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循环经济视野下的拾荒者与城市生活垃圾处理问题

内蒙古环境科学 第19卷 第3期 2007年9月 浅论循环经济视野下的拾荒者与 城市生活垃圾处理问题 周 青 (云南民族大学，昆明 650000) 摘要： 文章简单介绍国内城市生活垃圾处理的现状，探讨城市拾荒者之于城市循环经济的意义，分析社会 各界对拾荒者的认识与态度，建议针对我国国情应充分发挥拾荒者经济外部性的正效应，合理控制拾荒者经 济外部性的负效应，为我国城市生活垃圾“减量化、无害化、资源化”处理谋求高效低成本的实现方法，以期达 到城市循环经济的目标。 关键词： 拾荒者；垃圾分类；城市生活垃圾；循环经济 中图分类号：199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0370(2007)03—0016—04 THE PICKERS AND L ，]【NG GARBAGE TREATMENT oF CITIES UNDER THE VⅡ W OF CIRCULAR ECoNOMY ZHOU Qing (Yun Nan Nationality University，Kun 几g 650000) Abstract：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urban living garbage treatment in China WaS introduced briefly，the role of urban pickers on urban circular economy WaS discussed，the recognition and attitudes of social community on pickers were analyzed，and it pmp~ed that the positive effect of pickers should be encouraged and the negative effect of pickers should be controlled rationally，baSed on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Key words：picker；garble classification；living garbage of city；circular economy 拾荒者，或许是来源于法国画家米勒《拾穗者》的 启示，有人为这群生活在城市的边缘、无固定生活来 源、亦无劳动雇用关系靠从城市生活垃圾中拣选或向 城市居民低价收购能够换取货币以维持拮据生活的城 市边缘居民取了这个雅致的名称。这个“不足挂齿”的 职业群体，每天背着蛇皮袋游走于大街小巷、社区楼 道、城市垃圾中转站或垃圾集中倾倒点。在普通人眼 里，他们是肮脏的一群，是“都市边缘人”。但拾荒者在 拾荒过程中，除了为其生存获得微薄的收入外，为我国 城市生活垃圾“减量化、无害化、资源化”提供一条省 收稿日期：2007一o6—1O 作者简介：周 青(1981一)，男，硕士，主要从事经济法方向的研究 一 16 一 钱，便捷，有效的方法。诚如凡夫唐先生所言：“那些拾 荒者弯腰捡垃圾的姿态，可以看作是一个鞠躬，向地上 的垃圾鞠躬，事实上是向劳动鞠躬⋯⋯”[11是在向资源 鞠躬，向大自然的馈赠鞠躬。 1 城市拾荒者之于循环经济的意义 1．1 促进城市垃圾资源化 垃圾是伴随着人类生产和生活而产生的，近年来，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生产的迅速发展和城市人口 的增长，城市垃圾的产量逐年增多，我国城市垃圾年产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浅论循环经济视野下的拾荒者与城市生活垃圾处理问题 周 青 量已超过 1亿多吨，并且每年以8％ 一10％的比例增 长。我国历年垃圾的堆存量已达6O多亿吨，占用上地 面积超过5亿平方米，我们生活的城市已处在垃圾的 包围之中。而且大多数城市的垃圾是混合收集、简单 填埋，严重污染生态环境。据有关专家研究，我国垃圾 隐藏着巨大的财富，通过分类收集、资源化处理 每年 能创造250多亿元的再生资源。垃圾不仅造成公害， 更是资源的巨大浪费。“我国每年年产 1．5亿吨的城 市垃圾中，被丢弃的“可再生资源”价值高达 250亿 元。” J‘‘划分的就是资源，混合的就是垃圾”。 以北 京市为例，该市日产垃圾 13000吨，全年生产495万吨， 而且每年将以8％的速度递增，根据北京市社科院的调 查估计，北京大约有 1O万人在捡破烂，另外还有2O万 人从事着废品回收，每年能从北京捡走 3O亿元。 ‘城 市垃圾是一种可利用的资源，它含有许多可综合利用 的物质和能源。若能回收垃圾并将其资源化，不仅可 减少垃圾对城市环境的影响，还可为城市的发展提供 资源。”_5 但目前“垃圾填埋处理的比例超过 85％，消 耗了大量土地资源”。_6 而城市的拾荒者在社会消费的 终端以微薄的力量为资源循环利用做最后的努力。 1．2 促进城市垃圾减量化 根据热力学第一法则——能量保存法则，“在一定 封闭的系统内，能量无论如何运动，其总量经常保持一 定。”【3 即：“被投入某系统的物质，其存在形态无论如 何变化，绝不会消灭”，“物质即使变成废弃物，也决不 会消灭”。 J‘‘环境的对策，就是致力于杜绝废弃物”_3 J 虽然，“作用于废弃物处理的再利用，只要以封闭的地 球为前提，依据物质保存法则，从总体来看，对改善环 境完全没有作用”。 但是提高废弃物的回收循环利用 率在局部的环保意义仍是不可估量的。我国城市生活 垃圾较常使用填埋、焚烧和堆肥处理等方法处理。填 埋废弃物处理是其主要方式，但过多流向垃圾填埋场 的废弃物有可能导致地下水污染、气体排放、甲烷气体 的聚集和爆炸的风险，以及造成临近地区的不舒适。 同时减少了一些正在成为“垃圾的集中倾倒地带”的角 落。城市拾荒者的拾荒行为直接减少流向垃圾填埋场 的废弃物的数量，即利用拾荒者经济行为外部性的正 效应能够为我们的城市生活垃圾处理提供最大化的减 量化处理。 1．3 减少城市垃圾处理费用的支出 在我国城市生活垃圾管理成本一直被作为社会公 益事业由政府一家包揽或承担主要出资，虽然向垃圾 排放者征收一定的处理费，如向城市居民征收生活垃 圾清理费，及城市垃圾处理的实际成本，也仅仅是杯水 车薪。据建设部城市建设司副司长张悦所言：“1座 日 处理能力为1000吨的填埋场，需投资2—3亿元，每吨 垃圾处理成本(含投资成本)达 6O一8O元。”“日处理 1000吨垃圾焚烧 工程 路基工程安全技术交底工程项目施工成本控制工程量增项单年度零星工程技术标正投影法基本原理 需投资4—6亿元，平均每吨垃圾 处理成本超过 150元。”同时由于“我国生活垃圾的发 热量低，约为发达国家的 1／3，并不适合焚烧，垃圾加煤 焚烧是无奈之举。”而一些垃圾焚烧厂过量加煤，实际 演变成“小火电”项目；焚烧产生的飞灰未作妥善处置。 按照环保要求，飞灰由于含有超量有毒有害物质，应按 危险废物处置，处置成本高达每吨1500元，即每吨垃 圾处理成本又要增加数十元到上百元。高昂的处理成 本使我国城市生活垃圾处理陷入了困境，基于拾荒者 对城市生活垃圾减量化的事实，在现实中减少垃圾处 理成本也是不争的事实。 谋求高效低成本的城市生活垃圾的处理办法是各 地各界政府相关部门孜孜以求的目标，但是由于对拾 荒者褒贬不一的态度阻碍了我们对拾荒者处理城市生 活垃圾正面效应的认可和充分利用。因此，扭转我们 对拾荒者的态度将是我们谋求高效低成本地解决城市 生活垃圾问题以期实现城市循环经济目标的前提。 2 社会各界对拾荒者的态度 2．1 政府管理者对拾荒者的态度 “整治 ”[ 、“整编 ” 引、“收 费”、 。】“组织化 管 理”、[。]“持证上岗”、[9]“培训”[1。 等命令式控制模式 由各地政府管理者不问断探讨和尝试着，以至为“求取 城市拾荒者管理‘真经’，女政协委员当一个多月‘拾荒 者”’，[11]可以说我国城市政府管理者从来就没有放弃 尝试对城市拾荒者进行控制性管理。但实际的效果大 多却是“吓跑了拾荒者”，留下了城市垃圾。笔者也承 认城市拾荒者确实是“美丽”城市的不和谐因素，影响 市容；拣来垃圾不规范堆放在局部造成二次污染；功利 的拣选放任没有“价值”垃圾；大量“城市游民”增强了 是城市的不稳定因素。同时笔者以为，正如环境问题 的产生，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经济人活动的外部性造 成的，拾荒者作为一个理性的经济人，在其追逐利益的 过程中是不可能不产生外部性问题的，但是城市管理 者关注的应该是拾荒者外部性的正效应与负效应之间 一 17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内蒙古环境科学 第 19卷 第 3期 20O7年9月 的比值，而不是仅仅其外部性的负效应的绝对值。 2．2 城市居民对拾荒者的态度 或许没有城市拾荒者，我们仍能平安而舒适的生 活在城市里，只是应向城市生活垃圾处理部门缴纳更 多垃圾处理费用而已，但是环境保护要求我们尽可能 的进行全社会、甚至全人类的整体思维，不能仅孤立地 进行城市居民个体片面的成本和效益分析。同时，与 拾荒者“交易”能够实现城市居民与拾荒者之间的双 赢，为城市居民提供生活的便利。庆幸的是伴随着城 市居民认识的深人，城市居民由排斥、鄙夷到逐渐接纳 拾荒者、肯定拾荒者之于城市生活垃圾处理的意义，以 及认为“拾荒者也是一种职业”。¨ 2．3 学界对拾荒者的态度 学者们根据各自的理解与研究角度对拾荒者提出 众说纷纭的观点。如：复旦大学胡守钧教授认为 9j： “拾荒问题历来是城市管理的一个难题”，应“实施市场 化运作”，“规范化管理为拾荒设立了进人门槛”，同时 “政府应有相应投人”，建立“相应的配套扶持体系”， 以实施“企业化运作”。而法学界基于对政府管制持反 对态度，对拾荒者在城市生活垃圾处理的积极意义予 以肯定。如：浙江大学朱新力教授认为：“政府无权管 制拾荒市场，政府职能，只是进行监督管理，没有权力 对拾荒进行控制。政府对拾荒进行管理，实际上是属 于一种管制行为。目前，没有法律说公众拾荒是不合 法的行为，拾荒是个人的权利，只要不偷盗，不违法乱 纪，不捡拾一些禁拾的公共设施之类的东西，就是正当 的行为，政府是无权进行干涉的。对拾荒进行规范管 制，实际上也是一种强制行为，企图通过行政执法的权 力达到控制 目的，这是不可行的。至于将拾荒业进行 市场化运作，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如果拾荒真的有利可 图，相信老早就实施了。”【9 又如：郭素荣与陈宗团先生 从我国城市垃圾分类收集角度肯定拾荒者存在作用和 意义。【1 笔者基本赞同法学界的观点，在下文尝试进行 有益的补充。 3 笔者对拾荒者的态度 3．1 关于城市管理者对拾荒者管制与积极引导问题 笔者以为，存在就有其合理性，城市拾荒者是一个 低收益且不稳定的职业，是城市弱势群体最后的自立 生存行为，劳动自助应该得到鼓励和彰显，而且伴随者 新闻媒介关于拾荒者行业“暴利”的宣传，越来越多的 一 1R 一 城市边缘人进人这个行业，同时居民对生活废品经济 价值认识逐步提高，直接抛荒行为的减少。正如“破烂 大王”王惟平先生的分析，中国广大的拾荒者将面临两 种未来：“一种就是中国节约型社会的推行是一个长期 的任务，可能垃圾当中可回收利用物会越来越少，所以 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源也会越来越少了，另一种是经过 媒体大肆宣传之后，有大量带有淘金梦想的人会大量 的加人，这又会导致他们面临更加残酷、激烈的竞争． 粥少僧多是他们最害怕的事。” 1 在此意义上，拾荒者 出现与存在是一个历史范畴，或许伴随着城市居民循 环经济意识的提高，拾荒者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或者 伴随着进人该行业人口的增多，竞争的日益白热化，不 少拾荒者也会退出历史舞台，而竞争的胜利者可能就 不再以单个拾荒者个体形式予以存在。故笔者以为， 在此前提下，城市管理者的“控制”甚至“消灭”就没有 太多可以探讨和尝试的意义，而是应该在现阶段，对拾 荒者之于城市循环经济外部正效应予以肯定的前提下 放弃传统“堵”的方法，积极引导，对拾荒者的外部负效 应进行合环境保护目的性的“疏”。 3．2 对拾荒者合 目的性引导的方法 不可否认，一些地方政府在此问题上已经做了不 少有益的尝试，如：“萧山环卫处请‘拾荒者’协管”，【l 5j “集中居住，集 中管理 ，嘉善魏塘破解拾荒者管理难 题” 针对大家公认拾荒者的外部负效应，笔者在下 文简单予以逐次分析，提出自己的拙见。 首先，关于拾荒者拣来垃圾不规范堆放在局部造 成二次污染问题，笔者以为我们应该视情况予以个别 对待。城市的土地或场所是以不动产形式存在的黄 金，一般的白领在城市谋求一个足以立足的场所尚且 太难，别说城市里以绝对弱势群体出现的拾荒者，因此 城市的死角、桥洞、废弃的厂房、低廉的出租且临近较 空旷场地的住房成为拾荒者的产品堆积点或拣选场 所，拾荒者的这种行为确实给附近居民生活和城市市 容整洁带来较大的负面影响。但是我们总不可能要求 拾荒者的产品都用蛇皮袋裹着背在背上或者每天都要 求拾荒者将捡来的废弃品予以即时交易。基于现实困 难和交易成本的考虑，要解决此问题绝非拾荒者 自身 就能解决的，需要我们的城市相关管理者予以适当的 协助，“集中居住，集中管理”不失是一种可以尝试的 好办法，城市管理者可以在城市生活垃圾倾倒较集中 的地方划一个区域给拾荒者进行产品的囤积和分类，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浅论循环经济视野下的拾荒者与城市生活垃圾处理问题 周 青 同时由于城市生活垃圾处理部门大多拥有较充足的运 输工具，可以双方约定五天期或十天期以较低的运费 为拾荒者运送产品，以便于囤积产品的处理。 其次，功利的拣选放任没有“价值”垃圾。笔者以 为这体现了一个众所周知的简单的经济学原理——市 场决定生产，而且拾荒者也没有法律上的义务必须对 他们不能换取经济利益的城市垃圾予以处理，只是在 拣选的过程不应将本来堆放好的城市生活垃圾进行扩 散或将盛放于垃圾桶里的垃圾予以颠覆。故笔者以 为，我们在对拾荒者拣选工程的破坏行为进行适当规 范的同时应该予以考虑的是增加应该回收废弃的种 类，建立强制回收制度，限定企业产品中应含循环材料 的比率，以经济利益诱导拾荒者对城市生活垃圾进行 最大化的减量处理。以一次性快餐盒为例，在我国一 般是不进行循环利用的，但是国外的实践表明，对一次 性快餐盒是可以运用科学技术进行合环境保护目的的 降解或予以循环利用的，若国家或行业对此产品的回 收予以强制要求或要求企业在新产品中应含有该循环 材料的适当比率，拾荒大军势必就会对该生活垃圾予 以积极的关注，进而达到城市生活垃圾减量化的目标。 再次，关于对拾荒者的“培训上岗”问题。笔者以 为，培训不是为上岗，而是为了拾荒者的健康利益和完 善拾荒者垃圾分类收集知识，以便更好地为循环经济 服务。因此拾荒者拾荒过程中的健康保护和垃圾的科 学分类问题应是培训的重点内容，同时，培训的方式应 该是全方位多层次便利的，如：媒体的公益广告形式、 环境保护组织免费宣传等方式。至于“培训费用”笔者 以为鉴于拾荒者在循环经济过程中做出的社会贡献， 应该予以免费进行上述内容的培训。 综上所述，针对我国实际情况，建议充分发挥拾荒 者深人社会基层，直接联系消费终端千家万户的特点， 对拾荒者予以积极扶持和引导，扩大相关企业回收的 废物种类，强制产品中循环材料的比例，为拾荒者的拾 荒行为提供相宜的经济激励，以便探讨出我国城市生 活垃圾“减量化、无害化、资源化”省钱、便捷、有效的方 法，以期实现循环经济的目标。 参考文献 [1] 邓曙光．拾荒者言[J]．当代中学生，2005，9． [2] 环 保装备 网 http：／／www．goepe．corn．cn／js／detail． php? id：951 [3] (日)岸根卓郎，何鉴译．环境论——人类最终的选 择[M]．南京大学出版社，1999，9． [4] 北京 日报．2006—04—07． [5] 黄先玉．我国城市垃圾资源化初探[EB]．WWW．1un- w encar．corn [6] 垃圾处理首次列为环保重点[EB]．来源于全国环保 信息网 [7] 凌步桂．整治“拾荒游击队”势在必行[J】．南通日 报．2005． [8] 李刚殷，毛研芳．“整编”拾荒者引发舌战[J]．工人 日报，2004—12—12． [9] 谭新政，胡虹贤．I晦安给拾荒者发证专家疑虑：政府 是否有权支配拾荒市场经营权[J]．解放日报，2004—09—27． [1O] 周邦坤．既是免费培训，为何拾荒者不买账[J]．中 国社会报，2005—08—22． [11] 时代商报．2005—10—25． [12] 张冠年．拾荒也是一种职业[J]．南宁日报，2006— 02—22． [13] 郭素荣，陈宗团．论拾荒者在我国垃圾分类收集中 的作用和意义[J]．环境保护，2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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