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海洋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姓名:毕贵芹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日语语言文学
指导教师:林少华
20080601
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摘要
犬江健三郎是战后日本的代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作家之一,又是日本继川端康成之后又一诺贝
尔文学奖获得者,因此,无论是日本国内还是国际上,受关注程度,可见一斑。
单就中国国内来看,不论是期刊论文还是学位论文,每一年都会有新研究出现,
当然,研究者角度各不相同,切入点因人而异,论述方式也各有千秋,不过,总
结一下,无非主题思想和文体两大范畴,而其中,主题方面,“存在主义视角”
又是最普遍的一个。此次,笔者也不例外,从存在主义视角下,对他的《个人的
体验》进行具体分析。研究大江作品的人都了解,他的小说贯穿了拉伯雷、萨特、
鲁迅、莎士比亚、布莱克、但丁、叶芝、本雅明等作家、哲学家、诗人和学者的
文学思想和人文理想,而“存在主义视角”下的大江健三郎及其作品更是与萨特、
加缪等存在主义哲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笔者也是在对帕斯卡尔、克尔恺郭
尔、萨特、加缪以及尼采等等一系列存在主义哲学家的哲学思想的理解继承的基
础之上,展开的笔者意义上的评述活动,当然,其中用到了弗洛伊德深度心理学
的知识,以笔者之见,心理学作为对人的内在精神生存境况的审视分析,并没有
脱离出人的实际存在,也就是说,将弗洛伊德深度心理学纳入存在主义视角,作
为了笔者论述的武器之一。而在具体的评论中,笔者将以《个人的体验》中的两
个主要人物一一鸟和火见子为线索,具体展开。其中,对鸟的论述部分,是在存
在主义哲学观点的关照下,对鸟作为一个存在主义者,在实际生存处境中,遭遇
理想与现实的碰撞时,灵魂表现出的忧郁彷徨,这其中展示了怎样的存在主义观。
而火见子所承担的,是对大江普遍选择使用的“性手段”部分的评述,具体操作
上,在对火见子具体论述之前,对他选用“性手段"的过程,有一个交待,这其
中的历史当时的背景以及作为大江本人的选择的必然性,进行了阐释,运用了萨
特及日本评论家的具体针对大江的评论文章。到了火见子,是存在主义范畴下弗
洛伊德深度心理学基础上的,对火见子女性身份的审视分析,并由此引出“性手
段”在本文本中的具体表现,以及对女性地位,人的生存方式等各方面的思考,
而所有这些,都有待我们的进一步观察思索论证,因为这都是我们身处和面临的
生存问题。
关健词: ‘个人的体验》 鸟性手段火见子
寞存主羲刃角度力、6兄石『倜人回体骏』
要旨
大江健三郎f宣13本戟後作家。代表的拴一人℃扔哆、丧允法13本℃川端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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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物;二屯学位豁文汇屯、每年数多<新L/¨研究力i凳表吝扎否。当然、研究者汇
上。r、角度力;遘¨、砉。力、时力;昊拯哆、豁述仕方屯十人十色℃扔否。力s、丧
之奶<务否岂、作品。于一叮枣文章乃灭夕/f少oP与岛力、汇属亨否屯o℃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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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创声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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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位论文作者签名:毕辑
签字日期:。9年6月c『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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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邮编:
论文修改表
不当之处 修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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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式少文学赏受赏者℃拐石。 八少文学寅受寅者t屯扬五。
2夫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3一顶点 一丁点
4忧郁不绝 犹豫不决
5鲁恩·本尼迪克特 鲁思·本尼迪克特
6空格不规范
7要旨“拴甘7§、七¨予邑、二机6中凡T那去掉
我奇。生存}二弱扫石册题拴刀℃扬否力、
6。”
8文章层次不清晰
9学术性不强、不严谨
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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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吾
大江健三郎是一位颇有个性和争议的当代作家.统观其作品,虽然在各个时期有不同的
表现和书写方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作品都没有偏离“存在主义’’这个哲学命题,
其创作更是从人道主义的立场出发,对现代人的精神危机、入性与政治、核威胁、残疾人等
众多有关人类生存的主题进行了关怀和思考,创造了将个人的体验与普遍性经验相结合的
文体,以个人的方式书写了整个人类的焦虑和苦难,而人物最终的”个人自救”说明了大江深
沉的人道主义哲学思想,和对人类未来前景的积极姿态.我们对其文学现象的考察和思考,
也就是对我们所身处和面临的生存问题的思考。而在话语言说方式上,他更是将历史的独
特视角,融入到现实的话语形态当中,把它们的位置关系予以置换和虚拟,并站在想象力的
高度加以延伸,使他自己和读者以更加开阔的视野审视过去、现在和未来,使阅读的经验得
以拓展,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万延元年的足球队》。而在众多的对其人及其作品的研究当中
(特别是中国国内),大家也都围绕着他的哲学气质展开,尤其是从。存在主义视角”下展
开研究,而且是对其单个作品的研究比较多,比如:
罗冰的“大江健三郎《性的人》:二重性中的迷惘探索”,通过对大江健三郎在以”性一政
治”为特色的创作阶段发表的小说<性的人>的分析,见出存在主义对大江创作的影响,同时
探讨大江作品中反思”存在”的普遍意义,并指出<性的人>在大江的创作年表中具有承上启
下的作用,昭示着大江创作的转变。
邓秩芳的“存在主义的接受与超越——大江健三郎《个人的体验》解读”,从大江健三郎深
受萨特、加缪存在主义的影响说起,其创作的两个突出主题是核威胁和残疾儿问题.而他的
《个人的体验》表现了”反英雄”人物的无力感和逃避意识,其中的责任代替逃避、”希望”
代替”绝望”的光明结局,则表现了大江健三郎对存在主义前辈大师们的超越。
霍士富“大江文学的宗教理想及其在作品中的表现——试析《燃烧的绿树》’’,文章论述到,
宗教意识是人类灵魂追求的一种理想,传达这种时代信息的作品也是最伟大的艺术。大江
立足于现实社会,基于自身的人生体验,并经过多年来对宗教问题的思考,完成了一部反
映现代人宗教理念的集大成之作《燃烧的绿树》。文章运用了哲学分析的方法,从“两极共
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存”的哲学思辨、无信仰的“前基督”、形似蚕茧的新兴宗教三个方面探讨大江文学的宗教
理想。
王奕红“权威、群体与社会化一解读《饲育》’’大江健三郎早期代表作<饲育>演绎了日本现
代社会极权驯服日本人的隐匿的”饲育”图景.文章结合<饲育>创作的战后背景,对作品中战
时小村的权威结构变迁、群体心理特征等进行分析,以此揭示该作品的文化内涵及深刻的现
实意义.
兰立亮“从《死者的奢华》看大江健三郎对存在主义的接受和超越”,一般认为,大江健三
郎的早期作品<死者的奢华>反映了战后日本青年虚无的一面,是地地道道的萨特存在主义
风格的小说.但事实上,从<死者的奢华>开始,大江健三郎的小说已经流露出与萨特存在主
义异质的东西.存在主义与战后民主主义的二律背反性,使此作品具有了很强的张力,从而
使他超越了对萨特的简单模仿,开始了自己的文学之路.
胡志明‘‘‘包含着分歧的重复’一从《万延元年的足球队》看大江健三郎小说方法的文化内
涵”,大江健三郎把自己的小说方法概括为“包含着分歧的重复",这一方法来自于他对百
年来日本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以及处于这一历史进程中的个人存在境况的理解与把握,并成
熟于<万延元年的足球队>的创作.其中“分歧”的概念是他对以东京为代表的中心主流文化
与以四国为代表的地区边缘文化既对抗又依存的辩证关系的概括,“重复"概念则意味着在
多个层面上具有“分歧’’关系的各种异质文化因素的碰撞与媾合,从而相互激发出新的生命
力.大江后来一直运用这一方法进行创作.
霍士富“大江健三郎小说《新人啊觉醒吧》的复调性’’纵观大江健三郎的作品,他不愧是一
位自觉探索创作方法的作家,其创作方法从作品结构到叙事方法都进行了不断的革新.1983
年推出的系列短篇小说集<新人啊觉醒吧>是他创作方法上的又一次变革,在创作方法上充
分体现了复调小说的特点.文章更是试图从多声部、对位法和对话性三个方面探讨大江运用
复调原理结构小说在此作品中所产生的效果,并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米兰·昆德拉的复调小
说特点进行比较,进而总结大江在丰富复调小说理论方面的贡献.
姜丽清“‘翻’越‘存在’——大江健三郎《空翻》解读”,文章称,在精神和信仰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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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以文学的方式努力为人类寻找着“构筑灵魂的场所",寻找着存在的
本质意义.大江健三郎在创作中融入了萨特、斯宾诺沙与托马斯等人的理念,使得《空翻》
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萨特存在主义,。从而形成了大江文学那带有鲜明东方色彩的独特性.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针对其作品“文体”的研究,认为大江小说的成功,其文体功不可没。
再就是大江作为一个战后文学家,将他放在“战后"这一特殊的历史境遇中来考量,例如,
与战后启蒙:与天皇制等等。还有就是,比较文学研究方面:
杜隽“存在主义的不同阐释者:海明威与大江健三郎”,文章从存在主义“世界是荒谬的”、
“自由选择”及“责任”等概念出发,比较海明威与大江健三郎在作品中对存在主义这些概
念的不同阐述,从而得出东西方存在主义的异同及东西方作家对人的生存价值的不同追求。
邓国琴“感觉与存在--)ll端康成与大江健三郎艺术世界之比较11199川端康成与大江健三郎两
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虽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但都无一例外的表现出对日本传统内在精神
的坚持,但由于思考方式的不同,在两位艺术大师的笔下,展现出了两个风景各异的艺术世
界.文章从主题意向、形式技巧及艺术风格几个方面对两位艺术大师的小说艺术进行了比较,
期望从中得到某种启示。
刘东明“再现生存困境的思索者——大江健三郎与史铁生哲学意蕴之比较",大江健三郎和
史铁生都是有着浓厚哲学气质的小说家,文章通过两入对生存困境的哲学思考,以及各自所
寻找的拯救之路的异同进行比较,展现了不同民族的卓越文学家对人类共同的终极关怀.
张文颖“无垢的孩童世界——莫言、大江健三郎文学中的儿童视角”,儿童视角是大江健三
郎和莫言文学的一大共性,它是两位作家边缘视角的具体体现之一.两位作家的很多作品都
是以儿童视角来描写这个世界的.这也是他们一贯的创作手法.通过儿童这个视角两位作家
能够非常轻易地摆脱许多常规的束缚,从而丰富了自身创建的文学世界.本文就他们如何找
到这种独特的视角、这种视角对作品灵魂的表达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进行了探索和分析。
以上主要是中国国内对大江及其作品的研究情况,而在日本国内就笔者的所阅文献来看,
会有一些比较全面的对大江健三郎其人其作品的整体研究,比如文献中列出的渡边广士、
松原新一、一条孝夫等的研究就是此类情况,涉及到大江本人的生长环境、成长历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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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格状况以及在此基础上的他每一阶段的作品情况,与当时的历史背景的交相呼应程度:或者
是围绕着某一个点出发的对其在他各部作品中的表现的逐一挖掘,是一个总体整合的过程。
而与之相比,中国国内的前面列举的文章,更多的是从某一个切入点出发的单项研究,两
者之间存在着“整"与“零"的不同。
此次,笔者也是顺应国内研究的趋势,摘取了《个人的体验》,并从存在主义视角下,对其
进行审视分析。首先,客观上,笔者能力阅历有限,不可能像前人一样对其进行系统分析,
再者,主观而言,笔者本人对存在主义也比较感兴趣,且对其内容也略知一二,有助于此
次研究。所以,一切就是顺理成章了。下面就针对《个人的体验》具体展开。
《个人的体验》是大江健三郎的代表作品之一,在他的全部作品中占有相当的分量,对
其进行的研究也已有相当的数量,在中国国内的研究作品中大体是,从其作为一个存在主
义者在面对生活的困境时所作出的反应及其这种反应在上升到文学作品时的表现一走出幻
想,面对现实,挑战人生:残疾儿主题的文化意蕴:凝视自我的机遇:从地狱走向光明等等,
主要是从文学作品中的鸟在面对残疾儿时所表现出的种种忧郁彷徨逃避无助及最后的接
受,从绝望中拥抱希望的过程,来阐释作为现实生活者的大江健三郎。本论将从笔者认为
可能展开的各个层面对其进行剖析,以期呈现出一个更加丰盈接近透明的多棱镜模式,将
从文中的两个主要人物鸟和火见子着手,形成两条线索具体展开。在对鸟进行评述时,笔
者将把大江健三郎与主人公鸟进行交替描写,对鸟的每一个步履进行剖析,以展现一个个
体的人在生活中所遭遇的种种,当理想与现实交叉时,他所做出的种种反应,特别是作为
~个存在主义者的个体在面对这一切时,反映在精神世界的忧郁彷徨,而从存在主义哲学
家的角度来看,这一系列的反应又表现出怎样的消极积极性。而火见子所承担的是对大江
健三郎在其作品中普遍选择使用的“性手段”部分的评述,为什么他要选择“性"作为展
开文章的手段,对其过程将有一个交待,在本文中又是怎样展现的,与他之前的作品有何不
同,以及作为性交涉载体的火见子在本文中的地位,并由此引导出“性’’作为“性”的普
遍意义。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存在主义的关照下进行的,其中,会用到弗洛伊德深度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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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学的东西,而心理学实际上也是对人的实际存在,或者更具体地说,是对人的内在精神生
存境况的分析研究,放进存在主义范畴,顺理成章。
一存在主义视角下的鸟与大江
存在主义是影响几代入的哲学思潮,而萨特更是其中的典型代表,研究大江的人都会体
会到他作品中透露出的存在主义哲学氛围,以及他与萨特的渊源,他早期作品的仿萨特性,
这些都是基于大江在最初的思想成型期间对萨特的痴迷与膜拜,以至于他的整个人生都打
上了萨特的影子,而他的作品更是与存在主义结下了不解之缘。此次,笔者所选的《个人
的体验》也不例外,充满着浓厚的存在主义哲学气质。首先,对作品主人公名字的命定上,
就可以看出大江的用心,都知道存在主义强调的是“自由·责任",而关系到“鸟"的寓意,
我们会想到“飞翔”进而会联系到“自由”,作品中大江叙术到是基于“鸟”本人的外形,
大家给他取了。鸟"这样一个诨名,但实际上,他真的是仅仅就外形而言?答案是否定的,
这里的“鸟",从名字开始,大江就给透露出了他的存在主义信息,你应该领悟到这是一篇
围绕“自由”展开的文章,而到了作品最后,当“鸟"选择了接受残疾儿时,大江又说,
他的外形不再像鸟了,因为他(鸟)抛弃了对纯粹虚无的自由的向往,选择了在承担责任基
础上的现实存在意义上的自由,而这期间的犹豫彷徨,就是这部作品的纠缠,也就是作品
本身。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大江对存在主义的名词解释,而难就难在,这其中的煎熬、
无助、关系的暧昧,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生命状态,是一个生命的存在本身,也
是一个生命存在的最大意义,而这个生命,是你是我是他和她,也就是我们每一个人。所
以说,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因为它关乎人的生存本身,叩问生命的意义,是一种生
命的关怀。
什么是艺术?艺术就是出于某一美学的目的对可感觉可理解的事物所做的人工处理,是
经过提炼加工和创造的生活。而从《个人的体验》的主人公鸟身上折射出的更多的是大江
健三郎自己的影子,或者说他把更多的个人意志投入到了自己的作品中。文章开始呈现出
的是一个刚刚踏入成人社会的迷茫者形象,在理想与现实的边缘苦苦挣扎,给人感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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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的是对理想的留恋向往以及对琐碎现实的逃避,这里引出了一个关于成人的话题,那就是
什么样的人才真正算是成人(即所谓的大人)?成人与孩子之间有什么本质意义上的不同?首
先看看帕斯卡尔的几句话
“人的一生是短暂的,这是可悲的。有人把一进入世界起的时间都算成生活。至于我,
我只想把从理性诞生起,从人们开始受制于理性的时间当成生活。这通常不发生在20岁
之前,在这之前人是孩子,而孩子还不是人。"①
于是我们有必要将两者的形象做一比较:成人一干燥无趣规范责任,孩子一活泼任性
无知自我,对应的几个词应该可以大体上将孩子与成人区分开,挑出最典型的责任和自我
加以分析,就是成人面对的是社会及随之而来的社会伦理道德规范,而这个人类社会主要
是由无数个单个个体的人组合而成,再就是无数的偶然性和不确定因素,人类社会发展至
今,人类文明的成就,经历了几千年几个社会历史形态,靠的就是伦理道德当然也包括法
律来规范人们的行为,使之加以约束,达到一定程度的统一,而同时每个个体的人都是不
同的,要使不同的个体达到一定的统一,就必然要牺牲个体的个性来成全社会的德性,所
以每一个踏入社会的人都会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压抑。同样鸟也不例外,他感受到的正是这
种无形的社会压力,是对承担责任的恐惧,反之而言,当然是对即将逝去青春岁月的流恋,
因为当你被贴上了成人的标签,就意味着你不再被允许孩子的行为,孩子是被呵护被宠爱
的,他们可以在自我的世界里自娱自乐而不受谴责,这是作为孩子的权利,而当你进入社
会还不计后果的行事,这意味着不成熟,在你受到谴责的同时还得承担责任。鸟就是这样
一个游走在孩子与成人之间的人,前脚踏进了成人的社会后脚还停留在孩子的王国中迟迟
不肯抬脚,而这只后脚可以很轻易地抬起也可以如千斤重砣,这之间的差距是一个人面对
自我对生命的考量,流淌的却是时间。当然如果是作为一个个体存在主义者,他无时无刻
不在思索自身所处的现实环境,以及他与这个周围环境的关系,他与自身与他人与社会的
关系,从而给自己一个更确然的定位,而从这个某些消极作用的偶然因素降临到自己头上
时,更会刺激他的思维,这时他的犹豫彷徨更显示了一个实存者对自我生命的珍视与负责
态度,因为他要以一次的选择对抗一次的生命。于是,他或者就此沉沦在消极里进而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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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y
高亮
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消极的选择也或者借助自我与某个外在的力量而作出积极的选择,大多时候这需要信仰的
支撑,也就是克尔恺郭尔意义上的把自己变成精神。
“大多数人都不能避免对虚无的畏惧,那就是焦虑。而克尔恺郭尔不无独断地把焦虑
说成是达到从无罪到有罪,又从有罪到信仰的飞跃的精神状态。畏惧是使人的自由成为
可能的精神状态,他本身又可以被表现为一种持续不断的和暗暗作祟的忧郁。克尔凯郭
尔认为人的内心有着两个世界的交叉点,这两个世界是精神的世界和自然的世界,上帝
的世界和动物的世界。两个世界的存在决定了每个人都有永恒拯救和永恒沉沦的可能性,
前者是迷人的后者是恐怖的,一切取决于个人是否选择精神生活,并通过它进入自由的领
域,而胆怯和羞耻感是畏惧在人身上产生的效应,它发出警告并指明实现自由的可能性。
克尔凯郭尔认为,个人若获得了自由,也就是说,自由若从可能性变为现实性,畏惧就
会消失,这只有通过信仰才能做到。"②
鸟正是这样一个克尔恺郭尔意义上的,在通往自由的旅途上忧郁焦虑的一个人。“自由"是
来自内心的呼喊,却又不得不面对生存现实的锁碎冲击,这让一个人在自问生存的意义时
出现了一个空场,也就是说,他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没法给自己一个交待。于是,他
必定感到生命的虚无,进而是畏惧焦虑忧郁,而这个焦虑的过程,也正是为他通向自由提
供的可能性。
这里有一个对存在主义的解释,
“卖存主羲——人同④本耍℃I土栓<倜的卖存老哲学④中心K抟<哲学的立埸。稔
称。 科学的拯方法汇上岛矿、人同老主体的汇岂岛之上弓岂L/、人同④自由生责任兰老
强嗣 L/、悟性的勰裁汇眩不信老持与、实存法孤独·不安·艴望I二付砉亲岂者)扎(¨
否之考之否④菸毛刃一般的特色。③(存在主义一一把人的个体存在,而不是人的本质,
作为哲学中心的哲学立场的总称。不是依据科学方法,而是意图把人作为主体,强调人
的自由和责任,对于灵性的认识持不信态度,而认为存在本身既是缠绕在孤独·不安·绝
望之中的。)’’
了解大江作品,特别是《个人的体验》,又对存在主义哲学知晓的人,都会推断出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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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主义者形象,当然更不能忽略大江与存在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萨特的关系渊源(对这一点在
后面的第二节中会有一个交待)。其实这里的主人公鸟更多的是大江健三郎真实自我的化
身,大学时代的大江健三郎帕斯卡尔和萨特代表了其内部世界,而外部世界则是纳粹德国
的集中营,也就是说贯穿在大江作品中的对于世界的认识,是帕斯卡尔的洞察和人类历史
上最大规模的疯狂所带来的悲惨记忆。而这也决定了大江本人对其主人公的设定,只能是
作为存在主义者对实存世界的洞悉反应在自我生命意义考量上的对自由与责任的定义。文
章开始的鸟对进入成人世界所要负的责任表现出了更多的彷徨,或者说对即将逝去的自由
表现出了更多的不舍,这种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带给他的更多的应该是对人生产生的虚无感,
进而我们想到了克尔恺郭尔的虚无畏惧焦虑忧郁自由的一系列的阐述,是鸟和大江双位一
体的对自我实存的恐怖,那不是对某一个具体存在物的恐惧而是对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挥之
不去的命运的恐怖。在这里它具有普遍意义,也就是说每一个人都不能逃脱无法逃脱。克
尔恺郭尔在他的《人生道路诸阶段》中曾比较完整地提出和描述了个人可能选择的三种不
同类型的人生方式。
“他指出,大多数人对人生方式完全不加选择,往往是时代告诉他们应当如此这般生
活,他们就如此这般生活。他认为,一旦一个人对自己的生活采取了负责的态度,他就
面临三种可能性,也就是人生道路的三阶段:美学的人生,即贪图享受的人生:道德的人
生,即严肃的人生:宗教的人生,即个人面对上帝的人生。”④
这里我想说的是,这个宗教应该是更宽泛意义上的宗教,理解为个人信仰应该更恰当,
而不应当是狭隘的某某宗教派别的归属。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因为一般人很难走出自己
的既成状态,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一个人要想脱离自己的某种状态,也就是不断脱
离旧的自我,实现自我的超越,这需要力量,即上面提到的个人信仰,宗教的人生,而这
更需要契机,也只有通过个人的主观经验才能真正做到,再天花乱坠的大道理,如果上升
不到一个人的主观意识(即自我意识)那对他来说,一切都为零,别人再苦口婆心,对于他
只能是对牛弹琴,产生不出任何意义,所以佛家有言“自性圆明,本无欠缺。直指本心,
见性成佛。”其实是同样的道理,鸟沉浸在自我中苦苦挣扎的过程,就是一个发酵觉醒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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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y
高亮
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程,而消极沉沦的结果,可能导向更加的沉沦,一败涂地,也可能是地狱回转一百八十度,
获得救赎。就看命运的天平偏向哪一方,你是被拯救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也就是前面克
尔凯郭尔认为的,“人的内心有着两个世界的交叉点,这两个世界是精神的世界和自然的世
界,上帝的世界和动物的世界。两个世界的存在决定了每个人都有永恒拯救和永恒沉沦的
可能性,前者是迷人的后者是恐怖的,一切取决于个人是否选择精神生活,并通过它进入自
由的领域。”当然我不是在宣扬神秘主义,你不能不承认命运这家伙更像个顽皮的孩子。《孟
子·告子下》篇中言“夫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
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不难看出大江健三郎是被选定的
人,而鸟是被大江选定的在其作品中实现自我表达的代表,因为他们都直逼自己的内心,
在黑暗中用痛苦发光。下面的一段话可以让人更好地理解艺术理解大江健三郎一一
“狂氮岂法、不安E恐怖}二追¨茹彩岛机惫生存I二豁汀否肉体=魂巳l,、弓一体化I=暹元冬
机把状熊℃④、自己吏失④瞬同、刁亲哆屯法々自己老兢御℃砉拴l,、瞬同℃扬乃弓力、易、
毛二℃<内在化吝扎定蒋>力;-g哆荸哆。救I,、岂教否二岂I二法理由力§扬否。<内在化吝扎
定薷>兰眩、意截老肉体=魂。暗黑状熊矿投扫岛死。状熊力、6光④中I二诊砉。时【抟<、
<燃之否卜矿>拴④茫。扬否¨浊篱意凝集吝世否重冬℃扔否。<内部④锤>拴④圮。二
o、言藁I二}量力、教岛拴0、<燃之否卜矿>南否l,、洼<内部④缍>力;℃砉否茫;亍多刚好成其救赎,这本身自有它的理由所在。所谓<内在化的诗>即是,将意识从肉体灵魂
的暗黑状态引向光明的<燃烧的刺>。或者说是,使黑暗凝聚的重量,<内部的锤>。只能用
此表达,而这个<燃烧的刺>或者说<内部的锤>不得不将更多的恐怖和痛苦吸附在它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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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疯狂,不是在对它(恐怖·痛苦)的遗忘,而只能是在对它的凝视中,
意识才能真正从中脱离出来。这也是最根本的文学的逻辑。或者,延伸到一切艺术经营来
说,就是从不定形的暗黑中寻求清晰形象的想象力所起的作用。)”
所以,《个人的体验》正是大江生存本身在不安和恐怖的追逼下,内部疯狂的救赎的产
物。作品本身就是所指的<内在化的诗>,而到具体的表现形式,则是以鸟作为意识承担者,
将更多的恐怖和痛苦吸附在他的周围,从肉体灵魂的暗黑状态引向光明的<燃烧的刺>>或者
说<内部的锤>。
克尔恺郭尔也曾在其日记中指出,“许多人对自己的生活作出结论的方式像小学生一
样,他们只从书本上抄袭答案以欺骗老师,而不是自己去解答习题。"⑥
其实大多数人对自己生活的选择都像是抄袭答案的小学生,但鸟却不是,大江不是。顺
应主流社会意识是容易的,你只要模仿,有的是现成的例子,你只要踏着前入的脚印走就
好了,不必另辟蹊径,省事省时省力省心,但回头想想,当你把心都省了的时候,你之人
作为人还有何意义?其实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而大多数人不是像鸟一样在自己的苦闷
里苦苦挣扎,他们更多的是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琐碎的日常玩乐中,用琐碎的微小事务转
移自己的注意力,以避免思考自己,因为思考会让他们想到悲惨的自己,于是,大多数人
平庸地活着,不能达到克尔恺郭尔所说的“把自己变成精神”。而如果你读过帕斯卡尔的《思
想录》,会对人生对你自己作为人所处的地位处境有一个更清晰地把握,对理解大江健三郎,
理解鸟大有裨益,因为你会发现,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定意义上的大江一定意义上的
鸟,因为我们都是偶然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个体,对于人之为人存在意义上的一切,无~
幸免。不同的只是表达方式,当然你不能轻视这个表达方式(也就是你的生存方式),因为
它就是你生命价值的体现。
其实对于残疾儿的态度问题上,大江曾给出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一个就是《个人的体
验》中对残疾儿的接受,另外一个就是《空。怪物7少/r—》中的放弃,试想他为什么要
给出这完全相反的两个答案?当然你不可能真正了解他人的想法,但有一点你不能否认,大
江他是个用心答题的人,而不是上面提到的小学生,他应该是在思考探索两个答案对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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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者本人的意义,接受苦难,其实更多的代表了一个人对自己的肯定,是一种正面价值的体
现。而放弃个人之外的他者,得到一时轻松的同时,却给自己的良心加上了重重的砝码,
随之而来的自我惩罚很可能是一生相随,尤其是对你深爱的东西。当然在文章中,大江可
以给出不同的答案,但在现实生活中,面对自己的儿子大江光,他却只能接受,别无他法。
于是我们想到了“人与人之间这种不可回避的关系的恐怖性”,像无意间飞来横石,重重撞
击脑门,完全的偶然性,完全的被动,恐怖就在它也是完全的事实,这里我们不得不再次
提到“命运”这个词,因为有时候他就像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施暴者,给人重重一击。而残
疾儿,不论对大江还是对鸟来说,都是一种暴力。相信每个人都品尝过品尝着或即将品尝
属于自己的暴力的个中滋味,不论是肉体的还是精神的,属于你自己的,正如《红楼梦》
中感叹的“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于是,我们想到了作家,
“考.之<办机瞪、作家④仕事④全体岂法、相对的拴屯④L/力、存在世妇l面值。荒野i二、
彼④馕疑的栓精神。中人-C老赌渺<、一刁。艴对的投树木老育成中八<裁兄否二七℃扔
6旭懂敬6拴¨。⑦(想想看,作家的工作的全部,就是只能是从相对存在的价值的荒野中,
赌上他所有的怀疑精神,而试图培育出一棵绝对的树木。)"
而大江健三郎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存在更多绝对的东西,但由肉体
和精神两种完全不同的要素组成的人,却认识不到更多,人的伟大和渺小都是人的限制。
如果说绝对,那就是“大自然永恒的生成变化过程”具体到单个的人,那就是死亡。记得
康德说过“有两种东西,我们愈时常愈反复加以思维,它们就给人心灌注了时时在翻新,
有加无已的赞叹和敬畏:头上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法则",其实,少年时代的大江健三郎,
就是一个天文爱好者,透过望远镜,他想看到的是黑暗后面的东西,发现的却只是虚无,
父亲的早逝以及对虚无暗黑的恐惧,让大江在少年时就充分体会了人作为人的孤独本质。
遍览人类历史,你会发现卑微的灵魂更像是一次命运的成全,成全人走向辉煌。大江就是
这样一个游历自我生命,用自己的怀疑精神在相对的价值中创造自己的绝对王国的人。
前面我们提到了成人与孩子的话题,其实在大江健三郎的初期作品中都涉及到一个“/r
存在主义视角下的 <个人的体验》
二夕工一夕jy主题”,首先我们看一下什么是“彳二y工一夕jy”一一
“新L/¨社会集团^o加入々社会簸嗪八。移行I二伴o<社会的轾地位寺资格I二大考敬
变化力s生矿否隙I二、社会的拯忍知④鹑忙行扫机否通遇饿礼。年龄集团·秘密桔社·宗教
集团经P八。加入々成人式投苎。债礼汇代表吝扎、截楝穹死芑再生。象徵拯苎力;特徵。
⑧“/r二夕工一夕jyE¨弓刃法、走岂充液人同力s育。<青年I二拯否隙汇、大人④社会
f二入机<屯6弓允扔。俄式力;扔石。丧矿、一般社会力、岛隔雕吝机【、¨o允尢死凡茫屯
刃之敬石。死尢苊屯刃岂段。r苦L/¨径骏老L/<、定之.之fi森乃中℃燕言℃一逦嗣遇=
寸岂力、、毛弓¨弓穗颓。弑楝老径骏L/<、毛。上℃新Ll,、人嗣兰L/【再生中否。毛L/<
大人。社会汇入扎<屯6克否岂o、多俄式℃中。"⑨(在加入新的社会集团或在向社会范畴
移动的过程中,伴随着社会地位·资格发生重大变化的时刻,基于社会认知的层面,举行
的通过仪式。其中以加入年龄集团·秘密结社·宗教集团以及成人仪式等为代表,而以考
验或死亡以及再生的象征为标志。还有一个解释就是,比如说,伴随着人的成长在进入到
青年阶段时,进入成人社会并得到认可的仪式。首先,从一般的社会中隔离出来,而成为
一时的死物,这个死物经过艰苦的锻炼,比如在森林中沉默地度过一个星期,在经过类似
地考验后,再作为新人获得重生,然后就被允许进入成人社会,像这样的仪式。)”
从定义可以看出,这其实是一个关于青春的主题,关于人的成长的主题。于是我们有必
要将《个人的体验》中的鸟和大江的另一个短篇《鸟》中的鸟做一个比较。名字是一样的
名字,不同的只是,一个还没有起飞就折断了翅膀,另一个却在几经周折后翱翔在了天空。
也就是说,一个没有经得起考验,没有通过“/r二夕工一夕jy”这一关,另一个却经住
了考验,拿到了进入成人社会的通行证。同样是人却有了不同的结局,当然人是不一样的
入,但如果我们再进一步发掘一下,也许会呈现不同的意义。
《鸟》中的鸟,在进入成人社会的关口上,在遇到挫折时,选择的不是面对现实的嘈杂,
而是倒退,退居到孩提时无忧无虑的梦幻中,有一群幻想鸟在身边相随,过着与世隔绝的
生活,倒也悠然自得,可这种悠然是脆弱的,经不起一顶点的现实的打扰。可以说,在他
那里没有忧虑彷徨,没有挣扎迷茫,因为在这一切到来之前,他就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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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像一场战争中,枪声还没有响起,就有人投降,他以为自己安全了,却没想到对方并不像
当年的八路军优待俘虏。对他而言,现实生活如同地狱,而没有经过地狱历练的灵魂只能
被地狱吞没。有句歌词是“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当然还有许多
的围绕青春展开的艺术作品,并不是说他们就定格在了青春岁月,正是青春的流逝它的短
暂性才让人怀念神往,与鸟不同的是他们成长或长大后再回头望,鸟却一头钻进去,不出
来了。如果是被提倡“参与·行动·责任"的萨特老人家看到了,肯定会把头摇得像拨郎
鼓,“孺子不可教也"。鸟的这种行为是纯消极的,完全体现不出人作为人的伟大之处,更
无魅力可言。本来他有一次历练灵魂的机会,他却放弃了。
而《个人的体验》中的鸟结局却完全相反,他没有躲起来,选择了消极应对,比如喝酒,
比如梦想出游非洲,让自己处于一种粘稠的状态中,消磨消磨⋯⋯其实,鸟的这种消磨本
身就是一个灵魂历练的过程,加上外来的力量火见子的协助,最终是让他作出了积极的选
择。这里出现了一个火见子,如果我们不能不肯定火见子在文中的作用,那我们就必须对
她的出场做一个交待,当然下面还会具体分析。
再回过头来看,两个鸟在“入社”的过程中都表现出了适应缺乏症,是个案还是普遍现
象,答案应该是普遍现象。从上面“/r二夕工一夕jy’’的定义中就可以看出,取得入社
资格所要经历的考验的严酷性,为什么要如此严厉的考验,只能说明了社会的严酷有加无
减。社会本身既是欲望个体挥洒欲望的场所,各种欲望的争夺,硝烟四起。其实,说白了,
就是人的内心矛盾的社会化反应。而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一个人的人格心理结构分为“本
我’’‘‘自我’’‘‘超我’’三层,“本我"隐藏在无意识中,其驱动力是力比多,一种不受理智约
束的本能冲动。而“自我"和“超我"往往结合在一起,代表理智,它们试图压制狂放不
羁的“本我’’。人的内心深处这三者的不停争斗反应在社会上就构成了社会的矛盾复杂性。
所以说,社会有多复杂人心就有多复杂。而我们也有必要重新审视培根那句“认识你自己"
的重要性。
而从存在主义认识论的角度来看,《个人的体验》中的鸟是一个达到了深层认识的人,
在他的彷徨中夹杂的是对生活现实,对他自身所处的地位(现实自我)以及对他的内在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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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自我理想)与现实接触时所表现出的那种苍白无力的深入骨髓的体察。其实,最具代表性
的就是莎士比亚笔下那个丹麦王子哈姆雷特,王子的忧郁彷徨正是一种对人的深刻认识的
表现,正是他看到了人作为人的矛盾处境,即人的二律背反性,才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犹
柔。把鸟做个类比完全成立,所有以人为中心展开的活动,尤其是艺术作品,最后的焦点
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能是人的这颗心。《鸟》中的鸟却不一样,他拒绝认识,让自己回归到
一种退婴的状态中,享受一种单纯的幸福,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幸福就如同他窗户上的纸一
样单薄,一戳就破。透过以上对两个鸟的比较,我们可以很清楚“/r二夕工一夕Ely”这
一关并不容易,好多人的心就死在了那时,后来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大多数人也只是
带着病痛起舞,有点悲剧快感的味道。而如果你了解尼采哲学的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以及
他的强力意志说,你更应该对存在主义的自由与责任,对存在本身的孤独·不安·绝望有
更积极的把握,因为尼采本人即是认定人生是在无意义中的强力制造意义的过程,是在悲
剧快感中的绚烂起舞,而悲剧快感正表明了强有力的时代和性格,是英雄的灵魂,他们在
悲剧的残酷中自我肯定,坚强得足以把苦难当作快乐来感受。“笑一切悲剧”也就成了人生
的最顶峰。
最后,再回过头来看一下,所谓哲学,都是围绕着“生命·人生’’的意义问题展开的,
存在主义哲学更是如此,当然是以个体人的死亡为前提,在人对生命的热爱的基础上,对
生的贪恋对死的畏惧的无力叩问,大江和鸟也不例外,在有限度的人生旅途上,怎样创造
出最大限度的生命意义,这其间必然面临选择的问题,是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的跟自己的
纠缠,而只要有死亡的存在,它就不会消失。在,《个人的体验》中故事的整个过程,鸟其
实一直在为自己的人生方式忧郁不绝,也就是涉及到一个“自由”的问题,夏明翰的名诗
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相信是中国人并不陌生。那么
什么才是自由?在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真正的自由?从鸟来看,他对自己的现实自我并不满
意,于是,他喝酒,他梦想出游,现实对他来说,只能是对理想自我的一种束缚,对自由的
束缚,而残疾儿的降生,更是对他人生的一大捆绑,于是,他逃避彷徨。而其实在这个世
界上并不存在什么真正的自由,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一个人在自律在承担责任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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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个人的体验》
换来的自我空间的最大化实现,当然这个自我空间包括自我社会空间以及自我精神空间,
鸟对残疾儿的接受,与其说是选择了一个束缚,不如说他选择了承担责任,其实是对自我
精神空间的最大解放,想想《空④怪物7少彳-))中的主人公,在放弃残疾儿的同时,并
没有得到预想的自由,反而成了良心的最大束缚。所以说,人类生存的二律背反性,会时
常让人陷入尴尬的境地。而存在主义哲学对“自由’’的强调,也在鸟身上得到了最大程度
地体现,鸟的存在主义者形象也历历在目。
二存在主义者大江健三郎性手段的选择
大江与萨特的渊源关系,在之前与接下来的评述中都有提到,而萨特的“行动·参与"
思想不可能不对大江产生影响,当天才的书写方式面临绝境,他也作出了及时的行动,向
现实掉头,选择了“性手段’’,这也正是萨特意义上的存在主义者的选择行动的自由,如果
说第一部分主要是论述了大江寄托在鸟这个人物身上的存在主义者形象,那么,接下来这
第二部分,则主要是针对大江本人的存在主义者形象展开的,因为它体现了一个作家,对
自我的超越,对自己书写方式内容的在继承基础上的主动摒弃,大江本人的这种行为与他
的作品遥相呼应,更表明了他的纯粹的存在主义者形象。对笔者所选的“存在主义视角”
更起到了强有力的论证作用,所以有必要对他选择“性手段’’的过程,有一个交待。
了解大江健三郎作品的人都知道“性手段”是他惯用的书写方式
“《I莹七¨弓言蕖力;、戟争中巴戟後。崩壤期乃人同。状熊老如实汇表现L/、
戟後支<使扣机走二七法¨弓丧-c?屯教¨力;、大江力§圣④作品④中≮、二刃言蓁{二粤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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