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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马克思:《法兰西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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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马克思:《法兰西内战》 卡尔·马克思 法兰西内战 (1871 年 4 月) 恩格斯写的 1891 年单行本导言 要求再版国际总委员会的宣言《法兰西内战》并给它写一篇导言,这是我没 有想到的。所以我在这里只能简略地谈一下最重要的几点。 在上面提到的这篇篇幅较大的着作前面,我加上了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 两篇较短的宣言。首先是因为《内战》提到了第二篇宣言,而第二篇宣言如果没 有第一篇宣言作参照,是不能完全弄明白的。其次是因为这两篇同为马克思所写 的宣言,也和《内战》一样,突出地显示了作者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 》 ...

卡尔·马克思:《法兰西内战》
卡尔·马克思 法兰西内战 (1871 年 4 月) 恩格斯写的 1891 年单行本导言 要求再版国际总委员会的宣言《法兰西内战》并给它写一篇导言,这是我没 有想到的。所以我在这里只能简略地谈一下最重要的几点。 在上面提到的这篇篇幅较大的着作前面,我加上了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 两篇较短的宣言。首先是因为《内战》提到了第二篇宣言,而第二篇宣言如果没 有第一篇宣言作参照,是不能完全弄明白的。其次是因为这两篇同为马克思所写 的宣言,也和《内战》一样,突出地显示了作者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 》 中已初次表现出的惊人的才能,即在伟大历史事变还在我们眼前展开或者刚刚终 结时,就能准确地把握住这些事变的性质、意义及其必然后果。最后是因为我们 在德国至今还忍受着马克思预言过的这些事变后果所带来的苦难。 第一篇宣言曾经预言,如果德国反对路易·波拿巴的防御战争蜕变为反对法 国人民的掠夺战争,德国在所谓解放战争之后所遭到的那一切不幸,将会变本加 厉地重新落到它的头上。难道这个预言不是已经得到了证实?难道我们不是又经 受了 20 年的俾斯麦统治?对蛊惑者的迫害不是换成了非常法和对社会党人的迫 害,警察不是专横如故,法律不是同过去不差分毫地遭到可怕的歪曲? 吞并阿尔萨斯—洛林就会“迫使法国投入俄国的怀抱”,并且在吞并之后, 德国就得要么公开成为俄国的工具,要么在稍经休息之后准备一场新的战争,而 且是准备一场“种族战争,即反对联合起来的斯拉夫语族和罗曼语族的各种族的 战争”。这一预言难道不是不差分毫地得到了证实?难道吞并法国的两省不是已 迫使法国投入了俄国的怀抱?难道俾斯麦不是在整整 20 年内徒劳地巴结沙皇, 为他效犬马之劳,其卑躬屈节不是甚于小小的普鲁士在成为“欧洲第一强国”以 前常为“神圣俄国”卑恭效力之时?难道一场战争的达摩克利斯剑不是天天悬在 我们的头上?这场战争在开始的第一天就会使各国君主间一切立有盟约的联盟 烟消云散;这场战争除了可以肯定其结局是绝对无法肯定的以外,其余的什么都 不能肯定;这场战争将是种族战争,它将使整个欧洲遭受 1500 万或 2000 万武装 士兵的蹂躏;这场战争之所以还没有爆发,是因为连最强的军事大国也为这场战 争的最终结果绝对不能预知而感到畏惧。 所以,我们也就更应该使德国工人能够重新读到这两篇几乎已被人遗忘的、 证明国际在 1870 年所采取的工人政策的远见性的光辉文件。 我关于这两篇宣言所说的话,对于《法兰西内战》也是同样适用的。5月 28 日,公社的最后一批战士在贝尔维尔一带的坡地由于寡不敌众而殉难。只过了两 天,即在 5月 30 日,马克思就向总委员会宣读了自己的着作。这一着作揭示了 巴黎公社的历史意义,并且写得简洁有力而又那样尖锐鲜明,尤其是那样真实, 是后来关于这个问题的全部浩繁文献都望尘莫及的。 法国从1789年起的经济发展和政治发展使巴黎在最近50年来形成了这样的 局面:那里爆发的每一次革命都不能不带有某种无产阶级的性质,就是说,用鲜 血换取了胜利的无产阶级,在胜利之后总是提出自己的要求。这些要求或多或少 是含糊不清的,甚至是混乱的,这与巴黎工人每次达到的发展程度有关;但是, 所有这些要求归根到底都是要消灭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阶级对立。至于这一点如 何才能实现,的确谁也不知道。然而,这一要求本身,尽管还很不明确,可是对 现存社会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已经含有一种威胁;而且提出这个要求的工人们还拥有武装;因此 , 掌握国家大权的资产者的第一个信条就是解除工人的武装。于是,在每次工人赢 得革命以后就产生新的斗争,其结果总是工人失败。 这种情形第一次发生于 1848 年。属于议会反对派的自由派资产者举行了要 求改革的宴会,目的是要实现一种能保证他们的政党取得统治地位的选举改革。 对政府进行的斗争日益迫使他们去求助于人民,于是他们不得不逐步把首位让给 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中的激进阶层和共和阶层。可是,这些阶层的背后是革命 的工人,他们从 1830 年以来已经取得了比资产者以及甚至比共和派所设想的要 多得多的政治独立性。当政府和反对派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危机的时候,工人们就 打起了巷战;路易-菲利普消失了,选举改革也同他一起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 共和国,而且胜利的工人们甚至把它宣布为“社会”共和国。至于这个社会共和 国究竟是什么意思,谁也不清楚,就是工人们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们现在已 经拥有武装,已经成了国家里的一支力量。所以当政的资产阶级共和派一感到他 们脚下的根基已经相当稳固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解除工人的武装。事 实果然如此。他们直接违背诺言,公开嘲弄工人并企图把失业者流放到边远省份 去,逼得工人举行了 1848 年的六月起义。政府早已处心积虑地为自己保证了压 倒优势。工人们经过了五天英勇斗争,终于失败。接着,对手无寸铁的俘虏的血 腥屠杀就开始了,这样的屠杀自那场导致了罗马共和国覆灭的内战以来还未曾见 过。资产阶级第一次表明了,一旦无产阶级敢于作为一个具有自身利益和要求的 单独阶级来同它相对抗,它会以何等疯狂的残暴手段来进行报复。然而,和资产 阶级在 1871 年的狂暴比较起来,1848 年事件还只能算是一种儿戏。 惩罚接踵而来。如果说无产阶级还不能管理法国,那么资产阶级却已经再也 不能管理法国了。至少当时不能,因为那时资产阶级大部分还是保皇主义的,并 且分裂为叁个王朝政党和一个共和党。它的内部纷争,使得冒险家路易·波拿巴 能把一切权力阵地,即军队、警察和行政机关尽行占据,并且在 1851 年 12 月 2 日把资产阶级的最后堡垒即国民议会也打碎了。第二帝国开创了这样一种局面: 由一帮政治冒险家和金融冒险家剥削法国,同时工业也发展起来,这种发展先前 在路易-菲利普的目光狭隘、畏缩不前的统制下,在只由大资产阶级中一小部分 人独揽统治权的条件下,是完全不可能的。路易·波拿巴以在工人面前保护资产 阶级并反过来在资产阶级面前也保护工人为借口,夺去了资本家手中的政权;而 他的统治却便利了投机事业与工业活动,简言之,使整个资产阶级的经济繁荣与 发财致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不过,得到更大程度发展的还是贪污舞弊和普 遍的盗窃,干这些事情的人麇集在皇帝宫廷周围,从繁荣所带来的财富中抽取巨 额的红利。 但第二帝国是对法国沙文主义的召唤,它意味着要求恢复 1814 年失去的第 一帝国的边疆,至少恢复第一共和国的边疆。法兰西帝国局限在旧帝国的疆界内 , 甚至局限在 1815 年又经削割的疆界内,从长远而论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必然要 不时地进行战争并扩大疆土。而扩大疆土,再没有什么会像朝德国莱茵河左岸扩 张那样强烈地吸引着法国沙文主义者了。莱茵河畔一平方英里,在他们眼中要比 阿尔卑斯山区或其它任何地方的十平方英里宝贵得多。只要第二帝国存在,要求 收回——一下子收回或是一块一块地收回——莱茵河左岸地区只不过是时间问 题。这个时间随着 1866 年的普奥战争到来了。波拿巴在指望获得“领土报酬” 方面既然吃了俾斯麦的亏,吃了他自己过分狡猾的观望政策的亏,除发动一场战 争之外也就别无他法。这场战争在 1870 年爆发了,结果是把他推上了色当,随 后又把他送到了威廉堡。 必然的后果就是 1870 年 9 月 4 日的巴黎革命。帝国像纸牌搭的房子一样倒 塌了;共和国又重新宣告成立。但是敌人已站在大门口;帝国的那些军队不是被 死死地围困于梅斯,就是在德国当了俘虏。在这个危急关头,人民允许前立法团 的巴黎议员们组成了“国防政府”。人民之所以欣然同意这样做,还因为此时所 有能荷枪作战的巴黎人都为保卫国家而加入了国民自卫军并武装了起来,从而工 人在国民自卫军中占了绝大多数。但是此后不久,几乎完全由资产者组成的政府 和武装的无产阶级之间的对立就爆发了。10 月 31 日,有几个工人营攻下了市政 厅,并且逮捕了一部分政府成员。可是,由于有人背叛,由于政府直接违背自己 的诺言和几个小资产阶级营进行干涉,被捕者又被释放;而为了避免在遭受外敌 围困的城内爆发内战,人民仍然让原有的政府继续执政。 终于,备受饥饿折磨的巴黎在 1871 年 1 月 28 日投降了,但这是战争史上前 所未有的光荣投降。炮台交出了,城墙上的武装解除了,战斗部队和流动自卫军 交出了武器,被视为战俘。然而国民自卫军却保存了自己的枪械和大炮,只是同 胜利者实行了停战。胜利者不敢耀武扬威开进巴黎;他们只敢占据巴黎的一个小 角落,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公园,而且这个角落也只被他们占了几天!在这几天内 , 曾把巴黎围困了 131 天的胜利者们自己却处于巴黎武装工人的包围之中,这些工 人机警地监视着,不让一个“普鲁士人”越出让给外国侵略者的那个角落的狭隘 界限。巴黎的工人们竟使一支让全部帝国军队放下了武器的军队对他们那样敬 畏。跑到这里来向革命策源地进行报复的普鲁士容克们,不得不正是在这个武装 的革命面前恭恭敬敬地停下来,向它敬礼! 在战争期间,巴黎工人只限于要求坚决继续打仗。可是现在,巴黎投降了, 和平了,这时新的政府首脑梯也尔不能不看到,只要巴黎工人手里还有武器,有 产阶级——大土地占有者和资本家——的统治就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他要做的第 一件事就是设法解除工人的武装。3 月 18 日,他派了军队去夺取国民自卫军的 大炮,这些大炮是在巴黎被围期间由公众捐款制造的。这个企图没有得逞;全巴 黎像一个人一样奋起自卫,于是巴黎和盘踞在凡尔赛的法国政府之间的战争即告 开始。 3月 26 日,巴黎公社被选出,3 月 28 日正式宣告成立。到这时为止执行着 政府职能的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把自己的全权交给了公社。而在此以前该委 员会已经下令废除了声名狼藉的巴黎“风纪警察”。3月 30 日公社取消了征兵制 和常备军,把一切能荷枪作战的公民都要参加的国民自卫军宣布为唯一的武装力 量。公社免除了从 1870 年 10 月至次年 4月的全部房租——把已付的租金转作以 后的预付租金,并且停止变卖市立典押借贷处里所有的典押物品。同日又批准了 选入公社的外国人为公社委员,因为“公社的旗帜是世界共和国的旗帜”。4 月 1 日规定,公社公务人员(因而也包括公社委员本身)的薪金,不得超过 6000 法 郎(4800 马克)。次日下令,宣布教会与国家分离,取消国家用于宗教事务的一 切开支,并把一切教会财产转为国家财产;4月8日又据此下令把一切宗教象征 、 神像、教义、祷告,总之,把“有关个人良心的一切”,从学校中革除出去,此 命令逐步付诸实施。4月 5日,鉴于凡尔赛军队每天都枪杀被俘的公社战士,颁 布了扣压人质的法令,可是这项法令始终没有贯彻执行。4月 6日,国民自卫军 第 137 营把断头机拖了出来,在人民的欢呼声中当众烧毁。4月 12 日,公社决 定毁掉旺多姆广场上由拿破仑在 1809 年战争后用夺获的敌军大炮铸成的凯旋 柱,因为它是沙文主义和民族仇恨的象征。这项决定是在 5 月 16 日执行的。4 月 16 日,公社下令,对被厂主停工的工厂进行登记,并制定 计划 项目进度计划表范例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课程教学计划下载 :把这些工厂 的原有工人联合成合作社以开工生产,同时还要把这些合作社组成一个大的联 社。4 月 20 日,公社废止了面包工人的夜工,还取消了从第二帝国时起由警察 局指派的最精于剥削工人之道的家伙们独家经营的职业介绍所;这职业介绍所交 由巴黎 20 个区的区政府接管。4月 30 日,公社下令封闭当铺,因为当铺是供私 人用来剥削工人的,同工人占有自己的劳动工具的权利和进行借贷的权利相抵 触。5月 5日,公社决定拆毁专为处死路易十六赎罪而建造的小教堂。 这样,从 3月 18 日起,先前被抵抗外敌侵犯的斗争所遮蔽了的巴黎运动的 阶级性质,便以尖锐而纯粹的形式显露出来了。因为公社委员几乎全都是工人或 公认的工人代表,所以公社所通过的决议也都带有鲜明的无产阶级性质。这些决 议,要么是规定实行共和派资产阶级只是由于怯懦才不敢实行的、然而却是工人 阶级自由行动的必要前提的那些改革,例如实行宗教对国家而言纯属私事的原 则;要么就是直接代表工人阶级的利益,有时还深深地触动了旧的社会制度。但 是在一个被围困的城市内,实行这一切措施最多只能作出一个开端。从 5月初起 , 全副力量都用到同不断增多的凡尔赛政府大军作战上去了。 4 月 7 日,凡尔赛军队在巴黎西线夺取了讷伊近旁的塞纳河渡口;但是,4 月 11 日,他们向南线进攻时却被埃德将军击退,伤亡惨重。巴黎遭到不停的炮 击,而下令开炮的恰恰是曾经指斥普军炮击巴黎为亵渎圣地的人。就是这些人现 在乞求普鲁士政府急速遣返在色当和梅斯被俘的法国士兵,好为他们去夺回巴 黎。由于这批兵员陆续开到,凡尔赛军队从 5月初起就占了决定性的优势。这种 情况在 4月 23 日已经表现出来了,因为梯也尔在这一天停止了根据公社提议开 始进行的谈判,谈判的内容是用作为人质关在巴黎的巴黎大主教及其它许多神父 来交换两度当选为公社委员、但被关在克莱尔沃的布朗基一人。而在梯也尔改变 了的说话口气中,这种情况表现得更加明显,他先前说话是慎重而含糊的,现在 忽然变得蛮横无礼咄咄逼人了。在南线,凡尔赛军队于5月3日占据了穆兰-萨 凯多面堡,9日占据了已被炮火完全夷为平地的伊西堡,14 日占据了旺沃堡。在 西线,他们陆续攻占城墙外的许多村庄和建筑物,一直推进到主墙的脚下;5月 21 日,由于有人叛卖以及在那里驻防的国民自卫军疏忽大意,他们得以闯进城 内。占据着北部和东部炮台的普鲁士军队,准许凡尔赛军队取道城市北部按照停 战协定条款禁止他们进入的地带向前推进,从而使他们能够在这样一条广阔的战 线上实行进攻。巴黎人想必认为这一地带有停战协定作为保障,因而防守得不力 。 正因为如此,巴黎西半部即真正的富人区只进行了微弱的抵抗;闯入的敌军越接 近东半部即真正的工人区,所遇到的抵抗就越激烈越顽强。只是在经过八天的战 斗之后,最后一批公社捍卫者才在贝尔维尔和梅尼尔蒙坦的高地上倒下去,这时 对赤手空拳的男女老幼已进行了一个星期的越来越疯狂的屠杀达到了顶点。用后 装枪杀人已嫌不够快了,于是便用机关枪去成百上千地屠杀战败者。最后一次大 屠杀是在拉雪兹神父墓地上的一堵墙近旁发生的,这堵“公社战士墙”至今还伫 立在那里,作为无声的雄辩见证,说明一旦无产阶级敢于起来捍卫自己的权利, 统治阶级的疯狂暴戾能达到何种程度。后来,当发觉不可能把一切人杀尽的时候 , 就开始了大逮捕,并从俘虏群中任意拉出一些牺牲品来枪杀,其余的人则赶到大 营房里去,让他们在那里等待军事法庭的审判。包围着巴黎东北部的普鲁士军队 奉命不得让一个逃亡者通过,但是军官看见士兵对人道比对上司命令更加服从 时,往往装作没看见。特别的荣誉应该归于萨克森军,它非常人道,放走了许多 分明是公社战士的人。 如果我们今天在过了20年之后来回顾一下1871年巴黎公社的活动和历史意 义,我们就会发觉,对《法兰西内战》中的叙述还应作一些补充。 公社委员分为多数和少数两派:多数派是布朗基派,他们在国民自卫军中央 委员会里也占统治地位;少数派是国际工人协会会员,他们多半是蒲鲁东派社会 主义的信徒。那里,绝大多数的布朗基派不过凭着革命的无产阶级本能才是社会 主义者;其中只有少数人通过熟悉德国科学社会主义的瓦扬,比较清楚地了解基 本原理。因此可以理解,为什么公社在经济方面忽略了很多据我们现在看来是当 时必须做的事情。最令人难解的,自然是公社把法兰西银行视为神圣,而在其大 门以外毕恭毕敬地伫立不前。这也是一个严重的政治错误。银行掌握在公社手中 , 这会比扣留一万个人质更有价值。这会迫使整个法国资产阶级对凡尔赛政府施加 压力,要它同公社议和。但是,更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如此,由布朗基派和蒲鲁 东派组成的公社也做了很多正确的事情。不言而喻,对于公社在经济方面的各种 法令,无论是值得称道还是不值得称道的方面,首先要由蒲鲁东派负责;而对于 公社在政治方面的行动和失策,则要由布朗基派负责。正如笃信某种学说的人们 掌权后通常会出现的情况一样,无论是蒲鲁东派或布朗基派,都遭到历史的嘲弄 , 做了恰恰与他们那一派的学说相反的事情。 蒲鲁东这个小农和手工业师傅的社会主义者,对联合简直是切齿痛恨的。他 说:联合的坏处多于好处,它根本是无益的,甚至有害,因为它是束缚工人自由 的锁链之一;它是十足的教条,无用而且累赘,既违反节省劳动的原则又同工人 的自由相矛盾;它的缺点比优点发展得更快;与它相反,竞争、分工、私有财产 才是经济力量。只是作为例外——蒲鲁东就是这样说的——即对于大工业和大企 业,譬如对于铁路来说,工人的联合才管用(见《革命的总观念》第 3 篇)。 其实在 1871 年,甚至在巴黎这个手 工艺 钢结构制作工艺流程车尿素生产工艺流程自动玻璃钢生产工艺2工艺纪律检查制度q345焊接工艺规程 品生产中心,大工业也已经不再是 什么例外了,所以公社的最重要的法令,就是要把大工业以至工场手工业组织起 来,这种组织工作不但应该以每一工厂内工人的联合为基础,而且应该把所有这 些合作社组成一个大的联社;简言之,这种组织工作,正如马克思在《内战》中 完全正确地指出的,归根到底必然要导致共产主义,即导致与蒲鲁东学说正相反 的方面。正因为如此,公社也是蒲鲁东派社会主义的坟墓。现在这个派别在法国 工人中间已经绝迹了;目前在这里马克思的理论无可争议地占有统治地位,这种 情形在“可能派”中间丝毫不亚于在“马克思派”中间。只有在“激进的”资产 阶级中间还有蒲鲁东派存在。 布朗基派的情况也并不好些。他们是在密谋派别中培育出来的,是靠相应的 严格纪律团结在一起的,他们认为,一批相对说来数目较少的意志坚决、组织良 好的分子,在一定的有利时机不仅能够夺得政权,而且能够凭着一往无前的强大 毅力保持政权,直到把人民群众吸引到革命方面并使之聚集在少数领袖周围。这 首先就要把全部权力最严格地、独断地集中在新的革命政府手中。正是由这些布 朗基派占大多数的公社,在实际上是怎样做的呢?它在向外省的法国人发出的一 切公告中,要求他们把法国的所有公社同巴黎联合起来,组成一个自由的联邦, 一个第一次真正由国民自己建立的全国性组织。在此以前,中央集权政府进行压 迫所凭借的力量是军队、政治警察、官僚机构。正是这支由拿破仑在 1798 年建 立、后来每届新政府都乐于接过去用以反对自己敌人的力量,在一切地方都必须 消除,就像在巴黎已经消除那样。 公社一开始想必就认识到,工人阶级一旦取得统治权,就不能继续运用旧的 国家机器来进行管理;工人阶级为了不致失去刚刚争得的统治,一方面应当铲除 全部旧的、一直被利用来反对工人阶级的压迫机器,另一方面还应当保证本身能 够防范自己的代表和官吏,即宣布他们毫无例外地可以随时撤换。以往国家的特 征是什么呢?社会为了维护共同的利益,最初通过简单的分工建立了一些特殊的 机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机关——为首的是国家政权——为了追求自 己的特殊利益,从社会的公仆变成了社会的主人。这样的例子不但在世袭君主国 内可以看到,而且在民主共和国内也同样可以看到。正是在美国,同在任何其它 国家中相比,“政治家们”都构成国民中一个更为特殊的更加富有权势的部分。 在这个国家里,轮流执政的两大政党中的每一个政党,又是由这样一些人操纵的 , 这些人把政治变成一种生意,拿联邦国会和各州议会的议席来投机牟利,或是以 替本党鼓动为生,在本党胜利后取得职位作为报酬。大家知道,美国人在最近 30 年来千方百计地想要摆脱这种已难忍受的桎梏,可是却在这个腐败的泥沼中越陷 越深。正是在美国,我们可以最清楚地看到,本来只应为社会充当工具的国家政 权怎样脱离社会而独立化。那里没有王朝,没有贵族,除了监视印第安人的少数 士兵之外没有常备军,不存在拥有固定职位或享有年金的官僚。然而我们在那里 却看到两大帮政治投机家,他们轮流执掌政权,以最肮脏的手段用之于最肮脏的 目的,而国民却无力对付这两大政客集团,这些人表面上是替国民服务,实际上 却是对国民进行统治和掠夺。 为了防止国家和国家 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这种现象在至今所有 的国家中都是不可避免的——公社采取了两个可靠的办法。第一,它把行政、司 法和国民教育方面的一切职位交给由普选选出的人担任,而且规定选举者可以随 时撤换被选举者。第二,它对所有公务员,不论职位高低,都只付给跟其它工人 同样的工资。公社所曾付过的最高薪金是 6000 法郎。这样,即使公社没有另外 给代表机构的代表签发限权委托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也能可靠地防止人们去追求升官发财了。 这种打碎旧的国家政权而以新的真正民主的国家政权来代替的情形,《内战》 第叁章已经作了详细的描述。但是这里再一次简单扼要地谈谈这个问题还是有必 要的,因为正是在德国,来自哲学的对国家的迷信,已经进入到资产阶级甚至很 多任务人的一般意识之中。按照哲学概念,国家是“观念的实现”,或是译成了 哲学语言的尘世的上帝王国,也就是永恒的真理和正义所借以实现或应当借以实 现的场所。由此就产生了对国家以及一切同国家有关的事物的盲目崇拜。尤其是 人们从小就习惯于认为,全社会的公共事务和公共利益只能像迄今为止那样,由 国家和国家的地位优越的官吏来处理和维护,所以这种崇拜就更容易产生。人们 以为,如果他们不再迷信世袭君主制而坚信民主共和制,那就已经是非常大胆地 向前迈进了一步。实际上,国家无非是一个阶级镇压另一个阶级的机器,而且在 这一点上民主共和国并不亚于君主国。国家再好也不过是在争取阶级统治的斗争 中获胜的无产阶级所继承下来的一个祸害;胜利了的无产阶级也将同公社一样, 不得不立即尽量除去这个祸害的最坏方面,直到在新的自由的社会条件下成长起 来的一代有能力把这全部国家废物抛掉。 近来,社会民主党的庸人又是一听到无产阶级专政这个词就吓出一身冷汗。 好吧,先生们,你们想知道无产阶级专政是什么样子吗?请看巴黎公社。这就是 无产阶级专政。 弗.恩格斯 1891 年 3 月 18 日巴黎公社二十周年纪念日于伦敦 载于 1890-1891 年《新时代》杂志第二卷第 28 期和 1891 年在柏林出版的 《法兰西内战》一书 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 致国际工人协会欧洲和美国全体会员 在 1864 年 11 月的《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中,我们曾经说过:“工人阶 级的解放既然要求工人们兄弟般的合作,那么当存在着那种为追求罪恶目的而利 用民族偏见并在掠夺战争中 流人民鲜血和浪费人民财富的对外政策时,他们又 怎么能完成这个伟大任务呢?”我们当时用这样的话描述了国际所主张的对外政 策 :“……努力做到使私人关系间应该遵 循的那 简单的道德和正义的准则,成 为各民族之间关系中的至高无上的准则。” 路易·波拿巴利用法国的阶级斗争篡夺了政权,并且以不时进行的对外战争 来延长其统治,无怪他一开始就把国际看作危险的敌人。在全民投票的前夕,他 下令在巴黎、里昂、鲁昂、马赛、布雷斯特以及其它地方,即在法国全境搜捕国 际工人协会各个领导机构的成员,借口说国际是一个秘密团 ,涉嫌参与一起暗 杀他的阴谋;这种借口之荒唐无稽,不久就由他自己的法官们揭穿了。国际的法 国各个支部的真正罪行究竟是什么呢?就在于它们曾经公开地大声告诉法国人 民:参加全民投票就等于投票赞成对内专制和对外战争。的确,正是由于它们的 努力,在法国所有的大城市,所有的工业中心,工人阶级都一致起来反对全民投 票。不幸,由于农村地区的极端愚昧无知,形势发生了逆转。欧洲各国的证券交 易所、政府、统治阶级和报刊都欢庆全民投票的成功,认为这是法国皇帝对法国 工人阶级的重大胜利。实际上这是个谋杀的信号,谋杀的对象已不是一个人,而 是多少个国家的人民。 1870 年 7 月的军事阴谋不过是 1851 年 12 月的政变的修正版。初看起来, 事情荒谬得很,全法国都不肯相信当真要发动战争。他们宁肯相信那位把内阁的 好战言论斥为不过是交易所把戏的议员。当 7月 15 日立法团于于被正式告知要 打仗的时候,全体反对派都拒绝批准初步费用,甚至梯也尔也斥此事为“可憎”; 巴黎所有一切独立的报纸都对此事进行了谴责,并且,说也奇怪,外省的报纸也 与它们几乎采取一致行动。 与此同时,国际的巴黎会员也再次行动起来。在7月 12 日的《觉醒报》上, 他们发表了《告全世界各民族工人书》,现摘引几段如下: “在保持欧洲均势和维护民族尊严的借口下,政治野心又在威胁世界和平了 。 法国、德国、西班牙的工人们!把我们的呼声联合成为共同反对战争的怒吼 吧!……争夺霸权的战争,或维护某一王朝利益的战争,在工人看来只能是荒谬 绝伦的犯罪行为。我们渴望和平、劳动和自由,我们坚持反对那些自己不去流血 却利用社会灾难来进行新的投机的人的黩武叫嚣!……德国弟兄们!我们彼此分 裂只会使专制制度在莱茵河两岸都获得完全利……全世界的工人们!不管我们的 共同努力在目前会产生怎样的结果,我们这些不分国界的国际工人协会会员,代 表法国工人向你们表示良好的祝愿和敬意,并保证忠于牢不可破的团结。” 在我们的巴黎支部发表这个宣言以后,接着法国各地也发出了许多同样的宣 言,我们这里只能援引其中一篇。塞纳河畔讷伊支部在 7月 22 日的《马赛曲报》 上发表的宣言中说: “这次战争是正义的吗?不!这次战争是民族的吗?不!这只是王朝的战争 。 为了人道,为了民主,为了法国的真正利益,我们完全并坚决拥护国际反对战争 的声明。” 这些抗议表达出了法国工人的真实情感。不久就发生一件奇事证明了这一 点。原先在路易·波拿巴当总统的时候纠集起来的十二月十日帮换上了工人的衣 服,受指使跑上了巴黎的大街去表演战争狂热,市郊的真正工人们当即出来举行 了拥护和平的示威,声势异常浩大,以致警察局长皮埃特里觉得还是立即禁止任 何街头政治活动为妙。他提出的借口是,忠诚的巴黎人民已经充分地宣泄了他们 蕴藏已久的爱国情感 高涨的战争热情。 不管路易·波拿巴同普鲁士的战争进程如何,第二帝国的丧钟已经在巴黎敲 响了。它以一场模仿丑剧开始,仍将以一场模仿丑剧告终。但是不应该忘记,正 是欧洲各国政府和统治阶级使路易·波拿巴能够把复辟帝国的残酷笑剧表演了18 年之久。 从德国方面来说,这次战争是防御性的战争。但是,究竟是谁把德国置于必 须进行自卫的地位呢?是谁使路易·波拿巴能够对德国进行战争呢?正是普鲁 士!是俾斯麦恰恰同这个路易·波拿巴暗中勾结,目的是要镇压普鲁士本国人民 的反抗,并使霍亨索伦王朝吞并全德。假定萨多瓦之役不是打胜而是打败了,法 国军队就会以普鲁士盟友资格在德国到处横行。普鲁士在胜利之后,难道曾有过 片刻想要以一个自由的德国去和一个被奴役的法国相对抗吗?恰恰相反。普鲁士 细心保存了自己旧制度固有的一切妙处,另外又采纳了第二帝国的一切狡猾伎 俩:它的真专制与假民主,它的政治面具与财政手腕,它的漂亮言辞与龌龊行径 。 波拿巴体制以前只是在莱茵河的一岸称雄,如今在河的另一岸又出了个一模一样 的 制。在这种形势下,除了战争,还能有什么结果呢? 如果德国工人阶级听任目前这场战争失去其严格的防御性质而蜕变为反对 法国人民的战争,那么无论胜利或失败,都同样要产生灾难性的后果。德国在它 的所谓解放战争之后所遭到的那一切不幸,将会变本加厉地重新落到它的头上。 然而,国际的原则在德国工人阶级中间传播非常广,扎根非常深,我们不必 担心会发生这 悲惨的结局。法国工人的呼声已经在德国得到了反响。7月 16 日 在不伦瑞克举行的工人群众大会宣布完全赞同巴黎宣言,唾弃对法国持民族对立 态度的主张。会上通过的决议在结束语中是这样说的: “我们反对一切战争,而首先反对的是王朝战争……我们为即将被迫参加一 场无可避免的不幸的防御战争而深感悲痛;同时我们号召德国全体工人阶级一定 要使这样一种巨大的社会灾难不再重演。为此,工人阶级必须争取让各国人民自 己都有权决定战争与和平的问题,从而使他们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 在开姆尼茨,代表 5万萨克森工人的代表大会一致通过了如下的决议: “我们以德国民主派的名义,特别是以参加社会民主 的工人的名义宣布, 目前这场战争完全是王朝战争……我们高兴地握住法国工人们向我们伸出的兄 弟之手……我们牢记国际工人协会的‘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口号,永 远也不会忘记世界各国的工人都是我们的朋友,而世界各国的专制君主都是我们 的敌人。” 国际的柏林支部也回答巴黎宣言说: “我们全心全意地支持你们的抗议……我们庄严地宣誓:无论是军号的声音 或大炮的轰鸣,无论是胜利或失败,都不能使我们离开我们为全世界工人联合起 来而奋斗的共同事业。” 好极了!在这场自杀性斗争的背景上,闪现着俄国的阴影。不祥的征兆是, 目前的这场战争发出信号时,正赶上俄国政府刚刚建成它的具有战略意义的铁道 线并且已经向普鲁特河方向集结军队。不论德国人在反对波拿巴侵略的防御战争 中应该得到怎样的同情,只要他们容许普鲁士政府请求或者接受哥萨克的援助, 那他们得到的同情就会立即失去。他们应该记得,德国在进行了反对拿破仑第一 的解放战争以后,曾经有数十年之久匍匐跪倒在沙皇脚下。 英国工人阶级向法国工人和德国工人伸出了友谊的手。他们深信,不管当 前这场可憎的战争进程如何,全世界工人阶级的联合终究会根绝一切战争。法国 当局和德国当局把两国推入一场手足相残的争斗,而法国的工人和德国的工人却 互通和平与友谊的信息。单是这一件史无前例的伟大事实,就向人们展示出更加 光明的未来。这个事实表明,同那个经济贫困和政治昏聩的旧社会相对立,正在 诞生一个新社会,而这个新社会的国际原则将是和平,因为每一个民族都将有同 一个统治者——劳动! 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二篇宣言 致国际工人协会欧洲和美国全体会员 在我们 7月 23 日发表的第一篇宣言中,我们说过: “第二帝国的丧钟已经在巴黎敲响了。它以一场模仿丑剧开始,仍将以一场 模仿丑剧告终。但是不应该忘记,正是欧洲各国政府和统治阶级使路易·波拿巴 能够把复辟帝国的残酷笑剧表演了 18 年之久。” 这样,在军事行动实际开始以前,我们就已经把那个波拿巴泡麻当作过去的 事物来对待了。 我们对第二帝国生命力的看法没有错,我们担心在德国方面“战争失去其严 格的防御性质而蜕变为反对法国人民的战争”,也没有错。就事论事,防御性战 争是到路易·波拿巴缴械、色当投降和巴黎宣告共和国成立时告终的。但是还在 这些事件之前很久,当波拿巴军队腐朽透顶的情况刚一变得显而易见的时候,普 鲁士军事上的慕后操纵者就决定要打一场征服战争了。不过在他们的面前有一个 讨厌的障碍,即国王威廉自己在战争开始时发表的声明。威廉在北德意志联邦国 会上发表的御座演说中,曾庄严地宣称,他是同法国皇帝作战,不是同法国人民 作战。8月 11 日,他曾发布告法兰西民族书,其中说道: “拿破仑皇帝在陆上和海上向昨天和今天一直都愿意同法国人民和平相处的 德意志民族发动了进攻;为了打退他的进攻,我负起了指挥德国军队的责任,而 现在战局驱使我越过了法国的国界。” 威廉并不满足于宣称他只是“为了打退进攻”才负起指挥德国军队的责任, 以此来表白战争的防御性质,他又补充说,他只是在“战局驱使”下才越过了法 国的国界。自然,防御战争并不排除“战局”所要求的进攻行动。 可见,这位虔诚的国王曾向法国和全世界保证他所进行的是严格防御性的战 争。怎样才能使他摆脱这一庄严保证的约束呢?导演这出戏的人们便不得不把事 情弄成这样:仿佛威廉是违心地顺从了德意志民族的不可抗拒的要求。他们立刻 将此意暗示给了德国自由资产阶级以及他们那帮教授、资本家、市议员和新闻记 者。这个在 1846—1870 年争取公民自由的斗争中表现得空前犹豫、无能和怯懦 的资产阶级,看到要在欧洲舞台上扮演凶猛吼叫的德国爱国之狮的角色,当然是 欣喜若狂。它夺回它的公民独立自主的权利,摆出一副逼迫普鲁士政府的样子。 逼迫政府干什么呢?逼迫政府接受政府自己的 密计划。它深切忏悔不该那样长 久地、几乎像信奉宗教一样地深信路易·波拿巴永无过失,因此它大声疾呼要求 肢解法兰西共和国。让我们略微听一听这些爱国勇士们所用的独特论据吧。 他们不敢公然说阿尔萨斯—洛林的居民渴望投入德国怀抱。恰恰相反。为了 惩罚这些居民对法国的爱国情感,斯特拉斯堡(一个有一座居高临下的独立卫城 的城市)被“德意志的”爆炸弹野蛮地滥轰了六天之久,城市被焚毁,大批赤手 空拳的居民被杀害!当然啦!这两省的领土先前有个时候曾经隶属于早已寿终正 寝的德意志帝国。因此,这块领土连同它所有的居民,看来应该当作德国不可剥 夺的财产加以没收。如果依照古玩鉴赏家的想法恢复昔日欧洲的地图,那就千万 不要忘记,先前勃兰登堡选帝侯曾以普鲁士领主身分做过波兰共和国的藩臣。 但是,更有心计的爱国者们要求占有阿尔萨斯—洛林德语区的理由是,此乃 防止法国侵略的“物质保证”。因为这种卑鄙的口实曾把许多头脑迟钝的人弄得 糊里糊涂,我们认为有责任比较详细地谈谈这一点。 毫无疑义,阿尔萨斯的一般地势(和莱茵河对岸相比而言),加上约在巴塞 尔和盖默斯海姆之间的半路上有斯特拉斯堡这样一个 垒大城市,这就使法国入 侵南德意志十分容易,而从南德意志入侵法国就特别困难。同样毫无疑义,阿尔 萨斯—洛林德语区并入德国,会大大加强南德意志的边防,因为那时南德意志将 能够控制全部孚日山脉和作为北面关隘屏障的各个要塞。如果梅斯也被并入,当 然,法国两个主要的对德作战基地一时就都失掉了,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它在南锡 或凡尔登建立新的基地。德国有科布伦茨、美因茨、盖默斯海姆、拉施塔特和乌 尔姆等,这些基地都是用于对法国作战的,并且在这次战争中都曾被充分地加以 利用。如果德国连法国在这一地带仅有的两个还算是有价值的要塞——斯特拉斯 堡和梅斯——都不肯给它留下,那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况且,斯特拉斯堡只有在 南德意志与北德意志分裂的时候,才能使南德意志受到威胁。从 1792 年到 1795 年,南德意志一次也没有从这方面受到侵犯,因为普鲁士当时参加了反对法国革 命的战争;但是,当普鲁士于 1795 年缔结了单独和约而把南方置之不顾的时候, 南德意志立即受到以斯特拉斯堡为基地的侵犯,并且一直继续到 1809 年。实际 上,统一的德国任何时候都能够使斯特拉斯堡以及驻在阿尔萨斯的任何法国军队 无以为害,办法是:把自己的全部军队集中在萨尔路易和兰道之间——在这次战 争中就是这样做的——并沿美因茨到梅斯的交通线进攻或应战。只要德国的大部 军队驻扎在那里,那么从斯特拉斯堡向南德意志进犯的任何法国军队,都有被从 侧翼包围和被切断交通线的危险。如果最近这次战争证明了什么东西的话,那就 是证明了从德国向法国进攻较为容易。 但是,老实说,把军事上的考虑当成决定国界的议则,岂不完全是一件蠢事 和时代错误吗?如果按照这条规则行事,那么奥地利就仍然有权要求取得威尼 斯,要求取得明乔河一线;而法国就仍然有权为保护巴黎而要求取得莱茵河一线 , 因为巴黎从东北受到进攻的危险,无疑比柏林从西南受到进攻的危险要大。如果 国界按军事利益来决定,那么这种要求就会没完没了,因为任何一条战线都必然 有其缺点,都可能用再兼并一些邻近地区的办法加以改善;并且这种国界永远也 无法最终地和公允地划定,因为每一次总是战胜者强迫战败者接受自己的条件, 从而播下新战争的种子。 全部历史的教训就是这样。就整个民族来说和就个人来说都是如此。为了剥 夺对方的进攻能力,就必须剥夺对方的防御手段。不但要勒住对方的喉咙,而且 要杀死对方。如果说过去有哪个战胜者曾经获取“物质保证”用以摧毁一个民族 的力量的话,那就是拿破仑第一:他缔结过蒂尔西特和约,用这个和约来宰割普 鲁士以及德国其余部分。然而,几年之后,他那赫赫威势就像一根腐烂的芦苇似 的被德国人民摧毁了。普鲁士现在在它最狂妄的幻想中能够或者敢于向法国索取 的“物质保证”,难道能够和拿破仑第一曾从德国本身索取过的相比吗?结果也 会是同样悲惨的。历史将来给予报应的时候,决不会是看你从法国割去了多少平 方英里的土地,而是看你在 19 世纪下半叶重新推行掠夺政策的这种罪恶有多大! 条顿族的爱国喉舌们会说:但是你们不应该把德国人同法国人混为一谈呀。 我们所要的不是荣誉,而是安全。德国人本质上是爱好和平的民族。在他们清醒 的监护下,甚至掠夺行为也从未来战争的原因变成了永久和平的保证。1792 年 为了用刺刀镇压 18 世纪革命这一崇高目的而侵入法国的当然不是德国人呀!由 于奴役意大利、压迫匈牙利和瓜分波兰而染污了双手的也不是德国人呀!在德国 现行军事制度下,所有成年男子被分成现役常备军和归休常备军两部分,这两部 分都必须绝对服从自己的天赐长上。这样的军事制度当然是维护和平的“物质保 证”,并且是文明的最终目的!在德国,也如在任何其它地方一样,有权势者的 走卒总是用虚伪的自我吹嘘毒化社会舆论。 这帮德国爱国志士一看到法国的梅斯和斯特拉斯堡这两个要塞就装出气愤 的样子,但是对于俄国在华沙、莫德林、伊万城等处修 庞大的防御工事体系, 他们却不认为有什么不好。他们在波拿巴人侵带来的恐怖景象面前周身发抖,而 他们对于受俄皇监护的耻辱却若无其事。 在 1865 年,路易·波拿巴和俾斯麦曾相互作出保证,同样,在 1870 年,哥 尔查科夫也和俾斯麦相互作出保证。从前,路易·波拿巴曾自鸣得意地认为 1866 年的战争将使奥地利和普鲁士都精疲力竭,因而使他成为德国的最高主宰,同样 , 现在亚历山大也自鸣得意地认为 1870 年的战争将使德国和法国都精疲力竭,因 而使他成为西欧大陆的最高主宰。当年第二帝国认为自己不能与北德意志联邦并 存,如今专制的俄国也定会感觉到普鲁士领导的德意志帝国对它是一个威胁。这 议是旧的政治制度的规律。在这个旧制度范围内,一国之所得即是他国之所失。 沙皇能对欧洲发生极大的影响,是由于他对德国有传统的控制力。当俄国内部的 那些火山似的社会力量有可能动摇专制制度最深固的根基时,难道沙皇能容许丧 失他的这 国外威势吗?俄国的报纸已经用波拿巴的报纸在 1866 年战争结束后 所用的口气说话了。难道条顿族的爱国志士真的以为他们迫使法国投入俄国的怀 抱,就可以保证德国获得自由与和平吗?如果德国在军事上的侥幸、胜利后的骄 横以及王朝的阴谋驱使下要去宰割法国,那么它就只有两条路可走。它必须不顾 一切后果,公开充当俄国掠夺政策的工具,或者是稍经喘息之后重新开始准备进 行另一次“防御”战争,但不是进行那种新发明的“局部”战争,而是进行种族 战争,即反对联合起来的斯拉夫语族和罗曼语族的各种族的战争。 德国工人阶级坚决支持了它所无力阻止的这场战争,把这看作是争取德国独 立、争取法国和全欧洲从第二帝国这个可恶的梦魇的羁绊下解放出来的战争。正 是德国的产业工人,和农业劳动者一起,撇下了半饥半饱的家庭而组成了英勇的 军队的骨干。他们在国外战场上有多少人战死,而回国后还要有多少人穷死饿死 。 所以他们现在也要求得到“保证”——保证使他们付出的无数牺牲不致白费,使 他们获得自由,使他们对波拿巴军队的胜利不会像 1815 年那样变成德国人民的 失败。而他们所要求的第一个这样的保证,就是给法国以光荣的和平并承认法兰 西共和国。 德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在 9月 5日发表了一个宣言,坚决要求这些保 证。宣言说: “我们抗议兼并阿尔萨斯—洛林。我们了解我们是代表德国工人阶级说话的 。 为了法国和德国的共同利益,为了和平和自由的利益,为了西方文明战胜东方野 蛮的利益,德国工人决不能容忍兼并阿尔萨斯—洛林......我们将忠实地同我们 的全世界工人同志们站在一起,为无产阶级共同的国际事业而奋斗!” 不幸,我们不能指望他们马上获得成功。既然法国工人在和平时期尚且不能 制止住侵略者,那么德国工人在军事狂热时期又怎么会有更多的希望制止住胜利 者呢?德国工人的宣言要求把路易·波拿巴当作普通罪犯引渡给法兰西共和国。 他们的统治者却已在竭力设法重新把他扶上土伊勒里宫的宝座,认为他是能葬送 法国的最佳人选。可是无论如何,历史会证明,德国工人决不是像德国资产阶级 那样由柔软的材料制成的。他们一定会尽到自己的责任。 我们像他们一样为法国建立共和国而欢呼,但是同时我们感到不安,我们唯 愿这种不安是无根据的。这个共和国并没有推翻王权,而只是占据了它空出来的 位子。它不是作为社会的胜利,而是作为民族的防御措施宣告成立的。它掌握在 一个临时政府手中;组成这个政府的,一部分人是声名狼藉的奥尔良党人,一部 分人是资产阶级共和党人,而后者中间某些人的身上又在 1848 年六月起义时期 留下了洗不掉的污点。这个政府的成员之间的职务分配情形是不妙的。奥尔良党 人夺取了军队和警察这样一些重要 点,而自称共和党的人分到的则是那些说空 话的部门。这个政府采取的最初几个步骤已经很清楚地表明,这个政府不只是从 帝国那里继承了一大堆残砖断瓦,而且还继承了它对工人阶级的恐惧。如果说现 在他们以共和国的名义说了许多大话,要求去做终归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那么 其目的不是为了组建“可能存在的”政府而掀起一场喧嚣吗?这个共和国在它的 某些资产阶级管理者的眼中,不是仅仅应当成为奥尔良王朝复辟的跳板和桥梁 吗? 由此可见,法国工人阶级正处于极困难的境地。在目前的危机中,当敌人几 乎已经在敲巴黎城门的时候,一切推翻新政府的企图都将是绝望的蠢举。法国工 人应该执行自己的公民 职责 岗位职责下载项目部各岗位职责下载项目部各岗位职责下载建筑公司岗位职责下载社工督导职责.docx ,但同时他们不应当为民族历史上的 1792 年所迷惑, 就像法国农民曾经为民族历史上的第一帝国所欺骗那样。他们不应当重复过去, 而应当建设未来。唯愿他们镇静而且坚决地利用共和国的自由所提供的机会,去 加强他们自己阶级的组织。这将赋予他们以海格立斯般的新力量,去为法国的 兴和我们的共同事业即劳动解放的事业而斗争。共和国的命运要靠他们的 力量和智慧来决定。 英国工人已经采取了一些步骤,以求用外部的有效压力来强迫他们的政府改 变不愿承认法兰西共和国的态度。英国政府现在迟迟不决,大概是想以此为反雅 各布宾战争,为自己过去承认政变时所表现的不体面的急性态度弥补过失吧。此 外,英国工人要求他们的政府用一切力量反对肢解法国,而这种肢解是一部分英 国报刊公然无耻地要求的。正是这部分报刊曾在整整年内把路易·波拿巴崇奉为 欧洲的救主,并且欢欣若狂地赞扬了美国奴隶主的叛乱。现在,它们也像那时一 样,为奴隶主的利益卖力。 每一个国家的国际工人协会支部都应当号召工人阶级行动起来。如果工人们 忘记自己的职责,如果他们采取消极态度,那么现在这场可怕的战争就只不过是 将来的更可怕的国际战争的序幕,并且会在每一国家内使刀剑、土地和资本的主 人又一次获得对工人的胜利。共和国万岁! 法兰西内战 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宣言 致协会欧洲和美国全体会员 一 1870 年 9 月 4 日,当巴黎工人宣告成立共和国而几乎立刻受到法兰西举国 一致欢呼的时候,有一伙钻营禄位的律师——梯也尔是他们的政治家,特罗胥是 他们的将军——占据了市政厅。那时他们的头脑里充满着这样一种迷信,即巴黎 在一切历史危机时期负有代表全法国的使命,所以他们以为只要出示他们业已失 效的巴黎议员证书,就足以使他们僭取到的法兰西统治者头衔合法化。在这伙人 上台五天以后,我们在关于上次战争的第二篇宣言中已经向你们说明他们究竟是 些什么人了。但是,当时巴黎处在措手不及状态下,工人阶级的真正领袖们还关 在波拿巴的监狱里,而普鲁士军队又已经向巴黎开来,所以巴黎容忍了这些人掌 握政权,不过附有一个明确的条件,就是他们只能为国防的目的运用这个政权。 然而要保卫巴黎,就不能不武装它的工人阶级,把他们组织成为一支有战斗力的 军事力量,并且就在战争中锻炼他们的队伍。可是,武装巴黎无疑是武装革命。 巴黎战胜普鲁士侵略者,无 是法国工人战胜了法国资本家及其国家寄生虫。国 防政府在民族义务和阶级利益之间的这一冲突中,没有片刻的犹豫便把自己变成 了卖国政府。 他们所采取的第一个步骤,就是派梯也尔遍访欧洲各国宫廷,以把共和国换 成王国为条件,乞求调解。巴黎被围四个月以后,他们就认为开始谈论投降的适 当时机已经到来了,那时特罗胥在一次有茹尔·法夫尔及其它同僚在场的场合, 向聚会的巴黎区长们讲了如下一席话: “我的同僚们在 9月 4日当晚向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巴黎究竟有没有 可能经受住普鲁士军队的围困?我当时毫不迟疑地作了否定的答案。现在在座的 同僚中,有几位会证明我说的是实话,并且会同意我坚持这个看法。我那时对他 们就是这样说的:在目前的情况下,巴黎想要经受住普鲁士军队的围困,那将是 一件蠢举。当然,我当时加了一句:这可能是一件英勇的蠢举,但终究不过是蠢 举而已……事变的发展〈由他自己策划的〉并没有推翻我的预见。” 特罗胥的这篇美妙而简短的演讲词,后来由当时在场的一位区长科尔邦先生 公布了。 可见,还在共和国宣告成立的当天晚上,特罗胥的同僚已经知道他的“计划” 就是使巴黎投降。如果国防真的不仅仅是梯也尔和法夫尔一流人图谋私人统治地 位的幌子,那么 9月 4日一步登天的那些人在 9月 5日就应该引退,把特罗胥的 “计划”告诉巴黎人民,让他们要么立即投降,要么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些 无耻的骗子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决定要让巴黎饱尝饥饿和残杀的痛苦,借以治好 巴黎爱干英勇蠢举的毛病,同时用一些冠冕堂皇的宣言来欺蒙它,说特罗胥这个 “巴黎总督是永远不会投降的”,外交部长茹尔·法夫尔“决不会让出我们的一 寸领土,决不会让出我们碉堡上的一块石头”。而这同一个茹尔·法夫尔在给甘 必大的一封信中却承认说,他们“防御”的不是普鲁士的士兵,而是巴黎的工人 。 被特罗胥十分高明地委以巴黎军权的那些波拿巴匪徒们,在整个巴黎被围期间, 在他们自己人相互的通信里,用粗鄙的语言对他们深知内幕的这种滑稽防御大加 嘲笑(见公社《公报》上公布的巴黎卫戍军炮兵司令、荣誉军团大十字勋章获得 者阿尔丰斯·西蒙·吉奥写给炮兵师将军苏桑的信)。到 1871 年 1 月 28 日,骗 子们终于丢开了假面具。国防政府投降了,它视极度的自甘屈辱为真正的英雄行 为,变成了由俾斯麦的俘虏组成的法国政府——这样一个屈辱的角色,甚至连路 易·波拿巴在色当时都未敢承当。这批投降派在叁月十八日事变以后仓皇逃往凡 尔赛,把足以证明他们的卖国勾当的一些文件遗落在巴黎手中。正如公社在致外 省的宣言中所指出的那样,为了销毁这些文件, “这些人不惜把巴黎变为淹没在血海中的一堆瓦砾”。 国防政府的一些主要成员之所以一心要造成这样的结局,还有一些极特殊的 个人原因。 在停战协定签订以后不久,国民议会的一位巴黎议员米里哀尔先生(现在已 经被茹尔·法夫尔专门下令枪毙了)公布过许多确凿的法律文件,证明茹尔·法 夫尔在与一个逗留在阿尔及尔的酒徒的妻子姘居时,前后若干年间大胆地拼凑伪 造了一套文件,以他的私生子女的名义谋得了一大笔遗产,因而变成了一个财主 ; 后来在合法继承人提出诉讼时,只是由于波拿巴的法庭偏袒他,他才没有被揭穿 。 既然无论花多大力气进行诡辩也抹杀不了这些无可辩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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