardy twice this semester． 6．动词无人称和数的变化 ，既可表现在又可表过去 许多黑人英语动词没有人称和数的变化 ，动词的主语 和数是用句子的上下文或句子的某一 个词来表示的，如： She have llN say it；He do file same tt~ng they do．时间也是通 过上下文来表示 ，如：The bus pass me last week；The bus pass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me every clay．又如在以下的一段黑人布道词中，布道者已 清楚地表明他是在谈过去，因为他所讲的耶稣的生平及其 献身都是过去：“The n姗 Jesus，He c0me here，He die to 88．ve you m your面【I8 1 He walk the earth，He go among the thieves arid to Save the urlri 咖 瑚．The Master say who6o~er wil／， let}lim come!” 7．双主语表示强调 黑人英语不是通过重读某些词来达到强调的目的，而 是用双重主语，如：my flon，he have a llew car；The boy who l出，he my friend等。 8．here／there与 只0连用 Here或 there可作为状语性指示词与 只0连用，而不是 用 Here或 there与 is或 are连用，如：There go my brother in the first row；Here go my llloillma right here． 9．done与 been连用 在黑人英语 中 done可以与 been连用，相当于自人英 语中have的作用 ，如： 黑人英语 He done been gone all night． 白人英语 He has been‘gone all night． 黑人英语 They done been siting there a hour． 自人英语 They have been si伍r唱there aIl hour． 以上我们讨论了黑人英语在发音和语法上的一些主 要特征，其实远不止这些，还有许多方面有待于我们去研 究，它将有助于我们对黑人英语语言及文化的了解。我们 知道黑人英语是美国英语中分布最广，人们最为熟悉的少 数族裔语言变体。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美国黑人说一口 流利的黑人英语都用这类摸式 ，也并不意味着所有说黑人 英语的人全是黑人，因为习得某一种语言或语言变体是不 受肤色支配的，正如习得语言不受身高与体重支配一样 (顾嘉祖，1993：140)。了解美 国黑人英语的一些语音、语 法特点对于英语学习者了解美国英语的状况和阅读美 国 文学都是有好处的。下面一段文字选 自美国著名现代作 家威廉·福克纳(w盐锄 Faulkner，1897—1962)的小说《声音 与愤怒》(1he sound and the Fury，1929)的第一部分“1928年 4月 7日”，记述农场上一群孩子在等待某种游行队伍到 来时的对话和活动。如果读者对美国黑人英语有所了解 的话，就不难猜测这些孩子的民族背景： ‘I skeered I to holler，’T．P．8aid， ‘Git On the box and 8ee is they started．’ ‘They haven’t started bec．a~ the band ha鲫’t come yet，’ Caddy said． ‘They ain’t g0ing to have no band，’Frony 8aid． ‘How do you know?’caa,ty 8aid． ‘I know what I knows，’Frony 8aid． ‘You don’t know anything，’caa,ty 8aid ． She went to the tree． ‘Put me up．Versh．’ ‘Your paw t _,dd you tq stay o,rt th,tt tree．’Vemh d． ‘That waB a long time ago，’Caddy 8aid． ‘I expect he’8forgotten aboutit．Be~ides． he 8aid to mind me t,~ight．Didn’t he say to mind me toniO,t?’ ‘I’m not g0ing to mind you，’Jason said． ‘Frony and T．P．aIe not going to either．’这里，在出场的 几个人中，T．P．，Frony和 Versh的说话与 c_~ay和 Ja8∞的 说话有明显的不同，前三人的谈话具有美国黑人英语的某 些典型特点。系动词be各种形式的省略，这是黑人英语 的独特标志，如：I(锄)skeered(that)I(锄)g0ingto holler． 但与此相对 ，Caddy和 Jason的说话 中就没有这种省略，如 Jason说 I’m not g0ing to mind you，Frony and T．P．are not 只0ing to either。把第三人称单数动词不加区分用于所有人 称 ，如 I know what I knows和⋯and see i8 they started等。还 有在Git on the ⋯一句 一词中[i]和[e]音的混同在黑 人英语中较为常见 Frony把 s作为一般现在时标志而不 加区分用于所有人称 ，T．P．将系动词 be的省略，这都是黑 人英语的特征。原来，T．P．，Frony和 ve璐lI是农场上黑人 的孩子 ，而 Caddy和 Jason是农场主的儿女。在这里，语言 不仅以直接的方式传达文字内容，而且也以间接的方式传 达有关社会背景的信息(侯维瑞，1997：304，3o5)。所以研 究和学好美国黑人英语有助于我们更深入更全面地了解 美 国英语以及美国这样一个变化着的多元化社会。 参考文献 ①侯维瑞(英国英语与美国英语>，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上 海 ：1997。 ②顾嘉祖(美国英语与美国文化)，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上 海 ：1993。 ③王文昌(英美英语与变化中的现代英语>，江苏教育出版 社。南京：1986。 ④魏章玲(社会 学与美 国社会>，辽宁人 民 出版社。辽宁 “1987。 [作者：周丽蕊，徐州教育学院副教授 221006] (责任编辑 蒋成德) 99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