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意识：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理论生长点——郭利

生命意识: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理论生长点 【原文出处】江海学刊 【原刊地名】南京 【原刊期号】20064 【原刊页号】194~199 【分类号】J3 【分类名】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 【复印期号】200702 【作者】郭力 【作者简介】郭力,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 【内容提要】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发展史首先是一部现代女性精神成长史。借助“生命意识”诠释女性文学的发生和发展,具有价值现象学的意义。生命意识是探讨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和现代女性生命存在的一个重要的思想交汇点。生命哲学作为女性文学生命意识表现的思想基础,为女性自我实现的主体意识赋予了现代内容。生命哲学和女性生命意识交汇在生命价值的基点上,强调了女性文学关于现代女性主体性的构想。生命意识作为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研究的理论生长点,印证出女性文学发展的思想轨迹。 【摘要题】思潮与流派 【关键词】生命意识/女性意识/生命哲学 【正文】 生命意识是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发展的内在生长点,它始终是女作家对人的存在本质的价值关怀。因此,生命意识作为精神现象印证出女性文学一个世纪中存在的思想轨迹。借助“生命意识”诠释女性文学的发生和发展,具有价值现象学的意义。 实际上,回顾和总结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创作,对于生命日常存在的文学描述和伦理叙事,已经构成了20世纪现代女作家追问女性“存在”意义的精神表征。这足以证明,在世界与自我的整体存在面前,生命意识点亮了女作家自我宇宙的生命之灯,把女性的生命和生存引向知性澄明之境,从“形下”到“形上”揭示出女性的本真存在。 显然,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生命意识使女性存在获得了精神提升。这个关乎人的本质的“现代现象”,在从“生命”到“精神”的维度上深入和敞开了女性“当下”与“恒常”存在的本质及意义;同时作为女性文学发展的内在生长点,它的不断自我批判自我超越生成创造的辩证意识及现代品格,都使女性文学获得了强大的精神力量,这使它能够以顽强的“生命意识”反抗主流意识形态原则本身抽象的同一性话语,从而呈现出女性写作的思想内涵和审美特征。 一 一个世纪以来的中国女性文学创作,实质上是现代女作家不断追问女性生命价值的精神历程。在此意义上,20世纪现代女性文学发展史首先是一部现代女性精神成长史。女性文学的生命意识的艺术表现与表达,真实而深刻地印证出这个世纪现代女性精神成长的生命轨迹。 生命意识是探讨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和现代女性生命存在的一个重要的思想交汇点。 女性文学的发生发展作为20世纪一个重要的文化事件,其思想意义有目共睹。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五四”现代思想启蒙的巨大精神成果,从“人”的发现到“女性”的发现,无不是现代人本观念在生命——生存视域内最为深切的表现。这使女性文学在它发生之初就具有一种自我认识的内在性,具体地指向了女性生命存在的精神深度。因此,“生命意识”从现代女性创作初始就成为女作家体验自我真实的生命内驱力,催发现代知识女性不断以超越意识向精神生命存在领域自我拓进。这在深受“五四”文化精神洗礼的中国第一个现代女作 家群的创作中表现得尤为深切,生命意识作为生命价值理念的内核深植在对“人生究竟是什么”的问题意识中。这是“五四”女作家直面生存现实对个人生命偶在性和属己性的生、死、爱、欲等人生问题的自我辩难,明辨答案的渴望表现为带有青春激情的“哲学病”,甚至在女性本文中直接表现为庐隐式的“情智冲突”的生命张力,冯沅君式的性爱与母爱不能两全的心理对抗,石评梅式生死之谜的偏执探求,以及冰心“爱的哲学”的救世良方等等。这些困扰“五四”女作家的人生问题,实际上是超时代的也是超个人的,这是思想对历史时间中生命形式的沉思,是关于生命本体存在的女性生命意识的觉醒,它直接触动了现代女性自我意识与主体意识的生命自觉。 由此可见,女性生命意识中自我发展自我实现的内驱力从一开始就使女性文学的叙事主旨进入了价值论与认识论的思想范畴。 但这并不是凌空蹈虚的理论空设,女性文学的价值论与认识论理解直接来自于生存论。女性对自我的认识与实践都来自于生存本身,女作家对女性生命形式与存在意义的思考首先诉诸女性经验,恰是这一点,缘于作家对生存的真实体验。因此,女性文学的价值论与认识论,也同样离不开生存论这个生命本体论的强力支撑。 历史和现实告诉我们,女性的存在并非是自明的。在强大的父权与男权统摄之下,它本身就是一个晦暗不明的事实。正如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以“第二性”、“他者”等概念论及女性的存在,其深刻性在于尖锐地指出了女性在历史场景中的命运和处境。中国几千年“吃人”历史的罪恶,其中就有父权制对女性的压制和奴役。而作为父权制意识形态思想根基的男权文化对女性精神的毒害尤为深切,不仅泯灭女性自我与主体,而且还使女性的存在成为空洞的历史符号。女性历史存在之所以可能进行意义追问,是因为女性生存本身作为事实在历史时间中存在并被历史性所规定。而当生命意识切入到女性历史性存在,其价值现象学的意义就将在认识论上引发出对女性存在的本质和意义的形上追问,它使问题直逼究竟什么是生命?只有这样,女性的存在才能在“五四”女作家群体的生命自觉意识观照下呈现出价值和意义。因此,女性的存在虽然不是自明的,但是,生命意识却使女作家在思考这一问题时点亮了知性澄明的心灯,照亮了女性的生命存在。这是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始终不渝的价值关怀,更是对人本身的坚定信念。 二 生命意识把自我与生命联系在一起,它使女性文学更注重自我经验和主体意识,进行生存论与价值论的意义建构。因此,有关生命意识的思考自然获得生命哲学的内涵。在此意义上,生命意识类属于生命哲学的思想范畴。 生命哲学告诉我们,世界的整体存在处于生命的关联中,生命关系是一种具体的存在于世界的形式。女性文学的生命意识描述把生命同文学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作家的想像来自于女性经验对生命和生存的深切体验,生命力和想像力结合在一起传达创作者对自我、艺术与世界的统一体的认识。 因此,生命哲学相对于阐释女性文学的生命意识而言并非是方法论问题,而应该属于认识论范畴。它使我们的认识进入到精神科学中,把生命、文学、哲学、历史等研究对象并置进入到精神现象学和价值现象学的平台上,这些研究对象的概念因为与生命体验连接从而具有了新的意义,如时间性、空间性、日常性、历史性、因果性等等。女性文学的生命意识就是从生存论建构着手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女性生命存在的意义。 历史是人的历史,自身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它不时溢出历史理性所规范的“连续性”的河床。有关历史深层时间结构的不连续性开始把历史的记忆集体无意识所遗忘的零落的、日常性的多种时间记忆浮现出来,这就是个人生命的印迹对历史的补充或者修正。历史理性前提下的全面历史反映的是某种单一形式的世界观或者价值体系,它势必遗漏掉诸如阶级、种族、性别等单位多种记忆存留的不同的时间所刻写的活生生的“历史”,而这个“历史”往 往是被铁血的历史理性弃置的以生命铭刻的历史。 女性文学的历史叙述由于性别的、个人的及边缘化的立场使之与正史构成了“对话”的关系。而女性在历史中的生命活动方式决定她们将以生命之网编织时间的网络。 女性生命“此在”的本真演历常常是以日常性的时间形态演绎着历史,历史性直接体现为时间性,历史对于女性意味着凸现出在时间中演变的存在者的整体,女性作为个人站在了历史与文化之间,历史的时间性以女性日常的生命意识的流动表现出来。王安忆的《长恨歌》很具代表性。在一定程度上,上海的 故事 滥竽充数故事班主任管理故事5分钟二年级语文看图讲故事传统美德小故事50字120个国学经典故事ppt 是女主人公王琦瑶的故事,上海的历史和文化在半个世纪中的时间演变全部凝聚在个人的命运变化上,历史在这里是和个人生存的日常性密切相关的。这是正史与边缘史、大历史与小历史之间的探询、反诘和互动。其中,历史以生命此在特有的时间性演历为关键点,人与文化的时间演变以一种内在的历史重建了集体记忆业已失落掉的生命事件,因为谁也不能否认人的此在是历史的首要主体,而不可能是那个看不见生命的眼泪和血迹的历史理性。 对时间性的理解一旦与深切本己的生命体验相关时,体验就会存在化,过去、现在、未来以存在的方式变成生命阶段性的体验。时间与生命并置在一起,使时间这一概念化解在生命本身之中,成为“生命范畴”。“时间性”在生命范畴中出现了意义敞开的一面,让我们窥见了历史时间断裂的豁口,使作家的思想意识挣脱历史理性的束缚,在生命事件多种多样的偶然性和或然性中捕捉新一轮的历史叙述时间,以确证历史本真的可能性的时间所在点。 三 女性文学生命意识的叙述是有关现代性伦理的生命叙事。它以女性个人的生命故事来讲述现代女性的生命感觉问题,通过对女性亲历的生、死、爱、欲等生命现象的道德体验与价值诉求,体现出女性文学基于人本主义立场对关怀伦理理想的建构。 生命叙事不仅是女性文学对个人生命感觉的实践性的伦理构想,而且也是一种生命价值的思维方式。这带来了女性文学关注生存问题的新视野。女性文学有关女性生命意识的叙事是现代意义上的叙事伦理学,它以个人生命的伦理叙事撼动了坚不可摧的历史理性所维护的目的论的合理性,消解经验惯性对历史的匿名和超验主体的轻信,在历史叙事中归还个人的生命的权利。历史的真理形式只有落入时间—生命此在的时间性中,才会以感情方式呈现出偶然性和相对性,人才能真正地成为历史主体,而不再是以“真理”面目出现的历史超验主体的附庸。 因此,生命意识对个体生命存在方式的思考,自然把“经验”与“主体”两个概念引进了女性生存论建构。生命哲学把经验的理论与自我的理论联系在一起,突出了生命的重要性,认为只有通过生命这一媒体才能真正地了解自己认识世界。这与女性文学鲜明的生命意识是精神相通的。它在认识论上扩展了女性文学的思想视野,它使女作家思考女性的本真存在时,能够在生命本体上立足于女性经验,把抽象和形象、思考和感觉结合起来,在生命“此在”的时间性中建构自我主体。 女性文学的生命意识有了生命哲学作为思想基础,就为女性自我实现的主体意识赋予了现代内容,生命哲学和女性生命意识交汇在生命价值的基点上。生命哲学确定了人的主体位置,与女性文学对现代女性主体意识的确证过程有着思想话语的亲和力。这与女性文学关于女性解放的思想目标不谋而合。“生命”这一哲学和艺术的中介,牢牢地把生命哲学与生命意识连结起来,具有了认识论的扩展作用,以生命和自我作为理解世界的认知点,是女性自我从“我思”到达“我在”的必经而真实的思想之桥。 女性文学的生命意识的叙事注重女性日常实存的各种生命感觉,灵/肉、生/死、爱/欲所构成的生命张力与精神冲突以原概念的二元对立关系横陈在存在与身体之间。文学叙事如何处理女性生命存在与意识形态复杂关系,可以作为社会思想文化症候,或隐或显地阐释出文学叙事话语所蕴涵的意识形态取向性。文学实践证明,身体镌刻着生命事件展现着历史印 记,甚至与意识形态权力构成了纠结状态。例如光赤式的“革命+恋爱”的陷阱,革命与爱情的关系呈现着相互消长对抗的话语结构,这种思维模式的消极影响一直波及到建国后创作的爱情小说,《红豆》、《女人》、《英雄的乐章》、《青春之歌》等都有这样程度不同的反映。实际上这种社会主义文学形态内部革命与恋爱的矛盾反映的是人民公意伦理与个体自由伦理的冲突,是知识分子作为个人与群体之间的思想分歧。爱本属于每个人自己身体伦理自由,革命道德以牺牲个人自由的身体痛苦为代价,这曾是历史理性所允诺的道德加恐怖的革命暴力的合理性。 但生命的权利伸张的是身体适性的自由。强烈的生命意识总要突破理性的羁绊进入精神的自由王国。所以现代的生命感觉讲述的是现代伦理故事,女性文学生命意识的叙事使晦暗的伦理呈现出生命之光。 女性身体的善/恶道德区分一直是男权文化想像男性灵魂救赎或者沉沦的手段(客体),男性以自己的叙事需要用话语虚构着女性身体的伦理价值,性原罪与性归罪一直是夏娃的肉体罪恶和精神惩罚。可见,两性伦理价值的不平等来自于身体感觉的不平等。女性文学生命意识的伦理叙事就是要从肉体——生命存在的起点处构建平等的身体感觉。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尖锐的身体感觉让他们都看见与生命存在如影相随的沉重的肉身,它以执著的在世欲望言说着现代人的伦理问题。或许,人类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遭遇到如此艰难的身体悖论。灵与肉的激烈冲突,实则是个人的现实生存矛盾的集中反映。现代小说生命伦理叙事就是要对身体的终级悖论中的矛盾丰富性进行陈述。女性文学生命意识除了关注存在的价值构建外,还体现着对女性身体的伦理关怀,这里,生命存在成为体验的伦理模式,重视个体生命感觉的正当性和多面性是现代性伦理思想的基点也是它的终极,它把灵/肉冲突视为个人生命本身的形态。因此,承认人性的欠缺与生命的有限性,构成了女性文学生命叙事对人认知的基本态度。它相信,唯有在生命中,女性存在真实才向自我呈现。 关于“人是什么?”这一问题,卡西尔有一个间接性的答案: 人被宣称为应当是不断探究他自身的存在物——一个他生存的每时每刻都必须查问和审视他的生存状况的存在物。人类生活的真正价值,恰恰就存在于这种审视中,存在于这种对人类生活的批判态度中。① 人对自我的认识成为对生存状况的认识,实际上是如何看待自我的生命存在的问题。女性文学对女性生命存在的追问与诠释,表明了文学对现实人生反思的、批判性的而又切己的伦理关怀。女性生命经验中对生命体验的真实与深刻使女作家表现出更强烈的对生命本身的价值关怀。这使女作家有关女性形象的塑造更接近于生命的实存状态,从日常性的女性表现层面走向女性本真的存在。女性文学的女性形象逐渐走出男权文化幻想诸相善恶对垒的“良母”与“祸水”造型模式,而是生命本身与女性自我的丰富表现。 现代女性写作颠覆了把女性神话化的男权文化策略,女性自身打破了母性神话的幻想,人本立场使她们看见了人性的欠缺和生命本身的脆弱,伦理有时担负不了生命自我选择的艰难,这时,道德就表现出相对性。唯有如此,女作家们才能于母爱的背面看见母性厌恶。张爱玲《金锁记》、铁凝《玫瑰门》、蒋子丹《等待黄昏》、徐小斌《羽蛇》、陈染《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等等,都对母性厌恶这一女性生命本身的分裂与对抗进行了揭示,这一现象具有心理学、精神分析学的释义过程,是文学对人的精神世界“无意识”这一生命的“黑匣子”的探索。 在叙事中以强烈的生命意识表达现代伦理思想,使女作家自我主体意识渐趋自觉,改变了她们的叙述立场和视点,逐渐逆转了男/女、主体/客体、自我/他者两性分化对立的二元性所决定的叙事结构与人物之间的不平衡,性别观念的平等意识在女性本文中开始询唤和表现。女性人物不再是男性主体的客体、他者和次要者,女性也不再是具有意识形态文化功能的象征体,女性人物的性别身份在本文中的位置也不可能是传统男性叙述中拯救/被拯救寓 言结构的承载者。因此,一个最明显的变化出现在20世纪80年代的女性主义书写中,有关身体和欲望的叙述作为生命不可规避的实在成为叙事的重要内容,女性“身体”,这个生命存在的自我依据,不再构成善/恶之分的道德的“试金石”。女性主义的现代伦理叙事始自于平等的身体感觉。这使自然欲望的表达获得了平等的权利。 这种现代生命感觉的表达与叙述使女性写作呈现了新意义,女性以身体的实在感确立了在世界中的独立存在和主体位置。以身体的平等意识表达现代人的生命伦理观,不仅是女性主义的书写策略,而且也是以主体“在场”的方式建构有关女性“解放”与“平等”的思想文化观念。这表明尽管人的存在本质不能界定,但是作为“生成着的存在”,“现代女性”以执著的生命意识确立了自己历史主体的身份。这对于女性文学而言具有深远的意义,这是一个在历史与现实场景中从话语“缺席”到“在场”的过程,也是女性的精神主体在感性生命中顽强成长的过程,因为,“精神并不与身体相对立”②,生命言说使女性获得了人的本质力量。 四 当我们思考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生命意识与女性文学的关系时,发现“生命意识”这个意义的赋予过程把女性文学引向了理论与实践的新维度。它从生命本体论强调了女性主体是具有主体性的生命“实体”,女性存在是具有时间性的“此在”。很显然,“生命意识”带来了对女性文学的新理解,它在文本开放多元的意义中发现一种特殊的意义——在生存论与价值论上厘定了20世纪女性文学发展的精神品质和特征。 我们正是通过“生命意识”的深度阅读在女性本文中发现了可理解性,即以“生命”对形式原则纯粹理念本身的反抗。这构成了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一个突出的精神现象:生命意识从生存论与价值论的向度上敉合了“终极”理论与“当下”感性的生存距离。女性文学正是立足于生命“此在”的实践立场对自我存在不断进行精神的超越。有关“生命意识”的描述与叙事使女性文学在生命与精神嬗变的意义上获得了现代性的表达。“生命意识”使女性真正地成为思维主体、经验主体和言说主体。而女性批评本身的性别立场与性别视角也通过“生命意识”获得认识论与方法论的优先地位。 “生命意识”在本体论上确定了女性文学在生存论与价值论的意义建构,这个文学与存在的“中介”,把女性文学推向了一个崭新的时空,突破了文学史按时间顺序划定的阶段性框架,使女性文学以内在生命的动态过程溢出了文学史的时间流程。所谓女性文学的“边缘”状态,并不意味着这一文学形式能够脱离历史语境抑或意识形态的规定性,而是以生命意识的内在性与个体性构成了与主流文学的差异。其中,“团体”、“流派”、“运动”等代表时代精神的划分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并不能准确概括女性文学的叙事风格,而是需要内部一致性的、合理性的新形式来演绎女性文学的发展。生命意识作为一个理解与解释的层次,分割出有别于“正史”叙述的新的话语书写空间,它思考差异,挑战一切权力话语所赋予文学的“客观性”掩盖下的性别歧视,揭示“历史理性”前提下目的论所隐含的暴力话语的邪恶,尤其是历史暴力与男权合谋加诸于妇女的苦难,都将在生命意识的观照下获得深度的表现。文学史的连续性相对于一个强大的主体意识,它要求人类意识的整体化和同一性,“精典”作品的时间刻度本身就是历史进步论的标志,实践着“国家”这一原主体的叙事要求。所以主流作品的宏大叙事要不断借用生命的隐喻来想像历史目的论的合理性。而女性文学生命意识的叙事却是视生命为有意识的存在,而并非是实证主义意识形态要借助的“客体”和“手段”。它是用“生命”来抗拒意识形态形式原则本身对生命的“异化”,它看见的是历史时间中的生命事件,描写时间的偏差和扩散,因此,女性文学的叙述必然以“不连续性”与文学史的“连续性”构成对话互补的关系。它以生命存在本身挑战了历史理性,用实践着的历史感性让我们看见了无数流逝的生命事件。女性文学有关生命意识的叙事,解构或消解了历史理解的同一性和连续性。 女性文学对生命意识的思考,使作家承认了生命偶在的有限性与人性的欠缺,尤其是价值思考对个人伦理选择的艰难,甚至看见了生活终极悖论的深渊,这一切无不指向真理与道德的相对性。 在此一点上,女性文学坚守生命意识表达的现代精神与昆德拉强调的自由主义小说精神有其一致性: 小说作为建立在人类事物的相对与模糊性基础上的这一世界的样板,它与专制的世界是不相容的。这一不相容性不仅是政治或道德的,而且也是本体论的。这就是说,建立在唯一的一个真理之上的世界与小说的模糊与相对的世界两者是由完全不同的方式构成的。专制的真理排除相对性、怀疑、疑问,因而它永远不能与我所称为的小说的精神相调和。③“生命意识”和“自由的精神”都反对专制。而“唯一真理”的世界只会产生“唯一道德”。不可否认的是,历史中这两个“唯一”对女性压迫表现得尤为彻底和深重。有关生命意识的伦理叙事就是要以“生命”本身反抗一切以“唯一”面目出现的绝对化的理念,抛却一切代表同一性的普遍价值的幻想。如果现有的文化实践充斥着男性的欲望和权力,话语代表着他们的逻辑权威与叙事权威,来达到构建社会规则和等级秩序的目的,那么,女性文学就永远是一个特异的存在。前提是,假如她们不想媚俗和放弃有关生命自由的思考。 任何一部文学史都不可能是“客观的”,只能是特定历史时期特殊社会中的特定阶级(性别)的价值体现,代表着全面历史的主题,人们相信它代表某一时期的全部文学现象,甚至是时代精神的总和。但全面历史并不是人类的总体历史,国家、地区、种族、阶级、性别等单位构成了一个大的扩散空间,不断调整着有关历史叙述的角度。女性文学边缘性的存在就是针对目前文学史写作的原则和它的整体形式而言。中心/边缘,主体/客体,自我/他者之间的区分,始终是由社会权力(父权或者男权)中心主流话语模式决定的,任何一组概念的二元性与对立性直接构成了社会现实的思想根据,词语的秩序代表了等级的秩序,话语中发挥作用的隶属原则含而不露地转化为性别隶属关系。与此等同,我们在文学史中,随处可以发现权力话语的隐喻形式,这与文学创作中男性叙事风格是一致的。“权力和欲望”构成了他们的话语场。 女性的话语空间只有“生命”及其历史境遇中的“存在”。因为唯有在生命中,才能表现女性生命的本质真实。 写作乃是一个生命与拯救的问题。写作像影子一样追随着生命,延伸着生命,倾听着生命,铭记着生命。写作是一个终人之一生一刻也不能放弃对生命观照的问题。这是一项无边无际的工作。④ 女性文学的历史只能由女性自己来书写,这已经是女性主义批评的共识。其目的是用女性开放的对话思维来改写文学史“独白”式思维形态,以期构成“边缘史”与“正史”的对话关系。因此,女性书写的实质是要抵制差异的等级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而不是拒绝“差异”本身;抗拒代表“真理意志”的超验主体,而从不否定女性历史的主体。 将女性文学的生命意识作为一个“生长点”和“线索”来阐释和 评价 LEC评价法下载LEC评价法下载评价量规免费下载学院评价表文档下载学院评价表文档下载 20世纪女性文学创作,我们的着眼点最终落在女性自我意识的主体性上。生命意识从生命本体上奠定了女性主体意识的基础,使主体意识在生存论的时间性的建构中彰显出来,生命成为有意识的存在,人也成为自我的主体。在此意义上,生命意识包含了女性的主体意识与现代意识,它使整个20世纪的女性文学不断追问人的存在及其意义,义无反顾地迈上了追求自由和解放的生命之路。生命意识印证出女性文学发展的现代性。 注释: ①卡西尔:《人论》,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版,第8页。 ②《蒂利希选集》,上海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1189页。 ③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孟湄译,三联书店1992年版,第11页。 ④[法]埃莱娜·西苏:《从潜意识场景到历史场景》,《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1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