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 游泳 作者：陈志铭 厦门网 www.xmnn.cn 日期:2010-12-12 【温馨情感】 ■陈志铭 退休后，我常到一中体育馆晨泳。当公交车路过纪念碑时，瞥一眼碑后的万石岩，思绪便穿越了半个多世纪。 那时，万石岩深处的部队驻防营地，有几个小型游泳池，我和小学的同学常去那儿游泳。没有老师，没有教练，大家脱个精光，到水里扑腾，准确地说，是玩水。因为是独立行动，所以带有“保密性”，瞒着学校和家长。那儿没有女孩子，所以泳池里都是一丝不挂。那时没听说“裸泳”这个词，小裤叉脱下放在池子边，为的是回家时不让爸妈发现去玩水。头发湿了在回家路上会干，果然万无一失。那年头，万石岩水库里因游泳而溺死的事时有发生，而部队游泳池有一个水很浅，很适宜于我们玩。 有一回游泳后返回，一个同学说，果园里有许多桃子，任人摘。我们一群孩子便拐进万石岩果园，枝头上的小青桃虽然还很小，但已让大家乐不可支。采下一个长着绒毛的青桃，擦拭一下，咬一口，虽然酸涩，但是免费的，大喜过望，放手采起来。忽听有人喊抓贼，大家四处逃窜，我不敢跑，一个小伙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偷桃子是犯法的，走！”我们三个没跑掉的孩子乖乖跟他走。到了一间木房子，他要我们赔钱，可我们身上除了书包，身无分文。他“审问”我们是哪个小学哪个班的，家住哪里，我们一一如实招供。然而，那时电话不普及，他也便没有下一步行动，就罚我们站成一排。时间一久，那人也觉得无聊，便对我们一一品头论足，记得他说我“尖嘴猴腮”、单眼皮且浮肿，反正一无是处。天黑了，那人最终释放我们，但留下了我们的书包，要以后用钱去赎。 回到家里，心急如焚的母亲由急转喜，由喜转怒，我告诉妈妈去游泳，书包丢了。妈妈又气又骂，痛打我一顿，说游泳是危险的事，只有老师带才能去。儿时家里经济很拮据，但父亲还是带我到新华书店，又买了一套书。从此，父母明令禁止我私自去游泳。 小学时我犯“严重错误”的还有另一件事，我和几个小伙伴商量去鼓浪屿玩。我对母亲说，学校组织到鼓浪屿“远足”。母亲给了我一元钱买午餐和船票。那一天我和同学在菽庄花园猴洞里捉迷藏，大汗淋漓，十分痛快。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几天，母亲就知道学校没有组织郊游、远足，狠狠地教训了我。 如果岁月能够逆转，多想再让妈妈骂一顿打一顿呵！然而，这已经不可能了，我早已是一个既没父又没母的老头。 30年前在厦大读书时，体育课考试有一项：游200米及格，我勉强及格。后来工作，便很少与水相亲了。暮年之际我惟一的锻炼便是游泳，下意识里也许是为了弥补儿时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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