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山楂树之恋_白开水一样的纯情

46 2010/11·文艺争鸣·艺术评论 艺术评论 《山楂树之恋》：白开水一样的纯情 陈爱国 摘 要：中影片《山楂树之恋》以纯情闻名，其情节模式和人物形象有日韩伤情片的痕迹，在人物死亡与爱情意蕴的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达上显得很残忍、浅 薄，不及日韩伤情片。它采取散文化的叙事策略，造成个人与时代的矛盾冲突的淡化，降低了影片的社会价值，为纯情而纯情。 关键词：山楂树之恋；伤情片；张艺谋；价值取向 张艺谋的新片《山楂树之恋》，据说很火爆，很催泪， 掀起了一股“纯情热”、“山楂树热”、“白衬衣热”。该片 呈现的是一段纯真执着的男女恋情，最后男孩身患绝症， 阴阳两隔。据说，那些有过下放经历的中老年人，从该 片里找到了昔日的青春与初恋，那些情窦初开的年轻人， 从该片里找到了纯情恋爱模式。 我是一个纯情主义者，却没有感动，只觉得他们的 纯情像白开水，没有回味的余地。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却没有激情，只觉得那是一堆影像在晃动。不过是在跑 情节，能步步猜到下一个情节是什么。整个影片都在煽 情，为最后的哀情垫底，依靠朦胧的初恋和道德的完善 为卖点，获取最大的商业利润。影片看似返璞归真，却 显得比较别扭，甚至残忍。 从情节模式和人物形象上看，它不再有《我的父亲 母亲》那样地道的中国乡村爱情风味，而是少了点什么， 多了点什么。细细想，少的是爱情的内蕴，多的是日韩 伤情片的味道。白血病是当前影视故事十分敏感、厌烦 的病症，患什么病不好，偏偏是白血病，就算是原作者安 排，电影里难道不可以换一种死法？还有青春偶像的味 道，即使两个主角不是明星。在表现手法上，此类伤情 片往往施以散文化的笔法，感情缓缓流淌，带着一点唯 美，带着一点忧伤，没什么剧烈的矛盾冲突。这样的结 构无可厚非，甚而是一种电影时尚，但是再怎么冲淡，那 特定年代里人与时代的冲突不能被冲淡，不能为纯情而 纯情。或许纯情本身是对那个禁止爱情的年代的反抗， 但我没有感受到反抗力量的坚实存在。他们纯情得那 么不顾一切，就像在编造故事一样。如此一来，该片的 社会意义被淡化，只剩下爱情的变幻莫测，不遂人愿。而 同样是知青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材，给人深刻感受的是陈冲的《天浴》、戴 思杰的《巴尔扎克与小裁缝》，具有很强的历史批判力， 体现了社会对人与知识的戕害。 在表现男女相恋的过程时，该片较多使用字幕表达， 显得稚拙，很少有细腻的长镜头或主观的特写，好几处 在关键时候将镜头剪掉了，意犹未尽。真正感觉很好的， 是两人躲在板车后含情脉脉对视时，表情很丰富，很到 位。在视觉冲击力上，该片没有张艺谋的一贯做法，比 较有形式感的是河边的戏，静秋倚树望船，河水两岸对 望，做拥抱的手势。但是这里犯了生活常识的错误，老 三涉水返回时，不是游泳过来，而是踩着水奔跑，水很浅； 船太大，河太窄。这样的场景是要表现南方水乡的特色， 但导演没有南方水乡的生活经验。对于渡船，大河用大 船，小河用小船，如果水面很窄，人们要每日过河，通常 是修筑一座石拱桥，便于交通。影片的处理很笨拙，做 作的痕迹很明显。说到底，张艺谋熟悉北方高原的空间 构造，善于展现空旷地带的运动影像，比如《我的父亲母 亲》里，母亲在路上奔跑的身影，给人深刻的印象。没有 多少言语，内在张力与爆发力却很充分。“母亲”也并非 只是表达爱情，还有对文化知识的渴求，使得爱情的附 加值尽可能多一些。但是，张艺谋对南方不熟悉，在特 定空间的选择上缺乏创意。就南方叙事上看，我想起了 吴贻弓、霍建起。或许南方导演才会将南方水乡的意蕴 予以透彻淋漓的表达。 还有老三对静秋的爱，从情节流程上看，似乎是不断 给静秋各种财物上的照顾，为她换灯泡、推板车、揉脚，为 她付出一切。这些较多地停留在物的层面，从心的层面上 看，似乎只有心甘情愿，愿打愿挨。老三的几次不辞而别 和话语暗示，都没有形成多向而有效的话语场。最后老三 父亲的军区司令员身份亮相，对老三的情圣形象构成某种 威胁，因为充足的经济来源是其痴情和好心的先天条件。 如果老三自己独力挣钱，那样会更感人些。较多呈现外在 动作与物质帮助，缺乏人物内在的揭示和对生命冲动的观 照，也许这是中国式的爱情表达模式。 最难以忍受的是影片的结尾，显得很笨拙，很残忍。 当静秋在寻觅老三的消息时，突然被一辆军车接走，结 47 果她看到了老三临死前惨不忍睹的样子。还有一张贴 在天花板上的合照，以及一帮前来送终的三姑六婆，而 这些压根就不该出现。最后山楂树重现，以字幕形式交 代后来它在水底开白花，静秋也出国留学。这样的处理 是将个人叙事浪漫化、神话化，却没有在爱情的价值意 蕴上做深度的开掘。 从接受的心理上说，这样的结尾很残忍，没灵气，对 女孩、对观众都是一种话语暴力。见过老三死前惨不忍 睹的样子，她从此可能一辈子忘不了这个男人，成为他 的感情奴隶。表面上很煽情，很人道，让人心碎，刻骨铭 心，骨子里却是不人道的，给静秋留下一道终生难忘的 心理阴影，痛苦不堪。我想，与其是浪漫的崇高，崇高的 痛苦，人鬼情未了，倒不如来得柔和些，现实些。她的女 伴魏红正是如此，虽然男友欺骗她，让她怀孕，但她在做 完人流、痛骂男人之后，就可以痛定思痛，很快忘却这段 伤心事，开始新的生活。对于魏红，精神的烙印会和生 理的戕害一起消失。静秋却不同，老三生前对她说“你 活着，我就活着，你如果死了，我就真的死了”的话，似乎 就是对她的一个“诅咒”，注定一辈子痛苦。老三没有占 有她的肉体，却永远占有她的精神。执着而纯情的静秋， 此生还能爱上别的男人吗？ 其实老三出医院后，就不该再出现，最多只能示以 一副遗像。这对静秋来说，只是留下曾经沧海的感觉， 终会随着岁月流逝而渐行渐远，就像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有影子但不能显现真貌。静秋或许或想，他身患绝症似 乎要死了，但他很爱她，不会一走了之，遗照上的人真的 是他吗？这种疑问足以给观众留下回味想象的空间。但 是影片结尾沿用原著的套路，掐头去尾，将伤痛血淋淋 地揭示出来，堕入视觉冲击的恶趣，达到惨不忍睹的地 步，实在有些过分。 在艾米原著的结尾处，有这样一句话：“老三生前把 他的日记、写给静秋的信件、照片等，都装在一个军用挂 包里，委托他弟弟保存，说如果静秋过得很幸福，就不要 把这些东西给她；如果她爱情不顺利，或者婚姻不幸福， 就把这些东西给她，让她知道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倾 其身心爱过她，让她相信世界上是有永远的爱的。”虽然 原作者是安排静秋和老三临终见面的始作俑者，但是她 至少考虑到了这次见面会给静秋的心理重负，故而要将 日记、信件、照片隐藏起来，不要给她继续寻找自己的幸 福造成阻碍。这个补充是富有人情味的，而到了电影里， 硬是要将照片放到医院的天花板上，强烈地刺激女孩的 神经。原著里，老三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我不能等 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 我会等你一辈子。”这是老三的心声，内心的刻画，是静 秋所不知的，而到了电影里，变成扎眼的字幕，让人两耳 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当前纯情片的一句流行语，如此 而已。也就是说，原小说里一些很人道的东西，到了电 影里，变成惨不忍睹的东西。导演的场景设计，更多考 虑的是场面的需要，而不是人物的内心，不是对人类生 存价值的终极关怀。 相比之下，一些日韩伤情片在结尾处理上，要空灵 得多，且富有意味。仅以许秦豪的两部韩剧来说明。 《春逝》中，男女感情的不稳定是在传统爱情模式的 映衬下展开的，一是奶奶痴呆地苦等爷爷，一是山中老 人唱古老的情歌。苦等一辈子的奶奶最后看穿人心，穿 上民族服饰，从家中缓缓走出，走进历史，一去不复返。 这个死亡场景的设计很含蓄。奶奶以行动告诉孙子：感 情这东西有时很虚幻，很不实在，现在我要走了，抛却作 茧自缚的感情吧。导演也没安排男孩与女孩重归于好， 或碰到别的女人，而是让男孩回到大自然。他本身是个 录音师，喜欢捕捉天籁之音，而他和女孩的相遇、相识也 是因为两人要合作录大自然的声音。片尾，男人张开双 臂，在起伏的芦苇丛中聆听自然之魂。他在被一段感情 纠缠后，也只有在大自然中才能得到暂时的超脱。这样 的结尾很美很含蓄。 《八月照相馆》中，身患绝症的男人虽然爱着女孩， 却没有直接告诉她，只是隔着车窗抚摸女孩执勤时的身 影，而女孩写给他的信以及他写给她的信都小心放在一 个盒子里，收藏着。这是女孩所不知的，避免给她沉重 的心理负担。他给她释放的唯一信号，是在照相馆的门 上撤下前女友的照片，换上她的照片，这样她看了就会 明白他的心：你是我曾经的恋人，我会将你像照片随着 岁月的流逝而发黄一样慢慢忘记，但在心中永远会留下 你的影子。他的死亡也很含蓄：平时都是给别人拍照， 临死前给自己拍一张，照片迅速叠化成他的遗照，死得 很艺术，很干净。最后，女孩看到门框上她的照片后，明 白了，释然微笑，然后转身离去。这样的爱情刻骨铭心， 但处理得耐人寻味。 日韩伤情片是一种类型片，很注意艺术价值与商业价 值的综合，拍得很美很含蓄，纯情而感伤，但很注意表现的 尺度，不温不火。更重要的是，它们渗透着当代人文意识， 体现了当代年轻人对爱情的细腻思考，能给人以启迪与警 示。不能说中国当前的伤情片都不够深度、细致，比如《那 时花开》等，很多是比较成功的。只能说《山楂树之恋》在 这方面是有所不及的，其轰动原因更多是原著、导演、几大 配角的名声在外以及两个主角的青春靓丽。 除了结尾，该片在很多情节的处理上比较粗心、粗 鲁。按照纯情的模式，根本不该出现两人在床上时男孩 伸手摸女孩下身的戏。还有妈妈询问女儿是否被男人 摸过，用手在女儿鼻子上测试等。这样的镜头除了吸引 观众的眼球，满足他们的某些想象，对于塑造男女的纯 情形象没什么好处。在原著里，这个过程被描述成知青 身心成长的过程，摸女孩的乳房，画女孩的裸体，两人裸 体相拥而睡，还有女孩对异性与生殖种种可笑的认识等 等，都符合特定历史年代的文化语境，都被纳入了人物 心理刻画的轨道，因而显得非常真实，冠之以纯情，也不 陈爱国·《山楂树之恋》：白开水一样的纯情 48 2010/11·文艺争鸣·艺术评论 会有什么争议。而电影里，细腻的内心戏没有了，前面 太多是男女傻傻的笑脸相视，憨憨的感情表达，小演员 的演技也质朴自然，但缺乏情感的层次把握和爆发力， 只是一味的装纯，更多地停留在外在影像层面，与时代 特有心理隔着一层面纱。所以，即使一个隔着衣被抚摸 女孩敏感部位的动作，都显得那么扎眼，那么不干净。 最后，还要说说时代背景的问题。该片题材是知青 爱情，肯定要对当时的环境和文化语境进行设定。影片 开始，村长讲述山楂树的传说，是一棵英雄树。正是这 棵具有政治意义的树，成了静秋和老三纯洁爱情的象征。 如此一来，这棵树具有双重寓意，但是这两个寓意让人 感觉并没有相互消解，即时代宏大叙事与个人微小叙事 之间形成对立。事实上，原著是这样描述的：“走出老远 了，静秋还回过头看了看那棵山楂树，隐隐约约的，她觉 得她看见那棵树下站着个人，但不是张村长描绘过的那 些被日本鬼子五花大绑的抗日志士，而是一个英俊的小 伙子。她狠狠批判了一把自己的小资产阶级思想，决心 要好好向贫下中农学习，把教材编好。”那么，“爱情=小 资产阶级思想”而要加以禁止这层意思，是如何体现出 来的呢？这是全片主题体现的关键所在。可惜的是，导 演没有重拳出击，没有提供一场很有力度、给人深刻印 象的戏，而是借助散文化的手法泛泛表现，不痛不痒，人 物境遇的设置若有若无。如借助妈妈和干部的嘴告诫 静秋，不要影响前程；静秋和老三在人前总是保持距离， 防人闲话。但是，有次他们骑车非常张扬，来了一个展 翅飞翔的时髦动作，让人感觉是当代题材。静秋留校等 待转正，私下和老三交往，相信很多观众会为她捏一把 汗，充满悬念。但是后来风平浪静，没有酿成悲剧，让人 感觉不到这是老三善解人意的结果，而是觉得这个时代 性冲突不了了之，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绝症取代了。我们 知道，“文革”时代的爱情只有与时代发生激烈碰撞，才 会具备批判社会、超越时代的意义。但是该片借散文化 之名淡化矛盾冲突，这个叙事策略似乎注定有重大缺陷。 而且，一味表现三哥如何对静秋好，几番亲自上阵，几番 托人上阵，跑情节。这样的时代背景只是给全片提供情 节设置的一个借口，一个框框，而故事本身缺少足够的 张力，对题材够不成深度的挖掘与拓展。如果说他们的 恋爱超越时代局限而具有永恒意义，那么没有时代的局 限何来时代的超越呢？ 片中还有一段女学生跳忠字舞的戏，诚然是在交代 时代背景，但这段特意完整彩排的舞蹈，并未形成实际 的戏份与作用，不免有为跳舞而跳舞之嫌。为谁跳的呢， 可能是跳给电影审查者或有过类似经历的中老年人看 吧。从《英雄》开始，张艺谋越来越懂得如何避开电影审 查，上映他的商业大片。他是一个很有头脑、很务实的 中国导演，这样的导演有很丰富的电影实践与回报，但 永远成不了世界著名的电影理论家。 （作者单位：浙江师范大学文化创意与传播学院） 自从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文化研究和跨学科 研究方法的引入，现代文学的研究领域得到扩展，方法 得到创新。而关于音乐、绘画等艺术门类与某些现代作 家的创作之关系的研究尤其引人注目。原因在于，我们 只要略一考察就会发现，没有哪个文学时代，像现代这 样，有那么多的作家原是从事其它艺术工作的，或者接 受过其它艺术的教育，他们只是后来改行搞文学了，或 者只把写作当作副业。所以他们在文学创作中或多或 少会运用其它门类的艺术方法，也就顺理成章了。而从 这样一个角度去解读现代作家、作品，往往能产生令人 耳目一新之感。近来这一类论文甚至专著更为频繁地 出现在我们面前。总体来说，这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 艺术评论 音乐、绘画与文学之关系 肖百容 摘 要：本文选取郭沫若、沈从文、沈尹默等现代作家的一些作品，具体分析了音乐和绘画方法的借用，给它们带来的负面影响，指出文学、 音乐、绘画、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法等各种艺术形式之间毕竟是各不相同，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的，我们不能只看到它们的共通性和相辅相成之处，而看不到它 们的差异性和它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关键词：音乐辱 绘画 文学 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