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烹饪研究 �� � , � �!�∀# ∃ %一 ∃ & ∋ ( )∗ +义 ∋ , )−)∗ + . / 0− + 1 2 +(
王莽的科学实验和豆腐的发明
季鸿昆 !扬州大学商学院 , 扬州 ∃ ∃% 33� ∀
摘 要 王莽在其当政的年代里 , ’ 曾主持过多次规模较大的科学实验活动 ,
其中有一次是大规模熬制植物胶的试验活动 。 作者以为这次活动与豆腐 的发明有
直接的渊源关系, 综合现有的历 史资料 , 经过简单的实验 , 可以肯定豆腐的发明
始 于西汉时代 。
关键词 王莽 豆腐 发明
王莽 , 这个在中国历史上已成定论的人物 , 被公认为是中国历史舞台上的反而人物 .
从班固的 《汉书》 到司马光的 《资治通鉴》 无一例外 . 所以 , 历代史学家 , 无人为他翻
案 , 至今仍是如此 . 然而王莽在当政时 , 曾主持过几次规模较大的科学实验活动 。 因而从
科技史 的角度 , 我们觉得有必要对这些活动作具休地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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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他的政治生涯和他在政治
史上的地位 , 则不是本文讨论的问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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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莽 !公元前 年一公元 ∃4 年 ∀ 称帝于新莽始建国元年 !公元 � 年 ∀ , 实际上完全
控制汉室朝政始于汉哀帝元寿二年 !公元前 � 年 ∀。 换句话说 , 他牢固地执掌朝政达 ∃
年。 他所主持的科学实验活动 , 也基本上就在这段时间内 .
王莽主持的科学实验活动涉及许多自然科学和技术部门 . 不过这些活动因处 于 ∃ 3 3。
年前的条件 , 当然都不是成功的
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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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王莽这个人一直为万人所不齿 , 所以 , 历史学
家们对这些活动, 不仅没有当做功绩来赞颂 , 而是当做罪证来记述 的 。 这样 , 从科学史的
角度看 , 就有可能掩盖了事实上的真相 。
在王莽主持的一系列科学实验活动中 , 共计有三次具有重大的科学价值 。
’ 第一次是在新莽天凤三年 !公元 �& 年∀ 的人体解剖实验 , 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有
文字可考的解剖人休的实验 , 对于这条史料 , 在本世纪初年 , 我国著名历史学家陈垣先生
在 《光华医事杂志》 !5 �� 3 年 �� 月 期∀ 和 《中西医学报》 !�� �∃ 年 4 卷 期 ∀ 上就作了
介绍 , 五十年代黄胜白先生在 《中医杂志》 !�� % % 年 期 ∃ 一 4 页∀ 上又作了介绍 , 故
而早已为医学界所注意 , 故作者不再讨论 . 第二次是在新莽天凤六年 !公元 �� 年∀ 的飞
行实验 。 关于这条史料 , 航空史界在本世纪三十年代就已经有人研究过了 !见 《海天》
� �4 年 � 卷 ∃ 期 �& 页 ∀ , 近几十年又多次被引用 , 故这里不再讨论了 . 第兰次是在新莽
地皇三年 !公元 ∃∃ 年 ∀ 的 “煮草木为酪 ’ 的实验 , 是作为王莽劳民伤财的罪证而记述的 .
当时 “关东人相食 ” , 王莽大概想开辟新的食物源 。 以故班 固说 # “莽多遣大夫 、 渴者分教民
煮章木为酪 . 酪不可食 , 重为烦费” 。 关于这条史料 , 还没有人研究过 . 为此 , 作者在这
里略加讨论 , 并且以这条史料作为旁证 # 我国的豆腐肯定发明于汉代 。
一 ∃ % 一
��� 年 中 国 烹 饪 研 究 第 �� 卷 第 5期
从这条史料的文字来看 , 王莽教人 “煮草木为酪 ” , 当然是得不到可以食用的 “酪 . 的 ,
而只是一些不纯的植物胶 , 是一些多糖和蛋白质的复杂混合物 , ’ 而且还含有相当多的 、 通
常所说的食物嫌忌成分 , 自然是劳民伤财 . 但王莽的这些想法 , 并非全无根据 , 例如 # 他
土持的人体解剖实验 , 包括了太医 、 尚方和巧屠三方面的人员 , 就说明他是从动物的屠宰
想到人体的解音6, 而且直云 “可以治病” , 其目的非常明确 7 他组织的飞行实验 , 实仍模拟
鸟的飞行 。 至于 “煮草木为酪” 的实验也是从乳汁制酪的实验中得到启发的 。 明人王三聘在
《古今事物考》 的 “醒酪”条中说 # “古史考日 # 古有醒酪 . 卒医日 # 昔先王未有火化 , 后圣有
作 , 然后修火之利 , 以为醚酪 . 注云 # 蒸酿之也 . 说文日 # 酪 , 译也 . 乳汁所作 , 令人肥泽
也” . 这说明古人制酪时也要有加热这道工序 , 王莽受此启发而做过了头 , 把熬胶和煮酪当做
一回事 , 结果招致失败 . 但可以肯定 , 他的煮酪实验 , 绝不仅用草木的根茎叶皮 . 也一定会
有用种籽果实的, 这就有可能得到植物酪 .
在我国的古代食品中 , 豆腐是典型的植物 “酪 ’ , 关于豆腐发明史 , 我国科技史界已讨
论多年 , 有关的
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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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发表了许多篇 , 各家的观点都很明确 , 这里无需一一列举 。 �� 8 %
年 , 洪光住先生还写了专著 《中国豆腐》, 收罗非常详尽 。 最近 , 黄金贵又在 《文史知
识》 !� � �∃ 年第 ∃ 期 ∀ “饮食园圃中的国色天香—豆腐 ’一文作了生动的综述 , 该文特别提到了在河南密县打虎亭 � 号汉墓出土的画像石上有豆腐作坊图 , 作为汉代已有豆腐的根
据 , 其理由是非常充分的 . 过去持肯定发明于西汉说的学者们 , 曾把争论的焦点放在当时
是否有大豆的粉碎工具 7 是否有凝固剂 、 特别是石膏和盐卤的应用等方面 , 这是没有击中
问题的要害 . 大豆 !寂 ∀ 是中国的传统食物 !五谷之一∀ , 古人把它粉碎了再吃是无需讨
论的 , 大豆粉加水煮熟形成豆浆也是不成问题的 , 而从豆浆凝结成豆腐 , 有无凝固剂也不
是问题的关键 . 事实上 , 我国从南方到北方 , 做豆腐的凝固剂也不只是石膏和盐卤 . 陕西
榆林地区用酸奶制豆腐 , 我国其它地方也有用食醋作凝固剂的方法 .
用酸奶或食醋制豆腐的方法 , 其化学机理与用石膏或盐卤的方法不同 . 后两种凝固剂
是利用重金属离子 !0 1 ∃9 或 : ; ∃9 ∀ 与大豆蛋白的沉淀反应 . 而前者则是利用 < 十来调节大
豆蛋白质溶液的 = < , 使其达到大豆蛋白质的等电点 , 从而使蛋 白质凝聚而沉淀 .
其实 , 从经过煮沸的豆浆到凝聚成豆腐 , 依靠它白身发酵变酸 , 自行调节其溶液
= < , 从而形成豆腐也是完全办得到的 。 作者在 ∃% ℃左右的室温条件下 , 将煮沸的豆浆自
然放冷 , 在 &一 8( 后 , 大豆蛋白质便白行絮结成乳酪状 , 屡试屡验 . 不过 , 这种豆腐具有明
显的酸气味 。 究其原因 , 在于大豆中的少量糖类物质 , 在制豆浆时一起溶人溶液 . 这些糖类
物质 , 在适宜的条件下 , 被空气中的氧气氧化成葡萄糖酸 , 当酸的浓度大到足以调节到大豆
蛋白质的等电点时 , 它们就絮结成乳酪状的豆腐脑 . 作者以为这是人们最初发明豆腐的原始
方法 , 而凝固剂 !包括沉淀剂和 =< 调节剂∀ 的使用 , 是后来的改进措施 .
用葡萄糖酸点豆腐的方法 , 到了 日本人那里 , 得到了现代化的应用 , 他们用 咨一葡萄
糖内酚作为凝固剂 , 所根据的就是 = < 调节剂 的原理 . 因为 占一葡萄糖内酷水解以后 , 就
是葡萄糖酸 . 这种方法就是今天我国许多城市广泛供应的袋装的 “洋豆腐 ’ !内酷豆腐∀ .
作者从王莽 “煮草木为酪”联想到豆腐的发明 , 就是为了说明关于豆腐发明史的争论 ,
是否可以做一个明确的结论了 . 那就是豆腐的发明肯定在西汉时代 . 至于淮南王刘安是否
可以算作豆腐行业的祖师爷 , 那倒没有什么充足的根据 . 好在中国的行业神崇拜 , 只是文
化史上的一种象征 , 不妨姑妄言之 , 姑妄信之 . !收稿日期 # ���4 一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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