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 族 民 俗
四】非驴 、蹄似牛�� 牛 , 所以俗称其为 。四不像” , 人类驯养
它们已有千年 。 目前 , 全世界共有驯鹿近 !! 万头 , 主要集中在俄罗
斯 、加拿大 、美国和北欧各国 , 我国的大兴安岭地区只有零星分布 。
据有关资料记载 , 鄂温克驯鹿人最早生活在外贝加尔湖沿岸
和勒拿河流域 , ∀# 世纪中叶为躲避战争迁到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大
兴安岭地区 。 ∀∃% 年定居于敖鲁古雅&地名 , 意为杨树林茂盛的地
方 ∋ , ∀∃ # (年在当地成立了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 。
鄂温克猎民放养驯鹿历史悠长 。传说 , 最初有)个猎人在山上
抓住%只野生鹿患 , 开始在家中饲养 , 并用人工养的公驯鹿到森林
中引诱野生母驯鹿 。时间长了 , 驯鹿的数量越来越多 , 只好把它们
带回森林中驯养 , 慢慢就成了今天这种离不开人的驯鹿 。由于历
史发展和时代变迁 , 驯鹿在其他北方民族中都已消失 , 唯独在鄂
温克猎民中得以延续 , 并成为我国惟一的驯鹿产地 , 现在这里共有
驯鹿)!! 多只 , 分布在全乡∗个猎民点 。猎民的生活主要靠出售驯鹿
茸和驯鹿来维持 , 当地每公斤驯鹿茸可卖到以刃元 , 每只驯鹿可卖到
侧洲∋元左右 , 驯鹿茸主要卖给内地来的二道贩子 , 驯鹿则卖给国内
各大动物园 。当地每年产驯鹿茸(!! 公斤左右 , 出售驯鹿 ! 至 #! 只 。
鄂温克猎民同驯鹿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 对待驯鹿就像对自己
的孩子一样 , 它们不但有好听的名字 , 还受到百般的呵护 。每当下
羔时 , 猎民都整日整夜守护在母鹿身边 +夏季蚊蛇猖撅 , 他们拔来
熏蚊草 , 点起一堆堆火 , 不停地为驯鹿驱蚊虫 + 每到节 日 , 便像打
扮自己的女儿一样为驯鹿梳妆 , 披红挂彩 , 还要挂上亮晶晶的铜
锁 ,如果偶有鹿不幸死去 , 他们都会难过得失声痛哭 。
一次 , 有位去北京参观的女猎民在动物园里看到了自己曾经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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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驯鹿 , 情不自禁地呼唤它的名字 。那只驯鹿长啸一声 , 竟径直奔
来 , 久久不肯离去 , 女猎手高兴得热泪盈眶 , 把自己随身带的 , 驯
鹿能吃的食物全部拿出来喂鹿 。
按照古老的风俗 , 驯鹿还是鄂温克人嫁娶的聘礼和妆仓 。男方
求婚时 , 首先要带来若干头高大美丽的驯鹿 , 结婚时新娘也要带回
数目相等的驯鹿 , 有的甚至还要多一些 +举行婚礼时 , 新郎新娘要牵
着驯鹿在新搭的 “撮罗子”周围转几圈 ,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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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人丁兴旺 、 驯鹿发展 。
温克谙一撮岁于 ”为房于之怠 , 也称“仙人柱 ” , 呈 圆锥形 ,
用 < 至( !根落叶松松杆搭起来 , 高约(米 , 直径∗米左右 ,
每根落叶松杆都要去皮 , 一头削尖 , 形状很像标枪 。 “撮罗子 ”有大
小之分 , 较小的能睡四五人 , 较大的能睡七八人 。古时 , 夏天用桦
树皮 、草围子等做覆盖物 , 称为“铁哈 ” , 每条呈楔形 , 顺着门的方向
分层压接 , 形成图案般的纹迹 , 干净利落 +冬天盖上兽皮或毛毡 ,
如捍皮 、鹿皮 , 防雪御寒。现在大多用帆布代替桦树皮 。
门帘是 “撮罗子”覆盖物的横向延长 , 很像衣服的大襟 , 从这一
端搭到另一端 。尖顶处留有小孔 , 成了 自然的烟囱 。里面铺有兽
皮 , 可席地而坐 。正面设有火堂 , 可以煮肉、做饭 、取暖。 “撮罗子 ”旁
大都用木杆搭起一个长方形的货架 , 齐腰高 , 七八米长 。上面摆放
着各种食物 , 主要以粮食为主 。装粮食的 口袋叫 “伊克维亚 ” & 鄂
温克语 ∋, 用兽皮缝制而成 , 大小如 同内地人赶集提的竹篮或小
筐 , 并在两个宽面上分别钉上系带和一个提带 , 迁徒时分别给驯
鹿驮上 , 既整齐又方便 。鄂温克猎民住“撮罗子 ”是与他们经常迁
徙的生活相适应的。一般猎民点周围的食物只够驯鹿吃 ∀! 至巧天 ,
这就决定了迁徒的频繁程度&若拖的时间太长 , 驯鹿觅食越走越
远 , 不但会加重寻找驯鹿的难度 , 还容易丢失 ∋ , 而 ,’撮罗子 ”又最便
于拆装和搬运 , 只带走外面的覆盖物 , 其余木杆统统不要 , 因为在
新的定居点木杆随手可砍∋。搭 “撮罗子”的任务都是男猎民承担 ,
一般在迁徙前先把木杆架好 , 待驯鹿驮回覆盖物后再搭外表 。
鄂温克猎民的主要食品是“冽 巴 ”和兽肉 。吃“冽 巴 ”时大都用
刀切成长条 , 沾驯鹿奶吃 。猎民外出狩猎或寻找驯鹿都要装上几
个 “冽 巴” , 不仅便于携带而且保存时间也长 &夏季可放 ∀! 多天不变
质 ∋。制作“冽巴 ”非常简单 , 主要工具是一块一尺见方的薄铁皮 &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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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锅∋ , 先找几块石头垒一个不架锅的灶堂 , 接着燃上半灶堂的
炎 , 然后把事先发酵好的面做成圆饼形状置于铁皮上放人灶膛
待成型后再取下来放在灶膛边用炭火烤熟 。刚烤熟的“冽 巴 ”外
廷软 , 面香中带有少许酸味 。鄂温克猎民不论大人小孩都非常喜
乞 , 有些居住在山下定居点&敖鲁古雅乡所在地∋的猎民每次上
卡也都要带些回去 。
喜欢饮酒 , 是猎民的一大嗜好 , 甚至包括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
包不例外 。外边来人 , 带来的酒是最受欢迎的礼物 。他们饮酒 , 大
封成一圈 , 酒盛在一个碗里或搪瓷缸里 , 先由长者敬天 、敬地 、敬
然后挨个轮着喝 , 每人一口 。 由于饮酒过量 , 当地酒害时有发
据说 , 还曾出现过酒后误伤人的事 。
鄂温克猎民的生活几乎每天都离不开火 , 但从未引起过森林火
这与他们良好的生活习惯和较强的责任心有关 , 外出狩猎 , 从不
木中使用明火吸烟 。他们发明了一种口烟 , 用嘴含一会儿就吐掉 ,
列了鼻烟的作用 。在猎民点取暖 、做饭和用烟驱蚊虫 , 都有专人负
每次迁徙 , 更是反复检查 , 从不在居住过的地方留下火的隐患 。
‘ 二 。= , 。= 卜、 。> ,人上活中的一件大事 , 也是他们在大兴
岭生活最壮丽的篇章 。�安
�旧曰
一个夏秋之交 , 我有幸参加了一次迁徙 。迁徙前 , 他们先把驯
阳准备搬迁的物品准备好 , 一般比较驯服的驯鹿用来驮妇孺 , 不
训服的用来驮物 。驮人或驮物品的驯鹿都经过专门训练 。搬迁的
沽都要整理成一驮一驮的 , 然后根据驯鹿的大小决定驮运物品
玫量并合理配载 。驮物品的驯鹿身上都要放一个鞍垫 , 鄂温克语
‘古玛兰 ” , 是用皮线 、兽皮缝制而成的 , 毛茸茸 、软绵绵 , 放在驯
身上非常得体 , 既不损腰 , 物品也便于固定 。迁徙时 , 由各家各户
日女牵着 自家驮物 品的驯鹿组成一个长队 , 最前面有两名年轻
比的妇女负责引路 , 驮妇孺的驯鹿走在队伍的最后边 , 其他驯鹿
自动尾随左右 ,若有离群或行走慢的 , 还有人追赶 。林中迁徙异常
佳, 在草地上甚至山坡上的什么地方用脚一踩 , 往往就会陷下半尺
采, 随之 , 鞋里早被凉水灌满 。虽然是夏秋之交 ,大兴安岭的水仍是寒
琶人。这里地下都是永冻层 ,终年不化 ,地表的洲撇口同冰上的浮水 ,
! ∀ # ∃ #% &∋ # () 夕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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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在上面的感觉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 , 森林内杂草丛生 、荆棘
遍地 , 人走在里边如同钻刀山一样 , 稍不留神就会被划伤 。听说
猎民在里边行走 , 一周就穿坏一双胶鞋 , 我们仅走了一趟 , 一双
绿色军用胶鞋的外表就被磨成了白色 。
我第一次涉水时 , 冻得牙直打颤 , 刚走进几步又急忙退回岸
上 , 并想绕道而行 。 由于根本找不到没水的路 , 只好硬着头皮过
了。而这一切 , 猎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 走在前面的几位姑娘还唱
起了欢乐的歌 + “美丽的大兴安岭 , 鄂温克猎人生活的地方 , 驯鹿是
我们的伙伴 , 驯鹿伴我们同行⋯⋯ ”此时 , 只有此时 , 才使我更加深
刻地感受到鄂温克猎民的民族精神。这种民族精神使他们在茫茫
林海中得以生存 、延续和发展 ,这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
傍晚时分 , 我们到达了下一个猎民点 , 走了将近一天 。
翻 骨 自稚 , 钟湿兄猫息刀 切俐林茂盛的地方 ” , 是鄂温克民族乡所在地 , 同时也是猎民的定居点 。共有各种房屋
∀!! 多栋 , 常住人 口 ∗!! 余人 &全乡共有人口 ! !多人 , 除鄂温克猎
民外绝大部分是汉族∋。这里感觉不到偏僻边远 , 与内地的繁华
乡镇比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 各项建设及综合服务设施非常完善 ,
交通和通讯四通八达⋯ ⋯
玛丽亚索是一户普通猎民家庭的女主人 , 住一套 )! 多平方米
的俄罗斯别墅式木刻楞房 , 室内干净明亮 , (! 多平方米的会客厅
内有电视 、音响 、 电话 , 生活配套设施齐全 。她告诉我们这些房屋
都是国家投资专门为猎民兴建的 , 先后建了∀!! 多套 , 一般每户 !
至 )!平方米不等 。玛丽亚索这套房是 年前建的 , 面积最大 , 质量
也最好 。猎民们不但免费住房 , 还享受免费医疗 、子女人学人托免
费教育 、每人每月享受∗! 元的义务护林员生活补贴等福利 。
玛丽亚索今年#∀ 岁 ,老伴去世后她和二儿子一家共同生活 。
一年中的绝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猎民点上 , 只是有事时偶尔回定
居点 , 住上一两天 。
玛丽亚索家和其他定居家庭一样 , 结束了“迁徙 ” , 但他们似
乎依然眷恋着往 日茫茫林海中的驯鹿生活⋯ ⋯ ? 流启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