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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时间的佯追问时间的佯谬 追问时间的佯谬 山口一郎 (日本,东洋大学) 时间,这个历久弥新的主题,自身包含着种种的背谬。某个已经沉入过去的深渊之中的东西又在当下出现。在这里,已经成为过去且不再是现在(jetzt)的过去性还会遭遇到恰恰是现在的当下(Gegenwart)吗?时间纯粹是一种由各种各样内容所充满的形式吗?为什么有人把某个特定的瞬间感觉为“静止的”东西?为什么有人总是把时间流感觉为或快或慢的东西?胡塞尔的时间意识分析在对解开这个谜的方向上迈出了开创性的一步。很多关于胡塞尔时间学说的评注所讨论的主要是《内时间意识现象学...

追问时间的佯
追问时间的佯谬 追问时间的佯谬 山口一郎 (日本,东洋大学) 时间,这个历久弥新的主题,自身包含着种种的背谬。某个已经沉入过去的深渊之中的东西又在当下出现。在这里,已经成为过去且不再是现在(jetzt)的过去性还会遭遇到恰恰是现在的当下(Gegenwart)吗?时间纯粹是一种由各种各样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所充满的形式吗?为什么有人把某个特定的瞬间感觉为“静止的”东西?为什么有人总是把时间流感觉为或快或慢的东西?胡塞尔的时间意识分析在对解开这个谜的方向上迈出了开创性的一步。很多关于胡塞尔时间学说的评注所讨论的主要是《内时间意识现象学讲座》的文本和部分C手稿,但这些评注必须重新面对来源于胡塞尔意识体验的被动分析时期、被动综合时期、欲求意向性时期以及交互单子发展时期的文本并对它们加以检验,以便对胡塞尔全部时间学说的基础进行探讨。 时间问题与现象学其他的中心问题具有密切的关系,特别明显和重要的是与他人经验即所谓的交互主体性问题的关系。由黑尔德(Held)、德里达和勒维纳斯对时间流所提出的片面的、仅仅以主动意向性为指向的解释,加重了通过被动生成来阐明交互主体性的困难。在被动生成中,欲求意向性先验地成为时间流最源始的构造的条件,它同时也把共同当下的共同起源性以及他人的他者性的诞生带入现象学的明见性。这里所说的对时间流的狭隘解释主要涉及的是滞留,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滞留与原印象的关系。下面将会指出,这种狭隘化的做法是出于各个特定的、大都为这些解释者所不知的动机而产生的。 一、一种无意识的印象和滞留的意识内容是可能的吗? 首先必须提出一个表面看来很容易回答的问题:对胡塞尔来说,时间是否纯粹是一种为各种各样内容所充满的形式。时间是否意味着由于意识内容的流过而产生的将来、当下和过去的形式?人们可能简单地对这个问题作出完全肯定的回答,可是,马上就会很清楚:这一问题的提法本身非常复杂,我们不能草率从事。 为什么尽管《胡塞尔全集》第十卷(《内时间意识现象学》)已经出版,R. 贝耐特仍然单独(再一次)编辑出版了胡塞尔为其讲座所写下的部分文本?我认为理由在于,贝耐特想根据胡塞尔观点的发展准确地领会和刻画胡塞尔在时间意识方面的一个重要洞见。这一洞见最早由《胡塞尔全集》第十卷的编者R. 波埃姆(R. Boehm)所强调,它在于下面这一点:对内时间意识构造的分析不能根据意向性的基本观点即意识行为与意识内容之间相互关系的观点来进行。 某个特定的声音(T)持续着,比如从一个时间点A一直持续到另一个时间点B。根据立义行为和立义内容的基本图式,到时间点A和B的立义内容应该被立义行为意识到,亦即在时间的序列中:先是A,然后是B。 为了意识到A-B这种时间上的相继,我们或者假定一个超时间的即外在于时间的主体,它能够俯视A-B的持续,或者假定这样一个主体,它在流经T A的同时感知到这个时间流并在其瞬时记忆中把它贮存下来,然后感知到T B。在第一种情况下,超时间的主体具有两个功能即感知和回忆;在第二种情况下,尽管主体处于时间流之中,但它也保留着这两种功能。 无论如何,根据立义行为和立义内容这一图式,为了意识到A-B的延续关系,在时间点B点处,第一个立义行为(对B点上的T的感知)和第二个立义行为(对T A的回忆)必须同时被实施。 主体 主体 主体 回忆 感知 感知(T A) 感知(T B) TA TB 回忆(T A) 然而,如果同时发生两个立义行为即感知和回忆,那么,对同时的现在(Jetzt)的意识便既属于对T B的感知,又属于对T A的回忆。究竟在哪里存在着对T A的意识即对过去了的T A的意识呢? 在这里,对T A的回忆与对T B的感知并不是同时被给予的,可是,对B点上的T的感知却是确定无疑的,因此,这个被看作回忆的意识T A一定不同于那个在“现在意识”(Jetzt-Bewußtsein)中构造立义内容的立义行为。对胡塞尔来说,这种被描述为“清新回忆”的意识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意向性”,它“不是行为”(因为意识行为本身是一个在一系列滞留阶段中被构造起来的内在的持续的统一性),而是“对逝去阶段的瞬间意识”1。 被称为“清新回忆”的滞留之所以不能借助于“立义行为-立义内容”这一图示而被把握,其中的一个原因可以在这里得到说明。其他的原因与这个第一原因一起指向一种共同的事态,胡塞尔在内时间意识讲座中对这一点曾做过如下阐述: “如果有人说:任何内容只有通过朝向它的立义行为才向意识显现,那么立即就会出现对这个意识的疑问:在此意识中,这种本身仍然是内容的立义行为被意识到,这样,无限的后退便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如果每一个‘内容’在自己之中自身地和必然地是‘被原意识到的’(urbewußt),那么,对更进一步的给予性意识的追问就毫无意义。”2 这便意味着:这个作为意向性的意识行为、即“对某物的意识”,在构造着意识内容,并同时被自身意识到;如果意识行为自身的意识在这里所涉及的事实上是一种意识行为,那么它便需要更进一步的、把这一意识行为构造为意识内容的意识行为。可是,对意识行为本身的意识不是意识行为,而是如前所述的直接的被原意识到。此处在方法论上非常重要的一点在于,上面的说明不是一种间接地依赖于直观的逻辑思维的推论,而是对直接被给予的“可见的”(erschaubar)3直观的描述。 正如《逻辑研究》所明确主张的那样,原意识是一种无意向性的体验。这种体验的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感觉”(Empfindung),它只有通过立义行为的意向性的灵魂赋予(Beseelung)才成为意向内容。感觉不可能在“立义行为和立义内容”这一图式(这一图示属于意向性的本质)下被理解,因为“感觉在这里仅仅是对感觉内容的内意识[…]所以不言而喻,我为什么可以在《逻辑研究》中把感觉和感觉内容等量齐观。”4 对感觉内容的内意识相应于上述对意识内容的原意识:感觉与被感觉之物是同一的;一定的意识行为作为内在持续的统一性本身被原意识到。于是,不仅作为意识行为的反思、而且还有其方式,都被原意识到,就像当反思的目光朝向感觉内容时,感觉内容通过原印象和滞留而被原意识到一样。 胡塞尔把这种关系描述如下:“可是由于存在原意识和滞留,所以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看到对被构成的体验和构成性阶段的反思,甚至意识到在源初的流动(就像在原意识中意识到这种流动一样)与其滞留的变更之间所存在的各种差异。”5作为意识行为的反思只有根据下面这一点才能把它的反思性目光朝向某物,即非意向的、通过原意识和滞留而被构造起来的体验被预设为前提即被预先构造出来。这一点也涉及到我们以后必须加以探讨的被动意向性与主动意向性之间的奠基性关系,也即主动意向性通过被动意向性而奠基。 关于原意识这个中心概念以及原意识和滞留之间的关系,在时间讲座的附录九中表现为一个非常关键性的问题,即原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区别。这一问题,正如下面将要见到的那样,涉及到时间之流构造的核心问题。 这一问题取决于自身构造性体验的开始阶段:“它[一个开始阶段]是否也只是根据滞留才被给予,而如果没有滞留与它相衔接,那么它是否就是‘无意识的’?”6胡塞尔对此回答道:“可是,如果它真的只有通过滞留才被意识到,那我们便始终无法理解,是什么赋予它以“现在”的特性。[…]谈论一种‘无意识的’、只是后补地才被意识到的内容是荒唐的。”7 这意味着:原印象,像滞留一样,必然在“现在”的固有形式中被“原意识到”,它不应该是“无意识的”和以滞留方式变更了的。恰恰在这一关键性的核心问题上,贝耐特批评胡塞尔说,由于对“现在意识”的坚持,他对“意识流在滞留上的自身显现的事后性”以及“意识流的非时间性和非对象性结构”的思考不够彻底和坚定8。贝耐特以此为由参与了德里达对胡塞尔所谓“在场形而上学”的批判。 与这种经常展开的对臆想的在场形而上学的批判相对立,我想指出并证明:胡塞尔在时间意识分析的晚期(而不是在时间讲座时期)对“能够无意识地得到保留(retiniert)的内容”明确地加以肯定,这一点不仅表现在可能的视角转换的语境中,而且也出于在意识流的构造学说内部的系统必然性。 二、时间意识作为原触发和原联想的综合 如上所述,在时间分析的构架中,原印象与滞留之间的关系是一个中心问题。为了对这一问题进行根本的分析并为无意识的滞留内容这一论题提供根据,我从《胡塞尔全集》第十一卷(“被动综合分析”)中分两段来引用下面一段话: “一个旋律响起,但没有造成明显的触发力(affektive Kraft),或者即使有这种可能,但完全没有对我们造成触发刺激(affektiven Reiz)。我们正忙于其他事情,这个旋律甚至不以‘干扰’的方式触发我们。”9 胡塞尔在这里分析了触发在被动综合这个问题域方面的合规律性。“触发力”与“触发刺激”在此处不是经验概念,而是现象学概念,这两个概念可以通过与“动机引发”(Motivation)这个概念的关系而得到理解和分析。这就是说,正如对联想概念的描述,对这两个概念的现象学立义的特征描述所依据的是动机引发的“可经验性”(Erfahrbarkeit),这种“可经验性”没有被理解为经验因果性,而是被理解为充实的可能性(Erfüllungsmöglichkeit),因而也就是被理解为一种“绝不是随意的、而是根据其本质类型得到预先规定和动机引发的可能性”10。触发原则上涉及的是自我极(对于自我极,应该在超越论现象学的意义上来把握),需要分析的是:触发力在多大程度上能够或不能唤醒自我的兴趣——兴趣本身在下面将得到课题化。 在上述引文所描述的情况下,某人正全神贯注于某事,不管这个事情是阅读还是写作,他没有注意到一个旋律响起。这个旋律的某种触发力肯定刺激了他,可是没有唤醒他的兴趣,就像他没有把他的注意力朝向它一样。 然而: “现在一个特别悦耳的音调传来,一种感官的愉悦出现了;或者传来特别刺激性的变化,它带来感官的反感。这一细节不仅就其自身而言受到鲜明的影响,而且突然之间使整个旋律凸现出来,只要这个旋律在当下域中还是活生生的。这样,触发便回射到滞留物中,它首先起着统一提升的作用,同时还作用到特别凸现性之中、作用到个别声音之中,并且要求特别的效应。”11 这里首先应该注意“滞留之物”在当下域中被滞留的方式。就在“这个特别悦耳的音调”响起之前,这个滞留物为某个全神贯注于另一事件的人不经意地即无意识地被保留(retiniert),但它并不是作为任意的某物而是作为特定的、与其他旋律内容不同的内容而得到预先构造并且没有被意识到。这个人在特定的“现在”专注于特定的事情。这个需要追问的现在,在“时间讲座”中应该必然地属于原意识,可在这里它恰恰属于这个人的这个特定行为而不属于预先被构造出来的滞留之物。 这样,属于无意识的旋律之开始阶段(这一阶段被描述为“原印象”),在没有作为特定内容的“现在意识”的情况下,当然也就是在非对象性的情况下,不可分割地与滞留一起被预先构造出来。 在这里,与时间讲座时期不同的是,对无意识内容的滞留以及只是后补地才被意识到的对这个无意识内容的原印象得到了肯定。 胡塞尔在时间化这一中心问题上的“转向”具有什么样的后果呢?当胡塞尔遇到这些 案例 全员育人导师制案例信息技术应用案例心得信息技术教学案例综合实践活动案例我余额宝案例 时,它是否仅仅涉及到一些残留的偶发事件?当然不是这样。正如E. 芬克在《危机》书中明确强调的那样,要想正确地理解“从意向要素分析到‘无意识’的意向理论这条漫长的方法论道路”12,我们首先必须在其本真的问题特征中把握“无意识”现象学的研究领域。这条方法论的道路是指从静态现象学的方法到带有“重构”(Rekonstruktion)和“撤除”(Abbauen)的发生现象学的方法。只有随着发生方法问题域的展开,上述“无意识内容”案例一般才作为一个案例而得到令人瞩目的分析。 这一案例表明,一个旋律的非对象性部分通过滞留而得到预先构造,同样,原印象作为被滞留物的开始阶段也能无需“现在”意识而非对象地、“无意识地”可又是原意识地被预先构造出来。这一事态在下面略作变化的案例中变得更容易理解:如果“悦耳的”声音没有响起来,接下来的是另一个声音,那么,无意识地被保留的部分便不会被唤醒并被意识到(尽管它具有触发力),它也因此而进入隐蔽状态,当然不具有对现在的意识。原印象和滞留的非对象性内容是事后被意识到的;这只有通过下面这一点才有可能:通过原印象和滞留而被“预先构造”(vorkonstituiert)13的东西被设为前提并且我的主动性反思朝向它。这意味着,每当一个对象化通过意识活动而出现时,非对象的、被动综合的预先构造都作为前提而先行于它。 经过原印象和滞留而来的非对象性的综合以这种方式先行于对象性和观念化的综合。于是,非常清楚:德里达对胡塞尔“在场形而上学”的批判——这一批判的内容是,活的当下被理解为纯粹的当下,在这一当下中,观念对象永远被一再地重新回忆出来并因此而得到构造——错失了胡塞尔的时间理论和构造理论一般,因为原印象和滞留在主动的、对象化和观念化的意向性发生作用之前已经在活的当下中无需现在意识而被非对象地预先构造出来了。此外,对这一作为被动综合的预先构造本身的进一步的现象学分析不仅是可能的,还能以课题化的方式进行。 贝耐特在他的论文《德里达-胡塞尔-弗洛伊德:转变的痕迹》中断言,德里达令人吃惊地把“胡塞尔的超越论的意识与弗洛伊德的无意识”置于“平行的位置”14并因此在《声音与现象》中发展出“踪迹”、“(元)书写”和“延异”等概念。在贝耐特看来,这本书的要旨在于,胡塞尔的超越论意识的自身当下性同时为踪迹(Spuren)所寓居,或者说,它产生于踪迹的隐蔽活动,“这种踪迹最恰当的例子[…]”便是“当下的现在点在意识中的滞留”15。滞留是“踪迹”或“源初的补充”,据说它延迟地产生出它被添加于其中的东西。踪迹因此成为源初的它者形式,这种形式不可能被还原掉,因为它与当下的自身被给予性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16。 关于踪迹与滞留的关系我在此不打算深究。对胡塞尔来说,决定性的问题在于无意识内容的滞留是否可能,但对于这一问题,德里达的回答是非常明确的。德里达从时间讲座时期出发接受了无意识内容之不可能性的设定,然后通过对它的批判展开了一种滞留的可能性(根据弗洛伊德的无意识理论,滞留所提供的是一种无意识的、隐蔽的活动)并以这种方式阐发了对“踪迹”和“差异”的思考。然而,德里达在此完全忽略了胡塞尔后期时间意识分析的发展,尤其是关于无意识内容的滞留以及被动的、前反思和前谓词的综合分析的可能性——这一点在生活世界的问题域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三、作为交互单子联想和原触发联想的时间化 1)两种沉入过去视域之中的空乏表象(Leervorstellung) 前谓词的被动综合分析是作为这样一种关系,即在当作滞留的开始阶段的原印象与滞留本身(它涉及到滞留过程中各个阶段的内容)之间的关系,而得到研究的。在被动综合的触发分析中,胡塞尔一方面看到触发的源泉“在原印象及其所特有的或大或小的触发性中”17并强调原印象相对于其滞留变化所具有的特殊作用,但另一方面,胡塞尔始终坚决地主张:滞留直接地与原印象相连,随之出现的是通过相互唤醒而在这两者之间发生融合的触发,因此这两者事实上是不可分割的,把原印象隔离出来之后所呈现的仅仅是一种对事态的抽象。 这两者之间的不可分割性在下面这份三十年代的C手稿中可以得到最明晰的强调: “原印象在原印象中的过渡性实际上说明,新的原印象与先前原印象的直接滞留变化同时被统一起来,这种同时性的统一化自身现在又产生滞留性的变化等等。内容的原融合(Urverschmelzung)发生在印象与其同时性中的直接原滞留(Urretention)之间,”18 或者说: “作为统一性构造,融合的原创建(Urstiftung)发生在静止的原现在(Urjetzt)中,发生在从[意识]流中所流出的滞留的连续性中,发生在与印象之物保持一致的边缘阶段中。”19 这说明:前对象的、对我进行触发的原印象的阶段内容每次的出现都是通过对前对象的滞留内容的融合,即对跟这一内容相一致的、结对出现的滞留的空乏表象的融合。这一融合甚至发生在同时性中,就是说,两者之间无需时间间隔。根据这一设定,根本不存在第一性的感性内容,单独的这种内容不可能单方面地从原印象中流出。单独的原印象不可能创建感性的、前对象的内容。原印象内容只有通过在同时性中与滞留内容的相互融合才被预先构造出来。胡塞尔对此作过毫不含混的说明: “我认为,在综合的意义上,空乏的滞留与仿佛是新近响起的声音段是一回事。在这种相合状态中,滞留的空乏通过这种在更新中再次得到建构的充盈而被充实。直观之物乃是作为对空乏被表象之物的滞留而言的充盈着的或真实的自己(Selbst)而给予自身。”20 这个关于原印象与滞留之间关系的关键命题还必须从融合这一概念本身出发得到更详尽的解释并因此而对下面这一点做出说明:从时间化中分离出原印象并没有导致对时间化本身的现象学分析,而是走向超时间的绝对者的形而上学。 胡塞尔的被动综合分析利用了直观概念,这一概念原则上被看作是“空乏与充实”之间的关系。当滞留逐渐丧失它的直观性,它便变成空乏的滞留,这种滞留可以被命名为“空乏表象的发生学的原形式”21。滞留的含义内容在滞留过程中越来越被雾化(vernebelt),最终完全变得无法区分,可它并没有变成虚无(Nichts),而是成了处于背景意识中的“空乏表象”,这种表象作为“无意识”而被隐含在背景意识中。 对于这一滞留过程,黑尔德所主张的滞留的必然延续性并不适用。后者假定,滞留过程无限延续。胡塞尔本人说得很明确:“过程本身停下来”22。滞留过程的连续性在远处的过去视域中停下来,从这个遗忘的间隔出发便出现了回忆: “作为遗忘领域而属于我的东西并不是一个把早先的生活或早先生活的形象塞进去的盒子。另一方面,如果早先的生活从逝去了的当下来看是虚无,那么,遗忘这种说法就没有任何意义,人们应该说,作为个体规律的联想唤醒律属于当下流。”23 胡塞尔把回忆原则上描述为根据联想从遗忘出发对过去视域的唤醒。 当然,这里会提出这一唤醒本身的方法问题。首先必须根据其含义内容对两个不同的空乏表象做出区分。在第一种情况下,空乏表象具有一个前对象的含义内容,这一内容虽然通过被动综合而以滞留的方式被预先构造出来,但被滞留之物并没有得到注意和反思,这样它便在缺乏“现在”意识和对象含义构造的情况下沉入远处的过去视域。这个空乏表象的含义内容被非对象地预先构造出来,它也一直保持着这种方式。在第二种情况下,以非对象的方式被预先构造出来的含义内容同时通过反思而作为我的主动性的意识行为被对象化,这个对象性的含义,随特定的、被个别化的“现在”时间点意识一起,沉入远处的过去视域。这种空乏表象的含义内容被非对象地预先构造出来,但它同时通过自我的转向被对象性地构造出来并一直保持着这种方式。 2)当下与过去之间相互唤醒的佯谬 胡塞尔在对原印象与滞留之间的特殊融合的研究中注意到,活的当下的触发力借助于想象而唤醒了处于或近或远的过去视域中的空乏表象的含义内容。这种联想性的唤醒是不是一种单方面的唤醒?或者说,在这里是不是当下的触发力唤醒了过去的空乏表象?不是这样。胡塞尔在他关于回忆现象的分析中指出,这是唤醒性的触发力与被唤醒的空乏表象之间的“相互提醒”(aneinander Erinnern): “第一种综合通过随触发力的赋予而获得的触发性交流才得以可能,这种综合当然恰恰是对唤醒之物与被唤醒的空乏表象之间现实地被意识到的相似性的综合——这种相似性处于本质的、‘相互提醒’的意向相关项模式之中”24。 此外还有下面这种把唤醒当作十分有说服力的原则的表述:“唤醒是可能的,因为构造出来的含义被现实地蕴涵在非活生生的形式(在这里称之为无意识)中的背景意识之内。”25 从相似度方面来看,由联想而来的相似性可能是一种完全的融合或是一种包含对立的相似性。可是,关于融合的特质,除了上面指出过的相互性之外,重要的一点在于把融合规定为结对(Paarung)。胡塞尔对结对作过丰富的描述,下面这句话非常清楚地指出了其合规律性:“由于在当下中出现了两种相似性,因此这两种相似性并不是首先存在,然后才成为综合,相反,“类似的”是指:那些作为这种综合而并存地出现的东西是类似的。奠基者和被奠基者是在相互关联中不可分割的,是必然的同一。”26这种结对现象在《笛卡尔式的沉思》中被称作是“被动综合的原形式”,而且它适用于一切功能的被动综合形式,即联想、原联想、融合、比照、触发和原触发等等。 在这里我想强调一下结对的三个本质要素。(1)结对的任一环节都不会单方面地为另一环节奠基。奠基是交互性的。(2)相似之物的含义每次只有通过结对本身才能重新显现出来。任一环节在结对之前都不承载事先被构成的含义,这种含义仅仅是与另一种在结对之前被构造的含义所进行的比较以及对两者之间的相似性的把握。(3)相似之物每次新显现出来的含义每次都是作为前对象意义的阶段内容的统一性而被预先构造出来的。这种预先被构造之物触发了自我的兴趣,于是自我转向这种兴趣并把它对象性地构造出来,然后,它在经过滞留过程之后便沉入到过去视域中。设若没有发生自我的转向,设若预先被构造之物一直持续着,那么,正如它所进行的那样,前构造的阶段内容的统一性便在过去视域的背景中沉淀下来。 因此,很明显,前对象阶段的内容通过结对而进行的前构造不必是一种对业已被构造出来的对象含义的重复,而且在这里可能存在一个发生学的阶段,因为在过去视域中,在对一定时间点缺乏意识的情况下(比如儿童的早期阶段对意义领域之视域的建构),得到“重复”的正是预先被构造之物的前构造。相反,对某些对象性含义的重复乃是以通过作为自我主动性的自身意识而进行的对象化为前提的。 从上述三个要素中可以引出很多其他的结果,这些结果必须得到进一步的澄清。在探讨之前,首先应该注意下面这个对时间构造而言的重要之处。每一个原印象的含义内容都是通过原印象的阶段内容与滞留在或近或远的过去视域中的空乏表象之间的结对而得到前构造的。这意味着,在这种前构造中当下永远会遭遇到过去。我们也可把这种遭遇描述为“当下与过去之间的同一性佯谬”,即当下与过去之间通过原素的含义内容所进行的恒常的、前时间的和佯谬性的接触。瞬间——正是在瞬间中,这种前时间的接触才通过时间点的绝对唯一性得到规定和确定(这种单个的时间点不会允许其他时间点与之并存)——仅仅是这样一种时间而已,即在这种时间里,通过自我的转向而出现的对现在的意识以及由此而同时出现的对象化得以发生。 有一个重要的结果值得一提,它直接涉及到身心二元论。通过时间化的被动综合即通过当下与过去之间的这种接触而来的前构造的层面正是源泉本身,因为只有从它出发,(通常意义上的意向性的)自我的转向以及由此而被意指的对象(被对象化的身体性)才会出现。正如梅洛-庞蒂也曾说过的那样27,在这一源泉自身中,我们发现传统的身心关系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3)欲求意向性决定着相互的唤醒 唤醒性的触发力由自我的兴趣所引发,对此前面曾引那个对自我来说“特别悦耳的声音”为例。胡塞尔把“感受和欲求”(Gefühl und Trieb)课题化为对自我的兴趣而言的源初动机引发。他的发生学的分解方法一直抵达到对触发力进行观察的领域,甚至穿过“对最底层的发生学阶段的观察”,因为“只有”在这一层面上,“源初地与感性材料一致的感受”以及“在源初意义上的本能偏好和欲求偏好”才能为我们所进入28。胡塞尔在此进行了课题化——就像含义的沉淀一样,不论它仍然是活的空乏表象(空乏滞留)、还是已经沉淀下去,它都会被唤醒并再次具有触发性——他还把活的当下看作是唤醒的源初动机。“动机必定位于活的当下中,可是在这里也许最现实的动机是这样一种动机,我们不可能对它进行回溯性的考察,它们或者是广义上的通常的‘兴趣’,或者是源初的或业已获得的情感 评价 LEC评价法下载LEC评价法下载评价量规免费下载学院评价表文档下载学院评价表文档下载 ,或者是本能的或更高一级的欲求等等。”29 因此,发生现象学使得最底层面的感受和本能欲求成为可见之物。对于这种在最底层面所发生的触发力的动态增加,胡塞尔作了如下描述:“可是,这种力在空乏的滞留领域中得到积累并受到阻碍,随它一道的期待力也是这样,其盲目性一如欲求。”30这里指出了触发力的促进现象或压制现象。在空乏表象中,触发力在或近或远的过去视域中总是(总是,就是说,在原印象与滞留的空乏表象之间发生原融合的任何时刻)或者得到增加或者被减少。这一点涉及到所有在活的当下中的空乏表象,——这些空乏表象或者能够通过自我的转向而被对象化或者无需这种转向就能处于前构造之中;这一点由此而举证说明了对时间化所进行的佯谬的和交互性的唤醒,——在这里,感知的当下是对过去视域的表达。 经过对当下与过去之间相互唤醒的描述,下面这一点已变得非常清楚:流行的解释把胡塞尔的时间化看作是时间化的线性图式,即在这种图式中,原印象随其内容一道被给予,接着发生滞留变更,最后在过去视域中被沉淀下来。但这种解释不再有效。在时间化的最源初的维度中,时间化取决于作为最源初兴趣的欲求意向性。正如上文所指出的那样,欲求意向性作为最源初的触发动机、作为原触发的被动综合而得到先验地探讨。对这一概念的详尽说明在此无法给出31,但上文阐述过的时间化与欲求意向性之间的关系在下面这段文本中也会变得很明晰,没有丝毫的含混: “我的先验的诞生。诸种先天的本能,即在‘被动的’、‘无我的’、建构原基地的时间化之流中的苏醒过来的本能。它们‘依次苏醒过来’,这就是说,诸种触发从在原基地中建构的统一性出发走向自我极(Ichpol)。”32 人们不能认为,自我极在这里形而上学地被预设了,就像黑尔德所以为的那样。自我极本身的起源只有在它与对我陌生的原素的前构造的触发关系中才能在现象学的意义上被明见性地直观到。对此,胡塞尔指出,“自我处于绝然的必然性中,不是作为空乏的自我极,而是位于我的具体生活以及所有那些与之不可分割的统一之物中。”33自我极发挥作用的可能性在于下面这种方式,即“自我的本体化(Ontifizierung)总是已经把发挥作用的自我预设为前提。在自我这方面,它需要触发以便运转起来,并充当自我的本体化(Ich-Ontifikation)。”34 欲求意向性被看作是匿名的先验意向性的“原触发”,它在交互单子的时间化过程中逐渐苏醒过来。时间化本身的结构,即原印象、滞留以及与这两者都相关的前摄,只有当本能被唤醒时才会被构造出来,这就是说,只有当在原素的材料与先天的、逐渐清醒的本能意向性之间发生结对时,只有当原印象的含义内容和滞留的空乏表象因此而被构造出来并相应地出现“静止的”活的当下时,这种结构才会被构造出来。所以,活的流动着的时间流的停止,换言之,这种荒谬现象(即它恰恰如其所是地流动着,不可能流得‘更快些’或‘更慢些’35),取决于本能的、交互单子的欲求意向性的最源初的兴趣。 因此,对活的当下的流动性和静止性这一佯谬的澄清而言,黑尔德从功能性自我(其起源必须在发生现象学的意义上通过从匿名的欲求性的前自我发展到个体的自我而得到探究)的自身分裂和自身同一出发所进行的形而上学“建构”并不会带来现象学的解决方法。黑尔德之所以使用这种建构来解决这一佯谬,其原因在于,他忽略了原印象和滞留的原意识维度,并且不承认原素的、被动的前构造的维度。 在这里成为课题的原印象与滞留之间的关系包含了原印象的阶段内容与滞留的空乏表象之间的结对现象。这种自身结对的含义内容在最源初的阶段上取决于先天的本能意向性并因此而构成习惯上称为更高的构造层面之基础。这样,“前存在”与“作为前构造者的前主体性”36便在结对-联想的综合中相遇了,它们构成了先验的“间域”(Zwischenbereich),所有的构造层面和阶段在单子之间的意义上都是从这里出发而呈现并得到发展的。 然而还必须注意到,这种交互单子的发展,如同在母子关系中所能看到的那样,从一开始就是社会性和文化性的,就是说,这种发展为更高层面的构造所共同决定。因此,发生现象学对交互单子发展的分析基于它们在被动的前谓词综合与主动的谓词综合之间的相互奠基。对于交互奠基的分析而言,发生现象学的方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只有通过这样一种发生学的分析,交互文化现象学(正是这种现象学使得对处于不同文化中的交互单子的发展进行课题化成为可能)的问题域才得到开启37。 四、对原印象和滞留的各种不同解释 最后,在对黑尔德的滞留解释进行批判性补充说明的同时,我们还应该讨论一下黑尔德、德里达和勒维纳斯在解释胡塞尔时间学说中的其他存疑点。 首先让我们再次回到活的当下的佯谬:“活的河流的流动和静止”。很明显,河流的静止是作为时间流在流动本身中的内容统一性而出现的。可是,没有解决的问题恰恰是这样一种统一性出现的方式。胡塞尔本人的观点在上面被描述为原印象的含义内容与滞留的空乏表象的含义内容之间的相似性的结对综合,这种综合在最源初的本能意向性中被引发。 黑尔德把原印象看作“原推动”(Urstoß)并断言:意向性必然以“现在”的形式被给予,在这个意义上,现在这个时间点的客观时间(它应该本真地从内时间意识出发得到现象学的奠基)以及对象性含义内容的被客观化的统一性已经被预设了。这样他便取消了原印象对于内容统一性的基础地位,而这种统一性恰恰意味着河流的静止38。上面曾指出过原印象和滞留的前对象含义在内容上的原融合,对于这种原融合而言,必然不存在现在意识以及时间点。黑尔德没有看清这一点。 相反,黑尔德在胡塞尔这里诊断出一种隐蔽的形而上学预设:作为笛卡尔主义残余的自我极和对象极。通过这种预设,他不仅把原印象而且也把本真地不具备意向性特征的滞留都解释为单纯的初级阶段。对于活的当下的内容统一性(这种统一性本身应该是意向性的源泉)的研究,在黑尔德看来,这种意向性分析是不够的,恰当的做法是用海德格尔的此在分析方式对“当下的维度性”进行阐释39。在他看来,杂多性在两极性的活的当下中的内容上的统一性是由“生与死”所规定的:如果由一极所规定的现身情态(Befindlichkeit)是当下的,那么,由于极性所具有的模棱两可性,对立一极的现身情态也会共同在场(mitpräsent)。现身情态本身是以下列方式发生变化的:现身情态A的结束处正是另一个现身情态B的开端处40。 与黑尔德对时间化的解释相反,我们必须强调:不能把隐蔽的笛卡尔式的形而上学预设归咎于胡塞尔,倒是黑尔德自己引入了这种臆想的自我极和对象极的形而上学预设,就像在功能性自我的自身分裂和自身同一性的“建构”这种情况中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自我极与对象极在胡塞尔那里所标志的并不是形而上学预设,而是他的现象学分析的结果,此外,自我极本身的生成和发展在晚期胡塞尔那里成为课题。 黑尔德把现身情态的转变看作是意向性自身的起源,因为据说这个起源不可能为现象学分析所抵达。然而胡塞尔在本能意向性的苏醒现象中以及在习惯性的欲求意向性的形成现象中所看到的是发生现象学的重要任务,这一任务就是对这种争执现象即对处于或近或远的过去视域中的空乏表象的压制和促进现象以及当下域中的原印象现象进行进一步的详尽分析。胡塞尔指出,被动综合层面处于与社会文化背景的主动综合之间的交互奠基的关系之中。他竭力使这种奠基性得到明确规定。因此,这使得我们有可能在与各种不同的文化中所形成的无意识的关系中以及在与被动性和身体性的关系中对活的当下的内容统一性进行现象学的分析。 根据贝耐特对《声音与现象》的解释,德里达试图发展出一种无意识的现象学,他由此而接近于作为被动综合的欲求意向性这一问题域。勒维纳斯也提到这样一种“‘被动综合’:它已经‘过去’,但仍出现在时间流和时间间距中”,它是“时间的被动活动,是一种被动性,这种被动性比任何一种被动性都更加被动,只要它仅仅是主动性的对立面”41。 然而德里达对原印象和滞留的解释在很多方面偏离了胡塞尔的明察。德里达也没有把握滞留的被动性,他最终把这种被动性的特征看作一种“当下化”(Vergegenwärtigung),把它与重复、回忆和想象等量齐观。作为“当下化”的滞留由于包含了弗洛伊德无意识的能动性,因此具有一种主动的源始性,正是这种源始性产生出当下拥有(Gegenwärtigung)本身。我们必须从这种滞留出发来思考源始的当下。贝耐特对此说道:“根据德里达的理解,滞留不是这样一个过程:尽管早先的源始当下已经消逝到过去之中,但滞留并没有把它保持在当下中。[……]如果没有当下的‘源点’……,纯粹的现在便成为某种不可能之物,因为这样一种纯粹的现在缺乏任何时间的质性和差异性。”42 这样,德里达对作为“当下拥有”的原印象之滞留的强调便剥夺了源始的“时间质性和区分性”。作为自身触发的时间流仅仅被规定为一个原印象与一个更早的原印象之间的连接,在原印象的内容之外根本谈不上主动性的东西。因此,原印象(据说它负载着内容的起源)就像在黑尔德那里一样、但却是以另一种方式从与当下化(Vergegenwärtigung)相对立的当下拥有(Gegenwärtigung)中被驱逐出来,在当下中所剩下的只是“康德式的理念”,这种理念只有通过“重复、回忆和想象”才能获得。 很明显,经过这样一种解释,我们就会丧失胡塞尔的后期观点。原素构造的维度,也即前反思-前谓词的被动综合维度(原印象与滞留之间的交互唤醒总是来源于这一维度)被忽略了。因此,在德里达那里,活的当下只不过是对康德式理念进行重复的德里达式的当下拥有。 勒维纳斯对原印象与滞留之间关系的解释相对明了,因为他在其思考中预先对在“生活与思想”之间、在“作为事件的原印象与作为意向性的滞留和前摄”之间划定了一个明确界限、或者说,进行了一个对置。这两者首先被描述为绝对的主体性之流的构成性要素,勒维纳斯所主张的是它们之间不可分割的统一性;滞留与前摄“是流动的本真方式:一方面的滞留之物或前摄之物(‘思想’)与另一方面的‘在间距之中’之物(事件)合而为一。在这里,对[……]的意识是流动。[……]这一流动本身是对感觉的感觉,胡塞尔把它称之为绝对的主体性;它比客体化的意向性更深并先行于语言。”43可是我们该怎样理解思想(滞留和前摄的意向性)与作为原印象的事件之间的这种统一性呢? 勒维纳斯对胡塞尔时间讲座附录十二的解释所依据的是他对时间和意向性的考察以及对时间意向性和通常意义上的理念化的意向性之间关系的研究。在这里,他突出了“作为对象与感知之间不可区别性”的原印象并断言:在对感知与被感知之物以及意指与被意指之物进行区分的意义上,唯有原印象“摆脱了一切观念性”44。他由此而把作为非观念性的原印象与作为意向性的时间流的滞留和前摄区别开来。 可是,实际上,勒维纳斯解释过的附录十二所证明的并不是感知与对象之间的不可分割性,而是由“内意识”概念而来的“感觉与感觉内容”45之间的同一性。结果正如上文所说,感觉是对感觉内容的内意识,我们不能借助于立义行为和立义内容的图式即通常意义上的意向性的相互关系图式把感觉理解为非行为的体验。所以,很明显,感觉与感觉内容之间的不可分割性(勒维纳斯也用“对质料与形式不作区分”46这一说法来对这一点进行标识并把它看作仅仅隶属于原印象而已)当然不仅仅涉及到原印象,而且也适合于对感觉内容的原印象和滞留的全部体验——如果没有这种体验,感觉内容绝不会通过滞留而得到前构造。勒维纳斯之所以不顾这种不可分割性而想把原印象当作“一个他者的完全的被动性、接受性”47而与他描述为意向性的滞留分离开来,原因就在于,他想为了有利于 “接近”与“接触”而孤立地获得原印象和“他者的接受性”,并且是在时间化的彼岸和在通过思维意向性的纯化的情况下。然而,勒维纳斯没有看到,在被动综合领域,他者的他者性有可能在没有自我的主动意向性的参与下已经是活生生的了48。 在这里已没有必要对这两个观点进行详尽的批判,因为我们在上面一再指出,原印象如果缺乏滞留不仅是不可能的,而且原印象只有通过原印象内容与滞留的空乏表象之间的相互唤醒才能成其为自身。从这一意义上讲,德里达意义上的未被卷入到时间化运动之中去的“纯粹在场”是不可思议的。当然,时间化本身不是一种当下化(它是意向性的),同样,滞留也不是一种当下化的意向性。德里达以及勒维纳斯都没有看清原素构造的维度,这一维度总是发生在原印象与滞留之间的相互唤醒之中,就是说,他们没有看清前反思和前谓词的构造的维度。 总而言之,黑尔德、勒维纳斯和德里达之所以没能推进到被动性的领域,是因为他们忽略了发生现象学的方法,——胡塞尔正是通过对被动性进行了艰苦的和坚持不懈的分析之后才使这一方法逐渐显明。在原素构造中,非对象的感觉阶段的含义内容总是重新形成。对这一构造的分析只有通过深化对活的时间化的分析才能成为可能,因为这种活的时间化不仅表现在原印象与滞留之间的结对现象中,而且也表现在这样一种情况中,即把与之相随的发生现象学的方法看作是对意识体验构造的本质性关系的开启。 (译者:方向红/南京大学哲学系) 原载《中国现象学与哲学评论》第六辑 1 《胡塞尔全集》第十卷,第118页。 2 同上。 3 同上。 4 同上,第127页。 5 同上,第119页以下。 6 同上,第119页。 7 同上。 8 参见R. 贝耐特:《胡塞尔时间意识分析中非当下的当下、在场与缺席》,《现象学研究》,第14卷,第53页。 9 《胡塞尔全集》第十一卷,第155页。 10 《胡塞尔全集》第三卷,第112页。 11 《胡塞尔全集》第十一卷,第155页。 12 《胡塞尔全集》第六卷,第473页。 13 E. 胡塞尔:《经验与判断》,第414页。 14 R. 贝耐特:《德里达-胡塞尔-弗洛伊德:转移的踪迹》,载于H-D. 冈代克、B. 瓦尔登斐尔斯(编):《思想的投入:论雅克·德里达的哲学》,第105页。 15 同上,第106页。 16 同上。 17 《胡塞尔全集》第十一卷,第168页。 18 E. 胡塞尔C手稿:Ms. C 3 VI, BI. 10。这一洞见在批判所有那些主张把原印象与滞留隔离开来的立场时都是一条明晰的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当勒维纳斯把原印象的特征规定为“不可预见的新内容”时,当他说“原印象的出现是时段位移自身产生的间隔”时,他忽略了这种原融合。 19 同上,BI. 17。 20 《胡塞尔全集》第十一卷,第372页。 21 同上,第169页以下。 22 同上,第177页。胡塞尔在这里说,“早先我以为,这一滞留的河流以及过去构造在完全的黑暗中也还是不停地延续着。可是我觉得,我们可以不需要这种假设。过程本身停下来。”另外还有一处明确的表述:“这说明,与这种意向变化同时发生的还有被突出性的等级,恰恰是这一等级具有自己的界限,因为在这里先前的被突出之物融进一般性的基础之中,即融进所谓的‘无意识’之中”(《胡塞尔全集》第十七卷,第318页)。 23 胡塞尔手稿:Ms. D19, 81b。 24 《胡塞尔全集》第十一卷,第180页。对此也可参见:“因此,我过去的这个观点是对的:唤醒进入到远处的视域之中,并且在这里……以联想的‘放射’形式……唤醒滞留……,于是,综合便是在一种感知与远处空乏的滞留之间的综合。可是,由于‘远处’作为视域恰恰在任何时候都在当下之中此在,在一切与一切能够相合的东西之间就必定会产生出相合吗?”(《胡塞尔全集》第十一卷,第426页以下。着重号为原作者所加)。 25 同上,第179页。此外,关于这种交互性,即从过去向当下的朝向性,下面一句《形式的与超越论的逻辑》中的话说得很清楚:“全部的意向生成都回溯地关涉到这种沉淀起来的被突出性的背景,这种背景作为视域伴随着所有活的当下并在‘唤醒’中指示了其连续性地变化着的含义。”(《胡塞尔全集》第十七卷,第318页以下。) 26 《胡塞尔全集》第十一卷,第398页。此外,结对在触发本身中一直发挥作用:“因为触发本身是‘体验’,而且所有的触发就其自身而言都是‘相似的’,它们通过结对而被联想。”(胡塞尔手稿:Ms. C 10, BI. 12a.) 27 参见M. 梅洛-庞蒂:《知觉现象学》,德文版,第492页。 28 参见《胡塞尔全集》第十一卷,第150页。 29 同上,第178页。 30 同上,第189页。关于在流动的原当下中的排挤(Verdrängung),参见:“由此可见,每一个原当下都被一个新的原当下所排挤,这样便出现了相互关联的滞留的纵向排列。”(《胡塞尔全集》第十一卷,第388页) 31 对此可参见I. 山口一郎:《胡塞尔的被动综合与交互主体性》,1982年,第58页以下。 32 胡塞尔手稿:Ms. E III 9, 4a。 33 同上,7b。 34 胡塞尔手稿:Ms. C 10, 4b。 35 《胡塞尔全集》第十卷,第74页。 36 《胡塞尔全集》第十五卷,第173页。 37 关于在交互文化现象学中对身体性进行现象学分析的例证,参见I. 山口一郎:《气作为身体理性。论身体性交互文化现象学》,1997年。 38 K. 黑尔德:《胡塞尔之后的时间现象学》,载于《哲学视角》第7卷,1981年,第200页。 39 同上,第204页。 40 同上,第214页。 41 E. 勒维纳斯:《他者的踪迹》,1983年,第271页。 42 R. 贝耐特:同上书,第106页。 43 E. 勒维纳斯:同上书,第170页。 44 同上书,第172页。 45 《胡塞尔全集》第十卷,第127页。 46 E. 勒维纳斯:同上。 47 E. 勒维纳斯:同上书,第173页。 48 对此可参见我的 报告 软件系统测试报告下载sgs报告如何下载关于路面塌陷情况报告535n,sgs报告怎么下载竣工报告下载 《论你的现象学》。这篇报告作于2000年11月在奥劳姆克大学举行的“未来现象学”讨论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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