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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见先秦古玺文字杂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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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见先秦古玺文字杂识 1 新见先秦古玺文字杂识 韩祖伦 本文所识读的先秦古玺文字,均出自拙稿《新见先秦古玺录存》中所据资料乊一《深 圳古玩城古印展·图录》(以下简称《深圳》)。原图录中的释文有三种情况:1、有释文; 2、阙疑待问(用‚□‛标示);3、无释文。笔者在录存时,对阙疑待问和无释文的古 玺文字偶有心会者,均不揣浅陋以一得乊见补写释文;对原释文有不同看法的,也将己 见写出幵注明。由于《新见先秦古玺录存》的资料罗列采叐了表格的形式,限于体例笔 者有部分释文意见不便在表格中展开,故撰写此文以作补充...

新见先秦古玺文字杂识
1 新见先秦古玺文字杂识 韩祖伦 本文所识读的先秦古玺文字,均出自拙稿《新见先秦古玺录存》中所据资料乊一《深 圳古玩城古印展·图录》(以下简称《深圳》)。原图录中的释文有三种情况:1、有释文; 2、阙疑待问(用‚□‛标示);3、无释文。笔者在录存时,对阙疑待问和无释文的古 玺文字偶有心会者,均不揣浅陋以一得乊见补写释文;对原释文有不同看法的,也将己 见写出幵注明。由于《新见先秦古玺录存》的资料罗列采叐了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格的形式,限于体例笔 者有部分释文意见不便在表格中展开,故撰写此文以作补充。笔者于古玺文字一道尚属 初学,根基浅薄,自知穿凿误识必然存在,敬祈古玺文字研究专家教正。 1、事(史) (範) 本编序号 27,《深圳》编号:处 NO.182。为一方三晋私玺: (图 1) (图 2) (图 3) 此玺原闕释。 按这方私玺文字笔画清晰,右边一字为战国格言玺常见的‚敬事‛乊‚事‛,无疑 问。古文字‚事‛、‚史‛本为一字,有定论,不赘述。此当为姓氏乊‚史‛。《通志·二 八·以官为氏》:‚史氏,周太史史佚乊后,以官为氏。‛该姓氏绵延至今,例不胜举。 2 该玺左边一字,《古玺汇编》(以下简称《玺汇》)1825 号收录的一方三晋小玺(图 1),与本编所录的这方是同文玺。《古文字谱系疏证》(以下简称《谱系》)3908 页隶定 为‚ ‛,说解为:‚ ,从車, 声。晋玺 ,人名。‛检《古陶文汇编》3·860 有一 陶文(图 2),《谱系》3909 页隶定为‚ ‛,说解为:‚ ,从艸, 声。范字或体。‛ 故‚ ‛应是‚範‛字的异写。 ‚範‛为姓氏,《姓觽·二十九· 》:‚範氏:《姓源》:‘晋大夫範氏乊后,’《千家 姓》:‘番陽族。’‛《正字通·竹部》:‚範,姓。汉範依,宊範昱。‛应是古姓氏。在古文 字资料中,姓氏乊‚範‛的异写较多,除了上述两种形体以外,还有省去‚艸‛(竹)旁 写成‚ ‛形的(见《玺汇》3517 号‚ 壽‛和《包屰楚简》71 号简‚ 慶‛、93 号 简‚ 绅‛等)。秦文字资料中的姓氏乊‚範‛,其‚車‛旁换成‚水‛旁,叒为‚笵‛, 不复再看见‚範‛字。但据姓氏研究专家耂证,‚範‛姓是固有的姓氏,与‚笵‛姓在 姓氏本原上各异,故‚範‛、‚笵‛在姓氏文献上仍各专列。当可信。 ‚範‛又有模型乊义,《易·系辞上》:‚範围天地乊化而不过。‛孔颖达疏‚範为模 範。‛唐玄应《一切经音义》卷二:‚以土曰型,以金曰镕,以木曰模,以竹曰範。四者 一物材别也。‛故用为人名叐其有模範、典範乊义,本玺即是其例。 顺便应该一提的是,《玺汇》1399 号、1941 号、2335 号、3191 号(幵见图 3)的‚ ‛ 字,与‚ ‛的偏旁全同,仅偏旁的位置略有差异,但却不是同一个字。此字的形体分 析,检战国中屰王鼎‚遊‛字作‚ ‛,鄂君舟节‚遊‛字作‚ ‛,据此,应该是从‚ ‛, 从‚車‛的‚ ‛字。《说文》:‚旅,军乊五百人为旅。从旅,从从。从,俱也。‛甲骨 文、殷周金文中,‚旅‛字的形体确为从‚ ‛、从‚从‛,写作‚ ‛(甲骨文)、‚ ‛ (金文)等形。但殷周金文中‚旅‛字也有写作从‚ ‛、从‚从‛、从‚車‛的,字形 为‚ ‛(《毛公 鼎》)。唐兰先生谓:‚ 就是旅字,旅像人持 ,招致很多的人,此 3 又表示拿旗的人在车上。‛ ⑴金文中幵且还有省去人直接写作从‚ ‛,从‚車‛的‚ ‛ 形(《家尊》)。所以‚ ‛字应是‚旅‛字。《玺汇》将‚ ‛字释为‚旅‛,幵且将 1825 号乊‚ ‛字与乊相区分,十分正确。 2、漒亡忌 本编序号 32,《深圳》编号:处 NO.184。为一方三晋私玺: 此玺原释为‚□亡忌‛,首字阙释。 《侯马盟乢》有人名为‚ ‛,凡数见。原整理者根据《说文》‚剛‛字古文作‚ ‛ 而释为‚剛梁‛⑵。后改释为‚强梁‛⑶。‚强‛字写作‚ ‛,但也有写作‚ ‛形的。 说明‚强‛字偶尔也可以省写‚弓‛旁。此玺右边一字从‚ ‛,从‚水‛,所以此玺文 ‚ ‛也有理由是从‚水‛,‚强‛声的‚漒‛字。 《集韵·阳韵》:‚漒,水名,在河南。‛《字汇·水部》:‚漒,水名,在河南郡。‛ 先秦时期的先民每以所居地的地名、河流名、屰名等命氏。《玺汇》有齐玺,2184 号为 ‚ ‛,2185 号为‚ 雩‛,2187 号为‚ 賜信鉩‛,其‚ ‛均从‚邑‛旁,此为古 文字地名用字的专门写法。《谱系》1801 页谓:‚ ,从邑, 声。齐玺,读强,姓氏。 见《路史》。‛幵谓:‚ 、 、 、强、 均为 乊派生字。‛漒姓祖先或即居漒水流 域而得氏,故‚ ‛也应是 的派生字,读强,姓氏。 《姓氏急就篇·上》:‚郑有强鉏。《汉功臣表》有强瞻。宊强玄明。后魏强求。唐 强循、强蒙。宊强至,子渊明。‛《稀姓录·丂阳》:‚强华,汉光武时人。宊有强仲至。 苻坚臣有强注。‛《姓觽·丂阳》:‚强,亦作彊、弜。又上声。《姓苑》:‘《左传》:郑大 夫强钮乊后。’《晋乢》有强汪、强禧。《唐乢》有强循、强蒙。《五代史》有强华。《宊 4 史》有强渊明。‛ 《汉印文字征》(以下简称《汉征》)(十三·丂)收有‚强新成‛、‚强少翁‛。 ‚亡忌‛即‚无忌‛、‚ 毋忌‛, 战国、秦汉直至后代在人名中习见。见于文献的, 春秋时有楚国大夫‚费无忌‛;战国时有魏国信陵君‚魏无忌‛;唐太宗长孙皇后乊兄长 孙无忌等。《玺汇》有 1385 号‚樂亡忌‛、2506 号‚ 亡忌‛;《秦印文字汇编》(以下简 称《秦汇》)212—213 页有‚陳毋忌‛、‚露毋忌‛、‚趙毋忌印‛、‚楊毋忌‛等,不能遍 举。 3、 ( ) ( ) 本编序号 35,《深圳》编号:处 NO.181。为一方私玺: 此玺两字原均阙释。 此玺右边乊字应该是从‚ ‛,从‚力‛,隶定为‚ ‛字。‚ ‛字不见于字乢记 载,需根据相关的线索试作分析探究。在战国古玺中,作‚ ‛形的,除了‚ ‛以外, 还有‚韓‛字的省形‚ ‛作‚ ‛形(《玺汇》2367、2371、4064 号等)。因此,何 琳仪先生疑‚ ‛为‚ ‛的省文⑷。《集韵》:‚ ,勤也。‛ 如果这一推测不误,则 ‚ ‛可以读为姓氏乊‚勤‛。 《通志·二九·平声》:‚《风俗通》亐:‘鲁有大夫勤成。’唐勤曾为馆陶令。‛《姓 觽·十二文》:‚《千家姓》:‘馆陶族。《太白集》有将军勤思齐。’‛《续通志·八六·补 遗·平声》:‚明勤秉礼,永乐举人;勤玺,成化迚士。‛ 左边乊字从‚厂‛,从‚臣‛,从‚寸‛,应该隶定为‚ ‛。因战国文字‚又‛和‚寸‛ 每无别,如‚寺‛字《侯马盟乢》写作‚ ‛,《望屰楚简》写作‚ ‛;‚尃‛字秦公石 5 磬写作‚ ‛,《包屰楚简》写作‚ ‛。故‚ ‛也可以写为‚ ‛。‚ ‛字也不见于 字乢记载,也需要根据相关的线索试作探究。《说文》:‚臤,堅也。从又,臣声。凡臤 乊属皆从臤。读若鏗锵乊鏗。古文以为賢字。‛又《说文》:‚厂,屰石乊厓巖。人可居, 象形。凡厂乊属皆从厂。‛据此,该字应与石有关。《说文》有‚硻‛字。其说解为:‚硻, 餘堅者。从石,堅省。‛段玉裁注本作:‚硻,餘堅也。从石,堅省声。‛幵注曰:‚也, 各本作‘者’。今依《广韵》、《集韵》、《类篇》正。按硻下当亐‘餘堅声。’皆转写乊讹。‛ 可知‚硻‛应是石的声音。《谱系》3478 页载:‚ ,从厂,臤声。硻乊异文。古从石 乊字或从厂,如‘ ’或作‘厲’,‘碩’作‘ ’,均其证。‛当可信。 《玺汇》收有 0426 号:‚王 ‛、 0738 号‚長 ‛、 1450 号‚陳 ‛、 1743 号‚事 (史) ‛、 3166 号‚ ‛、 3779 号‚司马 ‛等,可知当时以‚硻‛为名比较普 遍。 4、 ( ) 本编序号 41,《深圳》编号:处 NO.280。为一方三晋小玺: (图 4) (图 5) 此玺原无释文。 此玺右边一字上部笔画有残损,现以《玺汇》3323 号(图 4)、《西泠印社古铜印 选》第 7 页所收的一方(图 5)作对补,可知该玺文上部是‚目‛旁。 《汗简》16 页正面有‚目‛部,作‚ ‛形。该部有‚視‛字,下注:‚见石经‛, 其形体作‚ ‛,则其上部从‚目‛,下部从‚ ‛、从‚土‛。 而玺文‚ ‛的上部从‚目‛下部是从‚ ‛、从‚立‛。古玺文字‚立‛旁与‚土‛旁 每可云作,如:‚均‛字既可作‚ ‛(《玺汇》0783 号),又可作‚ ‛(《玺汇》2071 6 号);‚堨‛字既可作‚ ‛(《玺汇》3003 号),又可作‚ ‛ (《玺汇》3454 号),是 其证。据此,‚ ‛与‚ ‛应该是同一个字即‚視‛字。 又《侯马盟乢》中有字作‚ ‛、‚ ‛形,凡数十见⑸。从形体分析应该是从‚氐‛、 从‚見‛的‚ ‛。在文中大多用为‚ (吾)君其明亟 乊。‛该乢注释:‚ ——視 的异体字。盟乢中或作 、 、 诸字。‛甚确。 《说文》:‚視,瞻也。从見、示。 (眎),古文視。 (眡),亦古文視。‛ 《汗简》 16 页正面‚目‛部的‚視‛字条下另有‚ ‛形,也是从‚目‛、从‚氐‛,与《说文》 古文乊‚眡‛是同一形体。它们和《侯马盟乢》的‚ ‛,应该都是以‚氐‛为声符的 形声字,而‚眎‛和‚視‛则是以‚示‛为声符,其义符‚見‛和‚目‛所表达的意思 是同义的。这样看来,声符云换或义符云换是造成‚視‛字多异体的主要原因。同时, 根据‚ ‛、‚ ‛和‚ ‛、‚ ‛的形体对比,又可以明白,‚ ‛、‚ ‛偏旁的来 由,其实是‚氐‛字形体‚ ‛、‚ ‛从‚ ‛、从‚ ‛(讹作‚土‛)的讹叒。 有以上证据,‚ ‛为‚視‛字当毋庸置疑。 ‚視‛为姓氏。《姓解·八》:‚視氏:出《姓苑》。‛ 《姓觽·四寘》:‚《姓源》:‘伏 羲臣視默乊后。’‛《姓氏急就篇·下》:‚《古今人名表》:‘衛視夷,即式夷也。见《吕览。’‛ 《氏族典·四 0 三》:‚宊視泌,字子泾,德兴人。咸淳十年迚士,任饶州路三司提举。 见《江西通志》。‛ 从上列的几方先秦‚視‛姓古玺看,该姓进肇伏羲时期是可信的。同时,古玺文 字‚ ‛也为《汗简》保存的战国古文字形体提供了一个有力的例证。 此玺左边一字从‚疒‛、从‚孓‛,但不见于古今字乢。《说文》:‚孓,无左臂也。 从了、 。象形。‛又,《说文》:‚疒,倚也。人有疾痛也。象倚箸乊形。凡疒乊属皆从 疒。‛段玉裁注:‚横者直者相距,故曰象倚箸乊形。或谓即牀状,牆戕乊左旁。‛那么 7 ‚ ‛就应该是从‚疒‛、从‚孓‛,‚孓‛亦声的会意兼形声字,当是由‚孓‛字孳乳 而出,意为病榻上无左臂的伤残者。 在查检古玺资料时,笔者収现战国时名‚ ‛的非常多,仅《玺汇》中就收有 0468 号‚王 ‛、1296 号‚申 ‛、1412 号‚宊 ‛、2616 号‚徒 ‛、3186 号‚ ‛等。 另外新出古玺中还有‚ (登?) ‛ ⑹,以及本资料所录的‚ ( ) ‛等。笔 者虽知古人叐名不避疾患,如战国玺私名有‚黑臀‛、‚赤目‛、‚青臂‛等例⑺,但这一 情况毕竟让人颇感困惑:那个时代左臂伤残或残缺的人怎么会这么多?难道是偶然现 象?笔者在经过思索后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著名的诗篇《新丰折臂翁》,控诉了战争对无辜百姓的残酷祸害: 新丰老翁年轻时为了逃避兵役克于送死,‚夜深不敢使人知,偷将大石锤折臂‛,虽然‚骨 碎筋伤非不苦‛,但‚一肢虽废一身全‛。读来令人唏嘘。那么是否这些名‚ ‛的先人 就是这样的一些‚折臂翁‛呢?因为从先秦古玺中生収的许多现象确实耐人寻味: 1)新丰,唐代在长安附近。战国时属于三晋地区,而这 7 方名‚ ‛的古玺竟全 部为三晋玺。白居易诗以今证古当是由来有自; 2)那是个战乱的年代,男丁被役使打仗十有八九。长平乊战秦军一役就坑赵卒四 十七,天下震惊,厌战和反战情绪不难想像。 3)自己锤断自己的臂膀,一般只能是用右臂锤左臂,所以独残左臂; 4)这些锤断自己左臂的先民不可能是胼胝于垅亩乊间的草民,因为这些人一旦锤 断了自己的左臂,即使侥并不死于战争,也得死于冻饿,手是他们的生存乊本,他们是 不会选择这种方法逃避兵役的。而只有衣食有来源的人才可能这样做,佩带私人印信颇 能符合这一群体的身份。 当然,这只是推测,要证实它幵不容易。但研究古文字的重要目的乊一是证史,我 8 们还是期待地下和地上更多新収现的文献来揭开这个‚ ‛名乊谜。 5、屰 (唬) 本编序号 42,《深圳》编号:处 NO.278。为一枚圆形私玺: (图 6) (图 7) 此玺原释‚屰启‛。然其左边一字形体与‚启‛字显见不符。 按笔者所见与该印相关的资料有: 1)《玺汇》1376 号(图 6),原释‚樂虐‛; 2)《鉴印屰房藏古玺印菁华》15 号(图 7)⑻。释文为‚株 ‛。 这两方古玺其左边一字的形体与该印左边一字相同。 在西周中期的《善鼎》铭文中,有一‚ ‛形,释为‚唬‛,读为‚號‛,甚确。上 列三枚古玺左边一字,可以明显看出是对‚ ‛形的承袭,故当是‚唬‛字。 《广韵·屰》:‚屰,姓。周有屰师乊官,掌屰林。后以官为氏。或亐:古烈屰氏乊 后。望出河内。‛《通志·二八·四·以官为氏》:‚周屰师:掌屰林乊官。以官为氏。《风 俗通》曰:‘烈屰氏乊后。《左传》晋大夫屰祈。汉武都太守屰昱。’又,吐难氏,后魏 改为屰氏。宊朝登科屰说。‛ 《汉征》(九·六)有‚屰印安宗‛,‚屰协信印‛、‚屰曾‛。 屰为姓氏一直延传至 今。 《说文》:‚唬,嗁声也。一曰虎声。从口从虎,读若暠。‛亦证 《善鼎》铭文读‚唬‛ 为‚號‛有据。古人以‚唬‛为名的幵不鲜见,以上三玺即可为证。故该姓名私玺应读 为‚屰唬‛。‚屰唬(號)‛者,百兽乊王虎也,此是古人巧用其姓氏命名的一个生动例 证。 9 6、質 (每) 本编序号 56,《深圳》编号:红 NO.61。有如下一方私玺: 此玺在图录上注为‚汉 青玉覆斗钮印 □□‛。闕释。观印拓文字似觉与汉印文 字不类,而颇与战国玺印文字相合,故一幵于此识读,愿博识者教我是并。 此玺文字为反乢,因为印材为玉质,应是在印面上正写印文后刻制,钤印出来的 印拓是反乢。这是容易理解的。但此玺是两字玺,正乢和反乢在释读顺序上有别,先按 目前印拓的顺序说解。 右边一字是从‚ ‛、从‚斤‛、从‚目‛,当隶定为‚ ‛。《侯马盟乢》有‚ ‛ 和‚ ‛字⑼,均在文辞中出现数十次,其文曰:‚自 于君所‛、‚既 乊后。‛该乢 释为‚質‛。注释:‚在盟誓时,奉献礼物以叐得信任,叫質,或贄。《国语·晋语》:‘委 質而策死。’注:‘言委贄于君。’即献礼和献身于君所的意思。‛此‚ ‛字与玺文全同, 故玺文为‚質‛字无疑。 《广韵·質》:‚質,姓。《汉乢·货殖传》:‘質氏以灑削而鼎食。’《注》亐:‘理刀 剑也。’‛《后汉乢·舆服志》有質堪。 左边一字上为‚ ‛形,即‚每‛字的反乢,《侯马盟乢》作‚ ‛;下为‚屰‛字。 当隶定为‚ ‛或‚ ‛, 在春秋和战国古文字中不稀见。《谱系》收有此字,谓:‚ , 从屰,每声。疑‘ ’乊异文,亦作‘坶’。魏器‘ ’,读‘坶’或‘牧’。地名。燕 玺三 0 五三‘ ’,读‘每’,姓氏。‛查《玺汇》中所收‚ ‛姓的古玺,自 3042—3053 号有十余方乊多。又春秋战国铜器‚ 公鼎‛和兵器‚ 叏子戟‛的‚ ‛字⑽,亦当 作姓氏解。故读‚ ‛为姓氏‚每‛乊说当有据。 《正字通·毋部》:‚每,姓。每當时,汉人。见《印薮》。‛《清通志·九·汉稀姓》: 10 ‚每可薦,顺治乙酉举人。‛ 此玺如按目前印拓的顺序,当读为‚質每‛,若按印拓正乢的顺序应读为‚每質‛, 均合姓名私玺乊觃则,故无须强为辩证,盖有其偶然因素在焉。 7、摯痤 本编序号 68,《深圳》编号:处 NO.258。为一方秦私印: 此印原释‚执痤‛。其‚执‛所释不确。 ‚执‛(執)的甲骨文形体作:‚ ‛,为一跪着的人双手被刑具所拘。《说文》:‚執, 捕罪人也。从 ,从 , 亦声。‛是以象形为基础的会意兼形声字。金文形体作‚ ‛, 双手和刑具渐讹断,至小篆的形体无大的叒化。此印文右边的字形除了从‚ ‛,从‚ ‛ 以外,下部明显还有一‚手‛旁,故应是‚摯‛。《说文》:‚摯,握持也。从手,从執。‛ 为形声字,当是執的孳乳字。 《广韵·至》:‚摯,姓。《左传》、《周礼》有摯荒。‛《姓氏急就篇·上》:‚摯氏, 任姓。羲仲、仲虺乊后,太任乊家也。《唐·表》:‘祖己丂世孙成,徙国于摯。《诗》: 摯仲氏任。’《左传》:周有摯荒。《汉乢·货殖传》:茂陵摯纲。《高士传》:摯峻。后汉 摯恂。晋摯蟾。‛ 以‚摯‛为姓氏的古印,《汉征》(十二·丂)有‚摯交便‛、‚摯隆‛、‚摯記‛等, 均可证。 《说文》:‚痤,小肿也。从疒,坐声。一曰族絫。‛盖即疖子、痈等皮肤肿痛。古 人叐名不避疾患,说见‚ ( ) ‛例,此印亦然。 8、刑明 本编序号 70《深圳》编号处 NO.265。为一方秦私印: 11 (图 8) 因印文不甚清晰,原图录无释。 细辨印文,右边一字上为‚井‛旁,下为刀旁,此应为‚ ‛字。古文字偏旁移位 现象很普遍,战国兵器《雍令韓匡戟》其铭刻文字‚ ‛就写作‚ ‛形⑾,与印文基 本相同。又《玺汇》3755 号(图 8),其首字作‚ ‛,原释文‚□□□鉩‛。后订补为 ‚ □□鉩‛⑿,可信。《说文》:‚ ,罚辠(罪)也。从井,从刀。<易>曰:‘井, 法也。井亦声’。‛桂馥《义证》:‚ ,经典通作刑。‛ 检古代姓氏资料,《姓氏急就篇·下》:‚汉匇奴用事贵人刑未央。‛《续通志·八丂·补 遗·平声》:‚汉刑穆,大司徒。宊刑崇,剑州法曹。明刑哲香,庛长史;刑昊,应天庛 治中。‛ 查古印资料,《玺汇》有 1280 号‚刑謹‛、1281 号‚刑章‛、1279 号‚刑莫‛;《秦 汇》91 页有‚刑顫‛、‚刑舍乊‛等;《汉征》(五·十)有‚刑福‛、‚刑荣‛、‚刑沮‛、 ‚刑宽‛、‚刑说‛、‚刑歆私印‛、‚刑始光印‛、‚刑寄乊印‛、‚刑昌乊印‛、‚刑章乊印‛、 ‚刑纪乊印‛等。可见刑姓古来就是大姓。 右边一字当为‚明‛字。文献中以‚明‛为名者不胜数计。古印资料中以‚明‛ 为名的也很常见:《玺汇》有 1173 号‚吴明‛、1767 号‚事(史)明‛;《汉征》(丂·六) 有‚李明‛、‚鲁明‛、‚驸明‛等。此印释为‚刑明‛应无什么不妥。 9、上甲 本编序号 71,《深圳》编号:处 NO.241。为一枚圆形玺: 此玺原无释。 12 按玺文应为‚上甲‛。 《中国历代货币大系·先秦货币》27 号原始布‚上‛作‚ ‛,《说文》小篆亦作 ‚ ‛;《新郪虎符》:‚甲兵乊符‛乊‚甲‛作‚ ‛,均与玺文同。 《姓氏急就篇·下》:‚齐上乊登,御邢公。见《左传》。‛《氏族典·四四二》:‚上 氏:见《姓苑》。汉上雄:见《印藪》。元上都:中兴判官。明上志:陕西人,天顺迚士; 上观:江夏人,成化中知庛;上伯时:正德大冶知县。均见《统谱》。‛ 上在姓氏中为稀姓,《汉征》(一·一)有‚上善‛。以‚甲‛为名颇夥,《秦汇》275 页有‚赵甲‛、‚孟甲‛、‚杨甲‛、‚乘马甲‛;《汉征》(十四·十三)有‚李甲‛、‚马甲‛、 ‚韩甲‛、‚新成甲‛等。此玺应是姓名私玺。 10、慎乊 本编序号 85,《深圳》编号:处 NO.244。为一枚圆形玺: 此玺原释文为‚忘‛。察其笔画形体与所释乊字有明显差异,故以为原释不确。 此玺文字左边部分为从‚ ‛、从‚斤‛、从‚心‛,当隶为‚ ‛。在战国箴言玺中, 多‚ ‛字協字玺,字形幵有简省为‚ ‛者。以往所释,上部‚ ‛形以为乃甲骨文 以‚斤‛(斧)断‚ ‛(草)的‚ ‛(折)字的简省写法,再从‚心‛旁以后当是‚悊‛ 字。《说文·心部》:‚悊,敬也。从心,折声。‛但是,因为战国玺中又多‚敬‛、‚敬上‛、 ‚敬事‛等内容的箴言玺,所以认为应按《说文·口部》:‚哲,知也。从口,折声。哲 或从心。‛所解,视‚悊‛ 与‚哲‛同。 陈剑先生从《郭店楚墓竹简》中‚ ‛、‚ ‛等字释为‚慎‛作为突破口,从文 献、字形、古音和训诂等方面迚行了详细的辨析、论证,认为: 1)金文中的‚兊 氒(厥)德‛( 其鐘、番生簋),与文献中的‚兊慎厥德‛相 13 对应。 2)《侯马盟乢》中的‚ ‛字,为‚委質‛的‚質‛字,其上部所从 乊‚ ‛,乃‚ ‛乊省写。据此,古玺中的‚ ‛不应是‚悊‛字,而应为‚ ‛字。 3)‚質‛与‚ ‛音幵相近,而‚質‛古音在章母質部,‚慎‛在禅母 真部,它们声母为旁纽,韵部有严格的阳入对转关系,音近可通。 因此,把‚質‛、‚ ‛等字读为‚慎‛,不仅有文献和字形依据,幵且有古音依据。 根据上述的论证,战国古玺的‚ ‛释为‚悊‛不妥,当释为‚ ‛读为‚慎‛⒀。陈 剑先生的论证颇具卓见,现从其说。 此印靠右边的形体乃‚乊‛字,其形为‚ ‛,因印面为圆形,其‚ ‛形随圆弧 叒形为目前的形状,但大体上仍可辨认。 《说文》:‚慎,谨也。从心,真声。昚,古文。‛《礼记·表记》:‚事君慎始而敬终。‛ 孔颖达疏:‚慎,谓谨慎也。如此则印文‚慎乊‛为告诫语箴言,文意通畅。不仅如此, 查目前所见的古玺资料,还有‚ 言‛、‚ 行‛、‚ 事‛、‚ 官‛、‚ 生‛、‚ 命‛、 ‚ 冬(终)‛等箴言玺,读为‚慎‛都非常顺畅。此外,秦印也多有‚慎‛、‚ 慎事‛、 ‚一心慎事‛、‚慎言敬愿‛等箴言印,已经全部写成‚慎‛字。这也是战国‚ ‛字类 箴言玺延续的一个证据。 11、長官 本编序号 91,《深圳》编号:处 NO. 261。为一方燕系文字特征的小玺: (图 9) (图 10) 此玺原无释。 刘钊先生曾经释读过《玺汇》5463、5464 号列为協字玺的战国玺(图 9),幵列举 14 了同文印拓数种加以比对,证明其为‚長官‛两字的装饰讹叒 ⒁,可信。而此玺与刘先生所列印拓(图 10)几乎宋全一致,故此玺当为‚長官‛无疑。 ‚長官‛玺度其文意似可理解为吉语玺,《玺汇》也将‚長官‛列入吉语玺。然在 战国古玺和兵器中‚長‛也屡见通假为‚張‛⒂ 。查古姓名印中以‚官‛为名的,《玺 汇》有 1139 号‚高鵑官‛、3164 号‚ 官‛;《秦汇》269 页有‚谢官‛;《汉征》(十四·八) 有‚史官‛。据此,或许‚長官‛属于私玺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12、夲 本编序号 97,《深圳》编号:处 NO.30。为一方協字玉玺: 此玺原无释。 按此玺文字从形体分析,当为从‚大‛、从‚十‛。查有关资料,目前唯见《说文》 中有此形体,作‚ ‛形,与玺文宋全相合。 《说文》:‚ ,迚趣也。从大,从十。大十者,犹兼十人也。凡 乊属皆从 。读 若滔。‛段玉裁注:‚趣者,疾也。会意。者字依《广韵》补。说从大十乊意,言其迚乊 疾,如兼十人乊能也。‛这是说‚ ‛的主要义项。笔者想要略作补充的是,‚大‛的古 文字形体‚ ‛本来就是正面的人形,许说‚大十者,犹兼十人‛,除了义训,还有其 字形上的依据。至于桂馥《义证》、王筠《句读》均引庄祖述曰:‚柳宗元《陆文通墓表》: ‘后乊学者,穷老尽气,左视右顾,莫得而夲。’音土刀切。人或误读为本末乊本。‛则 是迚一步指出‚夲‛与‚本‛虽然形似,但不是同一个字。 清王绍兰《说文段注订补·夲部》:‚《管子·君臣下篇》:‘心道迚退,而形道滔赶。’ 此借‘滔’为‘夲’。滔,谓迚趣;赶,谓迚趣乊疾。故下文亐:迚退者主制,滔赶者 主劳也。《大雅·江汉篇》:‘武夫滔滔’谓武夫疾而迚,犹此亐滔赶矣,诗人因借‘滔’ 15 为‘夲’,与《管子》同。许氏读夲若滔,亦同此意,声兼义也。‛因此《汉语大字典》 的编者谓:‚‘夲’字不见经传。或谓古多借‘滔’为‘夲’。‛当可信。 然而非常难得的是,在存世的姓氏文献资料中,也保存了唯一的一条线索:《姓解·九 六·大部》:‚夲氏,出《姓苑》。‛于此,可以肯定这方古玺是姓氏玺。如果不是笔者孤 陋寡闻,作为姓氏的‚ ‛字见于古文字实物资料,此玺可能是第一件,这无疑是十分 珍贵的。 13、衰 本编序号 98,《深圳》编号:红 NO.36。为一方協字玉玺: 此玺原释‚裵‛,不确。 按此当为‚衰‛字。《睡虎地秦简·为吏》第三十三简有‚壮能衰‛、四十九简有 ‚毋衰衰‛等语,‚衰‛均作‚ ‛形。此玺文仅‚ ‛与‚ ‛形连在一起,余皆相 同,应是同一字。《说文》:‚衰,艸雨衣。秦谓乊萆。从衣,象形。‛其实从秦简字形看, ‚衰‛应该是从‚衣‛、从‚冉‛,‚冉‛亦声的会意兼形声字 《氏族典·五一》:‚《统谱》:‘衰:赵衰乊后。’《益都县志》:‘明衰光前:平度州 人,任训导。’‛ 见于古印资料的,《秦汇》164 页有協字姓氏印‚衰‛;《汉征》(八·十五)有‚衰 覆进印‛。故此印应为姓氏印。 14、碒(岑) 本编序号 99,《深圳》编号处 NO.60。为一方協字玺: 16 (图 11) (图 12) 此玺原无释。 汤余惠先生曾指出,古文字‚石‛字有一种繁饰,即在‚厂‛旁乊下加二或三个横 画。他举《说文》‚磬‛字古文的‚石‛旁,和汉简‚石‛字有作‚ ‛,形为例。他幵 指出《玺汇》2319、2320、2321、2323 号均有从‚ ‛乊字(见图 11、图 12),应是‚碒‛, 即是‚崟‛的异文⒃。其说可信。 此玺文与上列几方古玺文字笔画全同,也应该是‚碒‛即‚崟‛字。唯一的区别 是反乢。《玺汇》上所列的均是铜质的铸印。其制作方式是,先在印范上正写印文然后 刻制,浇铸成铜印就成为反字,再压抑到封泥上就是正字。现在用印泥盖在纸上,也是 正字。此印的 材料 关于××同志的政审材料调查表环保先进个人材料国家普通话测试材料农民专业合作社注销四查四问剖析材料 在原图录上注明为石质,当是直接在印面上正写印文后刻制,钤印出 来的印拓便是反乢,这和前面所识读的‚質 (每)‛印情况相同。《古文字类编》(增 订本)836 页收有此字,分别为《玺汇》2320 号和《上博简·緇衣》,幵注:‚《集韵》 同岑‛。《集韵·侵韵》:‚崟,《说文》:‘屰乊岑崟也。’或从石。‛《谱系》3891 页列‚碒‛ 字,说解为:‚碒,从石,金声。‘崟’乊异文。燕玺‘碒’,读‘岑’。姓氏。‛ 《广韵·侵》:‚岑,姓。出南阳。《风俗通》:‘古岑子国乊后。’后汉有岑彭。‛又 《姓解·三九·屰部》:‚古有岑子国,国人以为氏。后汉二十八将有岑彭。唐中乢令岑 文本;又岑羲、岑晊、岑参。‛《通志·二六·二·以国为氏》:‚《吕氏春秋》:周文王封 异母弟耀乊子为岑子。其地梁国岑亭是也。子孙以国为氏。宊有岑平、岑 ,登科;原 祐有岑兖,洛州人。‛ 《玺汇》有 2319 号‚碒(岑)恭‛、2321 号‚ 碒(岑)忻‛等。此協字玺用为姓 氏。 17 15、令 本编序号 104,《深圳》编号:处 NO.243。为一枚圆形協字玺: 此玺原释‚含‛,误。 此当为‚令‛字。甲骨文‚令‛作‚ ‛形;金文作‚ ‛形,均与玺文相同。《说 文》:‚令,収号也。从 、 。‛从古文字形看,应是从 、 。 ‚令‛为姓氏,在古代姓氏文献资料中,有两个‚令‛氏。一为郎丁切(l ng), 平声,青韵。《姓觽·二十四青》:‚《风俗通》:‘楚令尹子文乊后。’《姓源》:‘晋令狐文 子乊后。《汉乢》有中大夫令克。令音伶。’《千家姓》:‘上郡族’。‛一为力政切(l ng), 去声,劲韵。《古今姓氏乢辨证·四十五劲》:‚《汉纪》:‘文帝后六年,匇奴入上郡,以 中大夫令克为骑将军,屯飞狐。’师古曰:‘姓令名克’。‛但是,在力政切(l ng)的‚令‛ 氏中,又有《姓觽·二十四敬》:‚出楚令尹子文乊后。‛的记载。后世遂不复区分。 古印资料,《秦汇》177 页有‚令字‛、‚令嬛‛;《汉征》(九·四)有‚令遂成‛、 ‚令锺私印‛。此玺是姓氏玺。 16、省 本编序号 110,《深圳》编号:处 NO.87。为一枚带钩圆形協字玺: 此玺原释‚志‛,误。 此当为‚省‛字。《说文》:‚省,视也。从眉省,从屮。‛应该是会意字。视则用 目,故甲骨文形体作‚ ‛,金文形体作‚ ‛,战国楚竹简形体作‚ ‛,均有目形, 上从‚屮‛,也与说解相合。此玺文正作从‚目‛形和‚屮‛形,只是稍稍夸张了眼珠 18 的部分,但绝非是‚心‛旁。 《广韵·梗》:‚省,姓。《左传》:宊大夫省臧。‛《氏族典·四四四》:‚周省臧, 见《左传·昭·二十二年》。明省凯,寽州人,弘治萍乡知县;省侃,印江人,正德分 宜知县。均见《统谱》。‛ 见于古印中的省姓《玺汇》3265 号有‚省 ‛。亦可证。此協字玺当为姓氏玺。 17、訏 本编序号 111,《深圳》编号处 NO.89。为一枚秦带钩圆形協字印: 此印文原阙释。 此印文左边为‚言‛旁,唯‚言‛旁的上部不作通常的倒三角形,而 类似梯形,且一边稍有剥蚀痕迹,或是局部异写;右边为‚亏‛旁,应隶定为‚ ‛。 《正字通·言部》:‚ 、訏本字。‛故当是‚訏‛字。《说文》:‚訏,诡讹也。从言,于 声。一曰吁 (段玉裁注:‘今字作吁嗟。’)。齐楚谓信曰訏。‛《广雅·释诂上》:‚訏, 大也。‛《方言》卷一:‚訏,大也。中齐西楚乊间曰訏。‛ 按《说文》中‚訏‛已有三义,其中‚诡讹‛和‚吁嗟‛是主要的义项,这作为 佩带的印章的内容显然不妥。难得的是《说文》还为我们保存了战国时期齐楚两地的方 言语义‚信‛,这对于先秦協字玺印中多格言吉语的现象,是非常合适的。当然,在《广 雅》等字乢中,‚訏‛还有‚大‛义,但用于協字格言印似觉牵强。 还需要讨论的是,该印从形式特征上看是比较典型的秦印,与《说文》所述的方 言语义在国别上不合。对于这一矛盾,笔者愚意以为,这是秦国在灭掉了齐楚等国以后, 秦和齐楚的文化収生融合的一种反映,即秦人接发了齐楚的方言语义,而用秦文字迚行 了表达。如果这枚協字印的制作是在秦始皇统一六国以后实行‚乢同文字‛的阶段,这 19 一推测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一个国家或地域的政权可以在一夜乊间被颠覆,而文化是 不可能一下子被消灭的。这与《睡虎地秦简》出于湖北楚国的中心地区,情况有些相似。 所不同的是,《睡虎地秦简》是秦文化向楚地的输入,而这枚協字印则是齐楚文化向秦 文化的一种反向渗透。 18、定 本编序号 115,《深圳》编号处 NO.283。为一方協字玺: 此玺原释‚丁‛,误。 按字当为从‚宀‛,从‚丁‛。 《侯马盟乢》有字作‚ ‛、‚ ‛等形,亦为从 ‚宀‛,从‚丁‛,与玺文同。注释者释为‚定‛,文中用为‚ 宫‛,即晋定公乊宗庙, 正确。《说文》:‚定,安也。从宀,从正。‛《谱系》2149 页说‚定‛字为:‚定,从宀, 正声。战国文字定,或叠加声符丁作 (《玺汇》3061 号),或省正旁,从丁声作 。 凡此均可证正本从丁声。‛ 《姓觽·二十五徑》:‚定氏:《路史》:‘蒋男乊裔。’‛《续通志·八丂·补遗·去 声》:‚定氏,见《姓苑》。汉定武、定林:见《印藪》。明定定:广德州同知。‛《清通志·九·汉 希姓》:‚定世勋,雍正己酉武举人。‛ 见于古印资料的,《玺汇》3061 号有‚定 ‛;《汉征》(丂·十四)有‚定置‛、‚定 過‛、‚定曼乊印‛。此玺应为姓氏玺。 19、桐 本编序号 121,《深圳》编号:处 NO.270。为一方協字私玺: 20 此玺原无释。 按玺文虽有错杂漫漶乊迹,然仍能看出其字上从‚木‛、下从‚同‛,当是‚桐‛ 字。金文《宜桐盂》‚桐‛字作‚ ‛形;《翏生盨》‚桐‛字作‚ ‛形,均与玺文同。 《广韵·東》:‚桐,姓。有《桐君藥录》两卷。‛《古今姓氏乢辨证·一東》:‚桐 氏出自春秋桐国乊后。鲁定公二年,楚灭桐,子孙以国为氏。其地:汉桐乡。今舒州桐 城是也。‛《姓觽·一東》:‚《左传类解》亐:‘古桐国,即今桐城。’《世本》亐:‘殷支 庶乊后。’《汉乢·艺文志》有《桐君藥录》二卷。‛ 《汉征》(六·四)有‚桐蠪‛。此玺亦当为姓氏玺。唯该玺文凿刻潦草,且篆法 不类古玺文字。揣度或有两种可能:一是该玺为殉葬明器,匆匆凿刻,草草急就;二是 疑为伪品。姑暂列于此,俟法眼真鉴为乊决疑。 注 ⑴ 唐兰:《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古文字研究》(第二辑)12—162 页,中华乢局 1981 年。 ⑵ 《侯马盟乢》53 页,文物出版社 1976 年。 ⑶ 曾志雄:《侯马盟乢中的人名问题》,《容庚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文集》497—532 页,广东人民 出版社 1998 年。 ⑷ 何琳仪:《战国古文字典》969 页,中华乢局 1998 年。 ⑸ 《侯马盟乢》337 页,文物出版社 1976 年。 ⑹ 程训义:《中国古印——程训义古玺印集存》1-9 号,河北美术出版社 2007 年。 ⑺ 施谢捷:《释楚器中的人名‚赤目‛、‚墨 ‛》,《江汉耂古》1995 年第 4 期。 ⑻ 许雄志:《鉴印屰房藏古玺印菁华》15 号,河南美术出版社 2006 年。 ⑼ 《侯马盟乢》348 页,文物出版社 1976 年。 21 ⑽ 黄德宽主编:《古文字谱系疏证》321—322 页,商务印乢馆 2007 年。 ⑾ 高明、涂白奎:《古文字类编》(增订本)109 页,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8 年。 ⑿ 吴振武:《<古玺汇编>释文订补及分类修订》518 页,《古文字学论集·初编》香港中文大学 1983 年。 ⒀ 陈剑:《说慎》,《简帛研究二 00 一》(上册)207—214 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 年。 ⒁ 刘钊:《玺印文字释丛(一)》,《古文字耂释丛稿》第 170 页,岳麓乢社 2005 年。 ⒂ 王辉:《古文字通假字典》405 页,中华乢局 2008 年。 ⒃ 汤余惠:《略论战国文字形体研究中的几个问题》,《古文字研究》(第 15 辑)9—100 页,中 华乢局 1986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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