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为你流泪（一）

我只为你流泪（一） 整个下午都在听一首歌，梁静茹的《别再为他流泪》。Fish Leong 用极富质感的嗓音低低的唱道：“每段感情都非常珍贵，他的好你就放在心扉，记得有个人曾让你那样的心醉。”听着听着，眼泪不知不觉溢满眼眶。胡嘉言，我想我又想起了你。   时隔那么多年，很多事情经过岁月的打磨早已变了模样，只有想你依旧是我亘古不变的习惯。我想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因我而牵动的微笑，这一切的一切，都清晰的镌刻在我的脑海里，并随着时间的沉淀而变得越发深刻，不容忘怀。所以每天落日时分我都会习惯性的哭泣。我从不理会他人无端的猜忌。因为只有我知道，这些泪水全都盛满了有关幸福的回忆，因为有你，一切都变得美好而纯粹。   嘉言，我曾经答应过你，经年之后，把一切遗忘。可是这些习惯陪伴了我这么这么多年，如果真的要忘记，那无异于会像从我的心头剜下一大块肉一样使我痛彻心扉到无以复加。所以这么久以来，我始终不敢兑现我的诺言。   嘉言，你曾告诉过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所以，有些人，有些事，我想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即使疼痛，也要努力割舍。     【壹】     时光倒退回2004年，那时的我还在读高一。和所有的 高中 高中语文新课程标准高中物理选修31全套教案高中英语研修观课报告高中物理学习方法和技巧高中数学说课稿范文 生一样，我有简单的笑容和漂亮的成绩单。偶尔安静，喜欢独处。我还比其他的学生多了一个身份——杂志写手。我经常会空出大片大片的时间去经营我笔下风花雪月你侬我侬的爱情，尽管彼时的我根本还不知道情是何物。为此湘湘没少笑话我：“你一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乡霸编什么琼瑶小说啊？你那不是欺骗读者群众吗？”而我总是很不服气的回击道：“本大小姐高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天下爱情一大抄！”   嘉言，说真的，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明白，世上的爱情大同小异，可是爱的过程却可以如此绝望与艰辛；世上的爱情并非千篇一律，千篇一律的是爱的结局。无非爱而不得、长相厮守。我想，我之于你，就属于前者吧。   那天下午，我坐在喧闹的教室里写着稿子以维系生活的滋润，正当我为自己杜撰的爱情泡沫感动的欲仙欲死的时候，突然之间，教室里鸦雀无声。突来的安静多少显得有些突兀，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以及职业敏感我可以断定不是发生了群架事件就是有什么美少年闪亮登场。于是怀揣着采风的心里我迅速的移至教室门口一探究竟。   嘉言，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吧。尽管只是那么随意的一瞥，尽管你距离我足足有三米之遥。可是我的目光还是死死的定格在你的身上再也无法移开。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呢？惊艳？对，就是惊艳。我实在是无法相信并且承认一个男生竟然会比女人还漂亮！你长得真是好看极了，连我这个常常为自己的花容月貌沾沾自喜的美女都自惭形秽。彼时，你穿着一件白色的阿迪达斯和一双白色的耐克板鞋，纤尘不染，纯白美好的就如一个谪仙。偏偏映上我的眼眸，印进我的心口。   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是像极了花痴，所以你就像全世界所有的帅哥一样居高临下的行使你的权利，你对我说：“美女，可不可以帮我叫一下林一心？”我的脸一定是红透了，我甚至能感觉周围的空气在迅速的蒸发，而热源一定是我冒着腾腾热气的俏脸。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林一心，有情况哦！我一听这话就着急了，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完整，我拼命点头，却不敢看你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口气问：“我就是，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知道是我的样子太过白痴还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想到眼前冒着傻气的人就是你苦苦找寻的对象。你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盯了我足足三秒钟。然后我看到你表情由错愕变成了怀疑最后由怀疑变成了怒不可遏。我不得不感叹上帝待人果然有轻重厚薄之分，同样是女娲一时高兴捏出来的泥巴，你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完美的无懈可击。   正在我偷偷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时候，一本杂志从天而降被摔在了我的脚边，紧接着一个充满戏谑的声音在头顶炸响：“林一心，拜托你就是暗恋我也不至于要弄得人尽皆知吧？我这么低调的一个人被你搅得艳名远播！你就是写张纸条告诉我也OK啊。何必选择这么迂回的方式？”   我对天发誓，如果我的面前有一个巨大的火炉，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纵身跳下去，我死了算了！尴尬，羞愤，难堪，屈辱……各种各样的情感一股脑的向我涌来，我觉得我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   大概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的强烈，你一脸懊恼的看着眼泪摇摇欲坠的我。然后伸出手一把将我拖出了走廊。我就这样一路跟随在你身后，不说话。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很没形象的大声哭出来。嘉言，你看，早在那么久以前，我的泪水就曾为你而流。   后来，你在路边停下来，留下浑身瑟瑟发抖的我转身要走。电光火石间，我终于鼓起勇气喊了出来，我不知道原来真的有胡嘉言，请相信我，那篇文章只是一个巧合。   你停下了脚步，亮出一副你不知道我鬼才相信的表情很怀疑的看着我。说实话，你当时的表情真的很欠揍，如果不是我异于常人的涵养，你的脸上一定会顿现一座红色的五指山。   最后，你冷峻的神色终于多了一丝柔软，算了，就当我弄错了吧。然后毫无愧疚大步流星的离开。只余我一人站在风口欲哭无泪。   嘉言，我们的相识就有太多的误会。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注定无法坦诚心扉。     【贰】     嘉言，我从来没有想到与你的再次相遇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那天中午我接到湘湘的电话，她特神秘的跟我说，小心小心，你快来看帅哥啊，简直帅得没人性！   我一脸不屑地说：“没思想没追求没觉悟。见到帅哥光看有什么用，追啊！”   湘湘在那头笑得特下流，她说：“可不是，找你作陪嘛！”   我想，如果我事先知道那位帅哥是何方神圣的话，不要说是一顿西餐，就是请我去吃满汉全席我也绝对不去！ 雷打不动！可是这个世上后悔药是不存在的。   当我打车赶到餐厅的时候一眼就见到了你——胡嘉言。彼时，你一脸吞了苍蝇的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款款落座，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竟然是你！”   黄河长江水倒流哈雷彗星撞地球都不及我那一刻的惊讶，你竟然成了湘湘的梦中情人！   你顺理成章的牵过她的手说：“你说的好朋友就是她？天啊！”你的语气就好像是听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一样。我发誓我很想把面前的柠檬汁全部扣在你的脸上，可是吃人家嘴短的道理我还是烂熟于心的，所以我手下留情。     很久之后，我和湘湘还经常为此取笑你：“胡嘉言，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自恋？小心对男生根本就不来电！”   而你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衰样：“自恋就是恋自，宾语前置而已，我喜欢自己何错之有？”   胡嘉言，你就连强词夺理都可以这样振振有词泰然处之。本来我还想配合湘湘挖苦你几句，可是一对上你笑意盈盈的眼，什么巧舌如簧三寸不烂之舌就全被我弃之不顾。在你面前，我心甘情愿隐藏锋芒只做一尾笨嘴笨舌的小人鱼。   虽然没有最终确立恋爱关系，但是你们的进展仍是超乎想象的顺利。我懂得，有些事情是不必言明的，正如你们之间的爱情。   你经常会约湘湘出去逛街，每次出去玩的时候我都会落在你们身后半米之外，保持着一种观望者的姿态。你们走在一起可真是般配啊，郎才女貌才子佳人都说不尽的美。道旁的路人纷纷向你们投来欣羡的目光，你们在华灯初上的街头越走越远，我在汹涌的人潮中若即若离。   我知道的，有些甜蜜是只属于两个人的，就像桃花源一样不足对外人道也。我不想做那个多出来的another one。所以一直以来我只是小心翼翼的守护着那份属于我的小欢喜，即使兀自观望亦心满意足。   室友跟我开玩笑：“小心，你最近总这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少女怀春？”   我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是呢，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嘉言，从始至终我都知道这只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单恋。尽管自欺欺人，可我依旧幸福，哪怕掩耳盗铃。     【弎】     湘湘最爱八喜的冰淇凌，每次出去逛街的时候你都会给我们一人买一盒。哈密瓜味道的冰淇凌入口即化，一如你们甜蜜芬芳的爱情。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感到不好意思，当你们的电灯泡还总是蹭吃蹭喝，你们不说我都觉得自己太无耻。   于是我很自觉的提出了我的想法。   湘湘看着我刚要说话，你就不容置喙的打断了她，你说：“那怎么行，没有你的话湘湘怎么出得来？”   嘉言，有些时候实话真的很伤人，一如你直言不讳的挽留我，一如我沦为你们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是好吧，我愿意留下来，因为我看到你的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我不想你不高兴。三个人的世界，两个人的爱情，一个人的寂寞。我自知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你是那么的爱湘湘，所以当湘湘宣布你们进行冷战的时候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停的追问事情的起因力图帮你挽回一切。可是湘湘始终摇着头缄口不言。   那天湘湘的手机彩铃不停地响，全宿舍的人都知道那是你，宿舍的姐妹为你说尽了好话，每个人都被你的诚意所打动。可是湘湘就是执拗的不肯接电话。她静静的低垂着头，不说话。柔顺的发丝垂下来挡住半边脸，灯光照射下来激起一个柔和的弧度。仅仅是这张侧脸，就对得起那么多前仆后继络绎不绝的追求者。   我蹭到湘湘面前，说：“好歹接个电话吧。”   她缓慢的抬起头来，精致的脸上遍布泪痕：“不是我不肯接，而是我不想听他拒绝的声音。”     顾湘湘为爱割腕自杀，这个消息像是一个魔咒一样迅速传遍校园每一个角落。所有的一切经过旁人的加工润色 变得更具有戏剧色彩。每个人都在期待着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都知道了，也好，出来吃个饭吧。”   去餐馆的路上，我们难得的默契，谁也没有张口说话。四月的天气还是有些许的凉意，我不由紧了紧领口，你看到了，脱下自己的衣服轻轻为我披上。嘉言，如果不是早知道你和湘湘的事情，我几乎就要误以为你是我的专属天使。你对待每一个人都极尽温柔，所以我才沦陷至此。   在餐馆的门口刚好遇上你的同学，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他们一脸暧昧的打量着我和你，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坏笑着说：“胡嘉言，又换新妹妹了？”   你没有说话，依旧优雅的微笑。我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我是来劝和的。”说完，我抬头看了看你，桀骜的眉宇间满是毫不在意，你说：“别乱讲，她是我朋友。”   是的，我们只是朋友。这是你熟知的。正如我熟知我是来劝和的一样。   吃饭的时候你很周到的用茶水为我烫杯子，又为我要了一听热露露。你说：“你的胃不好，喝热饮可以暖胃。”   我惊讶地看着你，不明白连湘湘都不清楚的小毛病你是如何知晓。你仿佛洞穿了我的心思，轻描淡写地说：“喏，刚刚的菜哪个不是按照你的口味点的？”   我很了解的点点头：“原来湘湘连这个都跟你说过。”   你皱了皱眉，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哪里会跟我说这些？我不仅知道你爱吃这些，我还知道你最爱哈密瓜口味的八喜，喜欢在嘈杂的环境里写字，生日是10．17，对不对？”   我挑眉嚷道：“好啊胡嘉言，你竟然调查我！说，你居心何在？看在你这么卖力讨好我的份上，我会好好劝湘湘接受你的。”   你自顾自的剥起虾来，笑而不语。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问你和湘湘的事情时，你清冽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天湘湘跟我说，想要做我的女朋友，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我拒绝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说着，你抬起头来看我，两道浓黑的眉毛紧紧的聚集在一起，目光深邃如暗夜里的潮水。   我被你的话惊得瞠目结舌，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一直以来，你都是那么尽心尽力的对待她，你明明应该很喜欢她，怎么可能会去拒绝她呢？   “不可能。胡嘉言，你不是对湘湘很好的吗？你不是很喜欢她的吗？”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软弱无力。   你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微微泛白，没有说话。正当我要放弃的时候，你忽然轻轻说：“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信不信？”   我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胡嘉言，你不要撒谎。如果你不喜欢她，又何必自苦？如果你不喜欢她，又怎么会给她错觉？”   你自嘲的笑笑，目光沉静如水：“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理由，可不可以是我痴心妄想只求全我一个痴念？”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你叫住转身离开的我。然后你问了我一个很俗很俗的问题，我想了想，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你。最后你说：“好，我不会辜负她对我的一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