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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楚斋三笔 近 刘体信 卷08三筆卷八 狹邪改嫁等事 吳長慶好士 感舊集等同名 文字禪等名目 錢澄之論詩文 吳三桂上聖祖仁皇帝書 俞樾自述詩註 北京胡同名目詭異 美國華爾等殉節 杭世駿訂訛類編 顧復初齋名 陳毓性弈譜 道光廿一年連喪文人 遺民修東莞縣志 命名奇異 朱右選唐宋八家文 劉蓉論稱名之異 千餘年土司 鄧孝威詩能感人 喬松年論清甲二字 容齋四筆 唐程知節墓碑 惠棟論以重幣速貴客 出試題致禍 明于謙忠肅公奏議 真山民考證 四庫提要斥陽明學 萇楚齋三筆卷八 廬江劉聲木十枝撰    狹邪改嫁等事 狹邪之游,從古不禁。自宋五子出,倡...

苌楚斋三笔 近 刘体信 卷08
三筆卷八 狹邪改嫁等事 吳長慶好士 感舊集等同名 文字禪等名目 錢澄之論詩文 吳三桂上聖祖仁皇帝書 俞樾自述詩註 北京胡同名目詭異 美國華爾等殉節 杭世駿訂訛類編 顧復初齋名 陳毓性弈譜 道光廿一年連喪文人 遺民修東莞縣志 命名奇異 朱右選唐宋八家文 劉蓉論稱名之異 千餘年土司 鄧孝威詩能感人 喬松年論清甲二字 容齋四筆 唐程知節墓碑 惠棟論以重幣速貴客 出試題致禍 明于謙忠肅公奏議 真山民考證 四庫提要斥陽明學 萇楚齋三筆卷八 廬江劉聲木十枝撰    狹邪改嫁等事 狹邪之游,從古不禁。自宋五子出,倡言禮教,詆為敗德,懸為厲禁,此風遂少息。我朝定制:凡狎妓宿娼者,謂之行止有虧,官吏革職,其嚴如此。聲木謹案:唐崔令欽《教坊記》,□□□《北里志》,記當日官吏狹邪之事,方且播為美談。唐代士子中第者,大衆擁之入教坊,自作樂府使歌之,雖流連旬月不禁。唐□□□節度使,慕□□□詩才雋異,使妓侍之。妓辭去,獻詩末二句云:「處士不知雲雨意,枉教巫女下陽臺。」云云。載入《全唐詩》中。北宋歐陽文忠公修、蘇文忠公軾,出守外郡,讌飲皆招妓侑酒。南宋之初,此風猶未盡革,是以□□胡澹庵□□銓,亦以狹妓侑酒,為朱子所譏。婦女再醮,自古亦不禁。復以宋五子尚從一而終之義,稍知自愛者,皆以再醮為恥。程子言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天下後世,翕然宗之無異辭,保全名節之功,亘萬世而不可沒也。吾獨怪李清照,字□□號易安居士,生于宋南渡後,當理學大明之時,而又素工詩古文詞,詞尤傑出,可與周柳抗行,儼然為一時冠冕,夫死竟再嫁張汝舟,殊不可解,卒致與後夫搆訟離異。胡仔《苕溪漁隱叢話》中,趙彥衛《雲麓漫鈔》中,李心傳《建炎以來繫年要錄》中,均詳載其事,無少隱諱,其當時不洽于衆口可知,決非駕空虛偽尤可知。我朝俞正燮《癸巳類稿》中,力為之辨白,究之皆事後之強詞,所謂欲蓋彌彰,非如胡、趙、李諸人當時所目擊,記載翔實,為可據也。清照原為禮部郎、提點京東刑獄李格非之女,湖州守趙明誠之妻。母夫兩家,皆雅好文學,而竟為此寡廉鮮恥之事。其《上綦內翰崇禮啟》中,尚自稱「素習義方,麤明《詩》《禮》,可謂不知人間有羞恥事矣。    吳長慶好士 光緒初年,外舅同邑吳武壯公長慶統領「慶」字五營,駐紮淮揚一帶,頗以好客稱,一時知名之士咸集,實則俸給甚菲薄,月不過數十金,已見于通州張季直京卿謇《公言集》序中言之。京卿並面告含山賈竹農刺史裕師云:「某于光緒某年,初入武壯幕,時已下午。室中僅置鋪板一付,粗木桌椅各一。適值大雨如注,未幾水流入房中,深至數寸。盤膝坐于板上,一燈如豆,萬念皆灰。遙聞中軍帳中,拇戰仍甚豪,武壯宴客席尚未終。回思此境,實覺難堪。」云云。刺史轉告予如此。無為沈海秋刺史朝宗亦謂予云:「某年瑞安孫琴西太僕衣言得武壯書,遲至半年無復音,衆頗訝之。未幾復書至,附啟中言:『公之幕僚文學極高,來書幾難作復。候至半年,必待某某至,始作復書。自謂與公之幕僚,可以抗手。』」云云。刺史並云,當時親目其來書。亦可見當日聲望之高矣。    感舊集等同名 新城王文簡公士禎,裒集同人之詩,為《感舊集》八卷,未及刊行而卒。德州盧雅雨都轉見曾為之補傳,析為十六卷,乾隆壬申寫刊本。溆江嚴樂園廉訪如熤,亦詠述師友知交,成《感舊集》□卷,刊于全集中,名雖同而實異。歙縣曹以南明府學詩,官崇陽縣知縣,撰《香屑集》□卷,刊行于世,語見鄭虎文傳中。華亭黃堂宮允之雋集唐人詩句,為古今體香奩詩玖百叁拾餘首,成《香屑集》十八卷,□□□□□刊袖珍本。江都凌曉樓茂才曙,撰《春秋繁露註》十七卷,□□□□刊本。郃陽魏默深鹺尹源,亦撰《春秋繁露註》十二卷,見平江李次青方伯元度《國朝先正事略》,未知刊行與否。國朝習公羊學者,每喜言《繁露》,凌魏二公,皆公羊學專家,以同時之人,撰述同名如此。    文字禪等名目 北宋釋惠洪編輯其詩文,名曰《石門文字禪》,三十卷,釋氏收入《大藏》中。明華亭董文敏公其昌以「畫禪」名室,成《隨筆》四卷。聲木謹案:江都蔣叔起方伯超伯《南漘楛語》云:「明釋蓮儒輯緇流工繪事者錄為一卷,命曰《畫禪》。」云云。即文敏「畫禪」二字所本。明釋正勉、性通同錄釋子之詩,編成《古今禪藻集》二十八卷。《四庫全書提要》云:「謂之《禪藻》者,明人換字之陋法,猶曰僧詩云爾。」云云。《文字禪》、《畫禪》等名目,正與《禪藻》同意。    錢澄之論詩文 桐城錢飲光□□澄之《田間文集》中,有《與黎博葊先生書》云:「僕嘗語人曰:『使余為文以諛子親,一如子之所欲諛,譬如寫生者為寫其親,端嚴妙麗而諱其所不足,美則美矣,然非其親也。』夫寫生者,亦得其似而已,若之于人,則必傳其真也。」又《與張敦復學士書》云:「生當明備之世,自有安和豈樂之音,處多難之時,自多哀怨愁苦之調。未有不疾而呻,無憂而歎,亦未有當呻而飾笑,臨歎而強歡者也。世變,則風雅不得不變,不變者,其人必無性情,人無性情,可與言詩乎!」又《孫靜紫游詩題詞》云:「詩也者,天地間自然之聲,偶會于吾人之情興,遂載諸筆墨以出,實非吾所能刻意以求也。然不刻意求之,而其自然者不出。古人苦吟十年,始就一語,不知經幾錘鍊,及其成也,亦祇得一自然而已。是自然者,非讀書窮理,體物盡變,則情不真而詞意不能曲達。」云云。聲木謹案:錢氏家世學《易》,□□又嘗問《易》于漳浦黃忠端公道周,為《易》學言,象數專家,在國初,未聞以詩文馳名。其論詩文精妙,實開桐城諸老之先河,至當而不可易,洵後世學人之龜鑑。其論文之語,湘鄉曾文正公國藩亦嘗言之,見于《重刊茗柯文編序》中,亦刊《曾文正公文集》中。    吳三桂上聖祖仁皇帝書 康熙十二年,平西王吳三桂分藩雲南,初請撤藩,以探朝旨,希冀朝廷慰留,如明代沐氏世鎮雲南故事。當時廷臣,多與之通,皆主勿撤。惟戶部尚書米思翰,□□尚書明珠,刑部尚書莫洛力請撤藩。聖祖仁皇帝念三桂受恩深重,其子應熊又以額駙充宿衛,滿門富貴,必無反理,概然許之。三桂聞命愕然,遂稱兵叛逆。當時自上聖祖仁皇帝一書,表明心蹟。外間多有知其事而未見其書者。草野傳聞各節,均見吳三桂書中,或係當時勝朝遺民不忘故主,于新朝盡力醜詆,廣為傳播,理亦有之,不足怪也。茲將 原文 少年中国说原文俱舍论原文大医精诚原文注音大学原文和译文对照归藏易原文 附錄于後:    吳三桂上聖祖仁皇帝書 皇明罪臣吳三桂致書康熙皇帝陛下:人言三桂反,三桂實非反也。先帝殉社稷,效申包胥痛哭秦庭之義,請援貴國。那九顏王子惟恐桂心不誠,宰烏牛,殺白馬,立誓煞水神前。誓曰:「殲賊之後,凡中國所有,悉歸貴國。」那九顏王子猶慮桂心未盡,又令薙髮胡服,然後發兵拾萬。令桂在前,清兵在後。進兵百里,即遇降賊逆臣唐通。桂奮勇一戰,殺賊殆盡。李賊捲貲疾趨。桂念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奮戰逐北,直至潼關地方。李賊破膽西遁。桂因神京無主,返兵東向。那九顏王子頓背前盟,將順治皇帝懷抱擁立。斯時即欲理論曲直,惟恐貴國之師扼其前,李賊之兵攝其後,是功未成而身先喪,智者不為也。錫以王爵,封以通侯,豈得已而受命乎。厥後嗣王不道,政歸權臣,四鎮鴟張,六師紛沓,與三桂無與也。那九顏王子貪心無厭,驅兵南入,以致滅我社稷,使拾柒葉神聖天子斬宗絕血,言之痛心。一統之勢既成,版章悉歸清有,那九顏王子恃功拔扈,毒流宮闈,章皇帝赫然奮怒,粉骨搗灰。在皇帝之待九王子太薄,而九王子背盟受禍,不為過矣。桂三十年來,臥薪嘗膽,求太祖之後無其人,求成祖之後無其人,血淚既枯,嘔心欲死。不意天復眷明,去年二月間,于夔州太平縣界,得太祖拾肆代孫周王,聰明神睿,漢光武、宋高宗不足比擬其萬一,真屬中興之令主。因未告廟,先稱周王元年,統兵百萬,直抵燕京。叁拾年之積聚,任皇帝移歸建州,以娛終身,三桂之待貴國,不為薄矣。即皇帝之祖宗,亦屬內屬,普天莫非赤子,有何嫌疑。其中國人民社稷,留待新主拊循,非皇帝之所得預聞也。桂前不顧父以殉舊主,今不顧子以扶新主,心事可知,遑問其他。望皇帝勿歸罪,請撤去藩臣,幸甚幸甚。    俞樾自述詩註 德清俞蔭甫太史樾《春在堂全書》中,有《自述》詩一卷,書僅叁拾貳頁,中言衡陽彭剛直公玉麐見于自註者,凡拾有貳處,無怪錢塘汪穰卿主政康年《芻言報》中肆意醜詆。雖言之不無太過,實亦太史蹟近繫緣,不知愛惜身分,有以啟之也。茲將《自述》詩註中所言剛直處摘錄于後。一云:「己巳春,彭雪琴尚書來浙,借詁經精舍第一樓養疴。一見如故,遂與定交,後又申之以婚姻,皆始于此。」二云:「余以五十生日詩,託曾文正師寄彭雪琴尚書,明年得雪翁復書。此詩附五百里火牌飛遞,十四日而至。」三云:「癸酉三月,楊石泉中丞招余,同彭雪琴尚書作雲棲之游。雪琴左執杯,右執筆,即席成詩六章,其意興之盛可見。撫今思昔,為之憮然。」四云:「招雪琴尚書,同坐鏡舫游西湖,宿雨新晴,光景甚妙。雲翁喜蔬食,因命廚人添製豆腐一大盌。」五云:「戊寅歲,門下諸君子為我築俞樓于孤山之麓,而彭雪琴尚書成之。」六云:「丁丑歲,彭雪琴尚書過蘇州,余攜孫兒陛雲出見,年甫十歲。雪翁一見,即屬意焉,以漢玉佩一枚相贈。旋由同年勒少仲中丞為媒,聘其長孫女為婦。己卯春,余與內子同至湖樓,雪翁亦在西湖退省庵,遂行納采之禮,內子手出金玉二釵為聘。」七云:「時又援《曲園雜纂》之例,著《俞慺雜纂》,亦五十卷,冀以著述傳其名,以酬諸君雅意。所謂『徐辟彭更』者,此樓徐花農太史始之,彭雪琴尚書又廓而大之。杭人元夕懸燈謎,以『俞樓』二字,隱《四書》人名二,曰『徐辟』『彭更』,亦天然巧合也。」八云:「余既為孫兒陛雲聘定彭雪琴尚書之孫女,是歲陛雲止拾叁歲,非冠娶時也。然余年來屢遭骨肉之變,日見衰病,恐不能久待,乃力言于雪琴親家,于是年十二月十六日,迎娶成禮。孫婦長孫兒貳歲,而同拜堂前,長短略相等。親友聚觀,以為佳話。」九云:「吳叔和比部又為築伴坡亭、靈松閣于俞樓之後,有便坐,頗高敞,花農名之曰『小蓬萊』。其意以彭雪琴尚書退省菴外有『小瀛洲』三字額,故以此配之也。」十云:「是年十二月十七日,次曾孫女泯寶生,十九日,洗三。適彭雪琴親家自嶺南還,薄治湯餅,小集賓朋,蘇撫衛靜瀾中丞、滇撫譚序初中丞皆在坐。彭雪翁時官兵部尚書,兩中丞皆兵部侍郎銜也。一小女子洗三,而坐客適有兵部堂上官三人,林下得此亦奇。」十一云:「丙戌十月初六日,詁經精舍第一樓災,時余在右台仙館,夜半守者來告。樓中有『風月無邊』四字額,彭雪琴尚書所書。」十二云:「是年春,余與二兒婦及孫女慶曾、曾孫女璡寶居右台仙館,幾及一月,頗極山居之樂,時彭雪翁退省庵守者頻採湖蒓相餉。」    北京胡同名目詭異 國朝順治年間,沿前明舊制,設教坊司,以掌大樂,至康熙年間,始裁樂戶名目。南京以釣魚卷為樂戶居所,北京以演樂胡同為樂戶居所,其地在東城東單牌樓□□俗誤寫為眼藥胡同。北京城內地方,立名頗多駭人聞聽。如牛血胡同、羊肉胡同、猪毛胡同、羊尾巴胡同、狗尾巴胡同、羊鞭兒胡同、狗鞭兒胡同、蝎虎子胡同、皇城雞角拐等皆是。東城又有東、西堂子胡同,並聞西堂子胡同,在嘉道間,吉林英煦齋相國和即住于是,胡同內地產房屋,皆為相國一家所獨有。想見當日海宇承平,人民殷富,士大夫席豐履厚,尤非他人所能及。今雖欲勉強學步,早已望塵莫及。諺云甯作太平犬,勿為亂離人,誠至言也。    美國華爾等殉節 美國紐約人副將華爾,曾充本國武弁,咸豐十年,來游中國。旋經□□吳曉颿中丞煦,時任蘇松太兵備道雇,令管帶印度兵。攻克嘉定、太倉、松江、青浦等地,均身先士卒,疊受重傷。華爾並赴上海道署,具稟請隸中國臣民,復管帶常勝軍。同治元年八月廿七日,攻克慈谿,華爾胸脘中粵賊一鎗,子從背出,登時暈到,旋于廿八日,傷重殞命。合肥李文忠公鴻章,督令中丞等為之改服中國冠裳,易棺收殮。為之奏請,敕部從優議卹,並于甯波、松江兩處,建立專祠,以慰忠魂云云。以上均見文忠奏議。聲木謹案:華爾副戎,以外臣效命戎行,疊受重傷,終復殉難,洵屬忠勇性成,難能可貴。無怪美國人,每年三月間,必大衆往祭華爾墓。而中國官場,未聞派一人前往致祭,以致敬憫之意,可謂輕重倒置。原奏雖云于甯波、松江兩處,建立專祠,久未聞有華爾專祠,想亦徒託空言,並未實行。宜乎英將戈登終必回國,不願為中國効力也。當時外臣為中國効命捐軀者,亦不止華爾一人。同治元年十二月,法國勒伯勒東官浙江總兵,攻克上虞陣亡,並兵頭范夫哈、格齡二員。同治二年正月,法國達耳第福,即買忒勒,官江蘇副將,攻克紹興陣亡。雖皆由文忠奏請從優賜卹,並未建立專祠。長洲朱仲我孝廉孔彰《咸豐以來將帥別傳》中,只有華爾、勒伯勒東、戈登三人,附卜羅得爾福、樂德克二人,未知何故。    杭世駿訂訛類編 仁和杭大宗太史世駿,舉乾隆元年博學宏詞科,後以直言,奪職罷歸。鴻才博學,于雍乾時,名望素著,撰述宏富,多已刊行。惟所撰《訂訛類編》六卷,据太史自序云:「諷誦之下,見古人行事與古書紕繆處,輒為摘記,參互考訂,校正其非,積成卷帙,藏之篋笥,非敢云枕中祕也,亦聊以自怡悅耳。丙寅春,海甯門人范鳴遠鶴年邀予作觀海之游,因寓其聽濤樓者幾半載,爰出是編,以與老友俞正之楷共相訂質。暇時遂為類次而編輯之,偽者闢焉,謬者糾焉,間附管見,就正大雅,使一誤不至再誤,則是編亦好古者之所樂得而觀玩也。置之案頭,以資聞見,不至覆彼醬瓿,則余之大幸,亦讀書者之大幸與。」云云。聲木謹案:德清許周生兵部宗彥撰太史別傳中,臚列太史撰述,已成者為《石經考異》二卷、《榕城詩話》三卷、《三國志補註》六卷、《諸史然疑》一卷、《詞科掌錄》十七卷、《餘話》八卷、《文選課虛》四卷、《漢書蒙拾》三卷、《後漢書蒙拾》二卷、《續方言》二卷、《道古堂詩集》廿六卷、《文集》四十八卷,未成者為《鴻詞所業》□卷、《補晉書傳贊》一卷、《經史質疑》□卷、《史記考異》□卷、《漢書疏證》□卷、《禮例》□卷、《續禮記集說》一百卷、《兩浙經籍志》□□卷、《續經籍考》□□卷,獨無此書,蓋當時編成未刊。惟漢陽葉□□□□名澧敦夙好齋有精鈔本,後為湘潭葉奐彬吏部德輝所得。戊午二月,烏程劉翰怡京卿承幹嘉業堂即据此本,為之刊行。編內分《義訛》一卷、《事訛》一卷、《字訛》一卷、《句訛》、《書訛》、《人訛》共一卷、《天文訛》、《地理訛》、《歲訛》、《世代訛》、《鬼神訛》共一卷、《禮制訛》、《稱名訛》、《服食訛》、《動物訛》、《植物訛》、《雜物訛》共一卷。《續編》亦十七類,《義訛》至《書訛》為一卷,《人訛》至《雜物訛》為一卷。其書搜羅賅備,考訂精密,確為學人有用之書,宜乎太史自序高自位置,深相矜許矣。    顧復初齋名 長洲顧幼耕二尹復初,為明顧文康公鼎臣之裔,耕石侍講元熙之子。中年遭粵匪之亂,流離顛沛,就四川幕府席,因納貲為縣丞。歷署布政使經歷、布政使照磨、榮縣、貢井縣丞,嗣後專就成都將軍、四川總督兩幕,年至八十卒。生平工詩文詞書畫,當時在四川一省,頗負盛名。撰有《樂餘靜廉齋文集》一卷、《詩集》一卷、《詩後集》一卷、《詩三集》一卷、《詞集》一卷。語見聲木所編先文莊公《強恕齋文集》及海甯錢銕江明府保塘《清風室文鈔》中。聲木謹案:予幼時即讀二尹全集,以二尹乃名士,取「樂餘靜廉」四字名齋,必有所取義。後見明檇李李君實璽丞日華《六研齋筆記》云:「經云至靜性廉,至樂性餘。人惟取于造化者奢,故終日勞擾,惟視己多所不足,故常戚戚。廉則自收縮,機念自息,餘則自舒展,結慮自消。故餘即廉之所餘,而廉又餘之所養,非二事也。」云云。始知二尹命齋之義,蓋即有取于是言。    陳毓性弈譜 海寧陳子仙□□毓性,以善弈名同光間,一時推為國手,惜生前未刊一譜,弈稿均散在友朋間。長洲趙晉卿廣文□□鈔撮頗富,以活字印成選本,名曰《子仙百局》,一卷。雖間有已見于江都周小松□□鼐《餐菊齋皖游弈萃》□卷中,不如此詳。江寧常仲卿□□棣華亦工于斯藝,曾于光緒十六年八月,翻刊《兼山堂譜》□卷,並《陳方七局》一卷,陳即子仙也。以上並見于常仲卿《子仙百局序》文中。聲木謹案:自光緒末年,通國頗多好弈者,其風氣至今未已。子仙自刊《{扌絜}翠草堂弈譜》□卷,見婺源余嘯松楙《白嶽葊詩話》中。    道光廿一年連喪文人 道光廿一年九月以後四月間,連喪陽湖李申耆明府兆洛、宜興吳仲倫明經德旋、寶山毛生甫都尉嶽生、仁和龔定葊祠部自珍、光澤高雨農舍人澍然。五人並以文學,負東南重望,乃同時殞喪,亦屬異事。語見江陰蔣丹棱茂才彤《李申耆年譜》中。    遺民修東莞縣志 辛酉孟陬,東莞陳子勵學使伯陶修《東莞縣志》壹百貳卷,自序云:「辛亥國變,余竄伏海濱之九龍,謝絕人事。乙卯春,邑人葉湘南覺邁援月橋例,復申前請。謂款從沙田公產出,無應縣尹聘,受粟肉之嫌。且任徵同志,遷局九龍,俾省應酬而專著述。余辭不獲。」云云。聲木謹案:据此,則學使確為我朝末造之完人矣,故記之于此。据序云:「東莞之有志也,自邑人陳月橋庚始。月橋,宋鄉進士,入元不仕。懼舊聞散失,乃因縣尹郭居仁應木之請,而創為之者也。」云云。是《東莞縣志》兩次修纂,皆出于前代遺民之手,亦奇矣。學使又撰《孝經說》□卷、《東莞五忠傳》□卷、《勝朝東莞遺民錄》□卷,附記於此。    命名奇異 震澤范永綏□□其駿《夢餘贅筆》云:「命名之奇者,余得二人。一樂姓,我郡人,名樂樂,取樂節禮樂之意,此字同而音不同也。一凌姓,湖郡人,名凌齡,字菱舲,此音同而字不同也。可見天下事,無獨有偶。」云云。聲木謹案:以予所知者,英國屬地星加坡南華女學校校長石女士名砳磊,連姓氏為六石。餘杭章太炎□□炳麟之女名章,以四工命名,或有取于婦德、婦言、婦容、婦工四者,皆工之義。江都洪聲如孝廉鐘,合之為聲如洪鐘。又有姓崔名壺者,驟聽之,似是尿壺。皆屬好奇之過,無所取義。    朱右選唐宋八家文 唐宋八家文之選本,肇自明初朱右,總十六卷。昌黎文三卷,陸拾壹篇。河東文二卷,肆拾叁篇。歐陽文二卷,伍拾伍篇,見《五代史》者不與。南豐文三卷,陸拾肆篇。荊公文三卷,肆拾篇。三蘇文三卷,伍拾柒篇,云云。目錄見桐城胡雒君徵君虔《柿葉軒筆記》。聲木謹案:朱氏當日編刊此書,立名實未允協。以三蘇合為一家,稱《唐宋六家文集》可也,乃以「六先生」名集,三蘇本屬父子兄弟三人,焉能併三人為一人耶。    劉蓉論稱名之異 湘鄉劉霞軒中丞蓉《養晦堂文集》中,有《復吳南屏學博書》,中有云:「曩歲備藩巴蜀,新城陳君懿叔客幕中朞年,每與論文,好舉桐城,由方姚以溯歸氏,上及八家。他日見所為《遵義唐公事狀》,或稱公,或舉其字,或書其名。其他作,或自署名曰『學受』,或去『學』而稱『受』,或稱『陳受』。怪而問之,則曰于彼于此,音節各有所諧,蓋歸氏之法云爾。僕大笑之,謂昔孟子譏告子戕賊人以為仁義,君乃欲戕賊人以為文章乎。此雖一時戲言,然流弊之極至,此真文字之大戹矣。」云云。聲木謹案:湘鄉羅申田參贊長《思兄樓文稿》中,有論稱謂六則,其第五則云:「《通鑑》赤壁之戰,張昭之稱曹操,曰『曹公』,曰『操』,孫權之稱曹操,曰『老賊』,曰『操』,曰『孟德』,一人一時之言,無定稱如此。求之于古,《左傳》秦晉韓之戰,書呂飴甥曰『瑕呂飴甥』,曰『陰飴甥』,曰『呂甥』,曰『子金』。《離騷》、《天問》書文王曰『西伯』,曰『伯昌』,曰『昌』,曰『后』。近世劉海峯之為文,自署名曰『大櫆』,曰『櫆』,曰『劉櫆』。其法原于歸氏,以謂于彼于此,音節各有所諧,世嘗笑之。」云云。据此,則稱名各異,古人已如此,非桐城諸家所得別立名目矣。其第六則又云:「惲子居曰:集中雜著文自書字,用王子淵法也。管異之譏其不典,未詳所謂。《漢志》荀卿名况,卿是其字,《荀子》書往往自署『荀卿子』,則書字之法蓋古矣。」云云。桐城王濱麓學博灼《悔生文集》中,亦自署「王悔生」,曰與惲子居明府同。是稱字由來已古,未可以不典譏之也。    千餘年土司 諸暨陳□□教員重生《西行豔異記》云:「四川西邊德格,一名更慶,又名隆慶,《康輶紀行》作德爾格忒。在唐代據于吐蕃,歷宋元及明,為烏斯藏所據,考其印文,則稱德爾格。川邊舊土司領土中,以德格為最大,踞金沙江之上游,地方數千里。番人以其地大,有天德格、地德格之稱號。其土司為宣慰稱,稽其牒譜,自唐代受封,傳至清季,已四十七代矣。」云云。聲木謹案:周家以忠厚開基,卜世叁拾,卜年柒百,載于《左傳》。及乎東西周亡,實有玖百餘年。次則衛,亦玖百餘年。日本國王一姓相傳,更至貳千餘年。蕞爾土司,亦相傳如是之久遠,歷唐、宋、元、明而至我朝,約壹千餘年之久,洵為可異。予生平自少即喜閱邊防各書,因其風俗詭異,增長智識。常有四大志願:一,游歷東三省,調查確實富源;一,游歷內外蒙古,調查當日勢強崛起原委;一,游歷康、藏、衛三地,調查土司情形;一,游歷南洋各島,調查華僑情形。今年逾伍拾,仍為一窶人,俯仰一室,復向塵羹土飯中求生活,有志未逮,良可嘅也!    鄧孝威詩能感人 國朝徐承烈《燕居瑣語》云:「明末一巨公,與泰州鄧孝威漢儀善。明亡,孝威諷其殉節,不從,入本朝仍為顯官。後孝威游楚歸,巨公索閱近作,中有《題息夫人廟》一首云:『楚宮慵掃黛眉新,祇自無言對暮春。千古艱難惟一死,傷心豈獨息夫人。』巨公愀然廢卷而起入內,遽患心痛卒。蓋愧心一萌,神氣飄忽四散也。」云云。聲木謹案:此詩末二句膾炙人口,流傳至廣且久,不知為孝威正字之詩,及能感人如此。正字並編有《詩觀》四集,列入禁書目錄中。    喬松年論清甲二字 徐溝喬勤恪公松年《蘿藦亭札記》云:「孔紓墓志:『娶京兆韋氏,山東清甲家也。』王蘭泉不得其解,清甲謂清門甲族耳。」云云。聲木謹案:勤恪解「清甲」貳字,亦殊牽強。大抵撰文者,非盡能深知古文義法,鄉曲之士,亦每多喜弄筆墨,石刻中墓志,類此者甚多。唐宋八家古文非不高古,石刻傳于世者有幾。後世所傳,論字不論文。歐陽詢、虞世南、顏真卿、柳公權等所書之碑,細繹其文,已多可議者,况其下焉者乎!    容齋四筆 南宋鄱陽洪文敏公邁《容齋四筆》自序云:「始予作《容齋隨筆》,首尾拾捌年,《續筆》拾叁年,《三筆》伍年,而《四筆》之成,不費一歲。身益老而著書益速,蓋有其說。曩自越府歸,謝絕外事,獨弄筆紀述之習,不可掃除。故搜采異聞,但序《夷堅》諸志,于議論雌黃,不復懷抱。而稚子櫰,每見《夷堅》滿紙,輒曰:『《隨筆》、《夷堅》,皆大人素所游戲,今《隨筆》不加益,不應厚于彼而薄于此也。』日日立案傍,必俟草壹則乃退。重逆其意,則裒所憶而書之。」云云。聲木謹案:《容齋伍筆,共柒拾肆卷,收入《四庫》子部雜家雜考之屬。《提要》稱「其淹通賅博,南渡以後諸說部,惟《野客叢書》可與對壘,他家終不逮也。」云云。是此書津逮學人,獲益匪淺。設非有賢子敦促,則《四筆》、《伍筆》,終難成書,洪櫰助父成名,孝思亦不可沒。此書舊有明弘治八年八月,□□雷僉憲會通館活字銅版排印本。版心刊「容齋隨筆」等字,每半頁玖行,行拾柒字。前有無錫華燧序,嘉定錢曉徵宮詹大昕《十駕齋養新錄》誤作「華煜」。    唐程知節墓碑 唐貞觀時,東阿程盧國公知節,即流俗相傳之程咬金,其原因由于《唐前傳》等小說中有此名目,中下社會,最喜閱濫惡小說,其書流行頗廣,其名氏亦遐邇皆知,誠可笑也。宣統初年,昭陵新出土五碑,中有盧國公程知節一碑,惜上截已缺佚。碑文為許敬宗所撰,楊愸正書。据碑文云,盧國公字義貞,濟州東阿人。官至鎮軍、益州刺史,盧國公。終坐裨將失律,免職歸第,以麟德二年二月七日卒。高宗贈絹布壹千段,米粟壹千石,賜東園祕器,陪葬昭陵。即于其年十月十一日,窆于九峻山云云。碑文尚未見他家著錄,予見其拓本,為錄其大略于此。    惠棟論以重幣速貴客 元和惠定宇徵君棟《松崖筆記》云:「宣城吳晴巖肅公曰:『吳富人死,往往重幣速貴賓,謂榮吾親也,賓亦利往弔。姜貞毅之寓吳也獨否,君子以為介。』先君子于乾隆四年乞暇里居,有雲間富人重幣肅先君子,先君子辭不往。此固小節,然今日士大夫守此者鮮矣。」云云。聲木謹案:徵君所云,疑即世間所謂題主者。孝子欲榮其親,僅于故後區區此一事,實屬微末之至,然終勝于吝財不孝者。    出試題致禍 光緒□□年,□□朱筱堂宮詹琛、宛平徐□□太史仁鑄,簡放四川正副考官。首場試題,首為《必也正名乎》。及試竣,宮詹請假回籍省墓,太史先蒙召見。德宗景皇帝問以試題為《必也正名乎》,所正者何名,聲色俱厲。太史戰慄對云:「首題為正主試所出,不知其用意。」及宮詹召對,倉卒不知所對。次年京察,宮詹即奉「聲名平常,原品休致」之諭。聲木謹案:雍正四年,江西正考官為海寧查嗣庭,以首場試題為《君子不以言舉人》一章,次題《日省月試》三句,三題《山徑之蹊間》三句,忤世宗憲皇帝旨正法。德宗景皇帝以旁支入承大統,宮詹以《必也正名乎》為試題,確犯忌諱,僅予原品休致,猶不幸中之大幸矣。    明于謙忠肅公奏議 明錢塘于忠肅公謙,原撰有《于忠肅公奏議》一卷、《附錄》一卷,嘉靖二十年,杭州分府重刊本。是忠肅奏議,在明代已有初刊重刊之分,不知何以流傳至少,僅見錢塘丁氏《八千卷樓書目》中。至光緒□□年,丁松生明府丙復為重刊,外間始得見其書。明府復編輯《于忠肅公祠墓錄》十卷,首末二卷,搜輯諸家記載,頗為詳贍,表彰忠烈,其志足稱。至光緒庚子季春,其子和甫孝廉□□甬東刊本。聲木謹案:忠肅在明代洵為完人,其遺集不知何故湮沒。据《祠墓錄》明府自序云,復得忠肅全集,乞嘉定廖穀似中丞壽豐發書局重為刊行。後以中丞去任未果,亦憾事也。    真山民考證 《浦城縣志》云:「真山民,德秀從孫,生宋季,入元不仕,埋名肥遯有箕潁風。所著《詩集》四卷,皆五七言近體,句多奇削,在放翁、皋羽之間。名字不傳,僅以『山民』為稱。」云云。聲木謹案:吳之振《宋詩鈔》云:「真山民不傳姓名,亦不知何許人也,但自呼『山民』云。李生喬歎以為不愧文忠西山,以是知其姓真矣。」云云。明□□徐興公□□《筆精》亦云:「山民,西山先生裔。」云云。是確為姓真,文忠從孫無疑。《四庫全書提要》著錄其集,稱為山民始末不可考,云云。殆未見《浦城縣志》,不敢恣為臆說,立言矜慎,亦理應如此。    四庫提要斥陽明學 講學之風,至明季而極盛,亦至明季而極弊。姚江一派,自王畿傳周汝登,汝登傳陶望齡、陶奭齡,無不提倡禪機,恣為高論。奭齡至以因果立說,全失儒家之本旨。又云東林一派,始以務為名高,繼乃釀成朋黨。小人君子,雜糅難分,門戶之禍,延及朝廷。馴至于宗社淪亡,勢猶未已云云。語見明□□劉□□公宗周《劉蕺山集》、《四庫全書提要》。聲木謹案:觀《提要》所言,深惡痛絕,指斥可謂公允。姚江流弊,禍延天下,不必辨朱陸之異同,而優劣已顯然易見。信乎程朱學術,平實無弊,足以昭示百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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