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尔柯尔克孜族民歌——约隆歌

帕米尔柯尔克孜族民歌——约隆歌 曼拜特·吐尔地撰(柯尔克孜族) 巴赫特·阿曼别克 译(柯尔克孜族) 内容提要：约隆歌作为独特的文学现象在帕米尔高原广为流传。约隆的种类和演 唱过程以及约隆演唱传统的跨民族、跨地区特征都是其活形态口头遗产的显征。 关键词：帕米尔 柯尔克孜族 约隆 作者单位：新疆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 译者单位：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外事华侨教育委员会办公室 约隆(01ting)在帕米尔高原柯尔克孜民间 文学体裁中具有独特的地位，2008年被选人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但是这一体裁， 却很少得到关注和研究。在哈萨克文学中， “约令”(01eng)被视为广义上的“民歌、诗歌”， “SaltNeng”(习俗约令)和“Karafileng”(喀拉 约令)是应用得比较广泛的约令，还有一类是 “Toy01eng”fj昏礼约令)。 约令歌仍在哈萨克族民间广为流传，与 哈萨克族邻里或与哈萨克混居在一处的新疆 特克斯一带、吉尔吉斯斯坦的伊塞克湖、塔拉 斯州等地的柯尔克孜族中却没有这一体裁， 而在吉尔吉斯斯坦的西南部、塔吉克斯坦、阿 富汗和中国帕米尔高原地区却能广泛流传并 保存至今，这是什么原因呢? 杰尼拜·穆汗巴耶夫曾在塔吉克斯坦搜 集帕米尔柯尔克孜族口头作品，他发文探讨 了约隆歌的种类和显著特点。玛克来克·玉买 尔拜在《柯尔克孜族文学史》中，就约隆歌的 组成部分进行过阐述①。但是2004年出版的 《吉尔吉斯文学史》却不见关于约隆歌的任何 信息。研究工作有些滞后，但约隆歌的收集、 出版工作很早就已开始。 杰尼拜·穆汗巴耶夫编著的《塔吉克斯坦 柯尔克孜族民间艺术荟萃》中，深入阐述了约 隆的演唱形式、种类、内容、艺术风格等，列举 了各类范例②。吉尔吉斯斯坦科学院的阿依苏 鲁·托洪巴耶娃所编的《杰尔格塔勒柯尔克孜 民间口头文学作品集》一书中收录了400余 行约隆歌③。在我国出版的《三套集成·柯尔克 孜族民间诗歌卷·各类约隆》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目下收录了 700余行约隆歌④。除此之外，《克别孜套山 下》⑤、《冰川的回音》@等也收录过不少约隆片 段。2004年，郎樱、托汗·伊萨克和笔者深入 到帕米尔地区搜集了包括约隆在内的民间文 学作品。在此期间，阿满别克·图尔汗拜、库尔 满阿勒．力口安拜对巴他们多年搜集的帕米尔柯 尔克孜族民歌民谣手抄本的复印件送给了我 们，手抄本里有20多种民歌、民谣。上述数据 及有关资料本身就足以证明，在柯尔克孜族 文学中，约隆这一体裁是不可或缺的。 突厥语言学家G·亚林(GunnarYarring) 提及过20世纪30年代在新疆保存的约隆演 唱习俗：在新疆，当新郎和新郎伙伴们来迎亲 时会重复地唱“嗨。约隆、约隆，嗨—嗨，约 隆!”‰根据法国学者列米·多尔(RemiOor) 的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约隆”一词在突厥语中是“绿油油的 青草”的意思，很早就被广泛使用并沿用至 169 万方数据 09／1嚣盔毫姜碧喜HNI虬。住R盯u旺 今。但是，以婚礼歌形式出现时是否还是这个 词意就很难说。在阿富汗柯尔克孜族中“约 隆”只是以婚礼歌谣的形式保留和传承了下 来。⑨ 在帕米尔柯尔克孜族中，“约隆歌”以婚 礼歌的形式得以保留，其种类十分丰富，有 “托依巴什塔尔约隆”(婚礼揭幕式)、“哈依木 约隆”(对唱约隆)、“阿勒木一萨巴克约隆” (问答式约隆)、“萨纳特约隆”(劝善约隆)、 “度尔若”、“霍尔朵约隆”(讽刺约隆)、“塔碧 什玛克约隆”(猜谜约隆)、“夸张约隆”等。根 据“约隆”的内容还有“男性约隆”、“女性约 隆”等其他种类。以下内容可以证明这一点： 约隆酷似走马的行走般，／约隆能满足饥饿的 耳朵。脉若不懂约隆我来教你，／男女约隆 唱法各不相同⑩。 列米·多尔在介绍阿富汗柯尔克孜族婚 俗时提到，当新郎来迎亲时伙伴们陪伴着要 高唱“度尔若”(Dtir6)。我们虽然不理解“度尔 若”词汇的确切原始含义，我们了解到“度尔 若”一词是婚礼游戏中一男一女对唱的一种 婚礼歌，为此可确定“度尔若”类似天山柯尔 克孜族中被称作“会面歌”的婚礼歌。在塔什 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柯尔克孜族中搜集的古 籍里，有一首“哈依木度尔若”(对唱度尔若)。 其中一男一女在新婚之夜，以“度尔若”歌展 开精彩的对唱： 170 女：让我把水洒在那坡台上， 不会唱度尔若的青年郎． 让我来把他的心脏踢伤。 男：岩羊就卧在那对面山梁， 我见得多你这样的姑娘。 发辫梢儿被火燎烧经常。 在丈夫的怀里还会尿床。 见小伙却风骚话语刻薄。 我知道度尔若这样来唱。@ 像长诗描绘的一样，“度尔若”是婚礼游 戏的核心内容，小伙子与姑娘们，伴郎与嫂嫂 们互相进行考验，为展示各自的口才而进行 精彩的对唱。通过对唱的不断深入展现出度 尔若的节奏、韵律、结构等特点，根据内容的 不断变换，语言愈加犀利，双方的对峙愈演愈 烈。“度尔若”可能是夜间各种游戏开始之后， 当各种娱乐达到高潮时才开始表演的一种婚 俗游戏。这时候手持手绢的小伙子为了把婚 礼推向高潮，漫不经心地开始话题，以吸引在 场聚会者们的注意力。这时候在旁的媳妇们 也按捺不住，都想跃跃欲试，使婚礼的场面更 加红火。我们如果关注帕米尔柯尔克孜族婚 礼的全过程，从婚礼的开始直到新娘被娶走 这段时间，不断穿插着一波又一波的“约隆”， 使婚礼更加地温馨、和谐、热闹。所以，为了在 婚礼中表演“约隆”，新郎家特意邀请才华横 溢的诗人歌手，口才出众的“约隆奇们”前来 参加婚礼。在婚礼中，“约隆奇们”把婚礼的盛 况及新郎新娘的美好幸福生活等即兴编入约 隆来演唱，为婚礼增添了光彩和荣耀。歌手们 还以“萨纳特歌”的形式对新人进行善与恶、 是与非、同胞情意、朋友友情、和睦友善、人格 尊严等方面的教育和引导。 在唱“约隆”时一般先由女方起唱，再由 男方接歌回唱，依此类推交替对唱。 “哈依木约隆”是双方通过激烈地辩论以 展示各自才华为主要内容，尽量描绘和突出 自己的优势，不断从对方的话语中找茬挑毛 病，从而战胜对方。“阿勒木一萨巴克约隆”是 在特定的内容和范围内，姑娘与小伙子们以 较文雅的形式围绕特定的主题内容展开对 唱。“夸张约隆”(《谎言歌》)类似柯尔克孜族、 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的《四十种谎言》的表演 形式，其中采用很多的各种比喻和夸张手法。 以自我夸赞和逗引在场的听众哄堂大笑为主 万方数据 要目的。如“我用雀的头骨吸了烟，我用鼠绒 拧成了缰绳”。“塔比什玛合约隆”(猜谜歌)同 其它各种猜谜语歌类似，就自然界的各种变 幻现象、飞禽走兽、各种社会事件等五花／kt'-J 的内容互相设谜底，一问一答。下面我们就问 答式猜谜语歌进行简要地分析和探讨。 在帕米尔柯尔克孜族“约隆”中有，“约 隆”是由伟大圣贤们赋予和传承下来的说法， 并且以此为开场白成为了一种习俗和模式。 问答式约隆的内容丰富多彩，可以说包罗万 象： 问：安拉曾经缔造过一种神驹， 三十个湖泊的野鸭同飞翔。 小伙子你若是阿肯就回答． 细小梁上有只鸟他叫什么? 答：安拉曾经缔造过一匹神驹， 那就是圣贤所乘骑的天马。 三十个湖的水鸭喧嚣飞翔。 在那山梁上的鸟就是云彩。 提问和对答将会在双方之间连续循环下 去。提问的内容很多，诸如八只羊的小腿关节 有多少?像姑娘、老奶奶、小伙子的鸟儿是什 么?能存活千年的动物、植物是什么?有牙齿 却不反刍、有尾巴却不甩动的是什么动物?四 种家畜的先祖是谁?等等。当提出这些问题 后，必须逐个地进行回答。约隆奇们在互相问 答中，要用日常生活、自然界，甚至以世界、宇 宙的常识互相进行考验。如水的源头是什么? 语言的渊源是什么?也会提出类似问题。此类 习俗传统也可以在兄弟民族的文学中遇到， 尤其在巴尔蒂斯坦地区流传至今古老的对话 体作品被称作索玛莱克(Somalake)。在索玛 莱克中，由一人提出各种有关宇宙发展的问 题，再由另一人给予认真的回答。据不同传 说，这一对话包括150个问题及其回答@。 帕米尔裥尔克孜族民歌——约隆歌 在《素玛莱克》中是这样描写宇宙形成 的：这世界和宇宙是建立在什么东西上的? 哎，素玛莱克。，这世界和宇宙建在大海的上 面，哎，素玛莱克。／在蓝色大海的上面又产 生了什么?哎，素玛莱克。，从蓝色大海升起 了尘埃，哎，素玛莱克。 诗句就这样运用提问与回答来衔接和交 替延续，把山分为蓝色、白色、红色高山三座， 并认为这些山是巨龙的天地和乐园。 就帕米尔柯尔克孜族约隆的叙事特色和 艺术价值问题，杰·穆汗巴耶夫提出过较为全 面的观点：约隆的音乐性比较强，它像激流般 一泻千里让人的心情澎湃。当抒发激情时，歌 者的声音具有一种奇异而强烈地渲染力。约 隆每重复一遍，听者的感受就加深一步。 约隆不仅流传于上述地域，而且还广泛 流传于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甚至阿富 汗的柯尔克孜族民间。不难看出，由于这些区 域的约隆奇们多少世纪以来像珍惜自己的眼 睛和脸庞一样酷爱约隆艺术，约隆被他们口 耳相传下来。 下面我们将柯尔克孜族约隆与其他民族 文学作品进行一番比较，我们认为这样可以 揭示其历史渊源。 在帕米尔柯尔克孜族约隆之中，可以发 现哈萨克族古典民歌片段、诗句，这一现象却 发人深思。例如哈萨克族民歌中有段名句：” 从那黑山搬迁的队伍正行来，／随队伍一峰驼 羔悠闲地跟来。”haratawdengbasenankssh keledi,／ksshkeeripbirtaylahboskeledi)。我 们在帕米尔柯尔克孜族约隆中同样发现了类 似的诗句和片段： 说搬迁队伍来搬迁队伍正行来． kisshkeledidegendei}6shkeledi， 黑色的走马正颠簸着空空而来。 harajorghomselkildepboshkeledi． 171 万方数据 09／1民族文学研究sTUDIESOFETHNICLITERATURE 同那心爱的恋人分开实在太难， hademastanayrelghalljamaneken， 我眺望着情不自禁将泪流下来。 haraykiszdtlnmolttildepjashkeledi． 在此不仅“行来”(keledi)一词相同，而且 节奏、韵律、所展示的艺术风格都很相似、类 同。还可以遇到与哈萨克族词汇非常接近的 名词和动词。 在婚礼上演唱约隆至今比较完整地保存 在哈密地区的维吾尔族中间，而哈密与帕米 尔地区距离两千多公里之远。相反，与帕米 尔地区较近的喀什噶尔、阿图什地区却没有 婚礼约隆歌的流传。 本文只是约隆比较研究的开始，而对柯 尔克孜族与哈萨克族“约隆”艺术在体裁、风 格、特色等方面的共性与差异的比较，将更加 深入地揭示其历史足迹和发展过程中的更多 奥秘；帕米尔柯尔克孜族中间广为流传的类 似哈萨克族的“加尔一加尔歌”(jar-j砷，亦有 值得深入探讨之处。 注释： (D玛克来克．玉买尔拜：《柯尔克孜族文学史》(第 172 一卷)，第86页，新疆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 ②杰尼拜·穆汗巴郧夫：《塔吉克新坦柯尔克孜族 民间艺术荟萃》，第192-202页，第194页，吉尔 吉斯斯坦出版社1982年版。 (萤阿·托洪巴耶娃主编《杰尔格塔勒柯尔克孜民间 口头文学作品集》，吉尔吉斯斯坦《科学》出版社 1987年版。杰尔格塔勒是地名，在塔吉克斯坦境 内。 ④《三套集成·柯尔克孜民间诗歌卷》，第257—268 页．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文出版社2004年版。 ⑤新疆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⑥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D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科克亚尔柯尔克孜民 族乡语文老师。 ⑧⑨列米·多尔：《阿富汗帕来尔的柯尔克孜族》， 第39页。吉尔吉斯斯坦出版社1992年版。 ⑩以下所引的歌谣都选自《三套集成·柯尔克孜民 间歇谣卷》．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文出版社2004 年版。下文不再单独标明。 ⑩阿满别克·图尔汗拜、库尔满阿勒·加安拜搜集 的帕米尔柯尔克孜族民歌民谣手抄本的复印 件，第25页。第27页。 ⑩吉-哈·罗布桑：《巴尔蒂斯坦的创世问答歌—— 素玛莱克》，《民族文学研究)2002年第4期，第 110页。 【 责任 安全质量包保责任状安全管理目标责任状8安全事故责任追究制幼儿园安全责任状占有损害赔偿请求权 编辑：高荷红】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